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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efeiddd

一个笨蛋的股指交易记录-------地狱级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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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三部分

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

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已上交了指数预测报告。

  夏远、冷公子、小徐哥三人又坐到了古瑞茶楼里喝茶,聊天。

  喝茶,聊天绝对是件轻松又快乐的事,尤其是和朋友在一起。

  只是这次他们的桌子上坐的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姚琴。

  小徐哥点起一支烟,道:“现在第一个项目结束了,结果要过三周才知道,下个星期开始就是买卖股票,我们倒要好好地比一下,看看谁的水平最好。”

  “不用比了,当然是我!”说话的人不是冷公子,不是夏远,也不是姚琴,而是谢林。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谁也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们话说到一半,谢林总会神出鬼没地冒出来。

  他还是那个最自命不凡的谢林。他这次不止走了过来,还大大方方地抽了条椅子,在他们四个人面前坐了下来。

  姚琴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是谁放这种臭屁,原来是只走路都横着的螃蟹,而且还是只打不死的螃蟹。有没有兴趣再吃一拳?”

  这次谢林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道:“你说这话迟早是要后悔的。你们在第一个项目上已经输了。这个股神的位子我是坐定了。现在你们搞好和我们鲁泰基金的关系还来得及,不然等到我们入主第一基金,你们所谓的四大基金即使联手,也扛不住上千亿资金的轻轻一击。”

  姚琴摇摇头,笑了起来,道:“你说得好像香港指数是你画出来的一样。你以为你是李嘉诚?”

  谢林笑道:“李嘉诚影响香港股市的幅度也是有限的。你们的消息是量子基金投入香港股市三十亿。

  小徐哥笑道:“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们的消息是五十亿?”

  谢林略感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即使你们得到的消息是五十亿也没用,你们只知道量子基金投入五十亿,你们知不知道股神巴菲特也要投入五十亿?你们只根据一个内幕消息来预测,难道会不出错?哈哈哈!”

  只有谢林的笑声,没有人再说话。

  谁又能想到国际股神巴菲特也将投入五十亿美元呢?

  其实他们应该提防意外情况的,可是他们没有。

  既然索罗斯能预见到的投资机会,国际上的其他机构也应该会预见到,更何况是国际股神巴菲特呢?

  在股市里,要站直了活着,永远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一旦掌握了一个内幕消息,人们却总不免会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顾余笑从不靠内幕消息来预测结果,他仅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或许只有他是对的。

  谢林笑着站了起来,悠然自得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

  姚琴叹了口气,道:“第一个项目他已经赢了,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小徐哥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比赛咯。第一个项目他赢就让他赢好了,反正我们的预测结果总还不至于离谱到被淘汰。接下来是买卖股票,公开、公正地进行。我们没理由再输了。”

  夏远道:“要是他们买卖股票又做内幕消息,怎么办?”

  小徐哥笑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次比赛是全透明化进行的,任何股票如果出现利好消息或者利空消息,成绩都是不算的。而且一旦有哪个基金在场外布局的话,这么多双眼睛,绝对看得出来的,他们基金从此就会退出股市。没有哪个基金有胆子挑战第一基金的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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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三部分

第三十八章 沈进的故事

 黑色丝格衬衫,指节间夹着一支烟,沈进躺在沙发里。

  他的这间办公室是租的,但沙发椅是买的。

  他总是睡在最大的床上,躺在最好的沙发椅里。无论他睡在床上,还是躺在沙发里,他的那种气息,总是能让女人着迷。

  可是他现在面前坐的不是女人,是夏远,夏远当然不会为他着迷。

  夏远点起一支烟,淡淡道:“三少找我有什么事?”

  沈进温柔而优雅地弹了一下烟灰,笑着道:“找你来,听我讲一个故事。”

  夏远道:“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如果是个有趣的故事,我就听;如果是个无趣的故事,我宁可回去睡大觉。”

  沈进笑着道:“杭城进三少除了偶尔对女人编编故事外,他从来不会对男人讲故事。所以他第一次对男人讲的故事,一定会是个有趣的故事。”

  夏远问道:“是关于谁的故事?”

  沈进道:“古昭通,金手指,你父亲,我,陈笑云,还有另外三个五虎将成员的故事。”

  夏远笑道:“一个故事里出现这么多角色,那一定会是个有趣的故事,我喜欢听有趣的故事。”

  沈进笑着慢慢道:“当我还是像你一样,读大学的时候,读的是经济学。夏国标老师是我的导师。

  “那时中国的股票市场刚刚建立,大学里真正懂股票的老师也没几个,上课讲到关于股票的内容时,也仅仅是从《西方经济学》里照搬照抄的一些内容。

  “夏老师就不一样了,夏老师是去美国念过博士的,还在华尔街待过几年,懂得最先进、最全面的股票知识。所以我一直跟着夏老师学习。我的同学里,还有陈笑云。

  “我上大学的那几年里,夏老师可以说是那个时代中国最懂股票的人了,可是他却没有做股票。

  “从早到晚,他一直在潜心研究股票,对股票的每一个细节都极其精通,还创造了许多他个人独特的方法,据说计算庄家成本的方法,就是他在那几年研究出来的。可是他并没有自己去做股票。没有九成以上把握的事,夏老师是不会去做的。

  “在我大四的时候,大概夏老师觉得做股票的时机已经足够成熟,就辞去了教授职务,开始进入股市买卖股票。

  “夏老师凭借他的智慧和他独特的方法,股票做得相当成功,赢利非常丰厚。等到我毕业后,我和陈笑云都坐进了夏老师的大户室,成为他的助手,替他收集各种市场消息。

  “这时候,一个同样在股市上赢利非常丰厚的人找上了夏老师,他就是古昭通。

  “古昭通也曾经去过国外,也非常了解股票市场。

  “他们俩合资,共筹集二百万元,组建了最初的杭城基金。这时候他们还不是庄家,杭城基金也不算真正的基金。那时市场上也没几个真正的庄家。杭城基金仅仅在股票市场里进行股票买卖,赚取差额利润。

  “那个年代里,炒股比现在要容易赚钱得多,几乎每个炒股的都能赚钱,更何况是夏老师这样对股票研究得这么透彻的人,赚钱就更不在话下了。短短一年时间里,杭城基金的资金就达到上千万规模。

  “那时候,全国为数不多的几个庄家里,金手指已经是最有名、也是钱最多的一个。

  “杭城基金资产急速膨胀,于是夏老师也决定开始坐庄操盘。那时我和陈笑云还只是打打杂的助手,偶尔跟着夏老师买点股票,赚点钱,坐庄操盘的事全部由夏老师和古昭通来做。其实大部分技术性的工作都是夏老师亲自完成的,古昭通和夏老师的水平,根本就是没办法比较的。

  “在夏老师的运作下,杭城基金发展得很快,又过了短短一年的时间,杭城基金的资金实力就已经可以同时坐庄两只股票了。可是操盘手只有夏老师和古昭通两人,而古昭通的操盘水平和夏老师差距太大。

  “所以夏老师又找了三个人,和我、陈笑云一起,一共五人,他打算把我们培养成最优秀的操盘手。

“夏老师早就预见到中国股市一定会越来越开放,高水平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他教我们五个每人不同的操盘方法和技巧,这样,即使以后国外庄家进入中国股市,也很难应付我们五个风格不同的操盘手。

  “他教我和陈笑云的是攻击型的方法,教另外三个人的是防御型的技巧,这样不论市场好坏,或者受到其他基金攻击,我们杭城基金都有办法应付。

  “半年后,我们五个人的技术都已经成熟,那时候我们五个可以算是中国当时最好的操盘手了。业内人士称我们是杭城基金的‘五虎将’。

  “那时候中国庄家也就那么几个,不会有人来狙击你坐庄的股票。而且市场都处在牛市中。

  “所以每次操盘时,我和陈笑云这两个攻击型的操盘手就起了主要作用,另外三个防守型的操盘手作用很小。他们心里不免对夏老师有所怨言。

  “其实这正是夏老师高瞻远瞩的地方,他预见到了中国以后股市的发展一定会出现许多庄家,庄家间的相互斗争将会很常见,而且股市也一定会经历许多次熊市,所有股票股价都要大跌,这时防守型的操盘手就相当重要了。

  “杭城基金经过几年的发展,实力已经非常雄厚,而一些浙江本地的新兴小基金,不断归附到杭城基金旗下,杭城基金已经可以和当时华东地区最大的庄家,金手指的宁波基金平起平坐了。

  “于是金手指就不断耗费大量资金,向我们发动战役,试图打垮杭城基金。因为夏老师培养的那三个防守型的操盘手,我们每一次都完美地抵御住了金手指的进攻,然后我和陈笑云两人负责回杀,次次都把金手指的团队打得一败涂地。几次战役下来,金手指实力消耗惨重,我们实力迅速膨胀,很快就稳坐华东第一的位子了。

  “这时候,古昭通认为杭城基金应该转型成投资型基金,与国际接轨,而不是继续做庄家。夏老师认为中国股市还不够成熟,现在转型将失去很多发展的机会。于是他们两人出现了分歧。

  “古昭通分离出他的股份,到上海浦东自立门户,成立了现在的浦东基金。

  “这样一来,基金综合实力又变成金手指第一。不过杭城基金在我们‘五虎将’的运作下,实力还是发展得很快。尤其在第一届股神大赛上,夏老师轻而易举,遥遥领先成为股神后,许多大资金纷纷加盟杭城基金,于是杭城基金迅速发展,再次稳居华东第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夏老师被人举报操纵股价。夏老师被判入狱一年半,谁也没有想到,在夏老师入狱的几个月后,竟会被毒死在监狱里。

  “杭城基金的大资金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撤走,旗下大小基金也几乎全部投靠到古昭通或金手指旗下。

  “于是陈笑云跑到了深圳红岭中路,自立门户,成立了他的红岭基金。另外三个,全部出走到华尔街发展。我留在杭州,重新组建新杭城基金。”

  沈进说完了,喝了口茶,他眼里似乎有零星泪光。

  夏远道:“故事讲完了?”

  沈进点点头,道:“讲完了。”

  夏远淡淡地笑道:“杭城进三少这样的人,也会被过往所感动?”

  沈进点起一支烟,淡淡道:“不光是我会被感动,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他们每个人对过去的这些风云争斗也一定记忆犹新,难以忘怀。人生再怎么仓促,总有几份情谊值得回味;世界再怎么无奈,总有几个师长朋友值得尊敬。”

  夏远道:“这真是一个精彩,又让人激动的故事。”

  沈进道:“是的。”

  夏远问道:“那进三少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又是为了告诉我什么呢?”

  沈进道:“我说的那另外三个五虎将,现在已经回国了,至少其中一个你已经见过。他就是鲁泰基金的那个大胖子经理,熊大原。他以前不那么胖的,六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夏远问道:“那又怎么样?”

沈进道:“除了熊大原以外,另外两个人,迟早也要出来的。那两个人,一个长得很面善,华尔街上人叫他‘好家伙’,另一个长得一脸凶样,华尔街上人叫他‘坏家伙’。他们三个当年到了华尔街后,由于他们防御型操盘的杰出才能,很快成了巴菲特投资机构里的高级操盘手。他们在华尔街的几年里,不但防御型操盘技巧研究得更深入,还潜心钻研进攻型的操盘技巧,现在他们的水平大概早已在我和陈笑云之上了。他们不但培养了华尔街三剑客这样的防御型操盘人才,还教出了魔鬼操盘手这个集他们三人能力之大成的学生。”

  夏远道:“你的意思是说,华尔街三剑客和谢林都是他们教出来的?”

  沈进点点头,道:“不错。他们这次回国,意在入主华东第一基金,成为中国私募基金中的老大。他们的学生魔鬼操盘手谢林,集他们三种风格于一身,融会贯通,水平非常高。”

  夏远道:“可是他还是输给了冷公子。”

  沈进摇摇头道:“谢林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一个自负的人总是会容易轻敌的。他过去并不知道冷公子的真实能力,所以才会轻敌输了。如果他们再重新比一次,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夏远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告诉我,这次股神大赛我不可能赢?”

  沈进笑道:“恰好相反。我对你相当有信心。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沉得住气,而且你对股票这两个字的领悟能力没人能比得上。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能更了解对手的实力,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夏远道:“我的沉得住气在进三少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沈进笑道:“因为你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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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三部分

第三十九章 寻找顾余笑

夏远躺在床上,杜晓朦正在一旁帮他整理衣物。

  无论在家还是在酒店,男人的衣物总是乱七八糟的,女人永远别指望男人自己会整理得整整齐齐,因为,这就是男人。

  夏远看着杜晓朦,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

  杜晓朦问道:“什么想不到?”

  夏远笑着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变得这么勤快,我一直以为嘴巴勤快的女人,人总是不勤快的,看来我的想法错了。”

  杜晓朦瞪了他一眼,转而叹口气,道:“我不想被人说是白做股神夫人。”

  夏远笑道:“那如果我做不成股神,你岂不是要很失望?”

  杜晓朦道:“要是你做不成股神,那我就跑去嫁给股神。”

  夏远歪歪地笑了,道:“如果是冷公子做了股神,那你每天说再多的话,都不会有人搭理你。如果是小徐哥做了股神,你迟早会吃醋到酸死。如果是魔鬼操盘手做了股神,他那骄傲的模样,你就算每天叫他皇上,他也只把你当太监。要是姚琴做了股神,呵呵,她不是同性恋。数来数去,好像还是我最好。”

  杜晓朦道:“你别得意!看你现在每天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对几天后的买卖股票,到底有多大把握?”

  夏远摇头,道:“半点把握也没有。”

  杜晓朦惊讶道:“你怎么会半点把握也没有?你过去接受进三少的考验时,买卖股票四十八次不是全部赢利的吗?”

  夏远道:“四十八次全部赢利实在是我运气好。以我平时的经验,一般十次操作里要亏一次。市场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影响的,你计算得再精确,市场有时候就是和你预期的结果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况且操盘达到顶尖水平的人,都是能理解市场行为的人,都是可以轻松从买卖股票里赚钱的。像冷公子、小徐哥他们几个,买卖股票的水平不会比我差,否则他们也没办法成为这么优秀的操盘手。”

  杜晓朦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还一身轻松的样子?”

  夏远笑道:“担心有什么用?人类最没用处的一种情绪就是担心,事情怎么发展决不会因为人类的担心而有任何改变,可人类最经常有的一种情绪就是担心。与其担心,倒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生活来得有趣。再说了,我对自己买卖股票的水平清楚得很,已经没办法再有所提高了。况且能帮助我的人又不在这里,我倒不如悠闲地享受战斗前这几天的时光来得舒适。”

  杜晓朦问道:“能帮助你的是谁?”

  夏远道:“当然是我那独一无二的朋友顾余笑了。要是他能帮我预测一下指数,那我顺着他的预测做,买卖股票这一项拿第一基本上可以保证了。”

  杜晓朦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回杭州,去学校找顾余笑?”

  夏远道:“你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吗?”

  杜晓朦不假思索地道:“当然知道,现在七月刚出头,虽然天气是热了点,不过为了股神大赛,你不会连这么点路都懒得跑吧?”

  夏远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只要一到七月,顾余笑就不会再待在学校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杜晓朦好奇地问:“为什么?他又不是鬼。”

  夏远道:“有的人,一年里有十个月整天忙忙碌碌,喜欢做各种不同的事,喜欢从劳动中找寻快乐,喜欢做各种好事来尽一份人类的爱心。可是每年有两个月,他会什么也不做,只会好好地休息,享受生活。顾余笑每年七八两月,都会跑到一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过两个月最享受的生活。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以外,大概谁也不知道。”

  杜晓朦问道:“他向你都没提过这个地方?”

  夏远道:“他只说过他在建德市有一个园子,那个园子能够望得见新安江。”

  杜晓朦道:“我去建德玩过,建德市很小,新安江从那儿流过,那么小的一个小城市,我们不妨去找一下。”

 杜晓朦在前面欢快地走着。
  她上了半个小时的厕所回来后,仿佛“仙人指路”里的那个仙人灵魂附体了,对建德的主要道路变得非常了解。似乎顾余笑那个园子的地址她已经知道,现在只不过是赶去那儿而已。
  她在江对岸的那一块区域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园子前。这个园子显得很朴素,却带着几分灵气。
  杜晓朦看了看,道:“我看这个园子很可能就是顾余笑的园子。”
  夏远问道:“这次又是你们女生的直觉?”
  杜晓朦笑着道:“是的,你觉得会不会是他的园子?”
  夏远笑道:“我看也很可能是。”
  两人一起向园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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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方璇绝对不是一个能让男人看了第一眼就爱上的女人。可是如果多看她几眼,你就会觉得越看越舒服,你就会觉得女人就应该是她这样的。她是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许多女人虽然都长得很温柔,可实际上一点也不温柔。方璇长得温柔,实际上也的确温柔。不但温柔,而且还很有爱心。顾余笑是个热爱人生的人,所以才会爱上她。



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

一个精巧别致的前院,一张大气的花梨木大方桌正摆在葡萄架下。

  方桌上摆着一个干净透明的大玻璃盘,玻璃盘里盛放着各种各样新鲜诱人的水果。桌上还放了一只大玻璃瓶,里面盛的是紫红色的葡萄酒。

  大方桌旁边放着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了一杯葡萄酒,精致的酒杯,鲜艳的酒。

  茶几旁边是一条很宽很大的藤椅,顾余笑正摆出他所能摆出的最舒服的姿势,斜斜地躺在藤椅上,微笑地看着夏远他们俩,仿佛对于他们俩的到来,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顾余笑不是一个人躺着的,他的怀里还躺着一个人,竟然是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比葡萄还熟还诱人的女人,一个夏远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顾余笑怀里的女人,方璇。

  方璇绝对不是一个能让男人看了第一眼就爱上的女人。可是如果多看她几眼,你就会觉得越看越舒服,你就会觉得女人就应该是她这样的。

  她是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许多女人虽然都长得很温柔,可实际上一点也不温柔。方璇长得温柔,实际上也的确温柔。不但温柔,而且还很有爱心。顾余笑是个热爱人生的人,所以才会爱上她。

  现在她就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袍子,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静静地偎依在顾余笑的怀里。

  一只极其温柔的手,把一颗已经剥好的龙眼,缓缓地送入顾余笑嘴中。这只手当然不是别人的手,是方璇的手。

  顾余笑轻轻咬了一口龙眼,笑着道:“朋友到来,我总是很开心。就算来的是世界上最聪明、最狡猾,又最让我头痛的朋友,我还是会很开心。”

  夏远咂咂嘴,望望四周,道:“你说你这个园子能望得见新安江,可是无论我怎么看,好像也望不到一点江的影子。”

  顾余笑道:“这园子确实可以望得见新安江,不过你得先爬上屋顶才行。”他指了指身后别墅高高的屋顶。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夏远叹口气,道:“我过去一直在想,你每年的这两个月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我总算见到了。你的这副姿态,就算我做梦,也绝对想不到。你的衣食住行,不管哪方面,都远远比我考究。而且,你还有美人在怀中。这样的生活多么惬意!只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喝酒的。”

  顾余笑笑道:“我只有在最悠闲、最舒服的时候才喝酒。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

  夏远道:“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顾余笑。”

  顾余笑笑道:“哦?为什么说我不是顾余笑?”

  夏远道:“顾余笑是个勤快的人,不会说出这么懒散,这么漫不经心的话。”

  顾余笑笑道:“每年有十个月,顾余笑是个很勤快的人。可是现在是另外那两个月的顾余笑,何况是个突然间有了女朋友的顾余笑。这两个月的顾余笑,是世界上最懒最懒的人,懒得就算有人拿出鞭子抽他,也不能让他从这舒服的椅子里爬起来,更不会去帮别人预测指数。”

  夏远笑了起来,顾余笑也笑了起来,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杜晓朦急了,道:“你真的不肯帮夏远预测一下指数?”

  顾余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肯。”

  杜晓朦嚷道:“可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顾余笑道:“这两个月里,我不会做任何劳动。就算是朋友,也不能例外。”

  夏远笑着走过去,端起一杯酒,饮了一口,叹道:“你说的真不错,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唯一可惜的是我只有酒,却没办法享受美人的胸口。”

  他笑意朦胧地看了看杜晓朦,杜晓朦红着脸道:“想都别想!”

  夏远叹了口气,又对顾余笑道:“我们俩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先在你这洗个澡吧。”

  顾余笑道:“后面有大小两幢别墅,小的那幢是我的书屋,大的那幢里面有个很大的浴缸,你如果想享受美人的胸口,你们俩不妨去洗个鸳鸯浴。”

杜晓朦扭头道:“没可能!”

  夏远笑了笑,道:“你先去洗吧,我有点饿了,先在这吃点东西。”

  顾余笑看了看天空,道:“也确实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地窖里有一大桶葡萄酒,你爱喝多少喝多少。地窖里还有个冰窖,里面有上好的酱牛肉,新鲜的牛奶,各种口味的布丁,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有内蒙古空运过来的新鲜羊羔腿,如果你想吃烧烤的话,可以拿出来。喏,那边就是烤炉。”

  夏远又饮了一口葡萄酒,笑道:“味道还不错,你自己酿的?”

