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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efeiddd

一个笨蛋的股指交易记录-------地狱级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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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七章 半杯酒

 鲁泰基金挑战夏远的比赛结束了。

  出乎绝大多数观众的预料,夏远赢了,他竟然赢了!

  “华尔街三剑客”和“魔鬼操盘手”这样的攻防完美的组合,竟然被他一个人打败了!夏国标不可能做到的事,竟然被夏远做到了。

  这确实出人意料,却并没有出乎“某些人”的预料,比如说,进三少。

  现在沈进正躺在沙发里,夹着一支烟,他的笑容里充满胜利的甘美。

  一个瘦弱的女人,披着一件柔软舒适的睡衣,卷曲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全身散发着颓废的诱惑。

  她的左手手指夹着一支细长精致的女式烟,右手握着一支红酒,缓缓地倒了一杯。

  沈进伸出手,道:“给我半杯。”

  那女人把一杯酒递到沈进手里,慵懒地道:“你好像已经六年没喝酒了。”

  沈进笑了笑,道:“是啊,是六年没喝酒了。我只有在胜利的时候才喝酒。”

  那女人冷笑一声,道:“现在你以为你胜利了?”

  沈进微微摇了摇头,指了一下酒杯,道:“还没有,所以我只喝半杯。”

  那女人道:“今天这场戏演得可真够好的。看上去真像是夏远很艰难,才总算赢了鲁泰基金那四个人。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根本是一场戏,恐怕也很难看得出双方都是在演戏。”

  沈进笑道:“既然是演戏,当然要演得像一点,要不然,对观众哪来的感染力。尤其当观众是第一基金大股东的时候,如果让他们看出我们是在演戏,那后果……,第一基金有些股东不但是有钱人,而且是惹不起的有钱人。”

  那女人笑道:“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惹不起的人。”

  沈进笑道:“做股票的大多是文明人,惹了也就惹了,没什么大不了。像第一基金那些股东,都是做实业的商人。如果惹了他们,那以后出门在外就要小心啦。或许哪天坐车,就会不明不白地发生车祸。”

  那女人皱了下眉,道:“那照今天的形势看来,在明天的第一基金大会上,夏远会很顺利地当总裁咯?”

  沈进道:“当然,不会再有任何阻力。第一基金那些股东都会赞成的。”

  那女人道:“不知道你的整场戏会不会也同样顺利地进行下去。”

  沈进道:“那就要看夏远是不是乐意演下去。”

  那女人道:“那如果他不按你的剧本演呢?”

  沈进道:“那就换我上去当主角。”

  那女人呵呵笑了笑,道:“如果明天夏远对你倒戈相向,你怎么办?”

  沈进喝下半杯酒,指着剩下的半杯道:“这剩下的酒,大概要等几个星期喝了。”

  那女人道:“那你这几个星期打算做点什么?”

  沈进道:“很多事。”

  那女人道:“比如说?”

  沈进道:“比如说,不可说。”

  那女人道:“连我也不能说?”

  沈进微笑道:“如果明天夏远倒戈,那之后的几个星期是最关键的时期,我不能容忍出现任何小差错。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对夏远还有感情。”

  那女人冷冷地道:“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

  沈进叹了口气,微笑道:“你毕竟是他姐姐。”

  那女人一愣,目光里现出一缕萧索和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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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八章 怕不怕

 细腻的傍晚,晚霞温顺,霞光透过窗帘,滑入屋内。

  夏远的房间。

  门铃响了,夏远打开门。

  沈进手里夹着一支烟,微笑着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

  夏远随意地往沙发里一躺,看着沈进,道:“三少,找我?”

  沈进道:“我们两个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夏远微笑道:“两个男人间,最好永远不要单独相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寂静的傍晚,寂寞的房间。”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想找你谈谈。”

  夏远道:“谈什么?”

  沈进道:“谈你感兴趣的话题。”

  夏远笑道:“男人感兴趣的,好像只有钱和女人。”

  沈进微微摇头,笑着弹了一下烟灰,道:“这是二十岁男人的看法,三十岁男人的概念里,还要加上两样,权力和荣耀。”

  夏远笑道:“好像过了明天,这两样我都会有了。”

  沈进笑道:“明天你的总裁宝座是坐定了。今天你打败了鲁泰基金,真是出人意料。”

  夏远道:“恐怕一点也不出进三少的意料。”

  沈进笑了起来,道:“看来,我们两个实在太有默契了。”

  沈进又接着道:“既然我们这么有默契,那么,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夏远道:“至少不会是同志关系。”

  沈进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夏远道:“也至少不会是朋友关系。”

  沈进道:“为什么?”

  夏远苦叹一声,道:“从前我有个最有默契的朋友,不过就是因为太有默契了,现在再也不是朋友了。或许,朋友间还是不要太有默契好。”

  沈进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夏远道:“你是聪明人?”

  沈进点头,道:“好像算是。”

  夏远道:“那你觉得我呢?”

  沈进道:“你当然也是。”

  夏远道:“我也觉得我是聪明人。两个自以为聪明的人碰到一起,好像只有两种关系,利益合作伙伴,或者是对手。”

  沈进笑道:“但愿是前者。”

  夏远笑道:“如果是后者,你怕不怕?”

  沈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吸了一口烟,道:“我怕。”

  夏远笑道:“进三少也会怕?”

  沈进道:“如果一个管理上千亿资金的人想找人玩,很少有人会不怕的。”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也知道,我做了总裁,如果没有基金真正加入第一基金,我一个人也不会有大的作为。所以我一定会找个基金加入第一基金。进三少的杭城基金,是不是很希望能加入第一基金?”

  沈进脸上的笑意淡了几许,但他仍旧微笑着,道:“我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

  夏远道:“因为那时候,我能不能拿到股神大赛的参赛资格,主动权都掌握在进三少你的手里。现在情况不同了。一个已经爬到顶的人,对于脚下的风景,通常只会欣赏,不会怀念。”

  沈进道:“股神大赛你靠的是真水平。可是今天你战胜鲁泰基金,凭借的可不是你的真本事。”

  夏远笑道:“谁叫我们俩之间,实在太有默契了呢?”

  沈进笑道:“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了。不过我知道,人做任何事的理由,无非两个字——利益,你想要什么?”

  夏远道:“钱,女人,权力,荣耀,好像我都有了。”

  沈进道:“那明天你做了总裁后,你会怎么做?”

  夏远打了个大哈欠,道:“那是一觉睡醒后的事了。”

  沈进站了起来,笑着问:“我只是想知道,你会让我失望吗?”

  夏远笑道:“通常我总会给人带来惊喜,尤其是我的利益合作伙伴。”

  沈进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夜,金融大厦一间小会议室内,坐着三位证券市场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

金手指抽着雪茄,低头没有说话。

  古昭通看了看金手指和陈笑云,道:“今天的事,似乎值得我们三个好好想一想。”

  陈笑云点头,道:“今天夏远打败鲁泰基金的这出戏,虽然没办法看出是在作假,但从常识来判断,一个人打败鲁泰基金那四人组合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面,一定有些故事。”

  古昭通看着金手指,道:“老金,你有什么看法?”

  金手指吐出一口烟,道:“你们说,我听着。”

  陈笑云道:“看来进三少根本没想对付鲁泰基金,反而和他们是一伙的。”

  古昭通道:“可是夏远不会这么做,毕竟,夏老师的死,和鲁泰基金那三个,很难脱得了关系。”

  陈笑云道:“可是从今天看来,夏远显然是和鲁泰基金演的同一出戏。”

  古昭通点点头,道:“或许,夏远是想借着鲁泰基金的这出戏,先顺利做成了第一基金的总裁,然后再回过头处理鲁泰基金呢?”

  陈笑云道:“夏远明天的总裁是做定了吧?”

  古昭通点点头,道:“据我了解,现在绝大多数股东们对夏远的能力都很放心了,明天都会投赞成票。”

  陈笑云道:“古老师,金总,有个猜测,我不知道好不好说?”

  古昭通道:“你随便说,今天是我们三个私下闲聊。”

  陈笑云道:“如果夏远做了总裁,他要处理的不仅仅是鲁泰基金?”

  古昭通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夏远想在庄家中,来个大洗牌?”

  金手指突然道:“他才二十一岁!”

  陈笑云道:“二十一岁的大学生,几个能当股神?”

  古昭通微微点点头,道:“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我们也不知道夏远做了总裁后到底会做点什么。今后这股市上到底还能剩几个人,我们谁也猜测不到。说句大实话,和夏远相处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金手指道:“我只知道夏国标一直以来都是个光明正大的人。”

  古昭通道:“我也知道夏国标的为人,他确实是个让人既佩服,又尊敬的人。可是现在的股神已经不是夏国标,而是夏远了。”

  金手指道:“那又怎么样?”

  陈笑云道:“或许夏远会认为夏国标的死,与我们也有关。这次借着第一基金的力量,把我们也一同打包处理了。”

  金手指怒道:“这完全是他妈没根据的假设!”

  陈笑云道:“是假设,可是我们还是得提防着一些。”

  古昭通叹口气,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提防了也没用。第一基金随便拿个零头,就足够玩死一家基金了。我们能做的只有退出。”

  这时,会议厅的门敲响了。

  古昭通走过去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人,夏远。

  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都愣了一下。

  夏远微笑着道:“你们在讨论我吧?”

  古昭通微笑着点了下头。

  夏远道:“你们在讨论,明天我做了总裁后,会不会对付你们?”

  古昭通一愣,随即微笑着问:“这个,你是怎么猜到的?”

  夏远道:“如果我是你们,也会这么想。”

  古昭通笑了起来,道:“坐下来一起聊聊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夏远坐了下来,道:“本来我是找你们聊聊的,你们的秘书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所以我就过来了。”

  古昭通道:“你找我们聊什么?”

  夏远道:“就聊一句话。”

  古昭通道:“好。”

  夏远道:“古叔叔,金总,陈总,你们都比我年长。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长辈。而且你们都是帮助过我的人。帮助过我的人,我从不做对不起他的事。”

  古昭通三人都看着他。

  夏远站了起来,微笑道:“我要说的说完了。”

夏远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夏远离开,古昭通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都想多了。”

  金手指突然拍起手来,道:“好一个夏国标!好一个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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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五十九章 四个巴掌

 早晨,金融大厦,国际会议厅。

  蒋先生手里拿着表决结果,看着所有人,说道:“我们第一基金的股东,大部分都是商人。大家都知道,商人有个特点就是想法多。任何问题摆在一群商人面前,大家永远不要指望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幸好今天在一个问题上,我们这些商人的意见是统一的。”

  蒋先生看着夏远,微笑道:“恭喜你,少年股神,总裁先生!”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笑着看着夏远。

  夏远道:“蒋先生,在第一基金的管理上我有一点想法。”

  蒋先生道:“以后基金管理方面的事,都由总裁全权决定。”

  夏远道:“毕竟大家也都说我年轻,或许有些事上经验不足。我想挑选几个基金入主第一基金管理层。”

  蒋先生道:“一切由总裁全权决定。”

  夏远道:“我想请浦东基金、宁波基金、红岭基金,共同入主。”

  蒋先生一愣,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为什么没有夏远自己所在的杭城基金?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夏远会说杭城基金。

  可是他说的偏偏不是杭城基金。

  沈进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急不怒、不焦不躁的微笑。

  蒋先生看了一眼沈进,又看着夏远,问道:“那进三少的杭城基金呢?”

  夏远道:“三少还想继续发展壮大他的杭城基金。对吧,三少?”

  沈进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像是这样的。”

  沈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夏远,突然间笑了,道:“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夏远微笑着道:“难道不是吗?”

  沈进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种表情,我都有打你的冲动。”

  夏远微笑着道:“看到你这种表情,我也时常有这种想法。”

  沈进笑了一声,走出了会议厅。

  夏远也站了起来,走出了会议厅。

  会议厅里一片默然,谁也想不通,夏远竟然没有让自己的东家——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

  夏远来到走廊,对着前面的沈进喊道:“进三少!”

  沈进回过身,看着夏远道:“总裁先生,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夏远走了过去,笑着道:“我说过,我时常有打你一顿的想法。”

  沈进道:“那又怎么样?”

  夏远笑道:“当然没怎么样。”

  “啪”。夏远的巴掌已经落到了沈进的脸上。

  沈进摸了摸脸,笑了起来。

  夏远道:“你怎么不还手?”

  沈进笑道:“如果我现在还手,第一基金的那些股东知道我打了他们刚选出的总裁,我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夏远笑道:“那如果我再给你一巴掌,你怎么样?”

  沈进笑道:“我当然还是不能怎么样了。”

  于是夏远又给了沈进一巴掌。

  夏远笑了,道:“恐怕这会让你觉得这社会是很残酷的。”

  沈进笑道:“这社会一向都很残酷。”

  夏远道:“我希望夏冰能够主动来找我。”

  沈进道:“你知道夏冰和我在一起?”

  夏远道:“在上海我见过她。和她在一起的人,好像只有你。”

  沈进笑道:“恐怕她是不会来找你的。”

  夏远摸着脑袋,道:“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他突然又给了沈进一个巴掌,笑着道:“抱歉,我听说,遇到头痛的事,打别人的巴掌是个很好的医治办法。我只是想试试看,这是不是有效。”

  沈进笑着问:“现在头痛好了吗?”

  夏远摸了摸头,道:“好像还差一点点,你介不介意我再打你一巴掌?”

  沈进摇头微笑:“不介意,能够替第一基金总裁治好头痛,那是一种荣幸。”

  夏远又打了沈进一个巴掌,然后道:“头痛好像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进笑了起来,道:“四个巴掌,呵呵,你为什么不多打几个?”

  夏远笑道:“因为我知道,光靠打巴掌是拍不死人的。想拍死一个人,一定得用另外的办法。”

  沈进眯着眼睛,笑着点头,道:“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沈进又道:“但愿你能顺利拍死我,呵呵,总裁先生,再见!”

  说完,沈进向夏远招了招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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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六十章 奇妙

 酒店,幽暗的总统套房,拉着窗帘。

  一个瘦弱的女人,斜躺在沙发上。

  她叫夏冰。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夏冰,夏天的冰。炎热的季节,幽暗的房子里,一块飘着寒气的冰。寂寞,颓废,又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诱惑。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黑色的小上衣,黑色的指甲,疲懒地斜躺在黑色的沙发一角。

  她有一张精致的脸,精致到了极点。无以形容的冷艳。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冷艳?

  一万个女人站在你面前,你一眼扫去,下一秒视线会回到她脸上。

  她似乎永远带着一种看不起整个世界的冷漠。

  其实任何女人都可能变得冷漠,只要你尝试过孤独。孤独的时间久了,冷漠就成了另一种温柔。

  无论在谁眼中,她都是一个很独特的女人。

  世上有许多种形容词形容女人的味道,她这一种,叫奇妙。

  现在夏冰就这么斜躺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沈进。

  沈进躺在椅子里,半边脸上敷着冷毛巾,手里握着半截烟,淡淡地笑了笑。

  夏冰突然笑起来,看着他,道:“想不到,堂堂进三少,也会被人打巴掌!”

