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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efeiddd

一个笨蛋的股指交易记录-------地狱级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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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3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3年版   
  

Berkshire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去年登記為Berkshire的股東人數由1,900人增加到2,900人,主要是由於我們與Blue Chip的合併案,但也有一部份是因為自然增加的速度,就像幾年前我們一舉成長突破1,000大關一樣。

有了這麼多新股東,有必要將有關經營者與所有者間關係方面的主要企業原則加以彙整說明:

儘管我們的組織登記為公司,但我們是以合夥的心態來經營(Although our form is corporate, our attitude is partnership.) 查理孟格跟我視Berkshire的股東為合夥人,而我們兩個人則為執行合夥人(而也由於我們持有股份比例的關係,也算是具控制權的合夥人)我們並不把公司視為企業資產的最終擁有人,實際上公司只要股東擁有資產的一個媒介而已。

對應前述所有權人導向,我們所有的董事都是Berkshire的大股東,五個董事中的四個,其家族財產有超過一半是Berkshire持股,簡言之,我們自給自足。

我們長遠的經濟目標(附帶後面所述的幾個標準)是將每年平均每股實質價值的成長率極大化,我們不以Berkshire規模來作為衡量公司的重要性或表現,由於資本大幅提高,我們確定每股價值的年增率一定會下滑,但至少不能低於一般美國大企業平均數。

我們最希望能透過直接擁有會產生現金且具有穩定的高資本報酬率的各類公司來達到上述目的,否則退而求其次,是由我們的保險子公司在公開市場買進類似公司的部份股權,購併對象的價格與機會以及保險公司資金的需求等因素會決定年度資金的配置。

由於這種取得企業所有權的雙向手法,及傳統會計原則的限制,合併報告盈餘無法完全反映公司的實際經濟狀況,查理跟我同時身為公司股東與經營者,實際上並不太理會這些數字,然而我們依舊會向大家報告公司每個主要經營行業的獲利狀況,那些我們認為重要的,這些數字再加上我們會提供個別企業的其它資訊將有助於你對它們下判斷。

會計數字並不會影響我們經營或資金配置的決策,當購併成本接近時,我們寧願去買依會計原則不列示在帳面的兩塊錢盈餘,而非那種完全列示在帳面的一塊錢盈餘,這也是我們當要購買整家企業(盈餘可完全列示)的價格要比購買部份股權(盈餘不可列示)貴上一倍而常常所須面臨的選擇一樣類似,但就長期而言,我們卻可期望這些不能列示的盈餘透過長期資本利得反映在公司帳面之上。

我們很少大幅舉債,而當我們真得如此做時,我們傾向把它們定在長期固定利率的基礎之上,我們寧願避免資產負債表過度融資而放棄許多吸引人的投資機會,雖然如此保守的作法有時使我們的績效打了點折扣,但考量到對保戶、存款人、借款人與全體股東將大部份財產託付給我們的責任時,這也是惟一令我們感到安心的作法。

管理當局的心願不會靠股東的花費來實現,我們不會因為要任意的多角化而隨便買下整家公司卻忽略了股東長期的經濟利益,我們會把你的錢當作就好像在用自己的錢一般地謹慎,就宛如你直接透過股票市場分散買進股票具備一樣的價值。

我們認為應該定期檢驗成果,我們測試的標準是衡量保留下來的每一塊錢是否能發揮至少一塊錢的市場價值,而到目前為止,尚能達到標準,我們會以每五年一個循環,而隨著淨值的成長,這項目標將愈來愈難達成。

惟有在當收到跟付出一樣多的經濟價值時,我們才有考慮發行新股,這項原則適用於各種情況,不管是購併或公開市場收購,另外債務轉股權、選擇權與轉換權都一樣,我們絕不會違背股東權益的情況下,把公司的一部份賣掉(這正是發行新股背後代表的意義) 。

你必須完全明瞭有一種查理跟我可能會損及績效表現的態度,那就是:不論價格高低,我們絕不會出售Berkshire所擁有的好公司,只要我們預期它們能夠產生一些現金流入,而我們也對該公司的經營階層、勞資關係感到安心。我們希望不要重複犯下資金配置錯誤導致我們投入次級的產業,同時也對於那些只要投入大量資本支出便能改善獲利狀況的建議(預測通常很亮麗,報告的人也很誠懇,但到最後,額外的重大投資得到的結果就好像是在流沙上掙扎一般),儘管如此,打牌似的管理行為(每輪都把最好的牌丟出)並非我們行事風格,我們寧可整體的結果遜色一點也不願意花大把銀子處理它。

我們會以絕對真誠的態度對待大家,尤其是有關評估企業價值的各種利與弊方面。我們的原則是假設今天的位置對調時,我們希望你應該告知我們的所有事實,這是我們應該給你的,此外,由於Berkshire是一家具有媒體事業的集團,我們責無旁貸地須以同樣客觀正確的標準要求自己,就像是我們要求新聞同仁一般,我們深信坦白對身為經營者的我們來說是有益的,因為一個在對外欺騙別人的人最後一定會把自己也給騙了。

但坦白的原則也有限度,那就是我們僅在法令規定範圍內討論我們在股票上的進出,就像一件好產品或商業購併案一樣,好的投資機會不多所以珍貴,且很容易被盜用,所以通常我們不會詳細說明投資細節,這甚至包括已經出售的部份(因為我們很有可能會再買回來)與那些傳言我們要買進的,因為若我們否認相關報導但說:「不予置評」,有時反而會被認為已經證實。

終於結束教條式的說明,接下來進行到1983年的重點,購併Nebraska Furniture主要股權以及我們與Rose Blumkin家族交往的過程。

Nebraska傢具店

去年在提到許多經理人如何前撲後繼追求一些愚蠢的購併案時,我們引用Pascal的話: 「它使我想到所有的不幸皆歸究於大家無法安靜的待在一個房間內」。

但今年我要說:「Pascal也會為了Blumkin太太離開那個房間」。

大約在67年前,當Blumkin太太23歲時,靠她一張嘴說服邊界警衛逃離俄國來到美國,她從未接受過正式教育(連小學也沒有),也不懂英文,許多年後靠著她的女兒每晚教她複習白天在學校所學的每一個字,她學會了英文。

而後在賣了許多年二手衣後,1937年靠著省吃簡用存下的500美金她實現夢想開了一家家具店,參酌當時全美最大家具交易中心-芝加哥American Furniture Mart,她將之命名為Nebraska Furniture Mart。

爾後她遭遇到你所能預期的各種困難(也包括你想不到的),以500美金起家沒有任何產品或地緣優勢地去對抗資金雄厚、經營已久的同業競爭,在早期當她有限的資源損耗怠盡時,B太太(這個個人商標在大Omaha地區與可口可樂齊名)甚至把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變賣一空以維持信譽。

Omaha的零售商在發現到B太太可以給顧客更低的價格時,便聯手向家具及地毯工廠施壓不要供貨給B太太,但靠著各種不同的方法,她還是取得貨源並大幅降價,甚至因而被告到法院違反公平交易法,但最後不但贏得所有官司更大大打開了知名度,其中有一個案件,在法庭中為了證明即使以現行市價打一個大折扣後,她仍有所獲利,結果她賣了一條1,400美元的地毯給法官。

今天Nebraska Furniture 一家20萬平方呎的店面,年銷售額卻高達一億美金,全美沒有任何一家零售家具店可以比得上,它所賣的家具、地毯與家電用品比Omaha所有其他業者加起來還多。

當我們在評斷一家公司的企業價值時,我常常會問自己一個問題:「假設我有足夠的資金與人才時,我願不願意和這家公司競爭」,我寧願和大灰熊摔角也不願和B太太家族競爭,他們採購有一套,營業費用低到其競爭對手想都想不到的程度,然後再將所省下的每一分錢回饋給客人,這是一家理想的企業,建立在為客戶創造價值並轉化為對所有者的經濟利益的基礎上。

B太太憑藉其高瞻遠矚與家族因素考量終於決定於去年出售公司給我們,我對這個家族與其事業已欣賞了數十年,所以整個交易很快便敲定,但B太太並沒有馬上回家休息,免得如同她所說的失去鬥志,相反的她仍持續擔任公司的負責人,在每週七天都待在賣場,其中銷售地毯更是她的擅長,一個人的業績便足以打敗所有其它零售業者。

我們一共買下九成股權,剩下的一成由原有管理公司的家族成員擁有,另還預留一成的認購權給有潛力的年輕人。

遺傳學家應好好研究Blumkin家族為何皆能成為優秀的經理人,Louie Blumkin- B太太的兒子擔任Nebraska Furniture 的總經理已有好多年且被公認為最精明的家具與家電用品的最佳採購者,他說因為他有最好的老師,而B太太則說她有最優秀的學生,兩者的說法完全正確,Louie 跟他三個兒子皆繼承了Blumkin家族優秀的管理能力、勤奮工作與最重要的正直的人格特質,他們實在是不錯的合夥人,很高興能與他們一起合作。

企業表現

1983年公司的淨值由原來每股737美元增加成為975美元,約成長32%,但我們從未把單一年度的數字表現看得太認真,畢竟沒有什麼道理要把企業反映盈餘的期間與地球繞行太陽公轉的週期劃上等號,反而我們建議至少以五年為一週期來評斷企業整體的表現,若五年平均利得要比美國企業平均來得差時,便要開始注意了(就像Goethe所觀察到的,到時要注意我們所提出的解釋,萬一要是失敗了,解釋的理由可能會有一大堆)。

在現有經營階層過去十九年的任期內,帳面價值由19美元增加成為975美元,約以22.6%年複合成長率成長,考量到我們現有的規模,未來可能無法支持這麼高的成長率,不信的人最好選擇去當業務員而非數學家。

我們之所以選擇帳面價值(雖然不是所有情況皆如此)是因為它是衡量實質價值成長(這是真正重要的)的一種保守但合理的替代方式,它的好處是很容易去計算且不牽涉主觀去衡量實質價值,但仍需強調這兩者事實上具有截然不同的意義。

帳面價值是會計名詞,係記錄資本與累積盈餘的財務投入,實質價值則是經濟名詞,是估計未來現金流入的折現值,帳面價值能夠告訴你已經投入的,實質價值則是預計你能從中所獲得的。

類似詞能告訴你之間的不同,假設你花相同的錢供二個小孩讀到大學,二個小孩的帳面價值即所花的學費是一樣的,但未來所獲得的回報(即實質價值)卻不一而足,可能從零到所付出的好幾倍,所以也有相同帳面價值的公司,卻有截然不同的實質價值。

像Berkshire在1965年會計年度剛開始由現有經營階層接管時,其帳面價值為每股19美金,明顯高於其實際的實質價值,所謂的帳面價值主要係以那些無法賺取合理報
的紡織設備為主,就好比是將教育經費擺在不會讀書的孩子身上一樣。

但如今我們的實質價值早已大幅超越帳面價值,主要的原因有兩點:

(1)標準會計原則要求我們保險子公司所持有的股票以市價記錄於帳面上,但其它公司部份卻以成本與市價孰低法計算,到1983年底為止,後者的市價超過帳面價值有稅前七千萬美金或稅後五千萬美金之多,超過的部份屬於實質價值的一部份,但不包含在計算帳面價值之內。

(2)更重要的是,我們所擁有的幾家企業具有龐大的經濟商譽(事實上是包含在實質價值之內的)且遠大於記載在帳上的商譽。

商譽不管是經濟上或是會計上的,是一項神秘的課題,實在需要比現在所報告還要更多的時間解釋,本報告書的附錄有關商譽及其攤銷、規定與現實,將解釋為何經濟上與會計上的商譽事實上通常是大不相同。

雖然不用了解商譽及其攤銷,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但對於研究投資的學生或經理人,卻有必要了解其間些微的不同,我現在的想法與35年前課堂所教要重視實質的資產並規避那些主要倚靠經濟商譽的公司的作法已有明顯的轉變,當初的偏差的觀念,雖然沒有使我犯下什麼大錯,但也因此錯過了許多好的投資機會。

凱因斯發現問題所在,困難的地方不在於要有新觀念,而是如何擺脫舊有的窠臼,我的反應比較慢,一方面是由於教我的老師一直以來皆讓我受益良多,但從商的經歷,直接或間接地讓我對擁有商譽而僅須運用少量實質資產的公司大有好感。

我建議那些對會計專有名詞不會覺得感冒且對商譽的經濟價值有興趣的人讀讀附錄,而不論你看不看附錄,Charlie跟我一致認為Berkshire擁有比帳面價值更高經濟價值的商譽。

帳列盈餘報告

下表顯示Berkshire依照各個公司持股比例來列示帳面盈餘的主要來源,其中在1982年Berkshire擁有Blue Chips Stamps 60%的股權,但到了1983年下半年這個比例增加到100%,而Blue Chips又擁有 Wesco 財務公司 80% 的股權,故Berkshire間接擁有Wesco的股權亦由48%增加到80%。

而各個公司資本利得損失並不包含在內而是彙總於下表最後「已實現出售證券利得」一欄(我們認為單一年度的出售證券利得並無太大意義,但每年加總累計的數字卻相當重要),至於商譽的攤銷則以單一欄位另行列示,雖然本表列示的方式與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不儘相同但最後的損益數字卻是一致的:

至於Wesco旗下事業會在Charlie的報告中討論,他在1983年底接替Louie Vincenti成為Wesco的董事長,Louie由於身體健康的關係以77歲年紀退休,有時健康因素只是藉口,但以Louie這次情況確是事實,他實在是一位傑出的經理人。

GEICO的特別股利係由於該公司自我們及其他股東手中買回自家股票,經過買回後我們持有的股權比例仍維持不變,整個賣回股權的過程其實等於是發放股利一樣,不像個人,由於企業收到股利的實際聯邦稅率6.9%較資本利得稅率28%低得許多,故前者可讓公司股東獲得更多實質收益。

而即使把前述特別股利加入計算,我們在1983年從GEICO所收到的現金股利還是遠低於我們依比例所賺到的盈餘,因此不論從會計或經濟的角度來說,將這項額外收入計入盈餘當中是再適當也不過了,但由於金額過於龐大因此我們必需特別加以說明。

前表告訴大家我們盈餘的來源,包括那些不具控制權的股權投資所收到的現金股利,但卻不包括那些未予分配的盈餘,就長期而言,這些盈餘終將反映在公司的股票市價之上,而Berkshire的實質價值亦會跟隨著增加,雖然我們的持股不一定表現一致,有時讓我們失望,但有時卻會讓我們驚喜,到目前為止,情況比我們當初預期的還要好,總得來說,最後所產生的市場價值要比當初我們保留的每一塊錢還要高。

下表顯示在1983年底我們持有不具控制權的股權投資,所有的數字包含Berkshire與80%Wesco的權益,剩下的20%已予以扣除:

依照目前持股情況與股利發放率(扣除去年GEICO發放特別股利的特例)我們預期在1984年將收到約三千九百萬美金的現金股利,而保留未予發放的盈餘估計將達到六千五百萬,雖然這些盈餘對公司短期的股價將不會有太大影響,但長期來說終將顯現出來。

除了以上的數字之外,有關我們旗下關係企業的相關資訊,請參閱報告後面的管理階層討論,其中主要的事業包括水牛城晚報、喜斯糖果以及保險集團,我們特別加以說明如下。

水牛城晚報

首先我要澄清一點,我們公司的名稱是水牛城晚報公司,但所發行的報紙名稱,自從一年多以前開始發行早報開始,卻是水牛城新聞。

1983年公司約略超過原先設定10%的稅後純益率,主要有兩項原因:(1)州的所得稅因前期虧損扣抵而變得很少(2)每噸新聞印刷成本突然降低(不過隔年情況可能完全相反)。

雖然水牛城新聞的獲利情況在一般新聞來說表現平平,但若考量到水牛城當地的經濟與銷售環境,這種表現卻是不凡。

由於重工業聚集,故最近的不景氣確使當地的一部份經濟活動受到重創,且復甦緩慢,一般民眾大受其害,當地的報紙也無法倖免,發行量大幅滑落,倖存的業者被迫刪減版面作為因應。

在這種窘況下,水牛城新聞卻擁有一項利器-大眾對其的接受程度,即滲透率(指每天每個社區家庭購買該報的比率),我們的比率相當高,以1983年九月止的前半年,水牛城新聞高居全美一百份最大報紙的第一位(這項排名係由流通量調查局依照城市郵遞區號所編撰)。

在解釋所謂的排名之前,有一點必須要說明的是有許多大城市同時發行兩份報紙,則其滲透率一定會比只發行一份的城市,如水牛城還低得許多,儘管如此,仍有許多名列一百大者擁有單一城市,而水牛城不但名列前茅,更遠勝於許多全國赫赫有名的日報。

此外在週日版部份,水牛城的滲透率更擠進前三名,比某些大報還高上一到二十個百分點,而這並不是一開始就如此的,下表列示該報在1977前幾年與現在發行量的比較,在水牛城所發行的週日報原來是Couier-express(當時水牛城日報還未發行週日報)而現在當然是水牛城日報了:

我們認為一份報紙的滲透率是該事業強弱的一項重要指標,廣告主而言若一家報紙能在某一地區擁有極高滲透率的話,便能發揮極高的經濟效益,相對的若滲透率很低則無法吸引太多的廣告主。

而我們認為有三個原因使得水牛城日報廣為當地民眾所接受,其中第二與第三亦能解釋為何水牛城週日報會比當時同時發行的Couier-express更受歡迎的原因:

第一點與水牛城日報本身無關,水牛城居民的流動率相對較低,穩定的居民對於當地社區事務抱持著更多的關心,也因此對當地地區性報紙的在地新聞更感興趣。

該報長期由傳奇人物Alfred Kirchhofer領導,以編輯品質與公正客觀性著稱,並由Murray Light繼承並保存之,這對於我們能夠成功戰勝Courier-express的激烈競爭極為重要,若沒有週日報,水牛城日報可能無法存活至今。

(3) 水牛城日報就如其名一般,它刊載大量的新聞,在1983年我們的新聞版面(News Hole)即真正的新聞而非廣告,約超過一半(不包括夾報的部份) ,就我們所知在所有主宰當地地區的大報之中,只有一家的比例是超越我們的,雖然沒有具體明確的數字,但一般估計的平均比例約為三十幾,換言之,我們提供的新聞份量比其它同業還要多上25%,事實上豐富的新聞內容是經過精心安排的,有些出版業者為了提高獲利,大幅刪減新聞版面,但我們卻不願如此做並堅持至今,而我們相信只要好好地撰寫與編輯提供豐富的新聞內容,將是對讀者最大的服務,而讀者對我們刊物的珍視也將轉化成極高的滲透率。

僅管水牛城日報本身極具競爭力,但是ROP (報紙版面上的廣告與夾報的廣告量的比) 卻很難有再增加的空間,雖然我們在1983年有大幅成長,廣告則數由九百多萬增加為一千六百多萬,營收則由360萬成長至810萬美元,增加幅度與全美其它地區差異不大,但以我們的Case來說考量到Courier-express同時關閉則略嫌高估。

平心而論,若廣告由報紙版面移到夾報對我們來說有負面的經濟影響,夾報的利潤較低,且受限於其它相同傳遞方式的競爭,更甚者ROP則數的減少連帶使的新聞版面亦跟著減少(因為新聞版面須維持一定比例) ,進而減少對讀者的實用性。

Stan Lipsey在年中接替Henry Urban成為水牛城日報的發行人,Henry在日報因發行週日版而面對訴頌與損失的灰暗時期從未退縮,當時這項決定受到許多當地新聞同業質疑,但Henry仍受到水牛城日報所有員工,也包含我與 Charlie的敬重,Stan跟Henry從1969年起便為Berkshire工作,它對於水牛城日報從編輯到發行的大小事務親身參與,他的表現無與倫比。

喜斯糖果

喜斯糖果的經營表現依舊亮麗,它擁有可貴而穩固的客戶基礎與管理階層。

近年來喜斯遇到兩個重大的難題,所幸其中至少有一個已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問題與成本有關,不過不是指原料成本,雖然我們跟競爭同業比原料成本較高,而若這種情況相反的會我們反而會不高興,事實上原料成本是我們較無法控制的,因為不管價格如何變化,我們所使用皆屬最上等的的原料,我們視產品品質為最重要的一點。

但在其它成本卻是我們所可以控制的,不過問題卻出在這身上,我們的成本(以每磅為基本單位,但不包括原料成本)增加的速度遠高於一般物價水準,若要扭轉現在的競爭劣勢與獲利危機,降低成本絕對有其必要性。

所幸最近幾個月,成本已受到有效控制,相信1984年的成本增加率將會低於通貨膨脹,這自信源自於我們與Chuck多年來共事的經驗,打從我們買下喜斯以來便由他負責,而他的表現就如同下表一樣有目共睹:

我們面臨的另一個問題,如上表中可看到的是我們在實際售出的糖果磅數停滯不前,事實上這是這個行業普遍遇到的困難,只是過去我們的表現明顯優於同業,不過現在卻一樣慘。

過去四年來我們平均每家分店賣出的糖果數事實上無多大變化,儘管分店數有所增加(而銷售費用有同樣增加),當然營業額因我們大幅調漲售價而增加許多,但我們認為衡量一家店經營績效的標準在於每家分店賣出糖果磅數而非銷售額,1983年平均一家店的銷售量減少了0.8%,不過這已是1979年來較好的表現了,累計的降幅約達8%,團體訂購量(約佔整體銷售的25%)在經過1970年代成長高峰後已停滯不前。

我們不確定分店與團體訂購的銷售量無法增加主要是受到我們的訂價策略,還是景氣蕭條抑或是我們的市場佔有率太高的影響,不過1984年我們調漲的幅度較以往幾年溫和,希望明年跟各位報告的銷售量能因此增加,不過我們卻無任何依據能保證這種情況一定發生。

除了銷量的問題,喜斯具有多項且重要的競爭優勢,在我們主要的銷售地區-西部,我們的糖果為消費者所偏愛,他們甚至願意用多花二三倍的價錢來享受(糖果就如同股票一樣,價格與價值乃有所不同,價格是指你所付出的,而價值卻是指你所得到的) ,我們全美直營店服務的品質跟我們的產品一樣好,親切貼心的服務人員就跟包裝上的商標一樣,以一家僱用二千名季節性員工的企業來說,可是不容易辦到的,這都要歸功於Chuck與所有同仁的努力。

而由於我們在1984年僅微幅調整價格,所以預期明年度的獲利只與今年相當。

保險事業營運

我們本身除了經營保險業外,這項產業還擁有龐大的投資部位,而這些由本人作決策的事業,其經營成果顯而易見的很慘,所幸那些不受本人控制的部份,如GEICO表現傑出,才避免整個集團經營亮起紅燈,沒錯你心裏想的完全正確,幾年前我犯下的錯誤如今已找上門來了。

整個產業如下表所示,已低迷了好幾個年頭:

資料明白顯示出目前整個產業,包括股市、共同基金與互助會所面臨的慘況,Combined Ratio綜合比率代表所有的保險成本(發生的理賠損失加上費用)佔保費收入的比重,一百以下表示有核保利益,反之則發生虧損。

如同去年我們所揭示的原因,我們認為1983年的慘況仍將持續好幾個年頭,(正如Yogi所說:又是déja vu.一種似成相似的感覺),不過並不表示情況不會好轉,事實上一定會,只是要未來幾年的平均綜合比率明顯低於前幾年的水準將不太可能,基於對通貨膨脹的預期,除非保費收入每年以超過10%成長,否則損失比率將很難壓到比現在的水準還低。

我們自己的綜合比率是121,由於最近Mike Goldberg以接手負責保險事業的經營,所以這個燙手山竽交給他來解決,要比本人親自處理要來得好得多了,然而不幸的是,保險這行業前置期很長,雖然企業政策與人員可隨時改進,但其效果卻須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顯現,(事實上我們就靠這點在投資GEICO上,賺了很多錢,我們可以在公司營運效益真正顯現之前,先一步預期) ,所以目前的窘境事實上是我兩、三年前直接負責營運時所捅下的僂子。

所以儘管整體表現不佳,但其中仍有幾位經理人表現傑出,Roland所領導的National Indemnity在同業對手一片慘淡時,一支獨秀,而Tom在Colorado展露頭角,我們可說是挖到寶了。

近來我們在再保險領域的表現極為活躍,而事實上我們希望能夠再更活躍一些,在這行投保者相當注重承保者長期的債信以確保其對之多年後的承諾得以實現,這一點Berkshire所提供堅實的財務實力使我們成為客戶倚賴的首選。

這行生意的來源主要是終身賠償(Structured Settlement)即損害請求者每月定期領取賠償費直到終身而非一次給付,這對請求者來說可享受稅賦上的優惠,也可避免一下子把賠償款花得精光,通常這些被害人皆嚴重傷殘,所以分次給付可確保其往後數十年的衣食無虞,而關於這點我們自認為可提供無與倫比的保障,其他再保業者,即使其資產再雄厚,也沒有比我們更堅強的財務實力。

我們也想過或許靠著本身堅強的財務實力,可承受有意願移轉其損失賠償準備的公司,在這類個案中,保險公司一次付給我們一大筆錢,以承擔未來所有(或一大部份) 須面臨的損害賠償,當然相對的受託人要讓委託人對其未來年度的財務實力有信心,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競爭力明顯優於同業。

前述兩項業務對我們而言極具潛力,且因為它們的規模與預計可產生的投資利益大到讓我們特別將其承銷成績,包括綜合比率 另行列示,這兩項業務皆由National Indemnity的Don 負責。

GEICO保險

GEICO在1983年的表現之好,其程度跟我們自己掌管的保險事業差勁的程度恰成對比,跟同業平均水準111相比,GEICO在加計預估分配給保戶的股利後的數字為96,在這之前我從不認為它能夠表現的如此之好,這都要歸功於優異的企業策略與經營階層。

Jack與Bill在核保部們一貫維持著良好的紀律(其中包含最重要的適當地損失準備提列)而他們的努力從新事業的開展有成獲得了回報,加上投資部門的Lou Simpson,這三個人組成了保險業的夢幻隊伍。

我們擁有GEICO大約三分之一的股權,依比例約擁有二億七千萬的保費收入量,這比我們本身自有的業務還多80%,所以可以這麼說我們擁有的是全美最優質的保險業務,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需改進自有的保險業務。

股票分割及股權交易

有人常問為什麼Berkshire不分割它的股票,而這個問題通常是建立在這個動作將會對股東有利的假設基礎之上,不過我們並不認同這點,讓我告訴你為什麼。

我們有一個目標是希望Berkshire的股價能與其本身擁有的實質價值成正相關(請注意是合理的正相關而非完全一致,因為如果一般績優公司的股價遠低於其真正價值的話,Berkshire也很難免除在外) ,而一個公司要維持合理的股價跟其所背後的股東有很大關係。

若公司的股東與潛在的買家主要都是基於非理性或情緒性而投資該公司股票,則公司股票便會不時出現很離譜的價格,躁鬱的人格會導致躁鬱的價格,這種性格甚至有助於我們買賣其它公司的股票,但我們儘量避免這種情況跟Berkshire沾上邊將會對身為股東的你我有利。

很難確保公司股東皆維持高水準,A太太可依自己喜好選擇其個人的四百檔投資組合,任何人都可買任何股票,沒有任何公司可依智力、情緒穩定度、道德感或衣著品味來篩選股東,所以股東優生學基本上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但大致而言,我們覺得可透過不斷地溝通公司經營哲學以吸引並維持優質的股東群,進而達到自我篩選的目的。例如一場標榜為歌劇的音樂會,跟另一場以搖滾樂為號召的演唱會,鐵定會吸引不同的觀眾群來欣賞,雖然任何人皆可自由買票進場。

相同地透過不斷地宣傳與溝通,我們希望能夠吸引到認同我們經營理念與期望的股東(一樣重要的是說服那些不認同的遠離我們)我們希望那些傾向長期投資且把公司當成是自己事業一樣看待的股東加入我們,大家重視的是公司的經營成果而非短期的股價波動。

具有這項特質的投資人屬於極少數,但我們卻擁有不少,我相信大概有90%(甚至可能超過95%)的股東投資Berkshire或Blue Chips已達五年以上,另外95%的股東,其持有的Berkshire股票價值比起其本身第二大持股超過兩倍以上,在股東上千人,市值超過十億的公司中,我敢保證Berkshire的股東與經營者的想法是最能契合的,我們很難再將我們股東的素質再加以提升。

如果我們將公司的股票分割,同時採行一些注重公司股價而非企業價值的動作,我們因此吸引到的新進股東其素質可能要比離開的股東差得多,當Berkshire的股價為1,300美元時,很少有人負擔得起,對於買得起一股的人來說,將股票分割為一百股對他來說並無任何影響,而那些認為有差別且真的因為我們股票分割而買進的人肯定會將我們現有的股東水準往下拉(難到我們犧牲到那些原有思想透澈換來一堆認為九張十元鈔要比一張百元鈔好的蛋頭真得能夠提昇整個股東團隊的素質嗎?)人們若非基於價值而買進股票早晚也會基於相同原因賣掉股票,他們的加入只會使公司的股價偏離價值面而作不合理的波動。

所以我們儘量避免那些會招來短期投機客的舉動,而採取那些會吸引長線價值型投資者的政策,就像你在佈滿這類型投資者的股票市場中買進Berkshire的股票,你也可以在相同的市場中賣出,我們儘量維持這種理想的狀態。

股票市場上諷刺的一點是太過於重視變動性,經紀商稱之為流動性與變現性,對那些高週轉率的公司大加讚揚(那些無法讓你口袋麥可麥可的人,一定會讓你的耳朵不得閒) 但投資人必須有所認知,那就是凡事對莊家有利的一定對賭客不利,而過熱的股市跟賭場沒有兩樣。

假設一家公司的股東權益報酬率為12%,而其股票年週轉率為百分之百,又若買賣股票須抽1%的手續費(低價股的費率可能還更高)而公司股票以帳面淨值進行交易,這樣算下來光是每年股權移轉的交易成本便佔去淨值的百分之二,且對公司的穫利一點幫助都沒有,(這還不包括選擇權交易,後者將會使這項磨擦成本更上一層樓)。

玩這種大風吹的遊戲實在是有點划不來,若是政府突然宣布調高企業或個人所得稅16%時,相信大家一定都會跳起來,但過度重視變動性的結果便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過去在每天交易量約一億股的年代(以今日的水準算是相當低的了) ,對所有權人來說是絕對是禍不是福,因為那代表大家要付出二倍於五千萬股交易量的成本,又假設每買賣一股的交易成本為十五分錢,則一年累積下來約要花費75億美金的代價,這相當於愛克森石油、通用動力、通用汽車與太古石油這四家全美最大企業的年度盈餘加總。

這些公司以1982年底計有750億美元淨值,約佔財富雜誌五百大企業淨值與獲利的12%,換句話說投資人只因為手癢而將手中股票換來換去的代價等於是耗去這些大企業辛苦一年的所得,若再加計約20億投資管理費的話,更相當於全美前五大金融機構(花旗、美國銀行、大通銀行、漢華銀行與摩根銀行)獲利的總和,這昂貴的遊戲只是用來決定誰能吃這塊餅,但沒有一點辦法讓餅變得更大。

(我知道有一種論點說這過程能使資金作更有效的配置,但我們卻懷疑其可信度,相反的過熱的股市反而妨礙的資金合理的配置,反而使餅變得更小。亞當史密斯說:自由市場中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能導引經濟社會使其利益極大化,我們的看法是-賭場般的股市與神經質的投資行為彷彿是一隻看不見的大腳礙手礙腳地拖累了經濟社會向前發展。

與那些過熱的股票相比,Berkshire目前的買賣價差約為30點,或大約2% ,依據交易量大小的不同,買賣雙方所需支付的成本約略從4%(只買賣幾股)遞減至1 1/2 %(若量大的話可以議價方式降低差價與手續費),而Berkshire的股票交易單量通常較大,故平均成本不超過2%。

同時Berkshire股票的週轉率(扣除盤商間交易與親屬贈與)每年約僅3%,也就是說總的而言,Berkshire股東每年所付出的交易成本約佔其市值的萬分之六,粗估約為90萬美金(這筆金額不少,但遠低於市場平均) ,股票分割會增加交易成本,降低股東素質並鼓勵公司股價與其實質價值悖離,我們想不到有任何一點好處。

其他事項

去年這時我登了一小段廣告尋求可能的購併對象,在我們的新聞事業我們告訴廣告主重複刊登便會有結果(事實上是如此),所以今年我再複述一次我們購併的標準:

我們對具以下條件的公司有興趣: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五百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實質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我們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對於那些好的公司與好的經營階層,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好的歸屬。

今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約有96.4%的有效票參與,總計在1984年初(帳列1983年)捐出的款項分配給1,353家慈善機構,共計約三百萬美元,雖然股東回覆佔股權的比率頗高,但佔股東總數的比率卻不甚理想,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新購併進來的股東人數較多且不熟悉本計劃的內容,我們建議新股東趕快閱讀相關資訊。

若你也想參加的話,我們強烈建議你趕快把股份從經紀人那兒改登記於自己的名下。各位必須在1984年9月28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4年的捐贈計畫。

Blue Chips與Berkshire的合併案順利完成,僅有低於0.1%的股東表示反對,也沒有人要求再評估,在1983年我們因而獲得了一些租稅上的優惠,我們預期往後幾年能夠再獲得一些。

此外整個合併案有個小插曲,相較於1965年現有經營階層接手時的1,137,778股,Berkshire現今有1,146,909股流通在外,若你當初持有1%的股權約等於現在的0.99%股權,不過Berkshire的資產已從過去單純的紡織機器設備廠房,增加為擁有新聞、糖果、家具與保險事業,外加13億美金的有價證券。

我們歡迎原來是Blue Chips的股東加入我們,為了幫助你們對Berkshire有進一步的認識,只要來信索取我們很願意將1977-1982的年報寄給各位。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4年3月14日

 

商譽及其攤銷:規定與現實

本附錄探討的主要是經濟與會計上的商譽,而不是一般日常我們所說得商譽,舉例來說,一家企業或許備受消費大眾所喜愛,但卻沒有任何經濟上的商譽,就像是分割前的AT&T,這家一般人耳熟能詳的公司,但卻沒有半點經濟商譽,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一家被眾人所痛恨的公司卻可能擁有極高的經濟商譽,所以現在請大家把情感擺在一旁,專注在經濟與會計上的商譽。

當一家公司被購併後,會計原則要求購買價格優先分攤到有形可辨認資產的公平價值之上,這些資產的總價值(在扣除負債之後),通常會小於實際交易的價格,在此情況下,剩下的差額就會被歸類到「淨資產公平價值超過收購成本差額」會計科目項下,之後未免過於拗口,我們將之簡稱為「商譽」。

在1970年11月前購併所產生的會計商譽,除非在特殊的情況下,只要被購併的企業留存,資產負債表上的資產可以繼續保留下來,這代表不必對逐漸耗損的資產予以攤銷導致盈餘受到侵蝕。

但是1970年11月以後發生的購併案,其處理方式就完全不同,這類交易所產生商譽,必須在40年的期限內按年平均攤銷完畢,而由於最高上限是40年,所以經營階層(包含我們)大多以40年為期,這類商譽的攤銷在稅法上不得列為扣抵,所以對於稅後盈餘的影響是其他費用的兩倍。

這是會計商譽運作的基本模式,讓我們看看這與經濟上實質有何不同,舉個最近的個案來說,當然為了讓大家更容易明瞭,我們將一些數字大幅簡化。

藍籌郵票在1972年初以2,500萬美元買下喜斯糖果,當時喜斯的帳面資產淨值約為800萬美元,(在之後的討論中,為便於企業分析,應收帳款將被歸類為有形資產),有了這些資產,喜斯不必舉債便能從事各項業務,(除了某些特殊的季節因素),當時喜斯每年的稅後盈餘約為200百萬美元,這約當是該公司未來獲利能力的保守估計。

所以我們學到的第一課:企業運用資產所產生的盈餘,如果能夠高於市場平均報酬率,其價值通常超過淨資產價值,而這些超額盈餘的資本化價值就稱之為商譽。

1972年(就算現在也一樣)很少有企業可以像喜斯這樣每年賺取25%的稅後利潤,特別是考量其保守的會計處理方式以及無負債槓桿的經營,所依靠的並非帳上存貨應收或廠房等有形資產,而是看不到的無形資產,特別是喜斯產品與員工深植在顧客心中無數的歡樂感覺所創造出的信譽。

這樣的信譽建立起一個特殊的寡佔企業,使其產品售價主要決定於其提供給消費者的價值,而非廠商生產的成本,消費型寡佔行業是經濟商譽主要的種類之一,其他的種類還包含不受獲利管制的政府寡佔行業,比方說電視台以及各產業最低成本的生產者等。

回到原來的會計主題,藍籌郵票在購併喜斯所支付超過有形資產淨值的1,700萬部份,在會計帳上被列為資產科目,按40年分年攤銷,平均每年425,000列為費用,到了1983年,在經過11年的攤銷後,原先帳列的1,700萬資產已減為1,250萬,在此同時,由於Berkshire持有藍籌郵票60%的股權,因此等於間接持有喜斯同等份的股權,這代表Berkshire的資產負債表間接含有喜斯60%的商譽,約等於750萬美元。

1983年經由購併Berkshire取得藍籌郵票所有剩餘的股份,在該合併案中,會計原則要求採取購買法而非權益合併法,在購買法之下,我們發行股份給(或付給)藍籌郵票股東的公平價值必須平均分配到從藍籌郵票所取得的所有資產之上,而所謂的公平價值,在上市公司利用本身股份進行購併時,通常指的是當時市場的交易市價。

買進的資產包含藍籌帳上擁有的所有資產項目(前面已經說過,Berkshire原先已持有其他的60%),而由於Berkshire付出的遠遠超過藍籌郵票當時帳上的達資產5,170萬美元,其中有部份分配到對兩家公司的商譽科目,包含喜斯的2,840萬美元及水牛城晚報的2,330萬美元。

在合併案完成後,Berkshire帳上對喜斯的商譽資產變成有兩個部份,一個是原先攤銷剩下的750萬美元以及1983年新增的2,840萬美元,而在往後的28年間,每年必須攤銷的商譽金額也增加為100萬美元,之後從2002年到2013年則減為70萬美元。

換句話說,購併時點與購併價格的不同,將使得同樣的資產在我們帳上商譽以及後續攤銷的費用有所不同,(在這裡我們也要再次發表聲明:我們沒有其他更好的會計方法可以建議,這個問題相當令人傷腦筋,同時涉及個人主觀判斷)。


但現實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帳上每年攤銷的商譽費用絕對不是實際的經濟成本,我們知道由於淨資產2,000萬美元的喜斯去年稅後賺了1,300萬美元,這樣的表現顯示實際的經濟商譽遠大於當初帳列的會計商譽數字,換句話說,當會計商譽隨著購併案完成後逐漸遞減的同時,經濟商譽卻以不規模的速度大幅增長當中。

另外一個事實就是之後每年所攤銷的商譽費用與現實經濟成本並不相符,當然喜斯的經濟商譽也不是沒有可能完全消失,但目前完全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它在萎縮,反而由於通貨膨脹的緣故,它正以不規模的速度累積當中。

這種可能性極高,因為經濟商譽的名目價值往往會隨著通貨膨脹升高,為了說明背後的運作過程,讓我們以喜斯以及另一家平凡的公司做為例子,當我們在1972年買下喜斯時,當時該公司靠著800萬美元的淨資產每年賺取200萬美元的盈餘,現在假設另外一家平凡的公司,每年同樣可以賺取200萬美元的盈餘,只不過它必須靠1,800萬的淨資產才能創造出這樣的數字,相較之下,這家淨資產報酬率只有11%的公司,實在是稱不上有任何經濟商譽。

這樣的公司若要出售,很可能只能以淨資產的價值1,800萬美元賣掉,相較之下,雖然我們必須支付2,500萬美元買下同樣獲利能力的喜斯,且帳上僅擁有半數這種所謂「捫心自問」的資產價值,「少」有沒有可能勝「多」呢? 就這個例子而言,答案是肯定的,就算兩家企業的銷售數量持平,只要我們可以預期,就像當時1972年代,會有持續的通貨膨脹發生。

要了解崮中緣由,想像一下物價突然暴漲一倍的情況下,兩家企業在通膨高漲的情況下必須賺取400萬美元,才能維持原有的獲利能力,這看起來或許沒什麼困難,在要將價格調高一倍,同時維持現有的銷售數量即可,只要毛利率維持不變,獲利自然也會加倍。

但可惜的是兩家公司很有可能都必須加倍它們在淨資產的名目投資金額,因為通膨加諸於企業的因子可以說是好壞參半,加倍的銷售金額往往意味著應收帳款與存貨金額也必須跟著加倍,雖然固定資產反應的速度會比較慢,但還是無法避免這樣的趨勢,而這些被迫增加的投資完全無法增進投資報酬率,唯一的動機是如何讓企業可以繼續生存下去,這對企業背後的股東來說,顯然不是件好事。

不過大家要記得喜斯只有區區800萬美元的淨資產,所以它大概只要再投入800萬美元就可以因應通貨膨脹,相較之下,一般的企業卻可能必須投入超過兩倍,也就是約當1,800萬美元的資金。

在所有的事件塵埃落定之後,一般的企業現在每年可賺取400萬美元,其價值可能還是3,600萬美元,換句話說,股東們投入的每一塊錢,差不多只能得到等值的名目價值,(這種情況跟把錢存在定存有點類似)。

相較之下,現在每年可以賺取400萬美元的喜斯,在相同的評價基礎下,可能可以值5,000萬美元,所以在額外投入800萬美元的情況下,可能因而獲得2,500萬美元的名目價值,也就是每投入一塊錢約可獲得3塊錢的名目價值。

不過請記得就算是像喜斯這樣的公司還是必須被迫投入額外的800萬美元以維持既有的實質獲利能力,而任何沒有運用財務槓桿公司而完全仰賴淨資產以維持營運的公司將會因通膨所苦,至於那些不需要有形資產的企業就比較不會受傷害。

當然這樣的現實讓很多人難以接受,多年來傳統的智慧(傳統比較多,智慧比較少)告訴我們擁有自然資源、廠房設備等有形資產的企業比較能夠抵禦通貨膨脹,(我們確實是這樣相信著),但事實卻非如此,資產豐富的企業通常報酬率都不高,低到可能連為因應通膨所需增加的額外投資都不夠,遑論繼續成長、分配盈餘給股東或是購併新事業。

相反的,有部份企業因為擁有無形資產而較少有形資產在通膨高漲的時代因禍得福累積驚人的企業財富,在這類公司,名目獲利大幅增長,這些盈餘又可用來大舉購併,這種現象在通訊產業界尤其明顯,這類產業不須投入大量的有形資產,企業就可以一直成長,在通膨時代,商譽有如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但這樣的說法僅適用於真正的經濟傷預之上的經濟商譽之上,其他眾多虛假的會計商譽,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當一家過度興奮的公司經營階層以荒謬的價格買下另一家公司,那麼我們可以看到前面提到的會計訣竅再度發生,由於這項差額實在沒地方擺,所以只好把它們塞到商譽科目之上,若想到這個科目的產生完全要拜經營階層缺乏管理紀律所致的話,這個科目應該要從商譽改為「沒有信譽」,不論名稱為何,照規矩一定會按40年攤銷,而這一時的衝動也將被列為資產的科目,好讓整個購併交易合理化。

如果你還是堅信目前會計原則對於商譽的處理最能符合經濟的實質的話,我建議你再思考最後一點。

假設有一家每股帳面淨值20美元的公司,全部都是有形資產,又假設這家公司發展出一套相當不錯的行業,或者是它幸運地取得必須由FCC特許的電視台,而且因此依靠這些有形資產每股賺取5美元,約25%的投資報酬率。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每股交易市價可能會超過100美元,甚至還有可能以這樣的價格把整個公司賣出去。

又假設有一個投資人,以100美元買進這家公司的股份,事實上,他支付的每股80美元的商譽(就像是某家公司買下整家公司一樣),那麼這位投資人是不是也應該每年從其收益中扣除2美元的攤銷(80美元分40年)? 而答案如果是肯定的話,想想每年的真正盈餘只有3美元,那麼他是不是應該要重新思考當初買進的價格是否合理?

我們相信經理人以及投資人應該從以下兩度角度來看待無形資產:

在分析經營成果時,也就是在評估一家公司的競爭能力時,攤銷費用應該要予以忽略,一家公司預期可以依靠無槓桿淨資產賺取的利潤(扣除商譽攤銷費用不計),可以說是該公司營運績效的最佳指標,同時也是衡量這家公司經濟商譽的最佳指標。

在評估企業購併案是否得當時,商譽攤銷也必須予以忽略不計,他們必須從盈餘或是企業的成本中扣除,意思是說,購併商譽必須以原始成本而非攤銷過後的淨額,此外,成本必須定義為包含企業全部的實質價值而非會計的帳面價值,不必理會購併時雙方的股價,也不要管是否能夠適用權益合併法,舉例來說,我們實際支付於購併40%的藍籌郵票有關喜斯與水牛城報紙商譽的金額絕對必當初入帳的5,170萬美元還要高出許多,而差異之所以發生的原因在於當時發行的Berkshire股份其市價遠低於其實質價值,後者才是我們付出的真正成本。

當一家公司按照角度一衡量時或許是一個成功的案例,但若按角度二衡量則可能相形失色,一家好公司不見得永遠就是一件好買賣,雖然那確實是尋找他們的好來源。

我們試著取得依照角度一競爭力強大,同時可以按照角度二獲取合理回報的企業,至於會計帳面數字則完全不在考量之列。

截至1983年底,我們會計帳上的商譽金額總計為6,200萬美元,其中包含大家在資產負債表右邊看到的7,900萬美元資產,扣除聯合儲貸1,700萬美元的負商譽。

總之,我們相信實際的經濟商譽遠遠超過目前帳上6,200萬美元的會計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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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4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4年版   
   


Berkshire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1984年Berkshire的淨值約增加了一億五千萬美金,每股約等於133美金,這個數字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不過若考慮所投入的資金,事實上只能算普通,二十年來我們的淨值約以22.1%年複合成長率增加(從1965年的19.46到1984年的1,108.77) ,不過去年只有13.6%。

如同我們去年曾提過的,真正重要的是每股實質價值的成長率,不過由於這涉及太多主觀的意見而難以計算,所以我們改以帳面價值當作代替(雖然通常是有點低估) ,我個人認為在1984年實質價值與帳面價值增加的程度相當。

過去個人以學術角度曾跟各位提到暴增的資本將會拖累資本報酬率,不幸的是今年我將改用報導新聞的方式跟各位報告,過去動輒22%的成長率已成歷史,在往後十年我們至少要賺到39億美金,每年才能以15%成長(假設我們仍維持目前的股利政策,後面我會詳加討論),想要順利達成目標,必需要有一些極棒的點子,可惜我跟我的執行合夥人Charlie Munger目前並無任何夠棒點子,不過我們的經驗是有時它會突然冒出來。(或許該擬定個策略方案了)

眼尖的股東可能會發現GEICO特別股利的金額與其分類的位置有變動,雖然損益數字些微受到影響,但實質上並無太大差別,倒是背後的故事卻相當有趣。

如同去年我報告過的:(1)1983年中GEICO 宣布實施庫藏股買回自家股票(2)同時我們簽署協議同意GEICO 自我們手中買回等比例的股份(3)總結最後我們賣還給GEICO 35萬股,並收到2,100萬現金,而我們在GEICO的持股比例則維持不變(4)我們著名的律師事務所認定這整件交易為減資(5)依稅法我們只要繳交6.9%的集團企業間股利稅(6)最重要的是這2,100萬現金比我們未認列的未分配盈餘少得多,故就經濟實質面而言,我們將之視為股利的分配。

但由於這種情況並不常見且金額又不小,所以在去年季報與年報中我們特別加以分別列示,並且也經我們的本地簽證會計師PM認可同意。包含奧瑪哈當地的分所與位於芝加哥的總部都已認可我們這樣的陳述。

而1984年General Foods也發生同樣的狀況,只是後者是直接自公開市場中買回,所以我們每天賣出一點股份以使我們在該公司的持股比例維持不變,同樣的雙方在交易之前已簽訂好協議,且我們收到的現金比我們在該公司未認列的未分配盈餘少得多,總計我們收到2,100萬現金,而持股比例則維持在8.75%不變。

但這時簽證會計師PM的紐約總部卻跳出來講話,否決其分所所做的結論,認定我們與GEICO 與General Foods之間的交易屬於股權買賣而非股利分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所收到的現金被認定為出售股票收入,在扣除當初的原始投資成本後,應列示為資本利得,當然這只是會計上的處理與稅務無關。PM還是認定稅務上屬於股利分配。

雖然我們並不認同紐約方面的看法,但為免會計師出具保留意見,我們仍勉強接收,並重編1983年的報表,儘管如此,公司實質上未受任何影響,我們在這兩家公司的權益、帳上的現金、所得稅與持有股權的市值皆維持不變。

而今年我們又與General Foods簽訂類似的協議,為了確保在稅法上得以認定為股利分配,我們仍將在該公司維持持有的股權比例不變,不論如何,我們依舊認為這類交易在實質上屬於股利的分配,但是除非會計原則做修正,我們還是會以股份賣回的方式處理入帳,後續若還有類似的情況我們一定會跟所有的股東報告。

而在參與過這麼多次類似的交易後,我們覺得這種作法對不賣出股份的股東同樣有利,當一家經營績效良好且財務基礎健全的公司發現自家的股價遠低於其實質價值時,買回自家股票是保障股東權益最好的方法了。

但必須說明的是,我是指那些基於本益比角度的買回股份,而不包括那種不道德的green-mail(在這類交易中,甲乙雙方為自身私利協議剝削不知情的丙方,甲方-是指職業股東在剛買下股票後,便對公司經營階層發出要錢或是要命的勒索,而乙方-是指息事寧人的公司經營階層,願意用高價買回,只要這個錢不要是他出的就好,丙方-就這樣被犧牲,別人花錢他來買單,結果公司經營階層還信勢旦旦的說要維持公司利益,而不知情的股東只能呆呆的被宰還不自知。

去年我們幾個投資部位較大的被投資公司只要其價格與價值差異頗大時,都努力買回自家股份,而對於身為股東的我們而言,有兩點好處,第一點很明顯,是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透過買回公司的股票,等於只要花一塊錢的代價便能夠獲得兩塊錢的價值,所以每股的實質價值可大大的提高,這比花大錢去購併別人的公司的效果要好得多。

第二點較不明顯,且沒有什麼人知道,實際上也很難去衡量,但時間一長其效果越明顯,那就是管理當局可透過買回自家的股票來對外宣示其重視股東權益的心而非一昧地要擴張個人經營事業的版圖,因為後者往往不但對股東沒有幫助,甚至反而有害股東的利益。如此一來,原有的股東與有興趣的投資人將會對公司的前景更具信心,而股價便會向上反應而與其本身的價值更為接近。相對地那一些成天把維護股東權益的口號掛在嘴邊,卻對買回自家股票的建議置之不理的人,很難說服大家他不是口是心非,久而久之,他便會被市場投資人所離棄。(舉個極端的例子,換做是你,會願意花多少錢成為Robert Wesco所掌管公司的小股東)

崮中關鍵再明顯也不過,當公司的經理人,擺明了不買回公司股份以捍衛股東權益,其實就已經透露出其內心的想法,不管他嘴巴說得多好聽,無時無刻不把股東權益極大化,這類目前最當紅的字眼,根本就是口是心非,而過不了多久,市場終會看穿,以折價反應其所掌控的資產。

最近我們靠前三大持股-GEICO、General Foods與華盛頓郵報大量買回自家股票(艾克森-我們的第四大持股也積極買回股票,不過由於我們是最近才建立部位,所以影響不大),而大發利市,我們對於投資這種具競爭優勢同時又真正注重股東權益的管理階層感到相當安心。

下表顯示我們在1984年底,主要的投資部位(所有數字已扣除Wesco及NFM公司的少數股權部份)

最近十年來實在很難找得到同時能夠符合我們質/量(價格與價值的差距)標準的投資標的,我們儘量避免降格以求,但你知道什麼事都不做才是最困難的一件事(有一位英國政治家將該國十九世紀的偉大歸功於統治者的無為而治,但歷史學家可以隨隨便便就提議,不過後繼統治者卻很難真正做得到)

除了先前曾提到的數字,有關Wesco的經營理念在Charlie Munger寫的報告中會詳加描述。除此之外,其他我們實際掌控的企業,如Nebraska家具店、喜斯糖果、水牛城日報與保險事業集團的經營,將在稍後加以說明。

Nebraska家具店

去年我曾介紹過B太太跟她的家族的優異表現,不過事實上我還低估他們的管理才能與人格特質,經過一年的觀察,我可以肯定地跟各位報告B太太家族堪稱是最佳的經營團隊。

B太太身為公司的負責人,現年九十一歲,當地的報紙曾形容她每天工作完便回家吃飯睡覺,每晚等不到天亮便急著要回店裏頭上班,每天從早到晚,每週工作七天,她一天所決定的事情可能比一家大公司總裁一年內決定的事還多(當然是指好的決策)。

今年五月B太太榮獲紐約大學頒贈榮譽博士學位,(她是個跳級生,在她獲得這個學位之前,從來沒有到學校上過一天課),在她之前獲頒這項殊榮的包有括艾克森石油總裁、花旗銀行總裁、IBM總裁與通用汽車總裁等傑出企業人士。

而B家族有其母必有其子,由他們的表現可以得知,Louie-B太太的兒子跟他三個小孩,皆遺傳到B太太的個性。

去年NFM單店的營業額增加一千多萬美金,成為一億一千多萬,是全美單店業績最高的一家家具量販店,事實上它的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以下數字說明一切。

根據去年財報,全國最大的家具零售商-Levitz 自誇其所賣價格要比當地所有傳統家具店要便宜許多,而該公司的毛利率卻高達44.4%(亦即消費者每付100元所買的貨品,公司的成本只要55.6元)而NFM的毛利卻只有前者的一半,其所憑藉的便是優異的效率(包含薪資、租金與廣告費等成本只佔營業額的16.5%)。

我們不是要批評Levitz,事實上該公司經營亦頗出色,只是NFM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記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B太太1937年的500塊本錢開始),靠著精打細算與大量採購的成本優勢,NFM在供獻股東盈餘的同時,也替顧客節省了可觀的採購預算,這一點也使得該公司的客戶分佈越來越廣。

人們常常問我,B太太到底有什麼經營訣竅,而其實說穿了也不是什麼深奧的道理,他們整個家族(1)對事業懷抱的熱情與衝勁會讓富蘭克林與Horatio Alger看起來像輟學生(2)腳踏實地的去落實並果斷的決定要作的事情(3)不受外在對於公司競爭力沒有幫助的誘惑(4)對待所有人皆能保持高尚的人格。

我們對於B太太家族的人格的信任可從以下交易過程看出,NFM從來未找會計師查核,我們也從未對存貨進行盤點或核對應收帳款或固定資產,我們便交給她一張五千五百萬的支票,而她給我們的是一句口頭的承諾。

我們很榮幸能與B太太合夥作生意。

喜斯糖果

看得出其表現並非處於持續成長的狀態,事實上盒裝巧克力這行業的獲利情況並不一定,有的品牌賠錢,但有的卻頗有賺頭,就我們所知只有一家競爭對手維持高獲利,而喜斯的成功要歸功於優秀的產品與傑出的經營人才-Chuck Huggins。

儘管在1984年我們產品價格的漲幅不若以往,大約1.4%,所幸過去幾年一直困擾我們的成本控制問題上大有進展,除了我們無法控制原料成本外,其它費用僅較去年增加2.2%。

過去我們由於單店銷售數量(指重量,而非金額)略微下滑,使得成本問題惡化,整體銷量只能靠增加門市來擴張,這種依賴展店來維持銷量的做法,當然使得單位銷售成本惡化。

1984年單店銷量減少1.1%,但整體銷量因擴點的關係成長0.6%(兩者皆已將1983年53週的因素列入考量)。

喜斯糖果的銷售受到季節因素的影響越來越大,在聖誕節到來的前四週,其業績與獲利分別佔全年的四成與七成五,此外復活節與情人節期間的業績也特別好,至於平時的生意表現則平平,不過也因為如此使得管理部門與員工在忙季特別辛苦,這有賴Chuck及其團隊無比的耐性來處理大量的訂單。

而即使如此服務態度與產品品質卻一點也沒有打折扣,至於其它同業我就不敢保證,事實上有的為了降低成本增加保存期限而添加防腐劑或將成品加以冷凍,我們寧願大家辛苦一點而拒絕這種捨本逐末的作法。

此外我們的店在非假日期間遭遇到一些新式食物與零食店的競爭,所幸在1984年我們推出六種新式糖果棒加以反擊,其效果頗佳廣為消費者所接受,目前我們正在研發新產品預計在不久的未來推出上市。

展望明年我們期望把成本增加幅度壓得比通貨膨脹率低,當然這比必須要增加單店的銷量來加以配合,預估平均售價將調漲6-7%,獲利將穩定成長。

水牛城晚報

1984年該報的獲利超過我們的預期,與喜斯糖果控制成本一樣具成效,不包括編輯室,整體的工作時數減少約2.8%,由於生產力的增進,使得整體成本減少約4.9%,Stan Lipsey與其經營團隊的表現為業界之最。

但我們同時也面臨一項不利的因素,在年中我們與工會簽訂一項數年的工作合約,使得工資大幅調漲,基於過去1977-1982年該報虧損時,工會與員工一致配合的態度,是使我們戰勝Courier-express的關鍵因素,所以我們認為這種調整尚屬合理,若非當時我們及時將成本降低,現在的結局可能完全相反。

而由於這項調整案係分階段進行,所以對1984年的影響有限,但到明年此時便會全數反應,雖然我們可以努力提高生產力作為因應,但不可避免的明年的單位勞動成本將大幅增加,而新聞印刷成本預估也將增加,由於這兩項不利因素,明年毛利將略微下滑。

但另外有兩點是對公司有利的:

(1)本報發行流通的範圍是一個廣告效用極高的地區,相對於一般地區性報紙對廣告主的效益極為有限,一個幾百英哩遠的訂戶對於位在本地的雜貨店來說一點效用也沒有,對於一家報社來說,其揩支主要取決於總發行量,而其廣告收入(約佔總營收的七到八成)卻要依靠實際有效的發行量。

(2)水牛城報紙的零售業績特別突出,廣告主只要憑著這份報紙便能將資訊傳遞到所有潛在的客戶手中。

去年我曾告訴各位該報優異的讀者接受度(在全美前一百大報紙中,我們在平日排名第一、而假日則排第三) ,最新的資料顯示前者仍維持第一、而後者則躍居第二位(不過我們水牛城的訂戶數卻減少,主要是在平日部份)。

而我們曾提到高接受度的原因是由於我們豐富的新聞內容(在相同規模的報紙中,我們提供的新聞量是最多的) ,1984年的比率是50.9%(相較於去年的50.4%),遠較一般的35%-40%高出許多,而我們也會繼續維持在50%以上的比率,另外去年我們雖然減少一般部門的工作時數,但編輯部門的編制卻維持不變,雖然編輯室的開支增加達9.1%,遠較總成本增加4.9%為高。

堅持豐富的新聞內容使得我們的成本居高不下(包含編輯部門的人事成本與相關開支),佔營收的比率比起規模相當的同業高出好幾個百分點,然而事實上,卻有此空間可以承擔這些多出來的成本,因為雖然高成本與低成本的營運比率差異至少達到三個百分點,但其所產生的稅前利益差異甚至達到十倍以上。

在商業社會中,一家強勢報紙的優勢是極為明顯的,老闆通常相信惟有努力地推出最好的產品才能維持高獲利,但是這種令人信服的理論卻讓無法令人信服的事實打破,當一流的報紙維持高獲利時,三流報紙所賺得的錢卻一點也不遜色有時甚至更多,只要你的報紙在當地夠強勢,當然產品的品質對於一家報紙提高市場佔極為關鍵,而我們也相信在水牛城也是如此,而且像Alfred這樣的人能領先我們的最主要原因亦是如
此。

一旦主宰當地市場,報紙本身而非市場將會決定這份報紙是好還是壞,不過好或壞,同樣都能大發利市,在一般行業卻不是這樣,不良品質的產品它的生意一定不好,但即使是一份內容貧乏的報紙對一般民眾來說仍具有佈告欄的價值,其它條件相同時,一份爛報當然無法像一份一流報紙擁有廣大的讀者,但對一般市民卻仍具用處,而間接使得廣告主認同其存在的價值。

因為市場對於報紙品質的要求水準並不高,管理階層便須自我要求,我們的報紙在量的方面具體地要求新聞成本須高於一般同業水準,而我們也有信心Stan Lipsey與Murray Light會繼續在質的方面予以加強,Charlie與我皆相信報紙是社會中的一特殊機構,我們相當引以為傲,也期待在往後的日子更將更上層樓。

保險事業營運

過去幾年我一再強調公司每年惟有保持10%以上的保費成長速度方能確保此比率不變,這是基於費用佔保費收入的比例不變,而理賠損失將因為單量、通膨與法院判決擴大理賠範圍等原因,而每年成長百分之十的假設。

而不幸的是,實際情況真如我所預言,總計從1979-1984年間保費收入約增加61%(平均年增率10%),而綜合比率與1979年一樣皆是100.6,相較之下,同業保費平均增加30%,而綜合比率則變成117.7,而到今天我們仍相信保費收入的年變動率是承保獲利趨勢的最佳指標。

目前顯示明年的保費年增率將超過10%,所以假設明年不會發生什麼特別大的災害,我們預期綜合比率將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若依照目前產業損失的估計(及年增率10%)保費收入必須連徐續五年成長15%,才能將綜合比率降回到100,亦即代表到1989年時保費須成長整整一倍,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所以持平而言,我們預期保費每年將成長約略超過10%,而綜合比率在產業競爭激烈的情況下,將維持在108-113區間。

(在這裏我不包括StructuredSettlement在內)這是連續三年我們的表現比同業水準差,我們預期明年綜合比率會變好,而且也會比同業表現的好,Mike 自從從我手中接下保險業務後已改正了不少先前我所犯下的錯誤,而且過去幾年我們的業務集中在一些表現不如預期的保單上,
這種情況將有助於與我們競爭的同業退縮甚至出局,而當競爭局勢打破後,我們就可以提高保費而不怕失去客戶。

過去幾年我一再告訴各位總有一天我們堅強的財務實力將有助於我們取得保險營運的競爭優勢,而這一天終將來臨,無疑的我們是全美產險營運最佳,資金最雄厚的保險公司(甚至比一些有名規模又大的公司還要好)。

同樣重要的是公司的政策便是要持續維持此優勢,保單購買者用錢所換到的只是一紙承諾,而這紙承諾必須要經得起所有的逆境而非順境的考驗,最低限度,它必須要能夠經得起低迷股市與特別不利的承保狀況等雙重考驗,我們的保險子公司有意願也有能力確保其承諾在任何狀況下兌現,這是沒有多少家保險公司能做得到的。

我們的財務實力對於去年曾提過的Structured Settlement與損失準備提列業務上來說是一項很好用的利器,Structured Settlement的理賠申請戶與申請再保的保險公司必須要百分之百確定在往後的幾十年內能順利獲得支付,很少產險公司能夠符合這種要求(事實上只有少數幾家公司能讓我們有信心將我們自己的風險再保出去)。

而我們在這方面的業務大有成長,我們持有用以彌補可能的負債的資金從一千六百萬成長至三千萬,我們預期這項業務將繼續成長且成長速度更快,為此我們特地為執行該業務的哥倫比亞保險公司辦理增資,雖然競爭頗為激烈但獲利卻也令人滿意。

至於GEICO的消息與往常一樣大致上都不錯,這家公司1984年在其主要業務的投保戶大幅增加,而其投資部們的表現一樣優異,雖然核保結果不儘理想,但仍較同業突出,截至去年底我們擁有該公司36%的股權,若以其產險總保費收入億八千萬計,我們的部份約有三億二千萬左右,大約是我們自己承保量的二倍。

過去幾年我一再提醒各位GEICO的股價漲幅明顯超越其本業的表現,雖然後者一樣傑出,GEICO在我們公司的帳面價值成長幅度大於該公司本身實質價值的成長幅度,而我同時也警告各位這種情形不會年復一年地一再發生,總有一天其股價的表現將遜於本業,而這句話在1984年應驗了,去年GEICO在Berkshire的帳面價值沒什麼變動,

不過其公司的實質價值卻大幅增加,而由於GEICO代表著Berkshire27%的淨值,當其市場價值遲滯不前,直接便影響到Berkshire淨值成長的表現,但我們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我們寧願要GEICO的企業價值增加X倍而股價下跌,也不要公司實質價值減半而股價高漲,以GEICO這個case,乃至於我們所有的投資,我們看得是公司本質的表現而非其股價的表現,如果我們對公司的看法正確,市場終將還它一個公道。

所有的Berkshire股東皆由於GEICO的經營團隊,包括Jack Byrne、Bill Snyder與Lou Simpson而獲益良多,在他們的核心事業-低成本的汽車與房屋住宅保險,GEICO擁有顯著且持續的競爭優勢,這在一般業界並不多見,可謂投資人的稀世珍寶(GEICO本身正說明的這一點,優秀的經營團隊將所有的重心放在核心事業以維持高獲利能
力)。

GEICO核心事業所產生的資金大部份皆交由Lou Simpson來投資,Lou是一個情緒與理性兼具的罕見人才,這項人格特色使其在長期投資方面有傑出表現,即使承受的較低的風險,其投資報酬卻較同業表現要好的許多,我對以上三位傑出經理人表達讚賞與感謝之意。

損失準備提列不當

我認為所有在產險業有重大投資的股東對於這行業每年盈餘報告的一項盲點要特別注意,Phil Graham在擔任華盛頓郵報的發行人時曾說:「新聞日報是攥寫歷史的第一手草稿」,而很不幸的,產險業者所提供的年度財務報告,也可稱得上是該公司財務與經營狀況的第一手草稿。

主要的問題在於成本,保險業最主要的成本是保戶的理賠,而對於當年的收入會發生多少損失實在是很難以去估計,有時損失的發生與其程度要在好幾十年之後才會明朗。

一般來說,產險業當年度認列的損失主要包含有下列幾項: (1)當年發生且支付的損失 (2)對於已發生且提報但仍未合解案件的估計損失 (3) 對於已發生但尚未提報,亦即保險業者尚不知情案件所作的損失估計數字(一般業界稱之為IBNR-發生了但尚未提報) 以及 (4)對於以前年度對於前述(2)(3)項估計所作之調整。

雖然上述的調整時間可能會拉得很長,但不管怎樣,先前在X年所估數字與實際的差異,於以後年度不論是X+1 或是 X+10年,一定要修正回來,而這無可避免地,也將使得以後年度的損益數字遭到誤導,舉例來說,假設我們的一位保戶在1979年受傷,而當時估計的理賠金額為一萬美元,所以在當年度我們便會在帳上提列一萬美元的損失與準備,又若後來到了1984年商雙方以十萬美元合解,結果我們必須還要於1984年另行認列九萬美元的損失,雖然我們明知道該項損失係屬於1979年所發生的,又再假設那是我們在1979年所接惟一的個案,則公司的損益與股東的權益將明顯遭到誤導。

不管管理當局的意圖如何地正當,由於需要廣泛地應用”估計”來組合產險業財務報表上所有看似真確的損益數字,所以無可避免地其中一定隱含著某些錯誤。而為了減少這類錯誤,大部份的保險人運用各種不同的統計方法來調整其對成千上萬的被保險人之損失估算以作為加總估計所有應付義務的基礎資料,而除此之外另外提列的特別準備則稱之為補充準備,而調整的目的是要使得損失在真正確定支付金額之前高估與低估的機率儘量接近百分之五十。

在Berkshire我們已另加一項我們認為合理的損失準備,然而近年來它們卻顯得不太適當,而在此有必要讓各位知道牽涉到這項損失準備提列錯誤的嚴重性,如此大家便可明瞭此提列過程是如何地不合理,從而判斷公司的財務報表是否存在某些系統性的偏差。

下表顯示近年來我們跟各位報告的保險承銷成績,同時並提供一年之後以”若當時我們知道則我們認為我們現在認為應該是如何”的基礎下的計算數字,而所謂地”我們認為我們現在認為應該是如何”係因為這其中還包含許多對以前發生的損失所作的估計調整,然而這些損失卻還沒有作最後的確定,只是因為一年的經過使得整個估計過程較為準確而已。

為了讓各為近一步了解上表,讓我們以1984年的數字加以解釋,當年的稅前核保損失為四千五百萬(這其中包括二千七百萬為當年度所發生的損失,加上前一年度一千七百萬估計的差異數)

由此你可以發現,我跟各位報告的數字與實際所發生的數字有很大的出入,而且這幾年的差異數越來越不利,這特別讓我覺得非常地懊惱,因為(1)我一向自認說話算話(2)我和我的保險事業經理人若早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一定不會坐視不管(3)我們少估計了損失,等於是多付給國庫本來不需付的稅金(雖然早晚會修正回來,只是時間拉得越長,我們損失的利息就越多)。

而由於我們將整個重心擺在意外險與再保險事業,比起其它產險業者我們在估計損失這上頭隱含更多問題,(當你承保的一棟建築物燒毀了,你可以很快地在損失成本上作反應,比起一家向你投保的雇主發現他一名退休的員工在幾十年前因工作關係感染某種疾病)即便如此,我仍對於所犯的錯誤感到不好意思,在直接投保部份,我們大大低估了法院及陪審團不顧事實真相與過去判例對損害賠償的認定,而要求我們這些所謂深口袋付錢的群起效應,我們也低估了一般大眾對於受傷者應獲得鉅額補償的傳染效應。在再保險部份,既然我們自身已低估了應提列準備,向我們尋求再保的保險公司也犯了相同的錯誤,由於我們的損失係依據對方所提供的資料提存,所以他們犯的錯也等於是我們犯的錯一樣。

最近我聽到一則故事可以用來說明保險業目前所遇到的會計問題,有一位仁兄因公赴海外出差,有一天接到他姐姐來電表示父親因意外身故,由於一時無法趕回國內參加喪禮,他便交待姐姐處理一切喪葬事宜並允諾負責所有費用,之後當他回國後不久便收到一張幾百塊美金的帳單,他馬上就把它給付掉,不過隔一陣子他又收到一張15元的帳單,而他也付了,可是沒想到一個月過後他再度收到類似15元的帳單,他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他姐姐問一問是怎麼回事,只見他老姐在電話的另一頭淡淡地表示: 「噢! 沒什麼,忘了告訴你,那是因為爸爸身上穿的那套西裝是用租的」。

如果這幾年你是從事保險業-尤其是再保險事業的話,這段故事聽下來可能會讓你很心痛,儘管我們已盡可能讓所有類似前述的西裝租金列入在當期的財務報表上,但過去這幾年的結果卻令我們感到汗顏,也足以引起各位的懷疑,在往後的年報中我會持續跟諸位報告每年浮現的差異,不論是有利或是不利的。

當然在產險業界,不是所有準備提列不當的錯誤都是無心之過,隨著核保績效持續惡化,加上管理當局在損失準備提列乃至於財務報表表達上有很大的裁量權,所有人性黑暗的一面便彰顯出來,有些公司若真正認真去評估其可能發生的損失成本的話,他們可能早已不適合再繼續經營下去,在這種情況下,有些被迫往特別樂觀的方向去看待那些還未支付的潛在賠償款,有些則從事一些可以將損失暫時隱藏起來的交易行為。

當然這些行為或許可以撐過一陣子,外部獨立的會計師也很難有效地對這類行為加以規範制止,當一家保險公司的實際上的負債大於資產時,通常必須由公司本身宣告自己死亡,在這種強調自我誠信的制度下,死人本身通常會一再給自己翻案復活的機會。

在大部份的公司,倒閉的原因是因為現金週轉不靈,但保險公司的情況卻不是如此,你掛掉時可能還腦滿腸肥,因為保費是從保戶一開始投保時便收到,但理賠款卻是在損失發生之後許久才須支付,所以一家保險公司可能要在耗盡淨值之後許久才會真正耗用完資金,而事實上這些所謂的活死人,通常更卯盡全力以任何價格承擔任何風險來吸收保單,以使得現金持續流入,這種態度就好像一個虧空公款去賭博的職員,只能被迫繼續污公司的錢再去賭,期望下一把能夠幸運的撈回本錢以彌補以前的虧空,而即使不成功反正污一百萬是死罪,污一千萬也是死罪,只要在事情東窗事發之前,他們還是能夠繼續保有原來的職位與待遇。

別的產險公司所犯的錯對Berkshire來說,不是只是聽聽而已,我們不但身受那些活死人削價競爭之痛,當他們真得倒閉時,我們也要跟著倒霉,因為許多州政府設立的償債基金係依照保險業經營狀況來徵收,Berkshire最後可能被迫要來分擔這些損失,且由於通常要很晚才會發現,事件會遠比想像中嚴重,而原本體質較弱但不致倒閉的公司可能因而倒閉,最後如滾雪球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當然如果管理當局發現的早而及時加以防範,強制那些爛公司結束經營,當可防止問題進一步擴大。

華盛頓公用電力供應系統

從1983年十月到1984年六月間,Berkshire的保險子公司持續買進大筆的華盛頓公用電力供應系統的一、二、三期債券(WPPSS 就是那家在1983年七月因無法履約償還當初發行二十二億美元債券用以興建四、五期電廠計劃(現已放棄)的公司,雖然這兩種債券在義務人、承諾事項與抵押擔保品上有極大不同,但四、五期問題的發生對於一、二、三期債券來說,已蒙上一層陰影,且有可能對後續發行債券產生重大問題,此外一、二、三期本身的一些問題也可能摧毀Bonneville電力主管當局所提供原先看起來頗具信用基礎的保證。

儘管有這些負面因素,但Charlie跟我評估以我們當出買進時所承擔的風險與購買的價格(遠低於現在的市價)來說,其預期報酬仍足以彌補所要承擔的風險。

如你所知我們為保險子公司買進上市公司股票的標準與我們買下整家企業的標準並無二致,然而這種企業評價模式並未廣為基金經理人所應用,甚至還遭到學術人士批評,儘管如此,對於那些追隨者來說卻頗為受用(對此有些學者會說,或許實際上真得可行,但理論上一定行不通,簡單地說,若我們能以合理的價格買到代表一小部份優良企業的經濟利益,且能累積一些這樣的投資組合的話,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而我們甚至把這種評價模式衍伸到像WPPSS這類的債券投資之上,我們比較在WPPSS的一億四千萬期末投資成本與同樣金額的股權投資,前者可產生二千三百萬的稅後盈餘(透過支付利息費用)且都是現金,只有少數企業每年可賺得16.3%的稅後資本報酬率,就算有其股票價格也高得嚇人,以一般平均購併交易來說,一家無財務槓桿每年可賺得二千三百萬的稅後盈餘(等於要稅前要賺四千五百萬)的公司,大約要價二億五到三億美元(有時還更高),當然對於那種我們了解且特別偏愛的公司,或許真的下得了手,但那還是等於我們購買WPPSS價錢的兩倍。

然而在WPPSS這個Case,我們仍然認為存在有在一、二年內一文不值的些許潛在風險,同時可能也會有暫時付不出利息的風險存在,更重要的是我們所持有二億美金面值(大約比我們持有成本高出48%)的債券。

當然獲利具有上限也是一大缺點,但各位必須了解,大部份的事業投資除非持續投入大量的資金,事實上所謂的獲利提升的空間極為有限,這是因為大部份的企業無法有效地提高其股東權益報酬率-即使是原先一般認定可自動提高報酬率的高通膨環境也是如此。

讓我們對這個把債券當作投資的個案進一步作說明,若你決定將每年12%報酬的債券利息收入繼續買入更多的債券,它就好比你投資一些保留盈餘繼續再投資的一般企業一樣,就前者而言,若今天你以一千萬投資30年票票面零利率的債券,則三十年後即2015年你約可得到三億美元,至於後者,若你同樣投資一千萬,則三十年後一樣公司市值可增加至三億美元,兩者在最後一年皆可賺得三千二百萬美元。

換句話說,我們投資債券就好像把它當成一種特殊的企業投資,它具備有利的特點,也有不利的特點,但我們相信若你以一般投資的角度來看待債券的話,將可避免一些頭痛的問題。例如在1946年二十年期AAA級的免稅債券其殖利率約1%不到,事實上買進這些債券的投資人等於是投資一家每年賺不到一個百分點的爛企業。

若這些投資人有一點商業頭腦,面對這樣的投資條件,他一定會大笑地搖頭走開,當時有一些具有大好前景且每年可賺得稅後10%、12%甚至15%的公司,卻以帳面價值進行交易,當時能以帳面價值交易的公司大概沒有人會懷疑它賺不到1%的報酬率,但當時習慣買賣債券的投資人仍努力地在這樣的基準下進行交易,在往後的二十年間,雖然情況沒有當初那麼誇張,債券投資人持續地以從商業角度來看完全不合理的條件,簽下長達二、三十年的約定,(在至今我個人認為最佳的投資教材- 由葛拉罕所寫的the intelligent investor書中最後一段提到,最佳的投資是以商業角度來看的投資)。

我們必須再次強調投資WPPSS一定具有相當風險,且很難加以具體衡量,但Charlie跟我一生若有五十次類似的投資機會,我想我們最後結算的成績應該不賴,但我想我們一年大概遇不到五次以上相同的機會,雖然長期累積下來的成績鐵定會不錯,但也難保有一年的結果會很慘(那也是為什麼前面所有的句子開頭不是Charlie跟我或是我們的原因)。

大部份的經理人沒有太大的動機去作那些-聰明但有時可能會變成白癡的決策,他們個人的得失利弊太明確不過了,若一個很棒的點子真的成功,上頭可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但萬一要是失敗,卻可能要捲鋪蓋走路(依照老方法而失敗是一條可行之路,就一整個團體而言,旅鼠可能身負臭名,但卻沒有一隻單獨的旅鼠會受到責難)。

但在Berkshire卻不同,擁有47%的股權,Charlie跟我不怕被炒魷魚,我們是以老闆而非夥計的身份支領報酬,所以我們把Berkshire的錢當作自己的錢一樣看待,這常使得我們在投資行為與管理風格上不遵循老路。

我們不默守成規的作法表現在我們將保險事業的資金集中投資之上(包括WPPSS債券投資) ,而這種作法之有當像我們一樣具備特別雄厚的財務實力方能成功,對其它保險公司來說,相同程度的集中持股可能完完全全不適當,因為它們的資金實力可能無法承受任何重大錯誤的發生,不管那個投資機會基於或然率的分析看起來多麼吸引人都一樣。

以我們的財務實力我們可以買下少數一大筆的我們想要買且用合理的價格投資的股票(Bill Rose形容過度分散投資的麻煩,若你擁有四十位妻妾,你一定沒有辦法對每一個女人認識透徹,長期下來我們集中持股的政策終會顯現出它的優勢,雖然多少會受到規模太大的拖累,而就算某一年度它們表現得特別糟,至少你還能夠慶幸我們投入的資金比各位還多。

我們在WPPSS的債券投資分幾個不同時點與價格買進,若我們決定要調節有關部份,可能要在變動結束後許久才會知會各位,(在你看到這篇年報時,我們可能已賣出或加碼相關部位) ,由於股票的買賣是屬於競爭激烈的零和遊戲,所以即使是因此加入一點競爭到任何一方,也會大大影響我們的獲利,所以我們買進WPPSS的債券可以作為最佳範例,從1983年十月到1984年六月間,我們試著買進所有第一、二、三期的債券,但到最後我們只買到所有流通在外數量的百分之三,如果我們在碰到一個頭腦清楚的投資人,知道我們要吃貨而跟著進場,結果可能是我們以更高的價格買到更少的債券,(隨便一個跟風可能要讓我們多花五百萬美金)基於這項理由,我們並不透露我們在股票市場上的進出,不論是對媒體,或是對股東,甚至對任何人,除非法令上特別要求。

最後我們對WPPSS的債券的最後心得是大部份情況下,我們不喜愛購買長期的債券,事實上近幾年來也很少買進,那是因為債券就像美元一樣穩固,而我們對於美元長期的前景看淡,我們相信高通貨膨脹擺在眼前,雖然我們無法預測真正的數字,而且不排除完全失控的可能性。

這聽起來不大可能會發生,考量到目前通膨已有下降的趨勢,但我們認為以目前的財政政策(特別是預算赤字)相當危險且很難加以改善(到目前為止兩黨的政治人物多聽從Charlie Brown的建議,沒有什麼問題是無法加以控制的)但若不能加以改善,高通膨或許暫時不再發生(但卻無法完全擺脫) ,而且一旦成形,可能會加快速度向上飆漲。