  顾余笑道:“我从葡萄牙进口了一只专门酿酒的橡木桶。”

  夏远笑道:“葡萄牙可不是因为葡萄酒酿得好,才叫葡萄牙的。你被卖橡木桶的骗了。”

  顾余笑笑道:“名字里至少也带了葡萄两个字,总不至于坏到哪里去。”

  夏远叹道:“看来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奢侈生活,进三少、古昭通,他们谁也比不上你。”

  顾余笑突然闭上眼睛,唱起歌来:“红尘几番春梦,青史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留取而今现在。”

  他唱完又道:“你有没有兴趣现在去新安江边坐一坐?”

  夏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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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一章 醉人的酒

夕阳西下,将整条新安江映衬得灿烂夺目。大江奔腾,江声滔滔,新安江像一条笔直的火蛇,向遥远的地方奔腾而去。

  夏远和顾余笑都坐在江边,都点着一支烟,向远处看去。

  夏远道:“你现在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悠闲了。”

  顾余笑笑道:“是太悠闲了。而你现在的生活太忙碌了。”

  夏远笑着反问:“忙碌不好吗?”

  顾余笑道:“虽然天道酬勤,可天道并不总是酬勤,忙碌未必就有好结果。”

  夏远道:“或许你说的对。不过我更相信,每个人的年轻时代都有许多梦想,纵使明知多年以后梦想大都会变成叹息和遗憾,但这并不能作为不去奋斗的理由。”

  顾余笑笑着道:“我发现我们俩的习惯倒过来了:你变勤快了,我变懒了。”

  夏远笑道:“因为你是这两个月的顾余笑。再勤快的人也比不上那十个月的顾余笑,最懒的人也懒不过这两个月的顾余笑。”

  顾余笑道:“懒人虽然不愿意帮你预测指数,还是会记挂着你这个朋友在上海的一切的。”

  夏远点点头,笑着道:“我也是。”

  顾余笑道:“上次我写给你的字条,你看清楚、想明白了?”

  夏远道:“想明白了,想得很明白。我只是觉得世界有时真的很可笑。”

  顾余笑道:“世界一直都是很可笑的。”

  夏远道:“或许本该就是很可笑的吧。”

  接着,顾余笑讲了许多话。夏远也讲了许多话。

  滔滔的江声,把他们的话语湮没在浪花中,向远处推去。

  最后夏远道:“你这么做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顾余笑淡淡一笑,站起来,拍拍夏远肩膀,道:“我们是朋友。别忘了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夏远笑道:“债主一向记性都很好。只是你这个欠债的也记得这么牢,就稀奇了。”

  顾余笑笑着道:“欠债总不是件快乐的事。这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好了。”

  夏远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道:“可是你这人情实在还得太大了。”

  顾余笑道:“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夏远笑了起来。

  顾余笑又道:“天色暗了,她们大概已经在等我们回去吃饭了,我们走吧。”

  大方桌正中放了一个香炉,淡淡的檀香,香气四溢。

  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水果。菜都是方璇烧的。

  一个温柔的女人往往能烧得一手好菜。能烧得一手好菜的女人往往能抓住男人的心,顾余笑的心。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大杯葡萄酒。夏远正品尝着。

  杜晓朦却坐着不吃也不喝。

  夏远看了看她,笑着问:“你为什么不吃也不喝?”

  杜晓朦鼓着嘴道:“我吃不下,也喝不下。”

  夏远问道:“你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为什么会吃不下?”

  方璇娇声笑了起来,道:“你这都看不出吗?她是希望你喂她呢。”方璇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细腻。

  杜晓朦道:“才不是!我问你,你和顾余笑去江边谈了这么久,有没有说服他帮你预测指数?”

  夏远苦笑道:“没有,顾余笑这个人是谁也说服不了的。他如果真的想帮忙,你就算拦也拦不住他;他如果不愿意去做,你打死他也没用。”

  顾余笑笑着点了下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杜晓朦瞪着顾余笑,道:“你真的不肯帮夏远预测指数?”

  顾余笑喝了口酒,点点头,道:“是的,这两个月里,谁也没办法让我劳动。”

  杜晓朦重重地点了点头,冷笑道:“好!好!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五个好字。

  夏远忍不住笑着问她:“你到底好什么?”

  杜晓朦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顾余笑,拍了两下手。

  夏远、顾余笑和方璇三人同时向身后看去。凭他们过去看电视的经验,这种时刻拍两下手一定是有什么人物出场,威胁顾余笑了。可是他们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杜晓朦拍了第三下手,拍了第四下手……原来她是在慢慢地鼓掌,所有人都误会了。

  空气突然变冷了。好冷的季节。

  她又说道:“好!好!好!好!好!”同样一连五个好字。

  夏远歪着嘴道:“你到底搞什么?”

  杜晓朦冷笑着对顾余笑道:“好!非常好!原来一个捡易拉罐的这么有钱,买下这么大一个园子,还造了这么漂亮的两幢别墅。如果在开学后,我让全校学生都知道这件事,那一定是一个轰动全校的大新闻!”

  夏远大笑起来,对杜晓朦伸了伸大拇指,表示她真聪明。他又转向对顾余笑,苦笑道:“你也知道,女人大部分时候说话就像放屁,可也有的时候,她们会说到做到。”

  顾余笑不笑了。他还怎么笑得出?他都快成顾余哭了。

  顾余笑对方璇道:“你好好招待他们吧。”

  他又转向夏远道:“狡猾的朋友,这一定是你教她的。”

  夏远眨着眼睛笑道:“你说呢?”

  顾余笑苦笑道:“好吧,结果明天早上给你。”说完,转身向身后那幢小的别墅走去。

  夏远端起一杯酒,和杜晓朦碰了一杯。

  方璇温柔地招呼他们俩人。葡萄美酒,美人劝酒,谁不愿意醉?

  夏远喝得畅快淋漓,昏昏欲睡,他就那么睡着了。

  拂晓的第一阵风,带着新安江上的水汽,吹进别墅的大厅,吹醒了梦中人。

  夏远做了一个非常甜美的梦。

  只是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是梦,却怎会如此真实?是真实,那为何自己此刻还在梦中?

  夏远缓缓地睁开眼睛,怎么会有一股凉意?他赫然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可最让他震惊的是,他身下正压着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肌肤如丝绸般细腻柔滑的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却不是杜晓朦,这个女人是方璇。

  为什么会是方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世上许多事本就没人知道为什么。

  杜晓朦现在正躺在一旁的沙发里安睡着。

  夏远几乎是跳起来的,在他跳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他面前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一双失望的眼睛,一双极度失望的眼睛,顾余笑的眼睛。

  顾余笑平静地坐在沙发里,点起一支烟,轻轻叹了口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这口轻轻的叹气却重得像是面前一栋房子突然压来。

  顾余笑看着夏远,淡淡地道:“你醒了,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很久很久,就像天地形成那么久远。”

  如果把顾余笑换成是你,你现在还能这么坐得住吗?你恐怕已经举起一把菜刀了。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他都没办法就这么平静地坐着,就这么平静地说着话,仿佛是在和别人闲谈一件与自己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他是顾余笑,他是那个从不会生气,只会笑的顾余笑,顾余笑能坐得住。可是,有了女朋友后的顾余笑,还是原来那个顾余笑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醒了,夏远白着脸,方璇红着脸,杜晓朦青着脸。

  顾余笑脸上有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颜色。没人能猜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余笑端起手里的一满杯葡萄酒,叹了口气,苦笑道:“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果真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

  夏远赶紧穿好衣服,他觉得他的头有点晕,只是说道:“顾余笑,我……”

  顾余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微笑道:“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递给夏远一张文件纸,道:“这是指数的预测报告,你和杜晓朦走吧,走出这个园子,然后,一切都会回复到以前的模样。”

  夏远接过纸,低声问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顾余笑淡淡地笑了一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酒,是我的朋友。”

  夏远回过头,看着杜晓朦。她正铁青着脸,满脸怒气地瞪着他。夏远叹了口气,一把抓过杜晓朦,趁她大吵大闹前,把她拉了过来,快步走了出去,消失在园子门外。

夏远道:“最重要的是你比我帅,我的朋友里没有长得比我帅的,男人应该找漂亮的女人做朋友,而决不应该找比自己帅的男人做朋友。”

  沈进笑了起来,又问道:“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那他给你的指数预测报告,你还相信吗?”

  夏远道:“我当然相信。”

  沈进道:“为什么?即使朋友也不该完全相信,何况已经不是朋友了。”

  夏远道:“真正的朋友是该完全信任的。即使我和他已经不是朋友了,我想还不至于变成仇人,所以这份报告,我完全相信。”

  沈进道:“明天开始就是股神大赛的第二个项目,买卖股票。我想你今天晚上也应该准备一下了。”

  夏远道:“我要再睡一觉,等我睡醒的时候,就是准备好的时候。”

  沈进看着夏远,笑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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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二章 红与白

夕阳黄昏,冷白色的浪花裹着火红的霞光,匆匆向前奔去。

  白,是大自然里最冷的色调,是人性恨到极点的表达;红,是大自然里最热的色调,是人性爱到深处的表现。

  大自然里,红与白,时常能交融到一起。对于人,是否爱与恨也能时常交织在一起呢?

  浪花,裹上霞光的浪花,到底是白还是红,谁分得清?一个人,到底是爱还是恨,谁又道得明?

  或许,爱与恨本来就是同一种感情迸发而成的两种情感而已。

  新安江滚滚远逝,数不尽的故事泪水。

  黄昏,新安江边一座山脚下的园子前,一辆白色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三个四十来岁,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一个长着天生的善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没在笑,可他看上去像在笑。

  一个长着一张凶得不能再凶的面孔,似乎他见到的每个人都欠了他八十万人民币一样。他在笑,可是不会有人觉得他在笑。

  第三个是个大胖子,他从劳斯莱斯上下来时,别人会觉得世界名车劳斯莱斯果然是劳斯莱斯,竟然没被他坐到爆胎。

  他们三个站在园子前看了很久,善面人笑了一下,他们三个一起走进去。

  现在顾余笑正躺在藤椅里,拿着铁叉,侧着身子在烤肉。

  方璇正坐在一旁,往烤肉上加香料,抹香油,偶尔被一两口烟呛到,笑着轻声咳嗽,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

  三个男人来到顾余笑面前,四顾望了望,善面人笑着道:“好美丽的园子,好美妙的情调,好美味的烤肉。”

  顾余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转头对方璇笑了笑,道:“我想这三位一定是口渴的路人,想讨碗水喝,你先回屋子里去吧。”

  方璇走进了屋子。

  善面人笑着道:“我们三个确实是路人,也口渴得紧,只是我们不想讨水喝,我们想讨杯酒喝。”

  顾余笑道:“口渴想讨酒喝的一定是个酒鬼。我不喜欢酒鬼。酒鬼是世界上喝酒最多的人,却又是最不懂酒的人。酒是用来陶的,不是用来醉的。人醉了以后,或许会做出让人遗憾永久的事。”

  善面人笑道:“酒喝醉了,确实可能做出让人遗憾永久的事。不过我不是酒鬼,只是我看见你,却突然想喝酒了。”

  顾余笑道:“我这里有水也有酒。水,不管是谁,都可以喝个大饱。酒,是要花钱买的。”

  善面人问道:“你的酒,卖多少钱一杯?”

  顾余笑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杯,一万。”

  善面人笑了起来,道:“是冥币吗?”

  顾余笑笑道:“当然不是,是人民币,不过你愿意给美元的话,我也不拒绝。”

  如果是平常人听到顾余笑这样的话,一定会认为他不是个傻子,就是疯子。只有傻子或者疯子才会把一杯酒标价到一万。

  可是善面人却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着问:“你的酒,为什么卖这么贵?”

  顾余笑道:“因为这酒是我亲手酿的。一个不会酿酒的人,总要多试验几次,才能酿出一桶还说得过去的酒。”

  善面人拍起手来,道:“你亲手酿的酒只卖一万一杯,真是珍品贱卖了。那我们先买三杯。”

  顾余笑道:“有两种人我永远不愿意卖酒给他们。一种是大胖子,大胖子已经够胖了,再喝酒对他的心血管不大好。另一种人,是长相凶恶的,一个人,长得已经够凶了,再喝了酒以后,面孔一定能吓死人。”

  大胖子和凶面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善面人摆了一下手,他们两人一言不发,转身朝园子外走去。

  善面人笑着坐了下来,坐在顾余笑对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一百张的百元钞票,放在桌上,同时倒了一杯酒,微微饮了一口,道:“好酒,真是好酒,如果我买一千杯,你卖不卖?”

  顾余笑把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笑了起来,道:“有些人千杯不醉,也有的人,一口就会醉,你已经醉了。”

善面人笑着问:“我为什么已经醉了?”

  顾余笑道:“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讲出这样的醉话。”

  善面人道:“你不相信我买得起一千杯你的酒?”

  顾余笑摇头,道:“我非常相信。不过我觉得只有傻子才买一千杯我的酒。”

  善面人笑着道:“我只是觉得这酒太好了,想买一千杯而已,你卖不卖?”

  顾余笑道:“卖,当然卖了,只有傻子才不卖。”

  善面人笑道:“我这样也算得上团购了吧。现在商场团购都流行附送礼物的方式,不知道你这里是不是也会附送礼物?”

  顾余笑道:“你想要附送什么?”

  善面人道:“我只想要附送这杯酒的酿酒师两个月六十个工作日。”

  顾余笑道:“你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从没有人开出这么高的价格请我这个酿酒师。我想知道,你是从谁那儿得知,我这个酿酒师住在这里?”

  善面人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更何况是一颗巨大的钻石呢?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夏远才知道这颗钻石的意义。你觉得我开的这个条件还过得去吗?”

  顾余笑道:“你这个条件真是十足厚道了。只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足够的吸引力。”

  善面人笑了起来,道:“那如果是为了对付夏远呢?”

  顾余笑低下了头,突然抬头笑起来,道:“你们以为你们能对付得了夏远?”

  善面人笑道:“再过十年,我们没把握对付得了他。现在的夏远,还是容易对付的。”

  顾余笑大笑道:“夏远绝对是世界上最聪明又最狡猾的人了。对于你们能对付夏远这一点,我没有半点的信心。你们只是路人,喝完酒就该继续上路,或许,你们以后可以找到一个更有说服力的条件打动我。”

  善面人微笑着站起来,转身离去。

  顾余笑道:“既然买了这杯酒,如果我是你,一定喝完再走。要不然,你花了一万,只喝掉一千,这不是太浪费了吗?”

  善面人回过头,看着顾余笑,笑了笑,端起残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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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三章 圈套

 市场,永远充满着收益和风险。对任何人都不例外。

  想要在市场里取得收益,就必须承担风险。

  高手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高手能把收益最大化,把风险最小化,但也绝无可能彻底消除风险。这一大一小中,包含了高手无数个日夜对市场的钻研和理解。

  能够真正理解市场的人,即使在这次规模浩大的股神大赛里,也不会超过十个,而夏远他们几个,无疑就是能够理解市场的人。

  买卖股票这个比赛项目已经开始一个星期了。

  现在,夏远已经是股神大赛上最红的红人,最黑的黑马。

  一个谁也不会关注的股市新面孔,仅仅在这一个星期里,已经成为全国各大私募基金谈论的对象。这个星期里,他的总收益率高达21%,高出第二名冷公子两个百分点。

  在这样的比赛里,一个百分点里能排出十多个名次,夏远却成功地以两个百分点的优势,突出于群体之外。

  因为他得到了顾余笑对指数的预测。顾余笑的预测一向很准,在同等条件下,夏远比起其他人,当然有优势了。

  而对香港恒生指数的预测,最接近的也是夏远的预测报告。

  再过一个星期,等结果出来,夏远赢得这第一、第二个比赛项目,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星期六,中午。

  夏远一个人坐在古瑞茶楼里,喝着茶。

  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

  走进古瑞茶楼的,大多是衣衫整齐、气派的金融界人士,来这儿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业务。突然间走进这么一个穿着脏乎乎工作服的中年人,服务生觉得纳闷,却也不敢怠慢。

  中年人大大咧咧地在夏远身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服务生走上前,问道:“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中年人大声道:“啤酒!”

  服务生皱了皱眉头,道:“先生,我们这儿是茶楼,不卖酒!”

  中年人想了想,又大声嚷道:“那么,来一大碗凉粉。今天真热!”

  夏远不禁觉得好笑,哪有人来茶楼喝凉粉的?

  服务生心里更是恼火,嘴上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貌,道:“先生,我们这里是茶楼,只卖茶,有龙井茶、红茶、茉莉花茶和各地各种名茶。”

  中年人问道:“龙井茶多少钱一杯?”

  服务生不屑地看着他,道:“龙井茶最便宜的也要五十块一杯。”

  中年人挠挠头,道:“太贵了,太贵了,我喝不起!”

  服务生想,喝不起就不要喝,还坐着干吗?他没好气地道:“先生,请你去别家喝吧。”

  中年人不满地哼了一声,道:“可我现在就很想喝龙井茶!”

  服务生正准备找经理去,中年人又突然指着夏远,道:“你去问问这位先生,看他是不是愿意请我喝茶。”

  服务生恼火地瞪着这中年人:从没见过这种神经病。

  夏远手中的杯缓缓举了起来,饮了一口,笑看着这中年人,道:“好,我请你喝龙井茶,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都算在我账上。”

  中年人得意地看着服务生,嚷道:“听见没?还不去拿最好的龙井茶来,我要喝三大杯!”

  服务生看了一眼夏远,夏远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服务生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开了。

  夏远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笑着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人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找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只是有人雇我给你看一张纸条,说看完纸条你就会跟着我走。”

  夏远笑着道:“那么纸条呢?”

  中年人没拿出纸条,反而大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说这家茶楼是不是很高档,这里的茶是不是很贵,我这样装扮的人应不应该喝得起?”

  夏远微笑道:“从某种角度说,古瑞茶楼确实是家很高档的茶楼,这里的茶也都很贵,你这样装扮的人,也确实不大容易喝得起。”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那么我这样的人,进这么高档的茶楼,喝这么贵的茶,还是别人请我喝,你说我这次应不应该把三杯都喝个底朝天,然后再走呢?”

  夏远笑了起来,饮了一口茶,点头道:“应该,确实相当地应该。”

  三杯最好的龙井茶送上来了,中年人也确实喝了个底朝天。他抹了抹嘴巴,道:“最好的龙井茶,也不过是茶。”

  夏远点头道:“最好的茶也不过仅仅是茶。”

  中年人道:“我看,坐在这儿,花这么多钱,喝茶的人都是疯子!”

  夏远点头道:“这世界上有钱的疯子真的很多。”

  中年人大笑起来,道:“那请别人喝茶的一定更是疯子。”

  夏远道:“简直疯到了极点。”

  中年人大笑着,站起身,拿出一张纸条放在夏远面前,转身向门外走去。

  夏远拿起纸条,纸条上是打印的六个小字:

  “跟着他。顾余笑。”

  打动夏远的,不是前面三个字“跟着他”,而是后面三个字“顾余笑”。

  如果后面三个字不是“顾余笑”,即使写上“美国总统”,甚至真的是美国总统的亲笔签名,夏远或许还是会选择继续坐在椅子里,继续喝着他的茶。

  可仅仅是三个打印出来的字,“顾余笑”,却足以让夏远站起来,跟着他走了。

  中年人进了一辆出租车,夏远也进了他的宝马车。

  出租车在浦东各条路上绕来绕去,似乎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夏远开着车,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最终,出租车在一家没有名气的小酒店前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向里面走去,夏远也跟着他向里面走去。

  中年人走得很快,他从一端的楼梯走上五楼,又从五楼的另一端楼梯走下来,走进了地下室,走到了地下二层的仓库间。

  仓库间中央有一间大房,中年人走了进去。

  夏远也跟着走进房间。

  这间房没有窗户,房很大,很长,前后有两扇门,都是铁门,屋子里亮着灯。

  中年人从前门走进去,夏远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中年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夏远却没有跟出来,他待在了房间里。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夏远,缓缓地吸着烟,烟圈从他头顶飘起,又散开。

  夏远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坐了下来,也悠闲地点起一支烟,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慢慢道:“你好?”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吸烟,仿佛夏远根本不存在一样。

  夏远淡淡笑了笑,道:“既然你费了这么多周折,让我来到这里,难道只是看你抽烟?”

  办公桌后的那人笑了起来,笑声很奇怪。

  接着,那人缓缓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去。走到后面那扇门门口时,那人大笑了起来,却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再见!”