  沈进苦笑道:“你的好弟弟,当真了不起!”

  夏冰冷笑道:“我是想不到,你就这么站着让他打,一下也不还手?”

  沈进道:“我如果当时还手,你以为我走得出金融大厦吗?打第一基金总裁一巴掌,就相当于打第一基金所有股东一巴掌。那些人,我一个也惹不起。”

  夏冰笑道:“你可真能忍。”

  沈进笑道:“我能成为杭城进三少,不是因为我命好,只是因为我一向都很能忍。”

  夏冰道:“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沈进笑道:“我如果这都算了,我就不是沈进了。”

  夏冰呵呵笑道:“你一直都很毒。”

  沈进道:“我活了三十三岁,今天被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孩打了四个巴掌,这真是个大笑话。”

  夏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进道:“用计谋。”

  夏冰道:“用计谋?”

  沈进道:“当然了。跟一个管理上千亿资金的人斗,你不用计谋,难道等着他的钞票贬值啊?”

  夏冰冷笑道:“你有信心能斗赢他?”

  沈进笑道:“再过十年,我能不能斗得赢他,就难说了。可是现在,二十一岁的夏远,毕竟太年轻。你知道,是我让他当上总裁的,我当然有办法让他掉下来。从太高的地方掉下来,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夏冰道:“你该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沈进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当现在还是清朝啊,想杀人就杀人?我们是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法处理问题。”

  夏冰道:“恐怕他们未必也用文明的方法对付你哦?”

  沈进笑道:“所以明天我要多找一些保镖了。”

  夏冰道:“我想,除了你,没人在被打巴掌后,还能笑得这么有自信。”

  沈进道:“因为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夏冰笑道:“谁也想不到,这里最大的庄家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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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六十一章 钱多了

 夜晚,酒店,夏远的房间。

  门铃响得很急促。

  夏远懒洋洋地打开门,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门外是谁。

  杜晓朦急匆匆地走进来,站到夏远面前。

  夏远看着她,笑了,道:“你走路真像一个人。”

  杜晓朦道:“像谁?”

  夏远道:“金手指。”

  “放屁!”杜晓朦骂道。

  “这就更像了,呵呵。”夏远笑着道,“一个女孩子家,脾气弄得跟金手指一样,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杜晓朦怒道:“你说!”

  夏远愕然道:“你又要我说什么?”

  杜晓朦道:“你说,你为什么打沈进四个巴掌?”

  夏远“哈哈”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的意思,是问我为什么只打了沈进四个巴掌,而不是打五个、六个?”

  杜晓朦道:“我是在和你谈正经事。”

  夏远道:“通常一男一女在做不正经事之前,总要先戴顶谈正经事的帽子。”

  杜晓朦道:“我问你,如果没有进三少,你能不能参加股神大赛?”

  夏远道:“不能。”

  杜晓朦道:“那你为什么没让杭城基金入主第一基金?”

  夏远道:“如果不吃东西,我们一天也活不了。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请一批农民入主第一基金?”

  杜晓朦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夏远道:“叫什么?”

  杜晓朦道:“你这叫非常非常严重的不讲理。”

  夏远笑道:“我们两个之间,讲情就够了,还讲什么理呢?”

  杜晓朦道:“那你为什么还打了沈进四个巴掌?”

  夏远道:“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杜晓朦道:“想。”

  夏远道:“如果沈进害死你的父亲,换成你,你一定会打他四十个巴掌的。”

  杜晓朦道:“你怎么知道是沈进害死你父亲的?”

  夏远道:“这是个秘密。”

  杜晓朦道:“连我也不能说?”

  夏远笑道:“如果连你都能说,那世上还有谁不能说?谁都知道杜晓朦是个急性子大嘴巴。一个秘密被她知道了,那秘密就会变成新闻头条了。”

  杜晓朦怒哼了一声。

  夏远道:“你觉不觉得你对沈进的关心似乎有些过了呢?”

  杜晓朦脸红了一下,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夏远道:“没有最好。我劝你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我身边,过几年结了婚,好好地做你的股神夫人。男人间的事,最好不要管。乖乖地听我的话,小心,不要惹我生气。”

  杜晓朦道:“惹你生气了又怎么样?”

  夏远道:“我是第一基金总裁。你知道,男人钱多了,脾气就不大好。”

  杜晓朦道:“你变了。”

  夏远笑道:“谁都会变的。”

  杜晓朦道:“我爸爸也不会这么对我说话。”

  夏远道:“所以我不是你爸爸。”

  杜晓朦扭头道:“就算我把你惹生气了,我也不相信你会打我四个巴掌。”

  夏远笑道:“我当然不会,我只会脱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床上。”

  杜晓朦道:“你敢!”

  夏远笑道:“以前我也以为有很多事,是我不敢的。可是自从我打了沈进四个巴掌,我突然觉得没什么事,是我不敢的。”

  杜晓朦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肯定报警!”

  夏远笑了起来,道:“报警告我强奸吗?呵呵,没人信的。谁都不会相信第一基金总裁还需要强奸别人。不过好像大家都知道,最近女大学生卖淫的倒是挺多。”

  杜晓朦脸一红,道:“我走了。“

  夏远点点头,点起一支烟,道:“不过要记住,不要惹我生气,呵呵。”

  杜晓朦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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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依靠

上午,古瑞茶楼。

  朱笛坐在座位上,秀眉微皱,脸上消不尽的怒意。

  美人的秀眉微皱,就像秋风中永远化不开的那一抹愁绪,令人心碎,又令人心醉。

  她在等人。等谁?

  等一个打了她心爱男人四个巴掌的年轻人。

  如果你真心爱上的一个男人,被一个年轻人打了四个巴掌,你会怎么样?

  你会很生气。那后果严不严重?

  不严重,一点也不严重。

  谁让你只是个女人?谁让那个年轻人也不是普通人?

  你能做的也只有很生气。除此以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在夏远坐下来的那一瞬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朱笛也就是眉梢上的怒意多增了几许,纤小的拳头握得更紧一些而已。因为她清楚得很,她根本没办法把对面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夏远缓缓倒出一杯茶,小抿了一口,微笑地看着朱笛,道:“朱小姐,你好。”

  朱笛冷哼一声,白了夏远一眼。

  夏远自顾自边喝着茶,边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透我了。当然,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的。”

  朱笛怒道:“你为什么打三少?”

  夏远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心里实在找不出不打他的理由。况且,看到他,我就头痛。”

  朱笛道:“三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对他?”

  夏远叹道:“你应该问我,三少到底做了什么对得起我的事。我的回答会是,我实在想不大出。”

  朱笛道:“现在你做了第一基金总裁了,可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那你找我干什么?”

  夏远道:“想和你谈一桩交易。”

  朱笛道:“什么交易?”

  夏远道:“你做沈进的秘书多久了?”

  朱笛道:“一年半。”

  夏远道:“在这一年半时间里,你一定见他坐庄了许多只股票。你知道,坐庄是犯罪,是要坐牢的。可是绝大多数庄家,都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没人举报,也没人拿得出直接证据,公开出来。像坐庄计划书,坐庄过程,每个庄家都有详细的内部资料。我希望你能把沈进的这些资料卖给我。”

  朱笛冷冷道:“让你失望了,所有重要资料全是三少自己保管的。”

  夏远笑道:“可是我猜想,你或许另外保存了一份呢?”

  朱笛的脸色变白了一下,道:“没有!”

  夏远笑道:“可是你的脸上写着有。”

  朱笛愕然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夏远道:“我说了,我纯粹是猜想而已。因为我知道,一个女人在生活中,时常会胆小,会为未来担忧,她们总喜欢找点东西或者人来依靠。尤其是一个爱上沈进这样男人的女人,实在太没安全感了。这时候,最好的依靠,就是手里握着一份能威胁沈进的东西。”

  朱笛缓缓地低下头,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可能给你。”

  夏远道:“你还没听我出的价格。”

  朱笛道:“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夏远道:“为什么?”

  朱笛道:“三少说他会和我结婚,你让我出卖我的丈夫?”

  夏远呵呵笑起来,道:“庄家最擅长的就是骗人了。你也算半个股票人了,这个道理难道不懂?”

  朱笛咬了咬嘴唇,道:“三少,三少一定会娶我的!”

  夏远点起一支烟,叹了口气,道:“你觉不觉得你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如果你这么信他会娶你,你干吗还要偷偷保留一份他的内部资料?”

  朱笛低下头,没有说话。

  夏远吸了一口烟,道:“一千万。”

  朱笛抬头看了他一眼。

  夏远接着道:“古老师、金手指、陈笑云每人三百万,我出一百万,总共一千万,就买几份文件而已。一千万,能做很多很多事。放在你面前,能铺满整个地板。很多人整天梦想天上飞下一大笔钱,你,无疑是幸运的。”

朱笛还是没有说话。

  夏远眨了眨眼睛,笑道:“沈进不是世上最帅的男人,比他帅的还有很多。其实,大部分帅的男人,都是很便宜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很容易找到一个替代品。”

  朱笛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街上走的那些男人,是可以和三少比的吗?”

  夏远吸了口烟,笑着道:“呵呵,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当然,我知道沈进这种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无疑是其他男人没办法比的。所以我才用一千万买你对他的感情。一千万,用力想象一下吧。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不要考虑得太久,毕竟,天上掉钱的日子总是很少的。”

  朱笛站起来要走。

  夏远笑叹一声:“我真希望能在晚上之前见到那些资料,呵呵。”

  夜晚,酒店,沈进的房间。

  朱笛略显疲倦地打开门,一张背对着她的黑色办公椅摆在她面前。

  朱笛走进门,办公椅突然转了过来。

  沈进躺在办公椅里,手指交叉着,微笑地看着朱笛,道:“你回来了?”

  “三少?”朱笛略显不安。

  “你没有把我给卖了吧?”沈进笑着道。

  “三……三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朱笛道。

  沈进道:“早上夏远找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朱笛突然惊讶地看着沈进,道,“三少,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沈进笑道:“亲爱的,我怎么会派人跟踪你呢?我只是派人跟踪夏远。可是很不幸,你却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这真是件很遗憾的事。夏远一定是想向你买我这几年的坐庄罪证吧?”

  朱笛道:“三少,那些资料不是都在你那儿吗?”

  沈进笑道:“你不也替我保管了一份吗?”

  朱笛一愣,脸一红,没有说话。

  沈进笑道:“你这么点鬼主意还能瞒得住我吗?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也藏了一份我的内部资料。不过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不和你结婚,才这么做,为自己留条后路。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出卖我的,所以才一直没向你要回来。只是我怕夏远出的价钱太高,或许有一天,你真的会卖给他。”

  朱笛急道:“不会的,三少,你相信我。”

  沈进笑道:“今天不会,明天呢,后天呢?唉,夜长梦多啊。”

  朱笛道:“三少,你相信我。我真的错了。”

  沈进道:“其实我并不怪你偷偷留了资料。”

  “你真的不怪我?”朱笛问道。

  沈进摇头道:“你这么做是因为太爱我了,怕我离开你,我怎么会怪爱我的人呢?”

  朱笛突然幼稚地问:“那……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女人时常会幼稚的——尽管大多数情况下,她们是在男人面前装幼稚,撒个娇。但有时候,女人真的是很幼稚的。

  沈进笑了。

  “他要是会和你结婚,他就不是沈进了。”一个女人冷笑着从卧室里走出来,夏冰。

  朱笛看见夏冰从沈进卧室走出来,指着夏冰,道:“她,她是谁?”

  “她?”沈进指着夏冰,笑着道,“她是个胸部很小的女人。”

  夏冰瞪着沈进,道:“沈进,你敢再说一遍,我就阉了你!”

  沈进笑道:“你阉了我,你叫这位朱小姐找谁结婚呢?”

  朱笛眼眶中含着泪水,道:“你……你竟然还养了其他女人!”

  “哼!”夏冰冷笑道,“我还用得着他养?只有你这种女人,才靠男人养。”

  朱笛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指着沈进道:“你说,她到底是谁?”

  沈进笑道:“她是个比你我的关系更亲密得多的女人。”

  朱笛挺起胸脯,指着夏冰,道:“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沈进笑道:“她只有一个地方比你好,就是,她不会想着我和她结婚。”

  夏冰冷哼一声,点起一支烟。

朱笛眼角微微颤抖,道:“原来夏远说得对,你是不可能和我结婚的!”

  沈进和夏冰都笑了起来。

  沈进道:“我敢保证,如果夏远是个女人,他至少永远不会吃男人的亏。”

  朱笛抹了下泪水,冷冷地瞪着沈进,道:“沈进,你一直骗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沈进笑道:“让我后悔?你能做什么?”

  朱笛道:“我要把那些资料全交给夏远!”

  沈进站了起来,摸了摸额头,打个大哈欠,道:“恐怕有点困难。”

  “什么困难?”朱笛道。

  沈进笑道:“世上有些门,你走进来了,恐怕就不大好走出去了。”

  朱笛慌忙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朱笛回转身,惊恐地指着沈进,道:“你……你……”

  沈进轻松地笑道:“别误会,我只是让他们帮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回杭州,拿回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而且,我也该去看望一位年轻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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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六十三章 习惯

沈进躺在办公椅里,点着一支烟。

  夏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位朱小姐,总算看透你了。”

  沈进笑道:“通常看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游戏结束的时候。”

  夏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知道她保存了你的资料,你却一直装无所谓。”

  沈进笑道:“不是装,是真的无所谓。我知道她在没看透我以前,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因为我太了解她这种女人了。”

  夏冰道:“你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了。”

  沈进道:“难道不是吗?”

  夏冰道:“今天公司传来消息,量子基金、鲁泰基金和一些小基金,股东都要求退出杭城基金。大家都知道第一基金总裁打了你四个巴掌,谁还敢把钱放在杭城基金啊?”

  沈进道:“量子基金和鲁泰基金,我已经和他们谈过,让他们再耐心等待一个月,我会给他们好消息的。其他那些小资金,他们要走就走吧,一个月后,会有许多大资金排队要求加盟的。”

  夏冰道:“我们手中的几只股票,今天全部跌停了。”

  沈进笑道:“夏远出手可真够快的。呵呵,明天我们把手里的股票都卖了,夏远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夏冰道:“你明天去杭州?”

  沈进道:“是的。”

  夏冰道:“仅仅是拿回朱笛的资料?”

  沈进摇头,道:“不,我还要看一位年轻的朋友。”

  夏冰道:“我猜那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沈进道:“太与众不同了。那个人和夏远年龄一样,可是他却能让夏远都敬佩。如果没有那个人,夏远也未必是股神。”

  夏冰冷笑道:“你想请他帮你?你有把握他会帮你?”

  沈进道:“没把握。”

  夏冰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做没把握的事的。”

  沈进道:“因为以往和别人打交道时,我知道别人想要的是什么。想收买一个人,只要给他他想要的,就行了。可是那个人,我都想不出他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你又怎么能收买他呢?”