當通膨維持在5%-10%之間,其實投資股票或債券並無太多分別,但在高通膨時代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在那種情況下,投資股票組合在實質上將會蒙受重大損失,但已流通在外的債券卻可能更慘,所以我們認為所有目前流通在外的債券組合事實上隱含著極大的風險,所以我們對於債券投資特別謹慎,只有當某項債券比起其它投資機會明顯有利時我們才會考慮,而事實上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股利政策

一般公司都會跟股東報告股利政策,但通常不會詳加解釋,有的公司會說我們的目標時發放40%-50%的盈餘,同時以消費者物價指數增加的比率發放股利,就這樣而已,沒有任何分析解釋為何這類的政策會對股東有利,然而資金的配置對於企業與投資管理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一環,因此我們認為經理人與所有權人應該要好好想想在什麼情況下,將盈餘保留或加以分配會是對股東最有利。

首先要了解的是,並非所有的盈餘都會產生同樣的成果,在許多企業尤其是那些資本密集(資產/獲利比例高)的公司,通膨往往使得帳面盈餘變成人為的假象,這種受限制的盈餘往往無法被當作真正的股利來發放而必須加以保留再投資以維持原有的經濟實質,萬一要是勉強發放,將會使得公司在以下幾方面失去競爭力: (1)維持原有銷售數量的能力(2)維持其長期競爭優勢(3)維持其原有財務實力,所以不論其股利發放比率是如何保守,一家公司要是常此以往將會使得其注定面臨淘汰,除非你一再抑注更多資金。

對公司老闆來說受限制的盈餘也並非毫無價值,但它們的折現值通常少得可憐,事實上企業又非用它們不可,不管它們可產生的經濟效益有多差,(這種不管前景多麼不樂觀一律保留的情況,在十年前由Consolidated Edison無意間所提出而後令人難以置信的廣泛流傳著,在當時一項懲罰性的規範政策是使得公司的股價以遠低於帳面價值的價格交易的主要原因,有時甚至以25%的帳面值交易,亦即當每一塊錢的盈餘被予以保留再投資,市場預期其將來所可能產生的經濟效益只有25分錢,諷刺的是儘管這種由金變成銅的現象一再發生,大部份的盈餘還是持續的被保留下來再投資。在此同時,在紐約都會區的建築工地逐漸樹起了企業的標語寫到:「我們還要繼續挖下去嗎?」

對於受限制的盈餘我不再多談,讓我們將話題轉到更有價值的不受限制的部份,所謂不受限制的盈餘顧名思義可以加以保留,也可以予以分配,我們認為分配與否主要取決於管理當局判斷何者對公司股東較為有利。

當然這項原則並未廣為大家所接受,基於某些理由管理當局往往偏好將盈餘予以保留以擴大個人的企業版圖,同時使公司的財務更為優渥,但我們仍然相信將盈餘保留只有一個理由,亦即所保留的每一塊錢能發揮更有的效益,且必需要有過去的成績佐證或是對未來有精譬的分析,確定要能夠產生大於一般股東自行運用所生的效益。

具體而言,假設有一位股東持有一種10%無風險永久債券,這種債券有一個特色,那就是投資人每年有權可選擇領取10%的債息或將此10%繼續買進同類型的債券,假設其中有一年當時長期無分險的殖利率為是5%,則投資人應當不會笨到選擇領取現金而會將之繼續買進同類型的債券,因為後者能夠產生更高的價值,事實上若他真得需要現金的話,他大可以在買進債券後在市場上以更高的價格拋售變現,換句話說若市場上的投資人夠聰明的話,是沒有人會選擇直接領取現金債息的。

相反的若當時市場的殖利率是15%,則情況將完全相反,沒有人會笨到要去投資10%的債券,即使他手上的閒錢真得太多,他也會先選擇領取現金之後再到市場上以較低的價格買進相同的債券。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運用在股東思考公司的盈餘是否應該發放的問題之上,當然這時候的分析可能較為困難且容易出錯,因為再投資所能賺得的報酬率不像債券那個case是白紙黑字的數字,反而可能會變動不一,股東必須去判斷在可見的未來其平均的報酬率是多少,而一旦數字訂下來的話,之後的分析就簡單多了,若預期報酬率高便可以再投資,反之則應要求加以分配。

許多企業的經理人很理智地運用上述標準對待旗下子公司,但到了自己所掌管的母公司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他們很少會站在股東的立場為大家想。

這種類似精神分裂症的經理人,一面要求每年只能產生5%報酬率的子公司甲將資金分配回母公司,然後轉投資到每年可產生15%報酬率的子公司乙,這時他從不會忘記以前在商學院所學到的校訓,但若母公司本身預期的報酬率只有5%(市場上的平均報酬率是10%),他頂多只會依循公司從前或同業平均的現金股利發放率來做而已,當他要求旗下子公司提出報告對其保留盈餘的比例作出解釋的同時,他卻從來不會想到要對他公司背後的股東提出任何說明。

在判斷是否應將盈餘保留在公司,股東不應該只是單純比較增加的資本所能增加的邊際盈餘,因為這種關係會被核心事業的現況所扭曲,在高通膨的時代,某些具特殊競爭力的核心事業能夠運用少量的資金創造極高的報酬率(如同去年我們曾提過的商譽) ,除非是經歷銷售量的鉅幅成長,否則一家好的企業定義上應該是指那些可以產生大量現金的公司,相對的如果一家公司將本來的資金投入低報酬的事業,那麼即使它將增加的資本投入較高報酬的新事業,表面上看起來是不錯,但實際上卻不怎麼樣,就好比在高爾夫球配對賽中,雖然大部份的業餘選手成績一蹋糊塗,但團體比賽只取最好的成績卻由於部份職業選手的精湛球技而顯得出色。

許多表面上持續繳出好績效的公司事實上把大部份的資金投注在不具競爭力的事業之上。只是前者掩蓋住後者慘不忍睹(通常是用高價購併平庸的企業)的失敗,而經營階層也一再強調他們從前一次挫敗所學到的經驗,但同時馬上物色下一次失敗的機會。

這種情況下,股東們最好把荷包看緊,只留下必要的資金以擴充高報酬的事業,剩下的部份要嘛就發還給股東,要嘛就用來買回庫藏股(一種暨可以增加股東權益,又可以避免公司亂搞的好方法)。

以上的討論並不是指說公司的股利要隨著每季盈餘或投資機會的些微差異便要跟著變來變去,上市公司的股東一般偏好公司有一貫穩定的股利政策,因此股利的發放應該要能夠反應公司長期的盈餘預期,因為公司的前景通常不會常常變化,股利政策也應該如此,但長期而言公司經營階層應該要確保留下的每一塊錢盈餘發揮效用,若一旦發現盈餘保留下來是錯的,那麼同樣也代表現有經營階層留下來是錯的。

現在讓我們回過頭來檢視Berkshire本身的股利政策,過去記錄顯示Berkshire的保留盈餘可賺得較市場更高的報酬率,亦即每保留一塊錢盈餘可創造大於一塊錢的價值,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發放股利的動作可能都不利於所有Berkshire的大小股東。

事實上,以我們過去剛開始經營事業的經驗顯示,在公司的草創初期發放大量的現金股利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當時Charlie跟我掌控三家企業-Berkshire、多元零售與藍籌郵票公司(現在已合併為一家公司) ,藍籌郵票公司只發放一點股利而其餘兩家皆未發放,相反的若當時我們把所賺的錢統統發掉,我們現在可能賺不到什麼錢,甚至連一點資本也沒有,這三家公司當初各自靠一種事業起家(1) Berkshire的紡織(2) 多元零售的百貨公司(3) 藍籌郵票的郵票買賣,這些基礎事業(特別要提到的是,那些我跟Charlie再三斟酌敲定的一個形容詞)目前已(1)倖存下來但賺不到什麼錢(2)規模萎縮並發生大幅虧損(3)只剩當初入主時,5%的營業額。所以只有將資金投入到更好的事業,我們才能克服先天上的劣勢(就好像是在補救年輕時的荒誕)很明顯的,多角化是對的。

我們將持續多角化並支持現有事業的成長,雖然我們一再強調,這些努力的報酬鐵定比過去的成績遜色,但只要被保留下來的每一塊錢能夠創造更大的利益,我們便會持續的這樣做,而一旦我們評估留下的盈餘無法達到前述的標準,我們一定會把所有多餘的錢發還給股東,當然會同時權衡過去的記錄與未來的前景,當然單一年度的變化頗大,基本上我們會以五年為期來作判斷。

我們現今的計劃是用保留的盈餘來擴充保險事業,我們大部份的競爭對手財務狀況比我們差而不願大幅的擴充,但此刻正值保費收入大幅成長之際,比起1983年的50億,預計1985年將成長至150億,這正是我們大撈一筆的難得良機,當然沒有什麼事百分之百確定的。

其他事項

又到了每年我刊登小廣告的時候了,去年我們一位特別有心的股東John Loomis,跟我們提到一家完全符合我們標準的公司,我們馬上加以鎖定,只可惜最後因為一項無解的問題而功虧一簣,以下是跟去年一模一樣的廣告:

我們偏愛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五百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我們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對於那些好的公司與好的經營階層,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好的歸屬。

今年破記錄的有97.2%的有效股權參與1984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三百多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1,519家慈善機構,股東會的資料包含一個可以讓你表達對這項計劃的意見(例如應否繼續、每一股應捐贈多少等等)你可能會有興趣知道事實上在此之前從未有一家公司是以股東的立場來決定公司捐款的去向,經理人在信任資本主義的同時,好像不太相信資本家。

我們建議新股東趕快閱讀相關資訊,若你也想參加的話,我們強烈建議你趕快把股份從經紀人那兒改登記於自己的名下。各位必須在1985年9月30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5年的捐贈計畫。

Berkshire的股東年會預計於1985年五月二十一在奧瑪哈舉行,我希望各位屆時都能參加,大部份的股東年會都是在浪費股東與經營階層的時間,有時是因為經營階層不願深入討論公司的實質面,有時是因為有些股東只顧自己出鋒頭而未真正關心公司的事務,本來應該是經營事業的討論會最後往往變成一場鬧劇(這是件再划算不過的主意,只要買進一股,你就可以讓一大群人坐著聽你高談闊論) ,最後往往是劣幣驅逐良幣,使得真正關心公司的股東避而遠之,剩下一堆愛現的小丑。

Berkshire的股東年會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雖然與會的股東一年比一年多,但至今我們卻很少遇到什麼蠢問題或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言論,相反的,大家提出的都是一些有見地的商業問題,正因為大家開會的目的便是為此,因此不管要花多少時間我跟Charlie很樂意為大家解答這類的問題,(然而很抱歉我們無法在其它的時候用書面或電話回答問題,因為以一家擁有三千名股東的公司,若一一回答的話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 ,而我們惟一無法回答的商業問題是正直要花多少代價去證明,尤其是我們在股票市場上的進出。

最後我通常要花一點時間來吹噓我們公司的管理幹部有多好,歡迎來參加年會,你就曉得為什麼了,外地來的可以考慮到Nebraska家具店逛逛,若你決定買些東西,你會發現你所省下的錢足夠支付你這趟的旅費,相信我你一定會覺得不虛此行的。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5年2月25日

期後事項,三月十八在報告付梓的一週之後,我們協議以每股172.5美金買進三百萬股資本城廣播Capital Cities Communications,其中有一項附帶要件是資本城必須要能夠成功買下ABC美國廣播公司,否則合約無效,在前幾年的年度我們一再對資本城的領導階層-包括Tom Murphy 與Dan Burke表示推崇,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不管在能力與人格方面,皆是一時之選,明年的年報我將會詳加說明這項投資案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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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5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5年版   
  


Berkshire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各位可能還記得去年年報最後所提到的爆炸性消息,平時在表面上我們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經驗顯示偶爾也會有一些大卡司出現,這種低調的企業策略終於在1985年有了結果,在今年報告的後半部,我們將會討論到(a)在資本城/ABC的重大投資部位(b們對Scott & Fetzer公司的購併(c)與消防人員保險基金的合作計畫(d)我們出脫通用食品的持股部位。

去年Berkshire的淨值增加了六億一千萬美金,約當增加48.2%,這比率就好比是哈雷慧星造訪一般,在我這輩子中大概再也看不到了,二十一年來我們每股淨值從19.46美元增加到1,643.71美元,約為23.2%年複合成長率,這又是一項不可能再重現的比率。

有兩個因素讓這種比率在未來難以持續,一種因素屬於暫時性-即與過去二十年相較,現在股市中缺乏合適的投資機會,如今我們已無法為我們的保險事業投資組合找到價值低估的股票,這種情況與十年前有180度的轉變,當時惟一的問題是該挑那一個便宜貨。

市場的轉變也對我們現有的投資組合產生不利的影響,在1974年的年報中,我可以說「我們認為在投資組合中有幾支重要個股具有大幅成長的潛力」,但現在這樣的話我們卻說不出口,雖然我們保險公司的主要投資組合中,有許多公司如同過去一樣擁有優秀經營團隊以及競爭優勢,但目前市場上的股價已充份反應這項特點,這代表今後我們保險公司的投資績效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優異。

第二項負面因素更顯而易見,那就是我們的規模,目前我們在股市投入的資金是十年前的20倍,而市場的鐵則是成長終將拖累競爭的優勢,看看那些高報酬率的公司,一旦當他們掌控的資金超過十億美金,沒有一家在往後的十年能夠靠再投資維持20%以上的報酬率,頂多僅能依賴大量配息或買回自家股份來維持,理論上轉投資能為股東帶來更大的利益,但實際上公司就是很難找到理想的投資機會。

而我們的問題就跟他們一樣,去年我告訴各位往後十年我們大約要賺到39億美金,才能有15%的年平均成長,今年同樣的門檻將提高到57億美金(根據統計:扣除石油公司不算,只有15家公司在過去十年能夠賺到57億)。

我跟Charlie-經營Berkshire事業的合夥人,對於Berkshire能夠保持比一般美國企業更佳的獲利能力持樂觀的態度,而只要獲利持續身為股東的你也能保證因此受惠,我們擁有幾項優勢,(1)我們不必去擔心每季或每年的帳面獲利數字,相反地只要將注意力集中在使長遠的價值極大化即可(2)我們可以將事業版圖擴大到任何有利可圖的產業之上,而且完全不受經驗、組織或觀念所限(3)我們熱愛我們的工作,這些都是關鍵因素,但即便如此我們仍必須要大賺一筆(比過去達到23.2%的那些投資還要更多) 才有辦法使我們的平均報酬率維持在15%的水準。

另外我還必須特別提到一項投資項目,是與最近購買本公司股票的投資人有密切相關的,過去一直以來,Berkshire的股票的市價約略低於其實質價值,在這樣的水準下,投資人可以確定(只要折價的幅度不再繼續擴大)其個人的投資經驗與該公司本身的表現將維持一致,但到了最近,這種折價的狀況卻不再,有時甚至還發生溢價。

折價情況的消失代表著Berkshire的市值增加的幅度高於其實質價值增長的速度(雖然後者的表現也不錯),當然這對於在此現象發生前便持有股份的人算是好消息,但對於新進者,或即將加入者卻是不利的,而若想要使後者的投資經驗與公司的表現一致,則這種溢價現象就必須一直維持。

然而管理當局卻無法控制股價,當然他可對外公佈公司政策與現況,促使市場參與者的行為理性一點,然而我個人偏好(可能你也猜得到)期望公司股價的表現儘量與其企業本身價值接近,惟有維持這種關係,所有公司的股東在其擁有所有權的期間皆能與公司共存共榮,股價劇幅的波動並無法使整體的股東受惠,到頭來所有股東的獲利總和必定與公司的獲利一致,但公司的股價長時間偏離實質價值(不管是高估或低估)都將使得企業的獲利不平均的分配到各個股東之間,而其結果好壞完全取決於每個股東本身的運氣與EQ。

長久以來,Berkshire本身的市場價值與實質價值一直存在著一種穩定的關係,這是在所有我熟悉的上市公司中少見的,我想這都要歸功於所有Berkshire的股東,因為大家都很理性、專注、以投資為導向,所以Berkshire的股價一直都很合理,這不凡的結果是靠一群不凡的股東來完成,幾乎我們所有的股東都是個人而非法人機構,沒有一家上市公司能夠像我們一樣。

或許你會認為法人機構,擁有高薪的職員與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會成為金融市場穩定與理性的力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那些法人持股比重較重且持續受關注的的股票,其股價通常都不合理。

我的老師葛拉罕四十年前曾講過一個故事,說明為何專業的投資人員會是如此,一個老石油開發商蒙主寵召,在天堂的門口遇到了聖彼得,聖彼得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有資格進入天堂,但壞消息卻是天堂裏已沒有位置可以容納額外的石油開發商,老石油開發商想了一下,跟聖彼得說只要讓他跟現有住戶講一句話就好,聖彼得覺得沒什麼大礙就答應了,只見老石油開發商對內大喊:「地獄裏發現石油了」,不一會兒,只見天堂的門打開,所有的石油開發商爭先恐後地往地獄奔去,聖彼得大開眼界地對老開發商說:「厲害!厲害!現在你可以進去了」,但只見老開發商頓了一下後,說到:「不! 我還是跟他們一起去比較妥當,傳言有可能是真的。」

部門資訊對於想要了解一家多角化公司的投資人來說相當重要,企業經理人在購併一家公司時通常也會堅持這一點,但最近這幾年對於要決定買進賣出股權的投資人而言,卻要不到類似的資訊,相反的當股東想要了解公司的經營情況而跟管理階層要這樣的資訊時,他們通常以可能危害公司利益來回應,直到最後證券主管機關下令公司須揭露時,大家才心甘情願一五一十的報告出來,這種態度的轉變讓我想起Al Capone的比喻:「拿著一隻槍好好的說」的效果,會比光是「好好的說」要來得好的
多。

下表商譽的攤銷以單一欄位另行列示(理由詳我1983年的附錄),同時我也強力推薦各位看看查理每年寫給Wesco股東的年報,裡頭有該公司旗下事業的詳細介紹。

雖然在1985年的盈餘中,出售證券收益的比例特別高,但事實上並不代表今年就是豐收的一年(雖然事實上的確是),出售證券收益就好像大學生的畢業典禮一樣,四年來所學的知識在一朝正式被認可,而事實上在當天你可能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們可能持有一支股票長達十年之久,而在這期間其價值與股價可能以穩定的步調增長,反而在我們真正出售的那一年其價值可能一點也沒變,或甚至是減少,不過所有的帳面利益卻全反應在出售的那一年,(但是如果這支股票是由我們的保險子公司持有,其市價的變動將會按期反應在帳面之上) ,總而言之,帳列出售損益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它根本無法反應我們在當年度的實際表現。

1985年出售證券收益的金額達到4.88億美元,其中大部份(約3.4億美金)是緣於我們出售通用食品的股票,我們從1980年開始便持有這些股份,當初以遠低於我們認為合理的每股企業價值價位買進,年復一年,Jim與Phil等管理階層的優異表現大幅提升該公司的價值,一直到去年秋天,Philip Morris對該公司提出購併的要求,使其價值一夕之間顯現出來,我們因四項因素而大大受惠(1)便宜的買進價格(2)一家優秀的公司(3)一群能幹且注重股東權益的管理階層(4)願意出高價的買主,雖然最後一項因素是這項獲利能夠一舉浮現的關鍵因素,但我們卻認為前三項才是能為Berkshire股東創造最大利益的根本原因。在選擇股票時,我們專注於如何漂亮的買進,而完全不考慮逢高出脫的可能性。

今年我們又再度從被投資公司收到特別的股利,這次是華盛頓郵報以及通用食品,(通用的這筆交易是發生在Philip Morris提出併購要求之前) ,這種特別股利的發生係由於公司在買回我們手中的股份的同時也從其他股東那裏買回等比例的股份,合約中並明訂我們在該公司所佔的股權比例在買賣交易的前後維持不變,這類交易被IRS認定為類似股利的發放,因為身為一位股東即使在收到現金之後,在該公司的股權比例仍維持不變。這對我們來說較為有利,因為美國稅法規定法人納稅義務人(不像個人) ,對於股利的所得稅遠低於長期投資的資本利得稅(若國會通過的法案正式成為法律,其中的差異將會再擴大,相關條款規定企業實現的資本利得所適用稅率與一般所得相同) ,然而會計原則對於這類交易在財務報表上應如何處理卻無統一看法,為與去年作法一致,在財務上我們仍將之視為資本利得。

雖然我們不刻意促成這類交易案,但當管理當局主動提出這樣的想法時,我們通常站在支持的立場,雖然每次我們都覺得選擇不賣的股東(當然大家都有權利以我們收到的價格出售)將因公司以低於實質價值的價格買回而受惠,但稅負上的優惠以及我們寄望與增進所有股東權益的管理階層維持合作的態度,使得我們不得不接受股份賣回,但只有在我們的持股比例未減損的大前提之下進行。

通常到這裏接下來要談的是我們的主要事業經營概況,但在開始之前,先看看我們所屬事業的一項失敗,我們的副主席Charlie Munger,總是強調研究事業與人生各方面的失敗要比研究成功要重要的多,他這樣的精神正如有人說:「我總是想要知道以後我會怎麼死,然後儘量去避免這件事發生。」而你可能也看得出,我們兩個可說是合作無間,他喜歡研究錯誤,而我總是能夠確保他有足夠的題材去作研究,尤其是在紡織與保險事業方面。

關閉紡織事業

七月份我們決定關閉在紡織事業的營運,而到年底之前這項不太愉快的工作也大致告一段落,回顧紡織產業的歷史深具啟發性。

當巴菲特合夥事業(當時由我本人擔任該合夥事業的執行合夥人)在二十一年前買下Berkshire紡織公司的控制權時,公司的帳面價值約為二仟二百萬美元,全部集中在紡織事業,然而當時由於公司無法賺得與帳面價值相稱的報酬,其實質價值其實遠低於此數,事實上,在此之前九年,(即Berkshire與Hathaway兩家合併經營期間)合計總營收達五億多美元,但卻發生一仟萬美金的虧損,雖然時有獲利,但總是進一步、退兩步。

在我們買下該公司的當時,南方的紡織工廠由於不具工會組織而被公認為較具競爭優勢,大部份北方的工廠皆已結束營運,而當時許多人認為我們也應該將該公司清算。

然而我們覺得公司若能有一位長期穩定的管理者,營運或可改善,所以當時我們馬上選中Ken Chase接手,有關這點我們倒是作對了,Ken跟後來接替他的Garry作得非常好,一點也不輸給我們其他獲利更好的事業經營者。

在1967年初我們利用紡織事業產生的大量現金進軍保險事業買下National Indemnity,一部份資金來自於盈餘,一部份則來自於減少紡織事業的存貨、應收帳款與固定資產的投資,這次撤退的決策事後證明完全正確,即使由於Ken的管理營運大為改善,但紡織事業從未賺到什麼錢,即使是在景氣高峰的時候也一樣。

Berkshire後來持續多角化,使得紡織業不佳的績效對於公司整體的影響越來越輕微,而我們之所以繼續留在紡織業的原因,我早在1978年便曾提過(後來也曾陸續提到):(1)該公司為當地非常重要的雇主;(2)管理當局坦誠面對困境並努力解決問題;(3)勞工體認困境並極力配合;(4)尚能產生穩定現金收入。後來我還強調只要這些情況持續不變(我們也預期不會變),即使有更多更好的投資機會,我們仍會支持紡織事業堅持下去。

但事實證明第四點是錯的,雖然隔年1979年紡織業的獲利狀況還不錯,但之後卻耗用大量的資金,直到1985年中情況變得再明顯不過,若我們能夠找到合適的買主,即使賤價出售我們也不願意看到該事業被清算,但我們清楚這點,表示別人更清楚,沒有人會有興趣。

我們不會因為想要將企業的獲利數字增加一個百分點,便結束比較不賺錢的事業,但同時我們也覺得只因公司非常賺錢便無條件去支持一項完全不具前景的投資的作法更不妥當,亞當史密斯一定不贊同我第一項的看法,然而卡爾馬克斯卻又會反對我第二項見解,採行中庸之道是惟一能讓我感到安心的作法。

我必須還要再強調一次,Ken與Garry兩個人都極具幹勁與創意,努力地想要使我們的紡織事業經營成功,為了使公司微持穩定獲利,他們重新規劃產品線、生產流程與通路商配置,同時也大手筆併購了同業Waumbec,期望能夠發揮合併綜效(這是一個企業合併廣泛應用的名詞,用來解釋一些想不出有其他任何意義的購併案) ,但結果到最後一點用也沒有,而這一切都因我沒有及早結束這項事業,最近商業週刊有一篇文章提到1980年以來一共有250家紡織業結束營運,這些工廠的老闆所收到的所有資訊我全都明瞭,只是他們能夠更客觀地看待事情,我忽略了Comte的建議:「智者應該是心靈的僕人,而非它的奴隸」,相信你所相信的。

國內的紡織業所面臨的是全球產能過剩的商品化產品的激烈競爭,我們所面臨的問題主要歸因於直接或者是間接來自於國外低勞力成本的競爭。但關廠絕對不是本國勞工的錯,事實上比起美國其他產業的勞工來說,紡織業的員工薪資水準低得可憐,在勞資協議時,工會的幹部與成員充份體認到整個產業所面臨的困境,從未作出不合理的調薪要求或不符生產效益的訴求,相反地,大家都努力的想要維持競爭力,而即使到了公司最後清算的時刻,他們仍極力配合,而諷刺的是,要是工會表現的過份一點,使我們早一點體認到這行不具前景而立刻關廠,或許我們的損失可能會少一點。

長久以來,我們一再面臨是否該投入大量的資本支出以降低變動成本的抉擇,每次提出的企劃案看起來都穩賺不賠,以標準的投資報酬率來看,甚至比起我們高獲利的糖果與新聞事業還好的許多。

但這預期的報酬最後都證明只是一種幻象,因為我們許多競爭者,不論是國內或者是國外,全都勇於投入相同的資本支出,使得降低的成本被迫全數反應在售價之上,在個別公司看來,每家公司的資本支出計劃看起來都再合理不過,但若整體觀之,其效益卻完全被抵銷掉而變得很不合理,就好比每個去看遊行隊伍的觀眾,以為自己只要蹎一蹎腳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樣,每多投入一回合,所有的競爭者投注的金額就越高,但投資報酬卻每況愈下。

最後的結果是我們面對一個悲慘的抉擇,大筆的資本支出雖然可以令我們的紡織事業得以存活,但其相對的投資報酬卻是少得可憐,每次投入一筆資金,依然還是要面對國外低成本的強力競爭,若不再繼續投資,將使我們更不具競爭力,即使是與國內同業相比,我總覺得自己就好像伍迪愛倫在他某一部電影中所形容的:「比起歷史上的任何一刻,此時人類面臨抉擇的路口,一條通往絕望的深淵,而另一條則通往毀滅,請大家一起祈禱讓我們有足夠的智慧去作正確的決定」。

想要對在商品化產業是否應繼續投資作決定,看看Burlington工業-20年來全美最大的紡織公司,1964年該公司的營業額約為12億美元(Berkshire則約5,000萬),他們在行銷與生產上擁有我們無法比擬的優勢,當然盈餘數字也比我們要好看得多,當時它的股價為60塊(Berkshire則約13塊) 。

之後Burlington決定固守紡織本業,直到1985年營業額達28億美金,在此20年間該公司總計投入約30億美金的資本支出,這數字遠比其它同業高出許多,換算每股投入約200美元,而我相信大部份的花費都用於降低成本與擴張之上,就該公司決定固守本業的決定而言,這種投資決策絕對是合理的。

但儘管如此,比起20年前該公司現在的實際銷售數字與投資報酬卻是大不如前,該公司現在的股價是34元,若考慮1965年每二股配一股計算在內,大約略高於當年的60元,而在此同時,消費者物價指數卻早已增加三倍,因此每股大約僅剩下當初三分之一的購買力,雖然每年有固定的盈餘發放,但其購買力同樣受到嚴重的減損。

這個對股東來說最悲慘的結局,說明了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在錯誤的產業所可能導致的後果,這種情況有如山謬傑克森的那匹馬,一隻能數到10的馬是隻了不起的馬,卻不是了不起的數學家,同樣的一家能夠合理運用資金的紡織公司是一家了不起的紡織公司,但卻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企業。

從個人的經驗與觀察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一項優異的記錄背後(從投資報酬率的角度來衡量)你划的是一條怎樣的船更勝於你怎樣去划(雖然不管一家公司好或壞,努力與才能同樣重要) ,幾年前我曾說當一個以管理著名的專家遇到一家不具前景的公司時,通常是後者會佔上風,如今我的看法一點也不變,當你遇到一艘總是會漏水的破船,與其不斷白費力氣去補破洞,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換條好船之上。

有關我們在紡織業投資的”輝煌歷史” 還有一段後話,有些投資人在買賣股票時把帳面價值看得很重(就像早期我的作風一樣),也有些經濟學者相信重置價值在計算一家公司的股價相當重要的參考依據,關於這兩種說法在經過拍賣紡織機器設備後,可讓我好好地上了一課。

賣掉的設備(包括部份先前已處分的)滿滿一工廠全為堪用品,原始成本為1,300萬美金(包括近幾年投入的二百萬) ,經過加速攤提折舊後,帳面價值86萬,雖然沒有人會笨到再繼續投資,但要買一套全新的設備也要花三、五千萬美金。

但你知道嗎?整廠機器處分只收到16萬,扣除掉處份所耗費的成本,最後一毛也不剩,我們在幾年前買5,000塊一隻的紡紗開價50元都沒人要,最後以幾近下腳價格的26塊賣掉,連付搬運的工資都不夠。

想想看二家水牛城報攤或一家喜斯糖果店舖所能發揮的經濟價值還比它高,而這些有形資產在幾年之前,不同的經濟環境之下,卻能一口氣僱用上千個人。

三家優良企業(以及我對獎勵報酬的一些看法)

記得12歲時我和爺爺一起住了大概有四個月,那時他開了一家雜貨店,且用心寫了一本書,每晚還指定幾頁要我讀,書名不蓋你,叫「如何經營一家雜貨店與我從釣魚上學到的一些事」,我爺爺以為所有人對於這兩件事一定都會感興趣,且全世界一定都會看重他的想法,看完下面這一段後,你一定會覺得我的寫作風格與內容(也包含個性)完全承襲了我爺爺。

我把Nebraska家具店、喜斯糖果店與水牛城報紙擺在一起談是因為我認為這幾家企業的競爭優勢、弱點與產業前景跟我一年前報告的一樣,一點都沒有改變,簡短的敘述不代表它們佔我們公司的重要性有絲毫的減損,1985年合計稅前淨利為7,200萬美元,在十五年前還未買下它們之前,此數字為800萬美元。

從800萬到7,200萬,看起來好像很驚人(事實上也是) ,但你千萬不要以為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首先你必須確定基期沒有被低估,還要考慮所投入的資金,以及增加盈餘所需再投入的資金,如果必須再投入,那麼你應該要更進一步搞清楚,到底需要再投入多少的資金。

關於這幾點,這三家公司完全經得起考驗,首先,十五年前它們相對於其所耗用的資本,所產生的盈餘頗為可觀,其次,雖然每年增加了6,000多萬盈餘,但其額外投入的資本卻不過只有4,000萬美金而已。

公司運用少數額外資金便能大幅提高獲利能力的原因在於高通膨時代品牌商譽所能發揮的魔力,(我們在1983年報中有詳細解釋) ,這些公司的特性使得我們可以將他們所賺到的盈餘用在別的用途之上,然而一般的美國企業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想要大幅提高獲利相對地往往也要再投入大量的資金,平均要每投入五塊錢每年才能增加一塊錢的獲利,等於要額外投入三億美元,才能達到我們這三家公司的獲利水準。

當資本報酬率平平,這種大堆頭式的賺錢方式根本就沒什麼了不起,換成你坐在搖椅上也能輕鬆達到這樣的成績,好比只要把你存在銀行戶頭裏的錢加倍,一樣可以賺到加倍的利息,沒有人會對這樣的成果報以掌聲,但通常我們在某位資深主管的退休儀式上歌頌他在任內將公司的盈餘數字提高數倍,卻一點也不會去看看這些事實上是因為公司每年所累積盈餘與複利所產生的效果。

當然若那家公司在此期間以有限的資金賺取極高的報酬或是只增加一點資金便創造更多的盈餘,則他所得到的掌聲是名符其實,但若報酬率平平或只是用更多的資金堆積出來的結果,那麼就應該把掌聲收回,因為只要把存在銀行所賺的8%利息再繼續存著,18年後你的利息收入自動加倍。

這種簡單的算術問題常常被公司所忽略而損及股東的權益,因為許多公司的獎勵計劃隨隨便便大方的犒賞公司主管,事實上公司的盈餘增加有許多只是單純地因為盈餘累積所產生的效果,例如給予十年固定價格的認股權,將使得公司分配盈餘的能力大大縮減。

有一個例子可以用來說明這其間的不合理性,假設你在銀行有年利率8%定存十萬元交由一位信託人士來保管,由他來決定你每年實際要領多少利息出來,未領出的利息則繼續存在銀行利滾利,再假設我們偉大的信託人將實領利息的比例定為四分之一。

最後讓我來看看十年之後你會得到什麼,十年後你的戶頭會有179,084,此外在信託人的精心安排下,你每年所賺的利息會從8,000增加到13,515,實領的利息也從2,000增加到3,378,而最重要的是當每年你的信託人送交的你的年度報告時,你會發現圖表中每一項數字都是一飛沖天。

現在讓我們再作進一步假設,你與信託人簽訂的信託合約中有一項附予受託人以目前淨值為基準,十年固定價格的認股權約定,到最後發現你的信託人會從你的口袋中大撈一筆,而且你會發現一旦取得你的信任,詭計多端的他就會大幅降低利息付現的比例。

而你不要以為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在現實社會中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這些公司主管只因公司盈餘累積而非將公司資金管理得當便大撈一票。

而事實上,公司主管對於選擇權(扣除附認股權可讓公司立即取得對價)這檔子事具有雙重標準,假設是對外發行這樣的認股權,根本就不會有十年期固定價格的選擇權出現,(頂多十個月就很了不起了),就算有其價格一定會高得驚人,所以實在是很難想像公司經理人竟然會發放長期認股權,要是外面的人想拿到這種認股權,公司肯定會將資本累積的因素考量進去。

雖然經理人吝於對外發行認股權,但他們對自己卻頗為慷慨,(自己人關起門來一切都好談),經理人通常會為自己設計一種期間長達十年,認股價格固定的選擇權,同時還附帶完全忽略盈餘累積本身自動會產生的價值以及資金的時間成本,到頭來這些經理人將因此而大大受惠,就像是擁有自動會累積利益的定存選擇權一樣。

當然這種獎勵方法有時也會用到那些有才能、對公司真正有貢獻的人身上,(事實上,一家公司真正給有傑出表現的人往往都不夠多) ,不過通常這只是碰巧,而這種選擇權一旦給了,便很難收回,無論這個人之後表現如何都不能取消(只要他老兄繼續留在公司),一個庸才從選擇權賺到的跟真正的人才一樣多,這實在是管理界李伯大夢最好的去處了,不費吹灰之力,一覺醒來就坐享其成。

我忍不住要再提一下,之前克來斯勒曾經發給美國政府外部選擇權作為部份報酬以請求為其借款擔保的案例,當後來這些選擇權變得價值不菲時,克來斯勒竭便儘所能想要修改條件,聲稱這比真正應該給政府協助該公司東山再起的報酬多出太多,該公司認為政府所獲得與付出不成正比的不滿,最後甚至演變成全國性的新聞,這種不平之鳴顯得有點突兀,因為就我所知,沒有一家公司的經理人會對本身在選擇權的不勞而獲表示過任何異議。

諷刺的是,當大家一再發表「選擇權的實施有其必要,因為如此一來經理人與股東便能同舟一濟」的論調時,事實上我要說,兩者的船是完全不同的,因為所有股東皆必須負擔資金成本,而經理人持有的固定價格選擇權卻什麼也不必承擔,股東在期盼公司發達的同時還必須承受公司可能失敗的風險,事實上一個你希望能享有認股權的投資計劃往往是你不會想要投資的計劃,(若有人要免費送我樂透彩券,我一定欣然接受,但若要我買一張則完全免談)。

在股利政策方面亦然,凡事對持有選擇權的經理人最有利的,對股東一定最不利,回到之前的銀行存款上頭,不領利息對於持有選擇權的受託人最有利,相反地,身為委託人應該要傾向把利息全領出來,免得讓經理人利用利滾利佔你便宜。

雖然有那麼多缺點,選擇權在某些時候還是很好用,我批評的重點主要是它們被無限制地遭到濫用,這裏我有三點要說明:

首先、由於選擇權與公司整體的表現惜惜相關,所以理論上它們應該用在負責公司全局的高階主管身上,部門的主管則應視其負責部份的表現給予獎勵,對於打擊率高達三成五的球員來說,應該給予大幅的調薪,即使他待的是一支大爛隊,相反地,對於打擊率一成五的球員,就算他們那一隊最後得到冠軍也應該請他走路,只有負責全局的人,如總教練才應與球隊整體戰績綁在一起。

第二、選擇權規劃應當要非常慎重,除非有特殊原因,應該要把資金成本與保留盈餘的影響列入考量,價格也要合理的訂定,當公司面臨外部購併時,他們一定馬上指出市價是如何地不合理無法反應公司實際的價值,但是為何公司要以更低的價格賤賣給部份股權給經理人呢? (他們甚至還會說,會儘量以最低的價格將股權賣給內部人,不管公司要負擔多少稅負)除非在非常特殊的情況,公司不管是將部份股權廉價賣給內部人或外部人,原來的股東權益一定受到損害,最後的結論是選擇權的認購價一定要與真實價值相當。

第三、我必須強調有一些我非常欣賞且經營績效更甚於我的經理人,不認同我在固定價格選擇權的看法,他們建立了一套具個人管理風格的企業文化,而其中固定價格認股權是他們認為非常有用的一項工具,以他們個人的領導風範,並用認股權作為誘因,他們成功地引導部屬以股東的心態來想事情,這種風格不多見,但若有我們也必須小心的加以維護,即使這樣的作法會破壞公平性與效率,孰諺有云:「東西若沒壞,就不必修理」,這總比無可救藥的完美主義好得多。

然而在Berkshire我們採用的獎勵計劃係依每個人在其職權範圍內的目標達成狀況做為獎賞的依據,若喜斯糖果表現的好,則這與新聞事業部門一點關係都沒有,反之亦然,而我們在發放獎金時與公司本身股價高低沒有任何關連,我們認為表現好的單位,不管Berkshire的股價是漲是跌,都應該獎勵,同樣的即使Berkshire的股價飆漲,若員工表現平平也不應該大發獎金,而表現係依據各個公司本身競爭條件與環境列入考量,有時只是運氣好搭上順風車一切平順,有時只是運氣差遇到逆境特別倒霉。

即使是在這樣的制度下,有時獎勵也相當可觀,在各個部門中,視狀況有人可以領到底薪五倍以上的獎金,以今年為例就有人會領到200萬以上的獎金,而事實上金額並沒有上限,與階級與年資也沒有太大關連,若表現得好一個小單位的主管可能比一個大單位的主管領得多的多,只要打擊率能超過三成,不管你是二十歲的菜鳥或是四十歲的老將,我們都一樣重視。

而很顯然的,Berkshire各事業的經理人可以利用他們所領到的獎金(或甚至去借錢) 到股票市場上買進公司本身的股票,而事實上有許多人確實如此,而且持股比例甚高,與其他股東一樣承擔風險與資金成本,這些經理人確實與公司站在同一條陣線之上。

最後讓我們回到主要的三項事業

在Nebraska家具店,我們最具優勢的競爭力在於低成本的營運,並提供客戶最有質感的家具,身為全國同類型中規模最大的一家店,即使小鎮的經濟明顯衰退,營收仍創新高,我也很高興跟各位報告,家具店的負責人B太太雖然高齡92,每天仍以年輕人跟不上的步伐在店裏忙碌著,坐在輪椅上,她一個禮拜工作七天,我希望當大家造訪Omaha時,能到店裏看看她,相信你會與我一樣精神一振。

在喜斯糖果我們與同業競爭對手相比,其單店銷售量仍大幅領先,雖然我們廣為消費大眾所接受認同,整個產業表現並不好,單店糖果銷售磅數持續下滑,這使得單位成本提高,而我們卻只能稍微調漲價格,如此一來我們的毛利勢必受到影響。

在新聞事業方面一樣很難增加發行量,雖然廣告量略增,但主要來自於夾報部份,ROP 廣告(報紙版面上的廣告)卻減少,前者的利潤遠比後者低,且競爭較激烈,所幸去年成本控制得宜而家庭訂戶數表現頗佳。

我們較不擔心的是這三家都有優秀的管理階層,在接手喜斯後,我們便一直有Chuck掌控大局,選上他是我們作得最對的決策之一,在新聞事業我們也有同樣是狠角色的Stan Lipsey,他跟我們在一起十七年了,每當我們賦予他更多責任時,他的才能表現便更上一層樓,在家具店不用說我們則有B太太家族,三代同堂可謂一門豪傑。

能夠跟這一群優秀的專業經理人一起共事,我實在感到非常幸運,在專業上我佩服之至,在私人方面則是我的好朋友。

保險事業營運

1985年產業整體的數字有點不尋常,保費收入大幅成長,而如果投保損失則與前幾年一樣以固定比率成長(約比通貨膨脹率高幾個百分點) ,則兩項因素加起來將使得Combined Ratio下降,只可惜損失不大配合,雖然通膨有趨緩的現象,但理賠損失卻成長驚人,相較於去年的16%,今年創新高的17%更顯得驚人,足足比通貨膨脹率高出13個百分點。

意外並不是理賠損失大幅增加的主因,雖然1985年確實有幾次相當大的颶風發生,但所造成的損失僅佔保費收入的2%,這比例不算異常,此外也不是投保汽車、房屋、員工或其他投保標的出險的爆增。

可能可以解釋的原因是去年業界大幅提撥損失準備,就像報告所顯示的,這場景有點像檢討會議,保險事業經理人大家一窩蜂地承認前幾年損失準備確實提撥不足,而結果修正後的數字嚴重影響今年的損益。

另外一項更令人困擾的因素是社會或司法通膨成本的增加,保險業者的賠償能力已成為陪審團判決責任與損害成立與否的重要因素,越來越多人覬諛深口袋,不管保單上是怎麼寫、不管事實真相為何,也不管以前的判例。

這成為保險業預測未來最不確定的因素,儘管如此,短期間的影響尚屬有限,只要保費成長的速度持續,(單季成長率預估分別為15%、19%、24%及22%),不要發生什麼特別大的災難,明年產業整體的Combined Ratio可望大幅下降。

不過獲利改善的情況無法持續太久,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商品化企業只有在價格穩定或供給短缺的情況下才能維持高獲利,一是公司必須在景氣轉佳之前先擴充產能並準備好資金。

如同我在1982年年報跟各位報告過的,曾廣泛地討論商品化企業的特點,一般的投保人不太在乎產品的差異而只注意價格,幾十年來公會的壟斷使得價格居高不下,但這種情況如今已不復見,在自由市場中,保單與其他商品一樣地被自由訂價,當供給吃緊,價格自然上升,反之就不會。

雖然在供給方面,目前在許多險種有些吃緊,但保險業不像大部份的行業,所謂的產能只是心態上而非實質的,只要他認為適當,保險業者可以接下無限量的保單,這其間只受到主管當局與公會評比的壓力,公司與主管當局在乎的是資本的適足性,越多的資本當然是越好,也代表可以簽下更多的保單,就算是標準的商品化企業,如鋼鐵或鋁業,要增加產能還要一定的前置期間,而在保險業,資金卻是可以隨時取得,因此供給不足的情況可能馬上就會消失。

這就是目前實際發生的狀況,在去年總計有十五家業者大約募集了三十億的資金,使得他們可以吃下所有可能的生意,而且資金募集的速度越來越快。

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馬上的會面臨到殺價競爭的情況,然後獲利也會跟著受影響。而這一切都要歸疚那些大幅增資的業者(有人一定會批評,就像我們在紡織業一樣,資本社會的動態變化,使得所有業者做出那種個別看似合理,但就產業整體而言,弊多於利的結果。)

以往年報我曾告訴過大家,Berkshire雄厚的資本結構(堪稱業界之最),總有一天能讓我們在保險業擁有獨一無二的競爭力,隨著市場的緊縮,這一天已到來,去年我們的保費收入在經過許多年的停滯之後,增加三倍以上,Berkshire的財務實力(以及過去優異的記錄)是我們爭取業務最有用的利器。

我們正確地預期到大客戶對於品質的要求,在他們了解到保單也不過是一張借據,而許多借條在去年皆無法兌現。這些客戶最後都被Berkshire健全的資本結構吸引上門,而另外有一點是我們沒有預期到的發展,那就是還有許多客戶是因為我們能夠承擔鉅額的風險而覺得我們與眾不同。

關於這點,你必須對鉅額風險有一些認識,在以往有許多業者都很願意接下這種保單,但是他們會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透過再保險的安排,業者只要保留一小部份的風險,其餘大部份的風險則移轉給再保業者,想想看例如董監事經理人投保二千五百萬的責任險,透過與再保公司簽約,保單發行公司可以只留下頭一個一百萬損失,超過的部份最高到二千四百萬則由再保公司負責,照業界的說法,其保險毛額很高,但淨額卻很少。

在任何的再保安排中,最重要的問題是保費收入要如何來分配,以我們的經理人責任保險為例,保險人必需要有足夠的保費來彌補其承擔第一個一百萬損失的風險,而再保人必需要有足夠的保費來彌補其承擔一百萬到二千五百萬損失的風險。

一種解決這種難題的方法叫做派翠克-亨利法則:係完全依照過去的經驗,換句話說過去再保業者需要多少保費來彌補其所承擔的損失,來訂定未來的保費。

但不幸的是過去的經驗因為投保期間過長往往無法完全反映實際的情況,亦即要在許多年之後才能真正知道會發生多少損失,而且最近產業能見度不但越來越差,有時甚至還會誤導,亦即法院不管以前判例,傾向於給予鉅額的賠償,使得再保業者過去推估的公式與結果相差太遠而變成一場大災難。派翠克-亨利不管用,換成Pogo所說: 「未來與過去絕對不同。」

產業的不確定性加上許多經驗不足的新進者,使得這幾年保險業者偏好維持低水準的保單淨額,他們能夠吃下比其所能承擔的風險要大得多的保單量,這樣的作法有時在保險與再保公司整體虧錢的情況下,本身甚至還能獲利,(這種結局並不是刻意的,通常保單發行公司對於較高階的風險所生最後成本的了解的不一定比再保公司多) ,這種不合理的情況尤其會發生在環境變化快且成本高漲的時代,如執行業務不當、經理人與產品責任險等,在這些情況下,也難怪保險公司還會積極簽發保單,即使保費毛額已相當不合理之時。

最明顯的例子是在1984年有一家大型的同業,在那一年那家公司一共簽下六十億元的保單,在保留其中的40%約二十五億後,將剩下的三十五億轉給再保公司,結果保留部份理賠的損失最後只有不到二億元(算是不錯的成績) ,但是分保出去的部份卻使再保業者蒙受了十五億元的損失,此舉使得保險公司的Combined Ratio不到110,但再保公司卻高達140,而這與天然災害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發生的頻率卻相當高),完全是業者之間的分配問題,雖然我尚未看到該公司今年的年報,但可想而知這種不平衡的情況一定還繼續維持著。

在Berkshire我們從來不玩這類的遊戲,雖然這樣的作法使我們在某些業務處於不利的競爭地位,不過現在整個局勢已改變,我們擁有同業比不上的承保實力,只要我們認為價格合理,我們願意簽下其他大型業者吃不下的保單,例如我們願意承擔一次可能損失1,000萬美元的風險,只要價格合理且其風險與我們已承保的風險無太大的相

Combined Ratio方面也由去年的134進步到今年的111,只不過過去不良的影響還在,去年我曾告訴各位由於本人在損失準備的提列不當,我曾保證會定期跟各位報告,本來我是想說以後的記錄應該會漸漸改善,不過到目前為止,好像並非如此,細節詳後述,去年的損失準備提列與前幾年一樣還是明顯不足。


所幸不足的部份主要發生在再保部份,而許多保單已陸續到期,這種解釋使我想不管是在保險或其他行業也好,應該把「除了」這個字眼從辭典裏刪除,如果你要參加比賽,就應該把對手所有的得分全部計入,任何一直把「除了」掛在嘴上的經理人,之後只會說又上了一課的人,真正應該上的課,如何換掉演員而不是劇本。

當然不可避免的作生意往往會出些差錯,而聰明的經理人一定能從中記取教訓,但這教訓最好是從別人身上學來的,若過去習慣犯錯表示未來還是會繼續犯錯。

基金代操合約

絕對不要輕易放棄任何一張飯票,結果我們跟著Jack 加入由他擔任控股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的消防人員基金FFIC。

1985年九月一日我們成為FFIC集團7%的參與者(不包括他們為不相關的公司所接的再保險保單) ,合約為期四年,明訂期間的損失與成本依比例分攤,除非到期前予以展期,否则合約簽訂後FFIC須立即將7%的保費匯給我們,而我們也必須立即開始支付其所發生的任何損失,預收的資金則用在投資之上,合約附帶條件是本人必須隨時提供一般投資諮詢服務給FFIC,但我並不介入特定投資決策,而Berkshire也不參與該公司任何的保險業務。

目前FFIC 的業務量約達三十億美元,且當費率調漲後規模有可能再增加,該公司在1985年九月的未到期保費準備達十三億美元,所以FFIC匯了其中的7%,相當於九千多萬美金給我們,同時我們也支付了三千萬美金給他們代表他們已預付的理賠費用,這部份的業務完全由National Indemnity承作,之後再將其中的七分之二轉給Wesco的子公司Wes-FIC。在年報後段附有查理對Wes-FIC及其再保險業務的有趣評論。

在保險部門我們特別新增一項主要分配合約,不過由於屬於新業務,所有數字只能算是大概的估計。

到了年底我們又取得一件新合約,明年度的金額大約為五千萬元,我們希望能夠多多擴展這項業務,如果產業環境不錯的話,許多公司產生超過其本身處理能力的業務,而我們堅強的財務實力正是他們希望合作的最好對象。

有價證券投資

我們之前曾提到過去十年來投資環境已由過去完全不看重大企業的情況轉變成適度的認同,華盛頓郵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在1970年代早期大部份的機構投資人卻認為企業價值與他們考量買進賣出的價格並無太大關聯,現在看來當然令人難以置信,然而當時他們受到知名的商學院所提出的新理論所惑,「股票市場具有完全的效率,因此計算企業的價值對於投資活動一點也不重要」,事後想想我們實在虧欠這些學者太多了,在不管是橋牌、西洋棋或是選股等鬥智的競賽中,還有什麼能讓我們更有利的,當對手被告知思考是白費力氣的一件事。

1973到1974年間華盛頓郵報表現依舊良好使得實質價值持續增加,儘管如此我們在該公司的持股市值卻由原始成本的一仟多萬減少25%變成八百萬美元,本來我們覺得已經夠便宜的東西,沒想到在一年之後具有無比大智慧的市場又將它的標價又向下調整到至少比其實際價值少兩成的地步。

美好的結局可以預知,Kay Graham-華盛頓郵報的總裁具有無比的智慧與勇氣,除了擁有極佳的管理長才將公司的內在價值進一步提昇之外,更大手筆地以便宜的價格大量買回公司的股份,在此同時投資人開始體認到公司特殊的競爭優勢而使得公司股價回昇到合理的價位。所以我們經歷了三重享受,一來公司本身的價值提昇,二來每股所代表的價值因公司實施庫藏股又增加,三來隨著折價幅度逐漸縮小,股價的表現超越公司價值實際增加。

除了1985年依持股比例賣回給公司的股份外,其他的持股皆未變動,年底持股的市值加上賣回股份所得的收入合計為二億二仟萬美元。

假若在當初1973年中我們將一仟萬隨便投資一家當時最熱門的媒體事業,則到今年年底我們持股的市值大約會在四到六仟萬元之間,這結果顯然比一般市場的平均表現高出許多,其原因在於媒體的特殊競爭力,至於再多出來的一億六仟萬部份是因為華盛頓郵報的總裁Kay作出的決策優於其他媒體事業的經營者,雖然她驚人的事業成就並未有人大幅報導,但Berkshire的所有股東卻不能不加以珍惜。

由於我們買下資本城股份(後面會詳描述)使得我必須在1986年被迫離開華盛頓郵報的董事會,但只要法令許可我們將無限期的持有華盛頓郵報的股份,我們期待該公司的價值持續穩定成長,我們也知道公司的管理階層有才能且完全以股東的利益為導向,不過該公司的市值目前已增加為十八億美元,公司的價值很難再以當初市值僅一億美元時的速度成長,也由於我們其他主要的持股股價大多已反映,所以我們的投資組合很難再像過去一般具成長潛力。

或許你會發現年底我們有一大筆Beatrice公司的持股,這是屬於短期的套利動作,算是閒置資金暫時的去處(雖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因為交易有時也會發生問題導致重大的損失),當資金過多時,我們偶爾也會參與套利活動,但大多只限於已宣布的購併案,當然若能為這些資金找到更長期可靠的去處我們會更高興,但現階段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對象。

到年底為止,我們旗下保險子公司大約持有四億美元的免稅債券,其中大約有一半是WPPSS華盛頓公用電力供應系統發行的債券(該公司我已於去年詳儘的說明,同時也解釋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們為何不願進一步說明公司的進出動作,就像我們投資股票時一樣,到年底我們在該債券的未實現投資利益為6,200萬美元,三分之一的原因是由於債券價格普遍上漲,其餘則是投資人對於WPPSS一、二、三期計劃有較正面的看法,我們每年從該投資所獲得的免稅利益大約為3,000萬美元。

資本城/ABC

大約在年後,Berkshire買進約300萬股的資本城/ABC股票,(每股價格172.5美元,這約當於1985年三月洽談時的市價),我追蹤該公司的管理績效已有許多年,我認為他們是上市公司當中最優秀的,湯姆墨菲與丹柏克不但是最優秀的管理階層,也是那種你會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那一種人,跟他們一起合作實在是我的榮幸,也相當愉快,若相信各位若認識他們應該也會有這種感覺。

我們的股權投資將使得資本城因此取得35億美元的資金用來購併美國廣播公司ABC,雖然對資本城來說,或許ABC的效益無法在短暫幾年內就立竿見影,但我們很有耐心一點也不心急,畢竟就算是才華與努力俱備,還是需要時間來發酵,就算你讓九個女人同時懷孕,也不可能讓小孩一個月就生出來。

為了展現我們的信心,我們特別與管理階層簽訂了一項特別協議,那就是在一定的期間內,我們的投票權將交給擔任CEO的湯姆墨菲(或是接任的丹柏克)來處理。事實上這項提案是由我與查理主動提出,同時我們還自我限制了一些賣出股份的條件,這個動作主要是為了確保我們出售的股份不會落到未經現有管理階層同意的人士身上,有點類似幾年前我們與吉列刮鬍刀與華盛頓郵報簽訂的協議。

由於有時鉅額的股票交易往往必須溢價取得,有些人可能認為這樣的限制可能會損及erkshire股東的權益,不過我們的看法正好完全相反,身為公司的所有權人,我們認定這些企業的長期經濟利益將因為這些限制而更加鞏固,因為如此一來專業經理人便能全心全意的為公司打拼,進而為全體股東創造最大的利益,很顯然的這比讓一些經理人整天為了換不同的老闆而分心,(當然有些經理人會把自己的利益擺在公司的利益之前,所以我們在投資時會儘量避開這類的經營階層)

今天企業的不穩定性是股權分散的必然結果,一家公司隨時都會有大股東浮上檯面,滿口仁義道德但實際上卻包藏禍心,我們常藉由鎖住自身持有的股權來宣示對公司穩定的支持,這種安定感加上好的經營階層與企業型態,是讓企業獲利豐收的沃土,這就是我們會這樣安排的用意所在。

當然人性面也很重要,我們不希望我們欣賞與推崇的經理人,在歡迎我們的加入後,會擔心一覺醒來,因為我們持有重要股權,所有事情一夕生變。我告訴他們絕對放心,我們一定說話算話,而且也包括Berkshire公司的承諾,萬一我個人發生了什麼不幸(意思是指我本人活不到一百歲就掛了)。

當然我們投資資本城的這次交易並未佔到什麼便宜,這反應出近年來媒體事業的蓬勃發展(當然還比不上某些購併案的瘋狂),事實上也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但重點是這項投資讓我們能與這傑出的人才與事業結合在一起,而且是相當龐大的規模。

至於有人可能會覺得很奇怪,為何同樣一家公司,你們的董事長在五、六年前以43塊的價錢賣掉,而現在卻以172.5塊的高價買回,有關這個問題,容我在多花一點時間,想一個漂亮一點的答案給各位。

拜託!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

史考特飛茲購併案

同一期間我們還花斥資三億二千萬美金購併了位於克里夫蘭的史考特飛茲,(此外該公司原本的9,000萬債務將繼續存在),下一個段落我將會說明Berkshire意欲購併公司的一些標準,史考特飛茲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易懂、夠大、管理佳、很會賺錢。

該公司有17項事業,年營業額約七億美金,很多都是該行的領導者,投資報酬率相當高,擁有許多知名品牌,如寇比家護系統、空氣壓縮機、瓦斯爐、打水pump等。

另外著名的世界百科全書約佔該公司銷售額的四成,是主要的營業項目之一,其銷售量比起其他四家同業的量還多。

我和查理對世界百科全書特別感興趣,事實上我讀他們的書已有25年的歷史,現在連我自己的孫子都有一套,它被所有的老師、圖書館與讀者評選為最有用的百科全書,而且它的售價比起同類型的書還便宜,這種價美物廉產品的結合使得我們願意以該公司提出的價格進行投資,儘管直銷業近幾年來表現並不出色。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擔任該公司總裁已九年的Ralph Schey,由於1960年代的購併風潮,當他上任時,該公司共有多達31項的事業,他大刀闊斧將不合適或不賺錢的事業處置掉,他在資本分配上的功力相當傑出,我們很高興能與他一起共事。

事實上購併史考特飛茲的過程相當有趣,在我們介入之前還有段小插曲,早在1984年便傳出該公司有意要出售,一家投資銀行顧問花了好幾個月編織了許多美麗的遠景,以吸引一些買主上門,最後在1985年中一項具有員工認股計劃特色的出售案為股東大會所通過,然而到了最後節骨眼卻由於特定因素被擱置。

我在報上看到這項消息,立刻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給Ralph Schey,雖然當時我並不認識他本人,我說我們很欣賞公司過去的表現,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與我們談一談,不久我與查理便在芝加哥與Ralph碰面共進晚餐,並在隔週正式簽定購併合約。

由於這項購併案與原本保險事業的大幅成長,將使明年公司的營收超越二十億美元,大概是今年的兩倍。

其他事項

史考特飛茲購併案充份說明了我們對於購併採取隨性的態度,我們並沒有任何特定的策略與計劃,也沒有專人來研究一些仲介者提供的企劃案,反而我們傾向一切順其自然,反正時候到了,我們就會有所行動。

為了主動向命運招手,我們依慣例還是列出徵求被購併企業的小廣告,今年惟一的小變動是第一項獲利的標準略微提高,主要是因為我們期望購併能為Berkshire帶來明顯的改變:

我們希望的企業是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實質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當然由於最近Berkshire股價大幅上漲,發行新股也是可考慮的方案。我們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對於那些好的公司與好的經營階層,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好的歸屬。

另一方面我們也持續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那些說你們要是能過碰一下面,一定會感興趣之類的) 。在此重申我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這個Case一樣,當然這要是我們對於該事業與經營階層都感到認同時才有可能,而且是要大筆的交易,最少也要5,000萬美金以上,當然是越多越好。

今年破記錄的有96.8%的有效股權參與1985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四百多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1,724家慈善機構,同時去年我們針對股東對於這項計劃與股利政策的看法,進行全面性的公民投票,包含一個可以讓你表達對這項計劃的意見(例如應否繼續、每一股應捐贈多少等等)你可能會有興趣知道事實上在此之前從未有一家公司是以股東的立場來決定公司捐款的去向(為免劃地自限,我們儘量將問題的措辭保持彈性) ,在股東會的資料中有相關的選票與結果,我們各位的回應對於本公司現行政策的執行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我們也建議新股東趕快閱讀相關資訊,若你也想參加的話,我們強烈建議你趕快把股份從經紀人那兒改登記於自己的名下。各位必須在1986年9月30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6年的捐贈計畫。

五年前由於銀行控股公司法的通過,使得我們必須將旗下所有伊利諾銀行的股權處份掉,當時我們的作法是相當特別的,我們宣佈Berkshire與洛克福銀行集團(伊利諾銀行的母公司)的換股比率,讓除了我本人以外的所有股東自行決定是否將其所有或部份Berkshire的股份轉獨立的洛克福銀行集團股份,剩下的部份由我本人全數吸收,當時我曾說,這種分法是最古老且最有效分配一件東西的方法,就像是小時候大人會叫一個小孩切蛋糕,然後叫另一個小孩先選一塊一樣,由我先將公司切成兩半,在讓所有股東自由選擇。

去年伊利諾銀行正式出售,當洛克福銀行集團清算結束,所有股東所收到的售股收入與每股Berkshire的價值相當,我很高興五年後看來當時那塊蛋糕切的相當公平。

去年超過3,000名的股東中大約有250名出席股東會,與會者的水準與去年相當,問的問題顯示大家都相當有智慧且真正關心公司的股東,這在其他上市公司的股東會是很少見到的,Lester Maddox-在擔任喬治亞州州長時曾批評當時糟糕透頂的獄政制度:「解決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我們要做的就是提昇人犯的素質水準」,我想要提昇股東會的水準也是一樣的道理。

Berkshire的股東年會預計於1986年五月二十在奧瑪哈舉行,我希望各位屆時都能參加,今年將會有一項改變,那就是經過48年的堅持,本人將進行一項前所未有的習慣改變,將平常喝的飲料改成新的櫻桃可口可樂,而它也將是本次Berkshire股東大會的指定飲料。

最後記得帶錢來,B太太已經答應若股東在會議期間造訪她的家具店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折扣優惠!!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6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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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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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6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6年版   
  


Berkshire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本公司去年(1986年)的帳面淨值增加了26.1%,大約是4億9,250萬美元,在過去的22個年頭(也就是現有經營階層接掌本公司以來),每股帳面淨值由19.46美元,成長到2,073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為23.3%,在計算每股淨值時,分子與分母都同樣重要,過去22年公司整體的淨值雖然增加106倍之多,但流通在外的股份卻增加不到一個百分點。

在過去的年報中我已不只一次地提醒大家,多數公司的帳面價值與其實際的內在價值其實存在有極大的差異(後者才是股東真正該關心的),不過以我們公司本身的狀況而言,過去十多年來帳面價值在某種程度(從保守的角度),卻頗能代表本公司實際的價值。意思是說Berkshire企業的價值略微超越其帳面價值,兩者之間的比例一直維持著穩定的差距。

而現在跟各位報告的好消息是,1986年本公司企業價值增加的幅度應該是超過了帳面價值增加的幅度,我說"應該是"是因為企業價值的判斷較為彈性,以我們本身的例子來說,兩個同樣相當了解本公司的人所衡量出的價值,可以會差到10%以上。

本公司去年企業價值大幅成長的原因,主要要歸功於旗下主要企業經理人傑出的表現,包含the Blumkins, Mike Goldberg, the Heldmans, Chuck Huggins, Stan Lipsey與 Ralph Schey等人,這些企業,除了保險業外,這幾年來在沒有動用額外資金的前提之下,還能穩定地提高公司的獲利,這種成就塑造出我們所謂典型的經濟價值或商譽,這種價值雖然無法在公司的資產負債表上反映出來,但我必須向各位報告,在1986年這個數字相當可觀。

講完了好消息,接下來的壞消息是,本人的表現並不足以與這些優秀的經理人匹配,當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努力經營事業,可是我卻沒能好好有效地運用他們所產生的資金。

查理跟我平時主要只有兩項工作,一個是吸引並維繫優秀的經理人來經營我們的各種事業,這項工作並不太難,通常在我們買下一家企業時,其原來的經理人便早已在各自產業展現他們的長才,我們只要確定沒有妨礙到他們即可,這點非常重要,如果我的工作是組織一支職業高爾夫球隊,若尼克勞斯或阿諾帕瑪願意替我效力,我實在不必太費心去教他們如何揮桿。

其實我們一些經理人自己本來就已經相當有錢,(當然我們希望所有的經理人都如此)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繼續為公司效力,他們之所以工作是因為樂在其中,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幹勁,毫無疑問地他們皆站在老闆的角度看事情,這是我們對這些經理人最高的恭維,而且你會為他們經營事業各方面成就所著迷。

這種職業病的典型,就像是一位天主教的裁縫省吃儉用了好幾年,好不容易存了一筆錢到梵蒂岡去朝聖,當他回來後,教友們特地集會爭相想要了解他對教宗的第一手描述,「趕快告訴我們,教宗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只見這位裁逢師,淡淡地說︰「四十四腰,中等身材。」

查理跟我都知道,只要找到好球員,任何球隊經理人都可以做的不錯,就像是奧美廣告創辦人David Ogilvy曾說︰「若我們僱用比我們矮小的人,那麼我們會變成一群株孺,相反地,若我們能找到一群比我們更高大的人,我們就是一群巨人。」

此外這種企業文化也有另外一種好處,它使得查理跟我可以放手去擴展Berkshire的事業版圖,我們看過許多企業規定一個主管只能管轄一定人數的人員,但這規定對我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當你手下有一群正直又能幹的人才,在幫你經營一項他們深具感情的事業時,你大可以同時管理一打以上這樣的人,而且還行有餘力打個盹,相反地,若他們存心要欺騙你、能力不夠或是沒有熱情時,只要一個就夠你操心的了,只要找對人,查理與我甚至可以同時管理比現在多一倍的經理人都沒有問題。

我們將會繼續維持這種只與我們喜愛且崇敬的夥伴合作的原則,這種原則不但可以確保經營的績效極大化,也可以讓我們享受愉快的時光。否則要是僅為了賺錢成天與一些會令你反胃的傢伙為伍,這感覺就好像是當你已很有錢時,還為了錢跟不喜歡的人結婚一樣。

查理跟我必須處理的第二項工作是資金的分配,這在Berkshire尤其重要,其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因為我們賺的錢比別人多,二是我們通常將所賺的錢保留下來,最後也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是因為我們旗下的企業可以不需要太多的資金便能維持競爭力以及成長性。的確一家每年能賺23%且全數保留盈餘的公司,比起每年只賺10%,且只保留半數盈餘的公司來說,前者資金分配的任務要繁重的多,所以將來若是我們運用盈餘的方式不佳,或是旗下主要被投資公司,諸如GEICO、美國廣播公司等表現不好,則Berkshire經營情況惡化的程度也會非常地快,假設公司淨值以後每年只有5%的成長,則公司資金分配的工作雖然還是很重要,但體質改善的速度也會變慢許多。

事實上在1986年Berkshire資金分配的工作並不好幹,我們確實是完成了一項購併案-那就是買下費區-海默兄弟公司,後面我們還會有詳細的描述,這家公司極具競爭力,而且是由那種我們喜歡打交道的人所經營,惟一的缺點就是小了點,大概只動用Berkshire淨值不到百分之二的資金。

在此同時,我們從市場直接買進股票這方面也沒有太大的進展,相較幾年前我們可以利用大筆資金以合理的價格買進許多不錯的股票,所以最後我們只好將資金用來償還負債並囤積銀彈,雖然這比死掉還好一點,但卻沒有做到繁衍下一代的任務,若是查理跟我在往後的幾年持續在資金分配這方面繳白券的話,Berkshire淨值的成長勢必將會變緩許多。

我們會持續在市場上尋找符合我們標準的企業,我想要是運氣好可能每幾年就能夠找到一家,但若想要對公司淨值有明顯助益,則其規模就必須夠大,只是以目前的股票市場狀況,我們實在很難為我們的保險公司找到合適的投資標的,當然市場終究會轉變,總有一天會再度輪到我們站上打擊位置,只不過現在我們不清楚何時能夠換我們上場。

雖然不常但我必須說(雖然各位或許覺得我常常在提),即使在最理想的狀態下,隨著規模的成長,Berkshire整體的平均報酬率將會大幅下滑,我跟各位報告過,我們希望Berkshire的年平均報酬能維持在15%左右,雖然最近稅法上有些改變對我們並不利,後面我還會再提,算起來如果未來十年內,淨值必須要增加72億美元,我們才能維持這樣的報酬率,要達到這樣的目標,除非我們真的找到一項大型的投資案,當然必須要非常成功才行,查理跟我無法保證一定做得到,但我們絕對可以向各位保證的是,我們一定會朝這個目標盡力而為。

如你所見營業淨利在1986年大幅改善,一方面是由於保險事業(這部份連同費區-海默公司會在稍候詳細說明),一方面則是其他事業群的優異表現:

水牛城報紙在Stan Lipsey的帶領下持續表現優異,連續第三年每人工作時數皆大幅下絳,其他成本也控制得宜,即使該報的廣告版面增加率遠低於其他主要競爭對手,但營業毛利仍然大幅增加。

控制成本不代表我們在新聞品質上將有所退讓,我們的新聞量(新聞版面佔整體版面的比例)持續維持在50%以上,這是目前大型報紙中比例最高的。

反觀一般同業的水準約只有40%,各位可不要小看這10%的差距,同樣三十頁的廣告,40%約有二十頁新聞,50%則代表會有三十頁的新聞,一比一的新聞與廣告量,給予讀者豐富的新聞內容是我們堅持的原則。

我們相信這也是為何水牛城報紙能在當地擁有全美前50大報紙平日最高滲透率的重要原因(訂戶數佔當地家庭戶數的比率),此外週日版的比率更令人印象深刻,十年前水牛城當地最主要的週日版報紙-先鋒報發行量為27萬份,滲透率63%,這比率大概與全美其它大城市相當,這在當時已被視為是很自然的上限。

然而自從1977年水牛城報紙開始發行週日版以來,雖然該地區人口數不增反減,但如今其滲透率已達83%,且發行量更比十年前的先鋒報多出10萬份,達到37萬份,在,近年來還沒有任何一個地區性的週日報有像水牛城滲透率如此成長的。

雖然擁有超高的市場接受度,但也代表營業利潤已達頂峰,雖然去年年底報紙價格調漲開始生效,同時1987年的廣告比率增加量也比其他新聞同業來的少,但我們仍堅持過半的新聞量,即便如此會使得我們的利潤下降也在所不惜。

屈指一算,今年已是我們買下水牛城報紙的第十個年頭,它帶給我們的投資報酬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期,還有精神上的收獲也是如此,我們對於水牛城報紙及其經營者Murray Light的敬仰從買下它開始後與日俱增,是他讓這份報紙擁有超高的社區認同度,他們在水牛城報紙面臨困難與訴訟之時所展現的耐力,並未隨著日後公司邁入坦途就鬆卸,查理與我在此對他們表示由衷的感謝。

內布拉斯加家俱店NFM的布魯金家族持續創造商業史上的奇蹟,競爭者來來去去(下場通常很悲慘),但B太太跟她的家族卻依然屹立不搖,去年該店業績成長10%達到一億三千萬美金,是十年前的三倍,在當時該店便已稱霸整個奧瑪哈地區,若再考量本地緩慢的人口成長率與溫和的通貨膨脹率,這種成績更是難能可貴,而惟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隨著NFM價廉物美、樣式齊全的聲名遠播,其市場範圍持續擴大,而為了應付日後的成長,該店已著手擴充倉庫,距離原本店面只有幾百公尺遠。

高齡93歲的B太太技壓群雄,展現超高的銷售能力與耐力,一週工作七天,每天從開店到打烊,想要跟她競爭需要無比的勇氣。

大家可能很容易就忽略B太太傳奇,不過沒關係93歲的她,還未抵達巔峰,等到2024年Berkshire股東會召開時,請大家拭目以待。

比起前幾年來說,喜斯糖果的銷售磅數增加約2%,銷售業績略有成長,(若你是巧克力的愛好者,告訴你一個驚人的數字,我們一年的銷售量是一萬兩千公噸) ,只是過去六年單店銷售量持續下滑,使得我們只有靠增加店面來維持銷售量不墜,但今年這數字大致維持不變,主要是拜聖誕節銷售旺季特別旺所賜,而即便銷售業績遲滯不前,該公司仍然靠著成本控制維持利潤空間,感謝Chuck Huggins在這方面為我們所做的努力。

喜斯糖果算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個性化商品,甜美的糖果加上公道的價格,且該公司完全掌握銷售管道並由店員提供貼心的服務,Chuck的成就反應在客戶的滿意度之上,並進而感染到整個公司,很少有零售商店能夠持續維持客戶導向的精神,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

展望未來喜斯的獲利應該可以維持在現有狀態,我們仍會持續調整價格,以反映增加的成本。

世界百科全書是1986年加入我們的史考特-飛茲所屬十七個部門中最大的一個,去年我很高興地跟各位介紹該公司的經營者與營運狀況,一年後我更加開心地向大家報告,Ralph真是個優秀的經理人,圓滿地達成目標,雖然要管理各式各樣的產品,並面對不同的機會問題與挑戰,Ralph卻能夠讓他的工作更加精彩更多元化,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合作愉快,看來我們的好運將持續不斷。

世界百科全書的銷售量連續四年皆成長,兒童工藝套書也大幅成長。

世界百科全書稱霸於直銷市場,不但編排精美,且平均每頁不到五毛錢,可謂老少咸宜,有一數字相當有趣,那就是書中有高達四萬多個困難字,入門部份由簡單的生字組成,慢慢地加入難度更高的單字,如此使得年輕的讀者能夠循序漸進,最後輕易的便能運用大學程度以上的單字。

推銷百科全書是項神聖的天職,我們超過半數以上的銷售人員是現職或是退休的老師,有些則是圖書館員,他們將自己視為教育工作者,而且做的有聲有色,如果你家中還沒有一套世界百科全書,那麼我建議你趕快去買一套放在家裏。

寇比吸塵器同樣維持連續四年的成長,全球的銷售數量共成長了33%,雖然其產品價格要比同類型吸塵器貴許多,但它的性能卻將其他品牌遠遠拋在後面,有許多產品經過了三、四十年還很耐用,想要最好的,就買寇比!