  然后他走出了门外。“砰”,前后两扇大铁门同时被关上,一秒钟后就听到铁链锁门的声音。

  那一刻,夏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静静地坐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动,也没有激动。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无论怎么动或者多么激动,都已经没有用,来不及了。既然对方设计了这个陷阱,把他关进这屋子,他做再多的努力也是逃不出去的。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继续坐着。

  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激动,做很多努力,想要逃出去。等到一切努力过了,才想明白是逃不出去的,才会乖乖地坐下来,等待命运的安排。

  他叫夏远,所以很多时候看的、想的,都比大多数人远。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努力逃出去的念头,他只是选择静静地坐着。

  夏远深深地吸了口烟,叹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手机上半格信号也没有。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设计这个圈套的人既然能把他引进来,自然已经考虑过所有防止他逃出去的细节。这间屋子四面都包裹着厚重的铁皮,手机信号被彻底屏蔽了。

 夏远看了看四周。

  看来设计这个圈套的人,并不想让他饿死。因为房间里有一只大冰柜,里面有肉、蔬菜、饺子、馄饨、熟牛肉、牛奶、水果、面包等食物。

  看来设计这个圈套的人,也并不想让夏远寂寞死。因为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机,一台没网线的电脑,一副扑克牌,一张舒适的大床,两条中华烟,甚至还放了一个充气娃娃。

  看来设计这个圈套的人,仅仅是想把夏远困住,困住几天而已。

  现在夏远已经躺到了床上。如果困住他一个星期,等他出来的时候,股神大赛买卖股票的项目也该出成绩了。到时,他毫无疑问会被直接淘汰出局。

  六年的努力,六年的计划,六年无数个日夜钻研的艰辛,或许这一次就会彻底宣告失败。

  坦然面对失败的人并不是最坚强的人,最坚强的人,能够面对自己的辛勤努力到头来化为流水。就像农民春天播种,流汗劳作,秋天到来时却颗粒无收,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夏远闭上了眼睛。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个梦,等到梦醒时分,他还是躺在酒店舒适的床上。

  圈套,这么简单的圈套,却让这个最聪明的人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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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四章 失踪

星期天,傍晚。

  杜晓朦急促地跑进沈进的办公室,嚷道:“三少,不好了,不好了,夏远失踪了!”

  “失踪?”沈进抬起头,严肃地问道,“你说夏远失踪了?”

  杜晓朦急促地道:“是啊,是啊,夏远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再也没出现过。打他的手机,说是被呼叫者不在服务区内,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打了上百个电话,全都打不通。明天开盘,就继续比赛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进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点起一支烟,又转过身,道:“你先回去,在房间里等着,看看夏远会不会回来。”

  杜晓朦走了后,沈进静静地看着窗外,突然掐灭烟头,冷笑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金融大厦的台球贵宾室里,摆着三张台球桌。

  古昭通和金手指正在打美式台球,冷公子和小徐哥在另一桌打斯诺克。椅子上坐着陈笑云和姚琴,正在看他们打球。

  门开了,沈进走了进来。

  陈笑云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三少,你来得正好,看着他们玩,我没得玩,真是兴趣索然啊,你也和我玩几局。”

  正说话的时候,古昭通一记重杆,轻松地把黑8冲了进去。

  金手指大笑道:“古老师,股票上我玩不过你,台球也玩不过你,哎,我也算服气了!”

  沈进笑着道:“原来古老师也爱好台球,我平时闲着时也常去玩个一两局。古老师,不妨今天我们两个比一下,怎么样?”

  古昭通笑道:“好极了,难得三少也玩台球。三少这样潇洒的男人,打台球也一定风流。呵呵。”

  古昭通和沈进开一局,金手指也招呼陈笑云去另一桌玩。

  沈进很轻巧地一杆,就把十五个球都打散了。全色的和花色的分别各进了一颗。

  沈进道:“我觉得台球和人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时候只想进自己的球,却会连对方的球也一并进了。”

  沈进又一记重杆,再进一球,道:“可是真正凭的还是技术,有技术,再怎么难进的球,还是能进。”

  沈进又打了一颗角度很偏的球,球轻松落袋,沈进笑着道:“每个人的杆都是同样的杆,球也是同样的球,唯一不同的只是打的人。”

  他又瞄准一个角度很正的球,可是打出后,球却没有进袋。沈进笑道:“有时候,你明明看准了,也打对了,就是进不了。”

  古昭通笑了起来,拿起杆子,轻松几杆,把台面上所有自己的球都进了,就剩最后一颗黑8。

  古昭通弯下腰,开始瞄准黑8。

  沈进走过去,把黑8拿起来,握在手里。

  古昭通抬起头,看着沈进。

  沈进笑道:“有时候你想打的球,也会莫名其妙失踪的。”

  古昭通看着沈进道:“三少,你想说什么?”

  沈进笑着道:“夏远也像这颗黑8一样,失踪了。只是夏远这颗黑8,不知道现在正抓在谁的手里。”

  古昭通讶然道:“你说什么?夏远失踪了?”

  金手指和陈笑云都停下打球,看着古昭通。

  小徐哥和冷公子也停了下来。

  冷公子静静地看了一圈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到古昭通身上。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古昭通身上。

  沈进看着古昭通,道:“是的,夏远失踪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内,他失踪了。”

  古昭通看了看所有人,道:“你们认为是我绑架了夏远?”

  金手指喝道:“好你个古昭通,你看夏远现在成绩排第一,担心他做了股神,就绑架他了,是不是?”

  古昭通道:“我可不会做这种事!”

  金手指怒喝道:“谁不知道你古昭通在浦东的能力!夏远光天化日下,在浦东就这么失踪了,你说不是你又能是谁?!”

  古昭通苦笑道:“我要是真会这么做,那你说我为什么不绑架你和小徐哥?小徐哥的水平总比夏远高吧?”

金手指冷笑道:“哼哼!要绑架我宁波基金的人,你还没这本事!你在浦东能力大,我在上海也不是没办法站稳的人!”

  古昭通脸上微有怒色,道:“我在浦东确实有点能力和人脉,可我是做股票的,我又不是黑社会,我怎么会去绑架人?”

  金手指喝道:“怎么会去绑架人,只有你古昭通心里最清楚!”

  古昭通瞪着金手指,随即还是平下心,静下气,温和地道:“老金,现在不是怀疑谁绑架夏远的时候,你也冷静一下,想一想,我这几年都是低调地做股票,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夏远,而不是四大基金内部相互指责,相互怀疑。我现在就去找公安局的人帮忙。这事不能传开来,只能暗地里找。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耐心等待,希望明天之前能够找到夏远。”

  星期一,早晨8点。

  股神大赛委员会所有成员都坐在金融大厦国际会议厅里,古昭通等人面色凝重。

  “什么!古老师,你们几位希望股神大赛暂时中断,推迟进行?”第一基金董事会主席蒋先生问道。

  古昭通点点头,道:“是的,因为,因为包括我的浦东基金在内,老金的宁波基金,沈进的杭城基金,陈笑云的红岭基金,我们旗下的四个操盘手,都在这两天,接连失踪了。”

  失踪了?所有在场的其他基金经理顿时欷歔一片,纷纷交头接耳,无非是说堂堂股神大赛,怎么能因为仅仅四个选手不在而暂停呢。

  每个基金经理心里都清楚,以前四大基金的四个选手在,其他人想当股神,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四大基金的人都突然失踪,这种好机会哪里去找?

  蒋先生皱了下眉头,看着古昭通,道:“真的失踪了?”

  古昭通道:“是的,恐怕是某些人想玩点手段吧。”

  蒋先生道:“即使这样,股神大赛仍然是股神大赛。”

  古昭通道:“蒋先生,比赛进行到现在,排名最靠前的就是我们四大基金的四个选手和鲁泰基金的那位谢林先生。如果现在不推迟比赛,那我们四大基金的选手将全部被淘汰。这样的比赛最终决出来的股神,未必就是真正的股神。这对未来第一基金的运作也是不好的。”

  蒋先生点了点头,又看着熊大原,道:“熊先生,以现在的成绩排名看,推迟比赛,利益影响最大的就是你们鲁泰基金了,对此,你们基金有什么意见?”

  所有基金经理都知道那天酒会上,鲁泰基金挑衅四大基金的事,对于推迟比赛,鲁泰基金自然会强烈反对了。

  可是谁也没料到,熊大原却很温和地说道:“对于推迟比赛,我们基金没有任何意见。”

  蒋先生略微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看着其他人,道:“那其他的基金有没有意见?”

  底下依旧一片欷歔,显然,大多数人都有意见,而且意见不小。

  古昭通突然笑了起来,对金手指道:“老金啊,怎么你们涨停敢死队好像很久没有动作了,是不是前两次输了,不敢再动别人家的股票了?”

  金手指喝道:“放屁!我过几天就做给你看看。只是现在还没找好目标而已,要不你随便推荐个股票。古老师,你旗下这么多人才,不如也组建个涨停敢死队,咱俩也比比,看谁的涨停敢死队狙击股票赚得更多。”

  古昭通道:“这倒是个好提议,在这方面我也要向你学习一下,朝这方向发展发展。陈笑云的红岭基金在这方面不是也做得挺好嘛。我听说这个赚钱方式周期短,利润高,最好不过了。”

  陈笑云笑道:“哪里,我是和金先生学的,有空大家可以多交流交流,不知道进三少对这方面会不会感兴趣?”

  沈进笑着道:“不但感兴趣,而且非常感兴趣。狙击别人的股票一定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说完,他们四人都笑了起来,目光静悄悄地向在座的其他基金经理扫了一遍,欷歔声顿时消失。

四大基金这么明显的暗示,傻子都听得出来了。

  哪个人都知道,得罪四大基金一定是一件很不好玩的事。

  况且即使四大基金的人全部被淘汰,也没有哪一家基金有把握,一定赢得了股神大赛,入主第一基金。

  可是现在得罪四大基金,最可能的结果是,在股神大赛还没结束前,那家基金就得被迫退出股市了。

  蒋先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古昭通他们四人,又看了看所有人,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股神大赛就推迟三天。”

  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厅后,蒋先生留住了古昭通。

  蒋先生点起一支烟,看着古昭通,道:“古老师,你在股市里地位高,我一向很尊敬你。”

  古昭通点点头,道:“蒋先生,这次真要谢谢你。”

  蒋先生道:“我知道你们四大基金的人都在。”

  古昭通道:“我的人是没失踪,失踪的是沈进基金的选手。”

  蒋先生道:“我记得夏远是成绩暂时排名第一的人,他失踪了?怎么回事?”

  古昭通道:“现在还不清楚,恐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乱吧。”

  蒋先生道:“那这事你也该事先和我打声招呼,不该在会议时突然给我出这个难题,让我决定。这涉及第一基金的信誉问题。”

  古昭通点点头,道:“对不起,蒋先生。只是这次实在事发突然,况且如果事先和你商量的话,恐怕你就不会同意了。”

  蒋先生笑了起来,道:“古老师,你真是比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还要精明。”

  古昭通笑道:“哪里哪里,蒋先生多年商场风云,场面见得多了,怎么是我们这些躲在房间里搞股票的可以比的。”

  蒋先生道:“可是沈进基金的人失踪了,为什么三大基金都帮着演戏?我说句实际点的话,那个夏远成绩第一,他失踪了,你们都应该高兴才对吧?”

  古昭通道:“别人失踪了,我们或许会高兴。不过夏远不同。我们看的也不是沈进的面子,而是夏远的。”

  蒋先生道:“哦?”

  古昭通道:“蒋先生有没有听过股神夏国标这个名字?”

  蒋先生道:“听过,听说当年很了不起,不知道有没有古老师你了不起?”

  古昭通摇手道:“比我了不起得多了。夏远是夏国标的儿子,而夏国标是我的朋友,是我这辈子最看重的一个朋友。”

  蒋先生笑了起来,叹道:“像我们这些在商场待久的人,都已经忘了朋友是什么了。”

  古昭通道:“我不能看着我老朋友的孩子出事。”

  蒋先生思索一下,点点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愿你们在这三天能找到夏远。如果需要帮忙,古老师就和我打声招呼。上海虽然算个大地方,可要找个人出来并不很难。”

  古昭通道:“谢谢蒋先生。我们自己应该可以找到的。”

  蒋先生点头笑了起来。

  夏远躺在床上,今天是星期一,这是他被关的第三天。

  三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躺在床上。

  其实他能做的也就是躺在床上。

  他并不焦虑,也不烦躁,他知道焦虑和烦躁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情感。他还会偶尔笑那么一下,只是这笑也仅仅是独自苦笑一下而已。

  如果是普通人,在不知道被谁设计,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情况下,被人关进似乎永远不会打开的铁屋里,那种无形的恐惧,大概早就把人逼疯了。

  可是夏远知道,这铁屋迟早会被打开,他也会好好地走出这里。因为这里有够他吃很长时间的食物,显然对方也希望他好好地活着。

  这就已经够了。

  当一个人,处在最极端的困境中,活着,仅仅只是活着,也许就已经够了。

  困境中忍耐,盼望中喜乐,每一个经历过风霜的人,都会深刻地理解这种人生态度。

  丢弃焦虑,因为焦虑带来的也仅仅是焦虑

所以夏远只是在淡淡地笑。

  铁链掉落在地上,发出“叮”的响声。

  夏远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

  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开门的人如果不能确保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那他就不会来开门了。

  夏远唯一奇怪的是,今天才星期一,比赛仅仅耽搁了一天,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他出来?

  他想不通,所以也不去想。

  现在夏远已经回到了沈进的办公室。

  沈进抬起头,看见夏远,笑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你变胖了。”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如果被关在一间铁屋子里三天,除了吃,只能睡,你也会变胖的。”

  沈进道:“这至少说明把你关起来的人,一定是男人。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绝对不会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小帅哥变成小胖哥的。”

  夏远笑道:“说不准是个女人干的。她不忍心就这么毁了一个帅哥,所以才这么快把我放出来了。”

  沈进问道:“你知不知道绑架你的是谁?”

  夏远道:“我如果知道的话,出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找警察,而不是回来找你了。”

  沈进道:“或许我猜得到是谁做的。”

  夏远道:“哦?”

  沈进道:“或许是一个好家伙。”

  夏远道:“一个长得最面善的‘好家伙’?”

  沈进道:“是的,虽然他长得像个好家伙,可是他比最坏的坏家伙还要坏,坏得多。他的城府是他们三个里最深最深的。”

  夏远笑着道:“他的城府有你深?”

  沈进笑着道:“我是沟,他是井。”

  夏远叹道:“今天我没有参加比赛,我的成绩,至少已经被冷公子追上了。”

  沈进摇摇头,道:“不,今天没有比赛。”

  夏远道:“股神大赛暂停了?”

  沈进点点头,道:“是的。”

  夏远道:“我只知道课可以旷掉,约会可以取消,天上可以只响雷不下雨,人可以只放屁没声音,却不知股神大赛也可以想停掉就停掉。”

  沈进笑道:“是停掉了,比赛被推迟了。”

  夏远问道:“股神大赛怎么可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被停掉?”

  沈进道:“当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可是如果冷公子、小徐哥、姚琴都失踪了,股神大赛就不得不停掉了。”

  夏远略显担忧的神色,道:“你是说,他们三个,也和我一样被人绑架了?”

  “别着急,小朋友,我们当然没有失踪。”说话的是小徐哥。

  小徐哥、冷公子、姚琴都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古昭通、金手指和陈笑云。

  看见他们,夏远笑了,露出快乐的笑容。那是一种见到朋友平安无恙后的快乐,那是一种能让每个朋友见了都温暖满足的快乐,朋友间的快乐。

  夏远笑着问:“那你们怎么会失踪的?”

  小徐哥笑道:“我们当然没有失踪。还不是因为你跟我们玩失踪,我们怕你真就这么失踪了。股神大赛这么好玩的游戏,如果少了你这个对手,那就太不好玩了。所以只能让股神大赛推迟咯。好像能让股神大赛推迟的办法,也只有我们四个一起失踪了。哈哈。”

  夏远眼中有说不出的感动,那是朋友间最深刻的感动,这种眼神只有朋友才能懂得体会,懂得珍惜。

  夏远点点头,道:“谢谢!”

  小徐哥摆摆手,道:“别谢我,这个聪明的办法是姚琴想出来的,你要谢就该谢她。”

  姚琴含情脉脉地看着夏远,微笑道:“你也知道谢我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夏远笑着道:“或许有那么一天,我真该好好谢谢你。用你喜欢的方式。”

  夏远又问道:“那推迟比赛这样的事,其他基金没意见吗?”

  金手指大笑道:“谁敢有意见!有我金手指在,谁敢多半句屁话。”

古昭通摇头道:“放屁!老金,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要脸,别人还不是看我浦东基金的面子。”

  金手指喝道:“晚辈面前多给我点面子你少块肉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夏远道:“那个鲁泰基金呢?”

  大家又都笑起来——除了冷公子,他还是那副千年不换的冷面孔。

  小徐哥道:“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鲁泰基金是极力赞成推迟比赛的。因为我们三个,玩的是假失踪。他们的那位魔鬼操盘手,这回是真失踪了。”

  夏远道:“哦?”

  小徐哥道:“因为他嫖妓,被警察抓走了。”

  夏远道:“他这样的人还会做这么低级的事?”

  小徐哥大笑道:“昨天晚上警察到酒店查房,恰巧谢林床上有一个女人。你也知道,一般选手的房间里,晚上总会有一两个漂亮女人的,所以他就被当做嫖妓带走了。”

  夏远道:“警察可不会到这么高级的酒店查房,要是这样的话,你小徐哥早该判个无期了。”

  小徐哥笑着叹道:“我也觉得是。可是谁让警察就偏偏查他那一间房呢!”

  夏远看着古昭通,笑道:“这一定是古老师安排的吧?”

  古昭通摇摇头,道:“这是进三少安排的。”

  古昭通又道:“看来绑架夏远的一定是他们鲁泰基金了。谢林被抓,他们知道夏远要是出不来,谢林也得待一阵子,所以他们只好先放了夏远。既然夏远平安回来了,我们也可以放心了,呵呵。”

  夏远望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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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五章 一张纸,一句话

一间铁屋子,幽深的灯光。

  灯光下摆了一张方桌,方桌边上坐了四个人。

  这是一张极其常见的,用来打麻将的方桌。

  四个人也正好是打麻将的人数。

  可他们四人,显然不是在打麻将。

  方桌边三个位子上坐着鲁泰基金的三大经理,好家伙,坏家伙,熊大原。

  好家伙的对面正坐着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进三少沈进。

  好家伙点起一支烟,微微笑了笑,道:“进三少果然是进三少,胆魄就是比普通人大。你独自一人应约来这里谈判,就不怕我们把你关起来吗?”

  沈进轻松笑了起来,道:“我不是二十一岁的夏远,我是三十三岁的沈进。而且也不是我胆子大,只是我知道,你们不敢。”

  好家伙笑了笑,道:“你现在人就待在这里,你凭什么还有自信说我们不敢?”

  沈进笑道:“如果我失踪了,你们凭什么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上海滩?”

  好家伙脸上的笑变硬了一些。

  沈进又道:“况且,如果我今天晚上9点之前没能回到办公室,我可以保证,你们的那位谢林小朋友,至少要等到股神大赛结束才能出来,或许出来后也会莫名其妙失踪,呵呵。”

  好家伙点头道:“是的,我完全相信进三少的能力。”

  沈进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找我来商量怎么绑架我的。”

  好家伙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沈进道:“谈判总是需要筹码的,你们的筹码是什么?”

  好家伙神秘地笑了笑,道:“一张纸,一句话。”

  他说着拿出一张合同纸,放到沈进面前。

  沈进看都没看一眼,道:“有时候我很懒,懒到几行字都懒得看,不如你们直接告诉我纸上写了什么。”

  好家伙道:“这是我们鲁泰基金和你们杭城基金的合作计划书。我们双方之间公平竞争股神大赛,但是,无论哪一方赢了,另一方也能以大股东的身份,共同入主第一基金。这样一来,你和我们,任何一方成功入主第一基金的机会就变成原来的两倍。进三少,你看这张纸怎么样?”

  沈进拿起这张纸,手指夹着摇晃几下,又放了回去,道:“这张纸是好纸,只可惜这张纸太薄太轻了。”

  好家伙笑着问:“这张纸薄在哪,又轻在哪了?”

  沈进笑起来,道:“你们开出的条件似乎很公平。可是你们没提到,你们的那位谢林还在公安局里待着,你们鲁泰基金本来就已经是没有机会入主第一基金了,但是你们的合同却能让你们入主的机会比以前更大。从没机会,变到比从前的机会更大,你也实在太会做生意了。而且你们所谓的谈判筹码里的那个关键人物,现在还在我手里掌握着,这恐怕不能算是你们的谈判筹码吧。”

  熊大原一拍桌子,怒道:“沈进,别做得太过分!”

  好家伙对熊大原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依旧笑着对沈进道:“这个条件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三少心中也清楚,夏远这孩子不会是小徐哥和冷公子的对手,可是谢林的胜算就要大多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这种鬼话大概你自己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你真以为你们那个谢林,是小徐哥或者冷公子的对手?就他那种心态,操盘大赛时,夏远要赢他也不是不可能吧。”

  好家伙默然。

  沈进接着道:“夏远现在的水平,确实还不是小徐哥和冷公子的对手,可是真正比赛的时候,他一定会赢。”

  好家伙问道:“这是为什么?”

  沈进笑着道:“因为包括你们在内,所有玩家几乎都亮出了底牌,可我才刚打出第一张牌。”

  好家伙道:“你能保证你剩下的牌足够大吗?”