  夏冰道:“你要去多久?”

  沈进道:“大概几个星期吧。”

  夏冰眼里流露出一丝萧瑟,淡淡道:“看来,我要一个人留在上海好久了。”

  沈进微笑道:“你还不习惯一个人吗?”

  “习惯?”夏冰嘴角挤出一丝冷漠的笑,“许多事,因为无可奈何,就成了习惯。”

  夏冰站了起来,走到沙发的角落,疲倦地躺了下去。她拿起身旁的一支红酒,缓缓倒了一杯,静静地喝着。

  沈进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道:“最近你很爱醉。”

  夏冰淡淡道:“喜欢醉的人,通常都是因为太孤独,太寂寞了。”

  沈进问道:“你寂寞?”

  “一个到了该结婚年纪的女人,可她还一点也看不到她的婚姻,她的幸福。她能不寂寞吗?”夏冰缓缓把那杯酒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沈进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你和大多数女人不同,其实我错了。女人都是想有一个家的。”

  夏冰眼角流出两行泪,淡淡地笑着,道:“许多女孩,在她们太年轻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到她们成为女人以后,幸福就像飞过的风,不管你用多大的力,再也抓不住了。少女的时候,你以为自己赢了,因为你年轻,你漂亮,有许多人追求你。于是你没有留下那位最爱你的人。直到有一天,你照镜子的时候,你才突然发现,你输了。镜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在你最需要爱的日子里,没有人真正爱你,你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沈进道:“或许有一天,我会和你结婚的。”

  夏冰冷笑道:“去掉‘或许有一天’,你这句话一定对很多个女人说过。”

  沈进道:“你和她们都不同。因为在我认识的所有女人中,只有你一个,我读不懂。”

夏冰叹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呢?呵呵。”

  沈进道:“所以如果要结婚,我一定找你。”

  夏冰冷冷地道:“你知道吗?沈进,你总是太自信,你太自信了。你以为只要你想结婚,所有的女人都会嫁给你?哼,你只配做情人,你不配做丈夫。”

  沈进笑道:“那你呢?”

  夏冰一愣,她低下了头,她的指甲全部深深地陷在了沙发里。

  她突然抓住酒瓶,把瓶中的酒都灌进嘴里,随即吐起来。她倒在沙发里,眼中满是泪水。

  是后悔?是失望?是茫然?是无助?不知道。

  酒瓶倾斜在地上,里面的残酒缓缓地流着。

  她的手搭在额头上,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六年前你偏偏要出现?如果没有你,我会一个人过得很好。”

  沈进默默地看着她,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站了起来,看着她道:“或许,我……对不起你。”

  然后,沈进走出了门。

  红酒在地上缓缓地流着,夏冰的眼泪也缓缓地流着。

  窗外,冷月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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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股神 第五部分

第六十四章 醉了

黑夜来得无声,上海外滩浸在轻柔的夜色里,一片灯火。

  上海是个多情的城市,外滩是个多情的地方。

  这里有许多情侣,恋人,在这里充实着他们的浪漫情怀。

  当然,也有许多寂寞空虚的单身男女,在这里找寻寄托。或是一夜风情,或是在此邂逅相遇,一见钟情,然后终成眷属,为世人称颂。

  这里有遍地的酒吧,咖啡馆。

  这里每一个夜晚都在上演着激情,荒唐,颓废,堕落。

  这里充满阳光,这里又到处是阴暗。

  许多人并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可是每一个夜深人静,空房独守的晚上,总会忍不住来这里,喝上那么一两杯。

  也许,这就是外滩。

  夜,充满情意。

  外滩一条街上,走着一个人。

  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他的脸很白,他的眼睛很冷峻。他走路的时候,背挺得很直,他的脚步不快也不慢。

  无论他身旁的灯火多么艳丽,无论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穿得多么少,他似乎都无动于衷。他的脚步也不因此变快或变慢,仿佛他从来都是这么走的。

  因为他的名字叫陆枫,冷公子陆枫。

  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咖啡馆,很不起眼,很冷清的咖啡馆。

  其他的许多酒吧,咖啡馆里,总会映衬出代表特殊含义的色彩鲜艳的灯光。这家咖啡馆却只亮着很纯,温馨,又有点昏暗的黄色光芒。

  陆枫走了进去。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踏进这家咖啡馆,也许仅仅是因为口渴了。许多年后,陆枫有一个习惯,每个星期,他都会去一次这家咖啡馆,仅仅坐在那儿,喝一杯纯净水,加冰的纯净水。

  咖啡馆的装饰很干净。里面人很少,一个琴师弹奏着钢琴,乐声悠扬。

  陆枫在一个空位子上坐下。

  一个服务生跑过来,道:“对不起,先生,这一圈的桌子都被那位小姐包下了,麻烦请您坐旁边这桌吧。”

  陆枫点了下头,坐到了旁边一桌,对服务生道:“一杯纯净水,加冰。”

  陆枫缓慢地喝着纯净水,看着玻璃窗外来往的男男女女。

  一个很瘦弱,很憔悴的女人,拿着一小支红酒,在陆枫面前坐了下来,看着他。夏冰。

  陆枫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望向窗外。

  “你怎么不看我?”夏冰笑着问道。

  陆枫没有说话,继续望着窗外。

  夏冰笑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包下了这一圈桌子?”

  陆枫还是没有说话。他显然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对于别人的事,他从不关心为什么。

  夏冰道:“因为我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不希望旁边桌子坐了其他人。”

  陆枫看了看夏冰,道:“这张桌子你包了?”

  夏冰道:“没有。”

  陆枫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夏冰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装了。”

  陆枫看了看她,道:“装什么?”

  夏冰笑道:“装酷啊。哎,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钱又想学别人装情调,到了咖啡馆看看价格单,最后只能咬咬牙叫杯纯净水。”

  陆枫冷冷地看着她,冷冷道:“居然被你发现了。”

  夏冰看着陆枫,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我听说过的人,听说他也喜欢喝纯净水,而且很少说话。不过他可比你有钱多了。”

  陆枫没有说话,喝了一口纯净水,又望向了窗外。

  夏冰倒了一杯酒,道:“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为什么?”

  夏冰道:“我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很孤独,所以我要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我不会喝酒。”

  夏冰笑了笑,打开皮包,抽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放在陆枫面前,笑着问:“现在会喝了吗?”

  陆枫摇摇头。

 夏冰笑了一下,道:“你真是个聪明人。”

  她从皮包里拿出了十张一百元,放在陆枫面前,笑着看着他。

  陆枫还是摇摇头。

  夏冰哼一声,道:“让你陪美女喝酒,还给你钱,你都不愿意!”

  陆枫冷冷道:“你可以找别人。”

  夏冰道:“我偏要找你。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陆枫道:“我不会喝酒。”

  夏冰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垂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喝酒都找不到?”

  她的手握得很紧,轻轻地抽泣着。

  陆枫静静地看着她,道:“你想醉?”

  夏冰没有说话,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抹了抹眼泪。

  陆枫拿起酒瓶,把杯加满,移到夏冰面前,道:“好,我陪你喝,但我只喝水。”

  但饮杯中酒,莫负杜康意。

  有些人喝酒是因为热闹;有些人喝酒是因为孤独;还有的人喝酒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同情。因为他太累了,太缺乏爱了。

  终日笑着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有个好面具;终日坚强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穿了很厚的甲胄。当他太累了,太疲倦了,摘下了面具,脱下了甲胄,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很脆弱,很可怜的人。

  夏冰喝了很多酒,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话。

  陆枫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一两口纯净水。

  其实这是最好的安慰。

  安慰失意人时,其实不必说很多话,仅仅是听,听她的倾诉,这已经够了。

  陆枫无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他很少说话。

  现在夏冰也许醉了,也许没醉。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即使她忘了自己叫夏冰,这也不重要了。因为酒的真谛,就是让你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夏冰红着眼眶,看着陆枫,低头无声地笑了,道:“从头到尾,你没说过话。”

  陆枫道:“我是个哑巴。”

  “会说话的哑巴。”夏冰笑了起来,道,“告诉我,你总是这么少说话吗?”

  陆枫道:“不。”

  夏冰道:“你什么时候说话最多?”

  陆枫道:“上学背课文时。”

  夏冰笑了,说道:“谢谢你。”

  陆枫道:“什么?”

  夏冰道:“谢谢你陪我喝酒。”

  陆枫道:“我没喝酒。”

  夏冰又喝了一杯,道:“你能送我回去吗?”

  陆枫道:“你家住哪?”

  “家?呵呵……”夏冰眼眶中带着泪水,冷笑着又喝下一杯,道,“什么叫家?曾经我以为有房子的地方就叫家。现在呢?房子再大,装修再好,只有一个人住,这就是家吗?”

  陆枫眼神有些茫然。

  夏冰道:“你有家吗?”

  “我?”陆枫愣了一下,淡淡地望着窗外,道,“以前没有,后来以为自己有了,再后来才知道,从来就没有。”

  夏冰拿起酒杯,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该为我们自己干一杯?”

  陆枫拿起杯子,和夏冰碰了一下,喝光了纯净水。

  夏冰道:“你送我回去?”

  陆枫道:“回哪?”

  夏冰道:“随便哪家酒店。”

  陆枫点了下头,道:“好。”

  夏冰醉意朦胧地搭着陆枫走出了咖啡馆。

  陆枫刚准备叫出租车,夏冰道:“你没车?”

  陆枫道:“我喜欢走路。”

  夏冰眯着醉眼,笑指着陆枫,道:“你真是个——倔强的穷人。呵呵,买不起车,一定要说自己喜欢走路。”

  陆枫淡淡道:“也许吧。”

  夏冰道:“开我的车。”

  夏冰领陆枫到了她的奔驰车前。

  陆枫看了看,道:“你是个有钱人。”

  夏冰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奔驰吗?”

陆枫摇头。

  夏冰道:“低调,为了低调。”

  陆枫淡淡地看着她。

  夏冰道:“开奔驰是为了低调。如果我开劳斯莱斯,早被人发现了。”

  陆枫道:“有人找你?”

  夏冰点头,道:“我弟弟,他要找我。”

  然后她就趴在陆枫肩头哭起来。陆枫没问她为什么,只是站着,由她哭。

  送夏冰到了房间里,夏冰疲倦地往床上一躺,陆枫转身要走。

  夏冰道:“你走了?”

  陆枫点点头,道:“是。”

  夏冰道:“你不愿意留下来吗?”

  陆枫一愣,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向门口走去。

  夏冰哭了起来,道:“你不肯抱我一下吗?”

  陆枫回过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夏冰含泪看着他,道:“抱一抱我。”

  陆枫还是没有动,没有说话。

  夏冰跑了上去,用力抱住陆枫,哭着道:“有时候,人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拥抱,一个拥抱而已。可是一个拥抱,一个用力的拥抱也没有。或许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可是求你现在不要告诉我,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爱的拥抱。”

  陆枫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冷冷道:“你醉了。”

  夏冰道:“我没醉。你一定会说,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可我真的没醉。”

  陆枫深深吸了口气,道:“不,你没醉,我醉了。”

  他一把推开夏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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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场商战的武侠,一个现代的江湖——读绝版商战小说《少年股神》

书评:

             一场商战的武侠,一个现代的江湖——读绝版商战小说《少年股神》

                                               醉爱古龙

看过一些商业题材的小说,但绝大多数都涉及色、钱、权,似乎只有权色交易才能突出商战的感觉。商战小说能否高雅,阳春白雪?能,《少年股神》做到了。把人的智慧发挥到了极致,言辞中充满了睿智和幽默,这就是《少年股神》,一个像武侠般精彩的商战小说。

把人物塑造成了武侠般的传奇,把情节设置得让人欲罢不能。细节处修饰得整整齐齐,总能给人带来惊奇,又拍案叫绝。个人理解上,除了人物的塑造和情节的雕刻称之为精美外,里面的妙语连珠,充满智慧的对话更是带给人真正意义上的阅读快感。对于人生的一些精辟论述,幽默把握的恰当好处,都给小说带来了十足的回味色彩。

本人爱好古龙,从小说的风格中,相信作者紫金陈也同样爱好古龙。把武侠小说的风格,融入自己的妙语精论,放置在商战小说中,可以说这是个创造,打破了商战小说的固有模式,开创了商战小说的新写法。

有幸加了紫金陈的QQ,并在小说出版前得览全本作品,应紫金陈之邀,写下小短短书评,绝无夸大之嫌。其实《少年股神》的神韵,就像里面那位最传奇的“冷公子陆枫”一样,短短书评,怎能写完整个风貌呢?在《少年股神》出版之际,预祝大卖,期待早日写就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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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血雨腥风股市众生相:股殇

作者:黄睿


本小说以期货、股市、房地产为背景,以收购、兼并、坐庄为契机,通过股票市场这个特殊战场,按照4条线索将故事层层展开,对事业、感情、欲望,对如何做事、如何做人这些平常话题下深藏的人性进行了深刻的揭示和解剖,塑造了一批鲜活的时代人物,即体现了人性中的真、善、美,也暴露了在欲望膨胀下人性的假、丑、恶!
  股市、期市,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庄家也好,散户也好,所有的人都是为利而来。小说没有简单廉价地同情弱者,也没有刻意地丑化庄家,仅仅是冷静客观地揭露人性,揭露散户和庄家共同的人性,关怀中国7000万股市人,悲悯股市众生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取得成功所付出的巨大惨痛代价。


 股殇 引子

突如其来的噩耗令梅君难以接受,刘丹的死讯令梅君极为震惊。

  一个昨天还鲜活美丽的生命忽然之间就此香消玉殒,一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绚烂之后就此烟消云散……

  生命如此脆弱,爱情如此易逝,生为何?死又为何?爱为何?情又为何?




  ……

  今天是农历六月初三。大清早,梅君匆匆赶到银行上班,还没坐下她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燕打来的,燕哭着说,今天凌晨刘丹服毒自杀,不治身亡。

  关掉手机,梅君的心情异常沉痛。今天是梅君的生日,也是刘丹的生日。命运让她和刘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在同一个地点出生,而今命运却让刘丹先她而去……

  怔怔地望着窗外,梅君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三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来宾如潮,婚宴大厅中充满着百年好合的祝福声,新娘刘丹披着白色的婚纱,美若天仙,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梅君,自查报告填好没有?明天检查组就要来了——”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冲着发呆的梅君大声问。

  “就好……”梅君泣声应着。刘丹的影子在梅君的脑海中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强忍着悲伤,提起笔,摊开报表,梅君泪眼朦胧地把最后一组数据填完。擦掉眼角的泪水,埋头走进主任办公室,把报表放到桌上,连主任最后的问话也没听清,就恍恍惚惚地走了出来。

  来到银行后院一处无人的地方,梅君抬头望向天空,竭力不让泪水流淌。天空灰蒙蒙的,雾霭浮游,极不清朗,梅君此时的心情比天空还灰、还暗。

  一年四季,蓉城的天空无论阴晴永远阴压抑霾低矮。梅君开始怀念西藏,怀念那永远湛蓝的天空……

  上部:卫东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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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一章 丁缪跳搂

丁缪跳楼(1)

空旷寂寥,热浪袭人的天台上,丁缪耷拉着脑袋,拖着双脚朝尽头走去。

  他累了,坚实的水泥地面在脚下如同沼泽。他步履蹒跚,一脚高一脚低。

  眼看走到了尽头,他一个踉跄扑向滚烫的天台护栏。他的身子耷在半人高的天台护栏上面,他头朝下,一动不动。汗水、泪水在他的前额、面颊倒流。下面就是大千红尘,行人如


蝼蚁,尘世的喧嚣声隐隐约约。

  他不恐惧死。可他不甘心就这样倒栽下去!