許多靠直銷銷售產品的公司,近年來紛紛倒閉,主要是由於上班族婦女越來越多所致,不過到目前為止,寇比吸塵器與世界百科全書的表現算是可圈可點。

以上企業再加上保險事業,便構成我們的主要事業領域,簡單地帶過並不意味著它們對我們不具重要性,一方面是因為許多東西在過去的年報都已報告過,一方面是因為公司的股東結構非常穩定(每年約有98%的股東會選擇繼續投資本公司),所以我們不必花太多時間重複贅述一些事情,當然若是有什麼重大的事件或任何影響公司營運的情況,我們一定會立即向各位股東報告,總的來說,前面所提的公司都有非常穩固的經營基礎,投資報酬率也很高,同時也擁有優秀的經營階層。

費區-海默兄弟公司

每一年我都會在公司年報上不厭其煩地,提及我們想要買下公司的條件,在今年終於有了具體的回報。

去年的一月五日我收到一位資深股東Bob的來信,他是費區-海默公司的董事長,在此之前我並不認識Bob或費區-海默公司,他在信中提到所經營的公司應該符合我們的條件,並提議大家碰個面,於是等到該公司年度報告出爐後我們相約在奧馬哈。

他簡單介紹一下公司的歷史,這是一家專門製造與銷售制服的老牌公司,成立於1842年,Bob的父親-Warren於1941年接手,跟著Bob與現在擔任總裁的弟弟George也加入該公司,在該家族的帶領下,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

1981年該公司被一家專門從事融資購併(LBO)的投資集團買下,但現有經營階層仍保有部份股權,只是這類型的公司在被購併後,通常一開始都須承擔極高的負債比率,所幸由於公司營運穩健,等負債逐漸被清償完畢後,公司的價值便立即顯現出來,基於某些原因,當初投資的LBO集團想要把股權賣掉,這時熟讀Berkshire年報的Bob立刻就想到我們。

事實上費區-海默正是我們想要買的公司類型,它有悠久的歷史,有才能的管理人員,品格高尚,樂在工作,且願意與我們一起分享公司經營所帶來的利益,所以我們很快地就決定以4,600多萬美元買下該公司84%的股權。

這與我們當初買下內布拉斯加傢具NFM的情況很類似,持有股權的大股東有資金上的需求,原有經營家族有意願繼續經營公司並持有部份股權,且希望買下公司股權的股東不要只為了價格便隨便將公司股權出讓,並確保股權交易完成後,公司的經營形態不受干擾,這兩家公司真正是我門所想要投資的類型,而它們也確實適得其所。

說來你可能不敢相信,事實上我與查理甚至根本就從未去過費區-海默位於辛辛那提的企業總部,(另外還有像幫我們經營喜斯糖果十五年之久的Chuck,也從未來過奧瑪哈Berkshire的企業總部) ,所以說若Berkshire的成功是建立在不斷地視察工廠的話,現在我們可能早就要面臨一大堆問題了,因此在從事購併公司時,我們試著去評估該公司的競爭能力,其優勢與缺點,以及經營階層的能力與水準,費區-海默在各方面都很傑出,而Bob與George正值六十多歲的青壯期(以我們的標準而言),且後繼還有Gary等三位優秀的子弟繼承衣缽。

身為購併的最佳典型,該公司只有唯一一個小缺點,那就是它的規模不夠大,我們希望下一次有機會能遇到各方面條件都與費區-海默一般,且規模至少要有它好幾倍大的公司,目前我們對於購併對象年度稅後獲利的基本門檻已由每年500萬美元,提高到1,000萬美元。

報告完畢後,最後還是重複一下我們的廣告,假若你有一家公司符合以下我們所列的條件,請儘快與我們連絡。

我們的標準如下: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1,000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我們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企業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絕不考慮發行股份。我們歡迎可能的賣方向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夥伴打聽,對於那些好的公司與好的經營階層,我們絕對可以提供一個好的歸屬。

當然我們也持續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電話,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那些通常會說你們要是能過碰一下面,一定會感興趣之類的) 在此重申我們對這些類型案件一點興趣都沒有。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這個Case一樣,當然這必須是我們對於該事業與經營階層都感到認同時才有可能,而且是要夠大筆的交易,我想最少也要在5,000萬美金以上,當然是越多越好。

保險事業營運

保險事業經營的邏輯,若用以下列簡表來說明,其實一點都不複雜,當保費收入年成長率只能在4%到5%游移時,核保損失一定會增加,這不是因為意外、火災、暴風等意外災害發生更頻繁,也不是因為通貨膨脹的關係,主要的禍首在於社會與司法成本的膨脹,一方面是因為司法訴訟案件大幅增加,一方面是因為法官與陪審團傾向超越原先保單上所訂的條款,擴大保險理賠的範圍,若這兩種情況在未來沒有好轉,則可以預見的是,保費收入年成長必須達到10%以上才有可能損益兩平,即使目前一般通貨膨脹的水準維持在2%到4%之間也一樣。

如表上所示,保險業保費收入成長的速度甚至高於理賠損失增加的速度,因此核保損失大幅下降,去年的年報我們就已預先報告過可能會有這種情形發生,同時還判斷這樣的榮景只是短暫的,很不幸的再一次我們一語中的,今年保費成長的速度已大幅減緩,從第一季的27.1%一路下滑到第四季的18.7%,而且我們預期還會進一步下滑,最後很有可能會落到10%的損益兩平點之下。

但儘管如此,只要1987年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災難,由於保費調整的遞延性,核保結果還是能夠改善,通常在保費調整的半年到一年後,效果會反應到公司的盈餘之上,但好景通常不易維持,過不了多久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保險商品的訂價行為與一般商品的訂價模式幾乎一模一樣,唯有在供給短缺時價格才會上來,但偏偏這種光景維持不了多久,當獲利旭日東升時,馬上就有人會進來潑冷水,大舉投入資金搶食大餅,結果當然會埋下不少後遺症,供給增加,代表價格下跌,跟著獲利劇減。

當保險業龍頭在要求他們的同業在訂價時要維持同行之誼,我們可以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們會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從歷史經驗中學到教訓,不管景氣低潮或高峰,都能夠合理的訂價以維持適當的獲利呢?? 他們當然希望保險費能夠像華爾街日報的售價一樣,有一個好的開始,同時又能夠每年持續穩定的調漲價格。

但這種訴求得到的效果,就像內布拉斯加州種植玉米的農夫,要求全世界其他種植玉米的農夫一起遵守道德規範一樣有限,事實上道德訴求的效果極其有限,重點是如何讓玉米的產量變少,最近兩年來保險同業從資本市場上所募集的資金,就好像是新進耕種的玉米田一樣,結果是更多更大的玉米產量,只會使市場價格進一步滑落。

我們自己本身的保險事業在1986年的表現還算不錯,展望明年一樣樂觀,雖然市場的狀況讓我們獲益不少,但真正要感謝的卻是旗下經理人優異的能力與表現。

我們的綜合比率從1985年的111減少到1986年的103,此外我們的保費成長率更是傑出,雖然最後的數字現在還無從得知,但我確信我們是前一百大保險公司中成長最快的,誠然有一部份的成長來自於我們與消防人員退休基金的合約,但即使在扣除這部份之後,我們仍然維持第一。

有趣的是,在1985年我們是所有保險業者中成長最慢的一家,事實上我們是不增反減,而只要市場情況不佳時,我們仍會維持這樣的做法,我們保費收入忽上忽下並不代表我們在這個市場來來去去,事實上我們是這個市場最穩定的參與者,隨時作好準備,只要價格合理,我們願意不計上限簽下任何高額的保單,不像其他業者一下子進入這個市場,一下子又退出,所以當其他同業因資金不足或懾於巨大的損失退出市場時,保戶會大量湧向我們,且會發現我們早已作好準備,反之當所有業者搶進市場,大幅殺價甚至低於合理成本時,客戶又會受到便宜的價格所吸引,離開我們投入競爭對手的懷抱。

我們對於價格的堅持,對客戶來說一點困擾也沒有,當他發現有更便宜的價格時,隨時可以離去,同樣地對我們的員工也不會造成困擾,我們不會因為景氣循環一時的低潮就大幅裁員,奉行的是不裁員政策,事實上這也是為了公司好,否則擔心業務量減少而被裁員的員工可能會想盡辦法弄一些有的沒有的業務進來給公司。

這在國家保險公司所從事的汽車保險與一般責任保險最可以看出,同業是如何一會兒貪生怕死,一會兒又勇往前進,在1984年的最後一季,該公司平均月保費收入是500萬美元,大約維持在正常的水準,但到了1986年的第一季,卻大幅攀升至3,500萬美元,之後又很快地減少到每月2,000萬元的水準,相信只要競爭者持續加入市場,並殺價競爭,該公司的業務量還會繼續減少,諷刺的是部份新加入保險公司的經理人,就是幾年前讓原本幾家舊有保險公司破產倒閉的那批原班人馬,不可思議的是我們竟然還要透過政府強制的保證基金機制,來分攤他們部份的損失。

這種我們稱之為高風險的險種在1986年大幅成長,且在未來也會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通常一次所收取的保費就可能超過百萬美元,有的甚至還更高,當然核保最後的結果可能會兩極化,不管是保費收入或是承保獲利,但我們雄厚的財務實力與高度的承保意願(只要價格合理)使我們在市場上相當有競爭力,另一方面,我們在結構清償業務則因為現在的價格不理想而接近停擺。

1986年損失準備的變動詳附表,數字顯示我們在1985年底所犯的估計錯誤,在今年已漸漸浮現,就像去年我提醒各位的,我們所提的負債準備與事實有很大的出入,而造成連續三年一連串的錯誤,若照木偶奇遇記的標準,我的鼻子可能早已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當保險公司主管事後補提適當的損失準備,他們通常會解釋成”加強”損失準備,以冠上合理的說法,理直氣壯地好像的是真要在已經健全的財務報表上再多加一層保障,事實上並非如此,這只是修正以前所犯錯誤的婉轉說法而已,(雖然可能是無心的)。

在1986年我們特別花了一番功夫在這上面做調整,但只有時間能告訴我們先前所作的損失準備預測是否正確。

而盡管在預測損失與產品行銷上我們遭遇極大的挑戰,我們仍樂觀地預期我們的業務量能夠成長並獲取不少利潤,只是前進的步伐可能會不太規則,甚至有時還會出現令人不太愉快的結果發生,這是一項變化多端的行業,所以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我們時時謹記伍迪艾倫所講的,一隻羊大可以躺在獅子的旁邊,但你千萬不要妄想好好地睡一覺。

在保險業我們擁有的優勢是我們的心態與資本,同時在人員素質上也漸入佳境,此外,利用收得保費加以好好運用,更是我們競爭的最大利基,在這個產業也唯有多方條件配合,才有機會成功。

由Berkshire 持有41%股權的GEICO公司,在1986年表現相當突出,就整個產業而言,個人險種的核保表現一般來說不如商業險種,但以個人險種為主要業務的GEICO其綜合比率卻降低到96.9,同時保費收入亦成長了16%,另外該公司也持續買回自家公司的股份,總計一年下來流通在外的股份減少了5.5%,我們依投資比例可分得的保費收入已超過五億美元,大約較三年前增加一倍,GEICO的帳是全世界保險公司中最好的,甚至比Berkshire本身都還要好。

GEICO之所以能夠成功的重要因素,在於該公司從頭到腳徹底地精簡營運成本,使得它把其他所有車險公司遠遠拋在腦後,該公司去年的費用損失佔保費收入的比例只有23.5%,許多大公司的比例甚至比GEICO還要多出15%,即使是像Allstate 與 State Farm等車險直銷業者成本也比GEICO高出許多

若說GEICO是一座價值不菲且眾所仰望的商業城堡,那麼其與同業間的成本與費用差異就是它的護城河,沒有人比Bill,也就是GEICO的主席,更懂得如何去保護這座城堡,靠著持續降低成本開支,他不斷地將這個護城河加大,使得這城堡更加穩固,過去兩年間,GEICO創造了23.5%超低成本率,展望未來,這項比率仍將持續下降,若能夠同時再兼顧產品品質與客戶服務的話,這家公司的前途將無可限量。

另外GEICO這一飛沖天的火箭,同時由負責投資部門的副主席Lou Simpson點燃第二節燃料倉,比起Lou Simpson於1979年接掌該公司投資部門後的績效,身為母公司Berkshire投資主管的我,實在覺得有點汗顏,而也因為我們擁有這家公司大部分的股權,使我在向各位報告以下數字時,能夠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必須再次強調的是以上的數字不但是漂亮極了,更由於其穩定成長的態勢,Lou能夠不斷地找到價值被低估的股票加以投資,所以風險相對很低,也很少會產生損失。

總而言之GEICO是一家由好的經理人經營的好公司,我們很容幸能與他們一起共事。

有價證券

去年(1986年)我們的保險公司總計買進了7億美元的免稅政府公債,到期日分別為8-12年不等,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投入表示我們對於債券情有獨鍾,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債券充其量只不過是個平庸的投資工具,他們不過是選擇投資標的時看起來最不礙眼的投資替代品,雖然現在看起來也是,我突然發現我現在對於股票與債券都提不起勁的態度,與Mae West的喜好完全相反,她曾說:「我只愛兩種男人,本國人或是外國人」。

當然隨著保險公司資金持續地湧入,我們還是必須將有價證券列入投資組合,一般來說我們只有五種選擇:(1)長期股權投資(2)長期固定收益債券(3)中期固定收益債券(4)短期約當現金(5)短期套利交易。

當然其中就屬股票最有樂趣,當狀況好時,我是說找到經營得當、業績蒸蒸日上但價值被低估的公司,你很有機會可以揮出大滿貫的全壘打,不過可惜的是,目前我們根本找不到類似這樣的標的,這不代表我們要預測股市未來的走勢,事實上我們從來就不知道股市接下來到底是會漲還是會跌。

不過我們確知的是貪婪與恐懼這兩種傳染病在股市投資世界裡,會不斷地上演,雖然發生的時點很難準確預測,而市場波動程度與狀況一樣不可捉摸,任何臆測終將徒勞無功,所以我們要做的事很簡單,當眾人都很貪婪時,盡量試著讓自己覺得害怕;反之當眾人感到害怕時,盡量讓自己貪心一點。

而當我在寫這段文章時,整個華爾街幾乎嗅不到一絲的恐懼,反而到處充滿了歡樂的氣氛,沒有理由不這樣啊? 有什麼能夠比在牛市中,股東因股票大漲賺取比公司本身獲利更多的報酬而感到更高興的事,只是我必須說,很不幸的是,股票的表現不可能永遠超過公司本身的獲利。

反倒是股票頻繁的交易成本與投資管理費用,將使得投資人所獲得的報酬無可避免地遠低於其所投資公司的本身獲利,以美國企業來說,假設其平均股東權益報酬率為12%,這表示其投資人平均所能獲得的報酬將低於此數,牛市或許可以暫時模糊數學算術,但卻不可能推翻它。

第二種投資選擇是長期債券,除非在特殊情況下,就像是我們在1984年年報曾提到的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所發行的公司債,(截至年底我們帳上擁有該公司債券的未攤銷成本為二億一千萬美元,市價則為三億一千萬美元),否則債券這種投資標的實在很難引起我們的興趣,我們對於長期債券沒有興趣的原因在於對於未來十幾年通貨膨脹可能再度肆虐的潛在恐懼,長期而言,匯率的走勢演變將取決於立法諸公的態度,這代表匯率的穩定將受到威脅,進而影響到長期債券投資人的利益。

此外我們持續將資金運用在套利活動之上,然而不像其他套利客,每年從事幾十個案子,我們只鎖定在少數幾個個案,我們限制自己只專注在幾個已經公佈消息的大案子,避開尚未明朗化的,雖然這樣會讓我們的獲利空間減小,但相對的只要運氣不要太差,我們預期落空的機率也會減少許多。

到年底為止,手上只有一個案子Lear-Siegler,另外還有一筆一億四千五百萬的應收款項,這是聯合利華用來買下龐氏積欠我們的款項,套利是除了政府債券以外,短期資金運用的替代品,但風險與報酬相對都比較高,到目前為止,這些套利投資的報酬確實比政府債券要來的好的多,不過即便如此,一次慘痛的經驗將使總成績豬羊變色。

另外雖然有些不情願,我們也將目光擺在中期的免稅債券之上,買下這類債券我們將承擔鉅額損失的風險,若可能的話我們在到期之前就會把它們賣掉,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提供我們相對的報酬,到目前為止未實現的獲利還是比短期債券要來的好的多,不過這種高報酬在扣除可能承擔損失的風險與額外的稅負,其實報酬好不了多少,更何況還有可能估計錯誤,不過即便我們真的發生損失,其程度還是比我們不斷在短期債券上打滾來的好。

不論如何,大家必須有個體認那就是以目前的市場狀況,我們在債券或股票的預期報酬都不會太高,目前我們可以做的,頂多是認賠處分一些債券,然後重新將資金投入到未來可能好一點的股票投資上,債券會發生損失的原因在於利率高漲,當然這同樣也會壓縮股票的價格。

大家要特別注意的是我們將把三項投資列為永久的投資組合,分別是資本城/ABC、GEICO與華盛頓郵報,即便這些股票目前的價格看起來有些高估,我們也不打算把它們賣掉,就像即使有人出再高的價格,我們也不打算賣喜斯糖果或水牛城報紙一樣。

這種態度現今看起來有點老套過時,現在當紅的基金經理人所謂的企業組合,大多是為了迎合華爾街的喜好,列出適合再造的對象,(奇怪的是企業再造的定義範圍卻只限於拋棄被鎖定的企業,但卻不包含其經理人與負責人本身,憎恨罪惡卻深愛犯罪者,這種理論在財富五百大企業流傳地跟救世軍一樣普遍。

基金經理人更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他們的行為在股票交易時間大聲叫囂讓不斷念經的苦行僧看起來顯得安靜許多,事實上機構投資人這個名詞聽起來,跟超級大蝦米、淑女泥巴摔角手、收費便宜的律師,同時並列自相矛盾的修飾名詞。

盡管這種對於購併案的熱衷橫掃整個美國金融界與企業界,但我們還是堅持這種至死不分離的政策,這是查理跟我唯一能夠感到自在的方式,事實證明這種方式長期下來讓我們有不錯的獲利,也讓我們的經理人與被投資公司專注於本業之上而免於分心。

NHP公司

去年我們投資了2,300多萬在NHP50% 股權,這是一家房屋租賃發展與整合商,不過若所有主管股票認股權都行使的話,我們的權益大概會降到45%左右。

該公司有段非凡的歷史血統,1967年美國總統詹森指定Kaiser帶領一個由民間與企業領袖所組成特別小組,研究如何滿足中低收入家庭市場的生活所需,最後有兩個小組因此具體成形,而目前這兩者皆由NHP所擁有,在其中有一條特殊的規定,那就是該公司有三席董事必須由總統指定,並經參議院同意,依法每年還須提供年度報告給總統。

超過260個美國大企業,非以營利為出發點,集資4,200萬成立兩個合夥組織,透過與房屋使用者合夥形式,由政府補助租賃房屋,典型的合夥是持有一個房地產單位,附帶一個抵押貸款,大部分的資金來源係由一群有租稅減免需求的有限合夥人提供,NHP擔任一般合夥人並買下所有合夥事業一小部份的出資權。

後來政府房屋計畫政策有所轉向,所以NHP必須轉型擴展在主流市場-即非補助房屋租賃,此外NHP的一個子公司也在華盛頓特區建造了一個單親家庭之家,年營業收入5,000萬美元。

NHP目前管理五百個合夥產業,遍佈全美四十個州、哥倫比亞特區與波多黎各等地,總計有八萬個家庭戶數,這些產業的總值超過25億美元,同時管理相當良好,NHP直接管理其中五萬五千戶,其餘透過監督方式進行,公司管理的收入每年約1,600萬美元,而且還在持續成長中。

除了公司所投資的部份合夥事業的權益,NHP在產業處分後也可分得部份利益,雖然部份補助較多的產業無利可圖,但有些的利潤還不錯,尤其當通貨膨脹高張時。

1986年通過的租稅改革法案已使這些對於以租稅由導向的投資人受到阻斷,NHP目前的大方向是好好運用這些合夥權益與非補助租賃產業,強化其質與量,在這類計畫中,NHP通常與大型的投資法人合作,NHP會持續尋求各種方法來發展中低收入房屋計畫,當然除非政府政策修改,否則以目前情況很難真正成功。

除了我們以外,NHP的大股東還有Weyerhauser持有25%的股權,其餘則由經營團隊與其他60多家大企業持有。

稅負

1986年通過的租稅改革法案對我們旗下許多事業影響的層面非常的廣,雖然整體而言我們對於這項法案褒多於貶,但實際上對於Berkshire財務影響來說卻是負面的,新制將使得我們企業價值未來的成長率減少幾個百分點,對於我們股東的負面影響更大,Berkshire的價值每成長1美元,假設完全反應在公司的股票價格之上,股東在扣除相關稅負後真正拿到手的,相較於舊制約有80美分,新制卻可能只剩下72美分,主要是因為個人資本所得的上限稅率由20%調高到28%的緣故。

茲將對Berkshire所有影響列示如下

企業一般收入的稅率由46%減少到34%,這個變化對我們的影響頗為正面,包含幾個主要的被投資事業資本城/ABC與華盛頓郵報在內。

會這樣說是基於多年來一直存在在不同政黨間,到底是企業或是消費者在支付所得稅的爭論,這種爭論最後通常導致企業稅負增加而不是減少,反對調漲稅率的一派認為,不管稅率有高,企業總是有辦法將稅負成本轉嫁到消費者身上,導致產品價格調高,以彌補稅負上的支出,反之調降稅率並不會增加企業的獲利,而是會使產品價格下跌。

另一派則認為企業不但要支付稅負,同時還會吸收調漲的稅負成本,所以對消費者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事實到底是怎樣呢? 當企業稅率減少,Berkshire、華盛頓郵報或是資本城公司他們自己真的可能將所有獲利放到自己口袋,或是將利益透過降價與客戶一起分享呢? 這對投資人、經理人或是政策制定者來說,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最後我們自己得到的結論是部份企業會將減稅的利益全部或是大部交到企業與其股東的手上,另一部份的企業則是將利益流到消費者或是客戶的身上,主要的關鍵還在於企業本身的競爭優勢與其獲利能力是否受到政府管制等因素。

舉例來說,當強勢企業如電力事業,其獲利程度受到法規嚴格管制,稅率調降將直接立即反應在電力價格而非電力公司獲利數字之上,反之亦然,當稅率調升,價格雖然也會跟著調漲,但調漲的速度也較慢。

另外像價格競爭激烈的產業也會有同樣的結果,這類型的企業通常競爭力薄弱,不得不透過自由競爭市場慢慢地反應到產品價格之上,這種價格反應機制與前面所提的公用電力事業相類似,稅負減少對價格的影響,遠大於對獲利的影響。

不過另外一方面,在強勢且較不受政府規範的企業,情況就完全相反了,企業與其背後的股東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許多我們百分之百或部份持有的事業都屬於此一類型,所有降稅的好處最後都落到我們而非消費者的口袋裡,雖然這樣講有點冒昧,卻很難加以否認,若你一時無法接受這項事實,看看你周圍那些名醫或是名律師,難道你會認為這些專業人士(也算是強勢的個人事業)會因為個人所得稅率減少而調降其收費標準嗎?

不過大家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預計在1988年實施的減稅方案對我們一點來說有點不太切實際,可以預期的是這些減稅方案將會造成未來華府的財政困難,進而對物價穩定有嚴重影響,所以在可預期的未來五年之內,高稅率或是高通膨將會再現,且很有可能兩者都會同時發生。

企業資本利得稅率從1987年起將從原來的28%調高到34%,這種改變對於Berkshire來說將有重大影響,因為我們預期未來被投資企業的價值,如同過去一般會反應在企業的資本利得之上,例如我們主要的三大投資資本城、GEICO與華盛頓郵報,目前總市值已高達17億美元,約佔Berkshire淨值的七成五強,但每年反應在公司帳上的收益卻只有900萬美元,其餘大部分的盈餘都保留在公司,繼續發揮其投資效益,最終為我們帶來大量的資本利得。

新法案增加所有未來實現的資本利得稅負,包含過去新法修正之前已存在的未實現利益,到年底為止,我們帳上有高達12億未實現股票投資利得,原來以28%估算預計應付所得稅,不久之後,若改成34%的稅率,將會使得公司淨值減少7,300萬美元,直接加到應繳付給政府的所得稅之上。

另外保險事業收到的股利與利息收入的稅負也將比過去加重,首先企業從國內公司收到的股利稅率將從15%增加到20%,第二是有關產物意外險業者剩下的80%的股利,若股票是在1986年八月以後取得的,還要再加課15%的所得稅,第三也是與產物意外險業者相關,也就是在1986年八月以後取得的免稅債券,將只有85%的比例可以免稅。

後面兩項的變動非常重要,代表我們在以後年度,投資所得將會比以前舊制來的少,我個人估計影響獲利能力約有十個百分點。

新稅法也會大幅影響產物意外險公司支付稅負的時點,新規定要求我們在報稅時將所提列的損失準備打折,此舉將使得我們的課稅所得增加,另外在未來六年內,要求我們將20%未賺取的保費列入課稅所得中。

雖然兩者並不影響報表中應付所得稅的數字,但卻都會大幅加速我們支付稅金的時點,意謂過去不必馬上支付的稅負,現在卻都有可能要面臨繳納,這對我們的獲利將有相當大的影響,這好比當你21歲成年時,便被要求要對你一生所能賺得的收入預先課稅,則你往後一輩子個人的財富與身家將會比等到你死時再課稅要來的少的許多。

細心的讀者可能會發現一項與我們先前所說不一致的地方,剛剛提到在價格競爭激烈的產業,我們認為稅負的增減,只會將變化移轉到客戶的身上,對公司的獲利影響有限,不過以目前正處在激烈競爭的產物意外險業來說,稅負的增加直接影響的卻是公司的獲利能力。

主要原因在於並非所有的保險業者都適用同樣的稅法規定,由於一些公司先前帳上有相當大的虧損可供往後年度的獲利扣抵,有一些則因為併進虧損的非保險部門享有租稅上優惠,使得不同產險公司的實際稅率不一而足,這與其他價格競爭激烈的產業,諸如汽車、鋁業、百貨業,主要競爭對手稅率差異不大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稅負成本基礎不一,導致差異無法完全反應到客戶的身上,保險公司本身必須吸收部份的稅務負擔。

另外部份負擔可被"fresh start"調整規定所抵消,雖然當我們在1986年提列的損失準備,依照新稅法規定,在1987年認列時將被打折,(當然在給各位的財務報告上的數字仍維持不變) ,不過由於重複扣抵的結果,將會使得淨影響數較以前增加。

這項淨值增加的影響尚未反應在年度的資產負債表上,依照現行的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這項影響數將會陸續反應在未來的損益表的減稅利益上,我們預期這項重新的調整將會使得公司淨值增加三、四千萬美元,不過須特別注意的是,這種優惠只是一時的,不過其他不利的稅負增加卻是永久的。

一般事業處理原則在新稅法實施後將被取消,意思是說在1987年以後,對於企業的清算其稅負將加倍,一個是在企業階段,一則是在股東個人階段,在過去企業階段的稅負可透過適當方法予以規避,舉例來說,假設今天我們把Berkshire清算,(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 ,在新制之下,公司股東所能收到的清算收入,將比過去舊制時代少了很多,雖然這只是假設,但事實上卻影響到許多準備清算的公司,同樣也會影響我們對投資標的的評估,如石油業、媒體業、或不動產業等等,雖然公司實際經營狀況並沒有多大改變,但其處分價值卻因稅法的修訂而有極大的變動。

個人認為一般投資人或基金經理人可能尚未完全了解其嚴重性,雖然我不愛提,但我還是必須向各位報告以上複雜難解的內容,總之我只能說新法對Berkshire來說,絕對會有不利的影響,至於詳細的數字是多少,以目前的情況實在很難詳細的估算。

其他事項

去年公司新添購了一架飛機,沒錯一架對很少到遠處旅行的我們來說,算是相當昂貴且豪華的飛機,這架飛機不僅所費不貸,還要花許多錢在保養之上,一架1,500萬美元的新飛機,每年光是帳上的資金成本與折舊提列就要300萬美金,相較之下先前那架85萬美元二手飛機,每年只會產生50萬美元的費用。

確實有極大的差別,雖然充分了解其中的差異,不幸地本人還是對於企業專用飛機發表了許多不當的言論,因此在購買之前,我不得已暫時變身成為伽利略,突然間得到一項反啟示,原來旅行可以比過去來的容易多了,只是也變得比過去更貴了,到底Berkshire會不會因為這架飛機而受益,目前尚無定論,但我個人一定會將部份企業的成功因素歸諸於它(不管別人如何地懷疑) ,我很害怕富蘭克林打電話告訴我說,沒錯!人類身為一種有理性的動物實在是太方便了,只要他想要做的,隨時可以找一個理由來解釋它。

大約有97%的股東參加了去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畫,透過這項計畫去年我們總共捐出了400萬美元給1,934個不同的慈善團體機構,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87年9月30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7年的捐贈計畫。

去年總計有450位股東參加年度的股東會,(去年約有250位,十年前則只有十幾位) ,我很期望各位在五月十九日都能到奧瑪哈來參加今年的股東會,查理與我會很樂意為各位回答所有有關公司經營的問題,去年所有股東總共提了65個問題,其中有許多相當好的意見。

去年股東會結束後,兩位分別來自紐澤西與紐約的股東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花了5,000元向B太太各買了一套市價一萬元的地毯,B太太相當高興但卻不甚滿意,所以今年股東會後,B太太將在店內等待各位,希望各位能夠打敗去年的記錄,否則我可能會有麻煩,所以各位請幫幫忙,不要忘了順道去看看她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7年2月27日

附錄

購買法會計調整數與「現金流量」的謬誤

首先先來個小考:以下是兩家公司的財務報表,請問哪一家比較值錢??

大家或許都已經猜到了,公司O跟公司N指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史考特-飛茲,O公司(指舊公司)係假設它1986年沒有被Berkshire買下時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的盈餘報表,至於N公司(指新公司)則是指1986年它被Berkshire買下後,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在Berkshire報表上顯示的相關數字。

必須強調的是,這兩家公司數字所敘述的是同一個經濟事實,也就是營收、薪資、稅負都相同,而兩家公司貢獻給股東的現金流入也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只有適用的會計原則,所以說,各位偉大的思想家,到底哪一家呈現的才是事實?? 投資人與經理人到底應該關心哪一份報表??

在處理這些問題以前,讓我們先看看到底這兩家公司有哪一些差異之處,我們會試著將討論予以簡化,當然這不致產生錯誤的分析與結論。

新公司(N)與舊公司(O)差異的起因源自於我們購買史考特-飛茲的價錢與其會計帳面淨值有所不同,根據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這樣的差異-不論時溢價或是折價,都必須計入「購買法差異調整」項下,就本例而言,我們支付了3.15億美元買下帳面價值1.724億美元的資產,中間就產生了1.426億美元的溢價。

會計原則規定處理購併溢價的第一步是將流動資產的帳列價值調整至目前的價值,實務上,通常受影響的是存貨等資產,至於具立即變現性的應收帳款則不受影響,由於史考特-飛茲的存貨計價方式採後進先出法,使得其帳列的存貨成本低於市價3,730萬美元,所以第一個動作就是將1.426億美元溢價中的3,730萬美元用來調整存貨價值。

在流動資產調整完之後,第二步就是調整固定資產至現在的價值,再次地,我們必須運用一些會計技巧來處理相關的遞延所得稅,由於之前我們強調是簡單的討論,所以我決定略去部份細節,直接公佈結果,其中6,800萬加到固定資產,至於另外的1,300萬則從遞延所得稅負債扣除,最後剩下2,430萬美元的溢價待處理。

如果有必要,接下來還有兩個步驟要進行:一是調整無形資產(商譽除外),一是調整負債,通常包含長期負債以及未提撥退休金負債,然而就本例而言,這些步驟都不需要。

最後我們必須進行的會計動作,就是將剩餘的溢價部份歸類到「商譽」這個科目(專業的解釋是取得成本超越資產公平價值部份),金額為2,430萬美元,就這樣舊公司也就是史考特-飛茲在被購併的前一刻的資產負債表,被改成新公司在Berkshire帳上所列的各項數字,現實的狀況是,兩者都是用來說明同一家公司所擁有的資產與負債,但大家可以清楚地發現,兩者在某些科目卻有極大的不同。

新公司的盈餘數字比舊公司的來得低,這是由於其資產負債表中的某些資產必須沖銷或是按期折舊攤銷所致,帳列資產金額越高,每年必須提列的折舊與攤銷也就越高,就本例而言,可能影響損益的數字包括:

1. 以1986年史考特飛茲為主的497.9萬美元存貨跌價損失,這類的成本在往後年度金額將會慢慢變小。

2.額外的505.4萬美元固定資產折舊成本,往後12年的金額與此數目相當。

3.59.5萬的商譽攤銷,這筆費用還要持續39年以上,以後年度的數字會略高,因為由於購併是在1月6日發生,所以1986年只反應了98%的數字。

4.99.8萬的遞延所得稅攤銷,由於這部份相當複雜,所以我無法在短期間內向各位說明清楚,這筆金額還會持續12年以上。


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這些新增的會計攤銷成本,金額約1,160萬美元是無法扣抵所得稅的,所以新公司支付的所得稅與舊公司並無二致,雖然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所顯示的數字完全不同,而且往後年度的損益報表也有相同的情況,當然萬一史考特飛茲出售部份的事業時,兩者的稅負影響就會有所不同。

1986年底兩家公司淨值上的不同,在扣除1,160萬美元的已攤銷成本後,將由原先的1.426億美元減為1.31億美元,隨著時間過去,相似的攤銷將使得彼此的差異逐漸縮小,然而土地或存貨的重估必須等到這些資產出售後才會消失。

對於股東來說,到底有何差別? Berkshire的股東們在1986年買到的,到底是一家年獲利4,020萬或是2,860萬美元的公司呢? 這筆1,160萬美元的新增成本對我們到底有沒有實質的經濟影響呢? 投資人是否應該付出更多的代價來買舊公司呢? 而又若是企業評價按本益比的角度來衡量的話,史考特飛茲在被我們買下之前是否是比較值錢呢?

如果我們能夠想通這些問題,那麼我們就能體會所謂的「經營者的盈餘」,它代表(a) 帳列盈餘,加計(b)折舊、攤銷與其他成本,如新公司(1)到(4)項,扣除(c)年度平均的資本支出等以維持公司長期競爭力。(如果企業需要額外的營運資金來維持既有的產能與競爭力,那麼這部份的增加也必須納入(c)項,然而存貨計價方式採用後進先出法的公司就比較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我們的經營者盈餘公式與按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的數字並不會完全相同,因為(c) 項本身是個估計數,且有時還很難精確的估算,基於此,我們認為經營者盈餘在我們進行購併或買進公司股票,而須評估企業價值時,較有意義,我們相當同意凱因斯的看法:我寧願大致正確也不要完全錯誤。

用我們的方式評估新公司與舊公司所得的經營者盈餘完全相同,這代表兩者的評估價值也一樣,事實上,按照一般的認知本該就如此,結果會相同是由於兩家公司(a)(b) 兩項的合計數一樣,至於(c)本來就都一樣。

那麼查理跟我身公司公司的所有人與經營者,到底哪一個數字才真正屬於史考特飛茲呢? 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認為(c)項的數字相當接近舊公司(b)830萬美元,但遠低於新公司(b)項1,990萬美元,因此我們認為舊公司財務報表上的數字比較接近經營者的盈餘,換句話說,我們覺得史考特飛茲的經營者盈餘遠大於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的數字。

這顯然是一個比較快樂的結果,但計算這種東西通常沒有那麼讓人感到樂觀,大部分的經理人通常會認為應該花費比(b)項更多的資金以維持既有的產能與競爭力,當這種觀念存在時,也就是當(c)項遠超過(b)項時,那麼也代表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過分高估了經營者的盈餘,而且通常這個數字會非常驚人,近年來的石油產業就為這種現象提供了最明顯的例證,要是這些石油公司每年只投入(b)的資金的話,那麼它們的實際的產能將大幅地縮水。

以上這些論點充分解釋華爾街經營運用現金流量數字的荒謬性,這些數字通常只包含(a)加(b)但卻未扣除(c),大部分投資銀行所提供的介紹手冊也使用類似的欺騙手法,這等於是在暗示,所介紹的企業就像是商業世界裡的萬年金字塔,永遠歷久彌新、不會被取代、不用維修或更新,事實上,如果全美的企業真如這些投資銀行所形容的,那麼政府每年編製的全美工廠及設備採購指數將大幅下滑90%以上。

「現金流量」的觀念,確實可以作為某些比如說不動產或是初期需要投入大量資本支出而後僅需負擔少量維修的產業之上,具體的例子包含橋樑興建或是某些蘊藏豐富的天然氣油田等,但另一方面,「現金流量」卻不能適用於某些零售、製造、採礦及公用事業之上,因為其必須持續投入的(c)項金額相當巨大,確實這些產業有時可以稍微忍住一兩年不做重大的投資,但就五到十年長期間來看,它們就不得不這樣做,否則企業的根基就會被侵蝕。

那麼為什麼現在「現金流量」會變得如此流行呢? 在回答前,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存在某些偏見,我們認為這些數字通常都是那些專門推銷股票及公司的人,企圖要將一些爛公司粉飾包裝出售所用的手法,當(a)項也就是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的盈餘看起來不足以支應往後的債務所需或是過高的股票價格時,這些業務員自然就會將主意擺在(a)+(b)這個比較好看的數字上頭,但如果你硬要加上(b)的話,就必須要扣除(c),雖然有些牙醫會告訴你,如果你能忘記牙痛的痛楚,那麼它們就等於不存在,如果投資人或企業買家在考量償債能力或股票價值,只注意(a)+(b),卻忽略了(c)時,將來肯定會遇上大麻煩。

總而言之,在史考特飛茲以及其他類似個案中,我們認為(b)以歷史成本為基礎,有就是說在扣除無形資產的攤銷以及其他購買法調整數後所得的金額,應該相當接近於(c)(當然這兩個項目並不會完全相同,舉例來說,我們在喜斯糖果每年為維持既有的競爭力所作的資本投入約大於折舊數50萬到100萬之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第8頁的表特地將無形資產的攤銷以及其他購買法調整數分開列示,同時認為旗下個別事業的盈餘數字以經營者盈餘而非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的帳列數字為主要參考。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們膽敢對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的帳列盈餘數字提出質疑,但畢竟如果會計師無法告訴我們真實的數字的話,我們還要它們做什麼用? 當然會計師主要的職責是記錄而不是評估,評估的工作還是要靠投資人與經營者本身來執行。

當然會計數字是企業的語言,對於任何一個想要評估公司價值以及經營情況的人來說,都相當有幫助,如果沒有這些數字,查理跟我將會迷失方向,對我們來說,這些數字絕對是我們評估被投資事業的起始點,但經理人及所有人必須切記,會計只不過投資人思考的輔助工具,而不是完全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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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7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7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本公司在1987年的淨值增加了四億六千四百萬,較去年增加了19.5%,而過去23年以來(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後),每股淨值從19元成長到現在的2,477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1%。

真正重要的當然是企業每股實際價值,而非帳面價值的增加,在許多情況下一家公司的帳面與其實際價值一點關連都沒有,舉例來說,LTV與鮑德溫聯合公司就在宣佈破產之前的會計師簽證的年度報告還顯示,帳面各有淨值六億與四億美金,但是另一個公司Belridge石油在1979年以36億美元高價賣給殼牌石油之時,帳面淨值卻不到兩億。

不過在波克夏兩者成長的趨勢倒是蠻相近的,過去十年公司的實際價值成長率略高於帳面價值成長率,很高興這種好現象在今年也能持續維持。

我們企業價值對帳面價值的差距,因為以下二個簡單的原因又擴大了一點,一是我們擁有優秀的企業,一是這些企業皆由最優秀的經理人在管理。各位有理由對第二個原因表示意見,因為一家企業的總經理很少會告訴公司股東說,你們所投資的公司是由一群笨蛋組成的經營階層來管理,而也就是為了要避免露出馬腳,所以常常使得一些公司常常會出現相當詭異的財務報表
通常在致股東的報告中,CEO會花一大篇幅詳細描述過去企業的表現是如何的不當,最後不可免俗地會以感性的語氣來形容其所帶領的公司幹部實在是公司最珍貴的資產,這種形容有時會讓人搞不清楚那其他的資產到底又算是什麼?

不過在波克夏,我個人對於管理幹部任何的稱讚都是很容易讓人理解的,首先請看看第七頁,顯示本公司七個非金融業的主要企業-水牛城報紙、費區海默西服、寇比吸塵器、內布拉斯加家具、史考特飛茲集團、喜斯糖果與世界百科全書的獲利狀況(以歷史成本會計基礎),1987年這七家公司的年度在扣除利息與所得稅前的獲利高達一億八千萬美元。

單獨這數字本身並不足以說明其特殊性,但若你知道他們利用多少資金就達到這項成果時,你就知道他們是如何地了不起了,事實上這些公司的負債比例都非常的低,去年的利息費用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二百萬美元,所以合計稅前獲利一億七千八百萬,而帳列的歷史投資股本竟只有一億七千五百萬!

若把這七家公司視作是單一個體公司,則稅後淨利約為一億美元,股東權益投資報酬率更將高達57%,即使財務槓桿再高,你也很難在一般公司看到這種比率,根據財星雜誌在1988年出版的投資人手冊,在全美五百大製造業與五百大服務業中,只有六家公司過去十年的股東權益報酬率超過30%,最高的一家也不過只有40.2%。

當然Berkshire真正從這些公司賺得的報酬並沒有那麼地高,因為當初買下這些公司時,支付了相當的溢價才取得這些股份,經過統計我們在這些公司原始投資超過其帳列的股權淨值的溢價金額約為二億二千二百萬美元,當然要判斷這些公司經理人的績效應該是要看他們創造的盈餘是靠多少資產所產生的,至於我們用多少錢買下這些公司與經理人的績效並無關聯,就算你用高於淨值六倍的價錢買下一家公司,同樣也不會影響該公司的股東權益報酬率。

以上所提數字代表著三項重要的指標,首先現在這七家企業的真正價值遠高於其帳面淨值,同樣也遠高於Berkshire帳列的投資成本,第二因為經營這些事業並不需要太多的資金,所以這些公司利用所賺取的盈餘便足以支應本身業務的發展,第三這些事業都由非常能幹的經理人在經營,像是Blumkins家族、Heldmans、Chuck Huggins、Stan Lipsey與Ralph Schey皆兼具才幹、精力與品格,將旗下事業經營的有聲有色。

也因此當初這些明星經理人加入時,我們並抱持著極高的期待,事後證明得到的結果遠高於預期,我們獲得遠高於我們所應得的,當然我們很樂意接受這樣不公平的對待,我們借用傑克班尼在獲得最佳男主角時的感言:「我不應該得到這個獎項,但同樣地我也不應該得到關節炎。」

除了這七個聖徒之外,我們還有一項主要的事業-保險,同樣地我也認為它的價值遠高於其帳列的資產,只是要評估一家產物意外險公司的價值就沒有辦法那麼明確了,這個產業變動很大,報表所列的獲利數字有時會有很大的偏差,而且最近稅法修正對我們未來年度的獲利有很大的影響,盡管如此保險事業仍會是我們經營事業的最大重心,在Mike Goldberg的管理之下,保險事業的報酬仍可期待。

有這些優秀的專業經理人,在事業的日常營運上,查理孟格跟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費心思的地方,事實上,平心而論我們管的越多,可能只會把事情搞砸,在Berkshire我們沒有企業會議,也沒有年度預算,更沒有績效考核(當然各個企業單位因應自身所需,有自己的一套管理辦法) ,但總的來說,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指導Blumkin如何去賣傢具事業或是指導。

Heldman家族如何經營制服事業。

我們對於這些所屬事業單位最重要的支援就是適時地給予掌聲,但這絕對不是在做爛好人,相反地這是長久下來我們深入觀察這些企業的經營結果與管理當局的作為所給予的正面肯定,我們兩個人這些年來看過太多平庸企業的表現,所以我們是真正地珍惜他們藝術級的演出,對於1987年旗下子公司整體的表現,我們只能報以熱烈的掌聲,而且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我們旗下這些事業實在是沒有什麼新的變化可以特別提出報告的,所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劇烈的變動通常不會有特別好的績效,當然這與大部分的投資人認為的剛好相反,大家通常將最高的本益比給予那些擅長畫大餅的企業,這些美好的遠景會讓投資人不顧現實經營的情況,而一昧幻想未來可能的獲利美夢,對於這種愛做夢的投資人來說,任何路邊的野花,都會比鄰家的女孩來的具吸引力,不管後者是如何賢慧。

經驗顯示,能夠創造盈餘新高的企業,現在做生意的方式通常與其五年前甚至十年前沒有多大的差異,當然管理當局絕對不能夠太過自滿,因為企業總有不斷的機會可以改善本身的服務、產品線、製造能力等等,且絕對必須要好好把握,不過一家公司若是為了改變而改變,反而可能增加犯錯的機會,講的更深入一點,在一塊動盪不安的土地之上,是不太可能建造一座固若金湯的城堡,而具有這樣穩定特質的企業卻是持續創造高獲利的關鍵。

先前提到財星雜誌的研究,可以充分支持我的論點,在1977年到1986年間,總計1,000家中只有25家能夠達到連續十年平均股東權益報酬率達到20%的標準,且沒有一年低於15%的雙重標準,而這些優質企業同時也是股票市場上的寵兒,在所有的25家中有24家的表現超越S&P500指數。

這些財富之星可能讓你大開眼界,首先相對於本身支付利息的能力,他們所運用的財務槓桿極其有限,一家真正好的公司是不需要借錢的,第二除了有一家是所謂的高科技公司,另外少數幾家屬於製藥業以外,大多數的公司產業相當平凡普通,大部分現在銷售的產品或服務與十年前大致相同,(雖然數量或是價格、或是兩者都有,比以前高很多),這些公司的記錄顯示,充分運用現有產業地位,或是專注在單一領導的產品品牌之上通常是創造企業暴利的不二法門。

事實上我們在Berkshire的經驗正是如此,我們的專業經理人所以能夠締造優異的成績,所從事的業務相當平凡,但重點是把它們做到極致,經理人致力於保護企業本身、控制成本,基於現有能力尋找新產品與新市場來鞏固既有優勢,他們從不受外界誘惑,鉅細靡遺地專注於企業之上,而其成績有目共睹。

以下是近況報導

克裏思蒂小姐嫁給一位考古學家,她曾說︰「配偶最理想的職業就是考古學家,因為妳越老,他就越有興趣」,事實上應該是商學院而非考古學系的學生,需要多多研究B太太-這位NFM高齡94歲的負責人。

五十年以前B太太以五百塊美金創業,到如今NFM已是全美遠近馳名的傢具量販店,但是B太太還是一樣從早到晚,一個禮拜工作七天,掌管採購、銷售與管理,我很確定她現在正蓄勢待發,準備在未來的五到十年內,全力衝刺再創高峰,也因此我已說服董事會取消一百歲強迫退休的年齡上限,(也該是時候了,隨著時光的流逝,越來我越相信這個規定是該修改了)

去年(1987年) NFM的銷貨淨額是一億四千多萬美元,較前一年度成長8%,這是全美獨一無二的一家店,也是全美獨一無二的家族,B太太跟她三個兒子擁有天生的生意頭腦、品格與衝勁,且分工合作,團結一致。

B太太家族的傑出表現,不但讓身為股東的我們受益良多,NFM的客戶們更受惠更大,只要選擇NFM的產品據估計光是1987年就可省下至少三千萬美元,換句話說若客戶到別處去買可能要貴上這麼多錢。

去年我接到一封無名氏所寫的相當有趣的信︰「很遺憾看到Berkshire第二季的獲利下滑,想要提高貴公司的獲利嗎? 有一個不錯的法子,去查查NFM的產品售價,你會發現他們把一、兩成的獲利空間白白奉送給客戶,算算一年一億四千萬的營業額,那可是二千八百萬的利潤,這個數字實在是相當可觀,再看看別家傢具、地毯或是電器用品的價格,你就會發現把價格調回來是再合理不過了,謝謝!一位競爭同業留」

展望未來NFM在B太太「價格公道實在」的座右銘領導下,必將繼續成長茁壯。

在全美相同規模(或甚至更大)的報紙中,水牛城報紙有兩個特點:

第一、它在平時與假日的普及率最高(即訂戶數在該地區家戶數的比率),

第二是新聞比率最高(新聞版面佔總版面的比率)

事實上一份報紙能夠同時擁有這兩項特色絕對不是巧合,因為新聞內容越豐富,也就越能吸引更廣泛的讀者,從而提高普及率,當然除了量之外,新聞品質也很重要,這不但代表要有好的報導與編輯,也代表要有即時性與關聯性,為了讓報紙成為讀者們不可或缺的東西,它必須能夠馬上告訴讀者許多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而不是等讀者們都已知道後,事後報紙才刊登出來。

以水牛城日報來說我們平均每24小時出七個版本,每次內容都會更新,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足以讓人感到驚奇,光是每天的訃文就會更新七次,也就是說每則新增的訃文會在報紙上連續刊登七個版。

當然一份新聞也必須要有有深度的全國與國際性新聞,但一份地區性的報紙也必須及時並廣泛地報導社區動態,要把這點做好除了必須要有足夠的空間,並加以有效地運用。

如同往年,去年(1987年)我們的新聞比大約是50%,若是我們把這比率砍到一般40%的水準,我們一年約可省下四百萬美金的新聞成本,但我們從來都不會考慮如此做,就算哪一天我們的獲利大幅縮減也是一樣。

基本上查理跟我都不太相信營業預算,像是「間接費用必須縮減,因為預估營業收入不若以往」之類的說法,。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降低新聞比率或是犧牲喜斯糖果的品質與服務,以提升疲弱不振的獲利表現,或是相反地因為Berkshire太多錢以致現金花不完,就去聘請經濟分析師、公關顧問等對公司一點幫助都沒有的人。

這些做法一點道理都沒有,我們完全不了解為何有些公司因為公司賺太多錢就增加一些沒有用的人來消化預算,或是因為獲利不佳就砍掉一些關鍵的人事,這種變來變去的方式既不符合人性也不符合商業原則,

我們的目標是不論如何都要做對Berkshire的客戶與員工有意義的事,(你可能會問那公司專機又是怎麼一回事??嗯!我想有時一個人總會有忘了原則的時候)

雖然水牛城新聞的營收最近幾年只有些微的成長,但在發行人Stan Lipsey傑出的管理之下,獲利卻反而大幅成長,有好幾年我甚至錯誤地預測該報的獲利會下滑,而同樣地今年我也不會讓大家失望,1988年不管是毛利或者是獲利都會縮水,其中新聞印刷成本的飛漲是主要的原因。

費區海默兄弟公司是我們旗下另一個家族企業,而就像Blumkins一樣是個非常傑出的家族,Heldmans家族三代幾十年來,努力不懈地建立了這家制服製造與銷售公司,而在Berkshire取得所有權的1986年,該公司的獲利更創新高,此後Heldmans家族並未停下腳步,去年(1987年)盈餘又大幅增加,而展望今年(1988年)前景更是看好。

在制服事業大概沒有什麼出奇的事,唯一的驚奇就是Heldmans家族,Bob、George、Gary、Roger跟Fred,對於這行業熟的不能再熟,同時也樂在其中,我們何其有幸能與他們一起合作共事。

Chuck Huggins持續為喜斯糖果締造新猷,自從十六年前我們買下這家公司,並請他主掌這項事業時,便一直是如此,在1987年糖果銷售量創下近二千五百萬英鎊的新高,同時連續第二年單店平均營業額維持不墜,你可能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事實上這已是相當大的改善,因為過去連續六年數字都呈現下滑的趨勢。

雖然1986年的聖誕節特別旺,但1987年的記錄比86年還要好,使得季節因素對喜斯糖果來說越來越重要,經統計去年一整年約有85%的獲利是在十二月單月所創造的。

糖果店是個很好玩的地方,但對大部分的老闆來說就不那麼有趣了,就我們所知,這幾年來除了喜斯賺大錢之外,其他糖果店的經營皆相當慘淡,所以很明顯的喜斯搭的並不是順風車,它的表現是紮紮實實的。

這項成就當然需要優秀的產品,這個倒不是問題,因為我們確實擁有,但除此之外它還需要對客戶衷心的服務,Chuck可以說是百分之百地為客戶設想,而他的態度更直接感染到公司上下所有的員工。

以下是一個具體的例證,在喜斯我們通常會定期增添新的口味並刪除舊的口味以維持大約一百種組合,去年我們淘汰了14種口味,結果其中有兩種讓我們的客戶無法忘懷,而不斷地表達他們對我們這種舉動的不滿,為此Chuck不但重新推出原來的口味,他還將危機化為轉機,所有來信
的客戶都得到完整且誠實的回覆,信上是這樣寫的:「雖然我們做出錯誤的決定,但值得慶幸的是最後得以以喜劇收場」,隨信還附贈一個特別的小禮物。

過去兩年喜斯糖果僅稍微地漲價,在今年(1988年)我們仍會繼續調漲價格,幅度還算合理,只是截至目前為止銷售持續低迷,預計今年公司盈餘將難再有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世界百科全書、寇比吸塵器與史考特費茲製造集團皆由Ralph所領導,很高興我們能做這樣的安排,去年我曾告訴各位史考特費茲集團在我們買下公司的當年度-1986年的表現超乎預期,但去年1987年的表現更出色,稅前獲利成長了10%,但所耗費的資金卻較前年大幅縮減。

Ralph同時掌管19項事業的方式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同時他也吸引了一群優秀的經理人協助他經營事業,我們很樂意在多找一些事業交到Ralph旗下去經營。

由於史考特費茲的事業範圍過於繁雜,在此不便詳述,這裡謹就其中一項我們的最愛-世界百科全書加以介紹,去年底世界百科全書推出自1962年以來改版最多的最新版本,全套書中的彩色照片從14,000禎增加到24,000禎,超過6,000篇文章從新編寫,840位作者參與;查理跟我衷心向您與您的家庭推薦包含世界百科全書與兒童工藝等一系列的套書。

在去年該套書在美國地區銷售量連續第五年成長,國外地區的銷量與獲利亦大幅增加,史考特費茲集團前景看好,尤其世界百科全書更是如此。

保險事業營運

保險事業的數字,若以上面那張簡表來說明,事實上並不會太複雜,當同業平均保費收入年成長只在4%或5%徘徊,則當年承保損失一定會上升,原因不在於車禍、火災、暴風等意外事件發生更頻繁,也不是因為一般通貨膨脹的關係。主要的禍首在於今天社會與司法過度膨脹,法律訴訟費用暴增,一方面是因為訴訟更頻繁,一方面是由於陪審團與法官傾向擴大保險單上的保險理賠範圍,若這種亂象不能加以抑止,則保險公司每年至少要有10%以上的保費收入年成長,才有辦法收支打平,即使在通貨膨脹相對溫和的狀況下也是如此。

過去三年來保費收入的大幅成長幾乎可以確定今年同業的績效都會相當不錯,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可就不太妙了,根據Best's統計預估,1988年的每季的成長率將由12.9%按季逐漸下滑至11.1%、5.7%、5.6%,可以確定的是1988年的保費成長一定會低於10%的損益兩平點,很明顯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

然而盈餘數字卻不會馬上滑落,這個產業具有遞延的現象,因為大部分的保單都是一年期,所以對於損益的影響會在往後的一年之間陸續浮現,因此打個比方,在party結束、酒吧關門之前,你還可以把手上的那杯喝完了再走,假設往後幾年沒有發生什麼天災地變,我們預期1988年的同業平均綜合比率將會微幅上揚,緊接下來的幾年則會大幅攀升。

保險業最近受到幾項不利的經濟因素所困而前景黯淡,數以百計的競爭對手、進入障礙低、無法大幅差異化的產品特性,在這種類似商品型產業之中,只有營運成本低的公司或是一些受到保護的利基產品才有可能有長期獲利成長的機會。

當產品供給短缺時,即使是商品化產業也能蓬勃發展,不過在保險業界,這種好日子早就已經過去了,資本主義最諷刺的地方就是商品型產業大部分的經理人都痛恨商品短缺不足,但偏偏這是唯一可能讓這些公司有獲利的機會,當短缺出現時,經理人便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擴充產能,這無異是將源源不斷流入現金的水龍頭關掉一樣,這就是過去三年保險公司經理人的最佳寫照,

再次驗證Disraeli的名言:「我們唯一從歷史得到的教訓就是我們從來無法從歷史得到教訓!」

在Berkshire,我們努力避免自己的公司成為商品化的企業,首先我們憑藉著自己強大的資金實力,來凸顯我們產品的不同,但這種效果實在是有限,尤其在個人險的部份,因為即使是其所投保的保險公司倒閉(事實上這種狀況還不少),汽車險或或房屋險的購買者仍可獲得理賠,在商業險的部份也是如此,當情況好時,許多大企業投保戶與保險掮客都不太關心保險業者的財務狀況,即使是比較複雜的案件,頂多拖個三、五年,最後還是有辦法可以解決,

(眼不見為淨的結果,可能會讓你的口袋落空)

不過一段期間保戶會偶爾想起富蘭克林所說的空沙包很難站的直挺,並了解尋找一個可靠穩定的保險公司的重要性,這時我們發揮優勢的機會就來了,當客戶認真想到往後五到十年,若是面對景氣不佳同時又碰上金融市場低迷,再保業者倒閉頻繁等景象時,而懷疑保險公司是否仍有能力輕鬆地支付一千萬美元理賠金時,那麼他可以挑選的保險公司其實是相當有限的,在所有的沙包之中,Berkshire無疑是站得最直挺的一個。

我們第二個方法是試著讓我們完全不理會簽發保單的數量,在下一個年度我們很願意一口氣簽出比前一年多五倍的保單,但若是只能簽發五分之一的保單也無所謂,當然情況若許可我們希望是越多越好,但我們實在是無法掌握市場價格,若價格不理想,我們就會暫時退出市場少做一點生意,在同業中再沒有其他任何一家保險公司有我們如此高的自制力。

在保險業普遍存在的第三種情況,(這在其他產業並不多見)使得我們能保持相當的彈性,第一市場佔有率並不絕對等於獲利率,不像新聞業或是零售業,最後能夠存活的不一定是最肥的那個人,第二許多的保險類種,其中也包含我們所從事的主要險種,銷售通路並非只有唯一管道,所以進入障礙低,今年業績不多,不代表明年就一定會很少,第三閒置的產能,在保險業來說主要是在於人力,這部份並不會造成太大的負擔,在印刷或是鋼鐵業的話就不是如此,我們可以在保持慢速前進的同時,隨時蓄勢待發準備向前衝刺。

我們完全以價格為導向(而非競爭)來決定我們的風險部位,因為如此對於股東投資者才有意義,但同時我們也很高興,因為這對社會同樣也有助益,這個原則代表我們隨時準備就緒,只要市場價格合理,我們願意隨時進場承接任何產物意外險的保單,配合許多保險同業遵循的進出策略,當他們因為損失擴大、資本不足等原因退出市場時,我們隨時可以接替,當然當一些同業進來殺價搶食市場時,雖然我們也願意繼續服務大眾,但由於我們的報價高於市場價格,所以只好暫時退出觀望,基本上我們扮演的是市場供需調節的角色。

1987年中的一個事件可以充分說明我們的價格政策,在紐約有一家家族經營的保險經紀公司是由一個Berkshire多年資深的老股東所領導,這老兄手上有許多客戶是我們所想要交往的,但基於職業道德他仍然必須為他的客戶爭取到最好的權益,所以當保險市場價格大幅滑落,他發現我們的保費比起其他同業貴了許多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趕快把他客戶的保單從Berkshire轉移到別的保險公司,接下來第二的動作就是買進更多Berkshire的股票,他說要是那一天Berkshire也一樣以降價競爭作為因應,那麼他就會把生意給Berkshire做,但他可能就會把Berkshire的股票賣光。

Berkshire 1987年的承保表現實在是好極了,一方面是因為先前提到的遞延效應,我們的綜合比率是105(泛指一般保單,不包含私下協議與金融再保部份),雖然這個數字比起1986年的103來說略微遜色,但我們在1987年的獲利卻由於有更多的浮存金運用而大幅增進,這種好現象將會持續保持,在往後幾年我們浮存金對保費收入的比例還是繼續增加,所以展望Berkshire1988年與1989年的獲利仍將大幅成長,即便綜合比率預估亦會增加。

我們的保險事業去年在非財務數字面亦有重大的斬獲,我們組織了一支訓練有素的專業團隊,專門承保特殊鉅額的風險,他們已準備好幫助我們處理任何可能遇到龐大的商機。

有關損失準備提列的情況,詳附表,今年的狀況比前幾年好一點,但由於我們簽下了許多長期的生意,許多理賠申請可以要花上好幾年才能解決,就像是產品責任保險,或專業經理人責任險,在這種特殊的產業,一年的損失準備其實無法是代表最後結果。

大家應該對保險公司的盈餘數字時時抱持懷疑的態度,(當然也包含我們公司本身,事實證明確是如此) ,過去十年來的記錄顯示,有許多顯赫一時的保險公司報告給股東亮麗的盈餘數字最後證明只不過是一場空,在大部分的情況下,這種錯誤是無心的,我們詭譎多變的司法制度,使得就算是最有良知的保險公司都無法準確預測這類長期保險的最終成本。

但奇怪的是,會計師每年就是有辦法為就這些管理階層給的數字背書,並出具無保留的意見表示這些數字允當表達該公司,也就是他們的客戶的財務狀況,而事實上他們自己深知過去慘痛的經驗告訴他們,這些經過驗證的數字與最後可能結算出來的可能會有天壤之別,但卻還是仍然使用這種堅定的語言,而從另一方面來說,就算是歷史殷鑑在前,投資人卻還是相當仰賴會計師的意見,對於會計門外漢來說,他根本就不懂得「該財務報表允當表達」,所代表的真正含意是什麼。

會計師標準無保留意見查核報告的遣詞用語在明年將有重大改變,新的用語有相當的改進,但還是很難充分說明產物意外險公司在查核時所受到的限制,如果一個人想要描述一件事情的真相,我們認為給產物意外險公司股東的標準無保留意見報告中應這樣寫:「我們仰賴管理當局提供損失準備與損失費用調整產生財務報表,而這些估計數字事實上影響公司盈餘與財務狀況甚巨,受限於損失準備的提列先天資訊的不足與我們必須提出的意見,我們完全無法對這些數字的正確性表達看法,等等」

假若有人對這種完全不正確的財務報表提出訴訟官司(事實上就有),會計師一定會在法庭上做類似的辯解,那麼他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坦白地說明他們真實的角色與所受的限制呢??

我們想要強調的是我們並不是怪罪會計師沒有辦法準確地評估損失準備(當然這會影響到最後的盈餘數字),我們無法原諒的是他們沒有公開地承認做不到這一點。

從各種不同的角度來看,這種不斷在提列損失準備時所犯無心的錯誤,往往也伴隨著許多故意的過失,許多騙徒就是看準會計師沒有能力評估這些數字,同時又願意配合為這些數字背書,假裝好像他們真的有這個能力,靠著這種方式來欺騙投資大眾賺大錢,在往後的日子我們仍將看到這樣的騙局持續上演,只要大筆一揮,盈餘便可憑空生出,前述我們建議的查核報告措詞,至少可以讓無知的投資人提高警覺避免遭到這些掠食者的坑殺。

去年在年報中詳述剛通過的稅負改革法案,使得保險公司支付的稅負以遞延漸進的形式大幅增加,這種情況在1987年更加惡化,諷刺的是雖然這個法案大大地影響到保險公司長期的獲利與價值,卻讓保險公司短期的盈餘數字格外亮麗,光是在Berkshire1987年的盈餘就增加了八百多萬美金。

就我們個人的看法,1986年的法案是近十多年來保險業界最重要的經濟事件,1987年的新法案進一步將企業間股利可扣抵的比率由80%減為70%,除非被投資公司有超過20%的股權是由一般投資人所擁有。

投資人透過中間企業法人(除了專業投資公司外)持有的股份或債券,先天上本來就比直接持有這些有價證券要來的不利的多,尤其是在1986年租稅改革法案通過後,這種租稅懲罰更為明顯,(雖然1987年的情況稍微好轉一點,尤其是對保險公司來說),我們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規避這項增加的稅負成本,簡而言之,現在同樣的稅前獲利,在扣除稅負成本後最後所得到的稅後淨利,要比過去要來得少的多。

不論如何,我們的保險事業應該可以做的不錯,只是最後的成績可能無法像過去那麼好,目前的展望是保費收入將減少,尤其是消防人員基金在1989年到期後,但盈餘可略微改善,之後我們可能可以再遇到好機會,不過那可能要好幾年以後,屆時我們應該可以作好更萬全的準備。

有價證券-永恆的持股

每當查理跟我為Berkshire旗下的保險公司買進股票(扣除套利交易,後面會再詳述),我們採取的態度就好像是我們買下的是一家私人企業一樣,我們著重於這家公司的經濟前景、經營階層以及我們支付的價格,我們從來就沒有考慮再把這些股份賣出,相反地只要能夠預期這家公司的價值能夠穩定地增加,我們願意無限期地持有這些股份,在投資時我們從不把自己當作是市場的分析師、總體經濟分析師或是證券分析師,而是企業的分析師。

我門的方式在交易熱絡的股票市場相當管用,因為市場三不五時就會突然浮現令人垂涎三尺的投資機會,但這價格其實並不太重要,因為就算是我們持有的股票停止交易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也不在意,就像是世界百科全書或是費區海默同樣沒有每天的報價,最後一點,我們的經濟利益取決於我們所擁有的公司本身的經濟利益,不管我們持有的是全部或者是部份股權都一樣。

班哲明.葛拉漢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朋友,很久以前講過一段有關對於市場波動心態的談話,是我認為對於投資獲利最有幫助的一席話,他說投資人可以試著將股票市場的波動當作是一位市場先生每天給你的報價,他就像是一家私人企業的合夥人,不管怎樣,

市場先生每天都會報個價格要買下你的股份或是將手中股份賣給你。即使是你們所共同擁有的合夥企業經營穩定變化不大,市場先生每天還是會固定提出報價,同時市場先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他的情緒很不穩定,當他高興時,往往只看到合夥企業好的一面,所以為了避免手中的股份被你買走,他會提出一個很高的價格,甚至想要從你手中買下你擁有的股份;但有時候,當他覺得沮喪時,眼中看到的只是這家企業的一堆問題,這時他會提出一個非常低的報價要把股份賣給你,因為他很怕你會將手中的股份塞給他。

市場先生還有一個很可愛的特點,那就是他不在乎受到冷落,若今天他提出的報價不被接受,隔天他還是會上門重新報價,要不要交易完全由你自主,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行為舉止越失措,你可能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但就像辛蒂瑞拉參加的化妝舞會一樣,你務必注意午夜前的鐘響,否則馬車將會變回南瓜,市場先生是來給你服務的,千萬不要受他的誘惑反而被他所導引,你要利用的是他飽飽的口袋,而不是草包般的腦袋,如果他有一天突然傻傻地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選擇視而不見或好好地加以利用,但是要是你佔不到他的便宜反而被他愚蠢的想法所吸引,則你的下場可能會很淒慘;事實上若是你沒有把握能夠比市場先生更清楚地衡量企業的價值,你最好不要跟他玩這樣的遊戲,就像是打牌一樣,若是你沒有辦法在30分鐘內看出誰是肉腳,那麼那個肉腳很可能就是你!

葛拉漢的市場先生理論在現今的投資世界內或許顯得有些過時,尤其是在那些大談市場效率理論、動態避險與beta值的專家學者眼中更是如此,他們會對那些深奧的課題感到興趣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對於渴望投資建議的追求者來說,是相當具吸引力的,就像是沒有一位名醫可以單靠「吃兩顆阿斯匹寧」這類簡單有效的建議成名致富的。

這當然是股市祕籍存在的價值,但就我個人的看法,投資成功不是靠晦澀難解的公式、電腦運算或是股票行情板上股票上下的跳動,相反地投資人要能成功,惟有憑藉著優異的商業判斷同時避免自己的想法、行為,受到容易煽動人心的市場情緒所影響,以我個人的經驗來說,要能夠免除市場誘惑,最好的方法就是將葛拉漢的市場先生理論銘記在心。

追隨葛拉漢的教誨,查理跟我著眼的是投資組合本身的經營成果,以此來判斷投資是否成功,而不是他們每天或是每年的股價變化,短期間市場或許會忽略一家經營成功的企業,但最後這些公司終將獲得市場的肯定,就像葛拉漢所說的:「短期而言,股票市場是一個投票機,但長期來說,它卻是一個體重機」一家成功的公司是否很快地就被發現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只要這家公司的內在價值能夠以穩定地速度成長才是關鍵,事實上越晚被發現有時好處更多,因為我們就有更多的機會以便宜的價格買進它的股份。

當然有時市場也會高估一家企業的價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考慮把股份出售,另外有時雖然公司股價合理或甚至略微低估,但若是我們發現有更被低估的投資標的或是我們覺得比較熟悉了解的公司時,我們也會考慮出售股份。

然而我們必須強調的是我們不會因為被投資公司的股價上漲或是因為我們已經持有一段時間,就把它們給處分掉,在華爾街名言中,最可笑的莫過於是「賺錢的人是不會破產的」,我們很願意無限期的持有一家公司的股份,只要這家公司所運用的資金可以產生令人滿意的報酬、管理階層優秀能幹且正直,同時市場對於其股價沒有過度的高估。

但是這不包含我們保險公司所擁有的三家企業,即使它們的股價再怎麼漲,我們也不會賣,事實上我們把這些投資與前面那些具控制權的公司一樣地看待,它們不像是一般的商品可以賣來賣去,反而像是Berkshire企業的一部份,不管市場先生提出再怎麼高的天價也一樣,只是在此我要加一條但書,除非因為我們的保險公司發生鉅額虧損,必須出售部份的持股來彌補虧損,當然我們會儘所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當然查理跟我決定要擁有並持有一家公司的股份,是同時綜合了個人想法與財務方面的考量,對某些人來說,我們這樣的做法可能有點不合常規,(查理跟我長期以來一直遵從奧美廣告創辦人�大衛奧美的建議,在年輕時發展出你自己的特異風格,這樣子等你到老時,人們就不會覺得你是個怪胎),的確,近年來在交易頻繁的華爾街,我們的態度看起來有些特立獨行,在那個競技場內,所有的公司與股份,都不過是交易的籌碼而已。

但是我們的態度完全符合我們本身的人格特質,這就是我們想要過的生活,邱吉爾曾經說過,我們很清楚我們要如何去塑造我們想要的模式,因此我們寧願跟我們喜歡與推崇的對象往來,就算是因此,會比跟一些我們討厭或是不喜歡的人打交道,少得到一些投資報酬也沒有關係,我想我們是大概不可能再遇到像這三家主要的被投資公司組成份子一樣,令我們所喜愛與推崇。

以下所列就是我們永恆的持股

在這些公司上,我們實在看不出買下並控制一家企業或是購買部份股權有什麼基本上的差異,每次我們都試著買進一些長期看好的公司,我們的目標是以合理的價格買到績優的企業,而不是以便宜的價格買進平庸的公司,查理跟我發現買到貨真價實的東西才是我們真正應該做的。

必須特別注意的是,本人雖然以反應快速著稱,不過卻花了二十年才明白要買下好企業的重要性,剛開始我努力尋找便宜的貨色,不幸的是真的讓我找到了一些,所得到的教訓是在農具機械、三流百貨公司與新英格蘭紡織工廠等經濟形態上上了一課。

當然查理跟我確實會誤判一家企業的基礎競爭力,結果是我們面臨了一大堆問題與挑戰,不管是買下全部或是部份的股權,當然後者要脫身相對容易一點,(確實企業很可能會被誤判,一位歐洲記者被派駐到美國採訪卡內基,發了一封電報給他的編輯主管說到,老天你一定不敢相信經營博物館竟然可以賺那麼多錢)。

在進行取得控制權或是部份股權投資時,我們不但試著去找一家好公司,同時最好是能夠由品格才能兼具且為我們喜愛的管理者經營,如果是看錯了人,在具控制權的情況下,我們還有機會發揮影響力來改變,事實上這種優勢有點不太實際,因為更換管理階層,就像是結束婚姻關係一樣,過程是相當地費時痛苦且要看運氣,不論如何,我們三家永恆的股權投資在這點是不太可能發生的,有Tom Murphy 和Dan Burke 在資本城, Bill Snyder 和 Lou Simpson 在蓋可保險 Kay Graham 和Dick Simmons 在華盛頓郵報,我們實在想不出有更有的接替人選。

我必須說明控制一家公司有二個主要的優點,首先當我們控制一家公司我們便有分配資金與資源的權力,相較之下,若是部份股權投資則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這點非常重要,因為大部分的公司經營者,並不擅長於做資金分配,之所以如此並不讓人訝異,因為大部分的老闆之所以能夠成功是靠著他們在行銷、生產、工程、行政管理方面的專長。

而一旦成為CEO之後,他們馬上必須面臨許多新的責任與挑戰,包括要做資金分配的決策,這是一項他們以前從未面對艱鉅且重要的任務,打個比方,這就好像是一位深具天分的音樂家,沒有安排讓他到卡內基音樂廳演奏,卻反而任命他為聯邦準備理事會主席一般。

CEO缺乏資金分配的能力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家公司若是每年保留10%的盈餘在公司的話,經過十年後,他所要掌管的資金等於增加了60%。

某些體認到自己缺乏這方面能力的CEO(當然也有很多不這樣認為),會轉向部屬、管理顧問或是投資銀行家尋求建議,查理跟我時常觀察這種幫忙最後的結果,總的來說,我們認為大多數的情況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是讓問題變得更嚴重。

結果你就會發現在美國企業一大堆不明智的資本分配決策一再重複的發生(這也是為什麼你常常聽到組織重整再造的原因),然而在Berkshire我們算是比較幸運,在一家我們不具控制權的股權投資方面,大部分的公司資金運用還算得當,有的甚至還相當的傑出。

第二項優點是相較於部份投資,取得控制權的投資享有租稅上的優惠,Berkshire身為一家控股公司,在投資部份股權時,必須吸收相當大的租稅成本,相較之下,持有控制股權的投資則沒有這種情況,這種租稅弱勢發生在我們身上由來已久,但過去幾年的稅法修訂,使得這種情形更雪上加霜,同樣的獲利,若發生在我們持有80%以上股權的公司,要比其他部份股權投資的效益要高出50%以上。

不過這種劣勢有時可以由另一項優勢所抵消掉,有時候股票市場讓我們可以以不可思議的價格買到績優公司部份的股權,遠低於協議買下整家公司取得控制權的平均價格,舉例來說,我們在1973年以每股5.63元買下華盛頓郵報的股票,該公司在1987年的每股盈餘是10.3元,同樣地,我們分別在1976、1979與1980年以每股6.67元的平均價格買下蓋可保險的部份股權,到了去年其每股稅後的營業利益是9.01元,從這些情況看來,市場先生實在是一位非常大方的好朋友。

一個矛盾又有趣的會計現象,從上面的表你可以看到,我們在這三家公司的股權投資市值超過20億,但是他們在1987年總共貢獻給Berkshire帳面稅後盈餘卻只有一千一百萬美元。

會計原則規定我們必須在這些公司分配股利的時候才能認列利益,這通常要比公司實際所賺的數字要少的多,以這三家公司合計,1987年可以分配到的盈餘數字高達一億美元,另一方面,會計原則規定這三家公司的股份若是有保險公司所持有,則其帳面價值應該要以其市場價格列示,結果是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要求我們在資產負債表上秀出這些被投資事業的實際價值,卻不准讓我們在損益表是反應他們實質的獲利能力。

在我們具有控制權的投資事業,情況卻剛好相反,我們可以在損益表上充分表示其獲利狀況,但不管這些資產在我們買下之後,價值在無形間如何地增加,我們也無法在資產負債表上做任何的變動。

我們對於這種會計精神分裂症的調整心態方式就是不去理會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所編製的數字,而只專注於這些具控制權或者是部份股權的公司,其未來的獲利能力,採用這種方法,我們依自己的概念建立一套企業價值的評價模式,它有別於會計帳上所顯示的具控制權的帳面投資成本以及有的時候高的離譜的部份股權投資市值,這才是我們真正想要在未來年度持續穩定增加的數字(當然若能以不合理的速度成長的話更好)。

其他有價證券

除了上述的三家重要投資事業,我們的保險公司也持有大量的有價證券,

主要可以分為五個類型,分別為:

(1)長期股票投資(2)長期固定收益債券(3)中期固定收益債券(4)短期約當現金(5)短期套利交易

對於這五種類型的交易,我們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們只是持續不斷地尋找最高的稅後報酬預計的數學期望值,且僅限於我們認為了解熟悉的投資,我們無意讓與短期的帳面盈餘好看,我們的目標是讓長期的淨值極大化。

首先談談普通股投資,1987年股市的表現精彩連連,但最後指數卻沒有太大的進展,道瓊整個年度只漲了2.3%,你知道這就好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樣,市場先生在十月以前爆跳如雷,但之後卻突然收斂了下來。

市場上有所謂專業的投資人,掌管著數以億萬計的資金,就是這些人造成市場的動盪,他們不去研究企業下一步發展的方向,反而專研於其他基金經理人下一步的動向,對他們來說,股票只不過是賭博交易的籌碼,就像是大富翁裡的棋子一樣。

他們的做法發展到極致,便形成所謂的投資組合保險,一個在1986到1987年間廣為基金經理人所接受的一種策略,這種策略只不過是像投機者停損單一樣,當投資組合或是類似指數期貨價格下跌時就必須處分持股,這種策略不管如此,只要下跌到一定程度便會湧出一大堆賣單,根據一份研究報告顯示:有高達600億到900億的股票投資在1987年十月中面臨一觸即發的險境。

若是你認為投資顧問是被請來投資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在買下一家農場後,一個理性的主人會不會叫其不動產經紀人開始尋求可能的買主,只因為隔壁的農場最近賣出的價格更低一些?或是你會不會一早起來就想要把你的房子賣掉,只因為幾分鐘前你聽到隔壁的房子以比以前便宜的價格脫手。

這樣的舉動正是投資組合風險理論告訴退休基金或是學術單位當他們持有福特或是通用電氣部份股權時,應該要做的動作,因為這些公司的價值越被低估,你就越應該趕快把他們處分掉,根據邏輯推論,這種方法還要求投資機構在股價反彈時再把他們買回來,一想到有這麼多的資金,掌握在整天沈溺在愛莉絲夢遊仙境般的經理人手中,也難怪股票市場會有如此不尋常的表現。

然而許多評論家在觀察最近所發生的事時,歸納出一個不正確的結論,他們喜歡說由於股票市場掌握在這些投資大戶手上,所以小額投資人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這種結論實在是大大地錯誤,不管資金多寡,這樣的市場絕對有利於任何投資者,只要他能夠堅持自己的投資理念,

事實上由手握重金的基金經理人所造成的市場波動,反而使得真正的投資人有更好的機會可以去貫徹其明智的投資行動,只要他在面臨股市波動時,不會因為財務或心理因素而被迫在不當的時機出脫手中持股,他就很難會受到傷害。

在Berkshire過去幾年,我們在股票市場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發揮的地方,在十月的那段期間,有幾支股票跌到相當吸引我們的價位,不過我們沒有能夠在他們反彈之前買到夠多的股份,在1987年底除了永久的持股與短期的套利之外,我們並沒有新增任何主要的股票投資組合(指5,000萬美元以上),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一旦市場先生一定會給我們機會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好好把握住的。

至於我們主要的資金避風港-中期的免稅債券,在去年我已經解釋過其特點,雖然在1987年間我們也有進出,但整個部位變化不大,總金額約在9億美元左右,大部分的債券是屬於1986年稅務改革法案中祖父級的債券,不同於現在保險公司新買進的債券,他們享有百分之百免稅的優惠。

當作短期約當現金的替代品,中期免稅債券的表現還算不錯,他們貢獻了不少額外的投資報酬,且目前的價值也略高於我們當初投資的成本,但不管之後他們的市價高或低,只要我們找到更好的投資機會,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們給處分掉。

我們持續避免去碰長期債券(也有可能因為沒有對中期免稅債券保持距離而犯下大錯),債券沒有比他們表彰的貨幣來得好,在過去十年以即可預見的未來,我們看不出我們會對美國債券有太大的興趣。

我們鉅額的貿易逆差,使得我們必須面臨許多不同形式的支票帳單,這包含外國人持有的美國政府與企業公債、銀行存款等,以驚人的速度累積成長,一開始我們的政府所採取的方式,就像是慾望街車的角色布蘭奇所說的,我總是依賴陌生人的同情心而活,當然本案的陌生人依靠的主要是債務人的可靠性,雖然貶值的美元也讓他們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

外國人對我們的信心可能有點所託非人,因為當要付的支票帳單持續的增加,而債務人又能夠無限制地主導自己的購買能力時,美鈔發行人增加流通貨幣來稀釋其貨幣價值的情況鐵定會發生,對於債務國政府來說,通貨膨脹這項武器就好像是經濟戰爭中威力強大的氫彈一樣,很少有國家可以讓全世界充斥著以自己貨幣計價的債券,不過由於我們國家過去不錯的財政記錄,使得我們能夠打破這項限制,只是這樣的寬容使得我們通膨的壓力只會增加不會減少,而一旦我們屈服於這樣的壓力,不只是持有美國債權的外國人遭殃,連帶的我們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在債務問題失控之前,美國政府也會試著採取一些方法來抑制貿易逆差,(有關於這點,下滑的美元匯率或許會有幫助,只是同樣地它又會造成另一種傷害),目前我們政府的做法跟亂世佳人裏郝思佳的態度差不多一樣,「明天再想辦法吧!」,而幾乎無可避免的對於財政問題的處理耽擱將會造成通貨膨脹的後果。

只是這些後果發生的時點與影響我們實在無從去預測,不過無法去量化或是鎖定這種風險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忽視它的存在,當然我們的推論也許會不準確,目前的利率水準或可彌補通貨膨脹所帶來的損失,只是我們對於長期的債券仍報以持續的戒心。

然而我們仍願意把一部份資金擺在這上頭,如果在某些特定的有價證券上有特殊的利益,就像是我在1984年年報中曾經提到我們在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債券上的投資,在1987年我們又持續加碼投資,總計到年底我們持有的這類帳面未攤銷成本為2.4億美元債券,市價約為3.16億美元,還外加每年三千四百萬美元的免稅利息收入。

我們持續在短期套利交易上有所斬獲,雖然我們從事的規模有限,每年我們限制自己只專注在幾個少數已公開資訊的大型交易案,我們不介入那些已被投機套利客鎖定的個案。

我們從事機率套利已有好幾十年的經驗,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成果還算不錯,雖然我們從來沒有仔細去算過,我相信我們在套利投資方面的稅前年報酬率應該有25%左右,我確信1987年的成績甚至比以前好的多,但必須強調的是只要發生一、兩次像今年其他幾個套利慘痛的經驗,就可能使得整個結果豬羊變色。

今年我們新增5,000萬美元以上的套利案只有斥資7,600萬美元投資100萬股Allegis,目前的市價約為7,800萬美元。

我們在年底還有其他二個主要的投資組合不在前述五個範圍之內,一項是Texaco短期債券,全都是在它破產之後才買進,要不是因為我們旗下保險公司的財務實力雄厚,我們實在不太適合去買這種已發生問題的債券,不過以這些債券在Texaco倒閉後的低廉價格,這是目前我們可以找得到最吸引我們的投資標的。

考量其所牽涉的訴訟案件,在最壞的情況之下,我們認為應該還是可以將投資成本回收,而若是官司可以和解收場,我們預期債券的價值將會更高,截至年底Texaco債券在我們帳面上的成本約為一億美元,目前的市值則約為1.2億美元。

在投資銀行業,我們當然沒有特殊的遠見能夠預知其未來發展的方向與獲利能力,就產業特性而言,投資銀行業比起我們其他主要投資的行業更難預測,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選擇以可轉換特別股的方式投資。

當然我們對於所羅門公司的CEO -John Gutfreund的能力與品格有不錯的印象,查理與我都很尊崇且信賴他,我們是在1976年開始認識他,當時他在協助GEICO汽車保險免於破產的命運時出了不少力,之後我們看到他好幾次引導客戶免於愚蠢的交易,雖然這使得所羅門因此損失許多顧問費收入,這種以客戶服務至上的表現在華爾街並不多見。

如同查理在50頁上所陳述的理由,截至年底我們將在所羅門公司的投資價值定在面額的98%,大約比我們的投資成本少1,400萬,不過我們仍然相信這家公司在高品質資本籌募與市場創造營運,將可為我們的投資創造不錯的盈餘,若果真如此,我們可轉換為股權的權利將會非常有價值。

最後關於我們有價證券的投資再補充兩點,第一照例我還是給諸位一個提醒,相較於去年底的持股內容,我們現在的投資組合又有變動,而且在沒有知會大家的情況下,還會繼續變動。

這二點跟前面也有相關,跟前幾年一樣,在1987年媒體不時在猜測我們進出的投資標的,這些報導有時是真的,有時是半真半假,有時根本就不是事實,有趣的是,我發現媒體的規模與聲譽和報導的真實性一點相關都沒有,曾經有一家全美舉足輕重的媒體雜誌刊登一項完全錯誤的謠言,另外一家出版業者則將一樁短期的套利投資誤當做是一項長期的投資,(之所以沒有公佈名字,是因為古有名訓,遇到整桶整桶買墨水的人,最好不要跟他發生爭吵)

大家應該知道我們從來不會對任何的謠言加以評論,不管是真或是假,因為若是我們否認不實的報導,或是拒絕對真實的事件發表評論,都等於間接表達了我們的立場。

在現在這個社會,大型的投資機會相當的稀少且彌足珍貴,除非法令特別要求,我們不可能向潛在的競爭對手透露我們的動向,就像我們也不可能期待對手告訴我們他的想法,同樣地我們也不期待媒體能夠揭露他們獨家採訪得到的購併消息,就像是一個記者不可能向他的同業透露他正在努力追蹤的獨家新聞。

我特別覺得很不高興,當我的朋友或是舊識告訴我說他們買進X公司的股票,因為報紙錯誤地報導說Berkshire已經買進這家公司的股票,不過後來我發現事情沒有那麼單純,他們會買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些股票實在太熱門,至於是否能夠真正獲利則是另外一回事。

財務方面

在年度結束後不久,Berkshire發行了兩期的債券,總共的金額是2.5億美元,到期日皆為2018年並且會從1999年開始慢慢分期由償債基金贖回,包含發行成本在內,平均的資金成本約在10%上下,負責這次發行債券的投資銀行就是所羅門,他們提供了絕佳的服務。

儘管我們對於通貨膨脹抱持悲觀的看法,我們對於舉債的興趣還是相當有限,雖然可以肯定的是Berkshire可以靠提高舉債來增加投資報酬,即使這樣做我們的負債比例還是相當的保守,且就算如此我們很有信心應該可以應付比1930經濟大蕭條更壞的經濟環境。

但我們還是不願意這種大概沒有問題的做法,我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確定,因此我們堅持一項政策,那就是不管是舉債或是其他任何方面,我們希望是能夠在最壞的情況下得到合理的結果,而不是預期在樂觀的情況下,得到很好的利益。