  沈进道:“足够大。”

  好家伙叹了口气,道:“我也绝对相信进三少手中一定有大牌,进三少手中永远都有大牌。我们的谈判筹码里,这张纸虽然又薄又轻,可是至少还有一句话,我相信还是又厚又重的。”

沈进道:“这句又厚又重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好家伙又叹了口气,道:“夏国标死了。”

  沈进点点头,道:“是的,六年前已经死了。”

  好家伙再次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要说的这句话就是,夏国标死了。”

  沈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家伙看着沈进的眼睛,突然笑起来,道:“这句话是不是又厚又重呢?”

  过了许久,沈进叹了口气,缓缓道:“确实,这是句又厚又重的话,比起这张又薄又轻的纸来,有分量得多了。”

  好家伙笑着问:“那进三少听了这句又厚又重的话,是否会在这张又薄又轻的纸上写个名字?”

  沈进看着纸,淡淡苦笑了一下。

  什么样的话会厚?故事。

  什么样的话会重?记忆。

  沈进拿起笔,好家伙又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的另一份,放到他面前。

  沈进在上面写下了名字,又缓缓道:“谢林两个小时内会回来。只是我劝你们三个做老师的,教点他做人的道理,说话的时候不要太横,像熊大原一样。”

  熊大原狠狠瞪着他,道:“你!”

  沈进微笑着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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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六章 平胸的女人

 预测指数和买卖股票这两个项目已经结束了。

  所有队员按总成绩淘汰下来,只剩下十六强了。

  总成绩里,夏远第一,谢林第二,冷公子第三,小徐哥第四,姚琴第五。

  股海风云,大浪淘尽英雄。

  在短短三个多星期里,就挑出了中国股票做得最好的一十六个人。

  他们十六个是绝对最有实力的。

  再过三天,就正式开始决赛阶段的操盘大赛,也就是十六强晋级八强的过程了。

  现在,夏远、姚琴、小徐哥、冷公子又来到了古瑞茶楼。

  他们一坐下来,小徐哥就重重地连叹了三口气,脸上挂着一副老婆跟人跑路的神情。

  谁都知道小徐哥现在一定想说点什么了。

  他唉声叹气只是为了让别人问问他怎么了,他才好把想说的话给讲出来。

  不过,如果没有人问他,可以肯定,他叹完气后还是会把想说的话讲出来。

  冷公子自然不会去问他。

  姚琴现在一双暧昧的眼睛正打量着夏远,没去理会小徐哥的叹气。

  所以会发问的只剩下夏远,所以也只有夏远问道:“你怎么了?”

  小徐哥独自叹了这么长时间的气,终于等到有人问自己“怎么了”,心里很高兴,可是脸上依然懒洋洋地道:“我心里不爽。”

  他知道夏远还会继续问下去。他也等着夏远继续问下去。他愿意用这种一问一答的方法来讲出他想说的话。

  一个三十岁以上的男人,说话时还有这种闲趣,喜欢卖弄卖弄小情绪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花花公子这一个人了。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夏远没有再问下去。

  夏远反而坐在那儿,悠闲地喝起茶来。

  小徐哥又重重地连叹了三口气,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所以他只好抬起头,看着夏远问:“你怎么不接着问我为什么心里不爽?”

  夏远眼睛看着茶杯,缓缓道:“好茶,真是好茶。”

  小徐哥又转向姚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姚琴只是看着夏远,满眼温柔,缓缓道:“好帅,真是好帅。”

  小徐哥又叹了口气,道:“他现在当然帅啦。总成绩排第一,大概股神也就是他了。他这样的人不帅,谁还能帅?”

  夏远看着小徐哥,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就是你心里不爽的原因?”

  小徐哥道:“当然了,我做股票居然还做不过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孩子,这传出去,我小徐哥太没面子了。”

  夏远笑而不语。

  姚琴转向小徐哥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小徐哥道:“是的。”

  姚琴道:“那你要说的话说完了没有?”

  小徐哥道:“好像说完了。”

  姚琴冷冷道:“那你就待一边继续叹气吧。”她又盯着夏远看了。

  小徐哥无奈地看了一眼姚琴,坐在位子上又叹了口气,重复说道:“大概股神就是他咯,大概股神就是他咯,大概股神就是他咯……”

  夏远道:“你不用装可怜,下面的操盘大赛是你最强的项目。三天后十六进八的比赛,我们能不能进八强都不知道。你倒好,不用比赛直接晋级。”

  姚琴惊讶地问道:“他为什么不用比赛直接晋级?”

  夏远道:“你知不知道本来和他比赛的谁?”

  姚琴道:“我看过名单,是广州的‘浪子’林峰。”

  夏远道:“林峰今天早上宣布自愿放弃比赛。”

  姚琴道:“他为什么自愿放弃比赛?”

  夏远笑着道:“这就要问小徐哥了。”

  小徐哥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我和他过去交过好几次手,每次他们的股票都被我搞得挺难收拾的。他大概是不想在股神大赛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输得太惨,所以就提前回广州咯。”

  小徐哥接着问夏远道:“你三天后和谁比,不会是和陆枫吧?呵呵。”

夏远道:“也姓陆,不过幸好不是叫陆枫,叫陆小鹏。”

  小徐哥笑起来,道:“海南基金陆小鹏啊,呵呵,这个陆小鹏一点也不小,他年纪至少是你的两倍了。他是海南基金的老大,大家叫他股市陆小凤。既然你遇到的是这家伙,那你可以顺利通关了。”

  姚琴好奇地问:“我听我们陈总说,陆小鹏的水平在他和进三少之上,水平很厉害,怎么听你说着这么容易就对付了。”

  小徐哥道:“我和他交过手。这人操盘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他只有丰厚的经验和对对手的准确判断力。我和他刚交手时也觉得挺难应付的,很难压住他。可是等我看出他的风格后,对付他就非常轻松了。你只要自己随便想个乱七八糟的操盘方式,搞得你自己都快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了,他丰厚的经验也就没有了一点用处,这时候,你再用自己的风格对付他,过关就非常轻松了。”

  夏远道:“谢谢你。”

  小徐哥道:“谢我什么?”

  夏远道:“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实战经验告诉我。”

  小徐哥摆摆手,得意地道:“这算什么,我只怕你被这么个没技术含量的家伙给淘汰了,不能在最后决赛时领教我小徐哥的风采了。”

  他又转向姚琴和冷公子道:“你们俩想不想知道自己对手的弱点?”

  冷公子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姚琴瞥了小徐哥一眼,冷冷道:“不稀罕!”

  夏远笑看着小徐哥道:“不知道刚才是谁一直在哀叹这次股神就是我了。”

  小徐哥笑道:“我这还不是先抑后扬嘛,最后的股神嘛……呵呵。”

  他看着冷公子,道:“要是最后我做了股神,你会不会不服气?”

  冷公子道:“不会。”

  小徐哥回过头看夏远时,却发现夏远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夏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玻璃墙外。

  玻璃墙外的人行道上,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向远处走去。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超短牛仔裙,一件浅绿色的短上衣。

  她的背影很瘦,很瘦很瘦。

  很瘦的腿,很瘦的手臂,很瘦的身材。

  以花花公子小徐哥对女人的阅历,他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推断出那个女人的胸部也是很瘦的。

  对于油条一样的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根油条而已。

  所以他弄不懂为什么夏远一直盯着那女人看,为什么对这个连面孔都没能看见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那女人走得很快,已经穿过马路了。

  夏远突然站了起来,朝门口冲去。

  小徐哥低下头,笑夏远真是个没见过女人的学生。

  可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冷公子和姚琴都跟着夏远跑出去了,所以他也只有跟着出去。

  那女人转眼间已经走了很远,走进了浦东金融大厦。

  夏远跑进浦东金融大厦,只见大厅里人来人往,哪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夏远站在大厅中央大喊道:“你给我滚出来!你躲了六年,也该躲够了吧!”

  没有人出来,只有来往的人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小徐哥、冷公子、姚琴站在一边,望着他。

  小徐哥侧头道:“你们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夏远过去的女朋友?”

  冷公子在一旁冷冷地道:“不会。”

  小徐哥问道:“为什么?”

  姚琴不假思索地道:“六年前夏远才刚发育呢。”

  还是没有人出来。

  夏远转身向外走去,他们三人也跟着离开。

  等他们离去后,一个女人从女厕所走了出来,轻拍她很不丰满的胸部,道:“好险,好险。”

  咖啡厅的环境总是幽雅而浪漫的。

  包厢,淡蓝色的磨砂玻璃,透出美妙的光线,音响里传出轻柔的曲子:

  那一年,多情花开的季节,

你像原野上的杜鹃,

  种进我的心田,

  叫我这一生流连,

  流连在梦的天边……

  沈进指节间的烟燃了一小截,他正闭着眼睛,脚尖轻轻点击着地板。

  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因为她的身材,至少从小徐哥的审美角度看,绝对不美。

  她很瘦,很瘦很瘦,太瘦了。

  对于一个很瘦的女人,如果你又要求她有一个丰满的胸部,那就像你要用三块钱买一斤猪肉,即使买到了,恐怕那也是注水的。

  所以对于一个很瘦的女人,还是不要要求得太多才好,至少,至少要容忍她那可怜的胸部。

  这个女人的胸部确实够平的了,平得就像一张扑克牌,如果不是她还长了一个脑袋,恐怕连正反面都分不清楚。

  可是她又的的确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那种魅力能迫使男人犯罪。——当然,小徐哥是个例外。

  一个没有胸部的女人却又很有魅力,这确实很奇怪。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她有两条秀挺的长腿,笔直又结实,白滑如丝绸。而且她还有一张精美到极致的脸,一张能让男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脸。——要不是她还有个男人看一眼也绝对忘不了的可怜胸部,她绝对是个完美的女人。

  现在她坐了下来,坐在沈进的对面,从包里抽出一支女式香烟,一只精致的打火机,火苗一闪,从她动人的嘴唇里吐出一缕细腻的烟雾。

  沈进吸了口烟,望着她,笑了。

  她抿了一口咖啡,看着沈进,道:“你终于想起我了?”

  沈进笑着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那女人不屑地一声冷笑,道:“你和你那位朱笛小姐,还有其他情人在床上快活的时候,也在想我?”

  沈进笑道:“当然想你了。和她们在床上快活时,更让我怀念和你在床上销魂的时光。她们在床上的表现,和你相比,永远不及格。”

  那女人冷笑了起来,道:“你这个人说话,女人永远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沈进笑道:“连你也分不清?”

  那女人冷笑道:“我当然分得清,就你那么点脑子,我还看不懂你?”

  沈进道:“许多女人都说我是本厚厚的书,永远看不懂我。”

  那女人道:“男人总喜欢把自己装成一本厚厚的书,可惜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白页。”

  沈进无奈地苦笑。

  那女人又道:“反正我只知道一点,这次你把我叫到上海来,一定不是只想着和我睡觉。”

  沈进叹道:“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今天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

  女人笑道:“进三少也能被人吓出冷汗?”

  沈进道:“我以为你晚上到,谁知道你白天就到了,还直接去金融大厦找我。差点被夏远抓到。你差一点就毁了我们的整盘棋。”

  那女人吸了一小口烟,笑道:“是毁了进三少的棋,可不是毁了我的棋,我本来就没在下棋。”

  沈进笑道:“你早就在下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杭城基金的二东家。”

  那女人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做了六年的杭城基金二东家,别人只知道你这个大东家进三少,谁又知道我这个二东家呢。”

  沈进笑道:“没人知道才是你现在最大的优势。谁都知道夏国标当年招了五虎将这五个学生。只有我才知道他还有你这第六个学生,也是成绩最好的一个。再过几个月,我敢保证,股市上的庄家们,没有不认识你的了。”

  那女人笑道:“我对名气一向都不在乎,哪像你们男人,把一张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知道,我看重的只有钱,和像你这样的男人。哎,可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找来找去,好像也只有你一个。”

  沈进笑了。

  那女人又问道:“你找我来浦东是为了什么?”

沈进道:“现在是杭城基金能否一飞冲天的关键时刻,你作为杭城基金的二东家也该出点力。我要你保证夏远成为股神。”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就夏远那么点水平也要保他做股神?他又不是夏国标。你当初还不如直接让我参加股神大赛好了。就小徐哥和冷公子那几下子,无论哪个我都不看在眼里。”

  沈进道:“夏远做股神,大家都会服他。尤其是古昭通、金手指和陈笑云。四大基金都支持他的话,股神的位子才能坐得稳。你就算水平再高,你做了股神,以你的身份,不光是他们三家基金,其他基金也没人会支持你,入主第一基金,连想都不用想了。”

  那女人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帮夏远?教他点东西?”

  沈进道:“当然不用教他。你用你的绝招就可以了。隐藏在散户中操盘,反正这种技巧夏老师只教了你一个人,只有你能够做到。场外操盘而操盘记录上没办法显示出来。”

  那女人问道:“那上两次,夏远、小徐哥、冷公子,他们都在操盘时,你为什么叫我出手帮夏远?你堂堂进三少还在乎那几十万块钱的盈亏?”

  沈进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场外操盘虽然能躲得过操盘记录,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那些高手的眼睛。”

  那女人道:“结果呢?”

  沈进道:“我一点也看不出你什么时候在场外操盘,其他人好像也没看出来,这就行了。”

  那女人问道:“那我在杭州操盘就行了,你为什么把我叫到浦东来?”

  沈进道:“因为我突然很想和你睡觉。”

  两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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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七章 寂寞的颜色

据说从前有一个很无聊的人,好像叫紫金陈,他写过一首关于顾余笑的藏头诗,好像是这样的:

  顾尽过往如烟暮,

  余自慢踱红尘路。

  笑宿丛中看花语,

  痴笑堪比痴情苦。

  所有人只看到顾余笑的笑,可又有几人明白顾余笑痴笑中的苦呢?

  夏远明白。可他还是顾余笑的朋友吗?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顾余笑本就不是个容易让人看懂的人。

  顾余笑还会是过去那个顾余笑吗?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本来,从一个人的过去猜测现在,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了;从一个人的现在猜测未来,那更是难于上青天。

  日头东升,日头西落;风往南刮,又往北吹。自然一日一日地循环着,可是人却在一分一秒地变化着。你永远没办法准确估计一个人的明天会怎么样。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抱在了一起,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

  无论谁,大概都没办法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顾余笑还能是原来那个顾余笑吗?

  幽静的园子,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鸟叫。葡萄架上的葡萄已经快要熟透,引来不知名的虫鸟。

  葡萄架下,淡淡飘着檀香,花梨木桌上,放着一壶茶。

  格雷斯?普其缓缓倒出一杯茶,品了一口。

  他的对面摆着一条藤椅,顾余笑正闭着眼睛躺在上面,似乎已经睡着了。

  格雷斯又品了一口茶,抬起头,望着顾余笑,道:“你喜欢这种生活?”

  顾余笑闭着眼睛,道:“一点也不。”

  格雷斯笑了起来,道:“那你最希望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顾余笑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微笑,道:“山坡上盛开鲜花,田野里长满稻子。男人们做完农活,躺在树下聊天。女人们在家做好了晚饭,等着自己的男人回来。孩子们在田地里欢快地奔跑追逐着。老人们坐在一起,诉说着他们当年的强壮和勇敢。”

  格雷斯道:“当今世界,恐怕已找不到这样的生活了。时间太快了,人心也太快了。”

  顾余笑叹道:“确实找不到了。”

  格雷斯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可是你却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顾余笑道:“生活最原始的意义本来就是活着。无论我那十个月的生活,还是这两个月的生活,比起那些还需要为了活着而生活的人,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所以我要懂得珍惜,懂得享受这种生活。”

  格雷斯道:“当今世界,人心难定。你难道不希望出来,展现一段辉煌的生命,让大家都记着你吗?”

  顾余笑笑着道:“我并不是什么隐士,我一直都在股市里生活。”

  格雷斯道:“可是你在股市里的生活太平淡,太平凡,太低调,几乎没人知道你。以你的才华,应该做更大的事。”

  顾余笑淡淡地笑了起来,问道:“这次,你们量子基金,是不是也暗中参与了股神大赛?”

  格雷斯笑了起来,道:“对于股神大赛这样的大事,每个集团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我们量子基金当然也不会例外。”

  顾余笑道:“鲁泰基金是你们手中的一个筹码?”

  格雷斯道:“准确地说,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个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顾余笑道:“知道我的人不多,知道我这两个月住在这儿的人更没几个。鲁泰基金那三个人却可以找到我,还知道我和夏远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我想这都应该是你告诉他们的。”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又道:“那你知道我住在这儿,又知道我和夏远的事,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格雷斯笑而不答。

  顾余笑道:“你不只把筹码投到鲁泰基金一家身上,你们量子基金本来就习惯把鸡蛋分装进几个篮子里。”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道:“你们的另一个鸡蛋放到了杭城基金吧?”

  格雷斯道:“谁告诉你的?”

  顾余笑道:“你。”

  格雷斯笑道:“哦?”

  顾余笑道:“你上一次告诉夏远,你们量子基金改变策略,准备投入香港股市五十亿美元。这是个大机密,你不应该告诉夏远的。”

  格雷斯道:“确实不应该。”

  顾余笑道:“可你还是告诉他了。因为你除了想让谢林赢之外,也想让夏远赢。无论他们两家哪家赢,对量子基金都有好处。而且你想让小徐哥和冷公子都输。可是你想不到,夏远会把这个机密告诉小徐哥和冷公子。”

  格雷斯笑道:“夏远真是个没有信用的朋友,他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

  顾余笑笑道:“狡猾的人不需要讲信用的。”

  格雷斯点点头。

  顾余笑笑道:“知道这事的人只有四个。夏远自己不会告诉沈进,我也不会,我女朋友也不会。看来夏远这个聪明人,也没想到杜晓朦这个女人是沈进的棋子。”

  格雷斯道:“这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我只需要最后的消息,消息的来源不是我所关心的。”

  顾余笑又道:“那你知道我和夏远间发生的故事,也是沈进告诉你的?”

  格雷斯又点了点头。

  顾余笑又道:“鲁泰基金和杭城基金之间,无论斗得再怎么火热,看来也不关你的事。只要他们中任何一家成功入主了第一基金,你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你现在看来,你这两个鸡蛋,哪一个最后会给你带来好处?”

  格雷斯道:“本来我对谢林抱了很大的希望。谢林的水平绝对比夏远、冷公子、小徐哥都要高。所以我才告诉鲁泰基金你这个人的存在,希望他们可以请到你,帮助他们顺利赢得股神大赛。可是现在看来,以谢林操盘时的心态,估计赢不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夏远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现在我希望他赢,也相信他能赢。”

  顾余笑叹了口气,神态中有无限的感慨,道:“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格雷斯淡淡笑了笑,这是理解的笑。

  他理解,无论哪个男人,遇到顾余笑这样的事,都不会再把夏远当朋友了。

  他知道顾余笑和夏远间发生的事,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也没有问。

  活到格雷斯这样的年纪,就会明白,世上许多事,别人不想说,那就最好永远不要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年轻人懂得尊重别人,但许多人不知道,尊重别人的秘密也同样重要。

  顾余笑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格雷斯道:“我邀请你加入量子基金。”

  顾余笑道:“你应该了解我的。”

  格雷斯道:“我只是猜想,有了女朋友后的顾余笑应该会和过去有所不同。毕竟,男人为了女人,总是不甘寂寞,愿意去奋斗,去打拼,去为女人创造她们想要的东西。这世界一大半奋斗的男人,都是为了他们的女人在奋斗。”

  顾余笑站了起来,道:“为了女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为了股票,我又失去了另一个朋友。”

  他看着格雷斯。

  格雷斯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顾余笑道:“从你把我出卖给鲁泰基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格雷斯略带着沧桑的感伤,叹道:“在股市这样的地方,永远交不到真正的朋友。从踏入股市的那一刻起,有的就只是寂寞了。”

  顾余笑看着他,淡淡笑了笑,道:“你知道寂寞的颜色吗?”

  格雷斯道:“枯黄色?”

  顾余笑微微摇了摇头。

  他轻轻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绿色的落叶,缓缓道:“这是绿色。可是当这片叶子从树上掉落的那一刻起,它失去了树上所有的叶子朋友,它就变成了寂寞的颜色。寂寞本来没有颜色,它可以是红的,可以是白的,可以是黑的,可以是黄的,可以是其他的一切颜色。不是因为它是什么颜色而寂寞,只是因为寂寞的本身就是寂寞。”

世界上有许多人,有些人总是寂寞,有些人偶尔寂寞,有谁能完全逃得过寂寞?

  寂寞就像风,人又怎么能躲得过风呢?

  寂寞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没有人知道,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万丈雪山,直入云霄,山顶那一块坚固的冰石,亘古不化,这一种坚固,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晨曦微露,池中荷叶上的那一滴露水,轻轻地滚入池中,这一种声音,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你忙忙碌碌干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这一种空旷,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你和女友分隔两地,你在这里辛勤奋斗,为了你们的明天而努力,可是突然有一天,女友告诉你,她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那一刻的心情,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你辛辛苦苦,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写了一本小说,可是却无人欣赏,甚至连看都没人愿意看一眼,你只能苦笑,这一种笑,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寒冬深夜,你接到你喜欢的人的密友的电话,告诉你她还没回来,怕她出事。你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她。当你穿着单薄的衣衫,骑着自行车绕校园两圈后,突然看见,她正和另一个男生在牵手漫步,你只能转过身,点起一支烟,悄悄离去。这一缕烟雾,是不是寂寞的颜色?