  他喘息了很久,才缓缓直起腰。他战战兢兢地骑上护栏,一脚里一脚外。他坐着,佝偻着身子,双脚在哆嗦。他两眼发直,周围的一切景象他都视而不见。白色的衬衣完全黏在了他的身上。湿漉漉的空气像透明的塑料膜包裹着他,令他窒息。

  天台上很静。他的混乱思维慢慢有了条理。今天早晨他背水一战,开盘时将所有的资金补了仓,并赌咒发誓,如果大豆再涨他就跳楼!但是,老天并不开恩,大豆无情上涨,他被彻底打暴,他亏光了所有的本钱。虽然他的本钱不多,才七万,可这是他父母全部的家底,是他妹妹重见光明的希望。

  黯然离开热闹的大厅后,他独自爬楼, 爬18层的期货大楼,他记得期民们无聊的时候曾经计算过,18层总共是340阶梯。

  他一步一怨,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爬了上来,他太累了,累极之后,悲喜都暂时忘却,求死的冲动变得不那么强烈了。

  他悬坐在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半空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到无所事事。

  他把手伸进裤兜,确定遗书是否还在。遗书内容很简单,请父母原谅他的不孝,死后将自己的眼角膜移植给他亲爱的妹妹。让妹妹重见光明是他的承诺!这个责任至死也不能免除!

  想起妹妹,他悲从心起。三年来,1000多个日夜,他几乎夜夜不眠,他期盼老天有眼。他坚信付出总有回报!他苦苦等待了3个月,就是为了这一博,他认定自己必胜,一定能让妹妹重新见光明,恢复美貌,可命运却如此对他,到头来亏光了他仅有的7万元。这是老天把他往死路上逼。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无法向亲人们交待,他唯有以死赎罪!

  可他死不瞑目!死不甘心!大豆行情的拐点怎么可能不出现!?他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是命运作弄,是老天无情,是大豆的庄家太坏――

  他越想越委屈。

  他开始痛哭,在空旷的楼顶。

  他嚎,象绝望的困兽一样凄厉哀嚎……

  开门关门、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流就象在两个世界里穿梭。

  宽敞的大发期货公司营业大厅里开足了冷气,清凉的营业部和外面闷热的世界温差剧烈,门是一道分水岭,进出的人们在截然不同的两个季节里穿梭。

  大厅里,于薇举止优雅,频频地微笑着,象主妇一样和每一个与她照面的客户亲切地打招呼。

  于薇是大发期货蓉城公司的副经理,名副其实的白领丽人。她年轻、美貌,短发黑亮齐耳,皮肤白净亮丽,妆容精致淡雅。虽然穿着银灰色衬衣和黑色包裙的工装,但那黑色的包裙把她的小腰、翘臀勾勒出优美诱人的弧线,古板的职业服装在她身上依然穿出了时装一样的高雅效果。她是一个亮点,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鹤立鸡群,很是令人瞩目。

  “啥子鬼天气哦,天上太阳都球没得,却要热死人。”刚进门的高个子男人冲着自己的熟人嚷嚷。

  于薇闻声掉头,笑脸相迎。她的笑亲切、甜美,极具亲和力。

  高个子男人瞧了一眼屏幕,朝正对他微笑的于薇说:“于经理,这大豆邪门哦,还在疯涨!”

  大豆是时下期货行情的焦点。高个子男人话音刚落,引来几个客户的议论,某某人做多赚了多少,某某人作空又亏了多少了,大家兴奋地谈论起来。

  于薇和他们站在一起,多数时候她装模作样地倾听,恰如其分地对赢家报以微笑,对输家表示同情。偶尔她也应时应景地附和几句。她朝着顾客说话的时候,声音温婉,句句贴心。可一旦掉头离去,她隐藏的冷漠就会不经意地显露。自然,她的冷漠是职业使然,期货市场的悲喜见多了,天堂地狱、大喜大悲,穿着鞋子进来、光着脚板离开的故事数也数不清,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后,任谁也会神经迟钝,铁石心肠。

“TMD!老子就不信邪,等老子挣到了本钱老子还要再来!”

  声音开道,一个黑胖敦实,三十岁大几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整个大厅的人都为之侧目,眼中充满着同情。

  此人姓白人却长得很黑,性情极其豪放,天生注定是一个大输大赢的主。他的故事在这


个期货公司人人皆知。三个月前,他带了三百万进来,不久便赚到了一千万,制造了一个梦幻般的神话,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而这次,仅仅才三天的时间,他却连本钱都将亏光了!今天大豆再次疯涨,听他刚才那番话,显然是被打暴了仓!看来他又制造了一个特大新闻。

  黑胖子朝于薇走去。

  于薇敛起笑容,换上一副同情的面孔,关切地招呼道:“白老板―― ”

  黑胖子自嘲地一笑,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于经理,没得撒子(四川方言:没什么),我去‘疗伤’了!你把大户室给我留着,我还要回来的――”

  黑胖子走了。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大厅瞬间安静。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的,叹气的,赞叹的,应有尽有。

  于薇心生佩服,她暗叹:“这才是男人本色。”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大豆行情上。大豆价格依然还在上涨。

  突然,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粗嗓门男人大声喊道:

  “出事了,有人要跳楼了!”

  喊声突如其来,众人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粗嗓门男人。

  粗嗓门见众人怀疑地看着自己,着急地说:“于经理,快报警呀!你们大楼顶上有人要跳楼!”

  紧接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挤进门来。他扯起沙哑的烟锅巴破嗓子,嘶声竭力地朝着发愣的人群喊:“不好了,楼上那人好像是今天早晨暴仓的小个子丁缪!快!赶快上楼救人!”说完,带头往电梯跑去。

  听到“小个子丁缪”这几个字,期货公司营业柜台内,一个年轻女子象被电击了一样,“倏”地一下从坐位上弹了起来。她顶着一头玉米穗一样的头发,神情惊恐张慌如受惊的兔子,一愣之后,迅猛地冲出了柜台,野蛮地拨开人群,提高窄窄的工装裙子,不顾一切地朝着电梯冲去。

  “文丽姝――你――” 柜台内的一位老大姐高声喊道。

  “张姐,你帮我退出业务操作程序――”文丽姝高声回答头也不回。幸亏她穿包裙脚蹬运动鞋,虽打扮得不伦不类却也因此行动起来无比的利索,所以转眼间就冲到了电梯旁,朝着有人本已按了下行键的电梯按钮心急火燎地一阵猛拍。见电梯迟迟不开门,她在等待的瞬间,急得不停地跺脚。

  于薇站在营业室的中央,夹在混乱人群中,慌忙地拨打电话报警。

  此时,人们纷纷起身离开座位,大厅乱成一团。接着,人群分成两拨,小部分朝电梯去,大部分朝门外涌。等于薇打完电话,刚才还热闹若市的营业大厅已经变得空荡荡、静悄悄,只有北面大墙上那巨大的报价屏在无声无息地滚动着花花绿绿的行情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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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殇 第一章 丁缪跳搂

丽姝救人

文丽姝第一个冲出电梯冲向上天台。

  偌大的天台空荡荡。她陡然感觉自己象是踏进了热气腾腾的蒸笼。刚才听到丁缪跳楼消息时惊出的一身冷汗还没有散尽,热汗紧跟着又冒了出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一眼看见天台尽头,穿白色衬衣、佝偻着背,侧身摇摇欲坠地骑在一米多高的护栏上的那个男人不是丁缪还是谁!




  文丽姝冲向丁缪,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喊道:“丁缪、丁缪――!”

  丁缪猛地转头,见文丽姝喊着奔向他,离他约三米远的距离。他骤然一惊,身不由己地往后逃躲,脚一抬,整个人便站到了护栏外。

  丁缪这几个动作来得太快太猛,令他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摇摆起来,幸好他本能地用手抓住护栏,才算站稳。

  文丽姝见状疾步上前。见文丽姝上前,丁缪竭斯底里地挥臂狂喊:

  “文丽姝,你给我站住!”

  文丽姝被喊声阻止,欲进又止。

  “――你不要过来,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就跳下去!”丁缪侧身,做出象要往下跳的样子。

  文丽姝吓得连连后退。18层高楼的天台边缘实际上就是死亡的边缘。丁缪若再向前一步必将摔的粉身碎骨。望着死亡边缘战战兢兢的丁缪,文丽姝仿佛觉得风也能将身体单薄的他吹下去,她那敢再轻举妄动,连声好话安慰道:

  “好,好――,我站住,我不过来。丁缪,你站稳,千万别乱动!我不过来就是了!丁缪,你千万别、别往后看呀!你放心,我不过来,你千万别乱动啊...... ”

  惊吓、慌忙之中,文丽姝语无伦次。

  丁缪被文丽姝的话提醒,掉转头看自己身后搂下的大街。一阵风起,鼓动他的衣衫,整个人在风中仿佛遥遥欲坠。

  文丽姝见状大惊!一股股冷汗从脑门直冒,情急之中,她忘乎所以地朝丁缪又逼近一大步。丁缪象受惊的野兽一样,哀嚎:“不――,不――”

  旁边有人一把文丽姝拽了住,低声说道:“小文!千万别激动,你激动的话他会更激动的!”文丽姝回过神来,见自己差点把丁缪逼进鬼门关,眼泪都急了出来。

  这时,文丽姝身后已经站满了人。面对这样紧张危急的场面,无人敢高声喧哗。天台上异常燠热,滚滚热浪全自脚下涌来,热辣辣的汗水在每个人的脸上流淌。人群默默朝前移动,从三方包抄丁缪。

  丁缪见人们缓缓逼近,绝望地哀号道:“都退下去,你们统统都给我退下去,不要逼我。再逼,我就跳!”说着,丁缪猛然放开一直扶在护栏上的双手。顿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

  文丽姝吓得倒吸了一口“热”气,悲痛欲绝地闭上了眼睛,声嘶力竭哭喊起来:“不要啊!丁缪,你不要啊――!”

  人群骚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

  有人靠近文丽姝,在她耳边小声出主意:“文丽姝,不要慌,你先稳住他,叫他坐下来。”

  文丽姝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司的总经理“胖哥”在她身后说话。胖哥身后还站着一个年长的警官。刚才围近丁缪的人群已经在其他警员的要求下退开了。而此时,防护拦外的丁缪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文丽姝定了定神,轻声对丁缪说:“丁缪,你先坐下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几句话,好吗?”

  丁缪看着文丽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文丽姝再次柔声呼喊:“丁缪――”

  丁缪盯着文丽姝看了良久,才犹犹豫豫地又重新骑回到天台的护栏上。

  丁缪缓缓坐下,文丽姝顿觉松了口气。但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劝丁缪了。

  这时,胖哥旁边的警员靠上前说:“小姐,你马上去联系他的亲人,或者他最想见、最相信、最挂念的人。”

  文丽姝犹豫着,她不愿意离开,担心地看着这位110警员,又看看胖总。

  胖总问:“文丽姝,你和丁缪很熟?”


文丽姝点了点头。

  “那你快照警官说的办!”胖总催促。

  文丽姝再次看了胖总一眼。以往,文丽姝每次看见胖总那副弥勒佛似的长相,总要偷偷发笑。此时,胖总极为少见的严肃表情,让文丽姝产生了一种陌生和敬畏感。




  她侧身后退,她边退边想,丁缪和她都属于在这个城市孤身奋斗的人。丁缪整日研究期货和股票,极其孤独。自己的男友吴海倒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可吴海已经出国,剩下的朋友恐怕就只有自己了。而丁缪的父母又远在偏远的县城。一时之间,她还真的想不出来丁缪要好的其他人了。

  警官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迟疑的文丽姝,以为文丽姝是对他不放心,便坚定地承诺道:“小姐,请你相信我!我保证你回来之前他一定没事!你快去找人来配合我们做他的思想工作,协助我们一起说服他不要冲动寻死。”

  文丽姝对着警官点了点头,心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联系到丁缪的父母。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丁缪的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丁缪父母的电话她也记不清楚,只有去办公室查看自己的通讯录。想到这里,她挤出围观的人群快步朝着电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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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一章 丁缪跳搂

同学相逢

文丽姝回到营业大厅。

  此时,营业大厅里只剩下保安和于薇两人。

  她顾不上和于薇打招呼,埋着头快步朝自己的办公桌跑去。她打开办公桌抽屉,稀里哗啦地一阵乱翻,弄出很大的声响。




  于薇刚从门外回来。外面警报声、喧哗声交织在一起,大街上被堵住了的汽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消防救生气垫移来移去,场面一片混乱。于薇本想问问文丽姝天台上的情况,却见文丽姝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心中有些窝火。她一边依次查看工作台上的电脑是否都已经退出了业务处理画面,一边冷眼旁观文丽姝在搞什么名堂。

  营业大厅的门开了,有客户进来,瞅了一眼空寂的大厅,问道:“于经理,杂个(四川方言:怎么)就才你和保安两个人哦――,其他人呢?”说完,不待于薇回话,又退出门继续看热闹去了。

  于薇有些气恼。营业时间,岗位上的工作人员居然敢跑得一个不剩,实在是太不像话!对了!职员中第一个跑出去看热闹的好像就是这个文丽姝。

  既然有客户提起,于薇理所当然决定就此事拿文丽姝作典型,好好整顿一下公司的劳动纪律。当然,她也想借此机会教训教训文丽姝。她极看不惯这个80版的女孩,染发、吸烟、穿着怪异,据不可靠消息说她晚上还在一家迪吧兼做歌手和领舞女郎。平时在单位也从来不把领导放在眼里。不过这些于薇都可容忍,但有一件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文丽姝居然说她一再强调的微笑服务是“卖笑”。这让于薇心里不舒服,弄得于薇每次对客户微笑心里就很不自在。

  文丽姝还在翻找。她怀疑电话本放在了家里。想着丁缪分分秒秒都有跳下去的可能,她越发心慌着急,翻箱倒柜,弄出的声响更大了。

  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个头扎马尾、身穿牛仔T恤,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飒爽英姿地走了进来。她好奇地扫视了一遍只有三个人的营业大厅,然后把眼光锁定到正打量着自己的于薇身上。

  于薇扭头回望。进门的女子很时尚,带着一副墨镜。蜜色的皮肤、亚麻色的长马尾、高高的鼻梁,周身洋溢着异国风情,仿佛一缕阳光穿越时空从季风海岸照来。

  随着女子的走近,眼尖的于薇立刻发现女子看似极其普通的牛仔裤、白T恤都是美国名牌,那张轮廓分明的骨感脸庞决不是美容院的杰作,而是让人一看见就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她是一个外国人。

  “难道她是混血儿?”于薇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距于薇还有5米远的时候,女子摘下墨镜,用略带东北味的普通话问道:“请问――王总的办公室在哪里?”