只要是好公司或是好的投資決策,不靠投資槓桿,最後還是能夠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因此我們認為為了一點額外的報酬,將重要的東西(也包含政策制定者與員工福祉)暴露在不必要的風險之下是相當愚蠢且不適當的。

當然我們不會畏懼借貸(我們還不至於認為借錢是萬惡不赦的),我們還是願意在估計不會損及Berkshire利益的最壞情況下,進行舉債,至於這個限度在哪裡,我們就必須評估自己本身的實力,Berkshire的獲利來自於許多不同且紮實的產業,這些產業通常不需要額外大量的投資,負債的部份也相當健全,同時我們還保有大量的流動資產,很明顯的,我們大可以承擔比現在更高的負債比例。

我們舉債政策還有一向特點值得說明,不像其他公司,我們比較希望能夠預先準備而不是事後補救,一家公司若能夠同時管好資產負債表的兩側,就會有不錯的成績,這代表一方面要能夠將資產的報酬率提高,一方面要能夠將負債的資金成本降低,若是兩邊都能碰巧的兼顧那就太好了,不過事實告訴我們,通常情況正好相反,當資金吃緊時,代表負債的成本上升,這正是對外購併的最好時機,因為便宜的資金有時會將競標的資產飆到天價,我們的結論是,在舉債方面的動作,有時應該要跟購置資產方面的動作分開做。

當然何謂吃緊﹖何謂便宜的資金﹖很難有一個清楚的分野,我們無法去預測利率的走向,所以我們隨時保持開放的心態,隨機地在市場還沒有那麼悲觀時借錢,期望之後可以找到合適的購併或投資標的,而通常如同我們先前所提到的,大概是會在債市情況悲觀時出現,

我們一個基本的原則就是,如果你想要獵捕那種罕見且移動迅速的大象,那麼你的槍枝就要隨時上膛準備。

我們這種先準備資金,之後再買進擴張的政策,雖然會對我們短期間的盈餘造成影響,例如我們之前取得10%成本的2.5億美元,現在大概只能賺得6.5%的收益,中間的利差損失每個禮拜大概是16萬美元,這對我們來說,只是個小數目,也不會迫使我們去從事一些短期高風險的投資,只要我們能在未來五年內找到理想的目標獵物,這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其他事項

我們希望能夠找到更多像我們現在擁有的企業,當然這需要一些幫助,如同你知道有公司符合以下的條件,打電話或者最好是寫信給我。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且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的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我們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對於那些好的公司與好的經營階層,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好的歸屬。

另一方面我們也持續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那些說你們要是能過碰一下面,一定會感興趣之類的) 。在此重申我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與所羅門這兩個Case一樣,尤其是我們對於像這次購買所羅門一樣的可轉換特別股當作長期投資特別有興趣。

接下來是一點記憶回顧,大部分Berkshire的大股東是在1969年清算巴菲特合夥事業時取得本公司股份的,這些合夥的夥伴可能還記得當初在1962年,我曾經在巴菲特合夥事業所投資控制的Dempster-一家幫浦與農用機具製造公司,面臨經營上重大的難題。

在當時我帶著我無法解決的問題去找查理,就像是現在一樣,查理建議我在加州他有一位朋友叫Harry Bottle非常腳踏實地,或許可以幫得上忙,我在當年四月去洛杉磯拜訪他,一個禮拜後,他就被請到內布拉斯加州來管理Dempster,此後問題立刻獲得解決,記得在1962年的年報中,我還特地將Harry封為年度風雲人物。

24年後,場景搬到Berkshire 另外一家子公司K & W公司,一家專門生產自動機具的小公司,過去這家公司做得還不錯,不過到了1985-1986年卻突然發生狀況,盲目追求達不到的東西,卻放棄現有可以做的產品,負責管理監督K & W的查理,知道可以不必知會我,直接找到現年68歲的Harry,任命他為CEO,然後就靜待結果出來,事實上他沒有等多久,到了1987年隔年,K & W的獲利就創下新高,比1986年成長三倍,由於獲利提升,該公司所需的資金也就跟著減少,該公司的應收及存貨水準減少了20%。

所以要是在往後的十年、二十年,我們的被投資事業又發生問題時,你就知道誰的電話又會響了。

大約有97.2%的有效股權參與1987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49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050家慈善機構最近一項研究顯示約有50%的美國大公司的捐贈計畫是由董事會所決定,這等於是由代表公司所有股東的一小群人來決定公司資金捐給他們所偏愛的慈善機構,卻從來不會去管股東們的意見,(我很懷疑若情況剛好相反,由股東們來決定這些董事口袋裏的錢要捐給誰時,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當甲從乙的身上拿錢給丙時,若甲是立法者,則這個過程叫做課稅,若甲是企業的主管或是經理人時,這就叫做是慈善,我們仍然堅信除非是捐給那些很明顯對於公司有助益的單位時,應該要先徵詢股東們而非僅僅是經理人或是董事的意見。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88年9月30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8年的計畫。

去年總共有450位股東參加年度股東會,總計提出了60個左右精彩的問題,在許多公司股東會只是浪費時間,因為大多流於形式,不過我們的股東會卻不一樣,股東們非常具有建設性且帶來了許多歡樂。

今年的股東會將在1988年5月23日在奧瑪哈舉行,我們希望你們都能來參加,這個會議提供一個場所讓你能夠提出任何與股東有關的問題,我們會一直回答到所有股東都滿意為止(除了那些想要知道投資組合明牌或是內線消息的人)

去年我們花了100元租兩台巴士載著有興趣的股東到傢具廣場,大家的行動展現了明智的抉擇,總共買下了約4萬美元的東西,B太太認為這樣的營業費用比例太高,認為這都是我個人長久以來對於成本沒有概念、管理鬆散的緣故,不過還是一樣大方,今年她再次給我機會,在會後還是會有巴士等著各位,B太太希望我一定要打破去年的記錄,而我也已經答應她不會讓她失望。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8年2月29日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8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本公司1988年的淨值增加了五億六千九百萬美元,較去年增加了20.0%,而過去24年以來(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後),每股淨值從19元成長到現在的2,974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0%。
在過去的年報中我們一再強調真正重要的是企業的真實價值,它代表著我們旗下企業組成份子到底值多少錢?這個數字絕對是個估計數,根據我們內部的估算,目前Berkshire真實的價值已大幅超越其帳面價值,過去24年以來,企業價值成長的速度一直要比帳面價值成長的幅度要高一點,但在1988年情況有點不同,後者增加的幅度略高於前者。
過去Berkshire真實與帳面價值成長的背景,與現在有很大的不同,若搞不清楚其間的差異,就好像是一位棒球教練在判斷高齡42歲的中外野手未來潛力時,以他一生的平均打擊率作為判斷依據。
今日我們所面臨不利的因素主要有︰(1)目前的股票市場過熱,股價相對偏高(2) 企業投資利益的稅負過高(3)企業被購併的價格偏高(4) Berkshire主要三大投資事業(約佔本公司淨值的一半)資本城/ABC、GEICO汽車保險與華盛頓郵報,個別的產業狀況多多少少不若以往,雖然這些公司有傑出的管理與強勢的資產,但以目前的股價來看,他們向上成長的潛力相對有限。
然而我們面對的主要問題還是不斷增加的資金規模,先前各位也聽過類似的說明,不過這個問題就好像是一個人的身體健康與年紀的關係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問題也越嚴重,(當然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希望這個問題越嚴重越好)
四年前我曾告訴各位若在未來十年,Berkshire想要每年維持15%的報酬,我們總共約要有39億美元的獲利,時至今日,這個數字暴增到103億美元,對查理與我來說,這實在是無法承擔之重,(當然若這個數字事後發現真的過大,大家或許會在以後的報告中,查理可能會另外個別署名資深合夥人)
雖然資金規模會影響到最後的投資報酬率,但同時我們也擁有另外一項以前沒有的優勢,過去我們大部分的資金都被綁在沒有多大經濟效益的紡織事業之上,如今部份的資金已轉移到一些相當不錯的事業。
去年我將他們取名叫做七個聖徒�水牛城日報、費區海默、寇比吸塵器、內布拉斯加傢具量販店、史考特費茲製造集團、喜斯糖果及世界百科全書等,今年七聖徒持續向前邁進,大家可以發現以歷史投資成本的角度來看,他們的投資報酬實在是驚人,沒有依靠財務槓桿,平均股東權益報酬率高達67%。
雖然其中一部分的企業本身就是屬於強勢的企業,但優良的管理卻是絕對必要的條件,查理跟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他們放手去幹。
根據我個人的判斷,這些企業總的來說,應該還會持續有好的表現,我們想要在往後年度繼續維持15%報酬率的目標,絕對需要他們的支持,唯一的關鍵在於查理跟我是否能夠有效地運用他們所貢獻出來源源不絕的資金。
在這點我們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那就是買下位於奧瑪哈Borsheim珠寶80%的股權,這項購併案會在後面說明,與我們當初的預期相符,一家優秀的企業由我們所欣賞且信任的人來經營,今年有一個好的開始。
會計原則變動
1988年開始有一項重要的會計原則變動開始適用,展望1990年還會有一項變動,當經濟現況沒有改變,但會計帳面卻必須將數字搬來搬去,我們一定會花一番工夫討論一下影響層面。
首先我習慣性的提出拒絕聲明,雖然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確有缺點,但我卻必須坦承沒有能力重新訂出一套新的規則,雖然這套原則確有其先天性的限制,卻不必就此廢除,CEO大可以也應該將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當作是對股東與債權人儘告知義務的開始而非結束;若他們只是提供陽春的財務報表,卻沒有附上經營分析所必要的關鍵訊息,部門經理人會發現會被總經理修理的很慘,同樣的母公司的總經理是不是也應該向他的老闆,也就是公司股東所有人,報告必要有用的資訊。
真正需要的是資料�不管是一般公認、非一般公認或是一般公認以外,可以幫助財務報表使用者可以了解三個問題︰(1)這家公司大概價值多少?(2)它達到未來目標的可能性有多大?(3)在現有條件下,經理人的工作表現如何?
大部分的情況下,簡單的財務數字並不能回答以上的問題,商業世界實在很難用一套簡單的規則有效地來解釋企業的經濟實質狀況,尤其是像Berkshire這種由許多各種不同產業組成集團。
更複雜的是許多管理階層不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當作是應該達到的標準,而是應該要克服的阻礙,且大多數的會計師也心甘情願給予協助,當客戶問到二加二等於幾?配合的會計師可能會回答︰「那要看你想要多少?」即使是誠實且正直的管理階層有時也會超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以使得報表數字更符合他們認為應該有的表現,不管是讓損益平滑一點或是某季特別突出,都是還算正直的經營階層經常運用的做帳技巧。
另外還有一些不肖經理人專門利用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來進行欺騙與貪污,他們很清楚許多投資人與債權人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當作聖經朝拜,所以這些騙徒運用豐富的想像力技巧性讓交易記錄符合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但卻與實際的經濟實質背道而馳。
只要投資人,包含看起來複雜的專業投資機構,迷信穩定向上攀升的盈餘數字,我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還會有經理人與擁護者不顧現實,繼續濫用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來滿足投資人的需求,多年以來查理跟我看到許多會計詐騙案,鮮少有人因此被懲罰,有的甚至都沒有被發現,用筆偷錢要比用槍搶劫要來的容易的多。
1988年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有一個很重大的轉變,依新規定Berkshire必須將子公司與關係企業的資產與損益完全併到母公司的財務報表之上,在過去互助儲貸與史考特費茲金融(主要從事世界百科全書與寇比吸塵器分期付款的信用公司),只須一次認列投資損益即可,意思是說(1)僅將被投資公司淨值按投資比例以投資權益顯示在Berkshire的合併資產負債表之上(2)僅將被投資公司年度損益按投資比例以投資利益顯示在Berkshire的合併損益表之上,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將被投資公司的資產與負債、營收與費用,放進合併的財務報表之上。
這項轉變低估了公司也要報告部門別資訊,企業形態越複雜的公司,其按傳統財務報表所加總出來的數字越沒有意義,越沒有辦法讓投資人回答前面所提的三個問題,事實上在Berkshire我們會準備合併數字的唯一原因就是要符合外部規定,查理跟我看的則是另一套部門別的資訊。
現在我們被要求在財務報表上將更多的數字混在一起,我們現在決定公佈更多的補充資訊,有助於幫助各位來衡量企業價值與管理當局的表現,Berkshire將責任轉移給債權人的能力�我們提到的第三個問題,應該很明確,不管是在看什麼樣的報表,在這些補充資訊中,我們不一定會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甚至不會以公司別來區分,相反地我們會試著將同性質的企業彙總有助於大家分析而不是被一大堆資訊所掩沒,我們的目標是設身處地的為各位設想,給各位我們認為重要的訊息。
現在看起來,新的會計原則要求我們從1990年開始必須將所有未實現利益的預估稅率訂在34%,經估算光是這一項做法就會使得我們的年度盈餘與淨值減少七千多萬美元,還不包含其他大大小小的影響。
其實我們不認為這樣轉變有其必要性,因為對於Berkshire來說不管稅率是28%或是34%,都不能反應我們公司的實質現況,因為我們從來不考慮出售我們具有龐大未實現利益的股票。
對於那些對會計不感興趣的人,很抱歉耽誤各位的時間,我很清楚你們當中有很多根本不會仔細去看數字,但卻仍持續支持我們,因為你們知道(1)查理跟我本身的身家也都在裡面(2)我們絕對會與各位共享榮枯(3)到目前為止先前的記錄還算令人滿意。事實上這種完全信任的投資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好,但也有一些股東比較喜歡深入分析的方式,因此我們也有必要提供足夠的資訊給他們,至於Berkshire本身在做投資時,則是兩種方法並用,重點在於能不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年報中還有企業個別部門的資訊,有關Wesco公司的資訊,我強烈建議大家可以看看查理孟格所寫的年報,裡頭包含我看過對儲貸機構危機事件寫得最貼切的一篇文章,另外也可以順便看看Precision鋼鐵廠,這家Wesco的子公司所處的產業競爭相當激烈,但經理人Dave仍然努力創造相當不錯的績效,雖然手頭上缺乏資料來證明,但我相信他的表現絕對不比其他同儕遜色。
*不包含史考特飛茲金融集團的利息費用
我們旗下各項營運事業所創造的盈餘,不管是依絕對值或是與同業相較,實在是相當出色,對此我們衷心感謝這些辛苦的經理人,你我應該感到慶幸能與他們一起共事。
在Berkshire,這樣的關係可以維持相當長久,我們不會因為這些傑出優秀的明星經理人年紀到了一定程度就把他們給換掉,不管是65歲或是B太太在1988年所打破的95歲上限,明星的經理人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珍寶,他們就像是插滿蠟燭的蛋糕,如何叫人捨得把他們丟棄,相較之下,我們對於新進的MBA企管碩士的評價就沒有那麼高了,他們的學術經歷看起來總是很嚇人,講起話來頭頭是道,但個人對於企業長期發展的投入卻相當有限,實在是很難去教菜狗那套老伎倆。
以下是我們非保險部門的最新營運狀況:
在內布拉斯加傢具店方面,B太太坐著她的輪椅持續運轉,自從44歲那年以500塊美金開始創業當老闆,至今已有51個年頭,(要是當初是用1,000塊的話,現在可能更不得了),對於B太太來說,就是再多十歲也不嫌老。
這家全美最大的傢具量販店到現在還在持續成長,去年秋天,又新開了一家佔地20,000平方英呎的清潔用品中心,讓我們的產品線不論是各種價格都應有盡有。
最近Dillard一家在全美地區經營相當成功的百貨公司打算進軍奧瑪哈地區,在它其他主要的分店都設有傢具部門,事實上他們在這方面也做的相當成功,不過就在其奧瑪哈分店開幕的前夕,Dillard總裁William先生卻宣佈這家分店決定不賣傢具,他特別提到NFM,表示你絕對不會想要與它競爭,我想它在當地已經是最強的了。
水牛城報紙我們讚揚廣告的價值,而我們在NFM的政策則是證明我們所宣揚的確實可行,過去三年來,NFM是奧瑪哈世界先鋒報的最大廣告客戶,(ROP是指直接印在報紙而非夾報式的廣告),據我所知,除此之外沒有一家報紙的主要廣告客戶是傢具商,同時我們也在堪薩斯等地區刊登廣告,所得到的反應也相當不錯,廣告當然有其效果,只要你所要介紹的東西值得推薦。
B太太的兒子路易,還有他幾個小孩組成了一支夢幻隊伍,跟他們一起共事實在是一種享受,所有的成員品格與才能兼具。
去年我曾明確地表示水牛城日報1988年的稅前盈餘一定會下滑,事實證明要不是有Stan Lipsey,結果可能會如我所預測,與其他同規模的報紙同樣地沈淪,很高興Stan讓我看起來很愚蠢。
雖然我們去年我們調漲的價格較同業水準略低,同時印刷與工資成本調整的幅度與同業一致,但Stan還是硬生生讓毛利率又擴大一些,在新聞業沒有其他人可以像他這樣有更好的經營績效,且同時還能夠讓讀者得到如此豐富的新聞,我們相信我們自己的新聞比率,絕對是同樣規模或甚至更大報紙中最高的,1988年49.5%,不管獲利狀況如此,我們一定會努力將這個比率維持在50%上下。
查理跟我在年輕的時候就很熱愛新聞事業,而買下水牛城報紙的12年來,讓我們渡過許多快樂時光,我們很幸運能夠找到像Murray這樣傑出的總編輯,讓我們一入主水牛城報紙後,便深深引以為傲。
喜斯糖果在1988年總共銷售了2,510萬磅重的糖果,本來在十月前整個銷售前景看起來不太樂觀,但拜耶誕節旺季特別旺所致,整個局勢跟著扭轉。
就像我們以前告訴各位的,喜斯的糖果旺季越來越向耶誕節集中,去年光是12月的稅前獲利2,900萬就佔全年度3,250萬的90%,(如此你應該相信聖誕老公公真的存在了吧),十二月的旺季使得Berkshire第四季的盈餘看起來相當不錯,另外第一季則是因為世界百科全書年度出版所以也會有一波小高潮。
查理跟我是在買下喜斯糖果五分鐘之後,決定為Chuck Huggins負責這家公司的管理,在看過他這些年來的績效之後,你可能會懷疑為何我們要考慮那麼久!
在費區海默,Heldmans家族就好像是B太太家族的辛辛那提版,不管是傢具業或者是制服業都不會很有吸引力的行業,也只有好的管理才能讓股東們獲得好的投資報酬,這正是Heldmans五位家族成員為Berkshire所作的貢獻,身為職棒大都會隊的發言人,Ralph Kiner曾說比較該隊投手Steve Trout與他的父親Di Trout也是老虎隊名投手,你就會發現虎父無犬子。
費區海默在1988年進行了一項規模頗大的購併案,查理跟我對於他們相當有信心,所以我們連看都沒有看就同意了這項交易,很少有經營階層,即便是財星五百大企業也好,能得到我們這樣的信任。
因為這項購併案與內部本身的成長,費區海默的營業額可望大幅成長。
所有Ralph Schey所管理的事業,包含世界百科全書、寇比吸塵器與史考特費茲製造集團,在1988年的表現皆相當出色,投資其上的資金也獲得相當不錯的報酬。
在史考特費茲製造集團當中,又以Campbell家用器具最突出,這家全美最大的中小型壓縮機自從1986年來每年盈餘都呈倍數成長。
寇比吸塵器與世界百科全書的1988年銷售數量都大幅成長,尤其在外銷部份更是強勁,世界百科全書在九月配合莫斯科當地最大的一家美國百貨公司開幕,正式在蘇聯推出,成為該店唯一展示的一套百科全書。
Ralph個人的工作效率真是驚人,除了同時經營19項事業之外,他還投入相當的時間在克里夫蘭醫院、Ohio大學等單位,另外還負責一個創投,創設了16家位於Ohio的新公司,他可以稱的上是Ohio與Berkshire之寶。
波仙珠寶
Berkshire是在1983年買下內布拉斯加傢具店80%的股權,當時我忘了問B太太一個連小學生都會想到的問題,你還有沒有其他兄弟姊妹,上個月我補救了這個錯誤,現在我們又成為另一個家族分支80%的股東。
當B太太1917年從蘇俄往東經滿州一路逃到美國之後,她的雙親與五位兄弟姊妹也陸續來到美國,其中她有一個姊妹Rebecca在1922年跟著丈夫Friedman冒著生命危險往西途經拉脫維亞,當家族在奧瑪哈重新團聚時大家一無所有且身無分文,然而只要身具智慧、品格與熱情一切就已足夠,後來證明他們所向無敵。
1948年Friedman先生買下奧瑪哈地區一家叫波仙的小珠寶店,後來他的兒子與女婿陸續加入。
你應該不難預料,這個家族為當地珠寶業所帶來的影響與B太太的情況相近,兩家店共同的特色就是東西實在又價美物廉,另外共通的特色還有(1)單店經營,但貨品樣式價格種類齊全,滿足消費者各式需求(2)老闆每天專心經營(3)貨品週轉快速(4)精明的採購(5)費用開銷難以想像地低。後面三項特點讓店內產品的售價,全美其他地方都得比。
大部分的人們不管在其他行業多麼學有專精,但是遇到買珠寶首飾時,就像是迷失在森林裡的小孩子一樣,不會判斷東西的品質好壞與價格高低,對這些人來說,只要記住一條,不懂珠寶沒有關係,只要認識珠寶商就好。
我敢保證大家只要放心交給Friedman家族,一定不會讓各位失望,我們購買波仙股權的方式就是最好的證明,波仙沒有會計師查核報告,也沒有盤點存貨、驗證應收帳款或是做任何方式的查核,他們只是簡單地告訴我們如何如何,於是雙方就草擬的一頁簡單的合約,並由我們開出一大筆金額的支票。
隨著Friedman家族聲譽的遠播,近年來波仙珠寶的生意越做越大,客戶從美國各地遠道而來,其中也包含我一些從東西兩岸來的朋友,他們也都很感謝我能帶他們去參觀波仙。
波仙的營運模式並不會因為Berkshire的加入而有所改變,所有的家族成員仍將持續在各自的崗位上奮鬥,查理跟我會站在旁邊默默支持,事實上所有的成員包含高齡88歲與87歲的老先生與老太太,仍然每天到店裡工作,其他兒子媳婦也是從早忙到晚,家族的第四代已正準備開始學習接班。
跟你所欣賞的人一起共事實在是一件很大的樂趣,Friedmans家族的成功就像是B太太家族的成功一樣,實至名歸,兩個家族都堅持對客戶有益的事之上,同時對他們自己也有很大的益處,這是我們最好的事業夥伴。
保險事業營運
基於前幾次年報所說明的理由,即使是通貨膨脹在這幾年來相對溫和,我們預期保險業每年損失增加的比率約在10%左右,若是保費收入成長沒有到達10%以上,損失一定會增加,雖然保險公司在景氣不好時,會習慣性地將損失暫時隱藏起來,如附表所示,1988年產業整體的損失確實增加,而這個趨勢應該會繼續持續下去,甚至在未來兩年還會加速惡化。
產險業的獲利情況不但是相當的低,而且也是不太受尊重的行業,(就像是山姆高德溫曾說一個人要學會體驗人生的苦與樂,不過這行很諷刺的是,做的要死要活的同時,還要被客戶糟蹋,不像有些賺翻了的行業,東西明明貴的要死,卻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以早餐麥片為例,它的資產報酬率是汽車保險業的一倍(這也是為什麼家樂氏與通用磨坊的股價淨值比是五倍,而保險業者的股價淨值比僅為一倍),麥片公司常常在調整產品售價,即便其生產成本沒什麼變,但消費者卻連一個屁都不吭一聲,但要是換做是保險業者,就算只是反映成本稍微調整一下價格,保戶馬上就會生氣地跳起來,所以若你識相,最好是選擇去賣高價的玉米片,而不是低價的汽車保險。
一般大眾對於保險業的敵視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去年秋天加州通過的一項103提案,雖然成本一再上漲,卻還威脅要將汽車保費價格大幅壓低,所幸法院後來檢視這項提案予以擱置,但這次投票所帶來的衝擊未曾稍減,保險業者在加州已很難再有營運獲利的空間,(感謝老天還好加州人沒有對巧克力糖果感到反感,若是103提案也如保險般適用於糖果的話,喜斯可能被迫以每磅5.76元而不是現在的每磅7.6元,果真如此,喜斯可能就要虧大錢了)
對Berkshire來說,這項法案的短期影響不大,因為即使在這法案之前,加州現行的費率結構也很難讓我找到有獲利的商機,然而這項壓低保費的做法卻會直接影響到我們持有44%股權的GEICO,約有10%2的保費收入係來自加州,更具威脅的是若其他州,不管是透過提案或是立法的方式,也跟進採取類似的行動,
若民眾堅持汽車保險費的價格一定要低於成本,則最後可能要由政府直接來負責,股東或可暫時支應保戶,但只有納稅人可以長久地給予支助,對大部分的產物意外險業者來說,社會化的汽車保險對於其股東不會有太大影響,因為由於這個產業是屬於大眾產品,保險業者所賺的投資報酬平平,所以若因此被政府強迫退出市場,也不會有太大的商譽損失,但GEICO就不一樣了,由於它的成本低,相對地可以獲得高報酬,所以可能會有很大的潛在商譽損失,而這當然會連帶影響到我們。
在1988年Berkshire的保費收入持續減少,到了1989年我們預期保費收入還會大幅下滑,一方面是因為消防人員退休基金即將於八月底到期,屆時依合約我們必須將未到期的保費退還,估計總共退回的金額8,500萬美元,這將使得我們第三季的數字看起來有點奇怪,當然這對於我們公司本身的獲利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Berkshire 1988年的承保表現依舊相當不錯,我們的綜合比率(依照法定基礎扣除和解與財務再保)大約在104,損失準備提列在前幾年不佳後,連續兩年情況還算良好)
我們的保費收入規模預計在未來幾年內都會維持在相當低的水平,因為有利可圖的生意實在是少之又少,隨它去,在Berkshire我們不可能在知道明明會虧錢的情況下,還去硬接生意,光是接看起來有賺頭的生意,就讓我們的麻煩夠多了。
盡管(也或許正因為如此)我們的保單量少,可以預期的我們的獲利情況在未來幾年內也會比同業來的出色,相較於保單量我們有高比例的浮存金,通常這代表著獲利,在1989與1990這兩年內,我們的浮存金/保費收入比例至少會是同業水準的三倍以上,Mike Goldberg在Ajit Jain等人的協助下,加上國家產險的經營團隊使我們站在相當有利的位置。
有一點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會被保險事業拖垮,有可能會是一些重大的天然或是經濟上的意外,但我們也有可能會遇到像1985年一樣爆炸性的成長,因為當其他同業因長期殺價搶單,一夕之間損失突然爆發,才發現損失提列準備遠遠不足,在那種情況下,我們一定會穩固好我們的專業人員與資本並盡量避免犯下重大的錯誤。
有價證券投資
在為我們的保險事業選擇有價證券投資之時,我們主要有五種選擇(1)長期股票投資(2)長期固定收益債券(3)中期固定收益債券(4)短期約當現金(5)短期套利交易。
對於這五種類型的交易,我們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們只是持續不斷地尋找最高的稅後報酬預計的數學期望值,且僅限於我們認為了解熟悉的投資,我們無意讓與短期的帳面盈餘好看,我們的目標是讓長期的淨值極大化。
下表是我們超過一億美元以上的普通股投資,(不包含套利交易,這部份我們後面會再談),一部份的投資係屬於Berkshire關係企業所持有我們永久的持股-資本城/ABC、GEICO汽車保險與華盛頓郵報依舊不變,同樣不變的是我們對於這些管理階層無條件的敬仰,不管是資本城/ABC的Tom
Murphy 與 Dan Burke、GEICO汽車保險的Bill Snyder 與Lou Simpson,還有華盛頓郵報的Kay Graham與 Dick Simmons,查理跟我對於他們所展現的才能與品格同感敬佩。
他們的表現,就我們最近距離的觀察,與許多公司的CEO截然不同,所幸我們能與後者保持適當的距離,因為有時這些CEO實在是不適任,但卻總是能夠坐穩其寶座,企業管理最諷刺的就是不適任的老闆要比不適任的部屬更容易保住其位置。
假設一位秘書在應徵時被要求一分鐘要能夠打80個字,但錄取之後被發現一分鐘只能打50個字,很快地她就可能會被炒魷魚,因為有一個相當客觀的標準在那裡,其表現如何很容易可以衡量的出來;同樣的,一個新進的業務,若是不能馬上創造足夠業績,可能立刻就要走路,為了維持紀律,很難允許有例外情形發生。
但是一個CEO表現不好,卻可以無限期的撐下去,一個原因就是根本沒有一套可以衡量其表現的標準存在,就算真的有,也是寫的很模糊,或是含混解釋過去,即便是錯誤與過失一再發生也是如此,有太多的公司是等老闆射箭出去後,再到牆上把準心描上去。
另外一個很重要但卻很少被提起老闆與員工之間的差別是老闆本身沒有一個直接可以衡量判斷其表現的上司,業務經理不可能讓一顆老鼠屎一直留在他那一鍋粥之內,他一定會很快地把它給挑出來,否則可能連他自己都會有問題,同樣的一個老闆要是請到一位無能的秘書,也會有相同的動作。
但CEO的上司也就是董事會卻很少檢視其績效,並為企業表現不佳負責,就算董事會選錯了人,而且這個錯誤還持續存在又怎樣?即使因為這樣使得公司被接收,通常交易也會確保被逐出的董事會成員有豐厚的利益(且通常公司越大,甜頭越多)
最後董事會與CEO之間的關係應該是要能夠意氣相投,在董事會議當中,對於CEO表現的批評就好像是在社交場合中打嗝一樣不自然,但卻沒有一位經理人會被禁止不准嚴格地審核打字員的績效。
以上幾點不是要一杆子打翻一條船,大部分的CEO或是董事會都相當努力、能幹,有一小部份更是特別的傑出,但查理跟我在看過很多失敗的例子之後,更加對於我們能夠與前面三家公司優秀的經理人共事感到非常幸運,他們熱愛他們的事業,想法跟老闆一致,且散發出才氣與品格。
1988年我們做出兩項重大的決定,大筆買進聯邦家庭貸款抵押公司(Freddie Mac)與可口可樂,我們打算要持有這些股票很長的一段期間,事實上當我們發現我們持有兼具傑出企業與傑出經理人的股權時,我們最長的投資期間是永久,我們跟那些急著想要賣出表現不錯的股票以實現獲利卻頑固地不肯出脫那些績效差的股份的那群人完全相反。彼得林區生動地將這種行為解釋成砍除花朵來當作野草的肥料,我們持有Freddie Mac的股份比例是法令規定的上限,這部份查理在後面會詳加為各位說明,因為他們是屬於共同儲貸-我們一家非保險的子公司所投資,所以在我們的合併資產負債表當中,這些持股將以成本而非市價列示。
我們持續將投資集中在少數我們能夠了解的公司之上,只有少部份是我們想要長期投入的,因為當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樣的公司時,我們會想要達到一定的參與程度,我們同意Mae West的看法,好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
去年我們減少在中期免稅債券約一億美元的投資,所有賣出的債券都是在1986年之後才取得的,當這些債券由產險公司所持有的時候,其中15%的利息收入是要課稅的。
剩下我們仍持有約8億美元的債券,都是屬於適用1986年租稅改革法案完全免稅的祖父級債券,出售的債券將有些許的獲利,而繼續持有的債券平均到期日大概是六年,其市價大概略高於帳面價值。
去年我們曾提及我們所持有的已破產的Texaco短期與中期公司債券,1988年我們已經將所有的部位處分,獲利約2,200萬美元,此舉將使得我們在固定收益債券的投資部位減少1億美元。
去年我們還提到了另外一個深具固定收益特色的投資:亦即所羅門公司9%可轉換特別股,這種特別股特別要求公司提撥償債基金,自1995年到1999年間分批贖回,Berkshire將這些投資以成本列示在帳上,基於查理所提的原因,現在的估計市價以從前一年度略低於成本,轉變為1988年的略高於成本。
我們與所羅門CEO- John Gutfreund之間良好的關係,隨著幾年來的合作日益增進,但我們還是無法判斷投資銀行業的前景,不管是短期、中期或是長期皆然,這是一個難以預估未來獲利程度的產業,我們仍然相信我們所擁有的轉換權利會在其有效期間內,對我們產生相當大的貢獻,然而這種特別股的價值主要還是來自於其固定收益,而不是股權特性之上。
我們對於長期債券的規避依舊不變,唯有當我們對於貨幣的長期購買力有信心時,我們才會對這類的債券有興趣,但這種穩定卻根本沒辦法預期,因為不管是社會或是選出來的官員實在是有太多的優先事項是與購買力的穩定性相衝突的。所以目前我們唯一持有的長期債券就是WPPSS華盛頓功用電力供應系統,其中有些屬於短期,有一些則是分幾年贖回的高票息,目前資產負債表上帳列成本為2.47億美元,目前市價約為3.52億美元。
我們在1983年年報中曾經解釋過購買WPPSS的理由,現在很高興跟大家報告結果完全符合我們當初的預期,在買進的時候,債券的評等被暫時取消,估計稅後的投資報酬率約為17%,最近它被史坦普評等機構評為AA-等級,目前的市價大概只有比最高等級債信的投資報酬好一點。
在1983年的年報中,我們比較了投資WPPSS與一般企業的差異,結果顯示這次的投資要比當時同期間所從事購併案還要好,假設兩者皆以為無財務槓桿的基礎下進行。
不過我們在WPPSS的愉快經驗並未能改變我們對於長期債券的負面看法,除非再讓我們碰到暫時僵住的大案子,因為短暫的問題使得其市價嚴重的被低估。
套利
在過去的報告中我曾經告訴各位保險子公司有時也會從事套利的操作,以作為短期資金的替代,當然我們比較喜歡長期的投入,但可惜資金總是多過於點子,與此同時,套利的報酬有時會多過於政府公債,同時很重要的一點是可以稍微緩和我們對於尋找長期資金去處的壓力,(每次在我們談完套利投資之後,查理總是會附帶一句,這樣也好,至少能讓你暫時遠離市場)
在1988年我們在套利部份斬獲不少,不論是金額或是投資報酬率,總計投入1.47億美元的資金,賺取7,800萬美元的獲利。
如此的成績使我們值得詳細的描述一下,所謂的套利是指在不同的市場同時買賣相同的有價證券或是外匯,目的是為了擷取兩者之間微小的差距,例如阿姆斯特丹的荷蘭幣、英國的英鎊或是紐約的美元,有些人將此行為稱之為剃頭皮,但通常這一行的人慣用法國的字彙-套利。
自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套利或者說風險套利的定義,已延伸包括從已公開的企業購併、重整再造、清算等企業活動中獲利,大部分的情況下,套利者期望不管股市變動如何皆能獲利,相對的他面臨的主要風險是宣佈的事件未如預期般發生。
有些特別的套利機會也會偶爾出現,我記得在24歲時當時我在紐約的葛拉罕-紐曼公司上班,Rockwood一家在布魯克林生產巧克力的公司,原則該公司自1941年開始就採用後進先出制的存貨評價方式,那時可可亞每磅是50美分,到了1954年可可亞因為暫時缺貨價格大漲至64美分,因此Rockwood想要把帳上價值不菲的可可亞存貨在價格滑落之前變賣掉,但若是直接將這批貨賣掉,所得的收益可能要支付50%左右的稅金,但1954的稅務法令及時公佈,其中有一項不太為人知的規定,就是如果企業不是把這些存貨賣掉而是直接分配給股東間接減少營運規模的話,就可以免稅,因此Rockwood決定停止其販賣可可亞奶油的業務,並將1,300萬磅的可可亞豆子發還給股東,同時公司也願意以可可亞豆子換買回部份股份,換算下來,每股可以換得80磅的豆子。
有好幾個禮拜我整天忙著買進股票、換豆子,再把豆子拿去賣,並常常跑到Schroeder信託公司拿著股票憑證換取倉庫保管單,獲利算下來還不錯,而唯一的成本費用就是地鐵車票。
Rockwood改造計畫的規劃者是32歲沒有名氣但相當優秀的芝加哥人Jay Pritzker,若你知道Jay後來的記錄,你應該就不會訝異這個動作對於公司股東有多大的益處了,在這項提議推出不久之後,雖然公司營運呈現虧損,但Rockwood的股價卻從15美元漲到100美元,有時股票的價格會遠遠超過合理的本益比之外。
近幾年來,大部分的套利操作都牽涉到購併案,不管是友善的或是敵意的皆然,在購併案狂熱之時,幾乎感覺不到托拉斯法的存在,投標的競價履創天價,在當時套利客大行其道,在這行不需要太多的才能,唯一的技巧就像是Peter Sellers的電影那樣,只要軋一腳就行,華爾街有一句經過改編的俗話,給一個人一條魚,你只能養活他一餐,教他如何套利,卻可以養活他一輩子,(當然要是他到學校學習套利,可能就要靠州政府過活了)
在評估套利活動時,你必須要能回答四個問題(1)已公佈的事件有多少可能性確實會發生?(2)你的資金總計要投入多久?(3)有多少可能更好的結果會發生,例如購併競價提高(4)因為反托拉斯或是財務意外狀況發生導致購併案觸礁的機率有多高?
Arcata公司我們最曲折離奇的購併經驗,說明了企業的曲曲折折,1981年9月28日該公司的董事同意將公司賣給KKR公司,一家在當時同時也是現在最大的融資買斷公司,Arcata所從事的是印刷與森林產品,但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在1978年美國政府決定徵收該公司所有10,700公頃的紅木林,以擴增國家公園的範圍,為此政府決定分期支付該公司總金額9,790萬美元的徵收款,但
Arcata公司卻認為金額太少,同時雙方也對適用的利率也爭議,Arcata極力爭取更高的賠償金與適用的利率。
買下一家具有高度爭議的公司將會讓公司在談判過程中,會增加許多的難度,不管訴訟案件是不利或是有利於公司皆然,為了化解這個難題,KKR決定支付Arcata每股37美元再加上政府額外賠償款的三分之二,作為購併的條件。
在評估過這項投資機會之後,我們自問KKR能否真正完成這項交易的關鍵在於他們是否能夠順利取得融資,這對賣方來說永遠是風險最高的一項條款,追求者在提出求婚到正式結婚的這段期間,要落跑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不過在這個案子我們卻不太擔心,原因在於KKR過去的記錄還算不錯。
我們還必須捫心自問若是KKR真的失敗會如何,在這點我們覺得還好,Arcata的董事會與經營階層已經在外兜售好一段時間了,顯示該公司卻有決心要出售,如果KKR跑掉,Arcata一定還會再找新的買主,當然屆時的價格可能會差一點。
最後我們還必須問自己,那塊紅木林的價值到底有多少?坦白說我雖然個人連榆樹跟橡木都分不出來,但對於這個問題我的處理方式倒很簡單,反正就是介於零到一大筆錢之間就對了。
後來我們開始從九月開始以每股33.5元買進Arcata股票,八個禮拜之內總共買進40萬股,約佔該公司5%的股權,隔年一月第一次對外公佈股東每股可以拿到37元,換算年投資報酬約為40%,這還不包含可以的紅木林賠償損失。
然而過程中不太順利,到了12月宣佈交易可能會延後,儘管如果1月鐵定會簽約,受到這項鼓勵,我們決定再加碼以38元每股至65.5萬股,約7%的股權,我們的努力終於獲得回報,雖然有點拖延,但結果卻相當令人滿意。
接著在2月25日融資銀行說有鑑於房地產景氣不佳,連帶對Arcata的前景可能有所疑慮,故有關融資條件可能還要再談,股東臨時會也因此再度延期到四月舉行,同時Arcata公司發言人表示他不認為購併案已觸礁,但是當套利客聽到這種重申時,腦中便閃過一句老話︰他說謊的方式就好像是即將面臨匯率崩盤的財政部長一樣。
3月12日KKR宣佈先前的約定無效,並將報價砍至33.5美元一股,兩天後再調高至35美元,然而到了3月15日董事會拒絕了這項提議,並接受另一家集團37.5美元外加紅木林一半的收益,股東會迅速通過這項交易,並於6月4日收到現金。
總計我們花了近六個月的時間,投資2,290萬美元,最後收回2,460萬美元,但若是加計這項交易中間所經歷的風風雨雨,則15%的年報酬率(未包含紅木林潛在收益)還算令人滿意。
不過好戲還在後頭,承審法院指派兩個委員會來解決這項紛爭,一個負責認定紅木林的價值,一個則負責應該適用的利率,隔年1月委員會認定紅木林的價值為2.75億美元,適用的複利率應為14%。
到了八月法官裁定這項決議,這代表政府需要再支付高達6億美元的賠償金,聯邦政府立刻提出上訴,而就在上訴即將宣判結果時,雙方以5.19億美元達成和解,因此我們又額外收到1,930萬美元,相當於每股29.48美元的大紅包,之後還可以再拿到80萬美元的進帳。
Berkshire的套利活動與其他套利客有些不同,首先相較於一般套利客一年從事好幾十個案子,每年我們只參與少數通常是大型的交易案,有這麼多鍋子同時在煮,他們必須花很多時間在監控交易的進度與相關股票的股價變動,這並不是查理跟我想要過的生活方式,(為了致富,整天盯著電腦螢幕到底有何意義?)
也因為我們只專注在少數幾個案子,所以一個特別好或是特別差的案子,可能會大大地影響到我們一整年的套利成績,所幸到目前為止,Berkshire還沒有遇到什麼慘痛的經驗,一旦發生我一定會一五一十的向各位報告。
另有一點不同的是我們只參與已經公開對外宣佈的案子,我們不會僅靠著謠言或是去預測可能被購併的對象,我們只看報紙,思考幾項關鍵因素,並依照我們判斷的可能性做決定。
到了年底,我們剩下唯一的套利投資是334.2萬股的RJR Nabisco,投資成本2.82億美元,目前市價3.04億美元,今年一月我們增加持股到400萬股,接著在二月全部出清。有300萬股是KKR決定購併RJR後,我們賣給KKR的,獲利6,400萬美元略高於預期。
稍早之前,另外一個競爭對手Jay Pritzker-第一波士頓集團浮現加入對RJR的競爭行列,提出以租稅規劃為導向的提案,套句Yogi Berra的說法:這感覺識曾相識!
大部分的時間我們買進RJR相當大的限制,由於我們在也是競爭者的所羅兄公司有投資,雖然查理跟我都是所羅門的董事,但我們卻與整個購併案的所有資訊隔絕,而我們認為這樣也好,額外的資訊對我們不見得就有好處,事實上,有時還會妨礙到Berkshire進行套利的投資。
然而由於所羅門的提案規模相當的大,以致於所有的董事都必須完全被知會並參與,因此Berkshire總共只有兩個時點可以進行買進RJR的動作,第一次是當RJR經營階層宣佈整個購併計畫的幾天內,當時所羅門還未宣佈加入競標,另外是後來RJR董事會決定優先考慮KKR的提案,也因為所羅門的董事職務,使得Berkshire的投資成本大大提高。
看到1988年如此豐碩的套利成果,你可能會覺得我們應該繼續朝這方面加強,但事實上,我們決定採取觀望的態度。
一個好的理由是因為我們決定大幅提高在長期股權方面的投資,所以目前的現金水位已經下降,常常讀我們年報的人可能都知道,我們的決定不是基於短期股市的表現,反而我們注重的是個別企業的長期經濟展望,我們從來沒有、以後也不會對短期股市、利率或企業活動做任何的評論。
然而就算是我們現金滿滿,我們在1989年可能也不會從事太多的套利交易,購併市場的發展已經有點過頭了,就像桃樂斯所說的:「奧圖,我覺得我們好像已經不是在堪薩斯市了!」
我們不太確定這種過熱的現象會持續多久,包含參與熱潮的政府、金主與買家的態度會如何轉變,不過我們可以確定的是,當別人越沒有信心參與這些活動時,我們的信心也就越高,我們不願意參與那些反應買方與金主無可救藥的樂觀,通常我們認為那是無保障的,在此我們寧願注重Herb Stein的智慧,若一件事不能持久不衰,那麼它終將結束。
效率市場理論
前面提到的套利活動使得我們有必要討論一下市場效率理論,這理論在近年來變得非常熱門,尤其在1970年代的學術圈被奉為聖旨,基本上它認為分析股票是沒有用的,因為所有公開的資訊皆已反應在其股價之上,換句話說,市場永遠知道所有的事,學校教市場效率理論的教授因此做了一個推論,比喻說任何一個人射飛鏢隨機所選出來的股票組合可以媲美,華爾街最聰明、最努力的證券分析師所選出來的投資組合,令人驚訝的是市場效率理論不但為學術界所擁抱,更被許多投資專家與企業經理人所接受,正確地觀察到市場往往是具有效率的,他們卻繼續下了錯誤的結論,市場永遠都具有效率,這中間的假設差異,簡直有天壤之別。
就我個人的看法,就我個人過去在葛拉罕-紐曼公司、巴菲特合夥企業與Berkshire公司連續63年的套利經驗,說明了效率市場理論有多麼的愚蠢(當然還有其他一堆證據),當初在葛拉罕-紐曼公司上班時,我將該公司1926年到1956年的套利成果做了一番研究,每年平均20%的投資報酬率,之後從1956年開始我在巴菲特合夥企業與之後的Berkshire公司,運用葛拉罕的套利原則,
雖然我並沒有仔細地去算,但1956年到1988年間的投資報酬率應該也有超過20%,(當然之後的投資環境比起葛拉罕當時要好的許多,因為當時他遇到過1929-1932年的景氣大蕭條)。
所有的條件皆以具備來公平測試投資組合的表現(1)三個公司63年來買賣了上百種不同的股票證券(2)結果應該不會因為某個特別好的個案所扭曲(3)我們不需要故意隱瞞事實或是宣揚我們的產品優秀或是經營者眼光獨到,我們只是從事高度公開的個案(4)我們的套利部份可以很容易就被追查到,他們並不是事後才特別挑選出來的
過去63年來,大盤整體的投資報酬(加計股利)大概只有10%,意思是說若當初投入1,000美元的話,現在可以獲得405,000美元,但是若投資報酬率改為20%的話,現在卻會變成9,700萬美元,統計上如此大的差異使得我們不禁好奇的想要懷疑,然而理論支持者從來就不會去注意理論與現實如此地不相符,確實現在他們講話已不如過去那麼大聲,但據我所知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承認錯誤,不管他們已經誤導了多少個學生,市場效率理論還是繼續在各個企管名校間列為投資課程的重要教材之一,很顯然的,死不悔改、甚而曲解神意,不是只有神學家才做的出來。
自然而然,這些遇人不淑的學生與被騙的投資專家在接受市場效率理論後,對於我們與其他葛拉罕的追隨者實在有莫大的幫助,在任何的競賽中,不管是投資、心智或是體能方面,要是遇到對手被告知思考與嘗試是沒有用的,對我們來說等於是占盡了優勢,從一個自私的觀點來看,葛拉罕學派應該祈禱市場效率理論能夠在校園中永為流傳。
說了那麼多,最後還是要提出一個警告,最近套利看起來相當容易,但它卻不是永遠都保證有20%報酬的投資活動,現在的市場比起過去來的有效率許多,除了我們過去63年所真正掌握的套利活動之外,還有更多是因為價格合理而因此被捨棄掉的。
一個投資者很難只靠單一一種投資類別或投資風格而創造超人的利益,他只能靠著仔細評估事實並持續地遵照原則才能賺取超額利潤,就套利投資本身而言,並沒有比選擇利用飛鏢選股的策略好到哪裡去。
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
Berkshire的股份於1988年11月29日正式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後面附有我們寫給股東有關掛牌的正式聲明。
除了那封信之外,我個人還有一點要說明,雖然我們在交易所的基本交易單位是10股,但只要是1股以上還是一樣可以進行買賣。
另外如同信中所提到的,我們之所以決定掛牌的主要目的是要降低交易成本,而我相信這目的也已經達到,一般來說,在NYSE買賣之間的價差會比在櫃台買賣要來得小的多。
負責買賣Berkshire股份的是Henderson兄弟公司-交易所中一家老牌專家,它的前身William Thomas Henderson,是在1861年以500塊美金買下一個交易所的席位(最近一個席位的成交價大約是62.5萬美金),在所有54家交易公司當中,HBI共被分配到第二多的83種股票,我們很高興Berkshire能夠被分配給HBI負責交易,到目前為止對於他們的服務感到相當滿意,該公司負責人Jim Maguire親自負責Berkshire的交易,他是我們可以找到的最佳人選。
有兩點是我們與其他掛牌公司最大不同的地方,第一我們不希望Berkshire的股價過高,主要是希望它能夠反應的實質價值範圍內交易(當然我們希望實質價值能夠以合理的速度增加,當然能夠不合理的增加更好),查理跟我都不希望,股價被過分高估或是被過分低估,兩者都會使Berkshire的股東的獲利與公司本身經營獲利狀況不相當,所以如果Berkshire的股價持續地反應企業實質的價值,則我們可以確定每個股東在他持有公司股份的期間所獲得的利益,都能與公司本身營運的獲利成等比。
第二我們希望交易量越少越好,如果我們經營的是一家只有幾位合夥人的私人企業,我們也不希望合夥人時常進進出出合夥事業,經營一家公開上市公司也是同樣的道理。
我們希望能夠吸引具有遠見的投資人,在買進股份時,抱著打算與我們永遠同在而不是訂有賣出價格的時間表,我們實在不能理解為何有公司的CEO希望自己公司的股份交易量越多越好,這代表公司的股東組合會變來變去,在其他如學校、俱樂部、教堂等社會機構當中,沒有主持人希望自己的組織成員離開的,(然而偏偏就有營業員就是要靠著說服成員離開組織來維生,你有沒有聽過有人勸你反正最近基督教也沒有什麼搞頭,不如下禮拜大家改信佛教試一試)。
當然還是有些Berkshire股東需要或是想要偶爾把他持有的股份賣掉,而我們希望能夠找到合適的人以適當的價格來接手,因此我們試著透過我們的政策、表現與溝通,吸引真正了解我們營運、認同我們理念並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們的新股東,如果我們能夠持續地吸引這種類型的股東,同時很重要的,讓那些短視近利的投資人遠離我們,相信Berkshire一定能夠持續地以合理的價格交易買賣。
大衛.陶德
與我相交38年亦師亦友的大衛.陶德,於去年以高齡93歲過世,大多數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許多Berkshire的老股東卻因為他對本公司的間接影響而受益良多。
大衛終其一生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同時他也與葛拉罕合作著述「證券分析」一書,自從我到哥倫比亞之後,大衛不時地鼓勵與教導我,給我的影響一個接著一個,他所教導我的很一件事,不論是直接或透過他的著作都非常有道理,後來畢業後,透過不斷往來的信件,他給我的教育持續到他逝世之前。
我認識許多財經與投資學的教授,除了葛拉罕以外,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大衛,最好的證明就是他學生的成績,沒有其他投資學的教授可以造就出那麼多傑出的英才。
當學生離開大衛的教室,就代表著他們一生將具備有投資智慧,因為他所教導的原則是如此的簡單、完整有用且持久,雖然這些特點看起來並不顯著,但要將這些原則教導給學生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大衛總是言行一致,就像凱因斯運用自己研究出的學術觀點來致富,大衛也是如此。事實上他在財務操作上的表現遠比凱因斯來得出色,憑藉著企業與信用循環理論,之後再演變成價值投資,大衛一開始就選擇了正確的方向。
查理跟我運用大衛與葛拉罕所教的原則,在Berkshire的投資之上,我們的成功正代表著他們心血的結晶。
其他事項
我們希望能夠買進更多像我們現在擁有一樣的企業,當然我們可以透過大家的協助,如果你擁有符合以下條件的企業,記得打電話或者是寫信告訴我,
我們想要找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且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的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
我們最喜歡的交易對象之一是像B太太- Heldman家族那樣,公司經營者希望能馬上有一大筆現金,不管是給自己、家人或是其他股東,最好這些經營者如往常一樣能夠繼續留在公司,我想我們可以提供具有以上想法的經營者,一個滿意的方式,我們也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
另一方面我們也持續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我們發現如果你登廣告要買牧羊犬,結果卻有一大堆人打電話來要賣你長耳獵犬,在此重申我們對這些交易,只有高德溫的另一句話可以形容,請把我排除在外。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與所羅門這兩個Case一樣,尤其是我們對於像這次購買所羅門一樣的可轉換特別股當作長期投資特別有興趣。
幾個禮拜以前,我們接到了一個好消息,史坦普評等機構將我們的債信等級調高的三A的最高標準,相較於1980年的28家,目前全美只有15家公司可以擁有此殊榮。
過去幾年企業公司債的持有人在事件風險上跌了一大跤,意思是說一家原本財務操作保守的公司,因為進行高槓桿購併或是重整再造,使得公司在一夜之間被大幅調降信用評等,購併的世界之中,除了少數經營權與所有權一致的公司之外,大部分的公司都會面臨這樣的風險,但Berkshire絕對不會,查理跟我保證給債券持有人與股東一樣的承諾。
大約有97.4%的有效股權參與1988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50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319家慈善機構,若經營情況許可,我們計畫在1989年擴大這項捐贈計畫。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89年9月30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89年的計畫。
今年的股東會將在1989年4月24日星期一在奧瑪哈舉行,我們希望大家都能來參加,這個會議提供一個場所讓你能夠提出任何與股東有關的問題,我們會一直回答到所有股東都滿意為止(除了那些想要知道投資組合明牌或是內線消息的人)
會後我們將安排幾台巴士載著有興趣的股東到B太太的傢具廣場與波仙珠寶店,準備大撿便宜貨吧!
外地來的股東可以會選擇提早一點來,B太太的店星期天會從中午開到下午五點,只有五個小時可能不夠B太太暖身,她可能希望還是能夠像平日一樣從早上10點到晚上9點,另外波仙珠寶星期天並不開門營業。
記得問B太太地毯價格為什麼會如此便宜的祕密,她一定會向跟所有人一樣地偷偷跟你講她是如何辦到的,(我之所以能夠賣的這麼便宜是因為我的老闆對於地毯根本就一無所知!)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89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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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9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89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本公司1989年的淨值增加了15億1千5百萬美元,較去年增加了44.4%,過去25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後),每股淨值從19元成長到現在的4,296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8%。

然而真正重要的還是實質價值-這個數字代表組合我們企業所有份子合理的價值,根據精準的遠見,這個數字可由企業未來預計的現金流量(包含流進與流出),並以現行的利率予以折現,不管是馬鞭的製造公司或是行動電話的業者都可以在同等的地位上,據以評估其經濟價值。

當Berkshire的帳面價值是19.46美元之時,由於主要的資產多屬於紡織事業,所以實質的價值大概比帳面價值要少一點,但時至今日我們企業的價值卻早已較帳面價值多的多,這代表著Berkshire實質價值成長的速度要比帳面價值每年平均23.8%的複合成長率還要再高一些。

後照鏡是一回事,雨刷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帳面價值大部分是反應我們所持有的有價證券,而這些有價證券除了少數的例外,又大多以市價在資產負債表上列示,在去年年底這些有價證券較之過去,又以比實質價值呈現更高的價格,一方面當然是因為1989年股市的飆漲,另一方面則是這些有價證券的價值得到大家的認同,也就是說過去他們的股價曾經相當的低,但這種情況如今已不復存在。

我們仍然會保有我們主要的持股,不管相較於實質價值,他們現在的市場價格是多少,我們對於他們至死不分離的態度加上這些股份現在的價位,意味者他們在未來可能無法再像先前那樣將Berkshire的淨值大幅向上推升,換句話說,我們能有現在的表現主要受惠於兩方面(1)我們旗下的公司所創造出的實質價值增長(2)由於市場對於這些公司的股價,相較於一般企業所做合理的修正所帶來的額外紅利。

在未來我們有信心仍然可以享受公司所創造出來的價值,但是對於先前補漲的利益則因為大都已實現,這意味著我們將來只能靠前者來受惠。

此外我們還面臨到另一項挑戰,在有限的世界裡,任何高成長的事物終將自我毀滅,若是成長的基礎相對較小,則這項定律偶爾會被暫時打破,但是當基礎膨脹到一定程度時,好戲就會結束,高成長終有一天會被自己所束縛。

Carl Sagan曾經開玩笑地解釋這種現象,假設有一種細菌每15分鐘可以分裂一次,亦即代表每一小時複製四次,一天可複製96次,雖然單一個細菌其重量只有一兆分之一公克重,但是只要經過一天無止盡的無性生殖,其重量可能會比一座山還重,經過兩天後,甚至會比太陽還重,要不了多久所有的宇宙都將由這種細菌所組成,不過Sagan又說,大家不必擔心,上天一定會安排障礙來阻止其倍數成長,有可能他會耗盡食物,或是毒死自己,或是有可能羞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複製。

即使是在最壞的情況下,查理孟格(Berkshire的副主席兼主要合夥人),與我都不認為Berkshire會像細菌一樣無止盡地成長,當然更不可能像細菌那樣找到每15分鐘就能夠複製一次的方法,雖然我們不會像細菌那般羞於在公開場合進行複製,不過Sagan的觀察還是對的,相較於剛開始的2,200萬,以Berkshire目前的49億美元的淨值基礎,我們實在很難像過去那樣每年以15%以上的成長率增加。

租稅

事實上,1989年Berkshire 15億美元的增加淨值還是已扣除7.12億美元估計應付所得稅後的淨額,此外這還不包含其五個主要被投資公司合計已繳1.75億美元的所得稅。

在今年的所得稅費用中,大約有1.72億美元是馬上要支付的,剩下的5.4億則可以記帳遞延處理,大部分是由於1989年我們持有的股票未實現利益,以34%的預估稅率計算出來的數字。

另外我們也1987年及1988年的未實現資本利得依照前項稅率補提準備,但如同去年解釋過的,我們在1987年所累積的未實現利益約12億美元仍依照當時28%的稅率提列準備。

新的會計原則有可能會要求公司將所有的利得以現行的稅率估算(不管實際可能會是多少),若以34%來計(等於將稅率提高6個百分點),這樣的規則可能會大幅增加我們帳列遞延所得稅的數字,並使我們的帳面淨值減少約7,100萬美元,由於新提出的規定引發相當大的爭議,最後的結果尚難定論,所以目前公司帳上尚未做此反應。

大家可以從資產負債表上看到,若是年底我們一口氣將所有的有價證券按市價全部出清,則我們要支付的所得稅將高達11億美元,但這11億的負債真的就跟15天後要付給廠商的貨款,一樣或是相近嗎? 很顯然的並非如此,雖然在財務報表上計算的淨值的方式都一樣,只是很簡單地減掉11億美元。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難道這項估計所得稅負債,會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意願要把股票賣掉,所以政府課不到所得稅,就表示它不具重大的意義嗎? 答案很顯然也不是。

就經濟實質而言,這種所得稅負債就好像是美國國庫借給我們的無息貸款,且到期日由我們自己來決定,(當然除非國會把課稅時點提早到未實現時),這種貸款還有一項很奇怪的特點,它只能被用來購買某些特定漲價的股票,而且額度會隨時市場價格來變動,有時也會因為稅率變動而改變,事實上這種遞延所得稅其實有點類似於資產移轉時所要繳交的交易稅,事實上我們在1989年只做了一小部份的變動,總共產生了2.24億的資本利得,因此發生了7,600萬的交易稅。

由於稅法運作的方式,如果情況許可的話,我們偏愛李伯大夢式的投資,因為較之瘋狂短線進出的方法,它有一個很重要的利基點,讓我們舉一個很極端的例子來做說明。

假設Berkshire只有1塊美金的投資,但它每年卻可以有一倍的報酬,假設我們將賣掉後所得的資金,用同樣的方式再重複19年,結果20年下來,依照34%的稅率總共貢獻給國庫13,000美元,而我們自己則可以拿到25,250美元,看起來還不錯,然而要是我們簡單一點,只做一項不變的投資,但是它同樣可以賺每年一倍,則最後的金額卻高達1,048,576美元,在扣除34% 356,500的所得稅之後,實得約692,000美元。

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唯一的理由就是所得稅支付的時點,有趣的是政府從後面那種情況所抽的稅金還比前者高,當然政府必須等到最後才能拿到這筆稅金。

必須強調的是我們並不是因為這種簡單的算術就傾向採用長期投資的態度,沒錯經常性的變動有可能會使我們的稅後報酬高一些,事實上在幾年之前,查理跟我就是這樣在做的。

但現在我們覺得一動不如一靜,雖然這樣的投資報酬看起來可能會少一點,其中的理由很簡單,我們已經找到相當難得的商業合作關係,並珍惜我們彼此間所發展出來的情感,做這種決定對我們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因為我們相信這樣的關係一定會讓我們有一個滿意的投資成果,雖然它可能不是最佳的。也因此我們覺得實在沒有意義要捨棄原來我們熟悉欣賞的人,而把時間浪費在我們不認識且人格可能會在水準以下的人身上,那不等於一個有錢人竟然還為了金錢而結婚,這未免有些精神錯亂。

在後面我會提到重新將Berkshire的部門分類為四大項,這是查理跟我認為可以幫助大家計算本公司實質價值的最好方式,以下的資產負債表與盈餘表就是依此分類表示(1)保險事業,並將主要投資部位歸類(2)製造、出版與零售事業,扣除非本業資產與購買法的會計調整(3)金融業的子公司-諸如聯合儲貸與史考特飛茲財務公司(4)其他項目,包含前述非營業資產(主要是有價證券投資)與購買法調整,還有Wesco與Berkshire母公司一些其他的資產與負債。

如果你將這四個部門的盈餘與淨值加總,會得到與經會計師依公認會計原則查核的數字一致,然而我還是必須強調這種表達方式並未經過會計師的檢視,我想他寧可選擇不要看的好。

除了帳列盈餘數字之外,實際上我們受惠於會計原則不能認列的盈餘,後面我烈示出五家主要被投資公司在1989年收到的稅後現金股利收入合計是4,500萬美元,然而若依照投資比例我們可以分得的稅後盈餘卻高達2.12億美元,這還不包含我們在GEICO與Coca-Cola身上所獲得的資本利得,而若將這應得的2.12億盈餘分給我們,則在扣除應付的所得稅之後,公司帳列的盈餘可能會大幅增加為5億美元,而不是現在的3億美元。

你應該判斷的關鍵在於這些未分配的盈餘與我們帳上已經列示的盈餘同樣的珍貴,甚至我們相信他們以後可能還更有價值,這一鳥在林更是兩鳥在手的道理,就像是與其把盈餘交到我們手中,還不如留給我們信任有才幹的經理人繼續運用發揮,通常我對一般的經理人不會有這麼高的評價,但以這幾家公司來說,的確是實至名歸。

就我們的觀點,Berkshire的基本獲利能力可以用直接法來衡量,也就是我們將被投資公司真正應分給我們的盈餘加到帳列的營業利益之上,同時扣除我們在這些投資已實現的資本利得,所以如果說我們想要讓企業的實質價值每年平均以15%的速度成長,我們的直接盈餘也必須要以同等的速度增加,因此我們相當需要現有的被投資公司給予我們更多的支持,同時也需要時時增加新進的成員才有辦法達到這15%的目標。

非保險營運

在過去我們將主要的製造、出版與零售業暱稱為七個聖徒,在1989年波仙珠寶加入後,馬上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要找到一個貼切又好聽的名詞,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想到,現在姑且將他們稱作為「七加一個聖徒」吧。

這神聖的組合-波仙珠寶、水牛城日報、費區海默、寇比吸塵器、內布拉斯加傢具、史考特費茲、喜斯糖果與世界百科全書等公司,可以說是模範企業的絕佳組合,他們的管理人也可以說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大部分的管理人根本就不需要為了討生活而工作,他們參加球隊的原因只是為了要擊出全壘打,事實上這正是他們常常有的表現,他們合併的財務報表(加上一些較小的事業),顯示他們的表現是如此的優異,以歷史投資成本做基準,他們現在每年的稅後盈餘高達平均股東權益的57%,更甚者,他們並不靠舉債,帳上所擁有的現金就足以清償所有的借款,當我唸到這些管理人的名字- the Blumkin, Friedman, Heldman families, Chuck Huggins, Stan Lipsey 與 Ralph Schey,這感覺就好像是名教練Miller Huggins 在宣佈1927紐約洋基隊的先發陣容一樣。

現在讓我們逐一來檢視。

在波仙珠寶加入Berkshire的第一年,它達到我們所有的預期目標,營業額大幅成長,較四年前剛搬到現址的時候要好上一倍,事實上在搬來之的六年前,它的業績早已成長了一倍,Ike Friedman 波仙珠寶的管理天才,只有一種速度,那就是全速前進!

如果你還沒有到過那裡,你一定沒有看過有珠寶店像波仙那樣,由於銷量非常大,所以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樣、各種價格的種類,同樣的理由,它的營業費用開銷大概只有一般同類型珠寶店的三分之一,對於費用的嚴格控管,加上優異的採購能力,使得它所販售的商品要比其他珠寶店要來的便宜許多,而便宜的價格又吸引更多的顧客上門,良性循環的結果,使得該店在忙季的單日人潮流量高達四千人。

Ike Friedman 不但是個優秀的商人、表演者,更是品格高尚的人,買下這家店時,我們沒有查帳,事後所有的驚奇完全都是正面的,有句話說不懂珠寶沒有關係,但你一定要有認識的珠寶商,這句話真的好有道理,不管是你要買一顆小小的鑽石或是要買下一整家店都一樣。

有一段故事可以說明為何我個人如此喜愛Ike,每兩年我都會參加一個非正式的聚會,大家一起同樂並探索新事物,去年九月,在聖塔菲與主教會面,我邀請Ike跟他的太太與兒子為大家講解珠寶。

Ike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所以特地從奧瑪哈帶了總值超過2,000萬美元的各式珠寶,當時我個人有點擔心,因為主教的住所並非像福克斯堡那般堅固,所以當晚在活動開始之前,我特別向Ike表達個人的關切,Ike把我拉到一旁說,看到那保險箱沒?? 下午時我們早已掉過包,所以根本沒有人可能分得清真或假,聽到這話,我放心多了,Ike接著又說,看到旁邊那兩個腰配槍枝的彪形大漢沒? 他們會整晚守護著這只保險箱,正當我舒口氣準備會到宴會中時,Ike小聲說到更重要的,真正的珠寶並不在保險箱裡!

我們怎麼能夠錯過這樣一號人物呢?? 尤其是當他背後還有一個兼具才能與活力的家族。

喜斯糖果去年糖果的銷售磅數再創新高,比前一年度又增加了8%,而且單店的平均銷售磅數經過好幾年來,首次呈現正成長。

廣告在這家傑出的企業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去年我們的廣告預算從原先的400萬增加到500萬美元,透過我們的廣告代理商Hal Riney 將錢百分之百花在傳達喜斯糖果之所以能夠如此特別的品質之上。

在我們的媒體事業,像是水牛城報紙,我們販售廣告,在其他的事業,像是喜斯糖果,我們是廣告客戶,反而變成買主,然而當我們買廣告時,我們做事的方式跟我們當初在賣廣告的訴求是一致的,去年喜斯糖果在報紙廣告上的花費增加了有三倍之多,是我印象之中佔營業額的最高比例,不過所得到的回報卻更是驚人,對於能有這樣的成績,我們相當感謝Hal Riney與報紙的宣傳效果。

喜斯傑出的表現好像變得很自然,但Chuck Huggins的管理卻絕對不是僥倖,每天他都全心全意專注於生產與銷售各個環節,將品質與服務的觀念傳達給公司上上下下幾千位員工,每年銷售超過2,700萬磅的糖果,在一家擁有225家店面,再加上一個郵購與電話中心,要讓每個客戶都能夠滿心歡喜的離去,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這差事到了Chuck的手上,總是讓人感覺輕鬆自在。

內布拉斯加傢具店的業績與盈餘在1989年又創新高,但是這伴隨著一項壞消息,52年前以500美元創立這家店的B太太,由於與家族其他成員在內部改裝與地毯部門的營運上意見不合,在五月決定離職。

B太太可能是現存美國人中最聰明的生意人,但在這件事上我卻必須站在家族其他成員的這一邊,過去三年來,當店內其他部門營收平均成長24%之時,地毯銷售卻減少17%,(這並不是代表B太太的銷售技巧退步,因為她個人賣的商品絕對比店內其他營業員要多的多)。

大家應該很高興B太太讓Horatio Alger筆下的英雄看起來像是浴血奮戰後的失敗者,以96歲的高齡,她卻執意再另創新事業,而且還是一樣,賣傢具跟地毯,同樣地,每個禮拜工作七天。

在原來的傢具店,B太太的子孫們還是繼續支撐這家全美最大也最成功的傢具事業,他們實在是相當優秀的生意人,管理者,跟他們一起相處實在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有一件事可以顯示他們的聰明才智,在1989年第四季,地毯部門在奧瑪哈地區的市場佔有率從前一年度的67.7%增加到75.3%,相當於第二名競爭者的六倍。

NFM與波仙遵循的是相同的成功模式(1)商品種類齊全、應有盡有(2)營運成本極低(3)大量採購進貨成本低(4)毛利高但售價因銷量壓低(5)親切的服務與家族式的管理。

另外提供一則新聞插播,NFM在1989年增加20%的報紙廣告量,依舊是當地報紙的最大廣告客戶,(ROP是指印在報紙上的廣告,與事先印好的夾報有別),就我所知,奧瑪哈是唯一一個以傢具業者為最大報紙廣告客戶的地區,許多客戶在1989年都大砍廣告量,但是就我們在喜斯糖果與NFM的經驗來說,這實在是個天大的錯誤。

水牛城日報在1989年有三點特別值得一提,首先在所有主要的都會報紙中(不管是平時或是假日),水牛城的家庭滲透率是最高的(即當地家庭每天訂購報紙的戶數),第二是新聞比率(報紙所有版面中,新聞所佔的比率),相較於1988年的49.5%,1989年則是50.1%,這比率代表水牛城報紙的新聞內容要比其他同類型的報紙要來的豐富許多,第三在同業獲利頻頻下滑之際,水牛城的獲利連續第七年成長。

某種程度而言,這三個因素是相關的,雖然很明顯的高新聞比率會大幅減少獲利,一個精彩豐富的新聞能夠吸引廣大的讀者,從而增加滲透率,而高的滲透率回頭來又會使得報紙成為廣告商喜愛的對象,因為這等於讓他們可以透過一個單一的管道,對整個社區進行宣傳,相對的一家滲透率低的報紙對於廣告商的吸引力就大大的降低,到最後一定會使得廣告費收入與獲利節節下滑。

必須強調的是我們的滲透率並不是個意外抑或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以水牛城報紙的大本營Erie市來說,當地的人口數從1970年的111萬人一路減少到1980年的101萬,乃至於1988年的96.6萬人,但報紙發行量的變化卻完全相反,1975年在我們剛準備開始發行週日版之前,Courier-Express一家水牛城當地相當悠久的報紙每週的發行量約為20萬份,去年在總人口比當初還少5%的情況下,水牛城的發行份數卻將近有30萬份,我相信在美國沒有其他地區能夠像我們這樣成長的。

當我們能夠如此成長同時又得到家鄉父老如此的支持,一定有人居功厥偉,我想總編輯Murray Light應該是當之無愧,是他日復一日創造出如此發人深省、有用且有趣的產品,當然發行與生產部門也一樣功不可沒,一家報紙若是因為印刷或配送問題而時常誤點,不管他的內容有多精彩豐富,一定會影響客戶訂閱的意願的。

Stan Lipsey報紙的發行人,利用獲利來加強我們的產品競爭力,我相信Stan管理能力至少讓我們報紙的營業利益增加五個百分點以上,這真是令人讚嘆的表現,這只有完全熟悉企業大大小小事物的優秀經理人才有辦法做到這樣的成績。

Stan的知識與才能也延伸到編輯出版之上,早期他個人的生涯多花在新聞採訪之上,曾經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報導一系列的故事,並在1972年為奧瑪哈太陽報贏得新聞界的最高榮譽-普立茲獎,Stan與我已經共事長達20年之久,一起經歷各種風雨、患難與共,實在很難再找到像他這麼好的夥伴。

在費區海默,Heldman家族繼續他們不凡的表現,1989年的獲利因為1988年的一件大的購併案出了點問題而略受影響,所幸問題及時獲得解決,所以費區海默的投資報酬還是相當不錯。

像我們其他的管理人,Heldmans家族對於其事業的了解鉅細靡遺,去年的年度股東會時我曾經半開玩笑的說,只要犯人一進到監獄,Bob就可以馬上只到他的身材Size是多少,不管你跟他們提到全美那一個地區,他們都相當清楚當地的市場與競爭對手的狀況。

雖然我們是在四年之前買下費區海默的,但查理跟我卻從來沒有去參觀過他們的工廠或是位在辛辛那提的總部,我們有點像是無聊的Maytag維修工人,由Heldman所管理的東西因為太好根本不會壞,以致於我們從來就沒有接過叫修的電話。

Ralph Schey還是繼續發揮他的長才,為我們管理-世界百科全書、寇比吸塵器與史考特飛茲所組成的大集團,自從我們買下這些企業以來,他們的總盈餘年年都成長,投資的報酬相當可觀,Ralph所領導的企業集團真是夠大,單單他旗下事業加總起來就足以名列財星五百大,而若以投資報酬的角度來看,大概可以讓他排在前十名。

有好幾年,世界百科全書只在芝加哥的一個商業廣場集中營運,有鑑於租約即將到期,未來它將分散成四個據點,搬遷的費用相當的龐大,不過盡管如此1989年的獲利還是會增加,這項搬遷的費用要經過好幾年的時間才會慢慢地消化吸收掉。

寇比的生意去年特別的旺,尤其是在外銷方面的成長驚人,近兩年來的業績已成長了一倍,累計四年來成長了四倍,市場佔有率從5%增加到20%,我們1989年最大的資本支出就花在寇比身上,預計在1990年會有一次大改款。

Ralph的事業部門所貢獻的盈餘大概佔非保險部門的四成左右,當我們在1986年初買下史考特飛茲時,能將Ralph一併挖過來當經理人,跟我們當初買下這家公司一樣地重要,除了貢獻可觀的盈餘之外,Ralph管理資金也是一把罩。這些能力使得Berkshire能夠獲得源源不絕的資金,讓我們回頭可以再做更多更好的投資。

以上就是我們的職棒先發陣容!

保險事業營運

基於前幾次年報所說明的理由,即使是通貨膨脹在這幾年來相對溫和,我們預期保險業每年損失增加的比率約在10%左右,若是保費收入成長沒有到達10%以上,損失一定會增加,(事實上過去25年以來,理賠損失係以11%的速度在成長),雖然保險公司在景氣不好時,會習慣性地將損失暫時隱藏起來。

去年我們曾說若綜合比率八成會繼續上升,甚至在未來兩年內還會加速,今年我們不再做加速的預期,不然的話還會再重複去年的預測,保費收入成長的幅度遠低於每年最低10%成長的要求,而且大家要記住,10%只表示能抑止綜合比率上升的情況,卻不能使它下降。

1989年的綜合比率增加的幅度略高於我們的預期,原因在於意外災害(主要是Hugo颶風)特別嚴重,這部份造成的影響大約佔了2個百分點,假若1990年能夠回到正常情況,相較於1989年略微膨脹的基礎,綜合比率可能只會增加一點點,然後到了1991年可能又會提高增加的幅度。

產業評論家常常會討論到承保循環並預測它下一次反轉的時點,若那個名詞是用來暗示有節奏性的本質,則我們認為那他們就有點張冠李戴的把這個產業情況搞錯了。

這個名詞在幾十年前當產業界與政府單位通力合作維持一個類似卡特爾組織時或許還適用,在那個年代,綜合比率只因兩個原因上下變動,兩者都具有遞延性,第一是過去的資訊會被分析然而據以訂定新的費率,一體適用於所有的保險業者之上;第二所有的保單通常是一次以三年為期,這代表著一張有問題的保單通常要花三年才能解決,所以新費率的實施影響有其遞延性,這兩個因素使得綜合比率的變化有脈絡可循,同時沒有價格的競爭通常就保證可以有穩定的獲利,意味著整個循環下來可以獲致滿意的報酬。

不過卡特爾的年代早已過去,現在的產業有幾百家公司在銷售同一種商品,價格各自獨立,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所賣的商品是鋼鐵或是保單,除了產能短缺的情況之外,整體同業的獲利一定很可憐,不過卻須視所處產業的獲利情況來決定短缺情況的發生時點與期間長短。

在大部分的產業,產能是以具體的事物來呈現,不過在保險的世界裡,產能所代表的卻是指財務數字,亦即假設一家公司的淨值有Y,那麼他可以承接的保單大概就只能有X,就實務而言,做這樣的限制其實效果相當有限,主管機關、保險掮客與客戶對於其節制背後的保險公司的反應都很慢,而且就算真正的資本有被誇大的情況,他們也給予姑息,因此一家資本額不大的保險公司若他們願意,照樣可以接下一大堆保單,因此整個保險業的供給能量,主要還是視保險公司經理人本身的心態而定。

在了解內情之後,大家不難預知這個產業未來的獲利情況,獲利要好只有當供給短缺時才有可能發生,而供給短缺只有當保險業者感到害怕時才有可能發生,而偏偏這種情況又很少見,且可以確定短期之內不會出現。

有些分析師認為最近剛實施的保險業新稅法過於繁重,同時加上Hugo颶風與加州的地震,將會是保險費率大幅提高,我們並不認同這樣的看法,因為這些負面的因素並不會迫使同業不以現在的價格接受保單,因此1990年的保費收入應該無法成長10%以上,也就是說整體的承保績效可能還會繼續惡化。

業者同時也會宣稱保險業需要調高價格才能維持一般美國企業的獲利水平,當然事實確是如此,鋼鐵業也一樣,但需要與想要與產業長期的獲利並無絕對相關,反而是經濟實質現況才是決定結果的關鍵因素,保險業的獲利要改進,只有靠所有業者通力合作,除非價格合理否則就不接生意,但現在離那樣的情況還很遠。

Berkshire 1990年的保費收入可能會降至1.5億美元左右,(相較於1986年的10億美元高點),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傳統的業務持續在萎縮,一方面是消防人員退休基金這項業務在去年八月已到期,但不管業務量減少多少,一點都不影響我們,我們完全沒有興趣去接那種一看就會賠錢的保單,光是那些看起來有賺頭的生意就夠我們受的了。

然而我們對於價格合理的生意胃口卻很足夠,1989年有一件事可以說明,那就是CAT防護,也就是一般保險公司(也包含再保公司本身)都會向再保公司簽約買下再保合約,來免於承擔像是龍捲風或是颶風等單一意外事件所可能引發鉅額損失的風險,在這些再保合約中,原始的保險公司可能會保留一個單一的損失上限,例如1,000萬美金,然後在此之上買進好幾層的再保險,當損失超過自留的部份時,再保公司依規定就要支付超過的部份,最高比例可達95%,(之所以要求保險公司本身每層保留5%,是為了讓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站在同一陣線,避免保險公司慷再保公司之凱)。

CAT防護的保單通常是一年期,一般可以自動延長一年,這樣的條款主要是保護保險公司避免因為重大災害發生後,投保的空窗期,事件發生的持續期間通常由合約限定在72小時以內,在這種定義之下,一場持續三天的大風暴所造成的損害,可被歸類為單一事件。要是大風暴持續四天以上,則保險公司可以切割出其受害最慘重的72小時,超過的部份則必須視為另一個獨立的事件。

1989年有兩件特殊的事件發生,第一Hugo颶風造成40億美元的損失,不過之後不久72小時,又在加勒比海發生相同規模的災害;第二加州大地震在幾個禮拜內又接連發生,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受到這兩個事件嚴重的打擊,或者應該說是三個,許多有買CAT防身的保險公司及再保公司,立刻使用第二次投保權。

在當時許多賣CAT保單的業者虧了一屁股,尤其是第二次投保部份,根本收不到足夠的保費,由於有許多變數,保費通常會是在保額的3%到15%不等,有好幾年,我們認為這種保費收入並不合理,所以沒有介入這個市場。

但是1989年的大災害使得許多CAT業者窮於填補保險客戶的傷口,使得地震災後保單供給發生短缺,保費價格很快地就回到相當吸引人的水準,尤其是再保公司本身自己所買的保單,若有需要,Berkshire可以馬上就簽下2.5億美元以上的保單,雖然並不是所有上門的生意都接,但忙個十天下來所簽的保單金額也是相當可觀。

世界上再沒有其他再保公司會像我們一樣,願意一口氣接受如此大金額的投保,當然也有保險公司偶爾會願意接下二億五美金的災害理賠保險,但是其提通常是他們可以再向其他保險公司分保出去,當他們找不到分散風險的再保公司時,他們會馬上退出市場。

相反地Berkshire的政策則是保留大部分的保額而不是把他們給分配掉,當保險費率看起來有利可圖,我們很願意承擔更多的風險,以外界的標準而言,那應該是個大數字。

我們之所以願意承擔比一般保險公司更多的風險,主要有兩個原因: (1)以會計原則的規範標準,我們的保險公司淨值高達60億美金,位居全美第二(2)我們並不在乎每季的短期盈餘數字,就算是每年也無所謂,只要長期而言,這些決策是基於穩健獲利的立場所作的明智決定。

很明顯地如此我們接下二億五的災害保險,並自留大部分的保額,很有可能我們會在一夕之間損失這二億五,這種機率雖然很低,卻並不表示沒有可能,若真的發生那樣的損失,我們的稅後損失大概會是1.65億,相較於Berkshire每季所賺的盈餘來說,只能算是個小數字,雖然會我們會丟了面子,但還不至於失了裡子。

這種態度在保險業界來說實在是少之又少,通常一般的保險公司會願意接下很多的保單以確定公司每年可以獲得一定的利益,但他們卻不願意公司在某一個單季發生大額的損失,雖然這種短期損失可以獲致更長遠的利益;我想我能夠體諒他們的立場,對股東最有利的事並一定對經理人最好,很幸運的查理跟我的工作保障與身家利益與所有的股東皆一致,我們願意被人當作是傻子,只要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不是個傻子。

事實上我們這樣的經營策略讓我們成為市場上的穩定力量,當供給短缺時,我們可以馬上進場滿足大家的需求,而當市場過於飽和時,我們又會立即退出市場觀望,當然我們這樣的做法並不只是為了達到市場的穩定而已,我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我們認為這樣才是最合理、對大家最有利的做法,當然這樣的做法間接達到穩定市場的效果,也符合亞當.史密斯所提市場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的說法。

現階段相較於保費收入,我們自留的大部分的浮存金,這樣的情形應該可以讓我們往後幾年的獲利像1989年那樣不錯的結果,承保損失應該還可以接受,相較之下我們靠投資所賺得的利益卻更為驚人,只是這種好現象可能會隨著浮存金的流失而漸漸光芒不再。

不過在其他方面,還是有機會能夠讓我們找到大額且有利可圖的生意,Mike Goldberg與其經營團隊,長期而言可以為我們創造有利的地位。

有價證券投資

在為我們的保險事業選擇有價證券投資之時,我們主要有五種選擇(1)長期股票投資(2)長期固定收益債券(3)中期固定收益債券(4)短期約當現金(5)短期套利交易。

對於這五種類型的交易,我們沒有特別的偏好,我們只是持續不斷地尋找最高的稅後報酬預計的數學期望值,且僅限於我們自認為了解熟悉的投資,我們無意讓與短期的帳面盈餘好看,我們的目標是讓長期的淨值極大化。

表上的投資組合與去年幾乎相同,只有一項投資的持股有變動,我們將可口可樂的持股數由去年的1,417萬股提高到今年的2,335萬股。

這次的可口可樂投資,提供了一個機會來證明你們的董事長快速反應投資機會,不管這些機會是如何的不明確或是被隱藏,我記得我是在1935年或1936年第一次喝到可口可樂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從1936年開始以25分錢半打從巴菲特兄弟雜貨店批貨後,在以每罐5分錢賣給鄰居街坊,作為我個人從事高毛利零售業的開端,我也深深觀察到這項產品給消費者特殊的吸引力及背後所代表龐大的商機。

在往後的52年內當可口可樂席捲全世界的同時,我也持續地注意到這種特質,然而在同一段期間,由於我個人過於小心謹慎以致於竟然連一股都沒有買,反而將大部分的個人資產投注在街車公司、紡織公司、煤炭公司與郵票公司之類的股票之上,(如果你認為這是我編造的笑話,我可以再告訴大家確實的公司名稱),終於到了1988年的夏天,我的大腦與眼睛完成了連線動作。

一時之間,我的觀感與眼界大開,在1970年代一度委靡不振之後,可口可樂在1981年新任總裁古崔塔的帶領下,煥然一新,古崔塔加上Don Keough(曾經是我在奧瑪哈的對街鄰居),經過思考並釐清公司的政策後,切實地加以執行,使得本來就已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產品又平添新動力,尤其是來自海外的營收更呈現爆炸性的成長。

利用其行銷與財務方面的兩把利刃,古崔塔將可口可樂產品的成長與股東的利益極大化,通常一家消費性商品的CEO,基於個人過去的經驗與個性,會偏向公司的行銷或財務任何一邊,但是古崔塔卻能夠將兩者調和到極致的境界,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股東們前世修來的好福氣。

當然我們應該在古崔塔與Don開始接掌公司時,就早點買進該公司的股票,事實上,要是我有足夠的遠見,早在1936年我就應該說服我爺爺乾脆賣掉雜貨店,然後將錢全部用來買進可口可樂的股票,這次我終於學到了教訓,不過照這種情況看來,距離下一次我靈光一現的時間,可能要再等上個50年以上吧!