  人生充满了寂寞,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是人生多苍白的四个字!

  可是无论你多么寂寞,只要你有朋友,你都还是幸运的。即使你不愿把寂寞向你的朋友倾诉,朋友在你的生命中总能带给你慰藉和欢乐。

  人生最大的寂寞,是没有朋友的寂寞。

  当天地间就剩下你一个人时,那该是多么苍白的寂寞!

  顾余笑抬头望着夜空,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他是顾余笑,他只能笑。

  方璇轻轻走到顾余笑身边,柔声道:“你已经站了三个小时了。”

  顾余笑回过头,把她搂在怀里,淡淡地笑了笑,道:“这里实在太寂寞了。”

  方璇道:“那我们回去?”

  顾余笑点点头,望着远处,道:“是该回去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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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八章 童话

沈进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那是男人获得身体快感后,征服者的微笑。

  床沿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很瘦的女人。她的脸上也带着微笑,女人在被征服后,被征服者的微笑。

  沈进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在我看来,海南的陆小鹏水平和经验都在我之上。”

  那女人不屑地笑了一声,道:“杭城进三少,这名字倒叫得好听,就你那么点水平,比你强的操盘手多得去了。”

  沈进略显无奈地笑了笑,叹道:“哎,能进入你法眼的操盘手又有几个呢?”

  那女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这是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快乐换来的!我真希望我从头到尾都不懂股票,现在肯定已经嫁了一个好男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快快乐乐地生活。”

  沈进又吸了口烟,笑叹道:“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想。”

  那女人转过头,冷冷地瞪着沈进,道:“每个女人都会这么想,只是,只是我现在已经再也没办法继续幻想了。”

  确实,每一个女人,无论她们现在是好是坏,是放荡还是贤淑,她们曾经都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们也曾经幻想过,幻想过某一天,突然遇到那位白马王子,牵起她的手,一起步入铺着红地毯的教堂。教堂又大又明亮,所有的人都在欢笑,他们很开心。从此,两个人过上童话里的幸福生活。

  这是不是每个女人在她少女时代都会有的憧憬和幻想?

  时光如此得飞逝,幻想如此得仓促,当一个女人告别了她读童话的那个年纪,就不再相信童话了。

  你是否还记得,你少女时代也有那么一两个童话呢?

  你是否还记得,你情窦初开时,那一丝羞涩和那低头的一笑呢?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每一个浪女的过去都曾是一个处女,天真无邪的处女。只是,这一客观事实却为大多数人所遗忘。

  是谁改变了她们?男人?她们自己?还是那个所谓的世上最伟大,却又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命运?

  那女人也点起一支烟,默默地吸了一口。

  沈进微笑地拉过她的手臂,道:“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那女人尖锐地冷笑了一声,道,“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我了。你骗了我六年,难道我现在还在幻想和你结婚?你这句话应该对许多个女人说过吧,你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把结婚当真的。”

  沈进淡淡地笑了笑,道:“可你还是愿意待在我身边。”

  那女人叹了口气,道:“谁让你就是那个女人一爱上这辈子就难以忘记的进三少呢。”

  沈进笑着坐了起来,道:“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

  那女人悠悠道:“好吧,我知道,最吸引你的永远是金钱和权力。”

  沈进笑了笑,问道:“你觉得陆小鹏的水平怎么样?”

  那女人不屑地笑了一下,道:“凑合着也算个人物吧。”

  沈进笑了笑,道:“这个凑合着也算个人物的,夏远上午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他彻底打败了。”

  那女人冷笑道:“要是换作我,他会输得更惨。”

  沈进道:“但夏远的水平未免也进步得太快了。上一次四大基金联手操盘对付鲁泰基金时,他根本达不到这种水平。”

  那女人道:“谁让他是夏国标的儿子呢。夏国标写了一本做股票的心得,讲的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性的东西,可那些都是夏国标自己多年对股票的理解。那本笔记在夏远手里,我没看过,他对股票的理解,应该是得益于此。不过就算他水平又进了一步,我看他进四强还是有点难度。”

  沈进笑道:“八强进四强,他接下去分到的对手是姚琴,姚琴的操盘我见过,我都可以赢她,何况是夏远呢?”

  那女人道:“进三少未免把陈笑云看得太简单了点吧。”

  沈进道:“哦?”

那女人问道:“你一向计划缜密,怎么只注意到古昭通、金手指和鲁泰基金,怎么没注意你这个老战友呢?你说,他们深圳红岭基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沈进道:“他们深圳有钱人最多。”

  那女人道:“那他们旗下操盘手的水平,和你的那些垃圾比,怎么样?”

  沈进苦笑道:“我们的人是垃圾,他们的人是废物,垃圾跟废物,半斤八两。”

  那女人又问道:“那他们和宁波基金的人比,怎么样?”

  沈进道:“就算扣除宁波基金的涨停敢死队,金手指旗下的人也远比陈笑云的人出色得多。”

  那女人道:“在股市里生活,要是没技术含量,钱再多也要输个精光。就凭他们那群废物操盘手,坐庄又能赚几个钱?可是这几年陈笑云实力的发展是最迅速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陈笑云基金里一定另有高手,每次坐庄的关键时刻都可以出手操盘。而且高手肯定不止一个。姚琴是他们这次派出来参赛的唯一操盘手,一定是他们那些高手里最厉害的一个。你看她预测指数和买卖股票这两个环节的本事,哪个普通操盘手能达到?她要是都输给你,那红岭基金凭什么位居四大基金之列?”

  沈进叹了口气,道:“我倒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一次操盘,姚琴把她的真实水平隐藏得太好,我也实在是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水平。加上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所有人都容易忽视她的水平。那么,凭你的观察判断,她的水平会在一个怎么样的层次?”

  那女人道:“她或许不能和小徐哥、冷公子比,夏远要对付她,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沈进笑了起来,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能让夏远赢的。”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道:“谁让夏国标这个股神竟然能研究出场外操盘的方法呢,这当然要用给他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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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四十九章 吃太多

深夜,浦东金融中心里,有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办公室里白气缭绕。

  这不是某个鬼故事的开场白,只是三个人在吸烟。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小叠文件纸,纸上是夏远和陆小鹏这次交手的全程记录。

  三个人神情都很专注,逐字逐行地看着交手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回合。

  好家伙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纸,熊大原和坏家伙也放了下来,看着他。

  好家伙吸了口烟,道:“这份操盘记录我们也都看了好几遍了,大原,你评价一下。”

  熊大原拿起文件纸,边翻阅着,边道:“夏远的水平比起上一次与谢林交手,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虽然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是受了谁的指点,还是他自己的领悟,总之,他再也不是那个谢林可以轻松对付的夏远了。”

  坏家伙点点头,脸上不禁流露出神往的表情,赞叹道:“夏老师的儿子果然有夏老师的风采。”

  好家伙和熊大原都瞪了他一眼,他随即不说话了。

  熊大原道:“陆小鹏的水平虽然不能说是最顶尖的,但也可以算国内一流。他经验丰富,判断力准确,操盘风格走的是康庄大道,正统稳健,气势恢弘。可是夏远却独辟蹊径,几次在出人意料的时机发动出人意料的攻击,短短一个上午就结束了战斗,这样的水平,可称为恐怖了。”

  好家伙点头道:“那么,以我们三个人的水平,和夏远比,会怎么样?”

  熊大原道:“我们三人如果联手操盘,夏远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我们中单独的一个,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好家伙点点头,道:“那你看,谢林和夏远比,谁会赢呢?”

  熊大原道:“现在的夏远,与冷公子和小徐哥都有的一搏。本来即使如此,谢林的技术水平还是可以赢他,只是谢林太沉不住气了。只要夏远不按常规出牌,谢林就会坐不住,主动进攻。即使进攻的时机不理想,谢林也会凭借自己的技术,勉强出手,这不免会给对手留下机会。”

  好家伙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关心的。若论真正的技术水平,恐怕他们没一个能比得上谢林,但是若论心态,谢林一个也比不上。小徐哥的洒脱,陆枫的冷峻,都是操盘时最好的两种极端心态。即使夏远的心态或许还不那么成熟,但是要赢谢林,心态上也还是很有优势的。”

  熊大原叹口气,道:“要是最后夏远赢了股神大赛,我们都得听命于沈进了,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好家伙道:“这也是我极不愿看到的。”

  熊大原道:“那能怎么办?”

  好家伙笑着道:“一个人如果不想看到不愿看到的事,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事永远不要发生。”

  熊大原略带疑惑地道:“你的意思是——”

  好家伙冷笑道:“对付夏远。”

  “又对付夏远?”坏家伙道,“上次不是已经把他关到地下室了?这次还要用什么办法对付他?我看不必了吧。”

  熊大原瞪着坏家伙,怒道:“两次你都这么说!怎么,对付夏远你就下不了决心了?你的良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坏家伙略显无奈地道:“可是……可是夏远他毕竟是夏老师的儿子。”

  熊大原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那个夏国标!你不想想,当初是谁把我们三个逼出杭城基金,逼得国内没一家基金愿意要我们,逼得我们自己坐庄每天遭人攻击,逼得我们在国内根本混不下去,才出走华尔街的!”

  坏家伙道:“可是……可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夏老师,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懂股票。”

  熊大原正准备骂坏家伙了。

  好家伙把手一伸,微笑着道:“好了,不用再吵了。怎么说夏远毕竟是夏国标的儿子,我们不能再害他了。”

  熊大原惊讶地道:“那我们怎么做?”

  好家伙笑道:“我们不但不害他,反而要把我们所学的操盘技巧,尽数教给他。”

熊大原讶然道:“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帮助他水平提高吗?”

  好家伙大笑起来,道:“对于年轻人来说,许多道理本就是需要时间和经历才能够理解的。即使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某个道理,他在没到你这个年纪之前,还是没办法真正领会的。我们三人的操盘方式全然不同,你说,有没有人能够在几天之内彻底理解掌握?”

  熊大原沉思片刻,脸上突然有了笑容,道:“没有。”

  好家伙笑道:“那么,一个人一顿如果吃得太多,会怎么样?”

  熊大原道:“一定会拉肚子,连他昨天吃的也会拉出来。”

  好家伙和熊大原都笑了起来,坏家伙脸上却带着痛楚和无奈。

  中午,古瑞茶楼。

  夏远正一口一口地品味着最好的西湖龙井。

  他对面的那条椅子被拉开了,一个满脸带笑的中年人坐了下来。

  夏远只是看着茶壶,继续喝茶,眼皮一下也没抬,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

  那人笑了笑,拿起茶壶转了一下,又放回桌上,道:“最好的茶也仅仅是茶而已,到这里花这么多钱喝茶的,一定都是疯子。”

  夏远道:“请别人喝茶的,一定是疯子中的疯子。”

  那人笑着道:“你知道我想要你请我喝茶?”

  夏远道:“一个人最多只做一次疯子中的疯子,所以,这次,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人笑了起来,道:“如果这次是我请你喝茶,你喝不喝?”

  夏远笑道:“有便宜占的事,我从来不会拒绝。”

  那人笑了起来,招呼服务生换上两壶新茶。

  那人抿了一口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夏远道:“我知道你是疯子中的疯子。”

  那人笑道:“那除了疯子中的疯子呢?”

  夏远道:“我只知道,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总能带着一张这样的笑脸的,一定是一个好家伙。”

  好家伙笑了起来,道:“我们见过面。”

  夏远倒了一杯茶,道:“是的,我们是见过面,那次你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两个字,‘再见’。然后,我就在一间铁屋子里,莫名其妙地待了三天。”

  好家伙点点头,道:“那只是个误会。”

  夏远道:“人们总喜欢把故意做,却又没做成功的阴谋诡计称作误会。”

  好家伙道:“那确实是一个误会。”

  夏远问道:“这次来的为什么是你本人,而不是上次那个中年工人?”

  好家伙笑道:“我是大老板,上次那人只是我请来的演员,是一个真的演员。演员演完了戏,当然应该离开了。况且这次,我来是为了向你澄清事实的,而不是来演戏的,当然不再需要演员了。”

  夏远道:“人总是在演戏。”

  好家伙笑道:“是的,人确实总是在演戏,但要看是演给谁看的了。”

  夏远道:“你想澄清的事实就是上次是一个误会?”

  好家伙点点头,道:“是的。”

  夏远道:“那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顾余笑的,又怎么知道利用顾余笑来诱骗我入你们的圈套?”

  好家伙道:“想要把你这么聪明的人骗进圈套很不容易。我想来想去,好像只有‘顾余笑’这三个字才能激发你的好奇心。关于顾余笑和你的故事,是格雷斯?普其告诉我的。”

  夏远道:“看来,你们和量子基金,关系很不错。”

  好家伙笑道:“说实话,确实不错,他们是鲁泰基金的第二大股东。”

  夏远问道:“格雷斯又是怎么知道我和顾余笑之间发生的事的?”

  好家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格雷斯自然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

  夏远不再问了,专心地喝起茶来。

  好家伙点起一支烟,道:“你问完了?”

  夏远道:“问完了。”

  好家伙笑道:“可是你还没问,我为什么说上次设计你的圈套是一个误会。”

夏远道:“我并不关心。”

  好家伙叹口气,苦笑道:“这世上最令人沮丧的一件事,就是你很愿意谈你的想法,可是听的人却一点也不关心。”

  夏远笑了起来,道:“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沮丧,可不太好。如果你一定要说,我还不至于会堵上耳朵不听。”

  好家伙点起一支烟,微笑道:“过两天就是你和姚琴比赛,争四强入场券了。”

  夏远点头道:“是的。”

  好家伙道:“你一定会赢的。”

  夏远笑道:“你比我自己还要来得有信心。”

  好家伙笑道:“如果你连姚琴也赢不了,那进三少这样的聪明人,也不会选你参加比赛了。”

  夏远道:“或许是吧。”

  好家伙道:“四强的另外三个,一定是冷公子、小徐哥和我们基金的谢林。”

  夏远道:“大概是吧。”

  好家伙道:“不是我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没信心,只是以谢林的心态,入四强后,如果和你对决,他一定会输给你。”

  夏远道:“但愿是吧。”

  好家伙笑了起来,道:“我们当初参加比赛时,忽略了心理因素,最近才意识到,心理因素是很重要的一项。”

  夏远道:“不管什么比赛,都是这样。”

  好家伙道:“那你自问,你有几分把握赢得了小徐哥和冷公子?”

  夏远道:“恐怕很难。”

  好家伙微笑道:“所以我们帮你。”

  夏远笑了,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笑着道:“我只知道你们害过我。”

  好家伙道:“这个市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害人与帮人,都只是为了两个字,利益。昨天害人,是为了利益;今天帮人,也是为了利益。一切的事情,只有一个理由,也是最合理的理由——利益。以前是你的成绩排名第一,除去你,谢林做股神的概率就会大很多,所以我们设计害你。可是从你上次和陆小鹏交手后,我们发现你的操盘水平又进了一个层次,加上你的心态,谢林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了。所以我们要帮你,帮你赢了小徐哥和冷公子,帮你做股神。”

  夏远道:“这不是你们帮我的理由。”

  好家伙道:“我们已经不指望靠谢林赢得股神大赛,入主第一基金了。我们希望你能赢得股神大赛,杭城基金可以入主第一基金。因为我们与进三少签了一份合作协议,共同入主第一基金的协议。”

  好家伙拿出一份合同,放在夏远面前。

  夏远看了两遍,抬起头,道:“合同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即使你们随同杭城基金一起入主,你们还是二把手,决策权永远在杭城基金手里。你们为什么不像上回那样,再让我消失几天,这样,让谢林做了股神,你们对第一基金就有百分百的决策权了。”

  好家伙苦笑道:“我们不敢。”

  夏远笑道:“你们也有不敢的事?”

  好家伙道:“要是再让你消失几天,估计有人就会叫我们永远消失。”

  夏远道:“这里,有本事让你们永远消失的人大概至少有三个。”

  好家伙点头道:“是的,我们还不想就这么消失。”

  夏远笑了。

  好家伙道:“况且现在谢林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赢了谢林,却输给了冷公子或者小徐哥,杭城基金照样无法入主第一基金,我们也没办法共同入主。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帮你,确保你做股神。”

  夏远道:“那你们怎么帮我?”

  好家伙没有回答,反而道:“夏老师最后几年没有亲自做股票,只是一门心思研究股票的各种技巧,据说创造了几种独特的操盘方法。夏老师随便教了我们三人每人一种方法,我们就受益至今。你是夏老师的儿子,你学了多少?”

  夏远道:“具体的方法我一种也没学过,你们也知道,那时我的年纪怎么可能学操盘。我父亲只是教了我许多做股票和做人的道理而已。”

好家伙点点头,道:“如果你都学全了,我们也没必要帮你什么了。我,坏家伙和熊大原,我们三个学的三种技巧,经过我们这些年的实战改进后,形成的三种方法,我们全都教给你。这样,你就有十足的把握,赢得股神大赛了。”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们愿意把你们的方法教给我?没有操盘手会把自己的独特方法教给别人的。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好家伙笑道:“你是怕我们通过教你操盘方法,研究找出你操盘中的缺陷,回去再思考对付你的办法,教给谢林?”

  夏远淡淡地笑了笑,道:“好像是的。”

  好家伙道:“你也知道,以你现在的水平,我们即使研究找出你操盘中的缺陷,实战中也没办法利用起来对付你。”

  夏远道:“或许如此。”

  好家伙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远道:“进三少既然和你们签了合作协议,怎么没有对我提过这件事?”

  好家伙道:“他不知道我来找你,我们也没打算告诉他。”

  夏远道:“哦?”

  好家伙道:“我们虽然签了合作协议,不过还是互相提防着对方。进三少一向对我很有提防之心,如果他知道这事,他一定会认为我又在使诡计,要对付你了。”

  夏远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怀疑你在使诡计,想让我再次上当?”

  好家伙笑道:“你觉得多学几种操盘方法会对你有害吗?”

  夏远道:“至少我还想不出哪里有害。”

  好家伙道:“这就对了。”

  夏远道:“只是我担心这次我跟你们去,又会被你们关起来。”

  好家伙笑道:“如果这次去的是你住的酒店呢?”

  夏远笑了。

  两人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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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五十章 八强赛

今天,八强进四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沈进的办公室,一如既往,明亮,干净。

  淡蓝色的衬衫,一支烟夹在指节间,沈进正微笑着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

  比赛还没开始。大多数看比赛的人总是比亲自在比赛的人更焦急。

  沈进是个例外。

  如果一个人已经有了九成胜算,他还有什么好焦急的?

  游戏许多人都在玩,但真正会玩的,不但要懂得在游戏里怎么玩,还要懂得在游戏外怎么玩。

  如果你只知道在游戏里怎么玩,那么,建议你最好不要玩了,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你输——尤其是人的游戏。

  朱笛像一只乖腻的猫,静静地待在沈进身旁,望着这个最有魅力的男人。

  比赛的规则是两个庄家同时坐庄,在两个庄家与散户的三方博弈中,收益率更好的那个庄家胜出。

  比赛开始十分钟了,姚琴通过多次拉压,已经从散户那里赚了不少的利润。

  可是夏远呢?

  他在干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他的操盘记录是一片空白。

  沈进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手指抹了抹下巴,自言自语道:“夏远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

  朱笛道:“难道什么?”

  沈进随即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朱笛琢磨了一下,道:“我猜,夏远并不着急出手,他是想看清楚姚琴的操盘风格,从中找出漏洞,以便抓准机会一举制住对方吧?”

  沈进思索片刻,突然间微笑了,缓缓点了点头,叹道:“正是这样。夏远的水平和心态真是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操盘不管形式如何,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赢了对方。夏远操盘时能够做到对姚琴的攻击无动于衷,风格如此洒脱,我却还拘泥于形式,想着怎么样反攻姚琴,我的水平和心态与夏远比起来,真是完完全全落于下乘了。”

  “三少的判断力真是退步得令人非常遗憾。”

  办公室的门本来就开着,现在走进了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人,一个绝对让沈进意想不到的人——夏远。

  夏远不是在比赛吗?

  沈进从沙发椅里站了起来,愕然问道:“你?你不是应该在操盘室吗?”

  夏远笑了起来,往沈进刚站起来的沙发椅里舒服地一躺,又拿过茶几上朱笛泡给沈进的参茶,喝了一口,悠闲地道:“操盘室里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我就跑这儿来喝杯茶。”

  废话,操盘室当然得一个人坐着了,又不是公共厕所,难道还要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操盘?

  这样正式的股神大赛,选手觉得操盘室太无聊,就能莫名其妙跑出来?

  好像只有小徐哥这样滑稽的人才会做这样滑稽的事。

  这到底是在比赛,还是在上厕所?

  夏远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性格了?

  沈进往日永远悠闲的脸上略带了一丝焦躁,道:“你是退出比赛了?”

  夏远摇头道:“当然没有,只是我突然决定,我要让姚琴二十分钟。”

  沈进道:“为什么?”