  于薇看着那双凹凹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并非纯黑的眼眸,记忆开始涌动,顺口应道:“王总不在办公室――”

  说话声中,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推门进来。女孩掉头和黑衣男人说话。

  女孩的混血特征,东北味普通话和那一双并非纯黑的眼眸,开启了薇遥远的记忆。她从柜台走出来,朝着正和穿黑衣的男人说话的女子走去。

  女子回头和穿黑衣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回头想再问已近在咫尺的于薇。就在目光相遇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大呼小叫起来:

  “欧阳雪!”

  “于薇!怎么是你――,我居然没有把你认出来!”

  “天啊!那阵风把你从爪哇国吹来了?”于薇抢先问!

  欧阳雪顾不上回答问题,亲热地拥着于薇又是笑又是闹。

  于薇忙推开欧阳,笑骂道:“天啊!你还是老样子!”然后小声地在欧阳耳边说道:“小心哦,你朋友见我们这样还以为是同性恋呢。”

  欧阳雪哈哈大笑。转身对着穿黑色T恤,身材挺拔,器宇轩昂又非常沉静的男子,激动地说:

  “老师,她叫于薇,是我在财大读书时的同学,我们住同一个宿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然后她又指着黑衣男子对于薇介绍:“于薇,他是我的老师,逸飞先生。”

正说着,一高个子、小平头、穿灰色短袖衬衫的青年男子也进门了。欧阳顺势给于薇介绍:“这是魏明,我的同事,逸飞老师的助手。”

  随着欧阳雪的介绍,于薇和他们很有礼貌地点头。其实,此时于薇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位有着一头茂密卷发,古铜色肤色,黑色T恤的男人吸引。他那挺拔的鼻子溢扬着王者的霸气,紧闭的嘴唇带着沉默的微笑,挺拔的身材有种职业军人的气质。




  “逸飞——逸飞——”于薇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脸上保持着微笑,脑子却在飞快地搜索着记忆。

  嘴里叼着个大大烟斗的逸飞扯起嘴角对于薇微微一笑。于薇在和他握手的一瞬间,看见他挑起眉头,用深邃的小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扫而过深处有丝忧郁的含笑目光虽不经意,却让于薇感觉到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令她有股莫名的心慌。于薇感到他的手掌宽大、略粗糙,很有力量。虽然彼此握着的手很快就松开了,但逸飞手掌这种宽厚、粗朴、温暖的感觉,给于薇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心动瞬间,于薇想起来了,胖哥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位神秘的同学不也正是叫逸飞?难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庄殇》作者?

  行事谨慎的于薇没有冒然确认他的身份,不过于薇很快从另一个角度确认了此人的尊贵身份,能让骄傲如公主的欧阳雪都口称老师的人,无论此逸飞是否彼逸飞,她都要盛情接待!

  这一转念,于薇便恭敬而客气地说道:“贵客光临,未能远迎,请多包涵!”

  听见于薇说得这么客气,欧阳在一旁不停地偷笑!

  “嘭!”

  响声在空旷的大厅显得特别刺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原来是文丽姝弄出来的,她把一个抽屉拉脱了轨,抽屉连着里面的物品全都掉在了地上。她无视所有人的注视,也没弯腰去检地上的东西,“倏”地一下又拉开了另一个抽屉,继续稀里哗啦地翻腾开来。

  看着文丽姝的欧阳雪朝于薇小声问:“于薇,外面是怎么回事?”

  “早晨有个客户被打暴仓,跑上楼顶天台去要跳楼,王总和110的人正在上面救人。”

  “啪——”又一声闷响!大家再次把注意力转向文丽姝。

  逸飞这次看明白了,那女孩看来是在找什么东西找不着,越来越急,刚才那响声就是她自己朝办公桌猛拍了一巴掌。

  “文丽姝!”于薇温怒地朝着朝女孩喊道。

  文丽姝这才抬头朝他们这边看来。

  就在文丽姝抬头的瞬间,逸飞被她刹那间闪现的美丽面容震住了。这是怎样一副令人凝神屏气的面孔:圆润而俊俏的下颌,小巧红润的漂亮嘴巴,唇线清晰而优雅,一双美丽的眸子闪动出夺人心魄的聪慧,精巧的五官和谐地搭配在一起,她的整个面庞真是秀丽得举世无双!但逸飞也只是惊鸿一瞥,她已经转过头去。逸飞暗自遗憾,可惜,如此绝美的女孩才看到了一眼。正想着,文丽姝猛然转回头死盯着他看了起来。

  逸飞从来就是很喜欢和漂亮女人的目光对视的!他有套自己的理论,越是漂亮的女人男人越是要敢于盯着她看,要主动和漂亮女人的眼睛对话,要敢于大胆地欣赏她的美丽。同时也要让她知道自己在欣赏她的美丽。

  他信奉征服女人先从眼睛开始,其次才是语言、思想、情感的征服,最后才是肉体的征服。但是,更多的男人往往是看见漂亮的女人,自己的内心就先生了怯意,那里还敢盯着她们去看,更枉论去果断地征服她们了。

  因此文丽姝看着他的同时他也盯着文丽姝看,不过,逸飞很意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敢于这么大胆地盯着一个男人使劲看,而且对视中不退缩目光!

  逸飞和文丽姝两人就在欧阳、于薇睽睽目光之下对视着!虽然这对视的目光里面并没有含情脉脉的秋波传递,但也令于薇和欧阳雪在一旁心中即迷惑又很不是滋味。


文丽姝太意外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会遇到逸飞!她需要确认,她必须看清楚。她走出柜台,径直来到逸飞面前,并仰头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逸飞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

  忽然间,文丽姝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问:“你是――逸飞?《庄殇》的作者!”




  听到文丽姝惊讶的发问,逸飞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我是。”接着,带着戏虐的口气继续问,“美女,有何指教?”

  “嗯,太好了!太好了!”文丽姝嘴里叽叽咕咕应着,倒退着朝电梯飞快地跑去。

  “喂,文丽姝!你干嘛呀?”于薇朝着她高声问道。

  “于经理,我去救人!”文丽姝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步跨进了电梯。

  欧阳雪趁于薇询问文丽姝的空挡,不满地朝逸飞小声嘟嚷:“老师,你怎么那样看人呀?”

  逸飞一笑,说:“她长得太象一个人了,不过细看之后,她比那个女人更加漂亮!”

  欧阳雪当着于薇的面也不追问,只是埋头撇嘴独自“酿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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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一章 丁缪跳搂

智救丁缪

文丽姝再次奔上天台。

  天空中,太阳露了半个脸。天台的热度陡增。刚才的“蒸笼”现在变成了“烤箱”。

  丁缪在吸烟。虽然他已经被晒萎,但仍不时警惕地防备着四周。他满面油汗,重眉下深陷的眼眶就象两个没有了生机的幽幽黑洞。他就用这两个“黑洞”和众人警惕地对视着,准


备一有动静就随时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围观的人很少说话。天台没有蔽荫处,大家都在太阳下晒着静观事态的发展。

  见文丽姝上来,也是满脸油汗的胖哥急切地问:“丽姝,你联系上他家人了?”

  “没有,但我刚才在大厅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能救他!你让我和丁缪说。”

  “是谁?”警员问。

  “丁缪最崇拜也最想见的人!”文丽姝说。

  神情疲惫的110辅导员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那你试试吧。记住!一定不要太逼近他!千万不要惹他激动!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的生命延续了一只烟的功夫,你要把握住!”

  文丽姝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文丽姝稍微靠近丁缪,朝距她不到4米远的丁缪喊道:“丁缪,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暴仓了,你亏掉了所有的钱。”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丽姝,你什么也别说!”

  “丁缪,亏了钱,你就要自杀吗?”

  丁缪调开头,不再回答文丽姝。

  “丁缪,死,是人生最可怕的事情,既然你连最可怕的死都不怕了,你难道还怕亏那点钱?钱是人挣来的,丁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文丽姝苦口婆心地劝说。

  丁缪无动于衷。

  “为了区区几万元就轻生,就放弃自己的所有理想,原来你平时说的‘坚持不懈,永不放弃!'都是骗人的!”文丽姝若似有所悟地说。

  丁缪欲言又止。

  “丁缪,你不是总说,是男人就绝不轻言放弃的吗?可才经历这么一点挫折,你就想死,就不顾一切地要去轻生!丢下你的父母和可怜的妹妹不管,为几万元就去轻生,你还算是个男人不?”文丽姝的语气有些轻蔑不屑。

  丁缪痛苦地低下了头,双手抱头猛拽头发。

  文丽姝心中一阵难过,她自然知道亏掉七万元对一个清贫的创业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流露出半点的同情。她必须硬起心肠,接下来的话她还要更加冷酷腕心。

  旁边的110警员听见文丽姝的措词很激烈,赶忙拽了拽她的衣服,暗示她不要这么冲动。文丽姝并不理会警官的暗示,她上前一步,陡然提高声音,朝丁缪呵斥道:

  “丁缪,你回答我,命都不要了,你永不放弃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不过是一个孬种,想想你妹妹,我真为你难过,你连一个弱小的女人都不如!”

  静寂的天台有了小声的议论声,围观的人们万万没有料到文丽姝会说出这番严厉的话。文丽姝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到:“丁缪,你抬起头来,你回答我!”

  丁缪倏地站起来,双眼血红,颤抖着身子,哆啰着嘴唇,指着文丽姝痛苦地吼道:

  “文丽姝,你、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文丽姝眉毛一挑,小嘴一瘪,脸上一丝轻笑隐现,嘴上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我怎么?我一个女人都知道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可你!一个时刻把‘坚持不懈、永不放弃!'挂在嘴上的的大男人,不过是亏了几万块钱,受了那么一点儿挫折,就要寻死觅活,置年老多病的父母和瞎眼的妹妹于不顾。丁缪,你的行为还算男人?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难道真的就连放屁都不如?!”

  说完,文丽姝朝丁缪露出鄙夷的笑。

  文丽姝的话令丁缪如遭利剑穿心!自己无话可驳却又愤恨难平,他捶胸顿足,放声大哭道:“文丽姝,你实在太可恶!你明知道‘坚持不懈、永不放弃!'是《庄殇》里说的,我不过借用,你却故意用来刺激我――”

文丽姝打断丁缪:“原来你还记得这是《庄殇》里面的话,那你今天的赌命结局就都是咎由自取!”

  文丽姝不提则罢,提起《庄殇》丁缪愤怒的情绪顷刻之间变成了锥心的痛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切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可命运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皆错。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越想他越痛恨自己,刚才的放声大哭变成了绝望的哀号。




  一个大男人呜呜的哀号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揪心。文丽姝的眼泪也几乎就要流出来。

  突然,丁缪停住了哀号,他悲绝的看着文丽姝,痛心疾首地说:“是啊!我不该冲动地去博命,其实,这样的结果《庄殇》里面早就写的很清楚,我枉自还看了那么多次书,几乎都会背诵!我不可救药,我活该咎由自取,我该死啊!丽姝,口袋里有我的遗书,我死后求你代我转交家人,我没有脸活着,我这就去死!”

  丁缪说完转身,忽然,他又绝望地回头再次看了文丽姝一眼。

  警官迅速拿起对讲机呼道:“下面的人员注意,情况危急!下面的人员注意,情况危急!”

  天台上的气氛骤然间紧张万分,眼看着丁缪真的就要跳下楼去。

  “丁――缪――”

  这一声喊叫,撕肝裂胆、惊天动地,它耗尽了文丽姝全身的力气。这叫声就好象是从天空中猛然炸响的一声惊雷,惊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冲动的丁缪也被镇住了,他整个人傻傻地望着文丽姝。

  文丽姝用冰冷口吻说道:“丁缪,既然你决心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要死你也不用急在这一时,死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之后你要死要活都随你!”

  丁缪回过神来,固执地说:“我什么人也不见!”

  文丽姝盯着丁缪的眼睛,足足盯了10多秒钟,随后无比轻蔑地笑道:“丁缪,你这种人为区区几万元轻生,现在连死的时候都在赌气,你根本就不是男人,谅你也不敢去见他。你没脸见他!你是个孬种!你就是死了也是孬种!你就去死好了!”

  “你!你!”丁缪气得浑身乱抖。

  他根本没有想到文丽姝会如此看扁自己。临死还要侮辱他。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非常在意文丽姝的。刚才文丽姝那一声抢天呼地的喊声,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心中感到了一丝温暖。可文丽姝接下来这番话,实在让他觉得自己就此死去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被彻底激怒了。

  文丽姝目不转睛地盯着丁缪,她从丁缪深陷的眼眶里看到了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之火。文丽姝暗暗放下心来,她知道怒火和爱火都能点燃人的生命之火!

  果然,丁缪愤怒地吼道:“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见一个人!文丽姝,你太小看我丁缪了!”

  文丽姝见丁缪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不着急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丁缪的问话,一反刚才冰冷严厉还有点凶狠狠的表情,神神秘秘、笑笑嘻嘻地故意反问道:“丁缪,三年来,你做梦都想见的人是谁?”

  这句话勾起了丁缪太多的记忆。丁缪是文丽姝男朋友吴海的大学同学,文丽姝和丁缪本来也是好朋友,他们都是孤身在这个城市闯荡的人。丁缪以炒股票、期货为职业,平时大家在一起闲聊。丁缪经常说他这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投资界的神秘高手逸飞。还告诉文丽姝,他非常渴望成为逸飞先生的徒弟,自己平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逸飞先生那样总能创造投资奇迹的人物,并发誓自己也要创造很多投资界的奇迹!私下里他和文丽姝说起逸飞来每每都是“我老师,我师傅”这样的口气,文丽姝为此常常笑他连逸飞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自称人家的弟子,简直是笑话,因为这样的次数太多,所以当文丽姝一反常态神神秘秘、笑笑嘻嘻地问他最想见的人是谁时,他马上就意识到文丽姝指的人可能就是《庄殇》的作者逸飞。

  “逸飞!?不可能!决不可能!”丁缪带着哭腔痛心地喊道:“文丽姝,我都要死了,你何苦作弄一个要死的人啊!这个时候你还编故事骗我做什么?!”

“丁缪,我没有骗你!”

  “你就是骗我!这怎么可能?决不可能!”

  文丽姝高声申辩:“丁缪,我没有骗你!逸飞先生就在楼下!”说完顿了一下,她又转身看着大家,然后激动地对丁缪说:“大家可以作证,丁缪,如果我骗你,我就陪你一起跳


楼!”