就像是我上次所提到的,相較於過去,我們這些被投資公司的股價已高於其實質價值,雖然目前以這種價位不會造成我們流鼻血,但難免會受到大盤波動的影響,當然股價下挫一點都不會造成我們的困擾,甚至反而對我們有利,但不可避免地可能會造成Berkshire年度淨值的減少,只要在未來的兩、三年間,我們的投資組合市值平均每年減少10%,就有可能會發生這種狀況。

我們持續受惠於這些被投資公司經理人,他們高品格、能力佳且設身處地為股東著想,我們能夠有這麼好的投資績效,可以說是完全仰賴這些經理人不凡的人格特質。

去年我曾向各位報告今年可能會減少在套利投資方面的活動,結果正是如此,套利投資是短期資金的替代去處,有時我們手頭上沒有太多的現金,就算是有我們也寧願選擇不參與套利,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最近這些企業活動實在是沒有太大的經濟意義,從事這類的套利交易就好像是在比誰比較笨,華爾街人士Ray DeVoe所說天使迴避但傻瓜趨之若騖,我們三不五時會從事大型的套利交易,但只有當我們覺得勝算頗大時,才會考慮進場。

除了後面會提到的三項可轉換特別股投資之外,我們大幅減少在中長期的固定收益債券部位,尤其是長期部份,大概就只剩下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債券,去年我們處分了部份當初以相當低折價買進的低收益債券,處分價格與一般信用評等佳的債券差不多,是原始投資成本的一倍,外加每年15%到17%的免稅利息,至於高收益的債券則予以保留,有些即將在1991年或1992年到期,剩下的則會在1990年中期到期贖回。

同時我們也賣了不少中期的免稅債券,當初買下這些債券時就曾說過,只要時機成熟找到更好的投資標的,我們會很高興地把他們給處分掉,不管屆時的價格是高或是低於我們的投資成本,如今時機確實成熟了,所以我們便將大部分的債券出清,所得的報酬還算不錯,總結下來我們1989年從出售免稅債券所獲得的稅前收益大概在5,100萬左右。

我們將出售債券所得的收入連同期初帳上的現金與年中所賺取的盈餘,通通買進三種可轉換特別股,第一種是在7月我們投資6億美金在吉列刮鬍刀年利率8又3/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50美元;之後我們又花了3.58億美金投資美國航空年利率9又1/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60美元;最後我們在年底又以3億美金投資冠軍企業年利率9又1/4%十年強制贖回的可轉換特別股,轉換價格訂為38美元。

不像一般的可轉換特別股,這次我們所擁有的在限定時間內不得出售或轉換的,所以短期間我們要靠普通股反轉而獲利的機會不大,我並且已經加入吉列的董事會,至於美國航空或是Champion公司則沒有,(我很喜歡現有加入的董事會,但可是由於分身乏術可能無法再加入其他公司的董事會)。

吉列這家公司與我們喜愛的類型非常相近,查理跟我都熟悉這個產業的環境,因此我們相信可以對這家公司的未來做一個合理的預估,(若是沒有試過吉列新的感應式刮鬍刀,趕緊去買一個來試試!),但是我們就沒法子來預測投資銀行業、航空業或是造紙業的未來前景,(我們在1987年買下所羅門公司的可轉換債券) ,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們的未來就是個負數,基本上我們是不可知論者,而不是無神論者。所以由於我們在這些產業上缺乏強而有力的論點支持我們,因此我們在這些產業上所採的投資方式就必須與那些顯而易見的好公司好產業有所不同。

不過在另一方面,有一點還是很重要,我們只跟我們喜歡、欣賞且信任的人打交道,像是所羅門的John Gutfreund、吉列的Colman Mockler二世、美國航空的Ed Colodny與Champion企業的Andy Sigler都算是符合我們的標準。

同時他們對我們也相當的信任,堅持給我們無限制的轉換權利,這在一般美國大企業融資案裡頭並不多見,事實上他們相信我們是聰明的老闆,看的是未來而不是現在,就像我們相信他們是聰明的經理人一樣,不但會看未來同時也會顧及現在。

這種可轉換特別股的投資方式可以確保即便是我們的被投資公司面臨產業前景不佳的環境時,仍能確保我們可以得到穩定的收益,同時若被投資公司表現不錯時,我們又可以獲得比投資一般美國企業更好的報酬,我們相信吉列在Colman的領導之下,一定會有不錯的表現,另外John與Andy即使是面臨產業不佳的前景,應該也不會讓我們失望。

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我們預期這些可轉換特別股都可以讓我們收回本金加上股利無虞,然而若是我們真的只能收回這些,那麼這樣的結果毋寧是相當令我們失望的,因為我們必須被迫犧牲流動性,這有可能讓我們在往後的十年內錯失更好的投資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只能獲得一般特別股所能獲得的利益,而後者卻是我們根本就不會想要去投資的,所以唯一對Berkshire最有益處的是我們的被投資公司本身的普通股也能有優異的表現。

這需要靠好的經營團隊再加上可以忍受的產業環境,不過我們相信Berkshire本身對這四家公司的資金挹注,也能夠對這些公司與其股東的長遠利益有所幫助,這是由於他們可以確信現在這些公司的背後有一個穩定又關心公司的大股東在默默地支持他們,再與我們被投資公司相處時,我們通常會採取支持、客觀並給予分析建議的態度,我們了解這些公司的CEO對於其所處的產業都相當的清楚,但我想他們應該有會很珍惜我們這些與產業背景完全不相關的客觀人士所給他們的經驗交流。

這些可轉換特別股的報酬當然比不上那些具有經濟優勢卻還沒被市場發現的好股票,或許也比不上那些我們可以買下80%以上股權的優良企業購併案,但大家要知道後面這兩種投資機會相當的稀少,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尤其是以我們現在的資金規模,實在是很難找的到適合的投資標的。

總而言之,查理跟我認為這類的可轉換特別股投資應該可以讓我們獲得比一般固定收益債券更好的投資利益,同時我們也可以在這些被投資公司扮演好具建設性的少數關鍵角色。

零息債券

去年九月,Berkshire發行了9億美元的零息可轉換次順位債券,目前並已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交易,由所羅門公司負責本次的債券承銷工作,提供了我們寶貴的建議與完美無缺的執行結果。

大部分的債券當然需要按時支付利息,通常是每半年一次,但是零息債券卻不須要馬上支付利息,而是由投資人在以相當大的折價幅度在取得債券時預先扣除,實質的利率則取決於發行的債券價格、到期面值與發行時間的長短而定。

以我們這次發行的債券來說,發行價是面額的44.314%,十五年到期,對於買下這次債券的投資人,約可獲得相當於5.5%的年報酬率,因為我們只拿到44.31每分,所以這次扣除950萬美元的發行費用,我們實得的款項是4億美元。

這次發行的債券面額是10,000美元,每張債券可以申請轉換為0.4515股的Berkshire股份,因為每張債券的發行價大約是4,431美元,所以代表轉換為Berkshire的價格大概是9,815美元,約為現在市價15%的溢價,同時Berkshire有權在1992年9月28日以後加計利息(5.5%的年利率)贖回這些債券,至於債券持有人也有權在1994年與1999年的9月28日要求公司加計利息買回其所持有的債券。

就稅負的觀點而言,雖然沒有馬上支付利息,但Berkshire每年仍可享受5.5%利息支出的所得稅扣抵,由於減少了稅負支出,所以就現金流量的角度而言,我們每年還有現金淨流入,這是一項不錯的好處,當然一些不可知的變處,使我們無法確定這次發行真正的資金成本,但不管怎樣,應該都低於5.5%,而相對的債券持有人每年還是要支付5.5%的利息所得稅,雖然他們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的現金利息收入。

去年我們與其他公司所發行的類似債券(尤其是Loews與摩托羅拉公司),與這幾年盛行的零息債券有相當大的差異,對於後者,查理跟我一直有相當的意見,後面我會再詳加說明,我們認為這些債券隱藏著欺騙行為,對買下他們的投資人有相當不利的影響,不過在談論這個話題之前,讓我們回溯時光到亞當還未引誘夏娃啃下蘋果之前的時代。

如果你像我這樣的年紀曾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第一次買進最有名的E系列美國儲蓄零息債券,(這種廣為流傳的債券幾乎每兩個家庭最會有人持有),當然在當時沒有人會把它當作是零息債券的一種,因為這名詞根本就還未出現,但基本上它就是一種零息債券。

這種債券的面額最小的只有18.75美元,買下10年後美國政府必須償還25美元,投資人大概可以獲得2.9%的年投資報酬率,在當時這是相當不錯的一項投資,2.9%的年利率遠高於普通的政府債券利率,且持有人不必擔心利率波動的風險,而且他可以隨時予以變現,利息不會被打折太多。

第二種形式的美國國庫零息債券出現在十幾年前,也相當的不錯,一般的債券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雖然它的票面是10%,但持有人卻不一定能夠保證就能得到10%的報酬率,因為要能獲得10%的話就必須所收到的10%利息收入也能再運用投資也能得到10%以上才行,若是所得的利息之後只能得到6%或7%的報酬,則最後結算的報酬率可能沒有辦法達到10%的預定利率,這對於退休基金或是其他具有長期負債的投資者來說,再投資所可能遇到的風險可能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儲蓄債券則可以解決這樣的問題,只可惜它只能發行給個人而且面額都不大,對於大買家來說,它們需要的是類似這種儲蓄債券的替代品。

這時創意十足的銀行家就適時出現了,(我很高興的向各位報告那就是所羅門兄弟公司),它們從標準的政府債券中,分拆出大家所想要的零息債券,每一張債券都跟儲蓄債券一樣,在未來的某一天到期後可以拿回完整的一筆錢,舉例來說如果你可以將20年期每半年付息的債券,分拆成40張到期日分別為半年到20年不等的零息債券,之後再將到期日相同的債券併起來對外出售,假設現行的殖利率為10%,半年期的價格大概是95.24%,20年期的則只有14.20%,如此一來所有購買這種債券的投資者就可以明確的確保它可以獲得的報酬率,分拆債券這幾年因符合長期的退休基金與個人的IRA帳戶投資者需求,廣受歡迎而大量流行。

但就像是華爾街經常會發生的,不管什麼好東西到最後都會變質,最近幾年來零息債券(以及功能類似的pay-in-kind債券,只發放PIK債券取代現金),有一大部份是垃圾債券等級,對這些發行公司來說,零息債券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因為在發行後直到到期日前根本就不必付出任何資金所以根本就不有無法償付的情況,事實上,LDC政府在1970年後除了長期零息債券之外就沒有發行過其他債券,所以就一個債務人來說,它們到現在還擁有完美無暇的記錄。

這原則實在是管用,你大可以正經八百的說你一定不會還不出錢,原因是因為你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不必支付一毛錢,直到支持者與投資銀行家再發明出更刺激的融資方式之前,不過債權人也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支持這種做法,當融資購併熱開始風行的幾年之前,投資者只能借到一點錢,因為債權人會保守地估計其未來的現金流量,亦即營業收益加計折舊與攤銷再扣除資本支出,必須要能夠確保未來的利息支出與本金的支付。

之後隨著腎上腺素升高,買價持續飆高使得所有的預估現金流量都必須被分配用來支付利息,至於本金的部份根本就不在預計償付範圍之內,接著貸款者對於本金償還的態度就變得像亂世佳人中的郝思佳一樣,「管他的,明天再說吧!」,而更離譜的是偏偏就有借錢者願意吃這一套,那就是專門買垃圾債券的投資者,債務從此以後只要再融資即可,根本就不用考慮要償還,這種心態的轉變在紐約客卡通中描寫的罪貼切,一個貸款人痛哭零涕地握著銀行員的手說到,「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償還”你對我的恩情。」

很快的其他借款人又找到更新、更寬鬆的約束方式,為了拐騙金主借錢來從事更離譜的交易,這群人又引進了一個新名詞叫做扣除折舊、利息與稅負前的盈餘EBDIT,來衡量一家公司償債的能力,利用這種較低的標準,借款人故意忽略了折舊也是一種費用,雖然它不會馬上有現金的支出。

這樣的態度擺明了就是掩耳盜鈴,95%的美國企業,長期而言其資本支出大概與平時提列的累積折舊費用相當,所花的每一分錢都與日常的勞工薪資或水電成本一樣實在,即使是中學的中輟生也知道養一台車子不只是要負擔利息與日常油錢保養費用而已,還必須精確地考量到每月實際攤銷的折舊,若是他跑到銀行擺出EBDIT這一套說法,保證一下子就會被轟出來。

在企業資本支出當然可以暫時不去考慮,就像是一個人可以一天或甚至一個禮拜不吃東西,但若是這種情況便做是一種壞習慣的話,身體很快就會發生不適的狀況,甚至有死亡的危險,更甚者,有一餐沒一餐的做法比起穩定的進食習慣,更可能使得一個健康的人身體機能變差,不管是人體或是企業都是如此,身為一個生意人,查理跟我對於競爭對手可能沒有資金進行資本支出來感到欣喜。

或許你會認為排除一項主要的費用諸如折舊等使得原本一樁很爛的交易變成不錯的交易,是華爾街聰明才智極致的表現,,那你可能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華爾街過去幾年的發展,支持者必須再找到一個更有看頭的做法,來合理解釋價格更離譜的購併案,不然的話,他們就必須冒犯最嚴重的天條-被其他更有”創意”的支持者把生意搶走。

所以穿過外面的那道玻璃,支持者與其投資銀行宣稱EBDIT應該可以只跟要付的利息做比較就好,意思是說在評估一項投資案的時候,那些記帳不須馬上支付的利息根本就可以不必納入考量,這樣的方式不但是把折舊丟到沒人注意的角落邊,還將大部分的利息費用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可恥的是,許多專業投資銀行家竟然昧著良心附和,反正只要確定這是客戶而不是他們自己的錢就好,(稱呼這群人為專業人士實在是太恭維他們了,他們應該被歸類為抬轎者)。

在這種新的標準之下,一家公司假設稅前有1億美元的獲利,同時最近一年有9千萬的利息支出,大可以運用零息債券或是PIK債券來額外負擔6千萬只要記帳卻不須馬上支付利息與本金,而這種債券的利率通常非常高,到了第二年,公司可能要承擔9千萬的付現息與6,900萬的記帳息,之後隨著複利記帳息持續增加,而這種高利率的融資計畫,在剛開始幾年還能獲得有效控制,但不久之後就變成所有大型投資銀行必備推薦給客戶的標準融資工具。

當他們推出這樣的新案子時,投資銀行展現他們幽默的一面,他們將損益表與資產負債表的預估展延為五年或甚至更長的一段期間,雖然在幾個月之前,他們可能連這家公司的名字都沒聽過,我想如果你那天碰到這種預估表,我建議你可以參與這樣的遊戲:跟這位投資銀行家要一份他們自己公司的過去幾年的年度預算,然後跟他們實際的結果必較一下,你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

許久以前Ken Galbraith在他的名著「大恐慌」中,發明了一個新的經濟名詞-Bezzle,用來代表現有未被發現的貪污舞弊,這種財經現象有一個很奇特的特質,那就是貪污舞弊者因為貪污舞弊而發大財,但問題是受害者卻一點也沒有被剝奪變窮的感覺。

Galbraith教授真知卓見地點出大家應該把這個數字統計一下,加進國民財富當中,從而我們可以知道心理上的國民財富為多少,理論上一個社會若想要覺得自己經濟繁榮發展就應該多多鼓勵人民去貪污舞弊,並試著不要去揭發它,透過這種方式,一個國家的財富可以大幅地增長,雖然實際上它什麼有生產力的事都沒做。

但是這種不合理的貪污舞弊,在現實社會中卻被零息債券給比了下去,利用這些” 零”一家公司可以大大方方靠著這紙簽約,利用借款享受所帶來的收入,但另外一方面卻不知承擔支付支出的痛苦,以我們先前提到的例子,一家每年可以賺1億美元的公司,利用這種方法,在債券投資人的面前,卻可以把膨脹到1億5,000萬美元,只要投資人願意充當彼得潘,不斷地說「我相信你」,只要你願意零息債券所創造的收入是沒有上限的。

華爾街以熱情擁抱這項新的發明,後知後覺的人可能就準備等著捲鋪蓋走路,終於在這裡大家找到一個可以不必理會公司實際獲利能力的融資方法,結果很明顯,當然就會有更多的生意上門,離譜的價格一定有賣家願意出,就像Jesse Unruh可能會說的一句話,交易就像是金融世界的母奶。

此外零息與PIK債券還有一項特點使得支持者與銀行家更願意推行,就是東窗事發的時間可以再延長,這點可是相當的重要,如果交易所衍生的後果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浮現,那麼支持者就可以在這段期間做更多的交易,從中賺取更多的手續費,直到事件東窗事發之前。

不過到最後,煉金術,不管是冶金的或是財務上的,終究是會落空,一個爛公司不可能只靠著會計或財務技巧而搖身一變成為好公司,那個宣稱會煉金術的財務專業人士或許會發大財,但他靠的卻是容易上當的投資人而不是企業經營。

不過這些債券有多少缺點,但我們卻必須承認許多零息與PIK債券應該不會還不出錢來,事實上我們自己也投資了一些,而且若是債券市場情況再變差一點,我們可能還會買的更多,(當然我們從來就不會考慮去買那些新發行債信又差的垃圾債券),就本質而言,沒有一項財務工具是不對的,只是有一些含有相當高程度的可能傷害在裡面。

所有的罪過應該歸咎於債券發行者沒有辦法在現在就立即支付利息,我們的建議是當任何投資銀行家在開始提到EBDIT之前,或是任何人在對你提議一項可以不必支付任何利息的金融工具時,為了你自己的現金流量著想,趕快把你的荷包看緊,換個角度建議這些推銷者是否也能接受等這些零息債券真正償還本金之後,再繳交手續費,看看這些人的熱情還能支撐多久。

我們對於這些投資銀行家的批判或許是激烈了一點,但查理跟我以我們這種無可救藥的保守作風,相信他們確實應該要做好把關的工作,保護投資人免於這些推銷者過度的引誘,因為推銷者對於佣金的饑渴就像是酗酒者對於酒精的沈溺一樣,最低限度,投資銀行家也要肩負起吧台調酒師的角色,必要的時候,就算少賺一杯酒錢,也要勸客戶少喝一點,不幸的是最近幾年來,許多大型的投資銀行都認為這樣的基本道德規範是一項很嚴重的限制,因為其他很多大膽的業者,可以更自由的大行其道。

最後還有一個令人不平的附帶說明,零息債券的代價並不只由直接參與者自己承擔而已,一些儲貸機構由於是這些垃圾債券的大買家,利用由聯邦政府所保險的人民儲蓄存款來投資,為了盡量美化帳面盈餘數字,這些單位將這些即使還沒有收到的超高利息收入全部認列,許多儲貸機構現在卻因此面臨嚴重的問題,若是他們那些債信不佳的債務人付出本金,當然狀況就可以順利解決,但問題是通常他們都付不出本金,到最後還是必須由整體納稅義務人來買單,套句Jackie Mason的話,應該是由這些儲貸機構的經理人來戴區棍球面罩。

頭25年所犯的錯誤(濃縮版)

套用Robert Benchley的名言:「要一隻狗教小孩子忠誠、忍耐,並此能夠滾三圈再在地上躺好」,這就是經驗傳承的難處,不過不論如何,再犯下一錯誤之前,最好能夠先反省一下以前的那些錯誤,所以讓我們花點時間回顧一下過去25年的經驗。

首先我所犯的第一個錯誤,當然就是買下Berkshire紡織的控制權,雖然我很清楚紡織這個產業沒什麼前景,卻因為它的價格實在很便宜而受其所引誘,雖然在早期投資這樣的股票確實讓我獲利頗豐,但在1965年投資Berkshire後,我就開始發現這終究不是個理想的投資模式。

如果你以很低的價格買進一家公司的股票,應該很容易有機會以不錯的獲利出脫了結,雖然長期而言這家公司的經營結果可能很糟糕,我將這種投資方法稱之為「煙屁股」投資法,在路邊隨地可見的香煙頭撿起來可能讓你吸一口,解一解煙癮,但對於隱君子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除非你是清算專家,否則買下這類公司實在是屬於傻瓜行徑,第一長期而言,原來看起來划算的價格到最後可能一點都不值得,在經營艱困的企業中,通常一個問題才剛解決不久,另外一個問題就又接踵而來,廚房裡的蟑螂絕對不會只有你看到的那一隻而已,第二先前的價差優勢很快地就會被企業不佳的績效所侵蝕,例如你用800萬美元買下一家清算價值達1,000萬美元的公司,若你能馬上把這家公司給處理掉,不管是出售或是清算都好,換算下來你的報酬可能會很可觀,但是若這家公司要花上你十年的時間才有辦法把它給處理掉,而在這之前你只能拿回一點點可憐的股利的話,相信我時間雖然是好公司的朋友,但卻是爛公司最大的敵人。

或許你會認為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不過我卻必須經歷慘痛的教訓才真正的搞懂,在買下Berkshire不久之後,我又買了巴爾的摩百貨公司、Hochschild Kohn與一家叫多元零售公司(後來與Berkshire合併),我以相當的折價幅度買下這些公司,經營的人也屬一流,整個交易甚至還有額外的利益,包含未實現的房地產增值利益與後進先出法的存貨會計原則,我到底還漏掉了什麼? 還好三年之後,算我走狗運,能夠以成本價左右的價格脫身,在跟Hochschild Kohn公司結束關係之後,我只有一個感想,就像一首鄉村歌曲的歌詞所述的,「我的老婆跟我最要好的朋友跑了,我是多麼地懷念他!」

我可以給各位另外一個個人經驗,以合理的價格買下一家好公司要比用便宜的價格買下一家普通的公司來的好的多,像查理老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我的反應則比較慢,不過現在當我們投資公司或股票時,我們不但選擇最好的公司,同時這些公司還要有好的經理人。

從這裡我們又學到了一課,好的馬還要搭配好騎師才能有好成績,像Berkshire紡織與Hochschild, Kohn也都有才能兼具的人在管理,很不幸的他們所面臨的是流沙般的困境,若能將這些人擺在體質更好的公司相信他們應該會有更好的成績。

我曾說過好幾次,當一個績效卓著的經理人遇到一家惡名昭彰的企業,通常會是後者佔上風,但願我再也沒有那麼多精力來創造新的例子,我以前的行為就像是Mae West曾說的︰「曾經我是個白雪公主,不過如今我已不再清白。」

另外還學到一個教訓,在經歷25年企業管理與經營各種不同事業的歲月之後,查理跟我還是沒能學會如此去解決難題,不過我們倒學會如何去避免他們,在這點我們倒做的相當成功,我們專挑那種一呎的低欄,而避免碰到七呎的跳高。

這項發現看起來似乎是不太公平,不管是在經營企業或是投資通長堅持在容易又明顯的好公司會比死守在有問題的公司要來的好,當然有時困難的問題也有被解決的機會,像是我們剛開始在經營水牛城報紙一樣,或是有時一家好公司也會有暫時的難關,像是以前美國運通與GEICO都曾經一度發生狀況,不過總的來說,我們盡量做到迴避妖龍,而不是冒險去屠龍。

我最意外的發現是企業一種看不到的巨大影響力,我們稱之為"系統規範",在學校時沒有人告訴我這種規範的存在,而我也不是一開始進入商業世界就知道有這回事,我以為任何正當、聰明有經驗的經理人都會很自動的做這樣的決策,但慢慢地我發現完全就不是這麼一回事,相反的理性的態度在系統規範的影響下都會慢慢地變質。

舉例來說(1)就好像是受牛頓第一運動定律所規範,任何一個組織機構都會抵抗對現有方向做任何的改變(2)就像擁有會有工作來填滿所有的時間,企業的計畫或購併案永遠有足夠的理由將資金耗盡(3)任何一個崇拜領導者的組織,不管有多離譜,他的追隨者永遠可以找到可以支持其理論的投資評估分析報告(4)同業的舉動,不管是做擴張、購併或是訂定經理人待遇等都會在無意間彼此模仿。

是組織的動力而非腐敗或愚蠢,誤導他們走上這些路子,也因為我忽略了這種規律的力量,使我為這些所犯的錯誤付出高昂的代價,之後我便試圖組織管理Berkshire盡量讓這種規律降低其影響程度,同時查理跟我也試著將我們的投資集中在對於這種問題有相當警覺的公司之上。

再犯下其他幾個錯誤之後,我試著盡量只與我們所欣賞喜愛與信任的人往來,就像是我之前曾提到的,這種原則本身不會保證你一定成功,二流的紡織工廠或是百貨公司不會只因為管理人員是那種你會想把女兒嫁給他的人就會成功的,然而公司的老闆或是投資人卻可以因為與那些真正具有商業頭腦的人打交道而獲益良多,相反地我們不會希望跟那些不具令人尊敬的特質為伍,不管他的公司有多吸引人都一樣,我們永遠不會靠著與壞人打交道而成功。

其實有些更嚴重的錯誤大家根本就看不到,那是一些明明我很熟悉了解的股票或公司,但卻因故沒有能完成投資,錯失一些能力之外的大好機會當然沒有罪,但是我卻白白錯過一些自動送上門,應該把握卻沒有好好把握的好買賣,對於Berkshire的股東,當然包括我自己本身在內,這種損失是難以估計的。

另外我們一貫保守財務政策可能也是一種錯誤,不過就我個人的看法卻不認為如此,回想起來,很明顯的我們只要能夠再多用一點財務槓桿操作(雖然較之他人還是很保守),就可以得到遠比現在每年平均23.8%還要高的投資報酬率,即使是在1965年我們也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確定高一點的財務槓桿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同時我們可能也會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不管是從內部或是外部所引發令人異想不到的因素,使得我們負債比率提高到介於一時衝高到負債倒閉之間。

我們一點都不會想要有那種99比1的可能性,以後也不會,一點挫敗或是侮辱小小的可能性永遠沒有辦法可以用很有可能大撈一筆的大好機會來彌補,只要你的行為合理,你就一定能夠得到好的結果,在大部分的狀況下,融資槓桿頂多只會讓你移動的更快,查理跟我從來都不會著急,我們享受過程更甚於結果,雖然我們也必須學會去承擔後者。

我們希望25年後還能向各位報告Berkshire頭50年所犯的錯誤,我想西元2015年的年報,大家應該可以確定這一部份將佔據更多的版面。

其他事項

我們希望能夠買進更多像我們現在擁有一樣的企業,當然我們可以透過大家的協助,如果你擁有符合以下條件的企業,記得打電話或者是寫信告訴我。

我們想要找的企業條件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且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的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

我們最喜歡的交易對象之一是像B太太- Heldman家族那樣,公司經營者希望能馬上有一大筆現金,不管是給自己、家人或是其他股東,最好這些經營者如往常一樣能夠繼續留在公司,我想我們可以提供具有以上想法的經營者,一個滿意的方式,我們也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

另一方面查理跟我也常常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我們發現如果你登廣告要買牧羊犬,結果卻有一大堆人打電話來要賣你長耳獵犬,在此重申我們對這些交易,只有高德溫的另一句話可以形容,請把我排除在外。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所羅門、吉列、美國航空與冠軍企業這幾個Case一樣的公司,去年我曾告訴各位我們對於買進大筆金額的可轉換特別股相當有興趣,到現在這種態度還是沒改變,只不過由於目前這部份的部位已經接近我們認為適當的水位。

兩年前,我曾跟各位提到Harry Bottle這個人,他在1962年曾幫我解決我個人所控制的第一家公司Dempster紡織製造公司(又是一個便宜貨),一個大難題,接著在24年後又重出江湖來拯救我,那次換做K&W一家Berkshire所屬專門生產自動組件的小公司,就像我曾提到的,Harry很快地就有效地降低K&W的資金負擔、大砍成本使獲利倍增,你或許認為任務完成後,他鐵定要休息一下喘口氣,但是去年高齡70歲的他,又參與一家破產公司的拍賣,以極少數的資金取得符合K&W使用的產品線,經過這次斬獲,公司的獲利又因此將增加50%以上,請大家好好拭目以待,這個專門替Harry準備的專欄。

Henderson 兄弟公司的Jim Maguire是紐約證交所專門幫我們買賣Berkshire股票的交易員,一年下來他的表現相當稱職,在Berkshire上市掛牌之前,公司股份買賣的價差多在3%甚至以上,但Jim卻能將價差維持在50點以下,這使得股東在買賣本公司股份的交易成本降到1%以下。

因為我們與Jim、NYSE與紐約證交所這次合作愉快的經驗,使我儘可能在紐約證交所安排的活動中免費幫他們打廣告,通常我種場合我是能免則免,但這次我很高興能夠公開地讚揚交易所的表現。

去年夏天我們把三年前以85萬美元買的公司專機給賣掉,另外又以670萬美元買了一架二手飛機,大家只要想到先前我提過的細胞複製的數字遊戲就會覺得很驚訝,如果我們公司的淨值持續以相同速度增長,而更換飛機的成本同樣也以每年100%的速度上升,大家會發現,Berkshire龐大的淨值很快就會被這架飛機給吃光光。

查理對於我將飛機比喻成細菌的做法不太高興,他認為這樣豈不污辱了細菌,他個人最理想的旅行方式是坐有空調冷氣的巴士,這還是當車票有打折時才有的奢侈做法。對於這架專機我個人一貫的態度是聖奧古斯丁當初想要脫離世俗的富裕生活出家去到教士一樣,在理智與榮耀的中間天人交戰,他乞求上天,救救我吧,讓我成為一個聖潔的人,不過不是現在!

替這架飛機命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開始我建議取名叫做查理孟格號,查理反擊說應該叫神經有問題號,最後雙方妥協決定稱它為「無可辯解號」。

大約有96.9%的有效股權參與1989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59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550家慈善機構。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90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0
年的計畫。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1990年4月30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舉行,去年股東會參加人數突破一萬人,差點超過開會場地的座位容量,所以今年的會場將會移到奧瑪哈市中心的Orpheum中心,對街有一家不錯的旅館叫Radisson-Redick,另外距離紅獅旅館約有1英理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離波仙珠寶店100公尺遠的Marriott,屆時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查理跟我一直都很喜歡開股東會,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們股東的素質可由大家所提出的問題看得出來,我們參加過很多股東會,但從來沒有別的公司的股東像Berkshire的股東一樣由高智慧水準與經營者榮枯與共的股東組合。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因為開會當天會場不好停車,我們特地為大家預留了一些位置,附件也有相關說明供大家參考。

一如往常,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好探索這兩家店的奧妙,當然早幾天到的股東也可利用假日逛逛傢具店,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30分,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5點30分。

波仙星期天通常不開門營業,但在股東會期間特別破例,4月29日星期天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Ike特地為股東們準備了一場秀,相信他一定可以讓大家見識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今年我們提到很多次有關複利的事,若是你能忍受個人淨值暫時倒退一天的話,雖然不建議常常這樣做,記得在29號去看看Ike的秀吧!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0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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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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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0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0年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去年我們曾經預測過,Berkshire的淨值在未來的三年內有可能會減少,結果在1990年的下半年我們差點就證明了這項預測的真實性,還好年底前股票價格的上漲使得我們公司的淨值,還是較前一個年度增加7.3%,約3.62億美元;而總計過去26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後),每股淨值從19元成長到現在的4,612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2%。

1990年成長之所以減緩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我們四個主要的股票投資市值加總並沒有多大的變動所致,去年我曾向各位表示,雖然這些公司-資本城/ABC、可口可樂、GEICO保險與華盛頓郵報等,擁有良好的企業體質與經營階層,但是因為這些特點現在已廣為投資大眾所認同,所以也促使公司股價推升到一個頗高的價位;另外其中兩家媒體事業之後的股價又大幅滑落,原因在於後面我會再詳細敘述該產業革命性的演進,另外可口可樂的股價也因為我個人也相當認同的原因為大眾所接受而大漲,不過總的來說,目前這四大天王的股價,雖然不夠吸引人,但比起一年以前來說,要算是合理的多。

Berkshire過去26年來輝煌的記錄並不足以確保未來也會如此發展,當然我們也希望過去一年慘痛的記錄也不能代表未來的結果就是如此,我們還是依舊將目標訂在每年15%的實質價值成長率,只是還有一點是過去從未向各位報告的,以我們現在的股權規模,要完成這項任務的門檻是53億美金!

要是我們真的能夠達到這樣的目標,那麼我們的股東一定賺翻了,因為Berkshire的企業獲利將會為那些買賣價格與公司實質價值一致的投資人創造相同的獲利,舉例來說,如果你以實質價值10%的溢價買進Berkshire股份,假設後來公司實質價值每年成長了15%,而之後你同樣以實質價值10%的溢價賣出所持有的股份,則你的投資年報酬率應該也會是15%(這個例子假設期間公司並未發放任何股利),當然要是後來你以低於10%的溢價賣出股份的話,那麼你最後所得到的投資報酬率可能就會低於公司同期間15%的報酬率。

在理想的情況下,Berkshire所有的股東的投資報酬,在其擁有公司部份所有權的期間,應該會與公司本身的經營成果相符,這也是為什麼查理孟格-Berkshire的副主席,也是主要的合夥人,和我本身都希望Berkshire的股價能與其所代表的實質價值維持一定關係的原因,相較於過去兩年股市默視價值的任意波動,我們寧願Berkshire股價穩定一點,1989年的實質價值約成長幅度遠低於帳面價值44%的增加幅度,與股價85%的大漲;到了1990年,帳面價值與實質價值都略微增加,但同期間的本公司的股票價格卻下跌了23%。。

截至目前為止,Berkshire的實質價值仍與帳面價值仍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過我們無法告訴你實際的數字是多少,因為實質價值本身就是一個估計數,事實上光是查理與我自己本身所估出來的數字就可能有超過10%的差距,不過可以確信的是,我們所擁有一些優秀的企業其實際的價值遠高於列示在公司帳上的投資成本。

我們的被投資公司之所以能夠擁有這麼多額外的價值,完全要歸功於經營它們的這批優秀經理人,查理跟我可以很自在地誇耀這支團隊,因為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這些才能與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超級經理人一直都是如此,而我們的工作只不過是發掘這些有才能的經理人同時提供一個環境,讓他們可以好好地發揮,就這樣他們就會將現金源源不絕地送回總部,接下來我們就會面臨另一項重要的任務-如何有效地運用這些資金。

我個人在營運上扮演的角色可由我孫女Emily的一個小故事來做說明,去年秋天在她四歲的生日宴會上,參加的人除了小朋友與疼愛她的家人之外,還有一位小丑演員Beemer,席間他還特地為大家表演了一段魔術。

一開始Beemer請Emily幫他拿一支神奇的魔棒在一個寶貝箱上揮舞,綠色的手帕放進箱子裡,在Emily揮了棒子一下之後,跑出來藍色的手帕;接著又放進一條手帕,Emily又揮了一下,這回跑出一條打結的手帕,經過四回合一次比一次精彩的表演之後,Emily喜不自勝,臉上發光沾沾自喜的大叫,「我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就是我在Berkshire的所有貢獻,感謝旗下企業所有的魔術師- Blumkins家族、Friedman 家族、Mike Goldberg、the Heldmans、Chuck Huggins、Stan Lipsey與Ralph Schey等人,請為這些人精彩的演出給予熱烈的掌聲。

目前我們已將Berkshire的財務資訊重新分類為四大部門,這是查理跟我認為最可以幫助大家計算本公司實質價值的最好方式,以下的資產負債表與盈餘表就是依此分類表示(1)保險事業,另將主要投資部位歸類(2)製造、出版與零售事業,扣除非本業資產與購買法的會計調整(3)金融業的子公司-諸如聯合儲貸與史考特飛茲財務公司(4)其他項目,包含前述非營業資產(主要是有價證券投資)與購買法調整,還有Wesco與Berkshire母公司一些其他的資產與負債。

如果你將這四個部門的盈餘與淨值加總,會得到與經會計師依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查核一致的數字,然而我還是必須強調這種表達方式並未經過會計師的檢視,我想他寧可選擇不要看的好。

透視盈餘

盈餘這個名詞有一個明確的定義,而當盈餘數字再加上會計師無保留意見的背書後,單純的投資人可能就會以為它是像圓周率一樣經過計算,可以到好幾個小數點般精確。

然而事實上,當公司盈餘數字是由騙徒所主導時,盈餘可能像油灰一樣地脆弱,當然到最後真相一定會大白,但在此同時一大筆財富可能已經換手,確實許多美國財富傳奇就是靠著這種會計數字假象所創造出來的。

有趣的企業會計並不是件新鮮事,對於企業詐騙的專家,我特別附上班哲明葛拉罕在1936年所寫未經出版有關會計做帳的諷刺性文章,自此之後,我們可以發現這種葛拉罕所描寫的方法散見於各大美國企業財務報表中,而且全部都經過各大會計師事務所簽證背書,所以對此投資人必須特別提高警戒,要了解在計算一家公司的實質的經濟盈餘時,會計數字只不過是個出發點,而絕非是最後的結果。

Berkshire本身的盈餘在某些重要的方面也有所誤導,首先我們主要的被投資公司其實際盈餘遠高於後來發放的股利,而Berkshire帳列的盈餘也僅限於這些已發放的股利收入,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資本城/ABC公司,若依照我們持股17%的比例,去年可分得的利潤是8,300萬美元,但Berkshire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所認列的投資利益卻只有53萬美元(亦即60萬股利收入扣除7萬美元的稅負),剩下8,200多萬的盈餘則保留在該公司的帳上,雖然實際上對我們大有益處,但在我們公司的帳上卻一點蹤跡都沒有。

我們對於這種被遺忘但卻存在的盈餘的態度很簡單,到底認不認列數字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確定這些盈餘可以為我們所有且會被充分加以運用,我們不在乎聽到會計師說森林中有一棵樹被砍倒了,我們在乎的是這棵樹是不是屬於我們的,以及之後要如何來處理它。

當可口可樂利用保留盈餘來買回自家股份,該公司等於間接增加我們的持股比例,也就是此舉讓我認定這家公司是全世界最好的企業(當然可口可樂還將資金運用在很多加強公司利益的地方上),除了買回股份,可口可樂也可以將這些資金以股利的方式退還給股東,然後我們同樣可以利用這筆錢買進更多可口可樂的股票,只是後面這種做法比較沒有效率,因為如此還要支付額外的所得稅,使得最後所得到的持股比例比前面的方式少一點,而諷刺的是要是利用後面的那種做法,Berkshire的帳面盈餘可能還會更好看。

我個人相信最好的方式是利用透視的方法來衡量Berkshire的盈餘,2億5,000萬美元大概是我們在1990年可以從被投資公司那邊未分配到的營業利潤,扣除3,000萬的額外股利所得稅,再將剩下的2億2,000萬美元加到本來的帳列盈餘3億7,100萬,所得的5億9,000萬大概就是我們經過透視的真正盈餘。

就像我去年曾經提到的,我希望我們的透視盈餘每年都能夠成長15%,在1990年我們確實大幅超越這個比率,但1991年結果卻差很多,我們在吉列的可轉換特別股投資已經被贖回,我們將在4月1日把它們轉為普通股投資,雖然這將會使得我們每年的帳面盈餘減少3,500萬,透視盈餘也會跟著減少,另外我們在媒體事業的直接與透視盈餘也可能下滑,但不論如何,我們每年還是會向大家報告透視盈餘的計算結果。

非保險營運

看看52頁的那些數字,亦即我們非保險事業的盈餘與資產負債加總,1990年的平均股東權益報酬率是51%,這個獲利能力在1989年的財星五百大可以排在前20名。

還有兩項因素使得這樣的成績顯得更為出色,第一它們完全不靠融資槓桿,幾乎所有的主要設備都是自有而不是向外面租的,僅有的負債可以由自有的現金完全抵銷,事實上若講到資產報酬率,亦即扣除負債對於盈餘的影響,我們非保險事業甚至可以排在前10名。

同樣重要的是我們的獲利並不是來自於像香煙或是電視台這些擁有特殊經濟型態的產業,相反地它們是來自於一些再平凡不過的產業,諸如傢具零售、糖果、吸塵器甚至是鋼鐵倉儲等,這樣的解釋很明白,我們得來不易的報酬主要是靠優秀傑出的經理人後天的努力而非先天的產業環境優勢。

讓我們來看看其中比較大的營運

去年對零售業來說算是相當慘淡的一年,尤其是單價高的東西,不過大家可能是忘了提醒在波仙珠寶店Ike Friedman這項事實,導致他店裡的業績逆勢成長了18%,這是單店也是全店的數字,自從波仙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的老店開幕以來就是如此。

喔!超厲害的一家店,我們實在不太敢相信這是事實,(因為大部分最高級的珠寶店多是私人擁有),但我們卻相信這家店除了紐約的Tiffany之外,全美其他所有的珠寶店沒有一家比得上它。

波仙的客戶群若只有大奧瑪哈都會區600萬人口的話,生意可能沒有辦法做的那麼大,長久以來我們在奧瑪哈地區的佔有率一直就很高,不過這部份的成長潛力實在是有限,所幸每年來自非中西部地區的生意都大幅成長,很多都是客戶自己慕名而來單獨上門,但還有一大部分是透過相當有趣的郵購方式購買我們的產品。

這些客戶大多指定要一定品質與價位的珠寶,例如1萬到2萬美元的綠寶石,之後我們會送上五到十個符合他們要求的樣品供他們做挑選,去年我們總共寄出超過1,500種組合,每種組合的價值從1,000美元到幾十萬美元不等。

這些產品被分送到全美各地,有些人是波仙素未謀面的,(當然他們必須要經過別人鄭重的推薦),雖然這個數量在1990年達到高峰,但事實Ike在幾十年以前就開始這樣的創舉,厭世者在得知我們所實施的榮譽制度可能會崩潰,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因為客戶的不誠實而遭受損失。

我們之所以能夠吸引全美各地的生意上門主要是因為我們有幾項優勢是其他競爭對手所無法比擬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經營的成本,相較於同業的40%的高比率,波仙的營業成本大概是營業額的18%(這包含持有與買進成本,有些公開發行的大公司還把他們列在銷貨成本項下),就像是Wal-Mart的營業費用率只有15%,因此可以以其他高成本競爭者無法達到的價位銷售,從而持續地增加其市場佔有率,波仙也是如此,同樣的方式除了賣尿布以外,換做於賣鑽石一樣管用。

由於價格低廉所以銷售數量也相當大,因此我們可以備有各式各樣的產品存貨,比起其他店規模與數量甚至超過十倍之多,除了種類齊全、價格低廉之外,再加上我們貼心的服務,這也是為什麼Ike與他的家庭可以在奧瑪哈這個小地方創造出全美聞名的珠寶傳奇。

真是虎父無犬子,Ike的團隊總少不了他兒子Alan與女婿Marvin和Donald,而且要是生意忙不過來的話,Ike的老婆Roz跟他的女兒們Janis與Susie還會跳進來幫忙,另外Fran Blumkin-Louie的老婆(內布拉斯加傢具店的老闆-Ike的侄子),有時也會插花幫忙,最後大家絕對不要忘了還有高齡89歲的老祖母Rebecca,每天下午都會手拿華爾街日報坐鎮店裡,能夠有一個家族像這樣的投入,也難怪他們可以輕鬆擊敗那些由每天只等五點下班的專業經理人所經營的店。

當Fran Blumkin幫助Friedman家族創造波仙珠寶店的記錄時,她的先生Louie再搭配兒子Irv與Ron,同時也在內布拉斯加傢具店創造記錄,1990年單店的營業額1.59億美元,較前一年度增加4%,雖然沒有精確的統計數字,但我們相信NFM的銷售量最少是全美其他同業的兩倍以上。

NFM成功的方程式與波仙十分的相近,首先經營成本實在是有夠低,1990年相較於全美最大傢具零售商Levitz的40%與家用電器折扣量販店Circuit City的25%,NFM竟只有15%,第二也由於成本低,所以NFM的產品訂價就可以比競爭同業低許多,事實上許多通路商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唯一的做法就是盡量遠離奧瑪哈地區,第三便宜的價格導致銷量大好,從而可以讓我們備有更多別處所看不到,種類齊全的產品。

有關NFM的商品魔力可以從最近Des Moines地區的消費者行為調查報告中看出端倪,NFM在該地區所有的20家傢具零售商當中排名第三,這訊息乍聽之下或許沒什麼了不得,但你可知道其他19家都位在Des Moines,除了NFM離該地區足足有130英哩遠,這距離代表當地的居民雖然在附近有更多的選擇,卻還是情願大老遠開車走相當從華盛頓到費城的距離,只為了買我們的產品,事實上NFM就像波仙一樣,急速地擴張其版圖範圍,靠的不是傳統地展店模式,而是利用價格與種類散發出強烈的磁場,吸引客戶遠道而來。

去年在傢具店發生了一件重大的歷史事件,使我經歷了一次自我反省,經常閱讀我們年報的讀者應該都知道長久以來我對於企業主管動不動就強調的企業綜效飭之以鼻,認為這不過是經營階層對於愚蠢購併案所作的推托之詞,不過現在我學乖了,在Berkshire我們創造出第一個企業綜效,NFM在去年底決定在店內擺設喜斯的糖果車,結果所賣出的糖果甚至比加州的旗艦店還要多,這次的成功打破了所有零售業的定律,有B太太家族在,所有不可能的事都變成家常便飯。

提到喜斯糖果,1990年的銷售數量又創新高,不過成長相當有限且主要是拜年初業績大好所致,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之後,西方世界的交通活動大減,使得聖誕節的銷售數量稍微下滑,雖然因為調整價格的關係,使得我們的營收成長了5%。

銷售金額增加加上營業費用控制得當,獲利也有所改善,面對零售業大環境不佳的窘境,就如同過去他接手後的19年,Chuck Huggins還是一如往常遞出漂亮的成績單,Chuck對於品質與服務的堅持,在我們所有225家分店中都看得到。
 
1990年所發生的一件事最足以說明喜斯糖果與客戶之間緊密的關係,經過15年的營運,我們在Albuquerque的分店經營發生危機,地主不願與我們繼續簽訂租約,反而希望我們搬到購物商場地點較差的攤位,並且還要調漲租金,如此一來將會把我們僅有的利潤給吃光,經過協調不成,迫不得已我們貼出的即將停業的告示。
 
之後靠著店經理Ann Filkins個人的努力,採取行動敦促客戶們像房東表達抗議,總計有263位客戶寫信或打電話到喜斯位於舊金山的總部,有的甚至揚言要抵制購物商場,甚至引起當地記者的注意,大幅刊載這項消息,有了眾多客戶的支持,房東最後終於妥協,提供一個令我們滿意的條件(我想他應該也得到一個自我反省的機會教育)。

事後Chuck對喜斯所有忠實的支持者一一寫給每個人親筆的感謝函,並在報紙上刊登所有263位客戶名單,後續的發展是我們在Albuquerque分店的業績大幅成長。

查理跟我對於過去幾年媒體事業的發展感到相當的意外,包含水牛城日報等報紙在內,這個產業現在因為經濟衰退所受到的傷害,要比過去的經驗要來的嚴重許多,問題是這種退化只是因為景氣循環的暫時失調呢? (意味著下次景氣翻揚會再回復),或是有可能一去不復返,企業的價值就此永遠地流失掉。

因為我沒能預料到已經發生的事,所以你可能會質疑我預測未來的能力,盡管如此我還是提供個人的判斷供大家參考,雖然相較於美國其他產業,媒體事業仍然維持一個不錯的經濟榮景,不過還是遠不如我個人、產業界或是借款人幾年前的預期。

媒體事業過去只所以能有如此優異的表現,並不是因為銷售數量上的成長,而主要是靠所有的業者運用非比尋常的價格主導力量,不過時至今日,廣告預算成長已大不如前,此外逐漸取得商品銷售市場佔有率的一般零售通路商根本就不做媒體廣告(雖然有時他們會做郵購服務),最重要的是印刷與電子廣告媒體通路大幅增加,因此廣告預算被大幅度地分散稀釋,廣告商的議價能力逐漸喪失殆盡,這種的現象大大地減低我們所持有幾個主要媒體事業投資與水牛城報紙的實際價值,雖然大體而言,他們都還算是不錯的企業。

不看這些問題,Stan Lipsey的新聞事業經營還是相當地傑出,1990年我們的盈餘比起其他主要都會地區的報紙要好的多,大概只下滑了5%,雖然去年有幾個月份,減少的幅度稍微大了一點。
 
展望1991年我可以很安心地向大家做出兩個保證(1)Stan將會繼續在所有的主要新聞出版者當中名列前茅(2)盈餘一定會大幅縮水,因為雖然新聞印刷需求大幅縮水,但每噸印刷成本與勞工成本還是會大幅增加,再加上營收下降,面臨兩頭擠壓的窘境。

獲利雖然縮水,但我們對於產品依然感到驕傲,比起其他相同規模的報紙,我們擁有超高的新聞比率-新聞佔報紙所有版面的比率,從1989年的50.1%增加為52.3%,只可惜增加的原因是因為廣告量的減少,而不是新聞版面的增加,雖然受到盈餘不小的壓力,但我們還是會堅持50%的新聞比率,降低產品的品質不是身處逆境最好的應對方式。

接下來是我們制服的製造與銷售商費區海默的好消息,除了一個壞消息之外,那就是69歲的George Heldman決定要退休,我曾經試著說服他,不過他有一項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因為他留下了其他四位Heldmans家族的成員-Bob、Fred、Gary與Roger做接班。

費區海默的經營績效在1990年又大幅增進,因為先前在1988年大型的購併所產生的問題已逐漸獲得解決,然而由於幾個特殊的事件使得我們今年的盈餘表現平平,在零售的部份,我們持續地拓展店面,目前在全美22個州擁有42家店,總言之,我們對於費區海默的前景仍然相當看好。

輪到史考特飛茲,Ralph Schey經營19家企業的手法比起一般人經營一個還嫻熟,除了後面所敘述的三家企業-世界百科全書、寇比吸塵器與史考特飛茲製造公司之外,Ralph甚至還掌管一家年稅前獲利1,220萬美元的財務公司。

如果史考特飛茲是一個獨立的集團,它在財富五百大股東權益報酬率的排名一定能名列前茅,雖然它所處的產業很難出現耀眼的明星,但這些難得的成績全都要歸功於Ralph。

世界百科全書,雖然銷售數量略微下滑,但盈餘卻變佳,1990年因分散決策中心的做法所須負擔的成本較1989年減少,而其所帶來的效益卻逐漸顯現,世界百科全書在全美百科全書銷售中依舊獨占鼇頭,至於海外市場方面雖然基礎規模較小,但卻持續地成長中。

受惠於新款的真空吸塵器,寇比在1990年的銷售數量大增,第三代的推出無疑是一大勝利,由於先期開發成本與新產品製造所面臨的學習曲線問題,使得獲利增加不若營收成長的幅度,海外市場方面相較於去年爆炸性的成長,今年再度有20%的成長,而由於最近產品價格再度調漲,我們預期寇比在1991年的獲利應該會更好。

至於史考特飛茲製造公司部份,最大的單位Campbell Hausfeld今年的表現特別好,它是全美中小型空氣壓縮機的領導品牌,年度營業額創下1.09億美元的新高,其中有30%的營收係來自於最近五年新推出的產品。

在看我們非保險業的營運數字時,大家可能會好奇為何我們年度的盈餘有1.33億美元,但淨值卻只增加了4,700萬美元呢? 這並不代表我們的經理人用任何方法來掩蓋其公司的經濟實力或成長潛力,事實上他們無不努力追求這些目標。

不過他們也從不會毫無理由地浪費資金,過去五年以來他們將所賺得的80%盈餘送回母公司,交給查理跟我運用在新的事業與投資機會之上。

保險業營運

去年保費收入的成長遠低於最基本的10%要求,承保成績可想而知會繼續惡化,(不過在這張表上,1990年惡化的程度因為1989年發生Hugo颶風鉅額損失而被略微掩蓋),1991年的綜合比率將會再度惡化,有可能會增加2個百分點以上。

雖然以現在的市場狀況保險業者大可以用比現在更高的價格來作生意,但營運結果卻只可能在所有的保險公司主管因為恐懼而遠離市場時才有可能好轉,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些經理人應該已經收到了一些訊息,當你發現自己深陷洞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再挖了,不過這個臨界點顯然還沒到,許多保險公司雖然不甘願但還是用力地在挖洞。

還好這種情況可能在發生重大的天然災害或金融風暴後很快地改變,但若是沒有這類事件發生,可能還要再等一、兩年,直到所有的保險公司受不了鉅額的承保損失,才有可能迫使經理人大幅提高保費,而等那個時刻到來時,Berkshire一定會作好準備,不論是在財務上或是心理上,等著接下大筆大筆的保單。

在此同時,我們的保費收入雖然很少但還是處於可以接受的範圍,在下一段報告中我會告訴大家如何去衡量保險公司的績效表現,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瞭,為何我對我們的保險事業經理人,包含Mike Goldberg與他的明星團隊Rod Eldred、Dinos Lordanou、Ajit Jalin與Don Wurster的表現會感到如此滿意了。

在衡量我們保險事業過去幾年的經營績效時,大家必須特別注意因為我們所追求的生意形態而造成經營結果的波動,若是這類型的生意擴張,事實上這很有可能,則我們的承保結果可能會與一般產業趨勢有很大的差異,大部分的時候,我們的成績會超乎大家的預期,但很有可能在某一年度又大幅落後在產業標準之下。

我預估的波動主要是反應在我們即將成為真正超大型意外災害保單(又稱霹靂貓) 承保人的事實之上,這些災害有可能是颶風、風暴或是地震,這類保單的購買者大多是接受一般保險業者分散風險的再保公司,由於他們自己本身也要分散或是卸下部份單一重要災害的風險,而由於這些保險公司主要是希望在發生若干重大的意外後,在一片混亂之中還能有可以依靠的對象,所以在選擇投保對象時,首重的就是財務實力,而這正是我們最主要的競爭優勢,在這個業界,我們堅強的實力是別人所比不上的。

典型的霹靂貓合約相當的複雜,不過以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我們可能簽下一年期,1,000萬美元的保單,其中規定再保公司在災害造成兩種狀況下才有可能得到理賠,(1)再保公司的損失超過一定的門檻(2)整個保險業界的總損失超過一定的門檻,假設是50億美元,只是通常在第二種條件符合時,第一個條件也會達到標準。

對於這種1,000萬的保單,我們收取的保費可能會在300萬左右,假設我們一年收到所有的霹靂貓保費收入為1億美元,則有可能某些年度我們可以認列將近1億美元的利益,但也有可能在單一年度要認列2億美元的損失,值得注意的是我們不像其他保險公司是在分散風險,相反地我們是將風險集中,因此在這一部份,我們的綜合比率不像一般業者會介於100-120之間,而是有可能會介於0-300之間。
 
當然有許多業者無法承受這樣大幅的變動,而且就算有能力可以做到,他們的意願也不會太高,他們很可能在吃下一大筆保單之後,因為災害發生一時必須承擔大額的損失而被嚇跑,此外大部分的企業管理階層會認為他們背後的股東應該不喜歡變動太大。

不過我們採取的方向就不同了,我們在初級產險市場的業務相當少,但我們相信erkshire的股東,若事先經過溝通,應該可以接受這種獲利波動較大,只要最後長期的結果能夠令人滿意就可以的經營結果,(查理跟我總是喜歡變動的15%更勝於固定的12%)。

我們有三點必須要強調(1)我們預期霹靂貓的業務長期來講,假設以10年為期,應該可以獲得令人滿意的結果,當然我們也知道在這其中的某些年度成績可能會很慘(2)我們這樣的預期並非是基於客觀的判斷,對於這樣的保險業務,歷史的資料對於我們在做訂價決策時並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3)雖然我們準備簽下大量的霹靂貓保單,但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價格必須要能夠與所承擔的風險相當,所以若我們的競爭對手變得樂觀積極,那麼我們的量就會馬上減少,事實上過去幾年市場價格有點低的離譜,這使得大部分的參與者都被用擔架抬離場。

在此同時,我們相信Berkshire將會成為全美最大的霹靂貓承保公司,所以要是那天都會地區發生大地震或是發生席捲歐陸地區的風暴時,請點亮蠟燭為我們祈禱。

衡量保險業的表現

在前段文章我曾提到浮存金-也就是保險業者在從事業務時,所暫時持有的資金,因為這些資金可以用在投資之上,所以產物意外險公司即使在損失與費用超過保費收入7%到11%,仍能自行吸收達到損益兩平,當然這要扣除保險業者本身的淨值,也就是股東自有資金所產生的獲利。

當然7%到11%的範圍還是有許多例外情況,例如保險業者承保穀物冰雹傷害損失幾乎沒有浮存金的貢獻,保險業者通常是在冰雹即將來臨之前才收到保費收入,而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位農夫發生損失就要馬上支付賠償金,因此即使穀物冰雹保險的綜合比率為100,保險業者也賺不了半毛錢。

另外一個極端的例子,執行業務過失保險-一種專門提供給醫師、律師與會計師分散可能責任風險的保險,較之每年收到的保費收入,這部份險種的浮存金就很高,這種浮存金之所以很重要的原因在於理賠申請案通常會在業務過失發生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提出,而且真正理賠的時點也會因冗長的法律訴訟程序結束後才會執行,保險業界統稱業務過失保險與其他特定種類的責任保險為"長尾巴業務"意思是說保險業者在將理賠金支付給申請人跟他的律師(或甚至是保險公司的律師)之前,可以持有這一大筆的資金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像這種長尾巴業務,通常即使綜合比率高達115(或更高)都還可能有獲利,因為在索賠與費用發生之前的那一段時間利用浮存金所賺的利潤甚至會超過15%,但重點是所謂的長尾巴顧名思義,就是在某一年度承接的責任保險保單之時,假設會有115的綜合比率,但結果到最後尾大不掉,經過多年的糾纏,終於和解的結果,有可能讓保險業者承擔200、300或是更糟的綜合比率。

這項業務一定要特別注意一項時常令人忽略的經營原則的陷阱,雖然部份長尾巴業務在110到115的綜合比率之間仍可以獲利,但若是保險業者依此比率來訂定保費價格的話很可能會虧大錢,所以保費價格必須要有一個安全的邊際空間以防止當今總是會讓保險業有昂貴的意外蹦出來的社會趨勢,將綜合比率設在100一定會產生重大的損失,將目標鎖定在110-115之間則無異是自殺的行為。

說了那麼多,到底該如何衡量一家保險公司的獲利能力呢? 分析師與經理人通常習慣性的會去看綜合比率,當然在我們要看一家保險公司是否賺錢時,這項比率是一個很好的正確指標,但我們認為還有一項數字是更好的衡量標準,那就是承保損失與浮存金的比率。

這種損失/浮存金比率跟其他保險業常用的績效衡量統計數字一樣,必須要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才有意義,單季或甚至是單一年度的數字,會因為估計的成份太濃而無參考價值,但是只要時間一拉長,這個比率就可以告訴我們保險營運所產生浮存金的資金成本,若資金成本低就代表這是一家好公司,相反地就是一家爛公司。

下一頁是我們進入保險業後,每年的承保損失統計(若有的話),以及每年平均持有的浮存金數量,從這個表我們可以很輕易地算出保險事業所產生的浮存金其資金成本是多少。

浮存金的數字是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若是別的保險業者可能還有其他項目需要列入做計算,但因為這些科目在Berkshire並不重要,所以予以省略。

在1990年我們大概持有16億美元的浮存金,這些錢會慢慢地流到其他人的手中,當年度的承保損失約為2,600萬美元,因此我們從保險營運所獲得的資金,其成本約為1.6%,而就如同這張表所顯示的,有些年度我們有承保獲利,所以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低於零,但是也有些年度,像1984年我們必須為浮存金支付相當高的成本,但是總計至今24個年度當中有19個年度,我們負擔的資金成本甚至比美國政府發行債券的成本還低。

這項計算式有兩個重要的要求,首先胖女人漱口都很難聽了,更何況還要她唱歌,除非等到這時間所發生的損失都已確定解決,否則我們不能確定1967年-1990年的資金成本到底是多少,第二浮存金對於股東的價值有點打折,因為股東們還必須投入相對的資金來支持保險事業的營運,同時這些資金所賺取的投資收益又必須面臨雙重的課稅,相較之下直接投資的稅負就少多了。

間接投資加諸在股東身上的租稅懲罰事實上是相當重的,雖然計算公式鐵定沒辦法做的很精確,但我估計對於這些保險事業的所有者來說,租稅懲罰至少讓他們增加一個百分點以上的資金成本,我想這個數字也適用於Berkshire之上。

分析保險事業的資金成本使得任何人都可以據此判斷這家公司的營運對於股東到底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若是這項成本(包含租稅懲罰)高於其他替代性的資金來源,其價值就是負的,若是成本更低,那麼對股東便能產生正面的價值,而若是成本遠低於一般水準,那麼這個事業就是一項相當有價值的資產。

到目前為止,Berkshire算是資金成本相當低的那類,雖然我們擁有48%股權的GEICO的比率更好,且通常每年都享有承保獲利,GEICO藉由不斷地成長提供越來越多的資金以供投資,而且它的資金成本還遠低於零成本以下,意思是說GEICO的保單持有人不但要先付保費給公司而且還要支付利息,(但就像有人又帥又有才幹,GEICO非凡的獲利能力導因於公司經營的效率與對風險的嚴格分類,如此使得保戶也可享受超低價格的保單)。

在另外一方面,許多知名的保險公司,在考量承保損失/浮存金成本,再加上租稅懲罰之後,事實上讓股東產生負的報酬,此外這些公司像其他業者一樣,相當容易受到大型災害的傷害,在扣除再保部份所得到的保護之後,資金成本率還是有可能升高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除非這些公司能夠大幅改善其承保的成績,歷史的經驗顯示這是項不可能的任務,這些股東很可能會和吸收較高的存款利息支出,卻只能收到較低的借款利息收入的銀行股東一樣的下場。

總的來說,保險營運給我們的回報算是相當不錯的了,我們的保險浮存金以合理的資金成本率持續增加,而靠著這些低成本的資金賺取更高的投資報酬使我們的事業蒸蒸日上,確實我們的股東必須負擔額外的稅負,但大家從這樣低的資金成本所獲得的利益卻補回更多(至少到目前為止是如此)。

尤其有更令人振奮的一點,這些記錄還包含本人之前所犯下一些重大的錯誤,在Mike Goldberg接手後,應該會有更好的成績,保險往往會有一大堆讓你發生錯誤的機會,而通常在這些機會敲門時,我都會回應,以致於經過那麼多年之後,到現在我們還必須為我以前所犯的那些錯誤付出代價,在保險業愚蠢的程度是沒有上限的。

我們保險事業的實際價值永遠比其他事業如糖果或是報紙事業難以估計,但是不管用任何計算方法,保險事業的價值一定遠高於其帳面價值,更重要的是雖然保險業讓我們三不五時會出狀況,但這行業卻是我們現在所有不錯的事業當中,最有成長潛力的。

有價證券投資

下表是我們超過一億美元以上的普通股投資,一部份的投資係屬於Berkshire關係企業所持有)。

樹瀨天生特有的懶散正代表著我們的投資模式,今年我們沒有增加也沒有處分任何持股,除了Wells Fargo這家擁有良好的經營團隊,並享有相當高的股東權益報酬率的銀行,所以我們將持股比率增加到10%左右,這是我們可以不必向聯準會申報的最高上限,其中六分之一是在1989年買進,剩下的部份則是在1990年增加。

銀行業並不是我們的最愛,因為這個行業的特性是資產約為股權的20倍,這代表只要資產發生一點問題就有可能把股東權益虧光光,而偏偏大銀行出問題早已變成是常態而非特例,許多情況是管理當局的疏失,就像是去年度我們曾提到的系統規範-也就是經營主管會不自主的模仿其他同業的做法,不管這些行為有多愚蠢,在從事放款業務時,許多銀行業者也都有旅鼠那種追隨領導者的行為傾向,所以現在他們也必須承擔像旅鼠一樣的命運。

因為20比1的比率,使得所有的優勢與缺點所造成的影響對會被放大,我們對於用便宜的價格買下經營不善的銀行一點興趣都沒有,相反地我們希望能夠以合理的價格買進一些經營良好的銀行。

在Wells Fargo,我想我們找到銀行界最好的經理人Carl Reichardt與Paul Hazen,在許多方面這兩個人的組合使我聯想到另外一對搭檔,那就是資本城/ABC的Tom Murphy與Dan Burke,首先兩個人加起來的力量都大於個別單打獨鬥,因為每個人都了解、信任並尊敬對方,其次他們對於有才能的人從不吝嗇,但也同時厭惡冗員過多,第三儘管公司獲利再好,他們控制成本的努力不曾稍減,最後兩者都堅持自己所熟悉的,讓他們的能力而非自尊來決定成敗,就像IBM的Thomas Watson曾說:「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有點小聰明,不過我卻充分運用這些小聰明。」

我們是在1990年銀行股一片混亂之間買進Wells Fargo的股份的,這種失序的現象是很合理的,幾個月來有些原本經營名聲不錯的銀行,其錯誤的貸款決定卻一一被媒體揭露,隨著一次又一次龐大的損失數字被公佈,銀行業的誠信與保證也一次又一次地被踐踏,漸漸地投資人越來越不敢相信銀行的財務報表數字,趁著大家出脫銀行股之際,我們卻逆勢以2.9億美元,五倍不到的本益比(若是以稅前獲利計算,則本益比甚至不到三倍),買進Wells Fargo 10%的股份。

Wells Fargo實在是相當的大,帳面資產高達560億美元,股東權益報酬率高達20%,資產報酬率則為1.25%,買下他10%的股權相當於以買下一家50億美元資產100%股權,但是真要有這樣條件的銀行,其價碼可能會是2.9億美元的一倍以上,此外就算真的可以買得到,我們同樣也要面臨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找不到像Carl Reichardt這樣的人才來經營,近幾年來,從Wells Fargo出身的經理人一直廣受各家銀行同業所歡迎,但想要請到這家銀行的老宗師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當然擁有一家銀行的股權,或是其他企業也一樣,絕非沒有風險,像加州的銀行就因為位於地震帶而必須承擔客戶受到大地震影響而還不出借款的風險,第二個風險是屬於系統性的,也就是嚴重的企業蕭條或是財務風暴導致這些高財務槓桿經營的金融機構,不管經營的再好都有相當的危機,最後市場當時主要的考慮點是美國西岸的房地產因為供給過多而崩盤的風險,連帶使得融資給這些擴張建案的銀行承擔鉅額的損失,而也因為Wells Fargo就是市場上最大的不動產借款銀行,一般咸認它最容易受到傷害。

以上所提到的風險都很難加以排除,當然第一點與第二點的可能性相當低,而且即使是房地產大幅的下跌,對於經營績效良好的銀行也不致造成太大的問題,我們可以簡單地算一下,Wells Fargo現在一年在提列3億美元的損失準備之後,稅前還可以賺10億美元以上,今天假若該銀行所有的480億借款中有10%在1991年發生問題,且估計其中有30%的本金將收不回來,必須全部轉為損失(包含收不回來的利息),則在這種情況下,這家銀行還是可以損益兩平。

若是真有一年如此,雖然我們認為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相當低,我們應該還可以忍受,事實上在Berkshire選擇購併或是投資一家公司,頭一年不賺錢沒有關係,只要以後每年能夠有20%的股東權益報酬率,儘管如此,加州大地震使得投資人害怕新英格蘭地區也會有同樣的危險,導致Wells Fargo在1990年幾個月間大跌50%以上,雖然在股價下跌前我們已買進一些股份,但股價下跌使我們可以開心地用更低的價格撿到更多的股份。

以長期投資作為終生目標的投資人對於股市波動也應該採取同樣的態度,千萬不要因為股市漲就欣喜若狂,股市跌就如喪考妣,奇怪的是他們對於食物的價格就一點都不會搞錯,很清楚知道自己每天一定會買食物,當食物價格下跌時,他們可高興的很,(要煩惱的應該是賣食物的人),同樣的在水牛城報紙我們期望印刷成本能夠降低,雖然這代表我們必須將帳列的新聞印刷存貨價值向下調整,因為我們很清楚,我們必須一直買進這些產品。

同樣的原則也適用在Berkshire的投資之上,只要我還健在(若我死後,Berkshire的董事會願意透過我所安排的降神會接受我的指示,則期間或許更長久),我們會年復一年買下企業或是企業的一部份-也就是股票,也因此企業的價格下跌對我們會更有利,反之則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股價不振最主要的原因是悲觀的情緒,有時是全面性的,有時則僅限於部份產業或是公司,我們很期望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做生意,不是因為我們天生喜歡悲觀,而是如此可以得到便宜的價格買進更多好的公司,樂觀是理性投資人最大的敵人。

當然以上所述並不代表不受歡迎或注意的股票或企業就是好的投資標的,反向操作有可能與群眾心理一樣的愚蠢,真正重要的是獨立思考而不是投票表決,不幸的是Bertrand Russell對於人性的觀察同樣地也適用於財務投資之上,「大多數的人寧死也不願意去思考!」。

我們去年其他主要的投資組合的變動就是增加RJR Nabisco的債券,我們是在1989年開始買進這種有價證券,到了1990年底我們的投資金額約為4.4億美元,與目前的市價相當(不過在撰寫年報的同時,他們的市價已增加了1.5億美元)。

就像我們很少買進銀行股,同樣地我們也很少買進投資等級以下的債券,不過能夠引起我們興趣的投資機會,同時規模大到足以對Berkshire有相當影響力的投資機會實在是不多,因此我們願意嘗試各種不同的投資工具,只要我們對於即將買進的投資標的有相當的了解,同時價格與價值有相當大的差距。

在過去我們也曾成功地投資了好幾次投資等級以下的債券,雖然他們多是傳統上所謂的失翼的天使,意思是指原先發行時屬於投資等級但後來因為公司出現問題而被降等,在1984年的年報中我們也曾經提到過買進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債券的原因。

不過到了1980年代大量假冒的失翼的天使充斥著整個投資界,也就是所謂的垃圾債券,這些債券在發行時企業本身的信用評等就不佳,十幾年下來垃圾債券越來越垃圾,最後真的變成名符其實的垃圾,到了1990年代在經濟衰退引發債權危機之前,整個投資界的天空已佈滿著這些假冒失翼天使的屍體。

迷信這些債券的門徒一再強調不可能發生崩盤的危機,鉅額的債務會迫使公司經理人更專注於經營,就像是一位駕駛開著一輛輪胎上插著一隻匕首的破車,大家可以確定這位駕駛一定會小心翼翼地開車,當然我們絕對相信這位駕駛一定會相當小心謹慎,但是另外卻還有一個變數必須克服,那就是只要車子碰到一個小坑洞或是一小片雪就可能造成致命的車禍,而偏偏在商業的道路上,遍佈著各種坑坑洞洞,一個要求必須避開所有坑洞的計畫實在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計畫。

在葛拉罕智慧型投資人的最後一章中,很強烈地駁斥這種匕首理論,如果要將穩健的投資濃縮成三字箴言,那就是安全邊際,在讀到這篇文章的42年後,我仍深深相信這三個字,沒能注意到這個簡單原則的投資人在1990年代開始就會慢慢嚐到損失的痛苦。

在債務恐慌最高點的時候,資本結構註定導致失敗的發生,有些公司的融資槓桿高到即使是再好的企業也無法負擔,有一個特別慘、一出生就夭折的案例,就是一個坦帕灣地方電視台的購併案,這個案子一年的利息負擔甚至還超過他一整年的營收,也就是說即使所有的人工、節目與服務都不須成本,且營收也能有爆炸性的成長,這家電視台還是會步上倒閉的命運,(許多債券都是由現在大多倒閉的儲貸機構買進,所以身為納稅義務人的你,等於間接替這些愚蠢的行為買單)。

現在看起來這種情況當然不太可能再發生,當這些錯誤的行為發生時,專門販賣匕首的投資銀行家紛紛把責任推給學術單位,表示研究顯示低等級債券所收到的利息收入應該可以彌補投資人所承擔可能收不回本金的風險,因此推斷說好心的業務員所介紹給客戶的高收益債券將給客戶帶來比高等級債券更好的收益,(特別要小心財務學上過去的統計資料實證,若歷史資料是致富之鑰,那麼富比士四百大富豪不都應該是圖書館員嗎?)

不過這些業務員的邏輯有一個漏洞,這是統計系的新生都知道的,那就是假設所有新發行的垃圾債券都與以前的失翼天使一樣,也就是說前者還不出本金的機率與後者是一樣的,(這種錯誤就像是在喝Jonestown的毒藥之前,以過去的死亡率為參考)。

這個世界在許多方面當然有很大的不同,對於開拓者來說,失翼天使的經理人無不渴望重新到投資等級的名單之上,,但是垃圾債券的經營者就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不思解決其為債務所苦的困境,反而偏好運用英雄式的行徑,尋找暫時解脫之道,此外失翼天使忠誠的敏感特質通常比那些垃圾債券經營者要來的好的多。

華爾街對於這樣的差異根本就不在乎,通常華爾街關心的不是它到底有多少優缺點,而是它可以產生多少收入,成千上萬的垃圾債券就是由這幫不在乎的人賣給那些不懂得思考之人。

即使現在垃圾債券的市場價格只有發行價格的一點點,它還是個地雷區,就像是去年我們曾經說過的,我們從來不買新發行的垃圾債券,(唯一會買進的時點是沒有y之時),不過趁現在市場一遍混亂,我們倒是願意花點時間看看。

在RJR Nabisco這個案子我們認為這家公司的債信要比外界想像中好一點,同時我們感覺潛在的利益,應該可以彌補我們要承擔的風險(雖然絕非無風險),RJR資產處份的價格還算不錯,股東權益增加了許多,現在經營也漸上軌道了。

然而在我們看了市場以後發現,大部分低等級的債券還是不具吸引力,華爾街1980年代的技術比我們想像中差多了,許多重要生意都大受影響,不過我們還是會繼續在垃圾債券市場中尋找好的投資機會。

可轉換特別股

我們持續持有先前向各位報告過的可轉換特別股,包括所羅門7億美金、吉列6億美金、美國航空3.58億美金與冠軍企業3億美金。我們吉列的特別股將會在4月1日轉換為1,200萬股的普通股,在衡量利率、債信與普通股的價格之後,我們可以確信在所羅門與冠軍企業的投資現值應該與我們當初的成本差不多,吉列的價值比成本高,至於美國航空的價值則遠低於當初的投資成本。

在投資美國航空時,本人在下我真是抓對了時點,我幾乎是在航空業爆發嚴重的問題之前,跳進去這個產業,(沒有人強迫我,如同在網球場上,我把它形容做是非受迫性失誤),美國航空問題的發生,導因於產業本身的狀況與對Piedmont購併後所產生的後遺症,這點我應該要早該預料到,因為幾乎所有的航空業購併案最後的結果都是一團混亂。


在這不久之後,Ed Colodny與Seth Schofield解決了第二個難題,美國航空現在的服務受到好評,不過整個產業所面臨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自從我們開始投資之後,航空業的狀況便很急遽地惡化,尤其再加上某些業者自殺性的殺價競爭,這樣的結果導致所有的航空業者都面臨一項殘酷的事實,在銷售制式化商品的產業之中,你很難比最笨的競爭對手聰明到哪裡去。

不過除非在未來幾年內,航空業全面地崩潰,否則我們在美國航空的投資應該能夠確保安全無虞,Ed與Seth很果決地在營運上做了一些重大的改變來解決目前營運所面臨的問題,雖然如此,我們的投資現在的情況比起當初還是差了一點。

我們的可轉換特別股算是相當單純的投資工具,不過我還是必須警告各位,若是過去的經驗有任何參考價值,大家可能還是會讀到一些不正確或是誤導的訊息,舉例來說像去年,有幾家報章雜誌錯誤地將它們的價值與可以轉換的普通股價格混為一談,我們的所羅門特別股轉換價格為38美元,根據它們的邏輯,由於所羅門普通股的現價為22.8美元,所以其可轉換特別股的價值只有面額的60%,但這樣的推論卻有一個盲點,因為這樣的說法表示所有的可轉換特別股,其價值只在其所擁有的轉換權利,至於所羅門不可轉換的債券價值則為零,不管它所擁有的贖回條件為何。

大家必須特別記住的一點是我們可轉換特別股大部分的價值其實是來自於固定收益的特性,這意思是說這些有價證券的價值不可能低於一般不具轉換權的特別股,相反地會因為它們擁有可轉換的選擇權而具有更高的價值。

很遺憾我必須在報告末段以我的好朋友Colman Mockler-吉列的CEO在今年一月過世做為結尾,除了「紳士」這個代表品格、勇氣與謙和的字,沒有其他字更能貼切形容Colman這個人,除了這些特質之外,再加上他所擁有的幽默與超凡的經營能力,所以大家應該可以想像與他共事是多麼令人感到愉快的一件事,這也是為何包含我在內的許多人,會對他感到特別懷念的緣故。

在Colman死之前幾天,吉列受到富比士以封面故事大加讚揚,標題很簡單,這家公司在刮鬍刀產業的成功,不單單只靠行銷手段(雖然他們一再展現這方面的能力),同時更源自於他們對於品質的追求,這種心理建設使得他們持續將精力擺在推出更新更好的產品之上,雖然現有的產品已是市場上最經典的,富比士對於吉列的形容,就好像是在描述Colman本人一樣。

救命!救命!