  夏远道:“上一次,我被关在铁屋里,是姚琴想出来,让四大基金的操盘手全部装失踪,才推迟比赛的。要不然,恐怕我现在已经没资格参加决赛了。我欠她一个人情。”

  沈进微微皱了皱眉,道:“恐怕你太轻视姚琴的水平了,任何比赛,轻敌都是最可怕的。”

  夏远道:“我看得出姚琴其实很有水平。可是我还是得让她二十分钟,还她这个人情。要不然,以后还她人情的方式会让我为难的。”

  沈进道:“你有把握让她先开始二十分钟,还能赢她?”

  夏远摇了摇头,道:“没。可是我这人的运气一向比较好。”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也相信,你是个总能交好运的人。”

  夏远从沙发椅里站起来,又喝了一口茶,道:“茶喝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游戏现在开始。”

沈进笑着看看他,点点头。

  夏远走后,沈进躺进了沙发椅里,点起一支烟。

  在这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对朱笛道:“我有事出去。”

  朱笛点了下头,沈进快步向外走去。

  朱笛没有问他什么事,因为她知道,话问得少的女人,才能在这男人身边待得更长久一些。

  一本厚重的书不希望别人看得太快;一个男人也不希望女人问得太多。

  朱笛的眼中满是温柔,爱的温柔,或许还有寂寞的温柔。

  总统套房,拉着厚重的窗帘。

  房间里没有开灯。并行排列的五台电脑亮着幽弱的光芒。

  音响里传出舒缓悠扬的《一帘幽梦》,乐音在空气中弥漫。空气显得颓废,又带着些许幽怨。

  一个瘦瘦的女人,穿着睡衣,坐在五台电脑前。

  一台电脑亮着股票走势图,还有四台电脑用作操盘时切换账户。

  那个女人看上去十分慵懒,就这么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不做。

  门开了,沈进走进来。

  沈进也坐到了电脑前,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看着那个女人,道:“怎么样了?”

  那女人懒懒地叹口气,道:“开始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对付姚琴这样的对手,夏远居然前二十分钟什么也不做,你说会怎么样了。”

  沈进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有你在,夏远是不会太怎么样的。”

  那女人呵呵两声轻笑,道:“从开始到现在,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沈进略带迟疑地道:“你什么也没做过?”

  那女人轻笑道:“是的,我什么也没做过。”

  沈进脸色略有一些下沉,道:“你难道眼看着夏远输给姚琴?”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进三少可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

  沈进道:“网已经撒了很久,很久,收网时任何一个小漏洞,都会让所有的鱼全跑光。”

  那女人道:“你放心,我是杭城基金的第二大股东,我不会让鱼全跑光的。”

  沈进掸了一下烟灰,微笑着道:“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夏远。”

  那女人笑道:“因为夏远这个股神的宝贝儿子,看起来根本不需要我帮。”

  沈进略带怀疑地道:“哦?是姚琴的水平事实上并不高?”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就你这么点水平,还好意思点评别人的水平?”

  沈进吸了口烟,苦笑道:“敢这么对进三少说话的,实在不多。”

  那女人冷笑道:“游戏还没结束,你以为你赢定了?”

  沈进笑道:“这游戏从一开始,有资格玩下去的,好像也就只有我一个。”

  那女人冷笑道:“你不把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放在眼里?”

  沈进笑道:“你也知道,他们的钱也够多了,是时候让他们退出股市,回家养老了。”

  那女人道:“你对夏远最后做股神这么有信心?”

  沈进道:“信心不是来自我,是来自你。”

  那女人笑道:“如果夏远做了股神后,对付的是你呢?”

  沈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我还有好几个很好用的棋子。”

  那女人笑道:“可是如果到时候,我也去帮夏远对付你呢?”

  沈进大笑道:“你根本不敢。”

  那女人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沈进笑道:“夏远要是对付我,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那女人笑道:“看来一切还是在你的掌握中。”

  沈进笑而不答。

  那女人道:“其实姚琴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了。至少比你要好得多得多。虽然她不会是小徐哥和冷公子那样的人的对手,但也不会差太多。对付这样的对手,夏远还在前二十分钟不操作,姚琴占尽了优势。等到夏远出手后,本来我还想场外帮帮夏远,外围做做隐形操盘。只是我渐渐发现,夏远慢慢追上了姚琴。估计等到上午结束时,夏远就可以彻底追上姚琴了。”

沈进没有说话,看着屏幕,又点起一支烟,道:“照你的意思,夏远的操盘水平又提高了。”

  那女人道:“是啊,对陆小鹏一战才过去几天啊,他的水平竟然又进步了。”

  沈进道:“让姚琴二十分钟,反败为胜,你觉得几个人能够做到?”

  那女人道:“如果是夏国标,估计让四十分钟也没问题。小徐哥和冷公子大概也能让三十分钟吧。”

  沈进道:“那你呢?”

  那女人笑道:“我是女人。你知道,女人做事从来不让着别人。如果对手换成男人,或许我开心时会让他几分钟。姚琴这样的女人,我半秒钟也不让!”

  沈进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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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五十一章 人生必有奇迹

总统套房,下午3点整。

  沈进斜躺在床上,看了一下手表,望着电脑前那个女人,道:“今天结束了?”

  那女人道:“结束了。”

  沈进道:“夏远赢了?”

  那女人道:“我看夏远在两点钟的时候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后面只是让着姚琴,敷衍几下,不让她输得太难看。”

  沈进笑道:“难不成夏远这孩子对姚琴有意思?”

  那女人冷笑道:“要是换成你这个进三少,估计都会情愿输给姚琴了。”

  沈进笑了起来。

  那女人道:“你难道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沈进坐了起来,道:“奇怪什么?”

  那女人道:“夏远的水平对付姚琴,竟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即使他真的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水平进步得这么快。”

  沈进淡淡地笑着,道:“不管他水平为什么会进步得这么快,他水平提高了,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

  那女人冷笑道:“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沈进道:“哦?”

  那女人道:“今天夏远操盘时,瑕疵和漏洞比从前多得多了,手感远没有以前纯正流畅。姚琴也抓住几次夏远的漏洞进行了攻击,只是大部分漏洞都没能抓住,而且夏远今天的操盘方法太有技巧性,所以姚琴最后还是输了。不是因为姚琴的水平和判断力差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根本不能适应夏远今天的操盘方法。因为今天夏远用的三种操盘方法,是夏国标独创的。”

  沈进略带惊讶地道:“哦?难道夏国标当年教过夏远做股票?”

  那女人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那时夏远年纪还小,怎么能够理解做股票的智慧?今天夏远对付姚琴用了夏国标的三种操盘方法,确实,这三种方法足以让姚琴不适应。可是如果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冷公子和小徐哥,大概每一个瑕疵和漏洞都会被小徐哥和冷公子大大加以利用。”

  沈进默不作声。

  那女人接着道:“而且夏远今天用的三种操盘方法,虽然都是由夏国标独创,看起来很有技巧,很有特色。只是这三种方法,在操盘时都有时机上的漏洞。这漏洞不是一般水平的操盘手能看得出,把握住的。夏国标自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夏国标研究出一种方法,动用很少的资金和股票,四两拨千斤,巧妙带动散户,抓住那个时机的方法,专门用来攻击这三种操盘方法。可以说,夏远今天用的这三种操盘技巧,本身就能成为巨大的漏洞。”

  沈进点起了一支烟。

  那女人又道:“当年夏国标教给你们五虎将每人一种独特的操盘方法。你猜今天夏远用的三种方法,是夏国标教给谁的?”

  沈进道:“难道——”

  那女人笑道:“好家伙、坏家伙、熊大原。夏远今天用的方法的原型是夏国标教他们三个的。只是今天的方法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优化改良的。我也实在没想到,他们三个废物的那几手破烂杂技,也可以变化得这么神奇。只是这么神奇的技巧,在时机配合上,永远都带着破绽。”

  沈进问道:“你是说,夏远今天用的操盘方法,是他们三个教的?你能肯定?”

  那女人道:“我的经验和眼光,怎么可能出错?”

  沈进喃喃道:“他们三个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低下头,吸了一口烟,突然抬起头,道:“夏远战胜姚琴后,接下去的对手就是谢林。好家伙他们三个,一定会把怎么针对夏远的这一漏洞来进行反攻的技巧告诉谢林。”

  那女人点头道:“而且这几种方法夏远交换着用,衔接得不够流利,很容易受高手的攻击。谢林一旦抓住夏远操盘方法中隐藏的漏洞,散户们将全体倒戈,无论我在外围怎么挽救,都没办法改变败局。”

  沈进道:“那夏远如果不用今天的操盘方法呢?”

  那女人道:“他没办法不用,一个人,一旦学了新的操盘方法,在实际运用中,就会不自觉地运用进去。如果刻意不用,整体水平一定要大打折扣。”

沈进站了起来,道:“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六年前没玩死他们三个。”

  那女人冷笑道:“看来这次他们想玩死你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看就他们这么点伎俩,玩得过我吗?”

  那女人道:“现在这种情形,你还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沈进神秘地笑了起来,道:“因为我的棋子是夏远。你知道夏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是个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而且,他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沈进站了起来,在那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陈笑云躺在椅子上,一支大雪茄夹在嘴里,他的鼻孔像两只大烟囱,冒出一阵一阵的烟气。

  大部分做股票的人都爱抽烟。

  连续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那一种无聊和寂寞,谁能理解?

  烟,只有烟,男人最忠实的朋友,才能理解,才能打发。

  亲情会消磨,友情会反目,爱情会背叛,世上多少事值得男人相信?

  很少,烟就是很少里的一样。

  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她有女人味,也有妓女味。她比大多数女人还女人,她比大多数妓女还妓女。她叫姚琴。

  陈笑云一动也不动,头望着天花板。

  姚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轻声道:“陈总?”

  陈笑云道:“你输了。”

  姚琴点点头,道:“是的,我输了。”

  陈笑云道:“红岭基金首席操盘手,对手让她二十分钟,还是输了。”

  姚琴微微点头道:“我也想不到夏远的水平会提高得这么快,我不是他的对手。”

  陈笑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姚琴望着他,没说话,眼神里仿佛有些内疚。

  陈笑云望着姚琴,道:“你真的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眼睛避开了陈笑云的目光,道:“是的。”

  陈笑云笑了起来,道:“你会不是夏远的对手?”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冷笑道:“你的水平根本不比小徐哥和冷公子差,大家都以为你比他们俩差,因为你操盘时,实在太会演戏了。”

  姚琴没有说话,低着头。

  陈笑云瞪着姚琴,道:“今天夏远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琴道:“你觉得呢?”

  陈笑云道:“你被进三少收买了?”

  姚琴道:“我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陈笑云道:“那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姚琴脸色突然有些发红,道:“因为我是女人。我发现,我爱上了夏远。”

  陈笑云愣住了。无论是谁都会愣住的。

  姚琴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比她年纪小的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放弃比赛?

  是的,因为她是女人。

  她也有她的爱。

  无论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她就有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会付出一切。

  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事业是最重要的。

  在大多数女人眼里,爱,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为了爱,她们会放弃许多他人看起来更重要的东西。

  为了爱而选择放弃,这到底是勇敢还是怯弱?

  无法评价。因为这是一种伟大!为爱成就的伟大!

  姚琴看着陈笑云,道:“陈总,对不起。我知道,私人感情问题是不能和基金利益相提并论的。可我是个女人。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感情问题是她最看重的问题。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

  陈笑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理解。”

  姚琴道:“你不怪我?”

  陈笑云道:“正像你说的,一个女人,为了感情,她会失去理智。我还能怪你什么呢?况且你输给的是夏远,他是夏老师的儿子,夏老师给予我的太多,这也算我回报夏老师的一种方式吧。”

姚琴微笑着低下头。

  陈笑云道:“今天夏远的操盘,你注意到有一些问题吧?”

  姚琴道:“是的。夏远今天用的是三种不同的操盘方法,而且衔接得不流利连贯。这三种操盘方法很古怪,是我从来没遇见过的。”

  陈笑云叹口气,道:“以夏远今天的表现,下一场他和谢林的比赛,他是必输无疑了。如果最后是谢林做了股神,鲁泰基金就能成功入主第一基金,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姚琴道:“哦?这是为什么?”

  陈笑云道:“因为我最不愿看到鲁泰基金入主第一基金,因为我要华尔街那三个畜生没办法好好离开上海滩!”

  姚琴有些惊讶道:“陈总,你和那三个有深仇大恨?”

  陈笑云恨恨地道:“他们害死了我的老师。这几年,他们在华尔街,拿他们没办法,现在他们既然回来,组建了鲁泰基金,我一定要彻底废了他们!”

  姚琴惊讶地问道:“陈总,别人都说夏老师是金手指害死的,你怎么说是他们三个?”

  陈笑云道:“以我对金手指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当年,夏老师把杭城基金的运作都交给我们五虎将五人,夏老师自己则每天潜心研究股票技巧,很少管理基金事务了。那三个畜生,竟然偷偷把杭城基金的资产,转移到他们自己名下。夏老师发现后,当即把他们三个驱逐出杭城基金。因为这件事,他们三个的臭名传遍业内,没有一家基金愿意聘用他们。他们三个就自己组建基金做庄家,结果天天有各家基金轮流攻击他们,他们庄家也做不下去了。在中国股市根本待不下去,他们三个只好出国。在他们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没几天,夏老师突然被人举报操纵股价;三个月后,在他们三个出国前几天,夏老师突然被害。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姚琴道:“可这也不能说明是他们三个做的啊。”

  陈笑云道:“夏老师做股票一向低调,最讲同行间的尊重体谅,从不会主动攻击同行的股票。相反,有的同行某些时候由于资金链断了,或者操盘手水平太差,他还会提供帮助。股神夏国标深得同行们的尊敬。他们三个,因为夏老师教我和沈进进攻型操盘技巧,教他们三个防守型操盘技巧,就对夏老师有怨言。被赶出杭城基金后,更是扬言要报复。整个基金界里,有理由这么做,有能力拿到夏老师坐庄操盘记录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姚琴道:“陈总,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笑云道:“我已经和古老师、金手指、进三少达成协议,无论四大基金哪家入主第一基金,第一件事就是用资金把鲁泰基金砸出股市。”

  姚琴道:“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笑云叹了口气,道:“因为夏远今天用的三种操盘技巧,别人也许看不出,我却知道是那三个畜生的得意技术。”

  姚琴讶然道:“你的意思?”

  陈笑云道:“谢林是那三个教出来的,水平又远在他们三个之上,对那三个的方法肯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不知道夏远怎么学了他们三个的操盘方法,我只知道,照今天的情形,夏远下一场和谢林的交手,必输无疑。”

  姚琴皱了皱眉头,焦虑爬上了她的脸颊,那是为心爱男人担忧的焦虑。

  谁让她是女人呢,她也会爱上一个男人。

  爱,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的,只因为她是个女人。

  和姚琴的比赛结束后,夏远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看着今天的操盘记录。

  他手中的烟一支一支地燃烧着,从没有间断过。

  杜晓朦坐在他身后,手托下巴,望着他。

  夏远没有回头,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印出的杜晓朦,懒懒地道:“是不是我长得太帅,让你看呆了。”

  杜晓朦叹了口气,也懒懒地回答道:“你真是个幽默的男人。”

  夏远笑了起来,回过头,道:“好在我只是个幽默的男人,而不是个长得幽默的男人。”

杜晓朦哼了一声,道:“我问你,你今天赢了姚琴,为什么回来后一直这么沉闷,是不是你本来不忍心赢她的?”

  夏远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吃醋?”

  杜晓朦嘴一撇,道:“鬼才吃姚琴那种女人的醋!”

  夏远笑了起来,道:“这世上,鬼可不是一般得多。”

  杜晓朦道:“我在问你话,你别扯到其他地方。我问你,你赢了为什么反而不怎么高兴?”

  夏远笑着道:“赢就赢了,有什么好高兴的。照你的意思,我应该绕着上海滩裸奔来庆祝咯?”

  杜晓朦说了一句“不要脸”,又接着叹道:“那你也不应该这么沉闷,就这么一直坐在电脑前。”

  夏远道:“我在想一个大问题。”

  杜晓朦道:“多大的问题?”

  夏远道:“一个头、两个大的大问题。”

  杜晓朦不信地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一个头、两个大的?”

  夏远道:“除了你这个人外,让我一个头、两个大的事情真的是不多了,可总还是有几样的。比如说下一场我和谢林的比赛,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杜晓朦道:“可是下一场比赛还有三天呢。”

  夏远问道:“你想不想做股神夫人?”

  杜晓朦脸微微发红,低下头,道:“我只是希望你做股神。”

  夏远笑叹道:“可是恐怕我做不了股神了。”

  杜晓朦惊讶道:“为什么?”

  夏远道:“因为我知道,我和魔鬼操盘手的下一场比赛,我已经输了。”

  杜晓朦道:“你怎么知道?比赛还没开始。”

  夏远道:“比赛还没开始,但我已经输了。许多事还没开始,输赢胜负就已经注定。许多人不承认,或许只是心里不敢承认而已。”

  杜晓朦道:“为什么你说你会输?”

  夏远灭掉手中的烟,叹道:“因为二十一岁的夏远太年轻了。太年轻的人总是容易上当的,何况是第二次上了一个好家伙的当呢!”

  杜晓朦望着夏远,道:“那你现在看着操盘记录干什么?”

  夏远又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目光坚毅地道:“盼望奇迹,等待奇迹,创造奇迹,人生必有奇迹!”

  门铃不紧不慢地响了几次。

  杜晓朦打开门,走进来的是个能让大多数女人都为之着迷的男人,沈进。

  夏远依旧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

  沈进拉过一条椅子,坐在夏远边上,优雅地点起一支烟。

  夏远没有说话。沈进看着他,笑了笑,道:“看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鲁泰基金的那三个人找过你了?”

  夏远依旧看着电脑,淡淡地道:“是的。”

  沈进道:“看来他们还教了你一点东西。”

  夏远道:“你也看出来了。”

  沈进道:“你学得太多了。”

  夏远道:“多得让我都不知该怎么忘掉了。”

  沈进吸了口烟,略有迟疑地问道:“那,你觉得你忘得掉吗?”

  夏远摇摇头,道:“忘不了。”

  沈进道:“那你该怎么面对接下去的比赛?”

  夏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仅仅说了两个字:“坚持。”

  沈进笑了。

  当你处在巨大的困境中时,你能做的,只有坚持。

  沈进微笑道:“你觉得坚持就可以继续走下去吗?”

  夏远道:“不知道。”

  沈进看着他,道:“哦?”

  夏远道:“我只相信,人生必有奇迹!”

  沈进又笑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佩服。

  或许许多事本没有意义去做,但有时偏偏多了这一份执著。

  这是不是年轻的意义?

  这是人生的潇洒!

  这一天,是令所有操盘手关注的一天。

  这一天,是股神大赛进行以来最激动人心的一天。

小徐哥对决冷公子。

  夏远对决谢林。

  一个是笑傲股市,涨停敢死队的队长;一个是孤高冷傲,浦东基金的首席操盘手。

  一个是股神大赛最黑的黑马,最红的红人;一个是华尔街有名的高手,最骄傲的人。

  小徐哥和冷公子的胜负还要等到下午结束才能见分晓。

  可是,夏远和谢林的战斗早上就已经结束。

  谁也没有想到,确实没有想到。好家伙没想到,陈笑云没想到,姚琴没想到,沈进没想到,那个瘦女人没想到,谢林自己更是想不到。

  夏远仅仅用了上午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以绝对的优势战胜谢林,结束战斗。而他对付谢林的方法,却是好家伙他们三人教他的三种操盘方法。

  他吃得是很多,可他消化得也很快。

  他把他们三人的三种操盘方法,完美地融合完善了。

  三块废铁,仅仅过了三天,却被炼成了一把利剑。这怎么可能?

  可能,唯一的解释:人生必有奇迹。

  中午,沈进的办公室。

  夏远坐在沈进的对面。

  朱笛给沈进泡了杯咖啡,沈进点起一支烟,微笑地看着夏远。

  沈进躺在他的沙发椅里,笑着道:“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这世上真的是有奇迹的,就看你有没有信心去追寻。”

  夏远点点头,道:“即使没有,也可以创造,只要你有信心。”

  沈进道:“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时间里,把三种风格方式截然不同的操盘方法,融会贯通,又融合进自己的方法,彻底变成一种属于自己的技巧呢!”

  夏远淡淡地笑着道:“我也想不明白,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奇迹。”

  沈进笑着道:“好家伙这次又算错了。”

  夏远道:“他从来没有算对过。”

  沈进笑道:“今天真是激动人心的一天。虽然你早上的表演非常精彩,不过我估计,早上大部分人都没有关注你,他们关注的是小徐哥和冷公子。”

  夏远微笑道:“那是当然。这几天,人们都在谈论小徐哥和冷公子的这场交手。还有句话道:‘徐陆争霸成绝唱,两者必出操盘王’。”

  沈进道:“这两个股市上名气最响的人,又是两个从来没输过的人,他们的单独较量,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想见识见识这两位最传奇操盘手的风姿。”

  夏远道:“那么,以进三少的眼光来判断,小徐哥和冷公子,谁赢的机会大一些呢?”