  文丽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就在下面营业大厅,丁缪,你敢不敢跟我去见他?”文丽姝再次追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逸飞先生怎么会在下面!?”丁缪死活不信。

  “逸飞是谁?!”围观的人中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开始给不知道的人讲,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丁缪,文丽姝没有骗你,逸飞先生确实来了,是我请他来的,我可以带你去见他!”胖总上前一步朝满脸疑虑的丁缪证实了文丽姝的话。

  “是真的吗?”丁缪仍然怀疑。

  胖总道:“绝对是真的!丁缪,我向你保证!”

  “王总,你能带我去见他?”丁缪再次求证。

  “我答应你,我一定带你去见到他!请相信我!”胖老总很坚定地承诺。

  “丁缪你别绝望,你去见他吧!他一定能够帮你渡过难关!”此时,文丽姝也动情地对丁缪劝道。

  丁缪没有回话,他在迟疑。文丽姝看出他已经暂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趁他犹豫之际赶忙跑了过去,迅速把他从防护拦上拽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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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二章 逸飞操盘

面见丁缪

贵宾室,于薇正在给逸飞、欧阳、魏明的茶杯续水。

  门外渐渐喧哗起来。于薇放下水杯,说:“我出去看看。”

  一开门,于薇和正要进门的胖总碰个正着。




  满脸汗水的胖总把于薇挡回去,反手关上门。

  他神秘的表情、快速关门的动作惹得屋里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于薇抢先开口:“王总,情况怎么样?”

  “还好!人总算救下来了。”

  胖总这样一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胖总走近逸飞,满面歉意地说:“逸飞,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把你‘凉拌'在这里了!真对不住。”

  “老同学不说这些。事情解决了,你先喝口水,歇口气。”

  “不忙,事情还没有完结――”

  “那你快去处理吧,先别管我们。”

  “逸飞——”

  “你快去吧——”逸飞催促他。

  胖总为难地看着逸飞:“逸飞,跳楼这个人他要见你。”

  “见我?”逸飞有些诧异。

  “王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于薇也很惊讶。

  “丁缪是逸飞的铁杆崇拜者,听说逸飞在这里他才放弃跳楼的。”

  欧阳雪盯着胖子老总不解地问:“这也太离谱了嘛!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顶楼天台上了,他怎么会知道我老师来了?”

  “我们营业部的一个女职员认出了逸飞,是她告诉了丁缪。”胖总答道。

  “是文丽姝?”于薇求证。

  胖总道:“嗯――,她是丁缪的好朋友。”

  欧阳雪恍然大悟:“难怪那女孩怪怪的盯着逸飞老师看!原来如此!” 接着,她打趣逸飞:“老师,这下你可有事情了,人命关天,你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见欧阳雪如此打趣逸飞,胖总也乘机接过话头:“逸飞,我知道你是轻易不见所谓崇拜者的,但今天是人命关天,我已经答应了带他见你,现在你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逸飞,你看――”

  于薇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胖总愁容下一副赖皮的面孔令于薇忍不住想笑;欧阳雪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分明就是平时受宠贯了;魏明正襟危坐时刻待命的样子;唯有逸飞表情玄妙,他吸烟,看着胖总耍赖,微笑地沉默着。

  逸飞没有言语,胖总着急了:“逸飞,你再不显身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就在这间屋子里,你――就别推脱了!”

  逸飞还是不言语。

  “你别这样冷血好不好!”胖总请将不成便开始激将。

  “你别冤枉老师!”欧阳雪不依,“见他容易救他难!你以为只是见见这么简单吗?老师一定在想一个周全的方案!”

  “呵呵――”胖总冲着欧阳雪笑道:“逸飞,你这位美女弟子看来是你肚里的蛔虫哦。连你想什么她都知道。”

  欧阳狠狠瞪了胖总一眼。

  于薇见二人初次见面就斗嘴,在一旁偷笑。

  逸飞灭掉烟头,对胖总说:“走吧。”

  胖总一听,愁眉苦脸的表情一下没了,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以贵宾室为聚焦点,在期盼中议论着。

  胖总和于薇陪同逸飞,欧阳雪、魏明则紧跟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来到了营业大厅。他们一出现,原本喧哗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

  失魂落魄的丁缪,看见逸飞真的出来了,暗淡的双眼“倏”地一下亮了起来。他挣脱开文丽姝拽着的手臂,踉跄地奔到逸飞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逸飞,嘴里嘀咕着:“真的是逸飞老师?!”

  逸飞看着眼前身子瘦小、两眼深得像黑洞,胡子拉茬没有一点朝气的“小老头”,料定他就是丁缪。

  逸飞面无表情口气冷峻地问:“跳楼能解决什么?!死了到轻松,痛苦却留给了别人!”

  这一问,丁缪心中所有的憋屈全都涌了上来,象打输了架,极度委屈极不甘心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他未曾开口,已经哽咽,自己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讲述起来:


“逸飞老师,我暴仓了。我本来很小心的!你的书我都认真看了,我辛苦的学了三年,苦苦等待了三个月,我看准了大豆一定会转势。我妹妹重见光明有了希望,我拿父母的棺材本投资,就是为了赚钱给妹妹治病――”

  丁缪讲到这里,禁不住呜咽起来,他边哭边说:“今年大豆行情走势怪异,前段时间天天上涨,我见涨势太盛,没敢追涨做多,谁知道它竟然一路冲高、连续上涨,很多期货评论


员都说不要追涨,加上我自己胆小也就没有追涨介入,只能无奈地看着它日日攀升,因此错过了这波大好的行情,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大钱。我想,错过了就不要再追高了,免得被套在山顶为庄家站岗放哨,我还是耐心等待机会做空吧。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个月。前几天大豆盘中走势终于开始出现回调,很多期货评论都分析说大豆头部可能已经出现,空头行情就要展开。通过细心研究,我自己的判断也是如此,怕再次错过了大的机会,我就匆忙放了空。当日它也果然以小阴线报收,账面上我也赚了点小钱。可哪想到,次日它却是跳空高开,盘中大家都分析这是大豆最后的冲高,是多头的垂死挣扎,我也就没有止损,还追加投入,摊低成本加了仓。结果,昨日它又继续跳空高开,我不信邪啊,难道它真是疯了?难道它不停地上涨就没有尽头?!任何市场的规律都是涨跌循环、阴阳互换的呀!我相信市场的‘规律',我就不信邪!于是我把自己全部的资金都杀了进去继续放空。结果它今天又是跳空高开!――”想起那三根要命的放量大阳线,丁缪难过得无法继续诉说,哭声渐渐大起来,他想强忍住哭声,身体却剧烈地抽动起来,他憋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声痛哭了起来,

  丁缪悲切的哭泣中,周围有人附和起来:“空军这次死得惨,白老板三天就亏了1000多万!这大豆也真邪门,多少年来从没这样连续跳空疯涨过,幸好我及时止损认赔,否则也得暴仓去跳楼了。”

  逸飞垂目站如松柏,一言不发地听着丁缪哭诉,他不插言,他让丁缪哭,让他把暴仓的痛苦以及理想的破灭全给哭出来。他听着其他人的帮腔。让大家充分的表达自己的怜悯。

  哭了一小会,丁缪渐渐地平静下来,他自怨自艾地说:“前面一段时间自己胆小错失了几年不遇的多头大行情,这次以为我逮住了翻身的大好机会!它为什么不跌了,一切指标都显示背离,所有技术都标志转势的来临,我补仓,我没有错啊!呜呜、呜呜――它简直就是疯涨的没有道理呀!?我的运气为什么就这么差啊!呜呜――”

  等丁缪哭着说完,众人帮腔告一段落。逸飞才回头对身后的魏明说:“你去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启动行情接收。”接着逸飞又对胖总说:“胖哥,你让机房在大屏幕上显示丁缪说的大豆行情。”随后又转身问丁缪:“你的帐户及密码是多少?”

  丁缪报出了自己的帐户和密码。

  逸飞对欧阳雪吩咐道:“欧阳雪,你马上去银行划30万资金过来。”说完,逸飞把头转向胖哥:“胖哥,请你安排财务部门协助,到帐后立即转入他的帐户。”

  “我们隔壁就是工行营业部,欧阳我带你去,立马就可办妥。”还未等胖哥吩咐,于薇上前拉着欧阳雪出门出了。

  于薇一直在留心逸飞的一举一动,逸飞站着,挺直着腰,脸上是冷漠的,没有一丝的同情,她以为逸飞要教训丁缪,却听见逸飞吩咐欧阳雪转账到丁缪的账户,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明白逸飞要干嘛,但是她知道逸飞一定是要出手救丁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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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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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二章 逸飞操盘

多空搏杀

欧阳雪和于薇很快回来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一切都照逸飞的吩咐安排就绪。

  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大屏幕上报价的行情数字在不停地闪烁、跳动。

  机房工作人员在大屏幕上按逸飞的要求显示着大豆的技术图形。三根红红的跳空阳线非常醒目,大豆的K线组合完美漂亮,向上的趋势非常明朗,疯狂的多头行情异常坚挺。买方攻


击非常有力显得气势汹汹,整个价格走势图形显示出展翅欲飞的样子。

  “丁缪,打开你的帐户,查看资金是否到帐,听候我的指令下单!魏明,启动‘铁血必杀系统’!欧阳雪,你过去帮忙看着丁缪下单!”逸飞平静地对众人吩咐道。

  此时,报价的大屏幕已经切换到即时走势图画面,大豆的走势依然强劲,价格在无声的窜动中上下起伏。

  逸飞含着烟斗,沉静地在场中缓缓踱步。于薇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逸飞,胖子王总的眼睛则死死盯着大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厅里偶尔传出键盘“啪、啪”的敲击声。

  突然,魏明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很轻的“嘟、嘟”声。

  “老师,走势逆转预警!”

  这时,大厅里传出了小声的议论。好奇的人围到了魏明身边看稀奇。

  “嘿嘿,奇了,大豆果然停止了向上攻击。”有人说。

  逸飞快步走到电脑前,魏明站起身给逸飞让坐。有一些人围了上来,他们不是看笔记本电脑上大豆的走势,而是把全部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逸飞的身上。此时,逸飞身体靠在椅背,左肘支在桌面,手中握着还冒着缕缕青烟的大烟斗,右手快速不停地切换着大豆各个周期的技术图形,头微微前倾着,背很挺直,神情淡定,全神贯注地盯着大豆的技术图表。

  大豆的走势在回落一点之后又继续跳荡了上去,但却没有继续朝上攻击创出今日盘中更新的高度。这时,逸飞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再次发出了“嘟、嘟”的预警声。而且声音明显比上次大了些,声响的频率也更加急促。

  几乎就在同时,逸飞声音洪亮,冷静从容地发出指令:“丁缪,即刻下单、半仓卖空,逆向15点止损!”

  丁缪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一时反应不过来,动作慌张,乱了手脚。

  “我来!”欧阳雪接过键盘,劈啪、劈啪,一连串的动作都在几秒钟内完成,手法干脆利落,非常专业。

  “下单完毕,操作成功!”欧阳雪的报告简单明了。

  胖子王总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欧阳雪报告的话音刚停下,大豆的价格就开始回落!他松了半口气,见回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忍不住朝逸飞竖起了大拇指。

  突然,几笔大的买单又把下跌的价格拉了上去。大厅里发出焦急的惊叫:“啊!、涨回去了,又涨回去了!”

  价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上间歇性脉冲了几次,便无力地停了下来。随后,在几笔买卖双方势均力敌的平价成交拉锯走势之后,盘中力量开始逐渐朝卖方倾斜,价格再次缓缓下跌。空头开始显现优势,买方拼命抵抗,期间走势虽有反复,但卖方力量强势出击,盘中多空惨烈搏杀,多头力量逐渐败退,空头终于控制局面占到上风。

  大厅里,人群随着价格波动的走势而激动,此刻,画面上大豆的走势图已不单是期货价格走势的图形,分明就是全场所有人的心电图。

  一部分人开始对着屏幕喊道:“跌!跌!”

  随着盘口局势的变化,喊“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整齐。于薇也被大家的情绪感染,心里也暗暗和着大家一起喊叫。

  营业柜台里的文丽姝站在椅子上,她伸长脖子一会看屏幕,一会看逸飞。一举一动都显得特别扎眼,可她无视周围的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的眼中只有逸飞和行情。随着行情的跌宕起伏,她从胸口拉出一个用鲜红的丝线系着弥勒佛祖玉像,这是她吃长素的奶奶求一个高僧开了光的,让她时刻带在身边保平安。她把玉佛放在双手合十的手心,闭上眼睛,把合十的双手举到眉心,嘴唇对着佛像,虔诚地祈祷起来。

约莫半刻钟光景,大豆在一阵加速下跌之后走势趋于平缓,大屏幕上大豆价格走势的方向开始变的不再明朗,行情演变成了拉锯战。多空双方你来我往,买卖力量再次势均力敌。

  这时,场内喊声停了下来,渐渐安静,面对这样横盘的走势,大家心中都没了主张,每个人的手心都捏着满满的一把汗。不约而同,大家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逸飞。




  “欧阳雪,空头部位全部平仓,1/3多仓同时开立,逆向30点止损。”逸飞的交易指令再次下达,他坚定自信的声音响彻大厅。

  “噼啪、噼啪”欧阳雪飞快地敲击键盘,“啪”的最后一声落定,她立即报告:“下单完毕,操作成功!”

  胖总一直在提心吊胆地盯着屏幕,眼见逸飞操作成功,他刚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高兴,突然听见逸飞已经指令反向建立多头仓位,他又担忧了起来,心中埋怨逸飞,暗暗地骂道:“这小子,怎么不晓得见好就收!接下去万一弄砸了怎么收场,在这个时候还显什么摆呀!”

  人们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还要继续再跌呀,毕竟大豆已经连续上涨了那么多天,上千点了哦。好多期货公司的评论都说小心见顶回落的哟。”

  有人拉长声音,怪声怪气地嚷嚷道:“不会哦――,难道真的还会涨起来?”

  于薇满手心也都是汗水,众人的议论她听得分明,她紧张地看着逸飞,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逸飞坐得笔直,依然衔着烟斗,间或有一股浓浓的烟雾从嘴里喷出,升腾、弥漫。无论是刚才操作顺利时候的群情激荡,还是现在走势扑溯迷离的全场注目,氤氲笼罩着的逸飞一脸淡然,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仿佛外界的所有动静对他来说都不复存在。于薇被逸飞的气度和神韵征服,她惊奇地发现此时的逸飞整个人都脱离了周围的世界,面容和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同,也不象是刚见面时那样的神情散漫。此刻,他的面部除了印堂之外,似乎都没有了神采,而印堂处却发出了一种淡黄色的毫光,在这毫光的辉映下,他整个人的神情如佛一般庄严。她对逸飞有了信心。她知道现在的逸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消融在了一种物我两忘的浑然状态之中。

  大豆的价格在缓慢地震荡着,走势不再触及前面的低点,行情正在蓄势。

  突然,逸飞取下含在嘴里的烟斗,停止了一切动作,一动不动地全神贯注于屏幕。大豆价格开始微微上翘,电脑又发出了“嘟、嘟”的预警声。

  还没等到魏明开始报告,逸飞加仓的追击命令果断发出:“欧阳雪,多头仓位,全仓出击!”