熟悉的讀者都知道我經常利用年報不顧廉恥地替Berkshire尋找合適的投資標的,此外我們也常常在水牛城報紙刊登廣告徵求投資標的,而如此的宣傳做法確實也收到效果,有好幾家企業收到我們相關的訊息後,上門前來(任何好的業務銷售人員都會告訴你不靠廣告賣東西就好像是在黑夜裡對於女孩眨眼一樣沒有用)。

附錄B是我回信給一位可能的賣方的摘要,若是你知道那家企業可能會是我們有興趣的標的,同時你有認識的朋友在那家企業,歡迎你直接將這份資料送給他參考。

以下就是我們想要找的企業條件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且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的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 ,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

我們最喜歡的交易對象之一是像B太太- Heldman家族那樣,公司經營者希望能馬上有一大筆現金,不管是給自己、家人或是其他股東,最好這些經營者如往常一樣能夠繼續留在公司,我想我們可以提供具有以上想法的經營者,一個滿意的方式,我們也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

另一方面查理跟我也常常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我們發現如果你登廣告要買牧羊犬,結果卻有一大堆人打電話來要賣你長耳獵犬,對於這類的事業,有首鄉村歌曲其中的一句歌詞最能描述我們的感覺,「若電話不響,你就知道那是我」。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所羅門、吉列、美國航空與冠軍企業這幾個Case一樣的公司,不過對於一般直接從股票市場上買進股份的建議我們,則一點興趣都沒有。

其他事項

Ken Chace決定從今年股東會起不再擔任本公司的董事,在Berkshire我們沒有強制董事退休的年齡限制(以後絕對也不會有),但是住在緬因州75歲的Ken還是決定減少自己在Berkshire的活動量。

Ken是我在1965年透過巴菲特合夥入主Berkshire時,選擇經營紡織事業的第一人選,雖然我在堅持紡織事業繼續經營上做了錯誤的決策,但選擇Ken卻是正確的決定,他把公司經營的非常好,對於所面臨的問題也是百分之百地坦誠,更重要的是他產生出足夠讓我們進軍保險業的資金。

我的內人Susan將會被提名接替Ken擔任董事,她個人現在是Berkshire第二大股東,而且要是她活的比我久的話,還會繼承我個人所持有的股份,進而取得公司的控制權,她明瞭也完全同意我個人對於可能接替人選的想法,同時也認同不管是Berkshire本身或是旗下事業與主要的投資,都不會單純地因為有人出高價要買,便輕易地對外出售。

我強烈地感覺Berkshire企業與經理人的命運不應該依賴在我個人的健康之上,當然若是因此可以加分會更好,為此我已做好的萬全的計畫,不管是我個人或是我內人的遺囑都不打算將這些財產留給家族,相反地重點會放在如何保持Berkshire的特質,並將所有的財富回歸給社會。

所以萬一要是明天我突然死了,大家可以確定三件事(1)我在Berkshire的股份,一股都不會賣(2)繼承我的所有權人與經理人一定會遵循我的投資哲學(3)Berkshire的盈餘會因為出售我個人的專用飛機,無可辯解地,每年可增加100萬美元(不要管我希望讓她陪葬的遺願)。

大約有97.3%的有效股權參與1990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58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600家慈善機構。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91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1年的捐贈計畫。

Berkshire除了透過股東指定捐贈計畫對外捐贈之外,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每年也會透過公司對外捐贈,包含商品在內每年平均金額約在150萬美元左右。這些捐贈主要是贊助當地像是聯合勸募等慈善團體,所得的效益應該與我們所捐出的相當。

然而不管是旗下事業或是母公司的經理人在利用Berkshire的資金對外捐贈給全國性組織或特別利益團體時,都是以站在股東利益立場所應該做的,相對地若是你的員工也包含CEO在內,想要與其校友會或其他人建立個人關係的,我們認為他們最好是用自己的錢,而不是從你的口袋裡掏錢。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1991年4月29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舉行在Orpheum中心召開,去年股東會參加人數突破1,300人,大概是十年前的一百倍。

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向以下旅館預訂房間(1)Radisson-Redick旅館-就位在Orpheum中心對街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2)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離Orpheum中心約五分鐘路程,或是(3)Marriott位在奧瑪哈西區,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開車到市中心約需20分鐘,屆時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查理跟我一直都很喜歡開股東會,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們股東的素質可由大家所提出的問題看得出來,我們參加過很多股東會,但從來沒有別的公司的股東像Berkshire的股東一樣由高智慧水準與經營者榮枯與共的股東組合。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因為開會當天會場不好停車,我們特地為大家預留了一些位置,附件也有相關說明供大家參考。

一如往常,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好探索這兩家店的奧妙,當然早幾天到的股東也可利用假日逛逛傢具店,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30分,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5點30分,到那裡時記得到喜斯糖果攤逛逛,看看Berkshire企業綜效的初步成果。

波仙星期天通常不開門營業,但在股東會期間特別破例,4月28日星期天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去年由於大家的賣力表現讓Ike相當的開心,在看過那天的業績數字之後,他建議我們最好能夠每一季都召開股東會,今年記得到波仙去看看,就算不買也沒有關係,那是一場你不能錯過的秀。

去年股東會第一個問題是由來自紐約11歲的Nicholas Kenner所提出,他們一家三代都是Berkshire的股東,一開場Nicholas就來硬的,:「為什麼股價會下跌?」面對如此強大的火力,我的回答卻不甚了了。

我希望今年Nicholas最好有其他的事要忙,不要來參加今年的股東會,若他真的出席了,他可能有機會再提出第一個問題,查理跟我都希望盡量不要碰到他,還好今年輪到查理先回答。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1年3月1日

附錄A

美國鋼鐵公司宣佈全面更新計畫

本文是葛拉罕於1936年所寫未對外公開的諷刺性文章,由巴菲特於1954年提供

Myron C. Taylor-美國鋼鐵公司的董事長,今天宣佈令人期待已久,有關全世界最大的製造公司的全面更新計畫,與預期相反的,公司的製造或是銷售政策全部沒有變動,反而是會計帳務系統做了大幅度的調整,在採取一系列最新最好的現代會計與財務措施之後,公司的獲利能力因而大幅增進,即使是在景氣不佳的1935年,在採用新的會計制度下,估計每股盈餘還是可以達到50美元的水準,這項改造計畫是經由Messrs等人經過廣泛的研究調查後制定的,其中主要包含六大點:
 
(1)將廠房價值減少到負的10億美元

(2)普通股每股面額減到一美分

(3)以認股權的方式支付所有的薪水與獎金

(4)存貨的帳面價值減為1美元

(5)原有特別股改成不必馬上支付利息50%折價發行的公司債

(6)建立10億美元的或有準備

以下就是這項全面更新計畫的官方完整聲明

美國鋼鐵公司的董事會很高興向大家宣佈,在經過對產業界所面臨的問題廣泛地研究之後,我們已經核准了一項重新塑造公司會計制度的方案,一項由特別委員會主導並經Messrs等人協助之下完成的調查顯示,我們公司在運用最先進的會計制度方面遠遠落後於其他美國企業,透過這樣的做法,公司不必負擔額外的支出、營業與銷售政策也不必改變,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大大改善獲利能力,所以大家一致決定不但要立即跟進採用,而且還要將這項技術發展到淋漓盡致的境界,董事會所採用的做法,主要可以歸納為以下六點:

固定資產減為負的10億美元

許多代表公司都已將其帳列廠房價值減為象徵性的1美元,好讓其損益表免於折舊費用沈重的負擔,特別委員會指出如果它們的廠房只值1美元,那麼美國鋼鐵的的固定資產比起它們來說還要少很多,事實上近來大家都承認一項事實,許多廠房對公司來說實際上是一種負債而不是資產,除了要攤提折舊之外,還要負擔稅金、維修及其他開支,因此董事會決定要從1935年開始將資產打銷,從原先帳列1,338,522,858.96美元減少為的1,000,000,000美元。

這樣做法的效益相當明顯,隨著工廠逐漸折減,所代表的負債也相對地減少,因此以往每年4,700萬的折舊費用不但可以免除,以後每年還可以有5,000萬美元的折舊利益,一來一往等於讓公司的獲利至少增加9,700萬美元。

將普通股面額減少到1美分。

所有的薪資與獎金一律以認股權的方式發放。

許多企業早已將本來應該支付給經營主管薪水獎金的大筆支出改以不必認列費用的股票認股權方式取代,這種現代化的創新做法很明顯地還沒有被充分運用,所以董事會決定採取一項更先進的做法。企業所有的員工將發給認購價為50美元的認股權作為薪資的替代,而普通股面額則減少到1美分。

這項計畫很明顯的有下列好處:

A公司將不再有任何的薪資支出,參考1935年的情況,每年估計將因此省下2.5億美元。

B同時,所有員工的報酬將因此增加好幾倍,因為在新的會計原則之下公司帳上顯示的每股盈餘將因此大增,從而使得公司的股價遠高於認股權所設定的50美元認購價,於是所有的員工都將因為認股權的行使而受惠,所得到的報酬將遠比他們原來領的現金收入要高的多。

C透過這些認股權的行使,公司因此還可以實現額外特別的年度利益,而由於我們將普通股面額設定為1美分,因此每認購一股便能產生49.99美元的利益,雖然就會計學保守的立場,這些利益可能無法顯現在損益表之上,但卻可以在資產負債表上以資本溢價的方式單獨列示。

D企業的現金部位也會因此大大地增強,每年不但不再有2.5億美元的薪資流出,透過行使500萬股認股權的做法,每年還可以創造2.5億美元的現金流入,公司驚人的獲利能力加上堅強的現金部位將使得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配發股利,然後我們又可以透過行使認股權的方式補強現金實力,之後又可以有更高的配股能力,如此一直循環下去。

4.帳列存貨價值調為1美元

在經濟衰退時因為必須將存貨價值調整至市價,公司可能會因此蒙受鉅額的損失,因此許多公司,尤其是鋼鐵與紡織公司紛紛將其帳列存貨價值壓到相當低的程度,而成功地解決這方面的問題,有鑑於此美國鋼鐵公司決定採用一種更積極的做法,打算將存貨價值一舉壓低到1美元的最低限度,在每年底都會進行這樣的動作,將存貨予以調整,差異的數字則全部擺到前面所提到的或有準備科目項下。

這種新做法的好處相當的大,不但可以消除存貨耗損的可能性,同時也可大大地增進公司每年的獲利能力,每年初存貨因為帳列價值只有1美元,所以將因出售而獲得大筆的利益,經估計透過這種新會計方法的運用將可使我們每年至少增加1.5億美元的收益,而碰巧的是這個數字與我們每年沖銷的或許準備金額相當。

特別委員會的一項報告建議為了維持一致性,應收帳款與約當現金最好也能夠將帳面數字調整為1美元,同時也一樣可以有先前所提的好處,但這樣子的提案現在被駁回,因為我們的簽證會計師認為,任何應收帳款或約當現金若沖回,最好還是先貸記原有科目,而不是直接作為損益表上的收入,但是我們也預期這種老掉牙的會計原則應該很快會更新,好與現代趨勢做接軌,而等新原則一通過之後,我們一定會馬上將這份報告的建議列為優先執行的方案。

5.將現有特別股改成不必馬上支付利息50%折價發行的公司債。

過去許多公司在面臨景氣不佳的時候,大都利用買回自己原先發行大幅折價的債券來彌補其營業上的損失,不幸的是由於美國鋼鐵公司的債信一向都還算不錯,所以沒有類似這樣的油水可以趁機撈一筆,但現代更新計畫解決了這樣的難題。

報告建議原先發行的每一股特別股全部換成面額300美元不必支付利息的債券,並且可分為十期以面額的50%贖回,總計將要發行面額10.8億美元的債券,每年有1.08億美元到期,並由公司以5,400萬美元的價格贖回,同時公司每年將可因此增加5,400萬美元的獲利。

就像是第3條所述的薪資獎金計畫,這樣的安排將可以讓公司與其特別股股東一體受惠,後者可以確定在五年內收回現有特別股面額的150%,因為短期的有價證券實在是沒有多少報酬率,所以不必付息的特點算是無關緊要,如此一來公司每年將可以減少2,500萬的特別股股息,再加上每年多出5,400萬美元的獲利,加總之後將可獲得每年7,900萬的利益。

6.建立10億美元的或有負債準備

董事們有信心經過上述的安排,公司未來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確保擁有令人滿意的獲利能力,然而在現今的會計原則下,公司最好不要承擔任何可能的潛在損失的風險,因為最好能夠事先先建立一個或有損失負債準備以茲因應。

特別委員會因此建議公司可以建立一個10億美元的或有負債準備,就像是先前所述的,存貨價值調整為1美元的差異將由這個準備來吸收,同時為了怕將來或有準備消耗殆盡,每年還將固定由資本公積提撥補充,因為後者透過股票選擇權的運用每年將至少可以增加2.5億美元(見前面第3點),所以隨時準備好可供或有準備補充之用。

透過這樣的安排,董事會必須坦承他們很遺憾還不能夠向其他美國大企業一樣,充分地運用各種方法,讓股本、資本公積、或有負債與資產負債表其他科目互通有無,事實上我們必須承認,目前我們公司所作的分錄還過於簡單,根本沒有達到一般業界那樣能夠利用最先進的手法,讓整個會計程序神祕複雜化,然而對此董事會還是強調在規劃革新方案時,還是必須堅持清楚明瞭的原則,雖然這樣做會對公司的獲利能力有所影響。

為了顯示新方案對於公司獲利能力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我們特別列出1935年分別在兩種不同基礎下的損益狀況: 

為了配合有點老舊的會計原則,附件是美國鋼鐵1935年12月31日擬制性的合併資產負債表,在經過調整後的資產負債科目狀況。

有別於原先的固定面額,現在的股本改為不固定面額,根據維吉尼亞州的法令,公司必須重新設立。

實在是不必要跟各位股東報告,更新過後的資產負債表與原先的報表將會有很大的不同,我想為了讓公司的獲利大增因此必須就資產負債科目做很大的調整,大家應該不會對此有太多的意見。

總而言之,董事會這一連串措施,包含將廠房價值調為負數、薪水刪掉、存貨降到幾乎為零,將可使美國鋼鐵在產業的競爭力大為增加,我們將可以因此以非常低的價格銷售我們所生產的產品,同時還可以保有很好的獲利,董事會也認為在這項更新計畫之下,我們將可以徹底打敗競爭對手,直到我們達到反托拉斯法100%市場佔有率的最高上限。

當然在準備這份報告時,董事會不是不知道同業也有可能仿效我們這類的做法,使得我們這樣做的效益大打折扣,但是我們有信心美國鋼鐵身為提供鋼鐵用戶這類新式服務的先驅領航者,一定能夠維持住客戶的忠誠度,不論是老客戶或是新客戶,當然若是有任何意外,美國鋼鐵仍將透過我們新設立的會計研究實驗室,致力於研發出更新的會計做帳原則,以繼續保持我們的優勢地位。

附錄B

對於閣下有意出售公司的一些想法

這是幾年前我寫給一位有意出售其家族事業給我們的人士,在經過修正後,我特地把這封信擺在這裡,因為這正是我想傳達給其他有意出售事業者的訊息-華倫巴菲特

您好

以下是在前幾天我們的談話後,我個人的一些想法。

大部分的企業老闆無不終其一生努力地建立自己的企業王國,經過不斷地努力焠鍊,他們在行銷、採購與人事管理上的經驗都能持續地精進,這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先前一時的挫敗通常會成就後來的成功。

相對地,自己當老闆的經理人在面對來自各方的壓力,偶爾會在一時衝動的情況下,考慮出售自己擁有的事業,通常是因為中間人為了賺取成交的佣金不顧買賣雙方的利益而慫恿老闆趕快做決定,事實上做這樣的決策牽涉重大,不管是在財務或是個人方面皆是如此,倉促地決定可能使得老闆做出錯誤而不是正確的決策,而且一旦發生可就是一輩子無法挽回的錯誤。

價格當然很重要,但是通常它並不是整個交易最關鍵的因素,你跟你的家族擁有業界最棒的企業,所有的潛在買家當然都知道這一點,而隨著時間的演進,你的事業也會變得更有價值,所以若你現在決定不賣了,這代表以後你可能可以賺更多的錢,而有了這樣的認知,你大可以從容以對,慢慢地尋找你希望的買主。

但是要是你真的決定要賣,我相信Berkshire絕對可以提供比別人更好的條件,基本上可能的買主可以分為兩大類:

(1)第一種是你的同業或是與你的所處的產業相近的業者,這種買家不管他給你怎麼樣的承諾,通常會讓你感覺到好像他比你懂得如何來經營你的事業,而早晚有一天他會想要插手來幫忙你的營運,而若是買方再大一點,通常還會應徵一大堆經理人進來,藉口表示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購併案,他們一定會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雖然你過去的經營記錄明顯地比他們好太多,但人性的某一面還是使他們覺得他們做事的方法才是對的,你跟你家人的朋友大概也有人曾經將公司賣給大企業的,我想他們應該也有這方面的經驗,可以證實大公司有傾向將子公司的業務接過去管理,尤其是他們對這行也很內行或自認很內行時。

(2)第二類的公司是財務公司,大量運用所借來的資金,只要時機得當,總是準備隨時將公司再賣給投資大眾或是別的大企業,通常這類買主對公司最大的貢獻就是改變公司的會計政策,使得公司盈餘比以前看起來好看一點,如此一來使他得以用更好的價格脫手而出,附件是最近一篇有關這類交易的文章報導,由於最近股市熱絡所以這類的活動也相當頻繁,同時這類的資金也相當充沛。

如果公司現在的擁有人唯一的目標只是隨時準備將企業待價而沽,棄企業整體的利益於不顧,很多的賣主確實屬於這類型,那麼先前所描述的買方應該都可以為賣方所接受,但是要是賣方所要出售的公司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結晶,甚至已經成為其人格與生命的一部份,那麼這兩類的買方可能都不能符合你的標準。 

至於Berkshire則屬於另外一類型的買主,而且絕對是與眾不同的,我們買進是為了擁有,但我們不要,也不希望公司的營運主管由母公司指派,我們旗下所有的事業都能夠相當獨立自主地營運,大部分的情況下,我們所擁有的重要事業管理人從來就沒有來過奧瑪哈,甚至於雙方連面都沒碰過,當我們買下一間公司之後,賣方依舊還是照原來的樣子經營公司,是我們要去適應他們,不是他們要來適應我們。

我們沒有任何家族成員或是新進聘用的企管碩士,準備要來經營我們買下的任何企業,我想以後也不會有這種情況。 

如果你知道我們過去的購併案,我會附上過去我們購買企業的名單,我建議你可以打個電話check看看,我們是不是說到做到,特別是你可以問問少數幾家經營不甚理想的公司,看看在艱難的狀況下,我們又會採取怎樣的做法。 

任何買主都會告訴你,私底下他很需要你的協助,當然若他真的有大腦,他就會知道他真的是需要你,但大多數的買主,基於先前所提的幾個理由,大都不會遵守先前所作的承諾,但我們不一樣,絕對是說到做到,因為一方面我們已做出承諾,另一方面我們也是為了有更有的經營成果。

這樣的需求可以說明為何我們希望原有的經營團隊最好能夠保留20%的股份,基於租稅規劃我們需要80%以上的股權,這點很重要,但同時我們也希望繼續留下來管理的家族成員也能夠自己當老闆,所以很簡單,除非我們確定原有的主要經理人還會繼續留下來成為我們的合夥人,否則我們不會考慮買下公司,合約並不能保證你會繼續投入,我們相信的是你承諾的每一個字。

我們會介入的領域是資金的規劃與配置,以及高階人員的任命與報酬,其餘的人事、營運策略等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有些Berkshire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會把他們所作的一些商業決定向我報告,有些則不會,這主要是視他們本身的個性,以及與我個人的私人關係而定。

如果你決定要跟Berkshire一起做生意,我們會以現金的方式給予報酬,你的企業資產也不會被Berkshire拿來當作借款的抵押品,也不會有掮客牽涉其中。

另外在交易成交後,我們也不會臨時宣佈退出不玩,或是提出要做調整的要求,(當然要是銀行、律師、董事會等方面的出狀況,我們也會做出道歉與合理的解釋),你不會碰到幾年前與你談判的主管突然走人,之後新上任的主管一概不認帳,或是公司總裁很遺憾地跟你說,他背後的董事會要求你這樣或要求你那樣,(或甚至想要再把你的公司賣掉以支應母公司新的資金需求)。

也必須要提醒你在交易完成後,你並不會比原來還富有,因為擁有原來的事業已經讓你用最有利的投資方式賺了很多錢,整個交易只會讓你的財富形式有所改變,但基本上金額數量並不會改變,若你要賣,你可以確定將能夠把原有100%持有且熟悉的資產,換得另外一種資產-現金,或再加上一小部份你比較不熟悉的企業股份,要做出出售的決定總有許多理由,但若整個交易是公平合理的話,這個理由絕對不是賣方因此可以變得更富有。

我不會刻意糾纏你,但若你有任何的意願想要出售的話,我會很樂意接到你的電話,我很榮幸能夠讓Berkshire與你的家族成員一起擁有這份事業;我相信公司在財務上一定會變得更好,而我也相信在未來的20年內,你也會像過去20年來一樣,愉快地繼續經營這份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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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1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1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1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21億美元,較去年增加了39.6%,而總計過去27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從19元成長到現在的6,437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7%。

現在我們股東權益的資金規模已高達74億美元,所以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可能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繼續維持高成長,而隨著Berkshire不斷地成長,世上所存可以大幅影響本公司表現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當我們操作的資金只有2,000萬美元的時候,一項獲利100萬美元的案子就可以使得我們的年報酬率增加5%,但時至今日,我們卻要有3.7億美元的獲利(要是以稅前計算的話,更要5.5億美元),才能達到相同的效果,而要一口氣賺3.7億美元比起一次賺100萬美元的難度可是高的多了。

查理孟格-Berkshire的副主席與我一起設定,以15%做為每年公司實質價值成長的目標,也就是說如果在未來十年內,公司要能達到這個目標,則帳面淨值至少要增加22億美元,請大家祝我們好運吧! 我們真的很需要祝福。

我們在1991年所經歷帳面數字的超額成長是一種不太可能再發生的現象,受惠於可口可樂與吉列刮鬍刀本益比的大幅飆升,光是這兩家公司就合計貢獻了我們去年21億美元淨值成長中的16億美元,三年前當我們大筆敲進可口可樂股票的時候,Berkshire的淨值大約是34億美元,但是現在光是我們持有可口可樂的股票市值就超過這個數字。

可口可樂與吉列刮鬍刀可說是當今世上最好的兩家公司,我們預期在未來幾年他們的獲利還會以驚人的速度成長,相對地我們持股的價值也會以等比例的程度增加,然而另一方面去年這兩家公司的股價上漲的幅度卻遠高於其本身獲利增長的幅度,所以說去年我們是兩面得利,一方面是靠公司絕佳的獲利能力,一方面是市場對於公司股票的重新評價,當然我們認為這樣的調整是經得起考驗的,但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每年都發生,展望未來我們可能只能靠前面那點而獲益。

第二件工作

1989年當我以每天五瓶櫻桃可樂的愛用者身分,宣佈買進價值10億美元的可口可樂股票時,我曾形容這項舉動其實只是將錢花在嘴巴上的最佳例證,在去年8月18日當我被推舉為所羅門公司的臨時主席時,則完全是另外一件事,這次我把嘴巴擺在我們的錢上。

我想大家應該都已經從報上看過有關我個人任命為所羅門董事會臨時主席的報導,我之所以願意接受這個職位具有一個深刻且重要的意義,那就是Berkshire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是如此的優秀,讓我可能很放心的時間擺在別的心思之上,而完全不必擔心公司的營運會走樣,Blumkins家族、Friedman 家族、Mike Goldberg、the Heldmans、Chuck Huggins、Stan Lipsey 、Ralph Schey與Frank Rooney(我們最新購併的HH Brown鞋業的CEO,後面還會有詳細的介紹)等人,都是所屬產業的龍頭,因此根本就不需要我個人的協助,我的工作只是要思考如何更公平合理地對待他們,同時有效地運用他們所產生出來的資金,而這兩方面都不會因為我在所羅門的工作而受到影響。

查理跟我在這些成功的企業所扮演的角色,可以由邁阿密大學著名的四分衛-George Mira與他的教練-Andy Gustafson的故事來作說明,有一回在與佛羅里達大學對抗時,在終點線前,Mira突然煞車後退並準備傳球,他看到有一個隊友有空檔,不過他的右手邊卻有一位難以擺脫的防守球員在側,右撇子的Mira於是將球換到左手,並丟出生平第一次的左手傳球,而後達陣成功,當所有的球迷瘋狂地簇擁而上,教練Gustafson鎮定地轉向一位記者說到:「這都是因為我平常訓練有素的緣故!」。

以我們現有的夢幻明星級的經營團隊陣容來說,Berkshire的表現絕不會因為查理或是我偶爾蹺班而有所影響,大家必須知道,我在所羅門的名銜只是暫時的,Berkshire才是我的最愛,而且是至死不渝的愛,去年在哈佛商學院,有學生問我何時會退休,我的回答是:「大概要等到我死後五到十年吧!」。

透視盈餘

之前我們曾經討論過透視盈餘,其主要的組成份子有(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

我曾經告訴各位,長期而言,如果我們的實質價值也期望以這個幅度來成長的話,透視盈餘每年也必須增加15%,而的確過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於1965年接手後,公司的透視盈餘幾乎與帳面價值一樣,以23%的年複合成長率增加。

然而去年我們的透視盈餘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減少了14%,這樣的下滑主要導源於去年年報就曾經向各位提過的兩項因素,那時我就曾經警告各位那對我們的透視盈餘將會有負面的影響。

首先我告訴各位旗下媒體事業的盈餘,不管是帳面直接或是間接透視一定會減少,而事實證明確是如此,第二個因素發生在4月1號我們吉列特別股被要求轉為普通股,1990年來自特別股的稅後盈餘是4,500萬美元,大概比1991年一季的股利總和加上三季的普通股透視盈餘還多一點。

另外有二項我沒有意料到的結果,也影響到我們1991年的透視盈餘,首先我們在Well-Fargo的利益大概僅維持損益兩平(所收到的股利收入被其累積虧損所抵消),去年我說這樣的可能性很低的說法,其可信度存疑,第二我們的保險業盈餘雖然算是不錯,但還是比往年低。

這樣的方式將會迫使投資人思考企業真正的長期遠景而不是短期的股價表現,從而藉此改善其投資績效,當然無可否認就長期而言,投資決策的績效還是要建立在股價表現之上,但價格將取決於未來的獲利能力,投資就像是打棒球一樣,想要得分大家必須將注意力集中到場上,而不是緊盯著計分板。

媒體產業的變化與其評價的算式

在去年的報告中,我曾經表示媒體事業獲利能力衰退主要是反應景氣的循環因素,但在1991年發生的情況則不是那麼一回事,由於零售業形態的轉變加上廣告與娛樂事業的多元化,以往曾經一度風光的媒體事業,其競爭力已受到嚴重的侵蝕,然而不幸的是在商業世界中,從後照鏡所看到的景象永遠比擋風玻璃的還清楚,幾年前幾乎沒有人,包含銀行、股東與證券分析師在內,會不看好媒體事業的發展,(若是再多給我幾年,我可能就能正確判斷出這個產業正在走下坡)。

事實是報紙、電視與雜誌等媒體的行為,越來越超越身為特許行業所應該做的事,讓我們很快地看一下特許事業與一般事業在特性上的不同,不過請記住,很多公司事實上是介於這兩者之間,所以也可以將之形容為弱勢的特許事業或是強勢的一般企業。

藉由特定的產品或服務,一家公司可以成為特許的行業(1)它確有需要或需求(2)被顧客認定為找不到其他類似的替代品(3)不受價格上的管制,一家公司到底有沒有具有以上三個特點可能從他是否能積極地為本身所提供的產品與服務訂定價格的能力,從而賺取更高的資本報酬率,更重要的特許事業比較能夠容忍不當的管理,無能的經理人雖然會降低特許事業的獲利能力,但是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相對的,一般事業想要獲致高報酬就只有靠著節省成本或是當其所提供的產品或服務供需不均之時,但是這種供給不足的情況通常維持不了多久,倒是透過優良的管理,一家公司卻可以長期維持低成本的營運,但即使是如此,還是會面臨競爭對手持續不斷的攻擊,而不像特許事業,一般事業有可能因為管理不善而倒閉。

直到最近,媒體產業還擁有特許事業這三項特質,因此還能夠訂定侵略性的價格並容忍寬鬆的管理,不過現在的消費大眾不斷地尋找不同的資訊與娛樂來源,也越來越能夠接受各種不同的選擇,另一方面很不幸的是消費者的需求並不會隨著供給的增加而變大,五億隻美國眼睛,一天24小時,就這麼多,不可能再增加了。所以結果可想而知競爭會變得更激烈,市場被區隔開,媒體產業因而喪失了部份原有的特許能力。

媒體產業轉為弱勢,除了讓短期盈餘獲利受到衝擊之外,對其本身的價值將有更深遠的影響,為了讓大家了解這種現象,讓我們來看看稍微簡化但卻頗為相關的數學算式。

幾年以來一般人都認為新聞、電視或是雜誌產業的獲利能力,可以永無止盡地以每年6%左右的比率成長,而且可以完全不必依靠額外的資金,也因此每年的折舊費用應該會與資本支出相當,而由於所需的營運資金也相當小,所以帳列盈餘(在扣除無形資產攤銷前)幾乎等於可以自由分配運用的盈餘,也就是說擁有一家媒體事業,每年幾乎可以有6%穩定增加的純現金流入,同時若我們以10%的折現率來計算現值的話,等於是一次2,500萬的投資,每年可以貢獻100萬美元的稅後淨利貢獻(亦即約為25倍的稅後本益比,若換成稅前盈餘本益比則約為16左右)。

現在假設條件改變,這家公司只擁有普通的獲利能力,所以每年100萬的獲利只能上上下下起伏,這種打擺子的形式就是大部分公司的狀況,而公司的獲利想要有所成長,老闆就必須要投入更多的資金才辦得到(通常都是透過保留盈餘的方式),經過我們將假設重新做修正,同樣以10%加以折現,大概可以達到1,000萬美元的價值,結果可以看出,一項看起來不大重要的假設變動卻使這家企業的價值大幅減少至10倍稅後盈餘本益比(或6.5倍稅前盈餘本益比)。

現金就是現金,不管今天它是靠經營媒體事業或是鋼鐵工廠得來的都一樣,而過去同樣是一元的獲利,大家之所以看重媒體事業的原因是預期他會繼續成長(股東不需要再投入額外的資金),而鋼鐵業很明顯會落入打擺子的那類族群,不過現在大家對於媒體事業的看法也逐漸改為後者,而如我們剛剛所舉簡單的例子,評價的結果可能因為這樣的修正而有很大的改變。

我們在媒體事業有相當大的投資,不管是百分之百擁有的水牛城日報或是在華盛頓郵報與資本城/ABC的股票投資,而這些媒體事業的價值因為前面所提到的產業所面臨的形態轉變而大幅滑落,(景氣循環因素也使得我們現在的透視盈餘大受影響,雖然還不致於讓實質價值減少),然而就像是我們經營Berkshire的企業原則所揭示的,我們不會只是因為還有其他更有利的資金用途,就隨便將已被列為永恆的事業或主要投資出售,(當然之前我們也確實賣了一些媒體股,不過規模相對較小)。

還好我們的實質價值受到損害的情況尚稱輕微,因為水牛城日報在Stan Lipsey的領導之下,表現遠比其他報紙同業要來的優秀,另一方面資本城與華盛頓郵報的經營也都很上軌道,特別是在1980年代許多媒體公司以高價大舉併購同業時,我們的投資事業都只是做壁上觀,而資本城與華盛頓郵報兩家公司的負債也都很少,甚至於手上的現金就足以清償所有的債務,因此公司資產的縮水並沒有因為槓桿而擴大,所以現在在所有主要的媒體事業當中,大概就只有我們投資的這兩家公司可以免於債務所苦,而早期那些透過大量購併的同業,除了盈餘大幅縮水之外,還同時背負著至少相當於年度獲利能力五倍以上的負債。

總而言之,資本城及華盛頓郵報超強的資產負債表與管理階層,持有它們的股份使得我們比持有別家公司的股份感到更放心,而且就現階段而言,媒體事業還是比其他一般美國企業要來的有競爭力,只是不再像過去擁有金剛不壞之身與誘人的暴利而已。

二十年的糖果店

我們剛剛跨過歷史性的一頁,二十年前也就是1972年1月3日,藍籌郵票公司(原為Berkshire的分支機構,後來併入Berkshire),買下喜斯糖果-西岸的一家盒裝巧克力製造與銷售廠商,當時賣方所提的報價,以最後取得的100%股權換算約為4,000萬美元,但當時光是公司帳上就有1,000萬美元的現金,所以認真算起來真正出的資金只有3,000萬美金,不過當時查理跟我還不是那麼了解一家特許事業所擁有的真正價值,所以在看過帳面淨值只有700萬美元的報表之後,竟向對方表示2,500萬是我們可以出的最高上限(當時我們確實是這樣子認為),很幸運的是賣方接受了我們的報價。

之後藍籌郵票公司的郵票買賣收入從1972年的1億美元下滑到1991年的1,200萬美元,但在同一期間喜斯糖果的營收,卻從2,900萬成長到1.96億美元,更甚者,其獲利成長的幅度還遠高於營收成長的幅度,稅前獲利從1972年的420萬,變成去年的4,240萬美元。

對於每多賺一塊錢的效益評量,大家必須將其所需額外投入的資金考量進去,就這點兒言,喜斯的表現實在是相當驚人,這家公司現在的淨值只有2,500萬美元,意思是說除了原來投資時的700萬美元,後來只保留了1,800萬的盈餘未分配,除了之外喜斯將這20年來剩下所賺的4億1,000萬美元,在扣除所得稅之後,全部發還給藍籌郵票與Berkshire,將資金分配到更有利的地方之上。

在買下喜斯時,有一點是我們已預見的,那就是它尚未被發掘的訂價能力,另外我們有兩方面算是很幸運,第一整個交易還好沒有因為我們愚昧地堅持2,500萬美元的上限而告吹,第二我們選中Chuck Huggins-當時喜斯糖果的副總經理,立即走馬上任,不管是在公事或是私人方面,我們與Chuck共處的經驗都相當難得,有一個例子可以說明,當購併案完成後,我們在短短五分鐘內就與Chuck協議好他擔任總經理的薪資報酬,而且連書面契約都沒有簽,就一直延續到今天。

1991年喜斯糖果的銷售金額與前一年度相當,但是若是以銷售數量來算,則減少了4%,所有減少的部份大多來自於佔年度獲利80%的最後兩個月,不過儘管業績不太好,獲利還是成長了7%,稅前盈益率更創下21.6%的新高記錄。

喜斯糖果80%的收入都來自於加州,而我們的生意很明顯地受到景氣衰退的影響,尤其在年度的後半段更是顯著,另外一個負面因素是加州在年度中開始對零食課徵7%-8%的營業稅(依每個市鎮有所不同),當然巧克力糖果也不能倖免。

若是精研認識論差異的股東應該會覺得加州對於零食與非零食的分類感到相當有興趣。

你一定會問,那融化的牛奶冰淇淋棒要不要課稅呢? 在這種模擬兩可的狀態下,它到底是比較像冰淇淋棒還是在大太陽底下的糖果棒呢? 也難怪Brad Sherman-加州公平交易委員會的主席,雖然反對這項法案但還是必須負責監督執行,他提到我以稅務專家的身分到這個委員會任職,但我覺得大家要選的對象,應該是小孩子才對。

查理跟我有太多理由要感謝Chuck跟喜斯糖果,最明顯的原因是他們幫我們賺了那麼多錢,而且其間的過程是如此令人愉快,還有一點同樣重要的是擁有喜斯糖果讓我們對於強勢的特許事業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我們靠著在喜斯身上所學的東西,在別的股票投資上,又賺了更多的錢。

布朗鞋業

我們在1991年做了一件大型的購併案,那就是買下布朗鞋業,這背後有一段有趣的故事,1927年時有一位29歲的年輕商人-Ray Heffernan以10,000美元買下這家公司,並把它搬到麻賽諸賽州,從此展開長達62年的事業(當然同時他還有其他追求的目標,高齡90歲的他現在還在加入新的高爾夫球俱樂部),等1990年Heffernan先生宣佈退休時,布朗鞋業在美國已有三座工廠,還有另外一座在加拿大,每年的稅前獲利約有2,500萬美元。

這期間Heffernan的一個女兒Frances嫁給了Frank Rooney,當時Heffernan嚴正地告訴他的女婿最好斷了想要參與經營布朗鞋業的念頭,但這卻是Heffernan先生所犯下的少數錯誤之一,Frank後來跑到另外一家鞋業Melville擔任CEO,在他從1964年到1986年擔任主管的期間,Mellville每年的股東權益報酬高達20%,而股價更從16元漲到960元(經過還原後),而在Frank退休多年後,Heffernan先生因為生病,才叫Frank回來經營布朗鞋業。

之後在1990年Heffernan先生過世,他的家人決定要把公司賣掉,所以我們的機會就來了,那時我們認識Frank也有好幾年了,但沒有好到讓他認為Berkshire是布朗鞋業合適的買主,反而他把賣公司的事交給一家投資銀行來負責,可想而知投資銀行絕對不會想到我們,但是就在去年春天,Frank跟John Loomis一起到佛羅里達打高爾夫球,John是我多年的好友,同時也是Berkshire的股東,他總是隨時注意有沒有適合我們投資的對象,在聽到布朗鞋業即將出售的消息之後,John告訴Frank說這家公司應該要投到Berkshire的麾下,而Frank也從善如流馬上打了通電話給我,我當下覺得我們應該可以談得成,果然在不久之後,整個交易便確定了。

我之所以會對這項交易這麼感興趣的原因在於Frank願意繼續留下來擔任CEO,就像我們其他所有經理人一樣,他不需要因為經濟因素而繼續工作,但他確實熱愛這項任務且做的很好,這類型的經理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請"得到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提供一個夠水準的演奏廳,讓這些商業界的天才藝術家可以在這裡好好發揮。

布朗(跟聖路易的布朗鞋子完全沒有關係)是北美地區工作鞋與工作靴的領導品牌,同時擁有非凡的銷售毛利與資產報酬,事實上鞋子產業競爭相當地激烈,在全美一年10億雙的採購量中,大約有85%是從國外進口,而產業中大部分的製造工廠表現都乏善可陳,由於款式與型號繁多導致庫存壓力相當重,同時資金也綁在大筆的應收帳款,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只有像Frank這樣優秀的經理人再加上Heffernan先生所建立這樣的事業才有可能生存。

布朗鞋業有一個相當與眾不同的特點,那就是它的薪資獎賞制度與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不過卻深得我心,公司主要的經理人每年的底薪只有7,800美元,之後再依據公司每年的獲利,乘以一個事先訂定的百分比,並扣除運用資金的成本,因此我們可以說這些經理人完全是與股東站在同一條船上,相對於一般說歸說、做歸做的經理人,選擇運用紅蘿蔔長,桿子短的薪資報酬制度(總是把股東所提供的資金當作是不用成本的),事實證明布朗鞋業這樣的安排,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對於公司與經理人都絕對有利,膽敢依恃個人能力來做賭注的經理人,絕對有相當的能力來下賭。

很令人失望的是雖然我們有四個主要的投資個案的賣方是透過著名的投資銀行所介紹,但卻只有一家是真正由投資銀行主動聯繫我們的,其他三個案子都是在投資銀行尋求其名單上的買主不成後,由我本人或是朋友促成最後的交易,我們很希望中間人在賺取其佣金收入的同時,還能夠想到我們的存在,以下就是我們想要找的企業條件
(1)鉅額交易(每年稅後盈餘至少有一千萬美元)
(2)持續穩定獲利(我們對有遠景或具轉機的公司沒興趣)
(3)高股東報酬率(並且甚少舉債)
(4)具備管理階層(我們無法提供)
(5)簡單的企業(若牽涉到太多高科技,我們弄不懂)
(6)合理的價格(在價格不確定前,我們不希望浪費自己與對方太多時間)

我們不會進行敵意的購併,並承諾完全保密並儘快答覆是否感興趣(通常不超過五分鐘),像是布朗鞋業這樣的案子根本就不要五分鐘,我們傾向採現金交易,除非我們所換得的內含價值跟我們付出的一樣多,否則不考慮發行股份。

我們最喜歡的交易對象之一是像B太太- Heldman家族那樣,公司經營者希望能馬上有一大筆現金,不管是給自己、家人或是其他股東,最好這些經營者如往常一樣能夠繼續留在公司,我想我們可以提供具有以上想法的經營者,一個滿意的方式,我們也歡迎可能的賣方與那些過去與我們合作過的對象打聽。

另一方面查理跟我也常常接到一些不符合我們條件的詢問,包括新事業、轉機股、拍賣案以及最常見的仲介案。我們發現如果你登廣告要買牧羊犬,結果卻有一大堆人打電話來要賣你長耳獵犬,對於這類的事業,有首鄉村歌曲其中的一句歌詞最能描述我們的感覺,「若電話不響,你就知道那是我」。

除了以上買下整家公司的購併案外,我們也會考慮買進一大部份不具控制權的股份,就像我們在資本城、所羅門、吉列、美國航空、冠軍企業與美國運通這幾個Case一樣的公司,不過對於一般直接從股票市場上買進股份的建議我們,則一點興趣都沒有。

保險業營運

基於前幾次年報所說明的理由,即使是通貨膨脹在這幾年來相對溫和,我們預期保險業每年損失增加的比率約在10%左右,若是保費收入成長沒有到達10%以上,損失一定會增加,(事實上過去25年以來,理賠損失係以11%的速度在成長),若是保費收入還是大幅落後於10%的門檻,承保損失一定會繼續增加。

然而產業普遍存在損失準備提列不足的現象,使得企業前景不佳的情況可以獲得暫時的掩飾,這正是去年度所發生的事,雖然保費收入成長不到10%,但綜合比率非但沒有像我所預測地那樣惡化反而還有點改善,損失準備的統計資料顯示這樣的現象實在是相當令人懷疑,這種結果也可能導致1991年的比率將更進一步惡化,當然就長期而言,這些利用會計手法掩蓋營運問題的經理人還是要面對真正的麻煩,到最後這類的經理人會變得跟許多病入膏肓的病人對醫生說的一樣:「我實在是承受不起另一次手術,不過你是否可以考慮把我的X光片給補一補」。

於是Berkshire旗下的保險事業將與公司本身或產業經營績效越來越不相關的綜合比率做了一番修正,對我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從保險業所得到的資金的成本,套句行話就是浮存金的成本。

浮存金-我們靠保險業所取得大量的資金,係指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是以我們所發生的承保損失來衡量。

各位可以看到我們1991年的資金成本甚至比美國政府新發行的長期公債利率還低,事實上在過去25年的保險事業經營中,我們有20年是遠勝於政府公債發行利率,而且差距的幅度通常都相當可觀,同時所持有的浮存金數量也以驚人的幅度成長,當然這只有在資金成本低的情況下,才稱得上是好現象,展望未來,浮存金的數量還會繼續成長,對我們而言,最大的挑戰是這些資金是否能有合理的成本取得。

Berkshire一直都是霹靂貓保單相當大的發行公司,或許規模已是全世界最大的,這類保單通常是由其他保險公司買來分散他們本身在重大意外事故所需承擔的風險,這類保險的獲利情況變化相當的大,就像是去年我曾經提過的,一億美元的保費收入,這大約是我們預期一年所能接到的業務量,可能可以讓我們有一億美元的獲利(只要當年度沒有重大災害發生),也可能讓我們產生二億美元的損失(只要當年度發生連續幾個颶風或地震)。

當我們在訂價時,長期而言我們預期只要支付出90%收到的保費收入,當然在任何一個特定年度,我們可能大賺或是大虧,一部份的原因在於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並不允許我們在沒有重大災害發生的年度提撥損失準備,以彌補其他年度一定會發生的損失,事實上以一年為期的會計期間並不適合這類的保險業務,所以換句話說當你在評斷我們公司的年度績效時,一定要特別注意到這一點。

去年照我們的定義可能會有一件霹靂貓保單要付上我們年度保費收入的25%,因此我們預計1991年這類業務的承保獲利大約是1,100萬美元(或許你很好奇想要知道1991年所發生的最大災害是什麼? 它既不是奧克蘭大火也不是Bob颶風,而是九月在日本發生的颱風造成的損失估計在40-50億美元上下,若以上限估計,這個數字將超過Hugo颶風先前所創下的最高損失記錄)。

保險業者總會需要大量的再保險來規避航海與航空以及天然災害等意外事故,在1980年代許多再保險保單都是由外行人來承接,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類保險的風險有多高,所以現在他們已經被燙的不省人事,(就連Berkshire在本人經營這項業務時也是如此),保險業者如同投資人一樣,還是會一再重複所發生的錯誤,只要有一、兩年意外災害較少,就會有無知的業者跳出來以極低的價格殺價競爭搶單。

然而只要市場上費率看起來合理,我們就會繼續留在這一行裡,而在推銷這類保單時,我們所擁有的最大競爭優勢就是我們的財務實力,有遠見的客戶都知道許多再保業者可以很輕鬆地接下保單,但是當重大的意外災害接連發生時,要他們支付賠償金可能就有點困難,(有些再保業者就像Jackie Mason所說的一樣,我可以一輩子不花錢,只要我不買任何東西),相對地Berkshire在任何極端的狀況下,都能夠履行他所做出的承諾。

總的來說,保險業提供Berkshire相當大的機會,Mike Goldberg在他接手這項業務之後,就一直締造出優異的成績,也使得保險子公司成為我們非常寶貴的資產,雖然我們無法以精確的數字來衡量。

有價證券股票投資

一如往常,以上這張表顯示我們李伯大夢式的投資方式,健力士Guinness是我們最新的投資部位,至於其他七項主要的投資都持有一年以上(如果把吉列從特別股轉換成普通股也包含在內的話),其中六項投資甚至連持股數都沒有變動,唯一的例外是聯邦家庭貸款抵押(Freddie Mac),我們投資的股數略微增加,我們以不變應萬變的做法主要是反應我們把股票市場當作是財富重分配的中心,而錢通常由積極的份子流到有耐性的投資人手中,(我嘴巴可能閉的不夠緊,我認為最近幾件事情顯示許多躺著賺的有錢人招到許多攻擊,因為他們好像沒做什麼事就使得本身的財富暴漲,而在此同時過去那些積極活躍的有錢人,如房地產大亨、企業購併家與石油鑽探大亨等,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財產一點一滴地縮水)。

我們在健力士Guinness的持股代表Berkshire第一次對海外公司進行大規模的投資,不過Guinness所賺的錢與可口可樂、吉列刮鬍刀等美國公司卻極為類似,主要都是仰賴國際部門的營運,確實以國際性的眼光來看,Guinness與可口可樂的獲利來源有相當的共通性,(但是大家絕對不能將自己最愛的飲料搞混掉,像我個人的最愛依舊是櫻桃可口可樂)。

我們還是持續地在尋找大型的企業,那種令人容易了解、具有持續性且讓人垂涎三尺的事業,並且由有能力才幹並以股東利益為優先的經營階層,雖然這些要求的重點並不一定保證結果就一定令人滿意,當然我們一定要以合理的價格投資並且確保我們的被投資公司績效表現與我們當初所評估的一致,這樣的投資方法-尋找產業的超級明星,是我們唯一能夠成功的機會,查理跟我的天資實在是有限,以我們目前操作的資金規模,實在是無法靠著買賣一些平凡普通的企業來賺取足夠的利益,當然我們也不認為其他人就有辦法以這種小蜜蜂飛到西、飛到東的方法成功,事實上我們認為將這些短線進出如此頻繁的法人機構稱為投資人,就好像是把一個每天尋找一夜情的花花公子稱作為浪漫情人一樣。

今天假設我的投資天地僅限於比如說奧瑪哈地區的私人企業,那麼首先我們仔細地評估每家企業長期的競爭力,第二我會再評估經營者的特質,之後再以合理的價格買進一小部份的股權,既然我不可能雨露均霑地去買鎮上所有公司的股權,那麼為什麼Berkshire在面對全美一大堆上市大公司時,就要採取不同的態度,也因為要找到好的事業並加上好的經理人是如此的困難,那麼為什麼我們要拋棄那些已經被證明過的投資對象呢? (通常我喜歡把它們稱做是狠角色),我們的座右銘是如果你第一次就成功了,那就不要費力再去試別的了。

著名經濟學家凱因斯,他的投資績效跟他的理論思想一樣傑出,在1934年8月15日他曾經寫了一封信給生意夥伴Scott上面寫到,隨著時光的流逝,我越來越相信正確的投資方式是將大部分的資金投入在自己認為了解且相信的事業之上,而不是將資金分散到自己不懂且沒有特別信心的一大堆公司,每個人的知識與經驗一定有其限度,就我本身而言,我很難同時有兩三家以上的公司可以讓我感到完全的放心。

即時供應的錯誤

在1989年的年報中,我曾經寫過Berkshire頭25所犯的錯誤,而且承諾在2015年還會再有更新的報告,但是第二階段的頭幾年讓我覺得若是堅持原來的計畫的話,可能讓這些記錄多到難以管理,因此我決定每隔一段時間會在這裡丟出一點東西,所謂自首無罪,抓到雙倍,希望我公開的懺悔能夠免於大家繼續對我的轟炸(不管是醫院的死後驗屍或是足球隊常常用到的事後檢討,我想應該也能夠適用在企業與投資人之上)。

通常我們很多重大的錯誤不是發生在我們已經做的部份,而是在於我們沒有去做的那部份,雖然因為各位看不到這些失誤,所以查理跟我可以少一點難堪,但看不到不代表我們就不必付出代價,而這些我公開承認的錯誤,並不是指我錯過了某些革命性的新發明(就像是全錄影印技術)、高科技(像是蘋果電腦)或是更優秀的通路零售商(像是威名百貨),我們永遠不可能擁有在早期發掘這些優秀公司的能力,反而我指的是那些查理跟我可以很容易就了解且很明顯對我們有吸引力的公司,無奈在當時我們只是不斷地咬著指甲猶豫不決,就是不能下定決心把他們買下來。

每位作者都知道,要讓讀者了解其意思最好的方式就是舉個例子,不過希望我現在舉的例子不會過於極端,回顧1988年當時我們決定以3.5億到4億美元之間,買進3,000萬股(經過事後的分割調整)的聯邦國家貸款協會,簡稱Fannie Mae,我們之前曾經擁有過這家公司的股份,也對其所處的產業相當了解,另外很顯然的,也很清楚David Maxwell也就是Fannie Mae的總裁,有能力處理他所接下的一堆問題,同時進一步將公司建立成為一個金融巨擘,一切可說是前景看好,為此我還特地到華盛頓拜訪David,確認他對於我們持有該公司一大部分的股權不會感到任何的不愉快。

只不過當我們開始買進不到700萬股時,該公司股價就開始上漲,失望之餘,我立刻停止買進(事後回想還好我沒有在買進可口可樂時犯下相同的錯誤),更有甚者,我覺得區區700萬股對我們來說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之後又把持有的700萬股全部賣掉。

我期盼對於我這樣不具職業水準的投資行為可以給各位一個稍微合理一點的解釋,不過我實在是編不出來,不過我倒是可以跟各位報告因為本人的這項錯誤,大概使得Berkshire在1991年少賺了14億美元。

固定收益證券

1991年我們在固定收益證券這方面的投資有很大的變動,如同先前曾提到的我們的吉列可轉換特別股被強制贖回,使得我們必須將之轉換為普通股,另外我們也出清了RJR Nabisco的債券,因為它在被轉換後贖回,在另一方面我們也買進美國運通與第一帝國-一家水牛城的銀行控股公司的固定收益證券,此外還在1990年底買進了一些ACF工業的債券,以下是截至年底我們持有的主要部位:

(1)公平價值是由查理跟我來判斷

(2)是指財務報表上的帳面價值

我們在第一帝國9%收益率的特別股投資了4,000萬美元,在1996年前公司無法贖回,每股轉換價格訂為78.91美元,通常我會認為這樣的規模對於Berkshire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但由於我們對於該公司總裁Bob Wilmers實在是過於崇敬,所以不管金額大小,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與他一起合夥共事。

至於美國運通的投資則不是一般的固定收益證券,它算是一種Perc-每年可以為我們3億美元的投資貢獻8.85%的股利收入,除了接下來會提到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我們的特別股在發行後的三年可以轉換成最多12,244,898股的普通股,若有必要我們可轉換的股份可能會向下調整,以確定我們所收到的股份總值不能夠超過4.14億美元,雖然對於可能取得的普通股價值有其上限,但相對地卻沒有下限,不過這樣的特別條款還包含若是三年期限到時公司股價低於24.5美元時,可以有權請求延長轉換期限一年。

總的來說,不管最近或是是長期而言,我們在固定收益證券上的投資表現還算不錯,靠著這樣的投資我們賺取大量的資本利得,在1991年這個數字大約在1.52億美元左右,此外我們的稅後投資報酬率也遠高於一般的固定收益證券。

不過在這期間也發生一些小意外,當然沒有像所羅門事件那樣讓我本人都跳進去,當我在撰寫這封信時,我也同時寫了一封信要放在所羅門的年度報告之內,我順便提出來算是對於該公司近況的一份報告,(寫給紐約第七世貿大樓所羅門公司),雖然公司遭逢不幸,但查理跟我都相信,目前低利率的環境加上所羅門普通股的股價回昇,使我們在所羅門的特別股價值已略見增加。

去年我曾告訴各位除非航空業的經營環境在未來幾年內加速惡化,否則我們在美國航空的投資應該可以有不錯的結果,不過很不幸的隨著中美、汎美與美西航空相繼倒閉,1991年正是航空業加速惡化的一年,(若是把時間延長為14個月,則還要包括大陸航空與TWA兩家航空公司)。

表上我們對於在美國航空投資的評價之所以如此的低,反應出整個產業目前所面臨到的獲利前景不佳的風險,這個風險又因為法院鼓勵已經宣佈破產的航空公司繼續營運而更加提高,這些同業得以用比一般成本還低的價格,因為它們完全可以不必在乎其他還咽咽一息的同業所需負擔的資金成本,因為為了避免營運停擺,它們可以靠著變賣資產來彌補所發生的損失,這種拆傢具拿來當材火燒的做法,有可能進一步危及其他營運還算正常的同業,然後引發骨牌效應,使得整個產業一敗塗地。

Seth Schofield在1991年成為美國航空公司的總裁,正對整個公司的營運做出相當重大的調整,期能增加其成為航空業僅存的幾位倖存者之一,在美國沒有比經營一家航空公司還要困難的行業,雖然大筆的資金已經投入到這個產業,但是從小鷹號誕生開始,航空業歷史累積加總所產生的損失卻是相當驚人,航空公司的經理人需要的不只是智慧、勇氣還要再加上經驗,而毫無疑問的,Seth 同時具有以上三項的特質。

其他事項

大約有97.7%的有效股權參與1991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68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630家慈善機構。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92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2年的捐贈計畫。

Berkshire除了透過股東指定捐贈計畫對外捐贈之外,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每年也會透過公司對外捐贈,包含商品在內每年平均金額約在150萬美元左右。這些捐贈主要是贊助當地像是聯合勸募等慈善團體,所得的效益應該與我們所捐出的相當。

然而不管是旗下事業或是母公司的經理人在利用Berkshire的資金對外捐贈給全國性組織或特別利益團體時,都是以站在股東利益立場所應該做的,相對地若是你的員工也包含CEO在內,想要與其校友會或其他人建立個人關係的,我們認為他們最好是用自己的錢,而不是從你的口袋裡掏錢。

死忠的巴菲特迷可能會發現,許多年來頭一次大家在年報中找不到查理孟格寫給Wesco股東的信,主要是因為他認為今年的報告相當陽春,所以沒有必要附在我們的年報中,不過我個人還是建議,想辦法寫信給Wesco公司的秘書,就可以拿到Wesco的年報。

現年88歲的Malcolm Chace二世,決定從今年起不再擔任本公司的董事,但Berkshire與Chace家族的關係卻不會斷,他兒子也就是Malcolm三世會接替其位置繼續擔任本公司董事。

1931年Malcolm進入Berkshire針織工廠工作,後來該公司在1955年與Hathaway工業合併,成為現在的Berkshire Hathaway,之後兩年他接任本公司董事長的職位,直到1965年由他一手促成巴菲特合夥事業買下他與親人大部分的股權,而使得我們成功入主該公司,之後Malcolm家族在往後的27年內繼續持有本公司的股份成為僅次於巴菲特家族,本公司第二大股東,Malcolm一直是個很容易相處的夥伴,我們很高興Chase家族與巴菲特家族的感情能夠延續到下一代。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1992年4月27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在位於奧瑪哈市中心的Orpheum中心召開,去年股東會參加人數又創新高突破1,550人,不過會場還是剩下很多座位。

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向以下旅館預訂房間(1)Radisson-Redick旅館-就位在Orpheum中心對街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2)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離Orpheum中心約五分鐘路程,或是(3)Marriott位在奧瑪哈西區,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開車到市中心約需20分鐘,屆時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查理跟我一直都很喜歡開股東會,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們股東的素質可由大家所提出的問題看得出來,我們參加過很多股東會,但從來沒有別的公司的股東像Berkshire的股東一樣由高智慧水準與經營者榮枯與共的股東組合。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因為開會當天會場不好停車,我們特地為大家預留了一些位置,附件也有相關說明供大家參考。

一如往年,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好探索這兩家店的奧妙,當然早幾天到的股東也可利用假日逛逛傢具店,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30分,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5點30分,到那裡時記得到喜斯糖果攤逛逛,了解一下為何美國人一年能夠吞下2,600萬磅的喜斯糖果。

波仙星期天通常不開門營業,但在股東會期間特別為股東與來賓開放,4月26日星期天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同時前一天晚上還將為所有股東舉行一個特別的Party,(但必須事先向我們辦公室的Gladys Kaiser女士登記取得邀請函),當晚將會展示Patek Philippe過去150年來的作品回顧,包含英國維多利亞女皇、教宗Pius四世與愛因斯坦等歷史名人所擁有的手錶,另外會場中的重頭戲是一隻由Patek Philippe工匠設計打造,耗時一年價值500萬美元的手錶,如無意外也會隨著其他物品一起展出,除非查理忍不住誘惑先買下了它。

去年股東會Nicholas Kenner又槓上我了,他表示:「我在去年1990年報中表示他在1990年5月11號滿十歲,但事實上他那時才剛滿9歲」,他接著又用很嘲諷的語氣說:「如果你連這個都搞不清楚,我如何還能相信你報告中的其他數字是正確的」到現在我還在想如何做出一個有力的回答,今年Nicholas還會出席,他拒絕了我邀請他當天到迪士尼樂園玩的建議,所以請大家繼續好好觀賞這一面倒的機智問答。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2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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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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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2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2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2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20.3%,總計過去28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7,745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6%。

回顧過去一年,Berkshire的淨值增加了15.2億美元,其中98%係來自於盈餘與投資組合的增值,剩下的2%則是因為發行新股的緣故,這些股份是因為我們贖回在1993年1月4日所發行的可轉換特別股,其中有部份持有人不要現金而選擇領取本公司的普通股,大部分的持有人選擇在1月進行轉換,另外有一小部份則在去年12月就逕行轉換,總計當初我們發行總值4.76億美元的債券中,4,600萬在一月轉換,另外4.05億美元則以現金贖回,轉換價訂為11,719美元一股,換算下來一共發行了6,106股。

Berkshire目前流通在外股數為1,152,547股,相較於1964年10月1日當初,巴菲特合夥取得Berkshire控制權時的1,137,778股來說,增加的股數實屬有限。

對於發行新股我們有相當嚴格的規定,那就是除非我們確信所收到的價值與我們付出的一致時,我們才會考慮這樣做,當然同等的價值不是那麼容易達到,因為我們一向自視甚高,不過那又如何,除非確定公司股東的財富也會增加,否則我們不會隨便擴大規模。

大家要知道這兩個目的不一定就會自然吻合,事實上在我們過去所舉過的例子中,有些就是看起來有趣但卻是讓價值受到減損的經驗,在那次經驗中,我們在一家銀行有相當大的投資,而銀行經理人對於擴張卻有極度偏好,(他們不都是如此嗎?),當我們投資的銀行在追求另外一家較小的銀行時,對方開出的價碼是以其淨值與獲利能力作為基礎後的兩倍,當時我們的經理人因為正在熱頭上,所以很快就答應了,這時對方又得寸進尺開出另外一項條件,他說:「你必須答應我,在整個購併案完成後,我可以變成公司最大的股東,同時以後你也不能在做類似這次交易那樣愚蠢的購併案」。

大家一定要記得,我們的終極目標是希望能讓公司每年以15%穩定的速度來增加每股的實質價值,當然公司的帳面價值雖然保守了點,但卻是相當有用的替代性指標,不過這樣的目標很難以平穩地態勢達成,這在Berkshire尤其困難,因為會計原則規定,我們旗下保險事業所持有,佔Berkshire相當大部分的股票投資必須以市價列示。自從1979年以來,一般公認會計原則就要求它們以市價方式而非原先的成本與市價孰低法列在公司帳上(當然要扣除未實現資本利得估計應支付的稅負),股票價格如同水車滾輪般上上下下,也使得我們每年結算的成績變化很大,尤其是在與一般公司產業比較時更為明顯。

為了解釋我們淨值變化的程度以及股票市場波動對於公司帳面盈餘短期的影響,從今年起我們決定在年報的首頁放置每年公司淨值變化以及與S&P 500指數(含現金股利)之間的比較。

大家在評估這份資料時至少必須要注意三個重點,第一、我們旗下許多事業每年年度的獲利並不受股市波動的影響,而這些企業對於我們絕對或相對的影響每年也都不一樣,就早期而言,由於我們在紡織事業的報酬佔我們淨值相當大的部份,所以要是在這方面投資不當,我們的績效可能會遠遠落後於將錢擺在S&P 500指數相關類股之上,不過到了最近,當我們逐漸利用投資組成一支由優秀經理人經營的優秀企業團隊時,這些企業所帶來的報酬通常遠高於投資S&P 500指數。

第二項應該要特別注意的因素-也是影響我們相對表現的因素,那就是我們投資證券所產生的收益與資本利得必須要負擔相當重的稅負,而在此同時S&P 500指數卻是以免稅基礎計算的,為了讓大家了解這期間的差異性,假設Berkshire在過去28年間就只投資S&P 500指數,則最後所得到的投資報酬將遠低於S&P 500指數本身的表現,依照目前的稅率,若是S&P 500上漲18%,則在課稅後投資人真正得到的報酬只有13%不到,而這個問題若是考量目前稅率即將調高的情況,將會變得更嚴重,這是一個我們必須要忍受的結構性問題,基本上沒有辦法可解。

第三點包含兩個預測,查理孟格-Berkshire的副主席兼主要合夥人,跟我都相當清楚,那就是未來十年內S&P 500指數的表現將無法像過去十年那樣的好,而我們同樣也相信以Berkshire目前資本規模越來越大的趨勢,將會大大影響過去我們大幅超越指數的表現。

做出第一項預測有違我們的本性,一直以來我們認為股市預言家唯一的價值就是讓算命先生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即便是現在,查理跟我還是相信短期股市的預測是毒藥,應該要把他們擺在最安全的地方,遠離兒童以及那些在股市中的行為像小孩般幼稚的投資人,雖然有時股市的表現會有相當大的起伏,然而很明顯的股市的表現不可能永遠都能超越其背後所代表的企業,這也是為何我們膽敢預測未來十年投資人在股市所獲得的報酬將很難再像過去十年那樣的優異的原因。我們第二點結論,規模越來越大的資金將會拖累我們的績效,對於這點倒是不容置疑,唯一的問題在於我們拖著這樣的重擔的同時,如何還能以緩慢但是可以忍受的速度前進。

往後我們將會繼續經歷年度績效的上下變動,面對多變的股市,這點絕對可以確定,尤其是我們將資金集中在幾家主要的被投資公司之上,同時也因為我們將大部分的資源擺在超級意外險之上的商業決策,我們不但接受這種變動,而且相當能夠接受,只要忍受短期變動的同時可以為我們帶來長期的效果,套句棒球常用的術語,我們的表現主要是看長打率而不是打擊率。

所羅門插曲

去年六月,在接手十個月後,我正式辭去所羅門董事會臨時主席的職務,大家可以從1991年到1992年Berkshire的經營績效看出,公司並沒有因為我暫時不在而發生任何差錯,不過反過來說就不一定了,我很懷念Berkshire且很願意再度回到公司擔任全職工作,對我而言,世界上沒有任何其他工作比起經營Berkshire更有樂趣,很慶幸我自己能夠身處現在這個位置。

這次所羅門的任務雖然不是很愉快,但卻相當有趣且值得,在去年九月財富雜誌票選全美最受崇敬企業的年度調查中,所羅門在全部的311家公司中名列第二進步獎,此外所羅門兄弟-所羅門集團其下的證券子公司,其稅前盈餘更是創下之前歷史新高34%之多。

所羅門能夠得到解救需要感謝許多人,其中有幾位尤其要特別提到的,若是沒有Deryck Maughhan、Bob Denham、Don Howard與John Macfarlane等人的通力合作,這家證券商很可能無法倖免,這些人努力不懈、有效率、無私奉獻的精神,讓我永遠感佩他們。

所羅門在政府事務方面的首席律師-Munger, Tolles&Olson聯合律師事務所的Ron Olson也是這次問題能夠順利解決的核心人物,所羅門所面臨的問題不但嚴重而且相當複雜,至少有五個主管機關-證管會、紐約聯邦準備銀行、美國財政部、紐約南區地方法院與司法部的反托拉斯部門都牽涉其中,若是我們想要以明快有組織性地解決這件事,我們絕對必須要有一位具有商務法律專業與溝通技巧的律師來幫忙,Ron正是具備有這樣條件的最佳人選。

購併案

在Berkshire所有的活動中,最令查理跟我感到雀躍的是當我們找到同時具有超強產業競爭力並且還擁有我們信任與崇敬的經營者的那種企業,想要買到這類公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們會一直努力尋找,而在尋找的過程當中,我們採取的就像是與一般人尋找終身伴侶一樣相同的態度,當然積極、樂觀與開放的態度是應該的,但絕對沒有必要躁進。

過去我看過許多對於購併活動相當饑渴的經理人,很顯然地可能是小時候青蛙王子的故事看太多了,腦中只記得那美麗的結局,他們很慷慨地花大筆的銀子取得親吻蟾蜍的機會,期望會有神奇的事情發生,而失望的結果往往只會讓他們更積極地尋找下一次機會,(Santyana說:所謂的狂樂就是當你忘了目標何在時,還加倍投入你的心力),到最後即使是最樂觀的經理人還是要被迫面對現實,深陷在一堆沒有反應的蟾蜍當中,然後他會再大聲地宣佈將進行另一波的重整改造方案,在這種企業版的全新出擊方案,CEO學到相當寶貴的教訓,只不過學費卻必須由股東們來出。

早年在我擔任經理人時,也曾碰到幾隻蟾蜍,還好他們算是相當便宜的了,雖然我並沒有那麼積極,但所得到的結果與那些花高價追求蟾蜍的凱子經理人差不多,在親了之後,它們還是依然聒聒叫。

在失敗過幾次之後,我終於想起我曾經從某位職業高爾夫選手的建議(像所有職業選手一樣,只要和我打過球的,通常都不太願意我提起他們的名字),他說:「不斷的練習雖然無法達到完美的境界,但練習卻能夠使你的成績永續維持」,也因此我決定改變我的投資策略,試著以合理的價格買進好公司而不是以便宜的價格買進普通的公司。

去年十二月,我們做了一個我們現在所認為最典型的購併案,那就是買下中央州險公司82%的股權,這是一家專門受理信用卡持有人因為突然失業或是失能而付不出信用卡帳單風險的保險公司,現在這家保險公司一年的保費收入大概是9,000萬美元,獲利1,000萬美元,總部就設於奧瑪哈,並且由與我結交35年以上的老朋友Bill Kizer所管理,Kizer家族包含他幾個兒子持有剩下18%的股權,而且還會如同以前那般地經營這項事業,我們實在是不太可能再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碰巧的是這件最新的購併案與我在26年前第一次所做的案子有許多雷同之處,在當時,我們從另一位老朋友Jack Ringwalt手中,買下奧瑪哈另一家保險公司-國家產險公司,這家公司是由Jack一手草創,同時也跟Bill一樣,當他打算把公司賣掉時,第一個人就想到我,(Jack當時說到:若是我自己不賣這家公司,我的遺囑執行人也會賣,所以我寧可自己為它找個歸宿),國家產險在我們當初買下時,就是一家相當優秀的好公司,而在Jack的領導下依舊維持這樣的情況,好萊塢在發行電影續集時,通常都會有不錯的成績,我想我也是。

Berkshire的購併標準詳另頁,除了母公司本身時常對外進行購併,我們旗下的子公司偶爾也會自行新添生力軍,以延伸其產品線或是通路能力,就這點兒言,我們很願意擴大旗下經理人的視野,因為我們相當清楚他們優異的能力,這絕對是低風險高報酬的一件事,在1992年我們總共有5件這樣類似的案例,另外還有一件比較大的案子,在年底時,布朗鞋業買下Lowell鞋業-一家年營業額9,000萬美金,專門製造護士專用鞋的公司,當然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還是繼續尋找擴充的機會,而我們也預期他們未來將能夠為Berkshire創造出更多的價值。

不過市場上目前的趨勢再度地不利於購併活動的進行,母公司在1991年所買下的布朗鞋業,經營者Frank有八個小孩,我們在1992年唯一的案子的經理人,Bill有九個小孩,不過我想這種趨勢很難在1993年繼續維持下去。

透視盈餘

之前我們曾經討論過透視盈餘,其主要的組成份子有(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雖然沒有任何一項數字是完美的,但我們相信這項透視盈餘會比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下的數字更能夠反應Berkshire實際的獲利狀況。

我曾經告訴各位,長期而言,如果我們的實質價值也期望以這個幅度來成長的話,透視盈餘每年也必須增加15%,1992年我們的透視盈餘約為6.04億美元,而到西元2000年為止,若要以15%的目標,透視盈餘必須成長到18億美元,要完成這樣的目標,代表我們旗下的營運事業及主要的被投資公司必須要有更傑出的表現,同時我們本身資金規劃分配也要更有效益才成。

我們不敢保證屆時一定可以達到18億美元的目標,甚至很有可能根本就達不到,不過這目標還是對我們的決策有幫助,每當我們現在在分配資金時,我們都會想到要如何將2000年的透視盈餘極大化。

不過我們對於長期目標的專注並不代表我們就不注重短期結果,總的來說我們早在5到10年前就預先規劃設想,而當時所作的舉動現在才開始慢慢地回收,如果每次有信心的播種最後的收割結果都一再讓人失望的話,農夫就應該要好好地檢討原因了,(不然就是農地有問題,投資人必須了解對於某些公司或甚至是某些產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長期性策略),就像是你可能會特別留心那些利用會計手法或出售資產撐高短期盈餘的經理人,你也應該要特別注意那些一再延長達成目標期程,並把長期目標一直掛在嘴上的人,(即使是愛莉絲一再聽到母后明天再擠牛奶的說教,她最後還是忍不注堅持,總有一些應該要今天擠吧!)