  沈进道:“操盘比赛,两家的利润率相差5%就可以结束比赛了。你早上以绝对的优势迅速超过谢林5%了。小徐哥和冷公子一早上一直在相互僵持着,利润差从来没超过1%,现在谁赢谁负还很难做出判断。小徐哥发挥了他一贯偏好进攻的风格,进攻的主动权几乎都掌握在他手上。可是他这把完美的利剑却撞上了冷公子这块完美的盾牌。剑够锋利,可是盾牌也够坚固。现在的进攻主动权已经渐渐掌握在了冷公子手里,所以我猜测,最后是冷公子会赢。”

  夏远笑着道:“可是我却觉得小徐哥会赢。”

  沈进道:“哦?为什么?”

  夏远道:“没有为什么,仅仅是感觉,感觉而已。”

  沈进笑着摇了摇头。

  夏远道:“下午闲着没事,我们不妨以这个来打个赌,你赌冷公子赢,我赌小徐哥赢。”

  沈进笑问道:“赌注是什么?”

  夏远道:“你有什么?”

  沈进愣了一下,苦笑着叹道:“进三少有的好像只有钱和女人。”

  夏远道:“女人,满大街都是。我们还是赌钱。”

  沈进道:“钱也满大街都是。”

  夏远笑道:“一个有本事的男人,钱和女人都可以骗来。十个女人里面,至少九个半可以用钱骗来。所以,好像还是钱来得重要一点。”

  沈进笑道:“好,那赌多少?”

夏远笑道:“你决定,只要别吓坏我就行。”

  沈进微笑道:“不会的。”

  他招呼朱笛拿支票过来。

  朱笛把支票和笔放到他面前,他要做的,仅仅是在上面填上数字。

  沈进在上面写了个“1”,又写了个“0”,然后郑重地把支票摆在夏远面前。

  “十块钱?”夏远惊讶地笑道。

  沈进点点头,道:“十块钱。”

  这回连朱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堂堂的杭城进三少,与别人打赌,赌的竟然只有十块钱,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沈进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从不打没把握的赌,尤其是和运气好成你这样的人赌。我不爱冒险,所以,我只赌十元。”

  夏远笑了,点点头,道:“不爱冒险的人一般总走得比别人更远一些。好,我就和你赌这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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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四部分

第五十二章 决赛之前

 中午,古昭通的办公室。

  古昭通坐得很直,不自觉地坐得很直。

  能让古昭通不自觉地坐直的人不多,好像有一个,只有一个冷公子,陆枫。

  冷公子笔直地坐在古昭通对面。

  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白色的脸。

  他的手里握着一瓶洁净透明的纯净水。

  一个永远只喝纯净水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性格?

  古昭通看着冷公子,笑了起来,道:“你表现得很好。”

  冷公子没有说话,对待任何人的夸赞或者批评,他永远都无动于衷。

  古昭通道:“外行人看来,你和小徐哥的利润差,总是在1%内波动,彼此不分胜负。不过在内行人眼里,你早上对小徐哥的进攻,防守得真是非常完美。小徐哥已经转攻为守,你也转守为攻了。下午的胜负是可以预料的了。”

  冷公子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地道:“也许。”

  中午,金手指的办公室。

  小徐哥依旧是一副歪嘴的笑容,悠闲地躺在沙发里。

  金手指咬着一支大雪茄,坐在小徐哥对面,瞪着他,鼻孔里一股一股地冒着烟气。

  金手指又重重地吸了口烟,伸出他的第六根手指——那根雪茄,指着小徐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小徐哥?”

  小徐哥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一把从金手指手里抽过雪茄,道:“金总,别总用你的雪茄指着我。”

  说完,他又躺回沙发,把金手指的雪茄塞进嘴里自己抽了起来。

  金手指气得握了下拳,伸出他的“金手指”,指着小徐哥,喝道:“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小徐哥?”

  小徐哥吸了口烟,悠闲地笑道:“金总,我如果不是小徐哥,那你就不是金手指啦。”

  金手指道:“你是不是那个从来没有输过的小徐哥?”

  小徐哥笑着道:“小徐哥过去没有输过,可也不表示他永远不会输啊。”

  金手指道:“你输给谁都没关系。你输给陆枫,你要我以后怎么在古昭通面前大声说话!”

  小徐哥笑道:“嗓子不好应该找医生,找我干什么呀。”

  金手指怒道:“今天我绝不跟你开玩笑!”

  小徐哥道:“可今天我怎么觉得明明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金手指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

  小徐哥道:“你说我输给了陆枫,比赛又没结束,你又不是算命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给陆枫?”

  金手指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所有内行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转攻为守,冷公子转守为攻了。”

  小徐哥大笑了起来,道:“金总,你自以为是内行人?”

  金手指鼻子一哼,挺直脊背,道:“我水平就算不是顶尖,一流总有吧!”

  “总有个屁!”小徐哥脱口而出,道,“金总,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自以为是!谁说做股票进攻的一定比防守的最后收益率高?早上我是欲擒故纵,故意从进攻转变成防守,下午就让你见识见识小徐哥真正的厉害。”

  金手指一愣,听了这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变得笑容满面了,笑着道:“难怪你还是平时那副得意的德行。”

  小徐哥道:“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作为涨停敢死队的队长,操盘自然是擅长进攻了。虽然我也自认为自己的进攻手法没什么瑕疵和漏洞,但是陆枫的防御技巧也天衣无缝。早上我感觉到这样对付陆枫实在很吃力,我一味充当进攻角色,资金和股票会消耗得太快,最后的结局只可能是输。所以我突然决定,转攻为守了。”

  金手指疑惑地问道:“你会防守型操盘?”

  小徐哥道:“金总,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练了几年了,只是从来没用过而已。因为我操盘从来只进攻就赢了,根本用不到防守。”

  金手指道:“那你的防守技术到底怎么样?”

小徐哥道:“如果有两个小徐哥,一个进攻,一个防守,那么,防守的那个小徐哥,大概只需要上午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让战争结束了。”

  金手指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的笑容里,已经写满了古昭通喊他“金总”的那份得意了。

  股海淘沙,人才辈出。

  市场是一个永远让有激情的人亢奋的地方,是一个永远让有梦想的人驰骋的地方。

  市场也是一个永远会让多数人失望的地方。十个人里,九个人的钱是被一个人赚去的。花落谁家?这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做赚钱的那一个了。

  热血,梦想,激情。市场每天都在编织新的神话,又在戳破旧的神话。

  每一个踏入市场的人,他的心里,或许都有那么一个神话。

  谁的心中没有神话?谁不想做股神?

  可是股神只有一个,神话大部分都要破灭。

  奔驰的人生充满快乐,激情的岁月荡漾精彩!

  永远都会有新的人踏进市场,去实现他们的神话。

  曾经的传奇已经有人书写,明日的精彩又将由谁来填充?

  股神只有一个,谁又能成为最后的股神呢?

  夏远在中午就打败了谢林。

  收盘时,小徐哥以微不足道的领先优势战胜冷公子。可是冷公子在指数预测和买卖股票这两个项目中,成绩又略微高于小徐哥,所以小徐哥和冷公子以并列的成绩,双双获得总决赛的入场券。

  两天后,总决赛正式开始。那时,将罕见地出现夏远、小徐哥、冷公子三人坐庄,三方同时对决的场景。那时的权衡博弈将非常复杂。

  现在,他们三人坐在古瑞茶楼里,安静地喝着茶。

  对顶尖操盘手而言,明日的事放在明日做,明日的烦恼明日解决。今日的烦恼今日担当,就已足够。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因为他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小徐哥看着夏远和陆枫道,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朋友的真挚和温暖。

  夏远点了点头,陆枫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所以嘛,”小徐哥笑起来道,“你们还是让我做股神得了吧,哈哈。”

  夏远笑道:“你这是在求我们,还是找我们商量?”

  小徐哥道:“我不是求你们,也不是找你们商量,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夏远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在叙述一个永远不会发生的事实。”

  小徐哥对着陆枫叹了口气,道:“你看,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孩子,也就赢了一个谢林,就敢对这辈子从没输过的小徐哥这么说话了。哎,你说我要是不让他领教一下小徐哥的风采,他就永远长不大吧。”

  陆枫没有说话。

  夏远也对着陆枫叹了口气,道:“你看,一个比我大了十岁的老男人,还好意思自称花花公子的,居然敢对股神大赛以来,从来没输过的小远哥这么说话。哎,你说我要是不让他领教一下小远哥的风采,他就会永远这么自以为是吧。”

  陆枫还是没有说话。

  小徐哥和夏远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陆枫冷冷的瞳孔中,似乎也多了一分暖意,朋友间的暖意。

  小徐哥笑着道:“我们三个是朋友,后天决赛,无论谁做了股神,我们都还是朋友!”

  夏远道:“当然!”

  陆枫也点了一下头。

  小徐哥道:“只是后天,我们要暂时忘记我们是朋友,我们要记着我们是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

  夏远道:“当然!”

  陆枫又点了一下头。

  小徐哥笑道:“今天晚上我们是朋友。”

  夏远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小徐哥端起茶杯,道:“我们以茶代酒。以今夜的酒,纪念明日的忧愁!”

  三人都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以今夜的酒,纪念明日的忧愁!

  他们喝得很痛快,仿佛喝的真的是酒。

  他们眼里充满了温暖,快乐,还有泪光,友情的泪光——包括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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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这是最后的两小时,两个小时后,就将产生这一届的股神,就将产生众人从此抬头看他的第一基金总裁,一位管理上千亿资金,笑傲群雄的金融大亨。

  夏远和冷公子从下午开始,一直在相持着,波澜不惊。可高手都看得出,他们俩之间的相持中蕴藏了多大的智慧。无论是谁,只要稍一松懈,马上就会落于下风。



第五十三章 小徐哥的哭

笑傲,这个词是一种境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

  这是一种潇洒,还有凌驾于潇洒之上的霸气。

  什么样的人能真正做到笑傲?

  神,只有神。

  今天是股神大赛的总决赛,是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小徐哥,涨停敢死队队长,那个从来没输过的人。

  冷公子,浦东基金首席操盘手,古昭通看见他会不自觉坐直的人,一个永远只喝纯净水的人,一个永远不会笑的人。

  夏远,那个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个能在绝境中创造希望的人。

  三个传奇的人,今天过去后,他们中间将产生一位股神,一位管理上千亿资金的总裁。

  股市中的较量,最简单的是两者间的较量,比的纯粹是技术。可三方间的博弈就微妙了。

  如果你花主要实力攻击一个人,那你接下来会被第三方轻松吃掉。

  三方争霸,不但比技术,也比心志,这是真正的大智慧。

  比赛开始了。三方都走稳重路线,只是在外围偶尔交一下手。

  一切平静,波澜不惊。平静的背后是否暗藏着汹涌?

  是的,夏远出手了。

  夏远第一个出手了。他的动作是出乎所有观众预料的。因为他一出手,攻击的就是两个人,他同时攻击小徐哥和冷公子,而且是大手笔的攻击。

  绝大多数人此时都认为夏远输定了。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小徐哥和冷公子会立即联手反击。夏远即使水平再高,以他一方的资金加股票,怎么抵挡得住两方的资金加股票的攻击呢?

  可是绝大多数人的判断都是错的。这一次夏远绝对是赚到了。

  因为小徐哥和冷公子谁也没有反击。

  因为夏远这一次的时机把握得实在太好了。

  如果小徐哥和冷公子此时反击,那么他们俩的筹码就会交缠在一起,他们俩在攻击到夏远之前,自己两方就会先斗在一起。像小徐哥和冷公子这样的高手,当然看得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只能忍了这一击,不能还手。

  小徐哥也开始动手了。

  小徐哥刚一做盘,夏远就对准他攻上去,一下把他压了回去。这一下进攻的时机和散户们的方向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一击的技巧不是他自己的,是他把好家伙等三人的操盘方法精华提炼后,综合成的自己的方法。他这一次的攻击,下单的方式很独特,很奇怪,却又很巧妙。

  小徐哥很轻松地退了回去,他的技术,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进退自如。

  谁也没想到,确实是谁也没想到——在小徐哥退下来的那一刻,冷公子猛然对小徐哥来了个釜底抽薪。

  谁也没想到,确实是谁也没想到。这种时刻,冷公子不抓住时机攻击夏远,吞掉两家,却反而攻击小徐哥。

  小徐哥已经被包围了,被夏远、冷公子、散户们一起包围了。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他什么也做不了。

  夏远和冷公子现在还在比,他们在蚕食小徐哥,比谁吃得快,吃得多。

  花花公子小徐哥,这个自诩做股票最潇洒的男人,这个从来没输过的男人,就这么,还没来得及展示一下小徐哥的风采,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踢出局了。

  确实莫名其妙,他从比赛开始以来好像并没做过什么,可是他刚想做点什么,就输了,莫名其妙地输了。

  中午。夏远以微弱的优势领先冷公子,还远不至于可以结束战斗。

  小徐哥早上却很早就走出了操盘室。

  浦东金融中心,现在正喜气洋洋。有人挂出了灯笼,有人喊着去饭店请客,一片喜气洋洋。

  为什么会喜气洋洋?

  因为小徐哥输了。

  为什么小徐哥输了会喜气洋洋?

  因为许多基金都曾被涨停敢死队欺负过。今天,小徐哥输了,而且他几乎什么也没做过,就这么短短几十分钟,比赛才刚开始,他就输了。

小徐哥输了,大家都笑了。

  普通人,如果给他一堆钱和股票,他什么也不做,那结果是不亏也不赚。

  可是那个花花公子小徐哥,是和冷公子并称的传奇高手,还以微弱优势赢过冷公子,那个从没输过的小徐哥,可是他第一次输,却输得这么莫名其妙。

  他早上做了什么?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小徐哥的那些技巧,那些风采,他一样都没表演过。他刚准备表演,就被夏远和冷公子夹击死了。这冤不冤?

  普通人什么也不做,收益率是零。小徐哥好像也是什么都没做,收益率却是负的。这冤不冤?

  现在,小徐哥正坐在休息室里,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两边坐着金手指和夏远,正无奈地看着他。

  小徐哥眼神茫然,呆呆道:“我输了。”

  金手指微微地笑了笑,和蔼又耐心地看着小徐哥,安慰道:“输了就输了吧,我不怪你的,一点也不怪的。”

  小徐哥呆呆地看着前面,呆呆道:“输得这么莫名其妙。”

  金手指微笑着道:“我知道,你从来没输过,这是第一次输,难免有些接受不了。放宽心,就当是你运气不好。”

  “什么就当!”小徐哥怒道,“明明就是!”

  金手指满脸带笑,忙安慰道:“是的,是的,这次就是你运气不好,你的水平绝对是最好的。你是涨停敢死队队长,你是小徐哥嘛,所以更要看得开啊。”

  小徐哥依旧眼神呆滞,呆呆道:“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次我是输给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孩子。”

  夏远微笑着劝道:“这次是我运气好,你运气不好,才输的,其实你的水平比我好多了。”

  小徐哥摇摇头,呆呆道:“我不相信的,你一定是在安慰我的。”

  金手指和夏远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样的语言,这样的语气,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向男朋友撒娇时说的。

  这么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怎么说得出口呢?

  金手指和夏远谁也没再说话了,他们其实是没勇气再跟小徐哥对话了。不管是谁,听了小徐哥这种话,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一个四十几岁的胖女人,非得在你面前跳脱衣舞。你会是什么表情?

  小徐哥把手缓缓伸进了西装口袋,从里面缓缓拿出一张纸巾。

  他手握着纸巾,两行眼泪从他眼中流了出来。

  金手指一见,忙拍着他的背,道:“别哭别哭,不就输了场比赛嘛,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好意思哭呀!”

  小徐哥突然把头转向金手指,道:“你看见我在哭?”

  金手指道:“当然看见了。”

  小徐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金手指道:“不就输了嘛,人总是有赢有输的,是男人就看开一些。”

  小徐哥道:“那你看我左眼的这行眼泪,和右眼的这行眼泪,有什么不同?”

  金手指摇头道:“我实在看不出眼泪还有什么不同。”

  小徐哥道:“左边的眼泪是伤心的眼泪,因为我第一次输了;右边的眼泪是高兴的眼泪,因为终于有人可以赢我了,我也找到挑战的对手了。”

  金手指奇怪道:“那又怎么样?”

  小徐哥又转向夏远,道:“这次输给你,我不服气,股神大赛结束后,我们另外再单独比一比,你说怎么样?”

  夏远点点头,道:“好,我随时奉陪。”

  小徐哥笑了起来,可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对夏远道:“可是我们两个单独公平地比操盘,需要挑选个股票,还需要几千万的资金来支持坐庄才行。你没这么多钱,我一个花花公子,花钱比赚钱快。哪去找这几千万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心人愿意借给我们?”

  他们俩的目光同时落到了金手指身上……

  金手指莫名其妙,又带着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俩,然后用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好!好得很!好漂亮的一出戏!两行眼泪就敲诈我几千万!他妈的,整场股神大赛下来,最悲惨的人就是我金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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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四章 冷公子的笑

酒店,总统套房。

  拉着窗帘,幽暗,寂静无声。

  一个瘦弱的女人,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精致的烟。她坐在五台电脑前,烟雾也如同她的体态一般瘦弱。

  沈进躺在沙发椅里,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个女人轻轻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道:“你的游戏进行得很成功,再过几个小时夏远就是股神了。”

  沈进笑了笑,道:“一场游戏的任何时候都有风险,最后几个小时里也可能局势逆转。”

  那个女人微微一笑,道:“你总是这么谨慎又冷静,难怪金融大厦里没一个人玩得过你。”

  沈进笑着道:“金融大厦里才几个人?金融大厦外有什么样的人,那就难说了。”

  沈进点起了一支烟,又接着道:“早上这一战,大概是小徐哥这辈子最郁闷的一战了,什么也没动,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那女人道:“谁让夏远在小徐哥刚准备出手时,就冲上去压住他了呢。”

  沈进道:“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夏远攻击小徐哥时,冷公子为什么不趁机攻击夏远,这样他不是有机会吃掉两家吗?他难道也帮着夏远?”

  那女人轻蔑地冷笑起来,道:“你这么点水平和眼光,知道什么?还自称是得股神夏国标嫡传的学生。现在,当年的五虎将里,最没用的大概就是你了。”

  沈进苦笑着叹道:“谁让我这几年做的都是股票外的事呢?”

  那女人道:“冷公子当然想攻击夏远,只是他根本没办法攻击夏远。夏远攻击小徐哥,在时间和技巧上都精妙到了极点。你这种水平的当然看不出里面的巧妙。冷公子自然是绝对明白的。他如果不攻击小徐哥,而去攻击夏远,夏远随时可以轻松地全身而退,那情形就变成冷公子和小徐哥交手,夏远坐收渔翁之利了。所以冷公子不得不攻击小徐哥。哎,没想到夏远的水平会进步得这么快。他对攻击时机的把握可以用艺术性来形容了。好家伙他们三个想害他,教他的三种方法竟然被他完美地吸收,完全是帮他提高水平了。看来,我来上海是多余的,从头到尾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沈进略有疑惑地道:“你的意思,下午也不需要你场外操盘,夏远也能赢冷公子?”

  那女人点头道:“是的。”

  沈进道:“冷公子这样的人,我实在不能想象夏远这二十一岁的人能赢他。”

  那女人道:“我也想象不到,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现在能赢夏远的只有一个人了。”

  沈进道:“你?”

  那女人摇摇头,道:“看夏远早上的技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能赢他的,只有夏国标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除非夏国标还活着,要不然,夏远当定股神了。”

  下午1点整,比赛开始了。

  这是最后的两小时,两个小时后,就将产生这一届的股神,就将产生众人从此抬头看他的第一基金总裁,一位管理上千亿资金,笑傲群雄的金融大亨。

  夏远和冷公子从下午开始,一直在相持着,波澜不惊。可高手都看得出,他们俩之间的相持中蕴藏了多大的智慧。

  无论是谁,只要稍一松懈,马上就会落于下风。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下午开始后,夏远的收益率总是不多不少,刚刚高于冷公子1%。

  怎么会一直这么巧,不多不少,刚刚1%?

  不知道,没人知道,或许知道的只有他们两人自己。

  两点整,冷公子那边突然没有了动作,任何动作都没有了。

  沉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远也停下了操作,静静地看着屏幕,等待着。

  两点○五分。夏远所在的操盘室,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白色裤子,站得笔直的人,冷公子。

  冷公子?他不是应该在操盘室吗?可是他就是冷公子。

  可他又不是冷公子!

为什么?

  因为他在笑。

  冷公子也会笑?

  是的,冷公子也会笑。冷公子就在笑。谁也没见过冷公子的笑。可是现在他偏偏就是在笑,现在在笑的人偏偏就是那个不笑的冷公子。

  这是怎么样的笑容?

  寒冬过去,春日的暖阳,融化了大地上的冰凌、积雪。

  杨花,柳絮,在风中款款起舞、跳跃。

  水汽笼罩的阔大的湖面,一叶轻舟在湖心若隐若现,舟上好似传来遥远的笛声。

  冷公子笑了。他的笑很淡,但已足够。

  陆枫看着夏远,微笑着,说道:“我输了。”

  夏远道:“比赛还没结束,你还没有输。”

  陆枫道:“刚刚我已上报,放弃比赛,退出。”

  夏远道:“为什么?”

  陆枫道:“我赢不了你,你赢得了我。输给你我很快乐。可是,你为什么要让着我?”