  “是!”欧阳雪干脆地应道。

  “市价报单,务求成功!”逸飞补充。

  “是!”

  欧阳雪执行完命令之后,营业大厅安静了几分钟,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突然,大豆价格走势开始重新向上攻击,而逸飞命令欧阳雪卖出平仓的位置现在看来就是最佳,而首次开仓买进的价格基本就是今日盘中的最低,很多人一起爆发出阵阵惊讶的叫喊声:“神了!快看,涨了,真的涨了!”

  “不会吧!真的又涨了起来?”声音怪模怪调,似乎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总有人否定现实,充当引人注目的反调英雄。

  这时,大屏幕上大豆的走势多头攻击一波又一波绵绵不断,追捧的大买单如排炮一般气势如虹有如神助。大豆价格很快就收复了刚才的失地,并创出了今日盘中新高,而且依然未露丝毫疲态,涨势还将持续......

  “欧阳雪,清算一下此刻帐面市值。”逸飞平静地交代。

  “老师、丁缪帐户市值一共是38万8千元。赢利8万8千元。”

  “全部平仓,本金转出,把利润留在帐上。”逸飞淡淡地交待。

  有人惊呼:“我的妈呀!30多分钟时间!2进2出就赚了8万多元!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他的话引起了太多人的共鸣,大厅响起了一阵啧啧的赞叹声。

“哇,搞错没有哦?!8万多元说送人就送人了。”有人又羡慕又嫉妒的惊叫了起来。

  “丁缪,你小子遇到财神了,还不快去磕头!”围在丁缪旁边的人将他往逸飞面前推攘。

  丁缪目瞪口呆地看着逸飞。




  逸飞对不知所措的丁缪说:“密码你自己重新设置,这帐上的8万就留给你了。”

  “逸飞先生,我,我――”丁缪完全呆住了,结结巴巴。

  逸飞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慎重地叮嘱道:“丁缪:切记――今后,你自己绝对不可满仓操作!”

  丁缪点头如捣蒜。

  “我们也亏了,逸飞先生,你也帮帮我们吧!”有人恳求,便一呼百应,更多的人都喊到:“帮帮我们嘛!逸飞先生,我们也亏惨了,你也帮帮我们嘛!――”

  面对众多的恳求,逸飞微微一笑,抱拳对人群说:“非常抱歉,因缘际会,我能救一人,但难救天下人!请大家理解。”

  有人仍不甘心,还在苦苦求着逸飞。

  一个声音高声说道:“与其现在求人家,当初怎么不跟着做哟――”

  “世上难买早晓得哦,若知道他这么厉害,傻瓜才不跟。”有人附和。

  “唉――,我们都是猪啊――”有人后悔了,引来了一阵轰笑。

  “就是啊,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妈也――,真笨呀!”有人锤胸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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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二章 逸飞操盘

签名收徒

逸飞正要转身离开,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逸飞先生,请你签个名好吗?我叫‘文丽姝'”,速度之快,话音刚落,她人就到了逸飞身后。

  逸飞一愣,停住了刚要迈开的脚步,回头一看,正是刚进营业大厅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绝色女子!此时,她扬着着两道弯弯的新月细眉,激动地用牙轻咬着嘴唇,满怀期待。




  逸飞笑了笑,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文丽姝。

  文丽姝迎着他的目光,将一个粉蓝色的笔记本和一杆笔递向了他。

  大厅又响起了嗡嗡嗡的议论声,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逸飞和文丽姝。

  逸飞笑着接过本子,边签名边说:“呵呵、有追星的了!”

  文丽姝高兴得抿嘴偷笑,美滋滋地看着逸飞签名,那亮晶晶、圆溜溜的杏眼流露出醉人的眩光。

  逸飞“唰唰唰”几下就搞定了。他把签好名字的本子递还给文丽姝。文丽姝凑近看了一眼,也不接本子,清脆的补了一句:“能不能再给我写一句话?”

  逸飞打趣地问道:“美女,你想写一句什么话呢?”

  “随便写,只要是你写的我都喜欢!”文丽姝兴奋地回答。

  逸飞笑了笑,便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然后把本子递给文丽姝。

  文丽姝接过本子轻声地念着:“股海征战悲歌一曲送往昔,游钓天下风波垂纶渡经年。”

   “美女!念大声点嘛――写的什么?念给我们听嘛!”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大声的喊叫起来。

  文丽姝也不理会那些起哄的杂音。“啪”地一声,合上了本子,心满意足地对逸飞莞尔一笑。

  “老师进去休息吧。”看着生出这么多香艳的插曲,欧阳雪连忙上前催促。

  “嗯。”逸飞应了一声。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走,他看见文丽姝的眼珠还在骨碌碌地转,忍不住又多看了文丽姝一眼。

  “老师——”欧阳雪拉长声音,再次催促。看着逸飞和文丽姝眉来眼去,欧阳雪心中不是滋味。

  听见欧阳雪不断催促,文丽姝对她笑了笑,便对逸飞说:“老师再见――”

  听见文丽姝对逸飞说再见,丁缪如梦方醒,一脸迷糊,拨开人群,冲到逸飞面前,“啪”地跪下,高声央求:“逸飞先生,求求你!求你收我做徒弟吧!”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又全都集中到了逸飞和丁缪身上。

  逸飞大感意外,有些为难。胖总见状,一步上前,拉起跪下的丁缪说:

  “丁缪――跪不得啊,男儿膝下有黄金!”

  丁缪并不理胖总的劝阻,执拗地望着逸飞!

  这时,文丽姝也脆声声地说:“逸飞先生,好事成双,你也把我收下吧!”

  文丽姝话声刚落,全场哗然。笑闹声、起哄声此起彼伏:“收她、收她!收她――”

  片刻之间,大厅完全陷入了喧闹、嬉笑之中。人们肆无忌惮地高声笑闹,沸沸扬扬地大声喧哗:“收下她嘛,美女当学生求之不得哦。美女,拜师有规矩哦,你也跪倒、跪倒嘛―― ”

  文丽姝满脸绯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非常窘迫,无助地看着逸飞。

  丁缪冒然拜师,被文丽姝这么一搅和,气氛变得异常搞笑。

  逸飞觉得这个女孩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向来认为女人世界和股市、期市、汇市一样变化莫测,女人的心思甚至比行情的变化还要快,还要复杂,纵你如何聪明,却永远也搞不懂下一分钟她们在想什么。

  大家还在喧闹,还在毫无顾忌地善意打趣。

  文丽姝呆站在逸飞面前,咬着嘴皮,眼睛一会在天花板上梭来梭去,一会在地上瞄来瞄去。

  逸飞一直在观察文丽姝的表情,见她眼睛看着地面便轻声问道:

  “美女,你在找什么?”

  文丽姝抬头瞅了一眼逸飞,噘着嘴低声咕哝了一句:“我找洞。”

  逸飞一愣,接着便哑然失笑。他发现自己心里已经很喜欢这个漂亮仗义也很有趣的女子了。便又继续问道:

“美女,我是从来不收徒的,刚才给你的留言也告诉了你,我现在其实远离了股市,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当我的弟子?”

  文丽姝听逸飞这样问,马上抬起了头。

  逸飞笑咪咪地看着满脸绯红的文丽姝,重复道:“美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我弟子


呀?”

  文丽姝看着逸飞,指着欧阳雪说:“我不是要你教我炒股的绝招,我只是想象她一样叫你老师。”

  “就因为这?!”逸飞非常意外。

  “嗯。”文丽姝用她那清澈的眼眸看着逸飞,象小女孩一样边应声边点头。

  逸飞没有说话。他看见文丽姝说这番话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亮眼睛既真诚又流露出猫一样的狡黠。这简单的理由触动了逸飞内心的某股神经,这漂亮女孩非凡的个性真是太与众不同了。逸飞想,看来自己今天要破例了!

  这时,场内有人再次喊道:“收下她、收下她!”声音先是此起彼伏,然后渐渐同步,最后成了喊口号一样的整齐:“收下她――,收下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叫我老师吧。”

  文丽姝非常兴奋,露出顽皮的笑容,狡诘地问:“老师,你答应了?”

  “这么多人声援你,众怒难犯啊。”

  文丽姝如愿以偿,嘻嘻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过――”逸飞笑看着文丽姝,继续说:“这庙里有挂名弟子,我呢就收一个挂名学生,遂你心愿,千万不可当真。”逸飞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笑,但是语气却很郑重,文丽姝心领神会,频频点头。

  见逸飞收了文丽姝,丁缪眼巴巴地期待着逸飞也收下他。逸飞正要说话,旁边欧阳雪的电话响了,她接了一下,递给逸飞。

  逸飞离开人群去接电话。这时胖哥上前对跪着的丁缪小声说:“丁缪,你快起来,别难为逸飞先生了!你知足吧,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人出5万一天跟着逸飞先生想学看盘,逸飞先生都没同意。而今天,你一分钱都没出,还白送了你8万!而且他刚才也说了,他决不会收徒弟!”

  丁缪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胖总。

  逸飞接完电话回来,扶起跪在地上的丁缪,轻声而严肃地说:“丁缪,起来吧,我不收你为徒。投资该掌握的知识书上都说了,你不需要刻意拜师,关键是要有意志把自己知道的知识真正去做到。另外,财不入急门,千万不要满仓!你记住,男人要有认错的勇气,但是决不能认输!胜负说明一时,意志决定一生!重新开始吧,祝福你成功!”

  说完,逸飞向周围的人抱拳道:“我有点事,不影响大家发财了,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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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8:23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二章 逸飞操盘

话说运气

胖总的办公室坐了一屋子的人。

  太阳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暗红色的办公桌、茶几、书柜、沙发都镀上了一层亮光。开足了冷气的空调吐着白气,屋子明亮却不燥热。

  于薇麻利地给大家泡着茶。




  胖哥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一缕阳光斜投在桌沿。他拿起一个和他一样胖墩墩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之后,望着窗户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人救下来了,这天也云开日出了。”说完,他朝着正在屋子悠转的逸飞说:“也真是巧,逸飞,找你那个电话也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我看你如何脱身。”

  欧阳雪扑哧一笑,说:“那是于薇打的电话!”

  胖总吃惊地问道:“于薇,真是你打的?”

  “当然是真的!”欧阳雪替于薇回答。

  “呵呵,还是于薇厉害,竟然用金蝉脱壳这招帮逸飞脱困!”胖哥竖其大拇指连声夸奖。

  逸飞也赞许地朝于薇看了一眼,对胖哥说:“多亏于经理替我解围!”

  于薇矜持地笑了笑。

  “是多亏于薇哦――”听了逸飞的话,胖哥气不打一处来:“你先生今天也是心血来潮,为了八万元当众操盘显摆!送他八万不就了事,多简单呀,你何必去冒那个风险哟?你倒是显摆了,却‘害'我紧张,替你担心了一上午,出了一身臭汗!”

  靠在欧阳雪身边的于薇看了一眼逸飞,朝胖总笑道:“人家逸飞先生那样做一定有他的意图,一定有必赢的把握。”

  “必赢的把握?你还以为他是神仙啊?算他先生今天运气好!政府都说‘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期市还不是一样!你们以为这话是一句口号啊?!在这个市场上有那个人敢随便说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假如出了意外,假如操盘失败,假如――”

  没等胖总把第三个假如列举出来,欧阳雪已经“咯咯”笑出了声。胖哥瞪了她一眼,继续说:“如果我事先知道他要这样当众显摆,现场操盘,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

  欧阳雪俏皮地看着胖子老总发牢骚。她很少看见长得象胖总这样有创意的人,头很大,浓黑的头发梳了一个和于薇一样的齐耳短发,看起来还挺有艺术气质,天生的一副笑脸,活脱脱就是一个笑和尚,加之他说起话来表情极为生动,眼眨眉毛动的,实在是有趣。

  欧阳本来很同情这个胖子老总,今天他确实被折腾得够戕,可听他一再说逸飞操盘是为了“显摆”心头就不舒服。虽然自己和胖子老总并不熟悉,但她还是忍不住替逸飞辩解起来:“王总,你讲点道理,都是你当年定的好规矩,要逸飞老师只要到了这里,就得行客拜坐客,也是你约的好时间,不早不迟,偏偏挑了一个有人跳楼的时间。逸飞老师好心给你解了围,救了人,你还说他显摆。真是没良心哦。”

  “撒子(四川方言:什么)我定?是我和他的约定!哪里是好心为我解围?你搞清楚哦,是我给他提供了一个做善事的机会!菩萨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先生该感谢我。你说是不是,逸飞。”胖总朝逸飞挤了挤眼睛。

  “是啊、是啊,我要谢谢胖哥哟。”逸飞微笑着说:“这样吧,我们把这次见面的规矩改一改,每次都是你请客,为了感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个做善事的机会,这次我请客如何?”

  胖哥不领情,蹬着眼说:“规矩不用改,客还是我请,凭心说,你先生能10多年来一直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消失3年后再次显身江湖,来到蓉城仍然不忘看望老同学,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再说,今天是我忙得失约,幸好于经理帮我接待你们,这客还是该我请,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不过――”胖总口气一转,嬉皮笑脸地说:“等我请了,你再请我一次就可以了――”

  胖总说话眼睛、眉毛都参与了进来,看着他夸张的神情,一屋的人都笑了。

  胖哥自己也嘿嘿笑了两声,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便走到逸飞身边坐下,认真地问逸飞:“逸飞,刚才你笔记本电脑上那‘嘟、嘟'乱叫的东西是什么核武器呀?”

逸飞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那不过就是一个交易系统,不是什么核武器。”

  胖哥听逸飞说得这么轻松,羡慕地说:“这个‘嘟、嘟'乱叫的‘交易系统'有点厉害哦,一会儿就进来10万、8万的了!”

  “呵呵,胖子,原来你惦记的就是它啊?”逸飞打趣地笑着问。




  “那当然,如果有了这个核武器帮我赚钱,我就不用上班了喽,可以专心整我的音乐去了。”

  “呵呵,到现在你也还是没忘记你的音乐啊?”