1992年的綜合比率由於史上最大的單一損失理賠事件-Andrew 颶風發生而多增加了4個百分點,Andrew讓幾家小型保險公司因此倒閉,另外他也讓許多大型保險公司發覺自己並未尋求到足夠的再保險保護,(只有當浪退了,大家才知道是誰沒穿衣服還在游泳的),還有一家大型的保險公司要不是因為背後有個有錢的母公司及時供應資金的話,可能早就已經關門大吉了。

壞歸壞,還好Andrew沒有往北20-30英哩侵襲到佛羅里達,或是往東侵襲到路易西安那州,否則損失可能難以估計,總而言之,很多公司因為Andrew事件可能會重新考慮現有的再保險安排是否適當。

大家知道Berkshire一直都是霹靂貓保單相當大的發行公司,或許規模已是全世界最大的,這類保單通常是由其他保險公司買來分散他們本身在重大意外事故所需承擔的風險,也因此我們必須承受一大塊Andrew所造成的損失,金額約為1.25億美元,這數字相當於我們一整年的保費收入,不過還好其他霹靂貓保單實際發生的損失都相當輕微,所以結算下來全年的總損失只有200萬美元,(另外我們的被投資公司GEICO也因Andrew颶風產生了一些損失,在扣除再保分攤與稅負抵減之後,金額約為5,000萬美元,依我們的持股比例大概要分攤2,500萬美元,雖然這項損失不會反應在我們的帳上,但確實已對我們的透視盈餘造成影響)。

在去年的年報中,我曾告訴各位我們希望能從霹靂貓保險這類業務獲得10%的利潤空間,但我還是要提醒各位在某些特定的年度中,有可能一下子大賺或是一下子大虧,然而1991年與1992年倒是維持在損益兩平的邊緣,不過我還是認為這樣的結果有點異常,同時我還是堅持在這行獲利可能大好大壞的預測。

我還是苦口婆心再提醒各位霹靂貓保單的特點,通常只有在兩種情況發生時,理賠才會生效,首先受我們保護的保險或再保公司的損失必須超過一定金額-也就是保戶的自留保額部份;第二整個保險業界的損失也必須超過一定的上限,比如說30億美元以上或甚至更多。在大部分的狀況之下,我們發行的保單只包含特定地區,像是美國一部份州、或是全美國或是除了美國的以外地區,另外有許多保單也不是在第一次大型災害發生後就須理賠,有的只保第二次或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大災害,最後一點有些保單只保特定種類的災害,比如說是地震,我們暴露的風險相當的大,我們有一張保單若是發生保單上指定的特定災害發生的話,就必須給予保戶1億美元的理賠,(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常常盯著氣象頻道盯到眼睛酸的原因了吧)。

現在Berkshire是全美國淨值第二大的產業意外險公司(排名第一的是州農保險,不過他們並不從事再保業務),因此我們絕對有能力也有興趣去承擔別的保險公司無法承擔的風險,隨著Berkshire的淨值與獲利能力繼續成長,我們接受保單的意願也跟著增加,但是我必須強調只有好的生意我們才願意接,有人說:笨的有錢人特別好騙,我想這句話也適用在再保險之上,事實上我們平均我們拒絕98%以上上門的保單請求,我們挑選客戶的能力跟我們本身的財務實力相當,Ajit Jain負責經營我們的再保業務,堪稱業界的翹楚,兩者結合使得我們的競爭力確保我們可以在霹靂貓保險業界繼續成為主要的參與者,只要保費價格合理的話。

當然何謂合理的價格實在是很難去界定,災害保險業者實在是很難依據過去的經驗來預估未來,例如若是全球溫室效應確實存在的話,意外變數一定會增多,只要大氣狀況有任何些微的轉變就有可能造成氣象形態的巨幅波動,更有甚者,最近幾年美國海岸地區人*炸性成長,使得這些地區的被保標的特別容易受到颶風的侵襲,而颶風正是超級意外最常發生的第一名,現在一次颶風所發生的損失可能是二十年前的十倍以上。

而且有時還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比如說誰會想到Charleston地區竟然會發生大地震(它在1886年發生,芮氏規模6.6,造成60個人死亡),又有誰知道美國史上最嚴重的地震是1812年發生在密蘇里州估計規模8.7的那次地震,比較起來1989年發生在舊金山的大地震,規模只有7.1,大家要知道每增加0.1級代表其釋放的力量就要增加10倍,哪一天要是加州發生大地震的話,將會對所有保險業者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

當各位在檢視我們每季的數字時,大家一定要知道我們霹靂貓保險的會計原則與一般保險有些許的不同,沒有將霹靂貓的保費收入按保單發行期間平均分攤認列,我們必須等到整個保單期間結束或是損失發生後才全部一次認列,我們之所以採取這樣保守的做法,原因在於霹靂貓保單在年度截止之前特別容易發生意情,尤其是天氣狀況更是如此,在歷史上前十大意外災害中,有九件是發生在下半年,此外由於許多保單在第一次重大災害發生時,並不理賠,所以若真的發生損失的話,通常會是在下半年。

對於霹靂貓保險我們的會計原則底限就是,鉅額的損失可能會發生在任何一季,但鉅額的獲利只有在每年的第四季才有可能出現。

就像是前幾年向各位提過的,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從保險業所取得的資金,其資金成本到底是多少,套句專業術語,就是浮存金成本,浮存金-係指我們靠保險業所取得大量的資金,係指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是以我們所發生的承保損失來衡量。

去年我們保險營運所產生的資金成本還是一樣低於美國政府當年所新發行的公債利率,意思是說在過去26年的保險事業經營中,我們有21年是遠勝於政府公債發行利率,而且差距的幅度通常都相當可觀,(那天要是我們平均的資金成本高於政府公債的利率的話,我們實在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保險業了)。

1992年,如同以往年度,由Don Wurster領導的國家產物意外險公司所經營的汽車與一般責任保險以及Rod Eldred領導的Homestate營運,對於我們取得低廉的資金有相當的貢獻,事實上,在去年這兩家公司都有承保獲利,也就是說所產生的保險浮存金的資金成本都是低於零,當然我們也有一大筆的浮存金是來自於Ajit所開發出來的大型案件,展望1993年這方面所貢獻的保費收入還會增加。

查理跟我還是相當喜愛保險業,這也是我們預期未來十年盈餘的主要來源,這個產業規模夠大,在某些類別我們可以與全世界業者競爭,同時Berkshire在這方面也擁有特殊的競爭力,我們會繼續尋找在這行增加參與的機會,不管是間接透過GEICO、或是以取得中央州立保險公司的股權那樣直接參與。

股票投資

除了股票分割,我們1992年在這些主要投資的持股只有四項變動,我們小幅增加Guinness與Wells Fargo的持股,另外將Freddie Mac的持股增加一倍,至於通用動力則是全新增加的投資。

我們很喜歡買股票,不過賣股票又是另外一回事,就這點我們的步伐就像是一個旅行家發現自己身處於只有一個小旅館的小鎮上,房間裡沒有電視,面對慢慢無聊的長夜,突然間他很興奮地發現桌上有一本書名為「在本小鎮可以做的事」,只是當他翻開書後,裡面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話:「那就是你現在在做的這件事」。

我們很高興能買到通用動力,之前我並未特別留意這家公司,直到去年夏天該公司宣佈買回流通在外30%的股權,看到這樣難得的套利機會,我開始替Berkshire買進這家公司的股票,預期透過公司買回股份可以小賺一筆,在過去幾年中,我們曾經做了好幾次類似這樣的交易,讓短期投入的資金獲得相當豐厚的報酬。

之後我開始研究這家公司,以及Bill Anders在擔任該公司CEO短短期間所做的事,沒想到讓我眼睛一亮,Bill有一套精心設計的策略,他相當專注於把這項策略付諸實行,而最後所得到的成果也相當不錯。

過不了多久,我就把短期套利的念頭拋開,決定Berkshire應該成為Bill的長期投資者,而受惠於買回股份的消息,成交量擴大,我們得以買進大量的部位,在短短一個月期間,我們一口氣買進通用動力14%的股份,這是在扣除該公司本身買回的股份之後的比例。

我們在股權投資的策略跟15年前1977年度報告的那套一樣,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在選擇股票投資所採用的評估方式與買下一整家企業的情況沒什麼兩樣,我們希望投資的對象(1)是我們所了解的(2)具有長期的遠景(3)由才德兼具的人所經營(4)非常吸引人的合理價格。但考量目前市場的情況與公司的資金規模,我們現在決定將"非常吸引人的價格"改成"吸引人的價格"。

或許你又會問,那麼到底應該如何決定價格夠不夠吸引人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時,大部分的分析師通常都會選擇兩種看起來對立的方法,"價值法"與"成長法",事實上有許多投資專家會將這兩種方法交替運用,就像是輪流換穿衣物一樣。

我們覺得這種觀念似是而非(為此我個人必須承認,好幾年前我也是採用這種方法),基本上我們認為這兩種方法本為一體,在計算一家公司的價值時,成長當然是一件很重要的因素,這個變數將會使得所計算出來的價值從很小到極大,所造成的影響有可能是正面的,也有可能是負面的。

此外,我們也認為所謂的「價值投資」根本就是廢話,若是所投入的資金不是為了換取追求相對應的價值的話,那還算是投資嗎? 明明知道所付出的成本已經高出其所應有的價值,而只是寄望在短期之內可以用更高的價格賣出根本就是投機的行為,(當然這種行為一點都不會違法,也不違反道德,只是就我們的觀點來說,只是在玩吹氣球遊戲而已)。

不管適不適當,「價值投資」這個名詞常常被人引用,一般而言,它代表投資人以較低的股價/淨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高的股利收益率買進投資標的,很不幸的是,就算是具備以上所有的特點,投資人還是很難確保所買到的投資標的確有此價值,從而確信他的投資是依照取得企業價值的原意在進行;相對地,以較高的股價/淨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低的股利收益率買進投資標的,也不一定就代表不是一項有「價值」的投資。

同樣的企業成長本身而言,也很難保證就一定代表價值,當然成長通常會對價值有正面的影響,有時是相當重要的一項前提,但這種影響卻不是絕對,例如投資人以往將大筆的資金投入到國內的航空業來支持獲利無望(或是悲慘)的成長,對於這些投資人來說,應該會希望萊特兄弟當初沒有駕著小鷹號成功起飛,航空產業越發達,這些投資人就越悲慘。

成長只有當企業將資金投入到可以增加更多報酬的活動上,投資人才有可能受惠,換句話說,只有當每投入的一塊錢可以在未來創造超過一塊錢的價值時,成長才有意義,至於那些需要資金但卻只能創造出低報酬的公司,成長對於投資人來說反而是有害的。

在John Burr Williams 50年前所寫的投資價值理論當中,老早便已提出計算價值的公式,。我把它濃縮列示如下:今天任何股票、債券或是企業的價值,都將取決於其未來年度剩餘年限的現金流入與流出,以一個適當的利率加以折現後所得的期望值,特別注意這個公式對於股票與債券皆一體適用,不過這裡有一點很重要但卻很難克服差異的差異,那就是債券有債票與到期日可以清楚的定義未來的現金流入,但是就股票而言,投資者必須自己去分析未來可能得到的票息,更重要的是管理階層的品質對於債券的影響相當有限,頂多因為公司無能或是誠信明顯不足而延遲債息的發放,但是對於股票投資者來說,管理階層的能力將大大影響未來票息發放的能力。

根據這種現金流量折現的公式計算,投資人應該選擇的是價錢最低的那一種投資,不論他的盈餘變化大不大、營收有沒有成長,與現在的盈餘以及帳面價值差多少,雖然大部分的狀況下,投資股票所算出來的價值會比債券要來多划算,但是這卻不是絕對,要是當債券所算出來的價值高於股票,則投資人應該買的就是債券。

今天先不管價格多少,最值得擁有的企業是那種在一段長的期間可以將大筆的資金運用在相當高報酬的投資上,最不值得擁有的企業是那種跟前面那個例子完全相反的,在一段長的期間將大筆的資金運用在相當低報酬的投資之上,不幸的是,第一類的企業可遇不可求,大部分擁有高報酬的企業都不需要太多的資金,這類企業的股東通常會因為公司發放大量的股利或是買回自家公司的股份而大大地受惠。

雖然評估股權投資的數學計算式並不難,但是即使是一個經驗老到、聰明過人的分析師,在估計未來年度票息時也很容易發生錯誤,在Berkshire我們試圖以兩種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首先我們試著堅守在我們自認為了解的產業之上,這表示他們本身通常相當簡單且穩定,如果企業很複雜而產業環境也一直在變,我們實在是沒有足夠的聰明才智去預測其未來的現金流量,碰巧的是,這個缺點一點也不會讓我們感到困擾,就投資而言,人們應該注意的,不是他到底知道多少,而是應該注意自己到底有多少是不知道的,投資人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做對的事,只要他能夠盡量避免去犯重大的錯誤。

第二點一樣很重要,那就是我們在買股票時,必須要堅持安全邊際,若是我們所計算出來的價值只比其價格高一點,我們不會考慮買進,我們相信恩師葛拉罕十分強調的安全邊際原則,是投資成功最關鍵的因素。

固定收益證券

1992年我們增加了ACF債券的部位,另外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債券有部份被贖回,另外RJR Nabisco的部位則已出清。

過去幾年來,我們在固定收益證券的表現還不錯,靠著他們不但實現了相當大量的資本利得(包含1992年的8,000萬)與利息收益,克萊斯勒、Texaco、時代華納、WPPSS與RJR Nabisco都是相當好的投資,另一方面發生損失的部份也相當少,雖然過程一度緊張但幸好最後並沒有搞砸。

雖然我們在吉列特別股的投資還算是成功(在1991年轉換為普通股),但整體而言,這類協議談判所取得的特別股投資的績效還是略遜於從次級市場所取得的投資,不過這種結果我們早已預期到,這與我們相信一個智慧型的投資人在次級流通市場的表現會比初級發行市場來的好的道理是相同的。

原因與當初設定價格的方式有關,次級市場時常受惠於群眾愚蠢的心理所影響,總是會有一個重新設定的全新價格,不管價格是多麼的離譜,那都是代表該股票或債券的持有人想要出脫的價格,不論何時總會有一小部份的股東會有這種念頭,在很多的情況下,一家具有X價值的股票往往以不到一半半數,也就是1/2X的價格求售。

至於初級發行市場則受到發行公司與大股東所掌控,通常會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的時點發行,當市場狀況不理想的時候,甚至會避開發行,可以理解的是,賣方不太可能讓你有任何便宜可佔,不管是透過公開發行或私下協議的方式都一樣,你不可能以一半的價格買到你想要的東西,尤其是在發行普通股時,原有股東惟有在他們認為市場價格明顯過高時,才有可能大幅出脫其持股,(這些賣方當然會換另外一種說詞,強調如果市場過於低估其股份時,他們是不可能賤價出售的)。

到目前為止,我們透過協議所作的投資,算是勉強達到我們在1989年年報所作的預期,這些特別股投資應該可以產生比一般固定收益債券還好一點的報酬,不可諱言若是我們當初不是透過協議而是直接在公開市場上買進類似的投資的話,我們的表現可能會更好,只是考量到我們的規模太大與市場的狀況,這樣的做法在執行上有其困難度。

1989年報還有一段相當令人懷念的話,"我們沒有能力去預測投資銀行業、航空業或是造紙業的前景",在當時或許有很多人懷疑我們這樣公開的承認有點無知,不過到如今,連我的母親都不得不承認這項事實。

就像我們在美國航空的投資,在我們簽發支票的墨水還沒乾之前,產業情況就已經開始惡化,如同先前所提到的,沒有人強迫我,是我自己心干情願跳下水的,沒錯,我的確預期到這個產業競爭會變得相當激烈,但我沒想到這個產業的領導者竟會從事長期自殺性的行為,過去兩年以來,航空業者的行為就好像覺得自己是公務人員搶著辦退休好領退休金一樣,為求盡快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在一遍混亂之中,美國航空的總裁-Seth Schofield在重新調整該公司體質之上,花了不少的工夫,尤其是去年秋天他勇於承擔一次罷工事件,若是處置不當,再拖延下去很可能讓公司面臨倒閉的命運,而若是屈服於工會抗爭的壓力,則其下場一樣悲慘,該公司所面對沈重的薪資成本與工會要求比起其他競爭同業來說,又更繁雜許多,而事實很明顯任何成本過高的業者到最後終將面臨淘汰的命運,還好罷工事件在發生幾天後圓滿地落幕。

對那些為競爭所苦的行業,如美國航空來說,比起一般產業更需要好的管理技巧,不過很不幸的是,這種技巧所帶來的好處,只不過是讓公司得以繼續存活下去,並不能讓公司如何地飛黃騰達。

在1993年初,美國航空為確保存活以及長遠發展,做了一項重大的決定-接受英國航空所提出的鉅額的投資,透過這次的交易,查理跟我本人被邀請擔任該公司的董事,我們同意接受,雖然此舉將使得我要同時擔任五家公司的外部董事,遠超過我個人認為對公司能做的貢獻,不過即便如此,只要我們的被投資公司以及其董事認為查理跟我加入其董事會,會對其公司有所幫助,我們還是會欣然接受,在我們期望旗下事業經理人拼死拼活為我們打拼以增加公司價值之時,身為公司大股東的我們有時也應該多儘一點自己的本分。

兩個會計新原則,還有一個亟待增加的原則

一項與遞延所得稅有關的新頒會計原則在1993年開始生效,它取消了先前曾經在年報中提過會計帳上的二分法,而這又與我們帳上未實現投資利益所需提列的應付所得稅有關,以1992年年底計,我們這部份未實現高達76億美元,其中64億我們以34%的稅率估列應付所得稅,剩下的12億美元則以發生時點的28%估列,至於新的會計原則則要求我們以現行稅率一體估計所得稅,而我們也認為這樣的做法較合理。

新頒的命令代表我們從1993年的第一季開始我們股票未實現利益就必須以34%的稅率來估算,因而增加我們所得稅的負債,並使淨值減少7,000萬美元,新規定也使我們在計算遞延所得稅時,在幾個地方做了點修正。

往後若稅率有做任何變動時,我們的遞延所得稅負債以及淨值也必須馬上跟著做調整,這個影響數可能會很大,不過不論如何,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在最後出售證券而實現增值利益時,所適用的稅率到底是多少。

另一項會計原則的重大變動在1993年1月1日開始實行,要求所有企業必須認列公司員工應計的退休金負債,雖然先前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也曾要求企業必須先認列未來必須支付的退休金,但卻不合理地忽略企業未來必須承受的健康保險負擔,新規定將會使得許多公司在資產負債表上認列一大筆負債(同時也會使得淨值大幅減少),另一方面往後年度在結算成果時,也會因為須認列這方面的成本而使得獲利縮水。

另一方面查理跟我在進行購併時,也會盡量避開那些潛藏高額退休金負債的公司,也因此雖然Berkshire目前擁有超過22,000名的員工,但在退休金這方面的問題並不嚴重,不過我還是必須承認,在1982年時我曾經差點犯下大錯買下一家背有沈重退休金負債的公司,所幸後來交易因為某項我們無法控制的因素而告吹,而在1982年年報中報告這段插曲時,我曾說:「如果在年報中我們要報告過去年度有何令人覺得可喜的進展,那麼兩大頁空白的跨頁插圖,可能最足以代表當年度告吹的交易」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預期到後來情況會如此惡化,當時另外一家買主出現買下這家公司,結果過了沒多久公司便走上倒閉關門的命運,公司數千名的員工也發現大筆的退休金健保承諾全部化為烏有。

最近幾十年來,沒有一家公司的總裁會想到,有一天他必須向董事會提出這種沒有上限的退休健保計畫,他不須要具有專業的醫學知識也知道越來越高的預期壽命以及健保支出將會把一家公司給拖垮,但是即便如此,很多經理人還是閉著眼睛讓公司透過內部自保的方式,投入這種永無止盡的大坑洞,最後導致公司股東承擔後果血本無歸,就健保而言,沒有上限的承諾所代表的就是沒有上限的負債,這種嚴重的後果,甚至危急了一些美國大企業的全球競爭力。

而我相信之所以會有這種不顧後果的行為,一部份原因是由於會計原則並沒有要求公司將這種潛藏的退休金負債呈現在會計帳上,相反地,會計原則允許業者採取現金基礎制,此舉大大地低估了負債,而公司的經營階層與簽證會計師所採取的態度就是眼不見為淨,而諷刺的是,這些經理人還常常批評國會對於社會保險採用現金基礎的思惟,根本就不顧未來年度所可能產生的龐大負債。

經理人在思索會計原則時,一定要謹記林肯總統本身最常講的一句俚語:「如果一隻狗連尾巴也算在內的話,總共有幾條腿﹖ 答案還是四條腿,因為不論你是不是把尾巴當作是一條腿,尾巴永遠還是尾巴!」,這句話提醒經理人就算會計師願意幫你證明尾巴也算是一條腿,你也不會因此多了一條腿。

提到公司主管與會計師鴕鳥心態,最極端的例子就是發行認股權這檔子事,在Berkshire 1985年的年報中,我曾經對於認股權的濫用表示過個人的看法,但是即便是認股權規劃得當,在許多方面這種做法還是顯得相當沒有道理,然而缺乏邏輯絕對不是第一次,幾十年來,企業界就不斷地向會計原則制定者進行攻擊,意圖將發行認股權的相關成本排除在企業的損益表之外。

通常企業主管會辯稱很難衡量選擇權的價值,也因此其成本應該可以被忽略,有時經理人也會說若認列這方面的成本,將不利於新成立公司的發展,有時他們甚至義正詞嚴地指出處於價外(亦即行使的價格等於或是高於現在的股價)的選擇權在發行時並沒有價值。

很奇怪的是機構投資人協會這時也插進來表示不同的意見,他們認為選擇權不應當被視作為一種成本,因為從頭到尾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從口袋裡掏出一毛錢,我認為這樣的理由等於是給了所有美國企業大幅改善帳面獲利的難得良機,例如他們可以以選擇權的方式來支付公司的保險費,所以如果由你來擔任CEO,同時充分地運用這種不付現金就沒又支出的會計理論,我絕對可以提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打個電話到Berkshire給我們,我們很願意以取得貴公司長期認股權的代價,接受你們的保單。

公司股東們必須了解當公司將某些有價值的東西交給別人,實際上就已經發生成本了,而不是等到現金付出去時才算,還有一點,如果有人說因為所付出的實在是難以準確衡量,因此就可以不須認列成本,這實在是既愚蠢又讓人啼笑皆非的說法。會計這檔子事本來就充滿的不確定性,有哪一個經理人或是會計師可以正確的預估一架波音747客機的壽命到底有多久,那麼難道他就不能估列這架飛機一年所需分擔的折舊費用有多少嗎? 何況像是產險業的損失估計更是有名的不準。

所以難道這類重大的成本項目,就可以因為一句難以估計而加以省略嗎? 當然不行,相反地這些成本應該由誠實有經驗的人加以估算並認列在帳上,而說到這裡,沒有其他任何成本,會像員工認股權成本金額既高影響更重大的了,難道會計師在計算年度損益時真的可以將這個項目刻意省略不計嗎?

更何況,選擇權也不是那麼地難以估計,雖然授與經理人的選擇權,因為加了許多限制條款,而使得計算的難度增加,所代表的價值也略微減少,但卻從不表示他們就完全沒有價值,事實上,如果我們旗下的經理人願意,我也可以提供給他們有限制的認股權作為報酬獎勵,而在發行的那天,雖然行使的價格遠高於現在的市價,但Berkshire還是必須因此付出一大筆金額,好讓他們能在未來年度行使這項認股權,所以如果若你遇到任何一位總裁跟你說他發行的認股權一點價值都沒有的話,告訴他來找我們試一試,事實上比起決定企業專機每年的折舊費用,對於認股權的評價我們覺得有信心多了。

總而言之,個人對於認股權的看法可以歸納為以下簡單幾點。如果認股權不算是對經理人的一種報酬的話,那麼它又算是什麼? 而如果一家公司可以不必把報酬列為是一種費用的話,那麼它又算是什麼? 又如果一家公司可以不必把費用列入盈餘計算的話,那麼它到底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會計學者以及證管會應該對於選擇權會計長期受到企業牽制而感到羞愧,此外企業長期不遺餘力的遊說也會產生相當不良的副作用,個人認為,企業人士竟會為了一己之私利而干冒為社會儘一份心力、失去重大議題公信力的風險。

其他事項

今年我們有兩件遺憾的消息,首先Gladys Kaiser我個人的朋友同時也是我25年的助理決定在1993年股東會後,辭去後面那項職務,雖然她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長久以來Gladys與我已培養出相當好的團隊默契,雖然我老早就知道她準備退休的計畫,但一時之間我還是不太能夠接受這項事實。

第二去年九月Verne McKenzie辭去在本公司長達30年的財務長職位,早期Verne曾擔任巴菲特合夥企業的簽證會計師,不過他將以顧問的名義繼續留在Berkshire,雖然在大部分的情形下,這種顧問名義只是形式性的,但Verne卻是真的會在Berkshire扮演重要的角色,只是會稍做調整以符合他本身的步調,而跟在Verne已有五年之久的Marc Hamburg,將會接替Verne擔任Berkshire財務長的位置。

我一直記得有個女人曾經被問到什麼樣的男人是最理想的終身伴侶,她回答說:「考古學家!因為我越老,他就越對我有興趣。」我想她也應該會喜歡我的品味,對於Berkshire這群老早就超過他們退休年齡的資深經理人,我特別珍惜,因為相較之下他們遠比那些年輕許多的同儕表現要出色的多,不過我還是相當尊重Verne與Gladys決定退休的想法,時間到了就必須休息,當然我也絕對不鼓勵其他人這樣做,因為實在很難教新狗老把戲。

對於退休年齡的看法比起B太太我可算是溫和的多,現年99歲的她還是一樣每週工作七天,提到她我有一項好消息要報告。

大家應該記得當B太太家族在1983年買NFM 80%的股權賣給Berkshire時,B太太還是繼續留下來擔任負責人並經營地毯生意,然而在1989年,她因為管理意見與其他家族成員不合而決定在隔壁自己再開一家店,在那裡她親自經營地毯生意,至於傢具的部份則租給其他傢具百貨業者經營。

不過去年底,B太太決定把這家店連同土地全部賣回給NFM,但她還是會繼續在原來的地方經營她的地毯生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NFM將會在她店的旁邊增設傢具部門以擴大營運。

我很高興B太太可以再度與我們合夥做生意,她成功的故事實在是前所未有,而我本人也是她忠實的支持者,不管她是我們的夥伴或是競爭對手,當然最好是能成為夥伴。

有鑑於上次她89歲時,我在簽約時疏忽掉,這一次經過B太太的首肯,同意簽下競業禁止的條款了,B太太有好幾項記錄可以名列金氏世界記錄之中,在99歲簽下競業禁止條款,只不過是再增添一項罷了。

Ralph Schey-史考特飛茲的總裁,也是另一位我希望他能夠一直工作到99歲的經理人,在去年擊出了滿貫全壘打,總計去年創造出1.1億美元的稅前獲利,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史考特飛茲總計也不過用了1.16億美元的資本,就締造出這樣驚人的盈餘數字,而且這樣的結果並沒有靠任何的財務槓桿,整個公司只有少量的借款(扣除旗下的財務金融子公司所運用的借款不算)。

史考特飛茲現在在存貨與固定資產上的投資比起當初我們在1986年買下該公司時還要少,這代表著公司不但可以將我們擁有該公司七年的期間,所賺到的盈餘全部分配給我們,同時還能繼續保持獲利能力大幅度的成長,Ralph不斷地超越自我,而Berkshire欠他的也越來越多。

眼尖的讀者應該會發現,1992年420萬美元的營業費用,比起1991年的560萬還要少的多,或是各位會以為是我把企業專機-無可辯解號給賣掉了,別做夢!除非我退休,否則別想打這架飛機的主意,(對於這點我個人展現了前所未有的彈性,早年對於企業專機我曾大力反對,不過到最後我的理念還是屈服在個人的因果報應之下)。

其實公司營業費用的減少主要是因為1991年的費用特別高的緣故,當時因為一次性地提列早期1970年代紡織事業與環境相關的費用所致,而現在一切回復正常,所以我們稅後的費用佔帳列稅後盈餘的比率不到1%,佔年度透視盈餘的比率更低於0.5%,在Berkshire我們沒有法律、人事、公關或是營運企劃部門,這同時也代表我們不需要警衛、司機或是跑腿的人,最後除了Vernre以外,我們也沒有任何的顧問,Parkinson教授一定會喜歡我們的營運模式,雖然我必須說查理還是覺得我們的組織過於龐雜。

在某些公司,營業費用可能佔營業利益10%以上,這種十分法不但對於盈餘有相當的影響,同時對企業價值也有很大的傷害,比起一家總部費用佔其盈餘的1%的公司來說,投資人可能因為企業總部額外的費用,立即就要遭受9%以上的損失,查理跟我這麼多年觀察下來的結果,企業總部的高成本與公司的績效改善之間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關係,事實上我們認為組織越簡單、成本越低的公司運作起來會比那些擁有龐大官僚組織的公司更有效率的多,就這點而言,我們相當佩服Wal-Mart、Nucor、Dover、GEICO與Golden West等公司。

去年底Berkshire的股價正式超越10,000美元大關,有許多股東反應高股價讓他們產生相當的困擾,因為他們每年必須分出部份股份,卻發現Berkshire的股份價值超過10,000美元年度贈與稅上限的門檻,因為超過上限代表捐贈人必須使得個人終身捐贈的上限額度,而且若是再超過的話,就必須要繳贈與稅。

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提出三種解決的方案,第一對於已婚的股東,可以與配偶共同利用20,000美元的額度,只要在申報年度贈與稅時,附上配偶的同意書即可。

第二不論結婚與否,股東可以考慮以較低的價格進行轉讓,例如假設Berkshire的股價為12,000美元,則股東可以考慮用2,000元的價格進行移轉,則其間10,000美元的差價則視同贈與,(但是大家還是必須注意,若是價差超過你本身累積的免稅額度時,還是要被課贈與稅)。

最後,你可考慮與你要贈與的對象成立合夥關係,以Berkshire的股份參與合夥,然後每年再將部份權益慢慢移轉給合夥人,金額的大小可以由你自行決定,只要每年不超過10,000美元的上限,即可免課贈與稅。

不過照慣例我們還是要提出警告,在從事比這些例子更極端的交易之前,最好還是跟你的稅務顧問諮詢一下比較妥當。

在1983年的年報中,我們曾經提到對於股票分割我們持保留的態度,畢竟我們相信我們以股東利益為優先的政策,也包含不分割股份在內,使得我們得以組成一群全美國企業中,最優秀的股東陣容,我們的股東不論是在想法或是做法上,都是長期穩健的投資人,同時與查理跟我一樣看重公司,也因此Berkshire的股價也才能一直與公司本身的實質價值保持一致。

此外,我相信Berkshire股份的週轉率比起其他公開發行的公司來說,要低的許多,股權交易所產生的摩擦成本,或是我們稱之為持有股權主要的稅負,在Berkshire身上幾乎是看不到,(在紐約證券交易所負責我們股份交易的營業員-Jim Maguire藉由其搓合市場的能力使得我們的交易成本進一步下降),而很顯然地,股份分割對於交易成本的降低貢獻著實有限,而且股份分割也不可以使我們的股東陣容水準進一步提高,相反的我們認為因為股份分割而被引吸上門的新股東可能會使得我們的股東水準變得更低。

先前曾經提到過,在12月16日我們宣佈將於1993年1月4號將先前所發行的零息可轉換債券贖回,這些債務在1989年發行的時候,所背負的資金成本大約在5.5%左右,在當時算是相當低的利率,但時至今日這樣的利率水準並不吸引人,所以我們決定將他們給贖回。

這些債券其持有人可選擇在1994年9月以5.5%的利率要求公司贖回,此外Berkshire有可轉換的權利流通在外,對其他股東而言,實在不是件有利的事,當然當初債券發行時,其利率水準相對對我們有利。

總的來說,我們還是盡量避免舉債,尤其是短期的借款,不過若是規劃得當且對於股東有利的話,我們也不排斥承擔少量的債務。

大約有97%的有效股權參與1992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76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2,810家慈善機構,目前我正考慮是否該提高提撥捐贈的比率使得其超越Berkshire本身淨值增加的幅度,同時我也很願意聽到各位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93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3年的捐贈計畫。

Berkshire除了透過股東指定捐贈計畫對外捐贈之外,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每年也會透過公司對外捐贈,包含商品在內每年平均金額約在150萬美元左右。這些捐贈主要是贊助當地像是聯合勸募等慈善團體,所得的效益應該與我們所捐出的相當。

然而不管是旗下事業或是母公司的經理人在利用Berkshire的資金對外捐贈給全國性組織或特別利益團體時,都是以站在股東利益立場所應該做的,相對地若是你的員工也包含CEO在內,想要與其校友會或其他人建立個人關係的,我們認為他們最好是用自己的錢,而不是從你的口袋裡掏錢。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1993年4月26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在位於奧瑪哈市中心的Orpheum中心召開,去年股東會參加人數又創新高突破1,700人,不過會場還是剩下很多座位。

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向以下旅館預訂房間(1)Radisson-Redick旅館-就位在Orpheum中心對街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2)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離Orpheum中心約五分鐘路程,或是(3)Marriott位在奧瑪哈西區,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開車到市中心約需20分鐘,屆時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查理跟我一向都很喜歡開股東會,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們股東的素質可由大家所提出的問題看得出來,我們參加過很多股東會,但從來沒有別的公司的股東像Berkshire的股東一樣由高智慧水準與經營者榮枯與共的股東組合。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開會當天會場不好停車,如果你開車過來,記得早一點到,否則附近的車位很快就會停滿,你可能就必須要停遠一點,再走路過來。

一如往年,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好探索這兩家店的奧妙,當然早幾天到的股東也可利用假日逛逛傢具店,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30分,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5點30分,到那裡時記得到喜斯糖果攤逛逛,你就知道為何我跟查理在1972年買下喜斯之後,腰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了。

波仙星期天通常不開門營業,但在股東會期間特別為股東與來賓開放,4月25日星期天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當天查理跟我都會帶著放大鏡出席,預備提供任何人都知道的,如何鑑定寶石的基本常識,現場還備有櫻桃可樂、喜斯糖果及其他紀念品,我希望大家都能夠來參加。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3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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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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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3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3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3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14.3%,總計過去29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8,854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3%。

回顧過去一年,Berkshire的淨值增加了15億美元,主要受到兩項負面以及兩項正面非營業的因素所影響,為了做完整的表達,我將它們條列如下,若是大家對於會計有點感冒,大可直接跳過本段不看。

第一個負面因素是由於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變動所造成,主要與帳上依照市價計算的未實現增值利益所估列的所得稅有關,原來規定稅率必須按照漲價所發生時點來計算,因此在1992年底,我們的未實現利益也64億美元係按照34%計算,其餘12億則按28%計算;而新的規定則改成全部依照現行稅率計算,故1993年第一季所適用的稅率則為34%,包含1987年以前的未實現利得在內全部適用,此舉將使得我們的淨值因此減少7,000萬美元。

2.第二個負面因素與第一個也有關,因為從1993年開始企業稅率提高為35%,此舉又使得我們必須為帳上未實現利得多提1%的稅負,導致我們的淨值又減少7,500萬美元,奇怪的是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要求這兩項變動皆須列入損益表,卻不顧當初這些未實現利得根本就從未列入盈餘之內,而是直接當作是淨值的增加。

3.1993年另外一個會計原則的變動影響的則是我們帳上持有的這些有價證券的價值,近幾年來,我們保險公司所持有的不管是普通股或是約當普通股,都是按市價計算,至於母公司或是其他非保險業子公司所持有的的股票則以成本與市價孰低法計算,現在一般公認會計原則則改成全部都按市價計算,這個規定將從1993年的第四季開始實施,此舉將使得Berkshire的淨值增加1.72億美元。

4.最後去年我們又發行的一些股份,在一項去年曾提過的購併交易中,我們在1993年一月將4,600萬美元的可轉換債券贖回,而發行了3,944股,此外在買下Dexter鞋業時,(後面報告還會詳加敘述) 我們又發行了25,203股,總計一共新發行了29,147股,增加4.78億美元的淨值,每股帳面淨值也因發行價格高於原先帳面每股淨值而
提升。

當然真正重要的是每股實質價值而非帳面淨值,帳面淨值是一個會計名詞,用來衡量一家公司所投入的資本,也包含未分配的盈餘在內,實質價值則是對於一家企業終其一生所能產生現金流量的估計折現值,對大部分的公司來說,這兩個數字大多不相關,不過Berkshire算是一個例外,我們的帳面淨值,雖然遠低於實質價值,但卻是追蹤實質價值相當好的一項指標,在1993年兩項數值大約皆以14%左右的比率增加,這種成績雖讓人滿意卻不令人驚喜。

這些利得比起Berkshire本身股價39%的漲幅來說還是略微遜色,當然就長期而言,Berkshire的市價與實質價值將會到達相同的水平,但短期而言,兩者的變化可能會有很大的差異,這種現象稍後我們會再詳細討論,兩年前我們兩項主要的投資可口可樂與吉列刮鬍刀的股價表現遠超過本身的盈餘成長,在1991年的年報中,我便說過這些公司的股票市價不可能永遠持續超越其本業。

從1991年到1993年,可口可樂與吉列刮鬍刀每股獲利的增加幅度分別為38%與37%,但是同期間股票市價的漲幅卻只有11%與6%,換句話說,這些公司的表現超越股票市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華爾街對於品牌有很深的疑慮,但是不管怎樣,真正重要的還是這些公司本身的獲利情況,如果他們經營順利,Berkshire也就跟著水漲船高,雖然不是依照一步步穩定的方式前進。

接著讓我為各位上一次歷史課,1919年可口可樂股票以每股40美元公開上市,到了1920年由於市場對於可口可樂的前景看法相當冷淡,而將股價下修一半至19.5美元,然而時至今日,1993年底,若是將收到的股利再重複投資下去,則當初股票的價值將變成210萬美元,就像葛拉罕所說:「短期而言,市場是投票機器,投資人不須靠智慧或情緒控制,只要有錢都可以登記參加投票,但就長期而言,股票市場卻是一個體重機。」

所以我們應該如何看待Berkshire去年的股價超越本質的表現呢? 很明顯的在1993年底Berkshire的股價佔實質價值比重較年初為高,另外一方面,在長期利率只有6%到7%的投資環境下,同時若是你了解查理孟格跟本人只能讓Berkshire的實質價值每年達到15%的成長的話,你就知道Berkshire去年這樣的股價表現實在是有點反常,雖然對於這樣的目標我們從不妥協,但我們必須再一次強調,隨著資本規模的日益擴大,想要達到這個目標的困難度也與日俱增。

不過另一方面,伴隨我們的是由一些相當規模且擁有競爭優勢的企業,並且由傑出的經理人所經營,對於這樣的夢幻組合大家大可以放心。

倒是查理跟我在母公司利用子公司所貢獻資金所作的資金分配工作,所面臨的不確定性就比較高,要找到像我們現在擁有一樣好的企業並不容易,但是雖然難度高,查理跟我卻絕對不會放棄追尋,而很高興在1993年我們能有相當成功的斬獲。

去年我們所做的乃是基於1991年買進HH布朗鞋業-一家管理良善的鞋子、靴子製造公司的續曲,布朗鞋業成為一家真正成功的贏家,雖然一開始我們就對他就有相當高的標準,但是在Frank與其他經理人的努力之下,這家公司的表現甚至還超過我們的預期,基於我們對Frank團隊的信心,接著在1992年年底我們又買下Lowell鞋業,Lowell是一家女鞋與護士鞋的老牌製造公司,不過他的管理還需要改進,再一次他的表現又超乎我們的預期,所以我們立刻又再接再厲在去年又趁機買下緬因州的Dexter鞋業,一家專門製造高級男女鞋的品牌,這次我可以向大家保證Dexter並不需要改造,Dexter是查理跟我在職業生涯中,所見過最好的公司之一。

話說Harold Alfond從20歲以時薪25美分開始到製鞋工廠做工,並在1956年靠著一萬美元的資本創立Dexter,1958年他的侄子Peter加入,從此兩人建立起年產750萬雙鞋子的企業,大部分的鞋子都在緬因州生產,其餘的則在波多黎各,就像大家都知道的,國內的製鞋業,一般被認為無法與國外進口低價產品競爭,但是大家似乎忘記提醒布朗鞋業與Dexter經營團隊有這麼一回事,是他們讓兩家公司位於美國的工廠擁有高度的競爭力以對抗外來的入侵者。

Dexter還包含77家的零售門市,主要集中在西北地區,該公司同時也是高爾夫球鞋的主要製造商,全美的市場佔有率約為15%,不過他的主要業務還是傳統通路商的傳統鞋類,這也是它最擅長的領域,去年Dexter還獲得Nordstrom與JC Penny所頒發的年度最佳供應商獎項。

Berkshire只能從1993年11月7號購併日後開始計入Dexter的業績,在1994年我們預計Berkshire光是在鞋類方面的銷售額就達到5.5億美元,而總計稅前獲利極有可能超過8,500萬,記得在五年前我們根本就沒想到會跨進鞋類這一行,現在光是在這個產業所雇用的員工就超過7,200人,現在我每天上班,都會邊開車邊唱,沒有一個行業會像賣鞋這一行,策略計畫還有很多發揮的空間。

在Berkshire,對於將來會進入那個產業,我們並沒有特定的看法,事實上,我們常在想對於一家大型企業的股東來說,與其追求具有遠景的新創事業有時反而有害,所以我們比較偏愛專注於那些我們想要擁有的經濟型態以及我們喜愛一起共事的經理人,剩下的就只看我們有沒有足夠的運氣,找到同時擁有這兩項特點的組合了,在Dexter我們確實找到了。

接下來讓我們休息一下,進段小廣告,雖然他們擁有商業界的寶石,但我們也相信Harold與Peter(他們對於現金都不感興趣)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將Dexter的股份轉為Berkshire的股份,他們所做的,實際上等於將一家規模小的好公司的全部權益轉成一家大規模好公司的一部份權益,這樣的轉換並不會產生租稅負擔,同時還可享有依個人意願隨時進行贈與或變現的好處,如果他們的家族成員有意願,他們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追求不同的目標,而不必像過去那樣所有的資產全部綁在一家私人的企業。

基於租稅規劃以及其他理由,私人企業通常很難透過延伸本業以外的投資達到分散風險的目的,相對的,在Berkshire我們可以很輕易地就多角化,因此藉由經營權移轉至Berkshire,Dexter的股東可以很輕易地就解決轉投資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雖然Harold與Peter現在持有的是Berkshire無控制權的股份,而不是原先Dexter具控制權的股份,但他們很清楚自己將被視為真正的合夥人,同時我們也會以經營者的心態參與,所以一旦他們決定將自己的投資轉為Berkshire的股份,那麼從合併那天開始,他們就可以確定本身的投資成果將會與我個人的投資成果相當,而因為我個人絕大部份的身家都擺在Berkshire,也因為我個人從不會自公司身上取得特殊的股份或員工認股權,所以我個人的成敗得失也將與其他所有公司股權持有人一致。

此外,Harold與Peter也相當了解,在Berkshire我們言出必行,在可見的未來幾十年內,Berkshire的控制權與文化將不會有所改變,最後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Harold與Peter可以確定將能夠繼續經營原來的企業,這是他們最喜愛的工作,這點不會因為合併案完成而有任何的改變,在Berkshire,我們不會雞婆地去提醒打擊率高達四成的強打者應該要如何揮棒。

我想這些的道理同樣也適合其他大型私人企業的所有者,所以如果你有公司的情況符合我們的標準的,請務必讓我知道,在年報的後段有我們擬購併企業的標準。

透視盈餘

之前我們曾經討論過透視盈餘,其主要的組成份子有(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在這裡我們所謂的營業盈餘係扣除資本利得、特別會計調整與企業調整的主要支出。

長期而言,如果我們的實質價值想要以每年15%的幅度來成長的話,那麼透視盈餘每年也必須增加以這個幅度來成長,去年我曾經提到,到西元2000年為止,Berkshire若要以15%的目標,透視盈餘必須成長到18億美元,而由於1993年我們又發行了一些新股,所以現在的門檻提高到18.5億美元。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目標,不過也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我們,在過去我們常常批評有些管理階層總是先把箭射出去後再劃上準心,不管這箭射得有多歪,因此關於這點我們寧願先標出準心,然後再瞄準目標射箭。

如果我們想要命中靶心,那麼我們絕對需要有能以合理價格買到好的公司與股份的市場,不過對我們來說,現在市場上的情況並不理想,當然這種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會改變,在此同時,我們也會盡量避免手上閒錢太多而去做那些浪費工夫的蠢事,若方向不對,再怎麼努力衝刺也是白費力氣。

各位可以從下表看出我們是如何計算透視盈餘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些數字有點粗糙,(被投資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經包含在保險事業的淨投資收益項下)。
不包含Wesco的少數股權以年平均持有股權比例計算扣除重複發生且金額大的已實現資本利得,

稅負

就像是剛剛提到的資本城股份出售案,Berkshire可以說是聯邦政府的繳稅大戶,總計在1993年,我們總共繳了3.9億美元的所得稅,其中2億屬於本業獲利,另外1.9億則源自於資本利得,此外我們的被投資公司另外向聯邦政府與國外政府又繳交了超過4億美元的所得稅,這是你在本公司的財務報表上看不到,但卻又確實存在的,直接再加上間接合計,Berkshire佔去年所有美國企業繳給聯邦政府所得稅總額的1.5%。

對於這個比例,查理跟我本人一點怨言也沒有,我們知道我們是在一個市場導向的經濟社會,我們努力所收到的報酬,其比例甚至比一些對這個社會有更多貢獻的人還要多,透過租稅政策,多多少少可以降低這種不合理性,不過即便是如此,我們還是認為自己受到特別優厚的待遇。

雖然Berkshire若是以合夥或S型企業的形式來經營,(在美國許多商業活動確實是以這兩種形態在運作),Berkshire跟其所有的股東,總的來說可以大大減少所需負擔的稅負,但基於許多理由,那樣的做法並不適合Berkshire的運作,所幸我們以企業形態運作的模式所受到的租稅懲罰,因為我們採取長期投資的策略而稍稍減輕,雖然就算是證交所得免稅,查理跟我還是會堅持遵照買進並持有的策略,這是我們認為最好的投資方式,同時也最符合我們的個人特質,當然第三個好處就是因為這樣做可以使我們只有在實現資本利得時才需要繳稅。

經由我個人最喜愛的漫畫短片,Li'l Abner,我有機會可以體會到延遲支付所得稅的好處,雖然當時我沒有好好地利用那次機會,為了讓他的讀者覺得自己很優越,Li'l Abner一直快樂地維持單身,直到他為紐約一位女演員Appassionatta深深地著迷,但由於她只對百萬富翁有興趣,因此一貧如洗的Abner可以說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在遭到拒絕之後,Abner跑去智慧老人Mose那裡請他指點迷津,結果這位聖賢對Abner說,很簡單你只要能夠將身上僅有的一塊錢,複製20次,Appassionatta自然就會投入到你的懷抱(1,2,4,8,….,1,048,576)。

我記得這段漫畫的最後一段是Abner跑到一家旅館,將他僅有的一塊錢投入吃角子老虎中,結果竟然中了七星,一時之間獎金掉滿地,沒想到他老兄一絲不苟遵照Mose老人的旨意,只撿起了其中的兩塊錢之後,就出發去尋找下一次複製的機會,看到這裡我便捨棄了Abner,並開始研讀葛拉漢的理論。

Mose很顯然地不配當他人的精神導師,除了低估Abner對於他的指示過於盲從的程度,他也忘了考慮到可能的稅負,假設今天Abner也像Berkshire一樣必須負擔高達35%的聯邦所得稅的話,而且他每年只能成功地複製一次的話,就算連續20年都如他所願,他也只能累積到22,370元,當然若是他能持之以恆地保持這樣的記錄的話,他則還須多等上七年半,才能累積到所需的100萬以贏得Appassionatta的芳心。

然而要是Abner只將資金放在單一不變的投資之上,同時連續27年半都能保持每年倍數成長的記錄的話,這樣到最後,他在稅前可以累積高達二億美元的獲利,或是在扣除7,000萬美元的所得稅之後,得到稅後1億3,000萬美元的利益,屆時可能會換做是Appassionatta爬著來求他了,當然等到27年後,一個坐擁1億多美元的富翁會怎麼看待年華老去的Appassionatta,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宗小故事告訴我們必須負擔稅負的投資人從每年固定以一個比率成長的單一投資上,可以獲得比每年更換投資對象所得的多的多,即便是兩者成長的幅度一樣也是如此,不過我懷疑許多Berkshire的股東老早就已經知道這個道理了。

保險事業營運

接下來到這裡我們通常會準備一張表來說明保險業過去十多年來的綜合比率,綜合比率代表保險的總成本(理賠損失加上費用)佔保費收入的比例,多年以來,比率在100以下代表有承保的損失,也就是說,保險業者當年度從客戶那裡收到的保費,不足以支應必須支付給保戶的理賠款以及營運所需的費用開支。

當然若是兩者能夠相等,將會是一個很令人高興的結局,因為保險業者在真正支付給客戶理賠金之前,通常有一段時間可以將這筆錢好好地運用,因為大部分的保單都是先向客戶收取保費,更重要的是,通常得花上一段時間才會將損失理賠款給付出去,尤其是像產品責任險或是專門職業執行業務不當等保險,通常要花上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將理賠損失定案。

再講白一點,這些保戶預付的保險費加上那些已經發生但還未理賠的資金統稱為保險浮存金,在過去,利用這些浮存金創造投資收益,使得整個保險業即使面臨高達107到111的綜合比率,卻依然可以維持損益兩平。

不過隨著利率下滑,保險浮存金的價值大幅滑落,因此過去我們提供的比率已經無法用來衡量保險業者每年的獲利狀況比較,今天一家擁有相同綜合比率的保險公司比起1980年代來說,已無法同日而語。

我們認為只有將保險業的承保結果與保險浮存金可以獲得的無風險盈餘做分析,才有辦法正確地評估一家產物意外險公司真正的價值,當然一家保險公司利用其浮存金與股東資金所能創造的投資收益也相當重要,這點也是投資人在該公司的經營表現時,必須特別注意的,只不過那需要分開另外分析,而不是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主題。事實上,保險浮存金的價值,關鍵在於其從保險營運移轉至投資營運的轉撥價格,這點可以簡單的以長期無風險的資金利率作為標準。

下一頁我們將會列出如何計算出Berkshire保險事業價值,首先先計算浮存金總額-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決定於所發生的承保損失或利益而定,在某些年度由於我們有承保利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是負的,此時我們的保險事業盈餘等於是由原先從浮存金獲取的利益再加上承保利益。

大家應該看得出,去年我們保險事業的營運結果,等於是讓我們可以免費利用26億美元的浮存金,而事實上,應該還要再加上3,100萬美元的承保利益,這看起來相當不錯,不過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

我們試著大家冷靜一下,因為我們接下的生意其中有一大部分屬於霹靂貓保單(這是其他保險公司或再保公司專門買來分擔他們在發生重大意外災害時,所可能造成的損失),同時去年這類的業務並沒有出現重大的損失,意思是說,就連發生在1993年真正嚴重的中西部水災也沒有觸及霹靂貓損失理賠的門檻,原因在於很少有私人保險公司會去購買水災險。

這樣很容易會產生錯覺,並做出單一年度霹靂貓的成績是相當不錯且令人滿意的一年,一個簡單的例子足以說明一切,假設每個世紀平均都會發生25次重大的意外事件,而你每年都以以一賠五的比率賭它今年不會發生,則你賭對的年份可能遠比賭錯的年份多出許多,甚至你有可能連續賭對六年、七年,甚至是更多年,但我必須說,不管怎樣,到最後你一定會以破產作為結局。

在Berkshire,我們直覺地相信我們已經收到合理的保費,以類似以一賠三又二分之一的賭率接受賭注,當然沒有人可以真正正確地算出霹靂貓保險真正的賠率,事實上,可能要等到幾十年後,我們才能知道當初的判斷是否正確。

不過我們確實知道,當損失真正降臨時,鐵定是件轟動的事,以後可能會發生三倍或四倍於我們在1993年所賺到的盈餘那樣大的意外事件,1992年Andrew颶風發生的那次,我們總共賠了1.25億美元,時至今日由於我們已大幅擴大在霹靂貓保險的業務量,所以同樣規模的颶風可能會造成我們六億美元左右的理賠損失。

1994年到目前為止,我們還算是幸運,在我寫這封信時,我們因為洛杉磯大地震所造成的損失還算在正常範圍之內,不過要是當時地震發生的規模不是6.8而是7.5的話,那麼最後的結果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Berkshire本身很適合從事霹靂貓保險的業務,我們有業界最優秀的經理人Ajit Jain,此外從事這行需要相當雄厚的資金實力,在這點我們公司的淨值大概是其他主要競爭對手的10到20倍,對大部分的保險業務而言,背後所擁有的資源還不是那麼地重要,一家保險公司可以很輕易地就把它所承擔的風險分散出去,若有必要,也可以降低險種集中度以減低風險,但是對霹靂貓保險這種特殊的保險就沒有辦法這樣子做,所以其他的競爭同業只能被迫降低理賠的上限來因應,而要是他們膽敢承擔更高的風險,則一個超大型的意外災害或是連續發生幾個較小型的災害,就有可能讓他們粉身碎骨。

有一件事情可以顯示我們超強的競爭力與卓越的聲譽,那就是全世界前四大再保公司全部都向Berkshire投保鉅額的霹靂貓保險,這些大公司比誰都清楚,對於再保公司來說,真正要考驗的是他們在困難的狀況下,願意且能夠支付理賠金的能力與意願,而絕對不是在太平時期勇於接受保費收入的意願。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願意接受再保業務的供給量大幅增加,再保業者總共募集了近50億美元的資金來進軍這類業務,且大部分都是新成立的公司,很自然的這些新進的業者急欲承接業務以證明當初他們吸收資金時所作的預估,這些新加入的競爭並不會影響我們1994年的營運,因為我們早已經接滿了生意,主要是在1993年簽下的,不過我們已經看到保費價格有惡化的趨勢,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我們將會大幅降低承接的業務量,但隨時準備好接下大型且複雜的保險業者所欲尋找確定能夠理賠損失的保證。

在我們其他保險業務方面,我們由Rod領導的住宅保險、Brad帶領的員工退休保險以及由Kizer家族經營的信用卡保險業務,以及由Don所領導的國家產險所從事的傳統汽車保險與一般責任險方面,總的來說,這四類業務都表現的相當不錯,不但有承保獲利,還貢獻了相當大金額的保險浮存金。

總而言之,我們擁有第一流的保險事業,雖然他們的經營成果變化相當的大,但是其實質價值卻遠超過其帳面的價值,而事實上,在Berkshire其他事業的身上也有類似的情況。

股票投資

看到今年所列的投資與去年竟如此的相似,你可能會認為本公司的管理階層實在是昏庸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過我們還是堅持相信離開原本就熟悉且表現優異穩定的公司,實在是非常不智之舉,這類的公司實在是還難找到更好的替代。

有趣的是企業經理人在認定何者才是自己本業時,從來就不會搞不清楚情況,母公司是不會單純因為價格因素就將自己旗下最優秀的子公司給賣掉,公司總裁一定會問,為什麼要把我皇冠上的珠寶給變賣掉,不過當場景轉換到其個人的投資組合時,他卻又會毫不猶豫地,甚至是情急地從這家公司換到另一家公司,靠的不過是股票經紀人膚淺的幾句話語,其中最爛的一句當屬,你不會因為獲利而破產,你能想像要是一家公司的總裁用類似的方式建議董事會將最有潛力的子公司給賣掉時,就我個人的觀點,適用於企業經營的原則也同樣適用於股票投資,投資人在持有一家公司的股票所展現的韌性應當與一家公司的老闆持有公司全部的股權一樣。

先前我曾經提到若是在1919年以40美元投資可口可樂會獲得怎樣的成果,1938年在可樂問世達50年且早已成為代表美國的產品之後,財富雜誌對該公司做了一次詳盡的專訪,在文章的第二段作者寫到:每年都會有許多重量型的投資人看好可口可樂,並對於其過去的輝煌記錄表示敬意,但也都做下自己太晚發現的結論,認為該公司已達巔峰,前方的道路充滿了競爭與挑戰。

沒錯,1938年確實充滿了競爭,而1993年也是,不過值得注意的是1938年可口可樂一年總共賣出二億箱的飲料(若是將當時加侖裝改成現在192盎斯的箱子),但是到了1993年該公司一年賣出飲料高達107億箱,對這家當時已經成為市場領導者的公司,在後來將近50的期間總共又成長了50倍,對於1938年加入的投資者來說,Party根本還沒有結束,雖然在1919年投資40美元在可口可樂股票的投資人(含將所收到的股利再投資),到了1938年可獲得3,277美元,但是若是在1938年重新以40美元投資可口可樂股票,時至1993年底,還是照樣可以成長到25,000美元。

我忍不住想要在引用1938年財富雜誌的報導,「實在是很難在找到像可口可樂這樣規模而且又能持續十年保持不變的產品內容」,如今又過了55個年頭,可口可樂的產品線雖然變得更廣泛,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種形容詞還依舊適用。

查理跟我老早以前便明瞭要一個人的投資生涯中,做出上百個小一點投資決策是件很辛苦的一件事,這種想法隨著Berkshire資金規模日益擴大而益形明顯,而放眼投資世界中,可以大幅影響本公司投資成效的機會已越來越少,因此我們決定採取一種只要求自己在少數的時候夠聰明就好,而不是每回都要非常的聰明,所以我們現在只要求每年出現一次好的投資主意就可以了,(查理提醒我今年該輪到我)。

我們採取的這種策略排除了依照普通分散風險的教條,許多學者便會言之鑿鑿說我們這種策略比起一般傳統的投資風險要高的許多,這點我們不敢苟同,我們相信集中持股的做法同樣可以大幅降低風險,只要投資人在買進股份之前,能夠加強本身對於企業的認知以及對於競爭能力熟悉的程度,在這裡我們將風險定義,與一般字典裡的一樣,係指損失或受傷的可能性。

然而在學術界,卻喜歡將投資的風險給予不同的定義,堅持把它當作是股票價格相對波動的程度,也就是個別投資相較於全體投資波動的幅度,運用資料庫與統計方法,這些學者能夠計算出一隻股票"精確"的Beta值,代表其過去相對波動的幅度,然後根據這項公式建立一套晦澀難解的投資與資金分配理論,為了渴望找出可以衡量風險的單一統計值,但他們卻忘了一項基本的原則,寧願大概對,也不要完全錯。

對於企業的所有權人來說,這是我們認為公司股東應該有的想法,學術界對於風險的定義實在是有點離譜,甚至於有點荒謬,舉例來說,根據Beta理論,若是有一種股票的價格相對於大盤下跌的幅度更高,就像是我們在1973年買進華盛頓郵報股份時一樣,那麼其風險遠比原來高股價時還要更高,那麼要是哪天有人願意以極低的價格把整家公司賣給你時,你是否也會認為這樣的風險太高,而予以拒絕呢?

事實上,真正的投資人喜歡波動都還來不及,班哲明.葛拉漢在智慧型投資人一書的第八章便有所解釋,他引用了市場先生理論,市場先生每天都會出現在你面前,只要你願意都可以從他那裡買進或賣出你的投資,只要他老兄越沮喪,投資人擁有的機會也就越多,這是由於只要市場波動的幅度越大,一些超低的價格就更有機會會出現在一些好公司身上,很難想像這種低價的優惠會被投資人視為對其有害,對於投資人來說,你完全可以無視於他的存在或是好好地利用這種愚蠢的行為。

在評估風險時,Beta理論學者根本就不屑於了解這家公司到底是在做什麼,他的競爭對手在幹嘛,或是他們到底借了多少錢來營運,他們甚至不願意知道公司的名字叫什麼,他們在乎的只是這家公司的歷史股價,相對地,我們很願意不管這家公司過去股價的歷史,反而希望盡量能夠得到有助於我們了解這家公司的資訊,另外在我們買進股份之後,我們一點也不在意這家公司的股份在未來的一、兩年內是否有交易,就像是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持有100%股權的喜斯糖果或是布朗鞋業的股票報價來證明我們的權益是否存在,同樣地我們也不需要持有7%的可口可樂每日的股票行情。

我們認為投資人應該真正評估的風險是他們從一項投資在其預計持有的期間內所收到的稅後收入加總(也包含出售股份所得),是否能夠讓他保有原來投資時擁有的購買力,再加上合理的利率,雖然這樣的風險無法做到像工程般的精確,但它至少可以做到足以做出有效判斷的的程度,在做評估時主要的因素有下列幾點:

1)這家公司長期競爭能力可以衡量的程度

2)這家公司管理階層發揮公司潛能以及有效運用現金可以衡量的程度

3)這家公司管理階層將企業獲得的利益確實回報給股東而非中飽私囊可
以衡量的程度

4)買進這家企業的價格

5)投資人的淨購買力所得,須考慮稅負與通貨膨脹等因素必須從投資收益總額中扣除的部份

這些因素對於許多分析師來說,可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從現有的資料庫中找到這些資訊,但是取得這些精確數字的難度高並不代表他們就不重要或是無法克服,就像是司法正義一樣,Stewart法官發現他根本無法找到何謂猥褻的標準,不過他還是堅稱,只要我一看到就知道是不是,同樣地對於投資人來說,不需靠精確的公式或是股價歷史,而只要運用不太精確但卻有用的方式,就可以看到潛藏在某些投資裡的風險。

就長期而言,可口可樂與吉列所面臨的產業風險,要比任何電腦公司或是通路商或小得多,可口可樂佔全世界飲料銷售量的44%,吉列則擁有60%的刮鬍刀市場佔有率(以銷售額計),除了稱霸口香糖的箭牌公司之外,我看不出還有那家公司可以像他們一樣長期以來享有傲視全球的競爭力。

更重要的,可口可樂與吉列近年來也確實一點一滴地在增加他們全球市場的佔有率,品牌的力量、產品的特質與配銷通路的優勢,使得他們擁有超強的競爭力,就像是樹立起高聳的護城河來保衛其經濟城堡,相對的,一般公司卻要每天耗盡心思去打沒有意義的游擊戰,就像是彼得.林區所說的,對於那些只會銷售量販式產品的公司來說,大家應該在其股票上加印這句警語-「競爭可能有害於人類的利益」。

可口可樂與吉列的競爭力在一般產業觀察家眼中實在是顯而易見的,然而其股票的Beta值卻與一般平庸、完全沒有競爭優勢的公司相似,難道只因為這樣我們就該認為在衡量公司所面臨的產業風險時,完全不須考慮他們所享有的競爭優勢嗎? 或者就可以說持有一家公司部份所有權-也就是股票的風險,與公司長期所面臨的營運風險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認為這些說法,包含衡量投資風險的Beta
公式在內,一點道理都沒有。

Beta學者所架構的理論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分辨,銷售寵物玩具或呼拉圈的玩具公司與銷售大富翁或芭比娃娃的玩具公司,所隱藏的風險有何不同? 但對一般普通的投資人來說,只要他略懂得消費者行為以及形成企業長期競爭優勢或弱勢的原因的話,就可以很明確的看出兩者的差別,當然每個投資人都會犯錯,但只要將自己集中在相對少數,容易了解的投資個案上,一個理性、知性與耐性兼具的投資人一定能夠將投資風險限定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當然有許多產業,連查理或是我可能都無法判斷到底我們在玩的是寵物玩具或芭比娃娃,甚至在花了許多年時間努力的研究這些產業之後,我們還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有時是因為我們本身智識上的缺陷,阻礙了我們對事情的了解,有時則是因為產業特性的關係,例如對於一家隨時都比須面臨快速變遷技術的公司來說,我們根本就無法對其長期的競爭力做出任何的評斷,人類在三十年前,是否就能預知現在電視製造或電腦產業的演進,當然不能,就算是大部分鑽研於這方面領域的投資人與企業經理人也沒有辦法,那麼為什麼查理跟我要覺得應該要有去預測其他產業快速變遷前景的能力呢? 我們寧願挑些簡單一點的,一個人坐的舒舒服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費事去挨稻草裡的針呢?

當然,有些投資策略,例如我們從事多年的套利活動,就必須將風險分散,若是單一交易的風險過高,就比須將資源分散到幾個各自獨立的個案之上,如此一來,雖然每個個案都有可能導致損失或傷害,但只要你確信每個獨立的個案經過機率的加權平均能夠讓你獲致滿意的報酬就行了,許多創業投資者用的就是這種方法,若是你也打算這樣做的話,記得採取與賭場老闆搞輪盤遊戲同樣的心態,那就是鼓勵大家持續不斷的下注,因為長期而言,機率對莊家有利,但千萬要拒絕單一一次的大賭注。

另外一種需要分散風險的特殊情況是,當投資人並沒有對任何單一產業有特別的熟悉,不過他卻對美國整體產業前景有信心,則這類的投資人應該分散持有許多公司的股份,同時將投入的時點拉長,例如,透過定期投資指數基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投資人通常都能打敗大部分的專業經理人,很奇怪的是,當愚昧的金錢了解到自己的極限之後,它就不再愚昧了。

另一方面,若是你是稍具常識的投資人,能夠了解產業經濟的話,應該就能夠找出五到十家股價合理並享有長期競爭優勢的公司,此時一般分散風險的理論對你來說就一點意義也沒有,要是那樣做反而會傷害到你的投資成果並增加你的風險,我實在不了解那些投資人為什麼要把錢擺在他排名第20的股票上,而不是把錢集中在排名最前面,最熟悉了解同時風險最小,獲利可能最大的投資之上,或許這就是先知梅西衛斯特所說的,「好事物越多,就越完美」。

企業治理

在年度的股東會上,有人常常會問:「要是那天你不幸被車撞到,該怎麼辦?」我只能說很慶幸他們還是在問這樣的問題,而不是「要是那天你不被車撞到,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的問題讓我有機會談談近年來相當熱門的話題-公司治理,首先我相信最近許多公司的董事們已開始試著把他們的腰桿打直,而現在的投資人比起以前來說,也慢慢地被公司當作真正的擁有人來對待,但是評論專家並沒有仔細地去區別目前公開上市公司三種截然不同的經營權與所有權形態,雖然在法律上,董事們應該承擔的責任是責無旁貸的,但他們能發揮影響力進行改變的程度卻有很大的不同,大家通常都把注意力擺在第一類的案例之上,因為這是目前一般企業的常態,但由於Berkshire本身是屬於第二類,甚至有一天會變成第三類,所以在這裡我們有必要討論一下三者的不同。

首先是第一類,也是目前最普遍的一類,在公司的股權結構中,並沒有一個具掌控能力的大股東,在這種情況下,我相信董事會的行為應該要像是公司有一個因事未出席的大股東一樣,在各種情況下,都要能夠確保這位虛擬大股東的長期利益不會受到損害,然而很不幸的是,所謂的長期利益,反而給了董事會很大的彈性操作空間,而假設董事會運作尚稱順暢,不過經營階層卻很平庸甚至差勁時,那麼董事會就必須負起責任將經營階層換掉,就好像一般公司老闆會做的決定一樣,另外要是經營階層能力尚可,只不過過於貪心,不時地想要從股東的口袋裡撈錢,那麼董事會就必須適時地出手制止並給予警告。

在這種一般常見的情況下,當個別董事發覺有不合理的現象時,應該試著說服其他董事有關他的看法,若能夠成功,那麼董事會就有能力做出適當的決定,但是假設要是這位落寞的董事孤掌難鳴,無法獲得其他董事的支持,那麼他就應該要讓沒能出席的股東知道他的看法,當然很少有董事真的這樣做,很多的董事事實上並沒有足夠的膽識敢做這樣大膽的動作,但我卻認為這樣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然假設問題真的很嚴重的話,自然而然發出不平之鳴的董事一定會遭到其他不認同看法的董事嚴正的駁斥,認為反對的董事不要在枝微末節或是非理性的原因上搗亂。

對於前述討論的董事會形態,我認為董事的人數不必太多,最好是十個以內,同時大部分成員應該從外部遴選,而外部董事應該要能夠建立對CEO表現的評核制度,並定期聚會,在CEO不在場的情況下,依據這些原則評斷其表現。

至於董事會成員遴選的條件,並須具備商業經驗、對這項角色有興趣同時以股東利益為導向,只是目前大部分被遴選出來的董事,大多是因為他們的社會地位或只是為了增加董事會成員的多樣化,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更有甚至,這種錯誤還有後遺症,因為董事被任命之後就很難再加以撤消,好說話且沒有意見的董事是不怕找不到位置的。

第二種就像是發生在Berkshire的,具控制權的大股東本身也是經營階層,在某些公司,經過特殊的安排,將公司的股權按投票權重的不同分成兩類,也會產生這種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很明顯的董事會並非所有權人與經營階層之間的中介,且除非經由勸說,否則董事會很難發揮改變的影響力,也因此要是老闆經營者本身的能力平庸或很差勁或不顧他人,則董事除了表示反對以外,別無他法,而要是與老闆經營者沒有關係的董事碰巧做出相同的結論,有時或許還有用,但大部分的狀況下是無濟於事的。

而要是公司無法做出改變,且情況演變的很嚴重時,外部董事就應該要辭職,外部董事的辭職等於是對現有的經營階層投下反對票,同時凸顯外部董事沒有能力糾正老闆經營者缺失的現象。

第三種情況是公司擁有具控制權的大股東,但卻不參與公司經營,這種特殊個案在現實社會中有Hershey食品與道瓊公司等例子,公司能夠充分運用外部董事的能力,若是董事們對於經營階層的能力或品格感到不滿意,他們可以直接向大股東反應(當然大股東可能也是董事成員),這種環境相當適合外部董事的發揮,因為他只需要將情況向單一且關心公司前景的所有權人報告,同時只要論點理由充分就可以馬上發揮改變的效果,但即便如此,有意見的董事也只能有這樣的選擇管道,若是他對於特定事情的處理結果不滿意,他還是只能辭職而別無其他選擇。

理論上,第三種情況最能夠確保一流的經營階層存在,因為第二種情況,老闆不可能把自己給Fire掉,而第一種情況,董事們通常很難與表現平庸又難以駕馭的經理人打交道,而除非那些有意見的董事能夠獲得董事會多數的支持,這是一件很困難的協調溝通任務,尤其是經營階層的表現雖然可恨但卻罪不至死的時候,基本上他們的手腳是被綁的死死的,實務上,面臨這種現象的董事通常會說服自己留在董事會,至少還能有所圖,但在此同時,經營階層卻還是同樣可以為所欲為。

在第三種情況下,老闆本身不必衡量自己的表現也不必費心去取得多數人的支持,同時他也可以確保所遴選出來的外部董事將可對董事會的素質有所提升,而這些被選中的董事,也可以確定所提出的建議會真正被聽進去,而不是被消極抵制的經營階層當作是耳邊風,而若是大股東本身夠聰明且有自信,那麼他就能夠找到以股東利益為優先的菁英經理人,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他能夠隨時準備改正本身所犯的錯誤。

在Berkshire,我們現在是以第二種情況在做營運,而且在我有生之年都會是如此,至於我個人的健康狀況,我必須要強調,實在是好極了,不管是好或壞,大家都必須繼續接受我擔任大股東兼經營者。

直到我死後,我擁有的所有股份將會歸我內人Susie擁有,要是她比我長壽的話,不過要是她比我早死,所有的股份將會捐給一個基金會,且不論如何都不會因為遺產或贈與稅而必須被迫出售相當的股份。

而當我的股份移轉到我內人或是基金會之後,Berkshire將會進入第三種公司治理情況,變成一個關心公司但卻不參與經營的大股東搭配完全為股東設想的經理人,為了預先做準備,Susie在幾年前已經被選為公司的董事,而1993年我的兒子豪爾也緊接著加入董事會,這些家族成員以後將不會擔任公司的經理人,但要是萬一我不在時,他們將繼承控制公司的權力,當然公司其他的董事本身也都是主要的股東,且皆有很強的股東利益導向,總而言之,對於那輛卡車可能到來,我們已經作好了準備。

股東指定捐贈計畫

大約有97%的有效股權參與1993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94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3,110家慈善機構。

Berkshire在自由樂捐方面的做法,(不同於具有特定商業目的的捐贈),與其他公開上市公司的做法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大部分的公司所作的捐贈大多是依照CEO的意願(他們通常背負許多社會壓力),員工(透過相對贈與)或董事(透過相對贈與或是對於CEO的要求)。

不過在Berkshire我們相信公司所有的錢都是屬於股東的,就像是在私人家族合夥企業一樣,因此只要這些捐贈資金與公司本身商業活動無關的話,那麼就應該要由股東們所想要贈與的慈善機構收到這些款項,就像是我們還沒看到過有CEO願意拿自己的錢,依照股東們的意願進行樂捐,那麼又有什麼理由,讓股東為公司的CEO買單呢?

而我必須說明的是我們這項計畫執行起來並不困難,去年秋天,我們從國家產險公司借調一個人為期兩個月,幫我們處理來自7,500位股東的捐款指示,而我也相信其他公司花在處理相同捐贈規模所發生的成本鐵定比我們高出許多,事實上,我們公司每年所有的行政費用甚至不到我們每年捐贈金額的一半,(查理堅持我必須向大家報告,總計490萬美元的營業費用當中,有140萬是發生在公司的企業專機-無可辯解號之上)。

下表顯示股東指定捐贈的前十大慈善機構
(a)347個教堂與猶太教堂收到569筆善款
(b)283所大專院校收到670筆善款
(c)244所K-12學校收到525筆善款(三分之二是普通學校,另外三分之一屬教會學校)
(d)288所藝術、文化或人類學研究機構收到447筆善款
(e)180所宗教性社福機構(猶太教與基督教各半)收到411筆善款
(f)445所民間社福機構(其中四成與青少年相關)收到759筆善款
(g)153所醫療機構收到261筆善款
(h)186所與醫療相關的機構(如美國心臟學會,美國癌症協會等) 收到320筆善款

在這之中,有三點我認為特別有趣,首先,某種程度可以顯示出當人們係依個人意志而非迫於募款人的壓力或募款機構感性的訴求時,所可能做出的選擇,第二,一般大公司的捐贈計畫從未將教堂或猶太教堂列入考慮,但這卻是股東心目中最佳的選擇之一,第三,股東們所做出的決定有時有明顯的衝突,有130筆捐款給支持墮胎的機構團體,而另外有30筆的捐款指定要給反墮胎的機構團體(扣除宗教機構不算)。

去年我曾經告訴大家我考慮提高Berkshire股東指定捐贈計畫的額度,並詢問大家的意見,不過我們卻收到一些股東來信反對整個計畫,他們認為我們的責任是將公司經營好而不是去強迫股東做一些慈善捐贈,當然大部分的股東還是支持這項計畫,認為這種做法可以享受租稅優惠,並敦促我們提高捐贈的額度,有好幾位把部份股份移轉給子女或孫子女的股東告訴我,他們認為這是讓下一代了解施比受有福最好的教育方法,因此最後我們還是決定將下限從每股8美元提高到每股10元。

Berkshire除了透過股東指定捐贈計畫對外捐贈之外,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每年也會透過公司對外捐贈,包含商品在內每年平均金額約在250萬美元左右。這些捐贈主要是贊助當地像是聯合勸募等慈善團體,所得的效益應該與我們所捐出的相當。

我們敦促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如果在未來年度內,你想要參加這類的計畫,我們強烈建議你將股份登記在自己而不是受託人的名下,必須在1994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4年的捐贈計畫。

幾件私人事務

B太太在12月3日渡過她100歲的生日,(光是蠟燭錢就比蛋糕還貴),本來當天傢具店預計營業到晚上,對於每週工作七天的B太太來說,二話不說,等到晚上店關門之後,才開始她的生日宴會。

雖然B太太的傳奇故事已廣為人知,但我還是不厭其煩地再說一次,77年前她逃到美國來,不會說英文也沒有受過正式的教育,1937年她以500美元創立內布拉斯加傢具店,截至去年該店的年營業額達到2億美元,遠遠超過全美其他單一傢具店的業績,我們與她的關係肇始於十年前,B太太將大部分的股權賣給Berkshire,當然雙方既沒有看會計師的財務報表、也沒有對房地產權狀或是提供任何保證,簡而言之,B太太的一諾值千金。

當然我很高興能受邀參加她100歲的生日宴會,另外她還答應以後要來參加我100歲的生日宴會。

華盛頓郵報的發行人-凱薩琳葛蘭姆女士在去年決定正式退休,1973年我們斥資1,000萬美元買進她公司的股份,時至今日我們每年從該公司取得700萬美元的股利,而持有股票的市值已超過4億美元,當初在決定買進該公司的股份時,我們便看好該公司的前景,但另外一點同樣重要的是,查理跟我都認為凱薩琳將會證明自己是位傑出的經理人,同時能夠誠實地對待所有的股東,後面那一點尤其重要,因為該公司股份分成兩種,而這種架構常常遭到許多經理人濫用。

而我們做這項投資的正確判斷可由許多事件獲得證明,凱薩琳傑出的表現使得她獲得財富雜誌編輯群選為商業名人堂,而對於身為股東的我們來說,查理跟我早就把她列入Berkshire的名人堂之中。

另外一位在去年退休的人是可口可樂的Don Keough,雖然如同他本人所說的他的退休只維持了14個小時,Don是我認識最優秀的人類之一,他不但擁有絕佳的商業天分,同時更重要的是使得每個幸運能夠與他共事的人發揮其潛能,可口可樂希望其產品能夠伴隨每個人一生最快樂的時光,而Don這個人卻帶給周圍的人無限的歡樂,每當想起Don時,沒有不讓人會心一笑的。

在介紹我如何結識Don時,順便介紹一下我在奧瑪哈的街坊鄰居,雖然查理住在加州長達45年,但他兒時的老家距離我現在住的地方不到100公尺,而我的內人蘇珊從小就住在對街,Berkshire有125個股東住在同一個郵遞區號,而Don在1958買的房子就在我家的正對面,當年他還是一個收入微薄,卻必須養一大家子的咖啡銷售員。

當年我對Don的印象是我在1988到1989年間,決定替Berkshire買下10億美元可口可樂股票的因素之一,Roberto Goizueta在1981年當上可口可樂總裁時,Don是他的副手,兩人聯手接掌這家業務已停滯成長10多年的公司,短短13年期間將這家原本44億市值的公司變成為580億美元,雖然所販賣的產品已經問世100年,這兩個人卻還能讓這家公司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Frank Rooney從去年開始做了雙份的工作,除了領導的HH布朗鞋業在去年創下獲利歷史新高,較去年同期增加35%之外,他也是購併Dexter鞋業的主要靈魂人物。

Frank認識Harold與Peter有好幾十年了,在買下布朗鞋業不久之後,他向我提到這家由他們管理良善的公司,他積極地把我們湊在一起,過了不久之後,我們便達成協議,Frank告訴Harold與Peter說,Berkshire將會是Dexter企業最理想的歸宿,而這種安全感無疑的是他們最後決定加入我們最關鍵的因素。

過去我曾向各位提過Frank在Melville企業23年總裁期間的傑出表現,如今高齡72歲的他在Berkshire的速度甚至比以前還快,雖然Frank有個低調又閒散的Style,但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騙,當他大棒一揮時,球兒可是會一飛沖天、消失在圍牆之外呢!

年度股東會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1994年4月25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在位於奧瑪哈市中心的Orpheum中心召開,去年股東會參加人數又創新高突破2,200人,不過這個會場還可以容納更多的人,會場中將展示我們所銷售的許多產品,包含糖果、水槍、鞋子、刀叉、百科全書等,其中喜斯糖果為了慶祝B太太100年生日所推出的紀念禮盒是我的最愛,不同於原本喜斯太太的畫像,禮盒上所附的是B太太的畫像。

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向以下旅館預訂房間(1)Radisson-Redick旅館-就位在Orpheum中心對街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2)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離Orpheum中心約五分鐘路程,或是(3)Marriott位在奧瑪哈西區,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開車到市中心約需20分鐘,屆時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開會當天會場不好停車,如果你開車過來,記得早一點到,否則附近的車位很快就會停滿,你可能就必須要停遠一點,再走路過來。

一如往年,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好好探索這兩家店的奧妙,當然早幾天到的股東也可利用假日逛逛傢具店,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30分,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5點30分,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在4月24號當天會特別為股東與來賓開放。

過去幾年若你去過波仙,應該都碰到過Susan Jacques, 23歲那年她進入公司從4美元時薪的小妹做起,經過11年的工作生涯,在1994年初Susan成為波仙珠寶公司的總裁,星期天Susan連同Berkshire旗下許多經理人以及查理和我都會出席。

在前一天4月23日,星期六晚上,在Rosenblatt體育館將會有一場奧瑪哈皇家隊對Nashville (就是麥可喬登後來加入的那隻棒球隊),或許大家知道,幾年前我個人買下皇家隊25%的股權(一個我自己不太好意思讓大家知道的資金分配決策),今年聯盟特地將主場安排在Berkshire股東年會期間。

我將會擔任開場的先發投手,而我絕對保證將一雪去年差勁的表現,記得當時捕手突然向我做出投出下沈球的指示,我遵照指示投出卻差點砸到我自己的腳,今年不管捕手做出什麼暗號,我都將祭出個人最拿手的上飄速球,所以大家最好把測速器都帶來,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入場的門票,大家千萬不要向黃牛買門票。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4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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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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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4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4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4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14.5億美元或是14.3%,總計過去30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10,083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

查理.孟格-Berkshire的主要合夥人跟我本身很少做預測,不過有一點我們倒是很確定,那就是Berkshire未來的表現將很難再像過去那樣的輝煌。

問題不在於過去的方法在以後會不管用,相反的,我們認為我們的成功方程式-那就是以合理的價格買進具有產業競爭優勢同時由誠實有才幹的人經營的做法,在往後同樣能夠獲致令人滿意的結果,我們預估應該可以繼續保持這種好成績。

然而皮夾子太厚,卻是投資成果的大敵,目前Berkshire的淨值已高達119億美元,還記得當初查理跟我開始經營這家公司時,公司的淨值只有2,200萬美元,雖然還是一樣有許多好的公司,但卻很難在找到規模夠大的對象,(就像是查理常常說的,如果一件事情不值得去做,那麼就算是你把它做的再好也沒有用) 現在我們只考慮買進至少一億美元以上的投資,在這樣的高門檻下,Berkshire的投資世界,一下子縮小了許多。

盡管如此,我們才是會堅持讓我們成功的方法,絕對不會放寬原有的標準,Ted Williams在我妻子的故事中寫到,我個人的看法是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優秀的打擊者的話,首先你得先相中一顆好球來打,這是教科書裡的第一課,如果強迫自己在不中意的好球帶揮棒,我絕對無法成為打擊率強打者,而可能變成普通球員,查理跟我都很同意這樣的看法,所以我們寧願靜靜的等待球兒滑進我們喜歡的好球帶。

對於坊間一般投資人與商業人士相當迷信的政治與經濟的預測,我們仍將保持視而不見的態度,三十年來,沒有人能夠正確地預測到越戰會持續擴大、工資與價格管制、兩次的石油危機、總統的辭職下台以及蘇聯的解體、道瓊在一天之內大跌508點或者是國庫券殖利率在2.8%與17.4%之間巨幅波動。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曾經轟動一時的重大事件卻從未讓班哲明.葛拉罕的投資哲學造成絲毫的損傷,也從沒有讓以合理的價格買進優良的企業看起來有任何的不妥,想像一下,若是我們因為這些莫名的恐懼而延遲或改變我們運用資金的態度,將會使我們付出多少的代價,事實上,我們通常都是利用某些歷史事件發生,悲觀氣氛到達頂點時,找到最好的進場機會,恐懼雖然是盲從者的敵人,但卻是基本面信徒的好朋友。

在往後的三十年間,一定還會有一連串令人震驚的事件發生,我們不會妄想要去預測它或是從中獲利,如果我們還能夠像過去那樣找到優良的企業,那麼長期而言,外在的意外對我們的影響實屬有限。

而就像我曾經承諾過的,除了獲利沒辦法像以前那麼好之外,你們在Berkshire股權所得到的待遇將會與查理和我一完全致,如果你遭受損失,我們也不好過,如果我們吃香的,那麼你們也就跟著喝辣的,而且我們絕對不會靠任何獎金報酬制度讓我們多佔點便宜而破壞這樣美好的關係。

此外我們也向大家保證我個人絕大部份的身家都將繼續擺在Berkshire的股份之上,我們不會在央求各位參與我們投資的同時,還把自己的錢擺在別的地方,甚至於巴菲特家族以及查理跟我在1960年代經營合夥企業時期的老朋友,所擁有的投資絕大部份也都是以Berkshire股份為主。

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可以在一個很好的基礎上努力打拼,十年前,也就是在1984年,Berkshire的保險子公司持有價值17億美元的股票投資組合,每股約當有1,500美元的投資,扣除這部份的收益與資本利得不算,Berkshire當年的稅前盈餘只有區區的600萬美元,沒錯,雖然我們在製造、零售以及服務事業方面依然有不錯的利潤,但是大部分的盈餘都被保險事業的承保損失、營業費用以及利息支出所抵消掉。

時至今日,我們持有的股票投資組合價值超過180億美元,每股約當有15,000美元,若是再一次我們將這些股票投資所產生的收益扣除的話,我們在1994年的稅前盈餘是3.84億美元,十年來,雇用的員工人數從原先的5,000人增加到22,000人,(包含企業總部的11人在內)。

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成果,要歸功於旗下這群特別的經理人,是他們讓那些看起來很普通平凡的事業能有不凡的結果,Casey曾經把他帶領一支棒球隊的工作,形容為靠著別人擊出全壘打賺錢過活,這也是我在Berkshire維生的方式。

我們持有少數股權企業的貢獻,對Berkshire來說也功不可沒,從一些統計數字中,可以看出他們的重要性,1994年可口可樂總計賣出2,800億罐八盎斯飲料,每罐大概能賺一美分,不過積沙成塔,若按Berkshire擁有7.8%可口可樂的股權比例,我們大概可以分配到210億罐,總計光是飲料貢獻給我們的盈餘就有二億美元;同樣的,透過對於吉列的持股,Berkshire大概可以分得全世界刮鬍刀7%的市場佔有率(以營收而非銷量計算),約為2.5億美元的銷售額;另外在擁有530億美元資產的富國銀行,我們持有13%的股權大概就等於是一家擁有70億美元資產同時每年獲利一億美元的銀行。

我們寧願擁有天然鑽石的一小部份,也不要有100%的人工鑽石,而剛剛提到的那些公司堪稱為天然的稀有寶石,更難得的是我們不是只擁有現在這一些,以後還會得到更多更多。

股票價格仍會持續波動,有時幅度會很大,同時經濟景氣的循環也會上上下下,然而就長期而言,我們相信所擁有的這類優良企業的價值很有可能還會繼續以穩定的速度成長。

帳面價值與實質價值

我們會固定公佈每股的帳面價值,雖然它的用處不大,但這總算是一個比較容易計算的數字,就像是我們一再提醒各位真正重要的是實質價值,雖然這個數字沒有辦法準確計算但卻有必要將以估算。

例如我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大家1964年每股的帳面價值是19.46美元,不過這個數字很明顯的高於其實質的價值,因為公司的資產主要集中於獲利不怎麼理想的紡織事業,我們紡織資產的繼續經營或清算價值都遠比不上帳面價值,所以任何想要了解1964年Berkshire資產負債表健全性的人士,得到的答案跟惡名昭彰的好萊塢大亨可能給你的答案一樣,「放心好了,所有的負債都如假包換!」。

如今Berkshire的情況已完全倒轉,我們掌控的許多企業其實際的價值遠高於帳面價值,(至於無法掌控的公司,如可口可樂或吉列刮鬍刀則是以目前市價列示),不過我們還是照舊提供各位帳面價值的數字,因為雖然這項數字被嚴重低估,但仍然可以被當作為追蹤Berkshire實質價值的一項指標,事實上,以去年來說,這兩項數字以頗為一致的速度變動,帳面價值增加了13.9%,而實質價值大概也是以這個速度成長。

我們將實質價值定義為一家企業在其生涯中所能產生現金流量的折現值,任何人在計算實質價值都必須特別注意未來現金流量的修正與利率的變動都會影響到最後計算出來的結果,雖然模糊難辨,但實質價值卻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能夠作為評估投資標的與企業的合理方法。

為了了解歷史投入的帳面價值與未來產出的實質價值會有怎樣不同的演變,讓我看看另外一種不同形式的投資-大學教育,假設把教育成本當作是帳面價值,再算的仔細一點,還要包含學生因為讀書而放棄工作收入的機會成本。

在這裡,我們姑且先不論非經濟的效益而只專注於經濟效益,首先,我們必須先估計這位畢業生在畢業後終其一生的職場生涯所能得到的收入,然後再扣除要是他沒有接受這項教育,原本可以得到的收入,從而我們可以得到因為這項投資,他可以獲得的額外收入,當然之後還要利用一個適當的利率加以折現,得到截至畢業日止的折現值,所得到的數字也就等於這場教育所能夠帶來的實質經濟價值。

有些畢業生可能會發現其帳面成本可能遠高於計算出來的實質價值,這就代表著不值得他去接受這樣的教育,相對地,要是接受教育所產生的實質價值遠高於投入的成本,那麼就表示這樣的投資是明智的抉擇,不過不管怎樣,有一點很明確的,那就是實質價值的多寡跟帳面投入成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各位覺得這種說法學究氣太重,就讓我們以Berkshire本身實際投資史考特飛茲的經驗當做具體的例證,在這裡我們不但可以解釋帳面價值與實質價值之間的關係會有多大的變化,同時可以藉此替大家上一課期待已久的會計學,當然這次我選擇說明的對象是一個相當成功的購併投資案。

Berkshire是在1986年初買下史考特飛茲的,在當時這家公司擁有22項不同的事業,時至今日我們沒有新增,也沒有處分其中任何一項,史考特飛茲主要的營運集中在世界百科全書、寇比吸塵器與Campbell空壓機,當然其餘的事業對盈餘的貢獻也相當重要。

當時我們斥資3.152億美元買下帳面價值1.726億美元的史考特飛茲,超過的1.426億美元溢價,代表著我們認為這家公司的實質價值大概是其帳面價值的兩倍。

因為在購併交易完成當年,公司帳上有多餘的現金,所以雖然史考特飛茲1986年的獲利只有4,030萬美元,但卻能夠支付Berkshire 1.25億美元的股利,另外還有一點我必須強調的是,在史考特飛茲我們並沒有運用任何的財務槓桿,事實上,該公司在我們購併之初的負債便相當有限,之後甚至還掉了所有的債務(除了財務子公司的借款),同時我們也沒有把工廠賣掉再租回來或是出售應收帳款之類的舉動,在我們擁有的這幾年,史考特飛茲一直以相當保守的財務槓桿經營並且維持相當高的流動性。

大家可以看到,史考特飛茲的盈餘在我們買下之後持續穩定的增加,不過在此同時淨值卻未呈等比例的增加,也因此在我們買下該公司時,就已經相當不錯的股東權益報酬率,到現在又變得更加優異,我們甚至可以拿它與財星五百大作比較,事實上以史考特飛茲的規模,若單獨計便得以列入五百大之林。

以所能得到最新的1993年五百大名單來說,該公司的股東權益報酬率可以名列第四,故事還沒結束,前三名分別是Insilco、LTV與Gaylord,全部都是因為當年度脫離破產邊緣,除了當年因為債務獲得免除致使盈餘暴增之外,其他年度的獲利皆乏善可陳,因此若扣除這些沒什麼營運的爛果子的話,史考特飛茲的股東權益報酬率足以名列財星五百大首位,遠遠比其他對手拋在腦後,甚至是第十名的兩倍之多。

或許你會認為史考特飛茲的成功不過是盈餘循環的高峰、獨佔壟斷或是靠財務槓桿,不過全都不對,這家公司真正成功的原因在於總裁Ralph Schey優異的管理技能,這點在後面我們還會詳加報告。

接下來是之前說過的會計課,我們支付超過史考特飛茲帳面價值1.426億美元的溢價,將會被記錄在Berkshire的資產負債表上,詳細的細節我就予以省略(這些在我們1986年年報的附錄都有),而溢價在登錄之後,不管怎樣都必須按年攤銷當作成本,並顯現在每年的盈餘報表之上。

下表顯示,第一欄是Berkshire每年必須慢慢地攤銷購買史考特飛茲所產生的溢價的餘額,第二欄是每年必須攤銷的金額,這些費用對現金部位或稅負支出都不會有影響,同時就我們的觀點而言,也沒有任何實質的經濟意義(雖然很多會計師可能不同意我們的看法),這不過是讓我們的帳列投資成本能夠慢慢減少,到最後終與史考特飛茲本身帳列淨值一致的方法而已。

大家可能注意到截至1994年底為止,帳列的溢價還剩下5,420萬美元,這個數字若再加上史考特飛茲當年底的淨值9,400萬美元的話,就等於Berkshire帳上持有該公司的投資成本1.482億美元,這個數字甚至不到當初我們買下它時的一半不到,然而史考特飛茲現在每年所賺的錢,卻是當時的二倍,很明顯的,其實質價值一直都在成長,然而透過溢價攤銷,Berkshire帳上持有的投資成本卻一再向下調整。

史考特飛茲實質價值與其在Berkshire帳上的帳面價值差距越來越大,如同先前我曾經提到而現在也很高興在重申一次,這種不對稱的現象完全都要歸功於Ralph Schey-這位專注、聰明且高格調的經理人。

Ralph之所以能夠成功的原因並不複雜,我的老師葛拉漢四十五年前就告訴我,畫蛇不必添足,爾後在我個人的投資生涯,我相當驚訝地發現,這道理也適用在企業管理之上,經理人真正應該做的是把基本工夫做好而不分心,這正是Ralph的做事方法,在設立好正確的目標後,並毫不猶豫放手去做,至於在私底下,Ralph也是很好共事的人,對於問題他坦率直言,自信卻不自大。

我忘了經驗豐富的Ralph今年真正的歲數? 但我確信他跟我們旗下其他許多經理人一樣,老早就過了65歲,在Berkshire,我們注重的是績效,而不是年資,查理今年71歲,而我64歲,兩人都把拳王George Foreman的照片擺在桌上,你可以記下,我們對於強制退休年齡的反感將會與日俱增。

實質價值與資金分配

了解實質價值,對經理人來說,其重要性與投資人一般,當經理人本身在做資金分配的決策時-也包含決定買回股份,必須確定這些舉動能夠增加公司的實質價值,並盡量避免損害實質價值的舉動,這原則看來理所當然,但是違反的情況卻屢見不鮮,而只要不當的決策形成,股東的權益立即就會受到傷害。

舉例來說,在思考企業合併與購併活動時,許多經理人都會專注於每股盈餘是會被稀釋或是反稀釋(或是在金融機構,則是每股帳面價值),過分強調這點是相當危險的,回到我們先前所舉大學教育的例子,假設一位25歲MBA一年級的學生,考慮將他個人未來的經濟利益與另一位25歲的工人做結合,他會發現如果現在尚無謀生能力的他,要是現在與工人做一比一的合併的話,他往後幾年的賺錢能力將會立即大幅提升,但是你想這位MBA會笨到接受這樣的提議嗎?