  夏远一愣,道:“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陆枫微微摇头,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猜的。你早上战胜小徐哥的技巧,水平已经完全在我之上了。你完全可以轻松地战胜我,只是你却让着我,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夏远叹了口气,道:“我从没见过冷公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你到底是不是陆枫?”

  陆枫笑了起来,道:“好像是的。”

  夏远道:“你是不是冷公子?”

  陆枫又笑了,道:“别人都这么叫,我从来没承认过。”

  夏远道:“今天你笑了很多次了。”

  陆枫道:“是的。”

  夏远道:“你以前从来都不笑?”

  陆枫道:“好像是的。”

  夏远道:“那你过去是对任何有趣的事都不感觉到好笑,还是因为别人都叫你冷公子,所以有时候为了保持冷公子的形象,也不得不忍住不笑?”

  陆枫沉默一下,道:“这个,你又何必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呢?”

  夏远道:“我就是特别想知道。”

  陆枫略微有些尴尬地道:“每一个人都会被盛名所累。有时候即使想笑,也只能忍住不笑。”

  冷公子能做到忍住不笑,可是现在夏远实在做不到忍住不笑,所以他大笑了起来,问道:“比如说呢?”

  “你一定要问?”陆枫道。

  夏远道:“我一定要问,你也一定要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陆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又是淡然一片,他叹了口气,道:“比如说,小徐哥剃光头的时候。”

  夏远大笑了起来。

  陆枫也淡淡地笑了,道:“我真后悔和你说话。我相信,每个朋友和你说话以后,都会希望自己从头到尾是完完全全的冷公子。”

  夏远笑道:“可是和我说话的好处也不少,比如说,冷公子变成不是冷公子。”

  陆枫笑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突然间没了笑意,冰冷的一片,他看着夏远道:“你保重,我走了。”

  夏远看着陆枫,道:“你去哪?”

  陆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道:“一个大概我也不知道的城市。”

  夏远道:“为什么去?”

  陆枫道:“因为我输了,我的心也平静了,我输得很安心。”

  夏远道:“你要去多久?”

  陆枫道:“也许一天,也许一星期,也许一年。”

  夏远道:“去干什么?”

  陆枫转过身,盯着夏远,然后郑重地冒出两个字:“结婚。”

  夏远又大笑了起来。

  陆枫却没有笑,他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一片,仿佛冰的颜色。

  冷公子也要结婚?

  是的,是人都要结婚。冷公子当然也会有结婚的那一天。

  别人谈到结婚,都是喜气洋洋,可是为什么陆枫脸上却反而冷峻得像冰山?他到底是去结婚还是去送丧?

  他是去结婚。冷公子去结婚。

冷公子去结婚,就不再是冷公子了。他要抛弃过去的盛名,抛弃他的“冷公子”,抛弃他过去的时光,抛弃他过去的一切——包括抛弃过去的自己。

  如果是你,抛弃昨天的你,心里会不会也同样感伤和怀念,或者是寂寞?

  如果是你,要抛弃昨天的你,你的脸上也一定会冰冷一片。

  陆枫看着夏远,道:“你赢了,我开心。你教了我一个道理,做股票,有意志不够,还要有感情。我知道,我输的是感情。”

  夏远看着陆枫,点点头,道:“我理解。”

  陆枫也点了点头。

  夏远道:“你要和谁结婚?”

  陆枫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会去找。”

  夏远道:“你相信找得到?”

  陆枫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会去找。”

  夏远笑了,道:“祝你好运!”

  陆枫道:“同样祝你。你知道,这幢楼里没几个好人。”

  夏远道:“我知道。”

  陆枫道:“如果我的朋友在将来某一天,需要我帮助,即使是我结婚的前一天,我也会回来。”

  夏远微笑道:“为什么?”

  陆枫道:“因为我朋友很少。”

  夏远笑了,陆枫也笑了。

  他们两人笑着击掌,来了一个拥抱,朋友的拥抱,最温暖的拥抱。

  陆枫走出了金融大厦,他没有回头,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他的身姿一如既往的挺直,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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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五章 总裁

总统套房,依旧拉着窗帘,里面幽暗、颓废。

  一个很瘦的女人,用她精致的手指,从一只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精致的女式烟,她的动作也很精致。

  蓝色的火苗一闪,从她精致的嘴唇间,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她看着沈进,笑了一下,道:“看来进三少的算盘是永远不会落空的。现在你可以去睡个安稳觉,夏远已经做了股神,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沈进道:“夏远只是成了股神,他还没坐稳第一基金总裁的位子。”

  那女人略有惊讶,问道:“不是说这一届的股神就能做第一基金的总裁吗?”

  沈进道:“话虽这么说,是因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股神一定会是个在股市里做了很多年,经验丰富,名气很大的人,像小徐哥或者冷公子这样的角色。谁也没有想到股神会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如果你是第一基金的股东,把上千亿的资金管理权交给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你会放心吗?恐怕明天基金表决大会上,许多人要反对夏远。”

  那女人道:“那该怎么办?”

  沈进笑了起来,道:“别人或许没办法了。可是谁让夏远身份这么特殊呢!谁让夏远是夏国标的儿子呢!股神夏国标,这个名字对某些人来说,是很有感情的。明天的会上,也必定有一些说话很大声的人,站在夏远这边。”

  那女人笑道:“那不就行了?”

  沈进摇头道:“恐怕还是不行。毕竟,让二十一岁的人做第一基金的总裁,很难服众的。”

  那女人笑道:“那干脆直接让你做得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当然想了,可是如果我做总裁的话,那几个说话很大声的人,估计就会对着我大声说话了。我们只能是通过夏远,入主第一基金,间接控制第一基金。”

  那女人道:“那明天表决会上怎么办?”

  沈进神秘一笑:“反对的人虽然会很多,但最有说服力的就是向所有人展示夏远的实力。明天会有一场好戏,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好戏。”

  那女人笑了起来,道:“你这样的人玩游戏,不赢才怪了。”

  沈进道:“现在唯一顾虑的是,夏远做了总裁后,他对付的人反而是我。”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道:“他好像确实有十足的理由对付你。”

  沈进笑道:“你也跑不了。”

  那女人道:“你对夏远了解多少?”

  沈进笑道:“他是个男人。”

  那女人道:“是的。”

  沈进道:“我对男人的研究一向不多。”

  那女人道:“可是这个你研究不多的年轻男人也许对付的是你,而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担心?”

  那女人也笑了起来,道:“进三少玩游戏,一定早把结局想好了。”

  沈进笑了。

  金融大厦,国际会议中心,会议桌周围坐了几十个人。

  他们中,年纪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们中,家族资产或者管理的资产,没有一个少于九位数的。

  他们中,包括了第一基金的大部分大股东和一些在证券市场上很有影响力的基金代表。

  会议桌一端,坐着第一基金董事长,蒋先生。

  他是温州商会的会长,他还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人。只是做商人做到他这个位置,即使再和善的面容,也会散发出一种让人绝不敢冒犯的威严。

  现在是早晨8点,外面阳光和平,可是会议厅里却弥漫着骚动和不安。所有人的私语交谈里,时常能听到一个名字,“夏远”。而所有人的目光,也时不时看一下蒋先生旁边那位年轻人——夏远。

  夏远,他太年轻了,他真的太年轻了。

  上千亿规模的资金管理权,交给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谁放得下心?

 夏远穿着笔挺的西装,坐着,没有说话,仅仅看着他面前的茶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是自信的笑容。

  蒋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夏远,又扫了一遍所有人,道:“会议开始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蒋先生道:“本届股神大赛的股神已经产生,就是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年轻人,夏远。想必大家对他也都有所了解吧。”

  蒋先生接着道:“按本届股神大赛与我们第一基金的协议,新股神将成为第一基金总裁。不知道大家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想法?”

  所有人又都开始交谈起来。显然,大家不但有想法,而且想法很多。

  蒋先生笑了一下,对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道:“古老师,金先生,陈先生,你们三位怎么看?”

  古昭通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蒋先生,我们以后和第一基金是战略同盟关系,并不是第一基金的股东,我们谈我们的看法,恐怕有些不大合适吧?”

  蒋先生笑了起来,道:“你们三位是证券市场里最有威望的人,你们给第一基金提点建议,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古昭通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夏远理所应当成为第一基金总裁。现在有些人有意见,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夏远年纪太轻了吧。怕他阅历不够,管理第一基金资产,处理事情不够稳妥。其实这是完全不必担心的。股神大赛一路下来,夏远在每一个项目上的成绩都是第一,这证明他凭借的是真实实力,而不是运气。他虽然年轻,但他是我见过的对股票理解最深的人。况且第一基金协议里说好的,股神将成为第一基金总裁,如果变卦,第一基金的信誉会受到很大的冲击。”

  蒋先生点点头,道:“做商人的,诚信要永远放在第一位。”

  蒋先生又看着众人,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底下依旧是一片质疑和反对的声音。

  “夏远做总裁,我们不服气!”突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向那个声音望去。

  说话的人,是鲁泰基金的熊大原。

  熊大原道:“夏远当了股神,这里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况且现在大多数人都反对夏远做总裁。所以我们建议,股神大赛四强赛,重新比过!”

  “放屁!”金手指站了起来,喝道,“比赛都结束了,你还要从头来,你当你是袁世凯啊!”

  熊大原冷笑一下,又对所有人道:“或者有另外一种办法。大家都知道,我们鲁泰基金旗下有‘华尔街三剑客’和谢林,他们四位是华尔街出名的操盘手。如果夏远真的有股神的实力,那他就一定可以凭借他一人操盘,打败他们四个联手。如果他办不到,说明他这个股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诸位觉得如何?”

  大家都普遍点头赞同。

  金手指喝道:“你老师股神夏国标也做不到!”

  熊大原看着金手指,冷冷一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蒋先生观望着会场的氛围,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沈进道:“进三少,大家都是这个意见。可这对夏远是很不公平的,你有什么意见?”

  沈进微笑道:“夏远是股神,一切由他自己决定。”

  蒋先生看着夏远,微笑道:“少年股神,你怎么办?”

  夏远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沈进,道:“股神对于挑战,有没有理由逃避?”

  沈进微微摇头,道:“好像没有。”

  夏远道:“只是这次他们这样的组合,不知道我行不行?”

  沈进笑道:“股神没有什么不行的。”

  夏远笑了,他站起来,看着所有人,道:“好,我应战。”

  说完,离开座位,走出了会议室。

  总统套房,拉着窗帘。

  一个瘦弱的女人点着一支烟,烟头上的火星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

  房门开了,沈进走了进来,又把门关上,坐到那女人身边,微笑地看着她。

那女人吸了一口烟,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果真想不到,鲁泰基金那三个曾经被你玩得半死的人,也会成为你的朋友。”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错了,我好像从来没什么朋友。”

  那女人道:“今天真是让我见到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好戏。”

  沈进笑道:“准确地说,是熊大原这个长得像猪的人,原来是个实力派演员。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的演技这么逼真。”

  那女人笑道:“进三少的演技也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沈进笑了一下,道:“你也觉得今天是场好戏?”

  那女人道:“华尔街三剑客加个魔鬼操盘手的组合,就算夏国标活着,也绝对没可能赢,更何况夏远了。你就这么有把握地让夏远应战,这一定是你设计好的了。”

  沈进道:“我也是为了让夏远能坐稳第一基金总裁的位子。你知道的,让夏远这么个大学生管理上千亿资金,第一基金的那些大股东们全都不放心。我想来想去,只有让夏远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能让大家都彻底信服夏远的本事,让他坐稳总裁的宝座。而所有人都知道,鲁泰基金与我们交恶。这样一来,等明天夏远赢了他们,连夏国标都办不到的事,都让夏远办到了。所有的人都会彻底放心夏远的本事,夏远当第一基金总裁也就没有任何阻力了。”

  那女人冷笑道:“你总会出这种别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牌。我奇怪的是,那三个东西怎么会和你合作?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们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差。”

  沈进笑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硬币,两根手指夹住,放在小茶几上一转,然后用力按了下去,微笑道:“很简单,利益!”

  “利益?”那女人道。

  沈进笑道:“世上一切的合作,都只是为了两个字——利益。人活在这世上,恩恩怨怨本来就是扯不清的。抓住现在的利益才是聪明人最该做的。他们三个很清楚这一点。现在夏远是股神,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们和我联手演场好戏,把夏远顺利地推上总裁位子,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那女人笑着道:“你不怕他们明天假戏真做,真的把夏远从股神位子上打下来吗?”

  沈进道:“我一点也不怕。”

  那女人道:“为什么?”

  沈进道:“因为鲁泰基金已经是杭城基金的战略同盟了。鲁泰基金在股神大赛期间得罪了四大基金。陈笑云一直最恨好家伙他们三个,早就联络各大基金,股神大赛一结束,就联手对付鲁泰基金了。好家伙他们三个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现在不依靠我,还能依靠谁?现在量子基金也注入五个亿的资金,投资我们杭城基金。一旦等夏远坐稳总裁位子,我们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那股市上真正有话语权的,就是我们杭城基金了。”

  那女人问道:“早上的戏,夏远知道实情吗?”

  沈进摇头,道:“不知道。”

  那女人道:“他明知他一个人不可能战胜鲁泰基金那四个人,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应战?他可是个聪明人。”

  沈进笑道:“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看着我的表情就一定猜到八九分了,所以他当然会应战了。我发现我和他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呵呵。”

  那女人笑道:“到底是默契还是杀气?”

  沈进笑起来,道:“放心,我能让他当总裁,当然也有办法让他不当总裁。希望他不要背叛我,毕竟他是夏国标的儿子,我真不想再做对不起夏国标的事了。”

  那女人冷哼道:“你做的还少吗?”

  沈进冷笑道:“彼此彼此。”

  那女人冷冷地瞪了一眼沈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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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六章 花衬衫和花领带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

  夏远和杜晓朦正从门外走进来。

  “少年股神!”一个声音传过来。

  夏远和杜晓朦循声望去。

  酒店大厅一角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打着花领带的男人。大庭广众下搞得自己跟明星一样的,好像只有我们的那位花花公子,小徐哥了。

  小徐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脸蛋和身材都已经无可挑剔的女人,还是一个骚到骨子里去的女人,姚琴。姚琴穿着超短裙,露出修长白嫩的大腿。大部分男人看见她这双大腿,都会有上去摸一把的憧憬。

  夏远看见姚琴,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和杜晓朦一起走了上去,坐了下来。

  夏远看了看小徐哥的花衬衫,道:“衬衫不错,就是花了点。”

  夏远又抓起小徐哥的花领带,道:“领带不错,就是花了点。”

  小徐哥眉开眼笑道:“花花公子嘛,当然要穿花衬衫,打花领带了。”

  夏远笑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花花公子的名号,是靠这么来的。就差没在你的花衬衫上再印上四个字,‘花花公子’了。”

  小徐哥笑着道:“股神大赛结束了嘛,当然要穿得休闲一点了。”

  夏远道:“看你这一身休闲装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股神大赛失利,你们金总扣你工资,你都穿不起好衣服了。”

  小徐哥笑了笑,说道:“听说你早上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夏远道:“你消息可真够快的。”

  小徐哥道:“做股票的人,消息向来都是很快的。”

  小徐哥又接着道:“当着第一基金那些大股东的面,你就扔下一句话,然后就潇洒地走了出来。这么有性格的事,估计全中国也就你一个做得出来了。”

  夏远笑了。

  小徐哥又接着道:“早上你这么轻易地接受了鲁泰基金的挑战,现在你后悔不后悔?”

  姚琴看了小徐哥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小徐哥马上打住不说了。

  姚琴脸带笑意地打量着杜晓朦,杜晓朦没好气地把头一别。无论哪个女人,被姚琴盯着打量,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姚琴笑着道:“你就是杜晓朦?”

  杜晓朦冷冷地回问:“你就是姚琴?”

  姚琴咯咯笑了两声,道:“看来夏远常在你面前提起我,我真的好开心。”

  杜晓朦微怒道:“不要脸!”

  姚琴道:“你是夏远的女朋友?”

  杜晓朦冷冷道:“当然!”

  姚琴皱着眉头笑道:“可是我也好喜欢夏远,你说该怎么办呢?呵呵……”

  夏远微笑着点起一支烟,仰身悠闲地向椅子里躺下去。

  杜晓朦冷冷地盯着姚琴,道:“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不要脸!”

  “哦?是吗?呵呵……”姚琴笑道,“那你觉得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让夏远来选择,他更愿意喜欢谁呢?”

  杜晓朦道:“当然是我!”

  “哦,是吗?呵呵……”姚琴坐直了身体,挺起她丰满的胸脯,笑着看着杜晓朦,道,“那你觉得,你哪样比得上我呢?”

  跟姚琴这样的女人比长相或身材,绝大部分女人都要被活活气死。

  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比来比去了。

  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天使,总有些独到的美,只是或许别人还没发现而已——当然,也或许别人永远也发现不了。只是她们自己不会这么认为,或者说不敢承认罢了。

  杜晓朦想了想,脸已经微微发红了,道:“我……我……我比你可爱!”

  姚琴和小徐哥都笑了起来,夏远也忍不住看着杜晓朦笑了起来。

  姚琴笑着望着杜晓朦,问道:“你和夏远一样,都是浙江大学的?”

  杜晓朦冷冷道:“是的。”

  姚琴嘴里“啧啧”了两下,道:“不错嘛,名牌大学,我听说浙江大学里男女比例差得挺大的,女生珍贵得很啊。”

 杜晓朦骄傲地抬起了脑袋。

  姚琴接着道:“我还听说,浙江大学里有些女生,没人疼,没人爱,却还总喜欢骄傲地抬起头,自以为很可爱。”

  杜晓朦气得脸通红。

  姚琴看了小徐哥一眼,道:“花花公子,你接触过的女人最多了,不知道你对女人的可爱是怎么理解的?”

  小徐哥笑着道:“一般说来,评价一个女人时,都会夸她脸蛋好或者身材好。当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夸的时候,只能夸她可爱了。”

  夏远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晓朦怒气冲冲地看着夏远,道:“你说!”

  夏远愕然道:“说什么?”

  杜晓朦道:“当然是反驳他们两个了!”

  夏远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地看着杜晓朦,道:“你真可爱。”

  杜晓朦气得几乎是从座位里跳起来的,转身就快步离开。

  夏远没有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而已。

  杜晓朦走后,夏远看着姚琴和小徐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杜晓朦支开?”

  小徐哥叹道:“这场戏,我演得这么专业,这么投入,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夏远笑道:“就是因为你演得太专业,太投入了。杜晓朦怎么说也算学校里有名的美女。这种对待美女的风格,一点也不像你花花公子小徐哥。”

  小徐哥笑了起来,道:“你这个聪明人,什么都骗不过你。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聊件事。”

  夏远道:“那为什么要把杜晓朦支开,你们不信任她?”

  小徐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故事的主角是你,我们信任的也只有你,其他的配角就能省则省,来降低系统风险。不过你这个女朋友也实在笨死了,这么几句话就能把她气走,呵呵。”

  夏远看了眼姚琴,道:“本来是气不走她的,谁让姚琴挺起胸部对着她了。女人最受不了比胸部了。如果姚琴胸部小一号,那估计你们无论说什么,杜晓朦都会坐着不走了。”

  姚琴看着夏远,脸微微发红地笑了起来。

  夏远道:“你们找我聊什么事?”

  姚琴道:“陈总要我代问你一句话,你早上是不是一时冲动接受了挑战,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夏远道:“这话怎么理解?”

  姚琴道:“如果你不想接受明天的挑战,那明天鲁泰基金那几个人,将不会出现在金融大厦里面。”

  夏远笑道:“你们陈总的本事可真够大的。”

  姚琴道:“让几个人消失几天并不太困难,尤其是在上海这个地方。”

  夏远皱了下眉头,道:“这可是违法的。”

  小徐哥和姚琴都笑了起来。

  小徐哥笑着道:“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就算让他当了股神,他还是个大学生。你坐庄操盘,哪一天不是在做违法的事?你被抓出来,那才叫违法;抓不出来的,现在都在金融大厦里装爷。小朋友,做人不要那么紧张嘛。”

  夏远道:“可是我并不需要取消明天的挑战。”

  小徐哥惊讶道:“你该不会做了股神,脑子做昏了吧?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鲁泰基金那四个人的对手。”

  夏远神秘地笑了起来,道:“我只知道,明天即使我闭着眼睛操盘,他们也会让我赢的。”

  说完,夏远站了起来,向他们俩挥挥手,离开了。

  看着夏远离开,小徐哥摇了摇头,叹道:“夏远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姚琴凝视着夏远的背影,叹道:“夏远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小徐哥看了一眼姚琴,道:“真是想不通,你怎么会爱上夏远这样的男人,我看,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姚琴冷笑道:“以前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不要。”

  小徐哥笑道:“以前是股神大赛期间嘛,我总不能拿比赛来玩吧。现在情况不同了。”

  姚琴冷笑一下,站起身,看着小徐哥,嘴巴“啧啧”了两下,道:“你的花衬衫和花领带——”

 “怎么样?”小徐哥拉了拉领带,得意地看着姚琴。

  “真是难看得要命!”

  姚琴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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