[size=13.142857551574707px]乌克兰政局并没有随着苏联解体、乌克兰独立并交出世界第三大核武库而消停,恰恰相反,这些年来成为冷战最后的战场,甚至在引发第二次冷战。乌克兰又倒向了西方,克里米亚地区则公投要重回俄罗斯。俄西地缘政治拉锯战进入最后阶段,带给我们诸多启示:
启示一、政治断裂带易引发大国政治的悲剧。俗话说,弱国无外交。但乌克兰是欧洲第二大国家,并非弱国,为何自古以来难以独立自主?正如地壳板块连接处常常爆发地震一样,洲际板块交接处和文明断裂带,也常常导致政治地震的爆发。乌克兰就不幸坐落在天主教与东正教文明的交界处,乌克兰西部大多数居民为天主教徒,东部大部分居民信奉俄罗斯东正教,经济危机引发文明的冲突,导致国家处于破产和分裂的边缘,为大国插手提供可能,并最终以自身悲剧引发大国政治的悲剧。这再次折射出欧洲分与合的宿命。欧洲的边界——政治边界、经济边界、(文化)宗教边界不重叠,始终是欧洲动荡、碎片化的根源。何处是欧洲的政治边界?乌克兰危机难以给出明确答案。
启示二、基督教文明的扩张性从未停息。作为西方世界最具宗教色彩的美国,如何搞垮苏联,又如何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再清楚不过地表明这一点。乌克兰危机是美国肢解俄罗斯帝国梦想的战略举措。在欧盟调停下,乌国内局势一度出现转机,但不符合美国彻底排挤掉俄的战略构想。美国助理国务卿特别是努兰德承认,美国已经为此“投资”50多亿美元,并用粗话咒骂准备与俄国妥协的欧盟,表明美国试图通过乌克兰政变达到以下战略目的:
首先、消除俄罗斯从文明道统上挑战基督教文明的合法性。俄罗斯敢于向西方叫板,不只是普京的彪悍作风,或俄罗斯注重军事、能源等硬力量使然,更在于俄罗斯作为第三罗马帝国的底气。这从其宗教“正教”(“东正教”是误译)名称即可见一斑。何况东正教不受教皇管制,有自己的独立而分散的教派体系。对俄罗斯而言,乌克兰永远不是外国。俄罗斯的历史发端于“基辅罗斯”(Kievan-Rus),俄罗斯的宗教就从那里起源。乌克兰几百年里都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即便此后乌克兰成为独立的个体,也一直与俄罗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历史上看,乌克兰西部1939年并入苏联;乌克兰东部克里米亚60%的居民是俄罗斯人,1954年才加入乌克兰。没有作为俄罗斯文明发源地的乌克兰,俄罗斯成为亚洲色彩更浓的欧亚国家,“欧亚联盟”破产,文明道统上便无法挑战西方。
其次,消除俄罗斯复兴的可能。苏联解体以后,美国不断挤压俄罗斯复兴空间,这是最后的关键战役。乌克兰是“俄罗斯帝国的钥匙”,这是西方政界的通识,也是华盛顿“策反”乌克兰的主要动机。美国外交战略家、前总统卡特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乌克兰对俄国的地缘政治意义:“失去了乌克兰,俄罗斯将不再是个帝国;有了听从使唤且服从(俄国)意志的乌克兰,俄罗斯自动成为帝国。”俄罗斯能源通道经乌克兰输往欧洲,俄不时“断气”制约乌克兰、欧盟。乌克兰倒向西方,将掐断俄进入西欧油气管道。进一步,美通过乌变天试图赶走俄罗斯黑海舰队,使之在克里米亚无法立足,砍断俄罗斯借此影响中东事务的地缘-军事途径。目前斗争焦点集中于此。
离间德俄,控制欧盟
再者,离间德俄关系,进一步控制欧盟。正如前国务卿布热津斯基所承认,美国推动欧盟和北约东扩,重要动机是稀释德国对欧洲的支配,华盛顿极力在乌克兰推动欧盟和俄国对立,是预防德国和俄罗斯组成经济乃至政治联盟,抵消美国霸权。欧盟安全上靠美国,能源上靠俄罗斯,乌克兰危机后能源上转而依赖美国。这使得美国全方位控制欧盟,尤其是德国。
启示三、政治危机源于经济危机,对外经济依存是国家安全的软肋。近年来,随着全球金融危机从发达国家向新兴国家,以及依赖西方经济的经济困难国家转移,引发全球觉醒时代和阿拉伯之春。此次,西方为避免刺激俄罗斯和中国,未用“乌克兰之春”或“橙色革命”等口号,但实质无异。乌克兰国内经济困难,处于债务违约及破产边缘,为外部操控提供可能。乌克兰政变是西方所一手策划,西方利用的是乌克兰不想过于依赖俄罗斯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