  于薇“噗”的一笑,插嘴说:“王总他是彻底的迷进去了。他现在的朋友全部都是音乐圈子的,他们还搞了一个音乐酒吧。名字忘记了,好像叫什么鸟什么鱼的。”

  “是‘飞鸟和鱼'”胖哥大声强调。说到音乐,他的一双细眯眼放出光来,整个人变得兴奋异常。他手舞足蹈地对逸飞说:“逸飞,这个‘飞鸟和鱼’酒吧我可是参了股的,酒吧的名字也是我取的,你可要多来捧场照顾我的生意哟。”

  “看你这股子激情,你真是入错了行也!”逸飞深表遗憾,不住摇头。

  “谁象你那么幸运,做的工作就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倒是想搞音乐,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搞艺术只能当爱好,若当职业,多半是贫苦潦倒的命。古人云:‘从来权贵少情趣,案有琴瑟家必贫'。我再有激情也不敢拿它当饭吃,它最多是一种精神食粮,只能玩玩而已哦。”胖哥摆弄着桌上的胖敦茶盅自嘲着。

  “这到不一定。”逸飞接过话说:“艺术家中也有大富翁,比如毕加索。在西方真正高档次的绘画和音乐都是属于上流社会的。”

  “算了、算了,那些艺术家多半都是有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供养着,就像柴可夫斯基,没有梅夫人的支持,早饿死了。就我这副模样――”胖哥说这话时装出一副无比遗憾的样子。突然他话风一转,嬉皮笑脸地对逸飞说:“逸飞,不如你把哪个什么'嘟、嘟'的核武器交易系统送给我,我就玩得起这艺术了哦。”

  “呵呵。”逸飞大笑,满屋子的人都被胖哥的话惹笑了。

  “那玩意实在厉害哦,一会就给你赚了八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厉害的交易系统。”胖哥津津乐道,念念不忘。

  “那是运气。”

  “运气?少糊弄我!逸飞,你可从来不是把成败寄托在运气身上的人哦。”

  “当然成败不能寄托在运气身上!但是你要知道,你我都是做这行的,不可能有百战百胜的交易系统,只不过今天我运气好,所以没有一次止损而已。”

  胖哥惊异地看着逸飞,问道:“听你这个口气,你真的并不是有100%的把握今天能赢定?!”

  “谁也不可能有100%把握,说老实话,不用这个交易系统也许我还有更大的把握,用了这个系统我反而只有80%的把握。”

  “那你为何还要用?”胖哥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我在出去见丁缪之前就已经反复考虑过了,他失败的原因主要是不能执行交易纪律,如果我不用交易系统,虽然我的把握更大,但是只会让丁缪将我神话,并不能意识到他自己的问题。而我用交易系统,盘中出现止损的可能性加大,而我也已经在下指令的同时设置了止损,万一错了,到时欧阳雪就会按我的指令毫不犹豫地执行止损保护措施。这样一来,丁缪他将亲眼看见我也要止损,既然他那么崇拜我,他就会明白世界上没有神,操作纪律是每个交易者都必须要遵守的,没有人能例外!”

  说到这里,逸飞稍微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可结果是今天我的运气太好,不但没有一次止损,而且还大获全胜。这样一来,我的真正意图丁缪可能很难领悟了!虽然后来我特意强调了‘胜负说明一时,意志决定一生'。”

  胖哥、于薇、欧阳雪、魏明听完逸飞这番话都呆住了。原来逸飞的意图根本就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

  胖哥感慨道:“我当时见你用交易系统就疑惑,依你的功力还需要那玩意?后来见你两笔都成功了,就以为你搞了一个超级秘密武器,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才知道原来如此!你这番意图别说是丁缪了,就是我也完全搞反了。”

胖哥说完,马上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便继续问:“如果真的出现止损,那对你名声影响也太大了吧,你不觉的这样做很不值得的。”

  这话也是于薇、欧阳、魏明心中的疑问。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冒几乎是牺牲自己名声的风险,怎么也不合常情。




  逸飞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清楚每个人生活的层面决定了对一些基本问题的理解,就象面对金钱的态度,没有经历荣华富贵的人和经历过了的人,对财富的认识是有着本质不同的一样。常言只说历经艰辛始做人,其实历尽荣华同样是始做人。

  逸飞为难,他本想说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名声这种身外物,他只忠于自己的内心,他做事总是尽力而为,但求问心无愧。可这样的回答只要说出来,旁人要么觉得他很崇高,要么觉得他很虚伪。逸飞不想解释,但是这事关他做人的原则,不能被人误解,既然胖哥问到,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逸飞思忖了片刻,答道:“百战百胜是神,而我只是人,只是一个凡人,何况你刚才都说了哪有神仙。是人就会犯错,这才是真相。我永远只忠于真相,只忠于自己的内心,胜也真实、败也真实,无须神话自己。假如我今天出现止损亏钱的情况,有人便认为我不过尔尔,那是他的浅薄,而名利于我不过是随风而逝的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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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二章 逸飞操盘

回避采访

“咚、咚、咚...... ”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屋人的谈兴。

  “我去看看。”于薇说着,朝屋里的人嫣然一笑,出去了。




  旋即,于薇又开门进来,她瞅了一眼逸飞,然后对胖哥说:“办公室的人来汇报,说报社要采访逸飞先生,请我们帮忙安排一下。”

  逸飞起身,说到:“胖子,于经理,我这就离开,麻烦你们帮我挡了。”

  胖哥见状,感慨地说:“唉,这些记者也真会凑热闹。逸飞你也还是老样子,厌烦和媒体打交道,看来今天这个日子真的是不吉利。逸飞,这样吧,改天我们重聚,现在我就掩护你离开。”

  “好。”逸飞笑着应了胖哥一声,接着又问:“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有。”胖哥答道。

  逸飞朝站在自己身后的魏明说:“魏明,你先去把车开到后门。”

  于薇连忙上前对魏明说:“走,我给你领路。”

  魏明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跟着于薇出去了。

  胖哥陪着逸飞,路过营业大厅。

  上午的期货交易已经收盘,大厅空旷无人。逸飞不经意的朝文丽姝的座位看去,胖哥留心到了这个细节,笑着说:“逸飞,你刚收这个记名弟子文丽姝可是我们这里的大美人哦。”

  跟在后面的欧阳撇着嘴满肚子的妒意,酸溜溜地嘀咕道:“还大美人呢,头发象枯草,球鞋配包裙,怪模怪样的,简直影响期货公司的形象,怎么就没有人管管。”

  胖哥说:“管啊!你老同学就天天监督她临柜前换装。呵呵,为了公司的制度,也真是难为了于薇。现在的女孩子那把领导话当成一回事哦。”

  说着话,逸飞等一行走到了后门外,魏明发动汽车已经在等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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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股殇 第三章 卫东请客

 三年前他为建D国大厦做准备,进军资本市场,坐庄云龙股票。没想到云龙股票成了一个无底洞,他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如今全部深陷其中。这几年大盘环境一直不好,他好不容易总算撑到了现在。可如今急需资金,云龙股票必须出货,可如今的股市正在“六月飞雪”,要想出货难比登天!



王卫东

云龙集团三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懂事长王卫东正在翻看《庄殇》。今天,他特意抽出些时间重温一下书中的内容。

  电话响了。王卫东放下书,表情严肃地接完电话。他沉思了一会,然后面色凝重地慢慢起身。他背着手,在几乎就是一个中型会议室面积的超大办公室内开始来回踱步。




  王卫东踱步有专门的路线。从办公桌开始,绕过超大的流线型棕黑色办公桌,先沿西面墙走,他会停下来,看看墙上的几张大图,那是云龙集团规划图和管理模式图。然后横过大门,从一组异常宽大的棕色真皮沙发的后面,转到东面,东面是一整堵墙的落地窗,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照的满屋子都很明亮。

  王卫东边踱步边回忆着刚才电话里说的事情。

  这是他接到的关于处置中药厂的第三个电话。这个电话确证了政府近期要将滨河上游、一环路上的中药厂这个丑女嫁掉!中药厂那块地,王卫东已经请看风水高人实地勘察过。三年前他就等着这天。

  虽然消息是王卫东盼望已久的!可来得也真不是时候。资金,这要命的资金啊!王卫东的资金绝大部分都押在了云龙股票坐庄上了。

  三年前他为建D国大厦做准备,进军资本市场,坐庄云龙股票。没想到云龙股票成了一个无底洞,他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如今全部深陷其中。这几年大盘环境一直不好,他好不容易总算撑到了现在。可如今急需资金,云龙股票必须出货,可如今的股市正在“六月飞雪”,要想出货难比登天!

  最近,王卫东从得到关于中药厂的第一个电话起就开始失眠。好在事有凑巧,一个也许能帮他解困的人碰巧来到了蓉城,并意外地让他知道了,一向信命的王卫东决定唐突地去会一会他。

  王卫东走到落地窗前停住。盛夏时节,窗外风景正好,坛里的花姹紫嫣红开得正艳,绿油油的草坪在阳光下泛着光,满园的灿烂兴盛。

  王卫东无心看搂下的风景,但楼下的动静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大楼的正门前,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理着板头、长手长脚、有着NBA高度的男人正指挥着一群人忙碌着。扛着摄像机的人先将镜头对着正门柱子上“云龙集团”四个金色大字猛拍,然后,又在大搂前那条笔直宽大直通正门的大路上取景,最后,移到大路两旁的草坪、花坛、爬满藤蔓的假山、鹅卵石小径,白色的凉亭里一一拍摄起来。

  王卫东知道这是电视台在做《云龙人》的专题。

  拍摄告一段落,高个子男人停下来和那群人交谈,接着匆匆进了大楼。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卫东快步回到正对着大门的办公桌前。

  “进来。”王卫东朗声回答。他的声音中气充沛,在这个摆设并不多,空间异常阔大的房间里,产生了听起来极为悦耳的回音。

  来人正是刚才在下面指挥调度的高个子,他魁伟的身躯象白杨树般挺拔。

  他是王卫东的助理——纪大勇,云龙的元老之一。最初他是王卫东的保镖,跟着王卫东在西藏打天下,鞍前马后,对王卫东忠心耿耿。几年下来脸晒成了高原红。后来云龙的事业越做越大,王卫东有心栽培他,便让一个高人暗中给大勇看相,高人告诉王卫东,大勇这种厚嘴皮,紫堂脸,身直如松的长相属于大忠之人,可重用。这还不说,他的老婆梅君见了大勇之后,极少凭长相夸人的她居然也说大勇不错,王卫东向来非常看重梅君的意见,当然王卫东本人对大勇也很有好感,于是,他便提拔大勇当了助理。

  “王总。”大勇恭敬地叫了一声。

  王卫东略略点了点头。

  大勇上前一步兴奋地说:“王总,这次云龙当选全市10家明星企业之首,市电视台要全面报道,他们要求采访你,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推掉了对你的专题采访,但是他们想在你的办公室取几组镜头,我叫他们先歇着,吃了中午再继续,你看这组办公室的镜头――”


 “干吗到我办公室取镜头?”王卫东不解地问。

  “他们听说你的办公室很特别,所以――”大勇吞吞吐吐。

  王卫东不由自主环顾自己的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这间大得不着边际的办公室一直是众人议论的话题。焦点是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纵横捭阖”四个魏碑体的特大条幅。人人都想从“纵横捭阖”中揣测出一点什么味道来。

  王卫东停下环顾的目光,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

  见大勇两眼正看着“纵横捭阖”四个大字发神,便道:“我想他们感兴趣的可能也就是这个吧。”

   大勇讪讪地笑了。

  “媒体就是这样,不就是四个字,那里值得大做文章。”王卫东一脸不屑。

  “王总,记者说他们准备要拍一集关于你的个人专访,还要专题采访你如何看待近期‘国退民进’的大讨论,所以需要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能体现企业文化和企业家的独立人格。”大勇费力地说完这番话,一段话几个新名词搞得他象背书一般生硬。

  王卫东笑道:“我才难得介入这种口水仗。”

  “口水仗?”又一个新名词让大勇摸不着头脑!他不好意思地问:“王总,‘国退民进 、口水仗’到底是些什么名堂?”

  “国有资产合法私有化。”王卫东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忽而感慨道:“前30年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而今是资本为王、王则天下!真是荒唐、混乱的时代啊,有的学者们前三十年捍卫无产阶级,后三十年支持‘ 国退民进’,这就是人性!”

  “原来如此,那有什么好吵的,打一架,胜负立现。”大勇自言自语。

  王卫东笑了笑,他无心谈论这些。他打开桌上的《庄殇》,顺手拿起一杆银灰色的派克原子笔在书上划着横杠。按照他的人生经验,万事不管对错只把握机会!今天的他要见的人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机会的把握,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划了一半,王卫东搁下笔,对在一边静候着的大勇说:“下午就让他们来拍吧,想怎样拍就怎样拍,你要周到热情,媒体我们是不能得罪的,他们是无冕之王,要么捧杀、要么棒杀,总之就是要发挥‘威力’,不然他们就觉得对不起读者。所以,我的政策是敬鬼神而远之。”

  大勇忙点头。他看见王卫东的注意力已经又转移到了书上,便好奇地凑过去问:

  “王总看什么书?”

  “你看过这本书吗?”王卫东合起书,指着黑红封面问。

  “《庄殇》!”大勇惊讶地叫出声来

  “你看过?”王卫东很意外。

  大勇忙摇头:“没有。”

  “那你吃惊什么?”王卫东反问道。

  “全蓉城的人都知道汇宏连锁成‘仙’(股市说法:股价低于1元。源自港台。)就是这本书的功劳!不过这次汇宏好了,反倒是因祸得福,被一家海外公司接手。对了,王总,听说政府曾经也找你谈过汇宏连锁的事情,你怎么不收购汇宏连锁?”

  “汇宏是零售连锁店,和云龙的业务风马牛车不相干。我拿来干吗?再说我意不在开店。”

  “哦,就是!看我这记性――”大勇猛拍一下脑袋:“王总瞧准了开发大西南这个机会,是要建一幢全市档次最高设施最好的豪华综合性智能写字楼,把大西南所有的商业精英都汇聚在那里办公!”

  “是啊!这才是是我的梦,我足足准备了三年,这天终于要等来了!”

  “王总,看来中药厂的事情有消息了?”大勇一脸欣喜,忙问。

  “嗯!刚刚我才得到最新的消息。政府已经着手这事,可――”说着,王卫东脸色暗了下来。

  “王总――”大勇注意着王卫东面上阴晴变化,关切地喊道。

  王卫东叹了一口气: “唉――我现在是吴国的周郎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勇忙宽慰道:“王总,你是老天都要保佑的人,那会有难到你的事情!”

   王卫东笑了。每次提起这事他就会笑。他确实是被老天庇护过,能从汽车里飞出来在空中旋转三周,落地后毫发不伤恐怕这世上也难找第二个。这个故事他曾经在一次酒桌上讲过,后来就被传开了,而且是越传越神。不过,关于中药厂的事他得好好的筹划,毕竟谋事在人,自己不谋老天要帮也没法。




  “关于这书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王卫东转移了话题。

  大勇顺手拿起书,随意的翻了几页:“我还知道它是前年的十大财经热门畅销书之首!我的一个朋友是书商,那一年他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这本书,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听说到现在这本书已经是再版了很多次了而且依然是排在同类畅销书的前列,这简直是财经类书籍的奇迹。”

  王卫东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道:“奇迹,但愿云龙这次也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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