談到企業購併,對於可能的買主來說,只專注於現在的獲利情況卻不管潛在的賣方擁有不同的前景、不一樣的非營業資產或不同的資本結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在Berkshire我們不知拒絕了多少那種雖然會讓短期盈餘美觀但卻可能損及每股實質價值的合併案或投資機會;總之我們的方式乃效法Wayne Gretzky的建議,要緊盯小精靈的去向而不是它現在的位置,結果長期下來比起運用一般的投資標準方法,我們的股東因此多賺了好幾十億美元。

很遺憾的是,大部分的購併交易案都充滿了不公平性,對於被購併方來說,算是得到解脫,購併一方的管理階層則名利雙收,旁邊的投資銀行家與專業顧問也都能跟著大撈一筆,只不過真正受害的卻是購併方背後全體的股東,他們損失慘重,原因在於購併公司最後所得到的實質價值通常遠比得到的低,就像是Wachovia公司已退休的領導人John Medlin說,這種事做太多,就好像是在倒寫連鎖信一樣。

就長期而言,公司經理然濫用公司資金將會對企業的價值有很大的影響,我們認為一家好公司所能貢獻出的現金(至少是在早期),一定會超過其本身內部所需,而公司當然可以透過分配股利或買回股份的方式回饋給股東,但是通常企業的CEO會要求公司策略企劃部門、顧問或是投資銀行,做出購併一、兩家公司的必要性報告,這樣的做法就好像是問你的室內設計師,你是否應該增添一條五萬美元的地毯。

這類購併問題又因為隱藏在背後的生物原始本能而變得更複雜,許多CEO之所以能夠做到這個位置,部份的原因在於他們先天擁有相當豐富的動物本能與自尊,當然我們必須承認一位主管擁有這樣的特質,有時對他們有極大的優勢,然而這種本能在他們爬上頂峰之後並不會消失,而當CEO被其顧問們鼓勵去進行購併交易時,我想他的反應跟一位青少年被父親鼓勵可以擁有正常的性生活一樣,這樣的做法未免有點揠苗助長。


幾年前,我的一位CEO朋友半開玩笑地在無意間透露出許多大交易的病態心理,我這位朋友經營的是一家產物意外險公司,當時他在董事會上向所有的成員解釋為何公司必須要取得一家人壽保險公司,在就經濟與策略面解釋了半天理由之後,突然間他停止了演說,同時露出頑皮的眼神說道:「好吧!我承認,誰叫其他人也都有一家。」

在Berkshire,我們的經理人不斷地透過看似平凡普通的事業,賺取驚人的報酬,這些經理人的第一步是先尋找可以充分利用其盈餘的最佳方法,之後再把剩餘的資金交回給查理跟我,然後我們會試著為這些資金尋找更好的出路以創造出更多的實質價值,我們的目標是取得我們熟悉了解、有持續競爭力且由我們喜愛、崇拜與信任的經理人所經營的公司的部份或全部所有權。

薪資報酬

在Berkshire,有關薪資報酬這方面,我們試著採取與處理資金分配時一樣合理的做法,舉例來說,我們給付給Ralph Schey的報酬是根據他在史考特飛茲而非Berkshire的成績而定,這樣的方式再合理不過了,因為他負責的是單一部門而非全Berkshire的營運,若是將他的報酬全部鎖在Berkshire的榮枯身上,對Ralph Schey來說,其報酬將會顯得不公平,比如說有可能他在史考特飛茲擊出全壘打但查理跟我卻在Berkshire把事情給搞砸了,最後使得他的功勞與我們的過錯相抵銷,而萬一要是Berkshire別的部門大放異彩的同時,史考特飛茲的表現卻平平,那麼Ralph Schey又有什麼理由跟其他人一樣分享Berkshire的獲利與獎金呢?

在設定薪資報酬標準時,我們不會吝嗇提出重賞的承諾,但絕對必須是在各個經理人的職權範圍內論功行賞,當我們決定對某項營運投入大筆資金時,我們會將高額的資金利息成本算在其經理人的頭上,相對地,當他們將多餘的資金釋回給我們時,我們也會對等的利息收入記在其經理人的功勞簿上。

這種資金有價的遊戲規則,在史考特飛茲決策上再清楚也不過了,如果Ralph可以運用額外的資金創造出高額的報酬,那麼他就絕對有理由這麼做,因為當公司的投資報酬超過一定的門檻後,他本身所獲得的獎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不過我們的獎勵方式可是賞罰分明,相對地,要是額外的投入的資金沒有辦法貢獻足夠的報酬,Ralph本身連同Berkshire都將一體受害,另一方面,要是Ralph能將多餘用不到的資金送回奧瑪哈給我們的話,他將可以因而獲得豐厚的獎金報酬。

最近上市公司很流行強調管理階層的利益與公司的股東是一致的,不過在我們的賞罰簿上,所謂的"一致"是對等的,而不是只有當公司營運順利時才如此,許多公司的一致性就不符合我們的標準,因為表面上雖是如此,但其實骨子裡玩的卻是"正面我贏,反面你輸"的遊戲。

這種不一致的情況最明顯的莫過於員工認股權了,因為認股權的認購價格並沒有定期予以檢視調整,這等於是漠視公司本身隨著盈餘的累積自動可增加的獲利能力,假設一家公司給予員工十年的認股權,又該公司股利發放的比例很低,則經理人就很有可能會得到超過其本身應得的報酬,計較一點的人甚至會發現,每年支付給股東的盈餘越來越少,但經理人透過認股權行使所得到的利益卻越來越多,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在一般公司股東會的投票議案裡,看到有要求股東表決是否核准認股權計畫案的。

我忍不住要提到我們與史考特飛茲總裁Ralph Schey所做的薪資協議,在我們正式買下史考特飛茲之後,只花了五分鐘就達成這項協議,這中間沒有律師或人力資源顧問的"協助",這些條件僅僅包含了幾個簡單的概念,與那些不得不提出複雜的條款否則就無法附上高昂的帳單的人力資源顧問有很大的不同(而且這些條款每年還須定期檢視以決定是否有修正的必要),反觀我們與Ralph的協議到目前為止從未更動過,當初在1986年我們雙方認為公平合理的,至今仍然是如此,同樣的我們與旗下事業其他經理人的協議也都相當簡單,當然依照產業特性的不同以及部份經理人同時擁有部份所有權等情形,而有所變化。

在所有的個案中,我們強調的是公平合理,當然經理人對於高的不合理,或是名不符實的報酬通常都來者不拒,必竟沒有人會拒絕免費的熱透彩,但是這類的安排,對於公司的資源來說是一種浪費,同時也會導致經理人忘記他真正應該關心的事,此外,母公司脫序的行為等於是間接鼓勵旗下子公司起而效尤。

在Berkshire,只有查理跟我對公司整體的經營負全責,因此我們兩人是唯一應該以公司整體的表現作為薪資報酬的依據,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我們兩人真正想要的方式,我們花了相當的時間塑造我們的公司與工作模式,好讓我們可以與我們欣賞的人一起做我們想做的事,同時也讓我們可以不會被迫去做一些無聊或是不想做的工作,當這些物質與精神的報酬流向企業總部時,我們是最大的受惠者,在這種田園詩歌般的工作環境下,我們不期望股東們還需要額外給予一些我們不太需要的多餘報酬。

事實上,就算不領薪水,查理跟我還是會樂在我們現在這種舒適的工作,最起碼,我們效法雷根總統的信條,辛勤的工作不太可能要一個人的命,但我在想為何要冒這個險呢。

保險事業營運

就像我們在過去年報跟各位解釋過的,保險事業最重要的關鍵,第一是保險浮存金的數量,第二是它的成本,浮存金是我們持有並非我們所有,保險事業營運之所以能有浮存金的原因在於大部分的保單都要求保戶必須預付保險費,另外更重要的是保險公司在被知會並真正理賠之前,通常都要經過好長的一段時間。

通常保險公司實際上收到的保費並不足以支應發生的損失與費用,所以大多會產生承保的損失,而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

長期而言,保險公司的浮存金成本若能低於其他資金管道所需的成本就能獲利,但是要是其浮存金成本高於貨幣市場利率的話,其是否有存在的價值就有疑問。

如同下表中的數字所顯示的,Berkshire的保險事業大獲全勝,表中的浮存金,係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決定於所發生的承保損失或利益而定,在某些年度由於我們有承保利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是負的,此時我們的保險事業盈餘等於是由原先從浮存金獲取的利益再加上承保利益。

查理跟我對於1994年的浮存金能夠繼續成長都感到相當高興,更有甚者,這些資金都是完全免費的,但是我們還是要像去年那樣再強調一次,雖然我們的保險事業經營得不錯,但實際上並沒有外界想像中的好。

我們之所以一再強調這一點的原因在於我們的霹靂貓業務(也就是專門提供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規避重大天然災害風險的保單)今年再度賺大錢,由於真正重大的災害並不常發生,所以我們的霹靂貓業務有可能在連續幾年賺大錢後,突然發生重大的損失,換句話說,我們這項霹靂貓業務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幾年才有辦法看清,當然1994年絕對是相當好的一年,唯一的重大災害要算是一月所發生的加州大地震,另外在這裡我要特別聲明1995年初發生的神戶大地震對我們造成的損失並不大。

霹靂貓保單有數量少、金額高且非制式化的特性,因此,要承接這類業務必須仰賴相當專業的判斷,而不像一般的汽車保險有龐大的資料庫可供參考,就這點而言,Berkshire擁有一張王牌-Ajit Jain,他是我們霹靂貓業務的經理人,擁有最精細的承保技巧,他可以說是我們的無價之寶。

此外,在霹靂貓業務,Berkshire還擁有一項特殊的優勢,那就是我們雄厚的財務實力,這對我們有相當大的幫助。首先,謹慎小心的保險公司都會希望對於真正天大的災害-比如說像是紐約長島發生颶風或加州大地震這類可能造成五百億美元損失發生時,可以得到相當確切的依靠,但是保險公司也相當清楚,這類會造成本身財務需要支援的災害,同樣也有可能導致許多再保公司自顧不暇而破產,所以它們不太可能笨到將保費付出後,卻換得無法兌現的承諾,也因此Berkshire可以確保在不可預期的天災發生時,仍然有辦法拿得出錢來理賠的穩當保證,就成為我們最佳的競爭優勢。

再者雄厚的財務實力讓我們可以簽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大額保單,舉例來說,1994年,有一家保險業者臨時想要買一張金額高達4億美元的加州地震險保單,我們二話不說立刻接下來,我們敢說全世界除了我們以外,可能沒有人敢獨立接下這樣的保單。

一般來說,保險經紀人通常傾向將大額的保單拆成數張小額的保單以分散負擔,但是這樣的作業安排卻頗耗費時間,同時也使得本來想要尋求再保分散風險的保險公司並須被迫面對它本來不願意承擔的風險,進而危及保險公司本身的利益,相對地在Berkshire,我們對單一保單的投保上限最高可以到達5億美元,這是其他同業所做不到的。

雖然接下這類大額的保單,會使得Berkshire的經營成果變得很不穩定,但我們完全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通常保險同業(其實其他的行業也一樣)總是傾向採取比較保守的做法,使得營運數字可以平滑穩定一點,但是就這點而言,我們的做法比較不一樣,選擇接受變動較大的前景,我們可以獲致比前景確定的方式更高的長期投資報酬。

在承受這類風險時,Ajit跟我總是會將焦點擺在最壞的狀況下,雖然我們知道實在是很難去衡量,大家可以想像如果同一年發生長島颶風、加州地震以及霹靂貓X時,會是怎樣的一個光景,此外,保險損失通常會伴隨非保險的問題,例如假設我們因為加州大地震而承受大量的霹靂貓損失,在此同時股市的大跌很有可能也會伴隨而來,此舉將會使得我們在喜斯糖果、富國銀行與弗迪麥的持股價值大減。

在考慮過所有的狀況之後,我們認為在最壞的情況下,我們在霹靂貓保險所可能產生的損失大約在6億美元的上下,稍稍超過Berkshire每年從其他事業的盈餘,如果你對於這樣的風險感到不自在,那麼現在是你賣出Berkshire股份的最佳時機,而不是等到這種無可避免的大災難發生。

我們霹靂貓的業務量在1995年很有可能會下滑,因為保險的價格略微下滑,原因在於幾年前新加入再保市場的資金,正以不合理的價格競逐保單,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擁有一些重要的客戶群,可以穩定的貢獻我們1995年業績。

Berkshire其他保險事業1994年的營運表現皆相當傑出,由Rod領導的住宅保險、Brad帶領的員工退休保險以及由Kizer家族經營的信用卡保險業務,以及由Don所領導的國家產險所從事的傳統汽車保險與一般責任險方面,總的來說,這四類業務都表現的相當不錯,不但有承保獲利,還貢獻了相當大金額的保險浮存金。。

總而言之,我們可以做出與去年同樣的結論,我們擁有第一流的保險事業,雖然他們的經營成果變化相當的大,但是其實質價值卻遠超過其帳面的價值,而事實上,在Berkshire其他事業的身上也有類似的情況。

股票投資

我們的投資組合持續保持集中、簡單的風格,真正重要的投資概念通常可以用簡單的話語來作說明,我們偏愛具有持續競爭力並且由才能兼具、以股東利益為導向的經理人所經營的優良企業,只要它們確實擁有這些特質,而且我們能夠以合理的價格買進,則要出錯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這正是我們一直不斷要克服的挑戰)。

投資人必須謹記,你的投資成績並非像奧運跳水比賽的方式評分,難度高低並不重要,你正確地投資一家簡單易懂而競爭力持續的公司所得到的回報,與你辛苦地分析一家變數不斷、複雜難懂的公司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對於買進股份我們注意的只是價格而非時間,我們認為因為憂慮短期不可控制的經濟或是股市變數而放棄買進一家長期前景可合理的預期的好公司是一件很愚蠢的事,為什麼僅是因為短期不可知的猜測就放棄一個很明顯的投資決策呢?

我們分別在1967年買進國家產險公司、1972年買下喜斯糖果、1977年買下水牛城日報、1983年買下內布拉斯加傢具店、1986年買下史考特飛茲,而我們都是趁它們難得求售時才得以買進,當然也因為它們的開價我們認為可以接受,當初在評估每個案子時,我們關心的不是道瓊指數的走勢、聯準會的動向或是總體經濟的發展,而是這些公司本身未來的前景;而如果我們覺得這樣的方式適用於買下整家公司的話,那麼每當我們決定要透過股市買進一些好公司部份的股權時,為什麼就必須採取不一樣的做法呢?

在尋找新的投資標的之前,我們選擇先增加舊有投資的部位,如果一家企業曾經好到讓我們願意買進,我想再重複一次這樣的程序應該也是相當不錯的,若是能夠我們很願意再增加在喜斯糖果或是史考特飛茲的持股,但要增加到100%的比例實在是有困難,不過在股票市場中,投資人常常有很多的機會可以增加他有興趣的公司持股,像是去年我們就擴大了我們在可口可樂與美國運通的持股數。

我們投資美國運通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相當早的時期,而事實上也符合個人過去的經驗,舉個例子在1951年,當時我還是年僅二十歲的股票業務員,GEICO保險佔我個人投資組合的70%,同時它也是我第一次賣掉的股票,我將100股的GEICO股份賣給我的阿姨Alice,基本上只要是我建議的她都照單全收,二十五年後,趁著該公司面臨倒閉的危機,Berkshire買下GEICO一大部分的股份,另一個例子就是華盛頓郵報,1940年代,我的第一筆投資資金有一半是來自發送該報的收入,三十年後,Berkshire趁該公司上市兩年後的股價低檔買下一大部分的股權,至於可口可樂,可以算得上是我生平從事的第一筆商業交易,1930年當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花了25美元買了半打的可樂,然後再以每罐5美分分售出去,而直到五十年後,我才終於搞懂真正有賺頭的還是那糖水。

我個人在美國運通的投資歷史包含好幾段插曲,在1960年代中期,趁著該公司為沙拉油醜聞所苦時,我們將巴菲特合夥企業40%的資金壓在這隻股票上,這是合夥企業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投資,總計花了1,300萬美元買進該公司5%的股份,時至今日,我們在美國運通的持股將近10%,但帳列成本卻高達13.6億美元,(美國運通1964年的獲利為1,250萬美元,1994年則增加至14億美元)。

我對美國運通IDS部門的投資可以追溯更早,該部門目前佔公司整體獲利來源的三分之一,我在1953年第一次買進成長快速的IDS股份,當時的本益比只有三倍(在那個年代,結實累累的果子垂手可得),為此我甚至還特別寫了一篇長篇報告(不過印象中我好像沒有寫過短的),並在華爾街日報刊登廣告,以一美元對外公開銷售。

當然很顯然的美國運通與IDS(最近已更名為美國運通財務顧問)今日的營運模式與過去已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還是發現對於該公司與其提供的產品內容長久以來的熟悉度,仍然有助於我們的評估。

新鮮出爐的錯誤

錯誤通常在做決策時就已經造成,不過我們只能將新鮮錯誤獎頒給那些很明顯的愚蠢決策,照這種標準,1994年可算是競爭相當激烈的一年,在這裡我必須特別指出以下大部分的錯誤都是查理造成的,不過每當我這樣說時,我的鼻子就會跟著開始變長。

獲得提名的有. . .

1993年底,我將1,000萬股資本城股份以每股63美元賣出,不幸的是到了1994年底,該公司股價變成85.25美元,(我可以直接告訴各位我們損失了2.225億美元的差價,如果你心痛到不願去算的話);而當我們在1986年以每股17.25美元買進該公司股份時,就曾經向各位報告,在更早之前,也就是在1978年到1980年間,我就曾經以每股4.3美元賣掉該公司股份,並強調對於個人這樣的行為感到心痛,沒想到現在我卻又明知故犯,看起來我似乎應該要找個監護人來好好監管一下。

更不幸的是,資本城一案只能得到銀牌,金牌的得主要算是我在五年前就犯下的一項錯誤,但直到1994年才爆發出來,那就是我們在美國航空3.58億美元的特別股投資,去年九月,該公司宣佈停止發放特別股股息,早在1990年,我就很準確地形容這項交易屬於非受迫性的失誤,意思是說,沒有人強迫我投資,同時也沒有人誤導我,完全要歸咎於我個人草率的分析,這項挫敗導因於我們過於自大的心態,不論如何,這是一項重大的錯誤。

在做這項投資之前,我竟然沒有把注意力擺在一直為航空深深所苦、居高不下的成本問題之上,在早年,高成本還不致構成重大的威脅,因為當時航空業受到法令的管制,航空業者可以將成本反映在票價之上轉嫁給消費者。

在法令鬆綁的初期,產業界並未立即反應此狀況,主要是由於低成本的業者規模尚小,所以大部分高成本的主要業者仍然勉力維持現行的票價結構,不過隨著時間慢慢地發酵,在長久以來隱而未見的問題逐漸浮現的同時,舊有業者完全無競爭力的高成本結構卻早已積重難返。

隨著低成本營運業者座位容量的大幅擴增,超低的票價迫使那些高成本的老牌航空公司也不得不跟進,然而額外資金的挹注(也包含我們在美國航空的那筆投資),延遲這些老牌航空公司發現這項問題的時機,然而終究到最後,基本的經濟法則還是戰勝一切,在一個沒有管制的商品制式化產業,一家公司不是降低成本增加競爭力,就是被迫倒閉關門,這道理對於身為公司負責人的我,可說是再清楚也不過了,但是我竟然疏忽了。

美國航空的總裁-Seth Schofield一直致力於改正該公司長久以來的成本結構問題,不過到目前為止,仍然力有未殆,一部份的原因在於,他所面對的是一個不斷變動的目標,因為部份航空業者幸運地取得勞資雙方的協議,另一些業者則受惠於破產法令的保護,可以有一個全新出發的成本,(就像是西南航空的總裁-Herb Kelleher所說的破產法對於航空業者來說,就好像是得到了一次健康的spa),此外,對於哪些在合約上受到保護得以獲得高於市場水準薪資的勞工來說,只要他們發現自己的薪資支票仍能按時兌現,就會全力地抵制減薪的提議。

儘管面臨目前的困境,美國航空還是有可能完成降低成本的任務,以維持長期繼續生存的能力,不過到目前為止,還很難確定一定能夠成功。

因此,在1994年底,我們將美國航空帳面的投資金額調降為8,950萬美元,當初一美元的投資等於僅剩下25美分的價值,這樣的舉動反應出將來我們的特別股有可能完全或大部分地恢復其價值,但同時也有可能到後來變得一文不值,不論最後的結果為何,我們必須謹記一項投資的基本原則,那就是你不一定要靠那些已失去的賺回來。

本次打銷美國航空投資價值的會計影響有點複雜,根據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的規定,保險公司在資產負債表上必須將它們的投資以市價列示,因此截至去年第三季止,我們在美國航空投資的帳面價值是8,950萬美元,大概只有原始成本3.58億美元的25%,換句話說,在當時我們的淨值就已反應了這項調整。

不過到了第四季,我們認為這種下跌的情況,套句會計的專有名詞,並非屬於暫時性的,所以我們必須將這筆向下調整的金額反應在損益表之上,然而這個動作對於本公司的淨值並不會再造成任何的影響,因為早在第三季我們便已反應過了。

在即將召開的美國航空年度股東會中,查理跟我決定不再續任董事,當然要是Seth總裁覺得有任何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我們願意提供任何諮詢服務。

其他事項

去年有兩位對Berkshire貢獻卓著的經理人決定退休,分別是資本城/ABC的Dan Burke與富國銀行的Carl Reichardt,Dan與Carl近年來在各自的產業都面臨到相當大的挑戰,但他們傑出的管理能力使得他們經營的事業在這段期間內仍能保有出色的盈餘,並賦予公司光明與璀璨的前景,此外,對於他們的離開,Dan與Carl都已作好準備,將公司交由能幹的人才接手,我們對他們報以深深的敬意。

大約有95.7%的有效股權參與1994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1,04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3,300家慈善機構。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東由於沒有將股份登記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沒能在60天的期限內,將指定捐贈的表格送回給我們,而沒辦法參加我們的指定捐贈計畫,凡是不符合規定者,都不能參加這項計畫,也因此我們敦促不管是原有或新加入的股東,仔細閱讀年報上有關股東捐贈計畫的詳細內容,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請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1995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5年的捐贈計畫。

1994年我們只進行了一項小型的購併案-那是一家鞋業的連鎖店,然而對於尋找好的候選對象,我們的興致與過去一樣熱烈,對於買進與購併標準請參閱附錄。

去年春天,我們曾經對一家大型的家族企業提出購併的提議,交易的內容包含發行Berkshire可轉換的特別股,雖然後來雙方未能達成協議,但這次的經驗提醒我們必須先取得Berkshire股東們的同意,授權董事會發行特別股,好讓我們在合適的購併機會出現時,可以做出快速的回應,因此,在今年的股東會議案中,包含了一項授權董事會在適當的時機發行特別股的提案,當然大家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除非我們認為所得到的實質價值跟我們所付出的相當,否則查理跟我絕對不會輕易地發行這些股份。

查理跟我很希望各位都能夠來參加今年的股東會,由於去年參加的人數稍微超過了Orpheum中心2,750的座位容量,因此今年股東會我們決定於1995年5月1日,星期一早上9點30分在新的場地-Holiday會議中心召開,新場地的大廳可以容納3,300人,若有必要,藉由視聽器材的輔助,旁邊還有一個可以容納1,000人的會議室。

去年我們在會場上展示了一些Berkshire的產品,結果總計賣出了800磅的糖果、507雙的鞋子以及價值超過12,0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今年這些商品會再度與會,雖然我們認為這次會議的意義主要在於精神層面,但我們不要忘記,即使是最神聖的宗教典禮,也包含的奉獻捐獻的儀式。

當然大家絕對不能錯過的是1995年橘子盃的錄影帶,本人利用晚上的時間觀看這場經典的賽事,甚至還用慢動作播放精彩的第四節,我們以今年封面的顏色表示對內布拉斯加美式足球隊教練-Tom Osborne以及其所帶領的全美最佳隊伍-Cornhuskers隊的敬意,我敦促大家一定要穿Huskers隊的紅色出席今年的股東會,而我也可以向各位保證Berkshire的經營雙人組會有50%以上穿著正確的服色出席。

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房間,想要住在市中心的人(距離會場約6英哩)可以選擇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Radisson-Redick旅館或是旁邊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至於會場附近則有Holiday Inn (403個房間)、Homewood Suites (118個房間)或Hampton Inn (136個房間),另一個推薦的旅館是位在奧瑪哈西區的Marriott,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距離會場約10分鐘的車程,屆時在哪裡將會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當天會場有相當大的停車場,住在Holiday Inn 、Homewood Suites或Hampton Inn的人可以直接走路過來開會。

一如往年,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我希望大家特別能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參觀,因為今年新開幕的超大賣場,販賣各式家電、電子資訊、CD唱片、攝影機與視聽產品,自開幕以來,銷售業績驚人,到了現場之後,你絕對會對產品的多樣與展示方式印象深刻。

位於NFM主館旁邊的超級大賣場距離會場約2英哩遠,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到了那裡記得向高齡101歲的B太太Say hello,她每天都會到B太太倉庫工作,或者應該說是每個小時。

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在股東會當天會特別為股東與來賓開放,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這天總是相當的特別,我們會試著讓大家得到一些意外的驚喜,而通常那天也是該店全年營業額最高的一天,這也是查理跟我希望能在那裡看到各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前一天4月29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體育館將會有一場奧瑪哈皇家隊對水牛城水牛隊的比賽,水牛隊的老闆是我的好朋友-Mindy跟Bob,我希望他們也能參加,若他們真的來了,我會引誘Bob與我在投手丘上來一場對決,Bob可以稱得上是資本家的強森巨投,年輕、健壯且精力充沛,絕對是你在球季中不會想要遇到的對手,所以屆時我希望大家都能到場給予我聲援。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入場的門票,去年大約有1,400位股東出席這項盛會,當晚開賽前,我投出一只時速高達8英哩的好球,只是許多球迷在當場並沒有看到我不顧的捕手要求投出快速球的指示反而祭出我的上飄球,至於今年我要投出的球路至今仍然是個謎。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5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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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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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5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5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5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45%約53億美元,但由於去年以發行股份的方式併購了兩家公司,使得發行在外股份增加了1.3%,所以每股淨值僅成長了43.1%,而總計過去31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14,426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6%。

對於1995年能夠有這樣的成果並沒有什麼值得好高興的,因為在去年那樣的股票市場狀況,任何一個笨蛋都可以很輕易在市場上有所斬獲,我們當然也不例外,套句甘迺迪總統說過的一句話,只要一波大浪來就可以撐起所有的船隻。

先不管亮麗的財務數字,去年對Berkshire來說,有許多令人振奮的好消息,我們總共談成了三件我們渴望已久的公司購併交易,其中兩家-Helzberg鑽石店與R.C. Willey傢具店,將可列入Berkshire 1995年的財務報表之中,而另外一項更大的交易-買進GEICO剩餘全部的股權,則在年度結束後不久正式敲定(在年報後面會再詳加敘述這三件併購交易)。

這些新加入的子公司將使我們的營收增加一倍,然而購併之後公司流通在外的股份或是負債並沒有增加多少;另外,雖然這三家公司旗下員工人數合計高達11,000人,但集團總部的人員卻僅由11人增加為12人,(我們還沒有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Berkshire的副主席,同時也是我的主要合夥人-查理.曼格以及我本人一直致力於建立起一個擁有絕佳競爭優勢,且由傑出經理人領導的企業所組成的集團,其中一部份是100%持有,一部份則是持有部份股權,當然我們最希望的方式還是透過協商以公平合理的價格取得全部的股權,不過如果我們在股票市場中有機會能夠找到以低於購併整家公司所需的平均價格,取得一家好公司相當程度的股份的話,我們也很樂於嘗試,事實上這種雙管齊下的做法,(也就是經由協議買下整家公司或是透過股市買進部份股權),使得我們比起其他堅持單一做法的資金分配者來說,擁有絕佳的優勢。

多年來,我們的看法一直與伍迪一致,在努力增加我們非凡企業的投資部位的同時,也試著買下一些同樣優秀企業的全部所有權,下表充分顯示了我們在這兩方面的進展,表中列示出在十年間Berkshire每股所擁有的股票價值以及每股在扣除利息與營業費用之後來自其他活動的營業利益(但未扣除所得稅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換言之,後者所代表的是在扣除我們從股票投資所得的股利、利息收入與資本利得之後的盈餘收益,至於購買法會計調整數不列入的原因,在以前的年報中,我們已經花了相當的篇幅解釋過了,在這個地方我們就不再重複了,當然如果你有被虐待的傾向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再複述一次。

當初在1965年時,我們並未刻意規劃什麼偉大的計畫,來達成以上的成果,我們只知道我們應該朝這個方向做,但卻不曉得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機會會出現,時至今日,我們同樣是漫無目標,只能夠預期這兩欄的數字都能夠持續地精進,至於應該要如何達成,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我們擁有兩項優勢,首先,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都相當優秀,且大部分的經理人都與Berkshire保持緊密的關係,第二,查理跟我本人在資金分配方面擁有相當豐富的經驗,可以理性客觀地執行這項工作,我們所面臨最大的劣勢是規模太大,在早年,我們只需要好的投資方案,但是現在我們需要的卻是又"大"又好的投資方案,然而不幸的是,要找到能夠與Berkshire發展速度相匹配的公司的難度日益升高,這個問題持續地侵蝕我們的競爭優勢。

在報告的後段討論有關公司所提的股權重組提案,我會再詳加說明Berkshire未來的前景。

併購活動

以往到了這裡,通常是我們質疑其他公司從事的併購活動的時間,然而大家對於我們在去年突然發神經地進行了三件併購案可能會感到相當奇怪,不過大家倒是可以放心,查理跟我本人從來就沒有失去我們原來保持的懷疑態度,我們堅信大部分的併購活動會大大損及發起併購公司背後所代表的股東利益,HMS 圍裙說得沒有錯︰事情通常不是他們外表所看到得的那樣,去脂牛奶會被冒充成奶油,猶有甚者,賣方與其代表人總是會提出一些娛樂性質高於教育性質的財務預估數字,在規劃出美麗的大餅這招方面,華爾街的能力可是不會輸給華府的。

我實在不了解為什麼有些可能的買主會相信賣方提出的預估數字,查理跟我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我們一再謹記一位擁有跛腳馬主人的故事,他牽著病馬去給獸醫看說到:「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這匹馬的表現時好時壞。」,獸醫的回答正中要害,「沒問題,趁牠表現正常的時候,趕快把牠賣掉」,在併購的世界中,這樣的跛腳馬往往被裝飾成聖物到處行騙。

在Berkshire,我們無從了解這些有意從事併購的公司到底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與他們一樣,我們也面臨一個先天上的問題,那就是賣方永遠比買方了解內情,所以很自然地,他們一定會挑選賣出的最佳時機,也就是當跛腳馬表現的都很正常的時候。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擁有幾項優勢,其中最有利的大概就是我們並沒有一套策略計畫,所以我們就沒有必要依照固定的模式(一種幾乎註定會以離譜的價錢成交的模式),而是完全以股東本身的利益為優先,在這樣的心態之下,我們隨時可以客觀地將購併案與其他潛在的幾十種投資機會做比較,其中也包含經由股票市場買進部份股權,我們習慣性地做比較,購併vs被動的投資,是一昧地想要擴張經營版圖的經理人絕對做不出來的。

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幾年前在對時代雜誌的一次專訪中,切中要點的提到︰讓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促成交易比辛勤工作好,促成交易刺激有趣,而工作卻盡是一些骯髒污齪的事,經營任何事業無可避免的是一大堆繁雜的工作,而促成交易相對的就很性感浪漫,而這也是為什麼通常交易的發生都沒什麼道理可循。

在從事併購案時,我們還有一項優勢,那就是我們可以提供給賣方,一種背後由眾多優秀企業所組成的股份當作對價,當一家公司的老闆或家族想要處分績優的家族產業,同時希望相關的稅負能夠繼續遞延下去時,應該會發現Berkshire的股票是一種相當好的選擇,事實上,我相信這樣的盤算在我們1985年促成以股份交換的兩項購併案中扮演極關鍵的角色。

此外,有些賣方也會關心他們的公司是否能夠找到一個穩定可靠的美滿歸宿,可以讓其旗下員工有一個良好的工作環境,而就這點而言,Berkshire絕對與眾不同,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擁有絕對的自主權,此外我們的股權結構使得賣方可以相信當我們在購併時,所做出的每一個承諾將會被信守,對我們而言,我們也希望能與真正關心購併後其公司與員工會有怎樣結局的老闆打交道,就我們的經驗而言,這類的賣主通常會較那些一心要把所擁有的公司拍賣掉的人,要讓我們少發現許多令人不愉快的意外。

以上算是對於我們購併模式的一些解釋,當然在這裡我也要打一點小廣告,如果你擁有或代表一家每年稅前獲利超過2,500萬美元的公司,同時也符合我們表列的各項標準的話,記得打個電話給我,我們談話的內容將會完全保密,當然若是你現在沒有興趣,也請你把我們的這些條件記在腦海,因為我們從來就不會放棄買下擁有優良的競爭優勢與傑出經理人的公司的意願。

為了將以上購併論點做一個總結,我忍不住再重複一遍,去年一位企業經理人告訴我的一則小故事︰他提到他原來經營一家由他一手扶持的好公司,在其所處的產業擁有長期的領導地位,只是其前景顯得有些黯淡,所以幾十年前,這家公司特別聘請了一家管理顧問公司,很自然的管理顧問建議他們應該要多角化經營,這在當時還是股風潮(專注本業的論調還未成形),不久之後,這家公司在經過顧問公司一連串冗長且收費昂貴的購併調查之後,陸續買進了好幾家公司,你一定會想要問,最後結果如何? 這位主管很難過的說,一開始我們的盈餘百分之百是來自於我們原來的本業,但是過了十年後,這個比例變成百分之一百五十!

幾年前,管理顧問專家有一句相當流行的術語-走動式管理,在Berkshire我們運用的則是走動式併購。

1994年五月,在年度股東會過後不久,正當我在紐約第五大道與58街交叉路口準備過馬路時,突然有一位婦人叫我的名字,我停下駐足,她提到自己很喜歡參加Berkshire的股東會,過了一會兒,旁邊一位先生聽到這位婦人的談話,也如法炮製的把我給攔下來,沒想到他竟是Barnett Helzberg二世,他持有Berkshire四股的股份,同時也曾參加過我們的股東會。

在我們短暫的交談之中,Barnett表示他擁有一家我們可能會有興趣的公司,普通當人們這樣說的時候,一般都是指一些茶水攤,當然搞不好,也有可能會變成微軟第二,所以我只是簡單地請Barnett將他的資料送給我,然後我想一切將就此結束。

過了不久,Barnett果然把Helzberg鑽石店的財務報表送給我,這家公司是在1915年由其祖父創立,當初只不過是在堪薩斯市的一家單店,然而直到我們碰面時,該公司已發展成在全美23個州擁有134家分店的集團,營業額也從1974年的1,000萬美元成長到1984年的5,300萬美元,乃至於1994年的二億8,200萬美元,這顯然不是一間茶水攤。

Barnett現年六十歲,很熱愛這項事業,但也很希望能夠減輕負擔,在1988年他跨出第一步,找到Wanamaker前任總裁-Jeff Comment來協助他經營事業,這個決定事後證明相當正確,但Barnett還是覺得他的壓力相當沈重,而且,他雖然擁有價值不菲的事業,但卻面臨單一且競爭相當激烈的產業,因此他認為有必要要分散家族持股的風險。

Berkshire被要求提出一個報價,我們花了一段時間才在價格上達成協議,然而此外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太多的疑問,首先,Helzberg是那種我們想要擁有的事業,第二Jeff,是屬於我們這喜歡的經理人類型,事實上,要是這項事業不是由Jeff所經營的話,我們可能就不會考慮買下它,買下一家沒有優良管理的零售業,就好像是買下一座沒有電梯的艾菲爾鐵塔。

我們在1995年完成對Helzberg的併購案,以免稅的股權交換方式進行,這也是Barnett唯一願意接受的方式,雖然沒有法令規定,但是他還是將併購後的所得與其眾多的員工一起分享,就這點而言,你可以確信對員工如此慷慨的人,相信也會公平合理地對待新加入的買主。

Helzberg單店年平均營業額大約是二百萬美元,這個數字遠比其他相同規模的競爭對手多得多,這種高生產力正是Helzberg擁有高獲利的關鍵因素,如果這家公司能夠繼續這種一流的表現,(我們相信絕對沒問題),則在不久的將來它將可以發展為數倍於現在的規模。

有一點必須強調的是,Helzberg經營的形態與我們原有在奧瑪哈的珠寶事業-波仙珠寶店完全不同,兩家公司仍然會維持各自獨立的營運,波仙1995年的業績相當理想,營收較去年又增加了11.7%,該公司總裁-Susan Jacques的表現更是優異,去年耶誕節前夕她產下第二個兒子,在接任二年後,Susan證明自己是位相當傑出的領導者。

關於R.C. Willey傢具店-這家猶他州最大傢具店的併購案,這次換做是內布拉斯加傢具店的Irv Blumkin做走動式併購,多年以來,Irv一直向我提及這家公司所擁有的競爭力,而他也不斷地告訴R.C. Willey總裁-Bill Child,Blumkin家族與Berkshire的合作關係是多麼地令人愉快,終於到了1995年,Bill向Irv提及基於資產稅負與分散風險考量,他自己本身與R.C. Willey其他股東有意出售該公司股份。

從那一刻開始,事情就變得再簡單也不過了,Bill給了我一些數字,而我則回信表達我對價值的看法,我們很快地就達成價格上的協議,而後續所產生的化學變化可說是再完美不過了,一直到年中,整個合併案大功告成。

R.C. Willey有一段相當精彩的故事,1954年當Bill從其岳父手中接下這項事業時,該公司的年營業額只有25萬美元,從那個基礎開始,Bill運用Mae West的哲學,重點不在於你得到的是什麼,重點在於你將得到的如何運用,在其兄弟Sheldon的協助之下,Bill將公司的營業額一舉提升到1995年的2億5,700萬美元,目前擁有猶他州超過50%以上的市場佔有率,就像是NFM一樣,除了傢具以外,R.C. Willey也販賣小家電、電子資訊與地毯等商品,兩家公司的營業額相當,只是NFM的營收全部來自在奧瑪哈惟一的一家總店,而R.C. Willey卻即將在幾個月後成立第六家分店。

零售業的經營相當不易,在我個人的投資生涯中,我看過許多零售業曾經擁有極高的成長率與股東權益報酬率,但是到最後,突然間表現急速下滑,很多甚至被迫以倒閉關門收場,比起一般製造業或服務業,這種剎那間的永恆在零售業履見不鮮,部份的原因是這些零售業者必須時時保持聰明警戒,因為你的競爭對手隨時準備複製你的做法,然後超越你,同時消費者絕對不會吝於給予新加入業者嘗試的機會,在零售業一但業績下滑,註定就會失敗。

相對於這種必須時時保持警戒的產業,還有一種我稱之為只要聰明一時的產業,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你在很早以前就懂得睿智地買下一家地方電視台,你甚至可以把它交給懶惰又差勁的親人來經營,而這項事業卻仍然可以好好地經營個幾十年,當然若是你懂得將Tom Murphy擺在正確的位置之上,你所獲得的將會更驚人,但是對零售業來說,要是用人不當的話,就等於買了一張準備倒閉關門的門票。

不過今年我們買下的這兩家零售業,卻很幸運的擁有喜歡面對競爭挑戰的經理人,同時過去幾十年來也表現的相當優異,就像是我們旗下其他事業的經理人,他們將可以獨立自主地經營事業,我們希望他們覺得就好像是在經營自己的事業一樣,沒錯就是這樣,查理跟我絕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盡量避免像校友會常常對足球校隊教練所說的那樣︰不論贏或是打平,我們永遠與你站在同一陣線,身為所有權人,我們的基本原則是期望我們自己的行為與我們要求旗下的經理人的表現一樣。

而在我們又新增旗下事業的同時,我被問及我一個人到底可以應付多少個經理人同時向我報告,我的回答相當簡單,要是我只管一個經理人,而他是一顆酸檸檬,那麼管一個人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多了,相反的,要是我所面對的是像我們現在所擁有的經理人的話,那麼這個數目將沒有任何限制,很幸運的是,這回新加入的是Bill跟Sheldon,而我們也很希望在不久的未來,還能有更多相同水準的經理人加入我們的行列。

蓋可保險營運

就在去年底,我們完成買進蓋可保險100%股權的動作,蓋可是全美第七大的汽車保險公司,約有370萬輛汽車加保,我個人與蓋可保險的關係長達45年以上,雖然這段故事已經說過很多遍,我認為還是有必要在這裡稍微複述一次。

我是在1950年-1951年間就讀於哥倫比亞商學院,當時的目的倒不在於取得學位,重點還在於我可以受教於當時在該校任教的班哲明.葛拉漢門下,上葛拉漢的課實在是一種享受,很快的就讓我從偶像哪裡學習到許多東西,有一回我翻開全美名人錄,發現我的恩師葛拉漢是公務人員保險公司-GEICO的董事會主席,對於當時的我而言,那完全是一家陌生產業的不知名公司。

一位好心的圖書館員,介紹我看看全美最佳火險與意外險公司手冊,我發現GEICO的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所以在1951年一月的某個星期六,我搭乘火車前往位於華盛頓的GEICO總部,一到當地,令人失望的是總部大門深鎖,朝著大門敲了半天,終於有位守衛前來應門,我向這位一臉疑惑的警衛先生問到,公司是否有人可以跟我談一談,他老兄說六樓有人在加班,你可以去找他試一試。

就這樣我遇到了當時還是副總裁的Lorimer Davidson,後來他成為GEICO的總裁,雖然我唯一的經歷背景只是葛拉漢的一名學生,大衛還是很好心的花了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好好地給我上了一課,我想大概沒有人能夠像我這樣,可以幸運地接受如何經營保險業的半天課程,大衛很坦白地告訴我,GEICO的競爭優勢在於-直接行銷,這使得該公司相較於一般競爭同業必須透過傳統的業務仲介的經營方式所負擔的成本要低得許多,後者受限傳統無法擺脫行之有年的行銷網路,而在上過大衛的課之後,GEICO也成為我有生以來覺得最心動的一支股票。

在我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幾個月後,我回到奧瑪哈擔任股票業務員,自然而然的,我把重心全部擺在GEICO這隻股票之上,我作成的第一筆生意就是把它介紹給總是最支持我的阿姨Alice,不過當時的我只是個20歲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所以我的話總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即便如此,我還是在1951年寫了一篇最佳推薦個股-GEICO並刊登在當時最大的金融時報專欄之上,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也買了這家公司的股票。

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不過打從1944年開始報稅到現在,我都保留每年個人報稅的資料,在將這些資料拿出來比對之後,我發現在1951年我總共分四次買進GEICO股份,最後一次是在9月26日,這樣的做法讓我覺得自己很早就有自我沈醉的傾向,印象中我那時是在向別人推銷這批股票不成之後,決定自己吃下這批股票,儘管在當時我已將個人50%以上的身家全都押在這支股票之上,而在加碼之後,我總共持有350股的GEICO股份,成本為10,282美元,到了年底,這些股票的市值成為13,125美元,超過個人淨值的65%。

所以大家可以看出GEICO公司可以說是我投資生涯的初戀,還有一點也相當具有紀念價值的,我買下GEICO大部分的資金是來自於派送華盛頓郵報的收入,而後來經由Berkshire我靠著華盛頓郵報,將1,000萬美元變成五億美元。

可惜的是,在1952年我以15,259美元的價錢將全部的GEICO股份出清,然後將所得資金投入到西方保險證券公司之上,這項變心的舉動,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西方保險證券當時的股價相當吸引人,本益比只有一倍左右,然而在往後的二十年間,當時被我賣的的GEICO股份的價值卻成長到1,300萬美元,這樣的結局讓我體會到絕對不能賣掉一家明顯的好公司的原則。

1970年代初期,在大衛退休後不久,繼任的管理階層犯了一連串嚴重的錯誤,他們低估了保險理賠的成本,使得公司對外銷售保單的訂價過低,此舉導致公司幾乎面臨倒閉的命運,所幸後來由Jack Byrne在1976年接掌公司,並採取緊急的補救措施後,才使得公司倖免於難。

由於我相信Jack以及該公司原本擁有的競爭優勢,Berkshire在1976年下半年買進大量的GEICO股份,之後又小幅加碼,到了1980年底,我們總共投入4,570萬美元取得該公司33.3%的股權,然而在往後的15年內,我們並沒有再增加持股,不過由於該公司不斷地購回自家公司的股份,使得我們在GEICO的持股比例逐漸增加到50%左右。

然後到了1995年,我們同意以23億美元買下另一半原來不屬於我們的股份,這是實在是天價,不過它讓我們可以百分之百擁有一家深具成長潛力的企業,且其競爭優勢從1951年到現在一直都維持不變,更重要的是,GEICO擁有兩位相當優秀的經理人,一位是專門負責保險部門營運的Tony Nicely,一位是專門負責投資部門營運的Lou Simpson。

52歲的Tony在GEICO任職已有34年了,兼具智慧、精力、品格與專注力,他是我心目中經營GEICO保險部門的不二人選,如果我們夠幸運的話,Tony應該還能再為我們經營GEICO 34年以上。

另一方面,Lou在管理投資同樣出色,從1980年到1995年的這段期間,GEICO的投資在Lou的管理之下,年度平均投資報酬率高達22.8%,同期間S&P只有15.7%,Lou在GEICO所採取謹慎保守、專注集中的投資方式與Berkshire一致,有他在,對Berkshire來說絕對有相當大的幫助,而他的存在同時也使得Berkshire可以確保查理跟我本人萬一要是有任何突發狀況時,能夠有一位傑出的專業人士可以立即接手我們的工作。

GEICO如同過往一般,持續地吸引優良的保戶前來,而GEICO的服務也確實令他們滿意,當然訂價與提列準備必須適當,但是該公司能夠成功的最重要關鍵,還在於超低的成本結構,這實在是其他競爭同業遠遠比不上的,1995年在Tony與其領導的經營階層的努力之下,該公司的承保損失與營業費用比率進一步壓低到保費收入的23.6%,比起1994年又低了一個百分點,在商業的世界,我致力於尋找擁有無可侵犯護城河所保護的企業堡壘,感謝Tony跟他的經營團隊,GEICO周圍的護城河又更加寬了許多。

最後讓我向各位報告一下大衛的近況,高齡93歲的他,對我而言亦師亦友,到現在他還是一樣關心GEICO的情況,而當公司現任的主管-Jack Byrne、Bill Snnder與Tony有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都會隨時挺身相助,雖然這次的併購案將使得大衛必須承擔大筆的稅負,但他還是一樣支持這項交易。

自從我認識大衛後,45年以來他一直就是我崇拜的偶像之一,而他確實也從未讓我失望過,大家必須了解如果沒有大衛在1951年那個寒冷的星期六慷慨解說,Berkshire就絕對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多年來私底下,我已不知感謝他多少次了,但是今天在這裡我覺得應該藉著今年的年報代替Berkshire所有的股東向他致上深深的感謝之意。

保險事業營運

除了取得GEICO保險公司全部的股權,1995年我們其他保險事業也都有相當不錯的發展。

就像我們在過去年報跟各位解釋過的,保險事業最重要的關鍵,第一是保險浮存金的數量,第二是它的成本,浮存金是我們持有並非我們所有,保險事業營運之所以能有浮存金的原因在於大部分的保單都會要求保戶必須預付保險費,另外更重要的是保險公司在被知會並真正理賠之前,通常都要經過好長的一段時間。

通常保險公司實際上收到的保費並不足以支應實際發生的損失與費用,所以大多會產生承保的損失,而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長期而言,保險公司的浮存金成本若能低於其他資金管道所需的成本就算是獲利,但是要是其浮存金成本高於貨幣市場利率的話,其是否有存在的價值就有疑問。

如同下表中的數字所顯示的,Berkshire的保險事業大獲全勝,表中的浮存金,係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決定於所發生的承保損失或利益而定,在某些年度由於我們有承保利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是負的,此時我們的保險事業盈餘等於是由原先從浮存金獲取的利益再加上承保利益。

自從1967年我們進軍保險業以來,我們的浮存金每年以20.7%複合成長率增加,大部分的年度,我們的資金成本都低於零以下,受惠於這些免費的資金,大大地幫助Berkshire的績效提昇。

任何一家公司的獲利能力決定於(1)資產報酬率(2)負債的成本(3)財務槓桿的運用-也就是其運用負債而非股東權益來支應資產取得的程度。多年以來,我們在第一項表現的相當不錯,運用資產所產生的報酬很高,然而在另外一方面由於資金成本極低,也使得我們受惠不少,這點就比較不為人所知,資金成本之所以可以壓得很低,主要是由於我們可以用很有利的條件取得保險浮存金,關於這點在其他同業身上就不敢說了,通常他們也能取得大量的保險浮存金,但是取得的成本可能遠超過應該付的代價,在這種狀況下,運用財務槓桿反而變得相當不利。

由於多年來這些保險浮存金幾乎沒有讓我們增加任何額外的成本,所以它們實際上等同於股本,當然不同於真正的股本,這些資金並不真正屬於我們,不過假設在1994年我們持有的不是34億美元的浮存金,而是34億美元的股本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擁有的總資產一點都不會增加,而且我們的盈餘卻可能還會不增反減,因為去年浮存金的成本是負的,也就是說浮存金的存在對於我們的獲利還有額外的貢獻,而資本的增加卻代表著Berkshire必須額外再發行許多新股,所以想當然爾,更多的股份代表著更低的每股盈餘,等於大大地減損了每股股份的價值,所以大家應該能夠了解,為什麼浮存金對於一個企業來說如此的重要,尤其是當它們取得的成本極低之時。

在購併GEICO之後,我們的保險浮存金馬上增加近30億美元,而且展望未來這數字還會繼續成長,此外我們也預期GEICO每年還能夠繼續擁有相當的承保獲利,這等於保證這些浮存金不但不須負擔資金成本還能額外貢獻給我們獲利,當然就內部轉撥而言,我們還是必須支付GEICO一筆相當的對價以取得浮存金。

對於1995年我們的保險營運績效的興奮程度可能要再度稍微降溫一下,原因在於我們的霹靂貓再保業務連續第三年大放異彩,我們出售保單給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以分散其面臨超大型意外災害所可能承擔的風險,由於真正重大的災害並不常發生,所以我們的霹靂貓業務有可能在連續幾年賺大錢後,才突然發生重大的損失,換句話說,我們這項霹靂貓業務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幾年才有辦法看得清,我們很清楚的了解過去三年來優異的成果一定會被未來某些悲慘的年度給抵消掉部份的效果,當然我們希望所謂的"部份"是個適當的形容詞。

去年天災不斷,但沒有一個踰越霹靂貓的界限,曾有一個強風Opal在美國東南部以每小時150英哩的速度徘徊在佛羅里達附近,所幸它在登陸前及時轉弱,而避免成為第二個Andrew颶風,另外對保險公司來說,阪神大地震同樣令人印象深刻,不可諱言,那次造成的總體經濟損失可算是空前,不過由於其中僅有一小部份有保險,所以最後真正保險理賠的金額有限,當然保險業不可能永遠都那麼幸運。

Ajit Jain可說是我們霹靂貓業務的天縱英才,當然他同時也負責許多重要的非霹靂貓業務,在保險業所謂的災害,係指可能導致許多理賠損失的事件,諸如颶風或地震等,另外Ajit也負責受理一些單一重大事件的投保,以下三件個案應該可充分以說明我所說的意思,同時展現Ajit的多才多藝,我們受理(1)拳王泰森的生命險,當然一開始金額相當的高,但隨著一場場的比賽在幾年後逐漸遞減到最後變成零(2)英國最大保險勞埃氏總計225人的生命險以及(3)保證兩顆中國衛星的發射及在軌道上週轉一年;結果所幸中國衛星發射順利,並在軌道上正常運轉,同時勞埃氏的死亡率還算正常,而拳王泰森看起來再健康不過,看不出有誰可以從他手上搶下冠軍戒指。

Berkshire目前積極尋求各類保險業務,包含霹靂貓與大型單一風險,因為(1) 我們無與倫比的財務實力,使得投保客戶可以確定不論在多糟的狀況下,他們都可以順利獲得理賠(2)我們可以最快的速度向客戶完成報價(3)我們可以簽下比其他保險公司金額更高的保單,其他競爭同業大多都有範圍廣闊的再保條款,並將大部分的業務分保出去,雖然這樣的做法可以讓他們避免重大的損失意外,但卻也破壞掉他們的彈性與反應時間,大家都知道,Berkshire抓住投資與購併的動作向來相當的快,在保險業務方面我們的反應速度也是如此,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高額的保險上限嚇唬不了我們,相反地更能引起我們的興趣,我們可以接受的最高理賠上限是10億美元,相較之下,其他同業所能容忍的最高限度僅為4億美元。

總有一天我們會碰上大麻煩,但是查理跟我本人卻相當可以接受這種變動劇烈的結局,只要長期來說我們的報酬可以令人滿意,講的再白一點,我們比較喜歡上下變動的15%,更甚於平淡無奇的12%,而正因為大部分的經理人傾向平淡,這使得我們長期報酬極大化的目標享有絕對的競爭優勢,當然我們會密切注意避免讓最壞的狀況超越我們可以容忍的範圍。

事實上,即使是發生百年一次的超級大災難的最壞情況下,我們淨值所可能受到的損害程度可以遠比其他簽下一大堆產物意外險保單的知名保險業者要來的輕微許多,雖然這些同業沒有像我們一樣簽下單一極高上限的保單,但是所謂積沙成塔,他們累積的小額保單卻可能造成無以彌補的後果,因為後者可能會直接穿越再保險的防護罩,使他們必須承擔沒有上限的損失與生存的危機,至於我們,損失數字雖然很大,但卻是在我們可以輕易化解的範圍之內。

近年來霹靂貓保單的價格一直萎糜不振,這點可以理解的原因在於幾年前大量的資金流進再保業界競逐有限的保單生意,然而不管別人怎麼做,我們是絕對不會以不合理的價格賠錢做生意的,早在1970年代初期,我們就一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下類似的錯誤,結果在往後的二十年內,因為那個年代錯誤所付出的代價,化成理賠損失的帳單不斷地湧進本公司,而我有預感我們將會為20年前所犯的錯誤繼續付出代價,一張糟糕的再保合約就像是地獄一樣,進去容易,但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早年我積極參與再保業務,結果使得Berkshire必須為我這一堂課付出昂貴的學費,更不幸的是,修再保課程的學生根本沒有辦法拿到獎學金,碰巧的是GEICO在1980年代初期,也面臨過類似悲慘的命運,當時該公司一頭熱地栽進再保與大型災害保險的業務,雖然GEICO愚昧的舉動為期不久,但是它卻必須花費十年以上的工夫收拾殘局,著名的英國勞埃氏保險的困境進一步說明了不當再保可能造成的災難以及共同投入資金參與保險業務出資人的利益,基本上就是一個生命共同體,不管是在順境與逆境皆然,一旦人們失去對於這點觀念的聚焦,保險業者就註定會發生問題,而且通常必須經歷一段時間後,問題才會逐漸地浮上臺面。

有一段小故事是有關一位保險公司總裁接受一位分析師訪問談到保險業的經營,面對分析師詢問關於其公司的情況時,得到的答案顯得相當無奈,費率低得離譜、財務報表上所提的準備連一般理賠都不夠,更不要說其他那些因為石綿與環保問題所引發的重大損害賠償,想到許多以往依靠的再保公司都已倒閉,只剩他一個人獨撐大局,突然間這位總裁略微釋懷的說到,當然情況有可能會更糟,再來可能就會輪到我的荷包,天啊!在Berkshire,這可是我們的荷包呢!

Berkshire其他的保險營運,雖然規模相對較小,但在1995年的表現卻同樣極為出色,國家產物保險傳統業務的綜合比率只有84.2,同時以其保費收入來看,還貢獻了大量的浮存金,過去三年以來,這個由Don Wurster負責的部門平均的綜合比率只有85.6;另外由Rod Eldred負責的Homestate業務也有相當幅度的成長,去年的綜合比率更只有81.4,過去三年平均為82.4;由Brad負責的加州勞工退休基金在1995年面對激烈的價格競爭,同時還因為拒絕不合理的降價要求而失去續約的機會,雖然此舉使得業務量大幅縮減,但整體的承保利益仍然相當可觀;最後負責中央州立產險公司營運的John則依然表現出色,1995年的保費收入成長23%,承保利益更大幅增加59%,Ajit、Don、Rod、Brad與John的年紀都在45歲以下,這種情況也讓我以往認為經理人要到70之後才能隨心所欲的論點破功。

總的來說,1995年我們規模適中的保險事業繳出漂亮的成績單,而展望1996年,在GEICO加入之後,在維持保險事業原有的品質之下,規模與成長皆可期,較之以往,保險事業已成為我們核心競爭事業。

去年一整年我們的鞋類事業一直面臨產業困境,有些同業只能勉強賺取蠅頭小利,甚至是虧錢,當然這也代表在某個層面來說,至少我們與同業間仍維持著甚至是擴大了競爭差距,所以我依然堅信在未來,我們的鞋類事業一定能夠回復以往的高獲利,換句話說,雖然目前尚未看到反轉的跡象,但我認為大家可以將去年的數字視為景氣即將反轉的底部,而不是永遠的谷底。

至於水牛城新聞報的表現,較之同業雖然還是相當不錯,卻也面臨另外的問題,那就是報業前景不佳,在1991年的年報中,我就曾說過報業早已失去以往金剛不摧的特許事業所享有的競爭優勢,雖然時至今日,報業經營還算穩定,但卻逐漸失去另一項競爭優勢,我們預期報業的競爭力將與日劇減,雖然這產業在未來可見的年度內還是一項不錯的投資。

在Berkshire目前狀況最多的就屬世界百科全書,面臨來自CD與網路激烈的競爭,雖然我們仍能勉強維持獲利,(大概沒有其他百科全書業者敢這樣說),不過業績與獲利卻直線下滑,因此在1995年底,世界百科全書決定大幅改變行銷方式,加強電子產品內容並大幅降低營運成本,當然這些做法的成效還有待觀察,不過我個人相信此舉絕對有助於我們繼續維持生存。

我們旗下所有的事業,也包含幾個獲利大幅衰退的公司,一直都由傑出專注的經理人所經營,就算我們有機會能夠挖到業界最好的經理人,但我們還是不會考慮將給他們取代掉。

我們有許多經理人根本就不必靠這份工作過活,但每天還是一樣全力以赴,就像是口袋麥克麥克的職業高爾夫球選手還是繼續打巡迴賽一樣,他們喜歡現在從事的工作,而且把它做的很好,把他們形容是在工作或許是個錯誤的名詞,他們只不過是把他們大部分的時間花在他們所擅長的生產活動而非休閒活動之上而已,而我的工作則是努力維持一個讓他們有這樣感覺的環境,截至目前為止,我們做的還算是相當成功,回顧過去1965年到1995年這三十年間,Berkshire沒有任何一位主要經理人發生琵琶別抱的情況。

股票投資

我們繼續做著我們的李伯大夢,在1994年持有的前六大持股中,有五支在1995年維持不動,唯一有變動的是美國運通,我們將持有股權比例提高到10%左右。

在1996年初期,有兩個重大事件影響到我們的持股,首先在買下GEICO剩餘一半的股份之後,GEICO變成我們百分之百持有的子公司,第二,我們將資本城股份轉換成現金與迪士尼股票。

在迪士尼的併購案中,原來資本城的股東可以有好幾種選擇,他們可以選擇將原有一股轉換成迪士尼的一股外加65美元現金,或者他們可以要求全部換成現金或是股票,但是最終可獲得的分配結果還要視其他股東的選擇以及迪士尼本身的態度而定,以我們持有2,000萬股來說,我們選擇全部轉換成股票,不過到年報截止日為止,我們還不確定到底可以分配到多少股份,當然可以確定的是最後收到的股數一定會超過2,000萬股,除此之外,我們還透過公開市場繼續收購迪士尼的股份。

再透露一點歷史,我第一次對迪士尼發生興趣是在1966年,當時它的股票市值還不到9,000萬美元,雖然該公司在前一年度-1965年的稅前淨利是2,100萬美元,而且所擁有的現金甚至多過於負債,當時迪斯奈樂園斥資1,700萬美元的加勒比海海盜船才剛要開幕,而這家公司的賣價只不過是這艄海盜船的五倍!

印象深刻的我,利用巴菲特合夥企業的資金,買進一大筆的股份,照分割調整後的平均成本約31美元一股,這樣的決定顯然很正確,因為現在的股價大概是66美元一股,各位的董事長卻在1967年以每股48美元將這批股票賣出,使得其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還好,繞了半天,我們很高興能夠再度成為這家擁有獨特資產與傑出管理階層公司的大股東。

可轉換特別股

大家可能都還記得,Berkshire在1987年到1991年透過與公司私下協議的方式,取得五種可轉換特別股,現在的時機很適合來談談它們現在的狀況,以下是一些重點摘要。

(1)係1995年轉換為普通股後,出售股票的收入。

(2)係1991年轉換為普通股後的股票市值。

(3)包含1995年收到部份贖回的1.4億美元收入。

每一個案子我們都有權選擇維持原來以固定收益證券為主的特別股形式或是將它們轉換成普通股,剛開始它們的價值主要來自於固定收益證券的特質,至於其所附帶的轉換權利只不過具有加分的作用而已。

另外在1991年的年報中已經介紹過,我們透過私募所取得的美國運通Percs,並未包含在本表之中,其原因主要是因為Percs事實上是一種普通股的修訂版,其固定收益的特性只佔其原始價值的一小部份,在我們買下它們的三年後已經自動轉為美國運通的普通股,相對的,本表所提到的五種有價證券只有在我們有意願的狀況下,才會轉變成一般的普通股,基本上這之間有相當大的差異。

當我們買進這些可轉換證券時,我曾經跟各位提到我們預期這些投資的稅後報酬率應該可以略高於其所取代的中期固定收益證券,幸運的是結果超乎預期,原因是因為其中有一個案子發了,同時我也提醒過各位,這些投資可能無法與真正找到具有競爭優勢好公司的投資相比,不幸的就這點而言,我一語中的,最後我還說過,不論在任何狀況下,我們完全可以預期這些投資一定能夠回收本金再加上股息,這句話我想要收回來,雖然英國前首相邱吉爾曾說過︰把說過的話吞回去,並不會讓人消化不良,但是關於我說過"特別股一定不會讓我們賠錢的這句話"確實讓我感到心痛。

其中表現最佳的是吉列特別股,從一開始我就跟各位說過這是一家相當好的公司,不過諷刺的是,這也是我犯過的一個大錯之一,雖然這項錯誤從未反應在財務報表之上。

我們在1989年以六億美元取得吉列可轉換特別股,之後並轉換為4,800萬股吉列的普通股(分割調整後),然而要是當初我們選擇直接投資該公司的普通股,這筆錢將可以買到6,000萬股,因為吉列當時每股的市價為10.5美元,而由於那次的私募對於我們有諸多的限制條款,所以拿到5%左右的折扣應該不成問題,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我認為當時要是我們選擇直接以取得普通股的方式投資,該公司的管理階層可能會更高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雖然在這兩年內我們另外還收到額外的特別股股息(這是普通股所沒有的),如果當初我選擇普通股而非特別股的話,截至1995年止我們將可多獲得6.25億美元的利益,當然還要再扣除7,000萬美元的特別股股息。

另外在Champion這個案子,由於公司可以以115%的價位贖回我們持有的特別股,使得我們被迫於去年八月有所動作,這個案子就在公司即將有權動用贖回權的前夕,以略微打折的價格申請轉換為普通股。

查理跟我對造紙業從來沒有涉獵,事實上在我長達54年的投資生涯中,印象中從來就沒有持有過紙類股的股票,所以去年八月我們可以做的選擇大概就是將這筆投資在市場上賣掉或是任由公司贖回,在我們投資Champion的過程中,該公司經營階層對我們的態度一向坦白自重,而他們也希望將這批股票買回,所以到最後我們決定順應公司的要求,這項舉動讓我們有19%的稅後資本利得,當然還要再加上持有六年期間所收到的特別股股息,(附帶一提,許多新聞報導都過度高估一般產物意外險業者所收到股利收入的稅後報酬率,原因在於媒體記者忘了將1987年通過的新稅法列入考慮,這項稅法大大減少了保險業者最後可以得到的利益,相關的細節請參閱1986年的年報)。

我們在第一帝國銀行的特別股在1996年3月1日進行轉換,這是可以轉換的最早日期,我們對於能夠繼續持有這家經營良好銀行的股份感到相當安心,該公司的總裁Bob Wilmers是位相當優秀的銀行家,我們很高興能夠與他一起合作。

另外兩個特別股投資個案的結果就讓人相當失望,雖然所羅門特別股最後的投資報酬率仍高於其替代的固定收益證券投資,不過若考量查理跟我本人在這項投資上所花費的心思,其所得與付出實在是不成正比,當然我根本就沒有料到到了60歲的這把年紀,會因為一筆固定收益證券的投資,還能夠接下這項擔任所羅門臨時董事會主席的新工作。

1987年就在我們剛剛買下所羅門特別股不久之後,我就曾經說過我們對於投資銀行業的發展前景與獲利能力並沒有特殊的見地,我想事後看來就算是最好心的評論家,也會覺得我當時說的那段話很有道理。

到目前為止,我們擁有將這筆投資轉換為所羅門普通股的權利,其價值尚未浮現,另外自從買進這筆投資後,道瓊指數已經漲了一倍,而券商的表現也相當不錯,這代表我因為判斷轉換權利相當有價值而決定繼續與所羅門交往的決策品質相當的差,不過即便如此,這筆特別股投資還是相當勉力地繼續當作我們的固定收益證券投資,畢竟每年9%的股息收入還是相當誘人的。

除非我們選擇轉換,否則這項投資有一條款約定從1995年10月31日開始的五年,該公司每年都可贖回20%的投資,所以去年我們總計7億的投資中,1.4億已按計畫由公司贖回,(有些新聞報導將這筆交易稱呼為出售,事實上債券到期後應該稱之為"贖回"),雖然去年我們放棄轉換選擇而被贖回,不過我們還有四次機會,而我也相信未來我們應該很有可能在這些轉換的權利中找到一些價值存在。

去年我花了相當大的篇幅討論美國航空,這家公司今年的表現略微好轉,不過還是著面臨許多的問題,幸運的是我們的特別股投資條款當初訂的對我們較有利,比如說,雖然從1994年起本來應該付給我們的特別股股息就已跳票,但是欠我們的股息每年還是必須以5%的基放利率加計利息,不過不幸的是跟我們打交道的是一家債信不良的公司。

關於美國航空特別股的情況,比起一年前,我們現在樂觀許多,不過這家公司最後到底會變成怎樣,我跟各位一樣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事實上,觀諸過去本人在這項投資上的經驗,或許各位的看法要比起我個人來得具參考價值),截至去年底,我們帳列的特別股投資金額是票面金額的60%(此特別股並沒有公開明確的市價),雖然在此同時,美國航空還有另一項發行在外,除了轉換價格之外,其餘的條件包含抵押順位都不如我們的特別股,係以票面金額的82%左右的價位進行交易,而就在我寫這份年報的同時,其交易的價格已上漲為票面金額的97%,衷心期盼市場的看法是對的。

總的來說,我們的特別股投資績效算是相當不錯的了,不過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壓對了吉列特別股這個寶,若扣除吉列不記,我們其他的特別股投資帶給我們的稅後盈餘,大概僅與原先他們所取代的中期固定收益債券的投資報酬率差不了多少。

股權重組提案

今年的股東會將會有一項股權重組提案需要各位進行投票表決,一旦獲得通過,Berkshire原來發行的股份,將會被分拆為兩種普通股,一種為A級普通股,一種為B級普通股。

B級普通股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除了以下兩點,第一,B級普通股的投票權只有A級普通股的二百分之一(而不是三十分之一),第二,B級普通股不能參加Berkshire股東指定捐贈計畫。

當股權重組完成之後,每一股A級普通股可以依持有人的自由意志在任何時候,選擇轉換成30股的B級普通股,但反之則不行,也就是說30股的B級普通股不能要求轉換成一股的A級普通股。

跟A級普通股一樣,B級普通股也將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中掛牌交易,而為了維持掛牌之後的流通性,Berkshire預計將會發行總金額1億美元以上的B級普通股,整個釋股的過程將以透過公開說明書的方式進行。

市場最終將會決定B級普通股的合理價格,當然若無特殊情況,B級普通股將會以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左右的價位進行交易。

持有A級普通股的股東若有贈與的計畫,將可以很輕易地先將持有的股份轉為B級普通股,當然可能也會有一些轉換套利方面的交易可能使得B級普通股股價略高於A級普通股股價的三十分之一。

然而,由於A級普通股還是享有完整的投票權以及參與Berkshire股東指定捐贈計畫的權利,所以就這方面而言,A級普通股還是比B級普通股來得好,所以我們預期大部分的股東,就像巴菲特與曼格家族一樣,還是會選擇繼續持有A級普通股,除非有股東有贈與的考量時,可能會將少部份的股份進行轉換,而由於我們預期大部分會選擇維持不變,所以A級普通股的流通性應該會比B級普通股來得高。

這次的股權重組對Berkshire來說有利有弊,原因不在於發行新股所帶來的資金,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合理的用途,也不在於發行新股的價格,就在我撰寫年報的時刻,Berkshire的股價約為每股36,000美元,查理跟我本人都不認為這樣的價位過於低估,因此此次發行新股並不會使得公司原本的每股實質價值受到損害,講的再白一點,以現在的價位而言,查理跟我都不會考慮再加碼買進Berkshire的股份。

當然因為B級普通股的發行,Berkshire公司本身必須承擔處理更多股東所帶來的股務作業,不過對於那些有贈與計畫的股東來說,卻變得方便許多,而對於喜歡股票分割的投資人來說,也多了一個自助式分割的管道。

當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有其他理由,主要是由於目前坊間出現一種模仿Berkshire的信託基金,號稱價位低,只要收取部份費用,人人都投資得起,這樣的主意並不是首次出現,近幾年來,有一些人向我傳達想要設立一種所謂的仿Berkshire投資基金,以較低的價位對外發行,不過由於我個人並不贊同這樣的做法,所以這些人才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對於這些人我不會一昧地打壓,因為畢竟我們的目標鎖定在大額投資人,如果可能,查理跟我當然希望公司的淨值可以直接由1,000美元翻個兩、三翻立刻變成3,000美元,如此一來大家因為這樣的資本利得肯定不會再有其他的意見。

為了將這些小籌碼成長三倍,我們可能必須讓Berkshire的市值從原本的430億美元,一下子暴增為1,290億美元(這相當於通用電氣-目前股票市場上市值最高的公司),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得到,所以我們比較希望的是,平均而言,Berkshire的每股價值每五年能夠翻一番,當然要達到這樣的目標並不容易。

總而言之,查理跟我不太在乎我們的股東們擁有公司股份的多寡,我們衷心期盼的是不論是大、小股東,都能了解我們的營運模式、與我們擁有共同的目標與長期投資理念,同時也能夠明暸我們受到的限制,尤其是股本過大本身加諸予我們的負荷。

這些基金最近紛紛以這樣的號召浮上台面,通常它們都是透過經紀人以高額佣金銷售,所以加入的投資人必須背負相當沈重的成本,而一些不知情的投資人,可能衝著Berkshire過去的成績以及查理與我本人近年來的高知名度而受騙上當,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投資大眾註定會大失所望。

所以透過B級普通股的誕生-一種低面額但遠優於仿Berkshire基金的產物,我們希望可以讓那些模仿的假貨無法在市場上生存。

不過我們還是必須再次提醒Berkshire現有以及未來可能的股東,雖然在過去五年間本公司的實質價值以相當快速的速度成長,不過公司本身的股價漲升速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換句話說,在這期間股票的市價表現遠過於公司本業的表現。

這樣的情況不太可能無止盡的持續下去,不管是Berkshire或是其他股票都一樣,無可避免的,總有一天股價的表現會遜於本業的表現,我們不太願意見到公司的股價受到股票市場影響而劇烈波動,我們比較喜歡的模式是Berkshire的股價能夠與其所代表的實質價值一致,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確保每位股東在持有本公司股份的期間所獲得的報酬皆能與Berkshire本身事業的發展狀況一致。

很顯然的Berkshire的股價不可能以這樣理想的方式演變,不過若是我們能夠確定現有與未來的股東在做投資決策時,能得到充分的資訊、以公司發展為導向且不會受到高佣金的營業員所引誘,我們就越有可能達到這樣的目標,基於這樣的前提,我們必須降低那些想要推銷仿Berkshire基金的動機,這也是我們決定推出B級普通股的主要原因。

當然若大家對於本次股權重組還有任何問題,歡迎在股東年會上提出討論。

其他事項

Berkshire並不是第一家採用新穎有趣的ABWA走動式併購策略的美國企業,1995年7月14日下午1點15分,當時華德迪士尼的總裁Michael Eisner正在Sun Valley的野花大道上行走,在此同時,我剛好從同一條街上Herber Allen家中一場午宴離開,趕赴與資本城/ABC總裁Tom Murphy的一場高爾夫球會。

就在當天早上,面對由Allen的投資銀行召集一大群企業總裁與基金經理人,Michael做了一場有關迪士尼相當精彩的演講,會後在街上遇到他,於是我上前向他致意,我們做了短暫的交談,聊到迪士尼與資本城進行合併的可能性,這並不是第一次討論有關合併的可能,先前之所以一直沒有進展,一部份的原因是由於迪士尼希望用現金進行交易,而資本城想要拿股票。

Michael跟我花了幾分鐘等候Murph的到來,在接下來短暫的會談後,雙方同意在現金/股票的問題上互做讓步,幾個星期後,雙方達成協議,而經過連續三天馬不停蹄的談判後,終於擬訂了合併契約。

我認為迪士尼與資本城的合併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即使沒有那天在Sun Valley的巧遇,雙方終究還是會結合,不過要不是那天剛好我在野花大道碰到正要趕飛機的Michael,整個合併案可能不會那麼快地順利完成,不可諱言的,迪士尼與資本城都將因為我們那天的巧遇而受惠良多。

在這裡我特別要提一下Murph,簡單的說,他是我在投資生涯中,遇到最好的經理人之一,同時除了優秀的管理特質之外,他也擁有同等的人格特質,他是一位傑出的朋友、父親、丈夫與公民,許多時候當其個人利益與股東利益相衝突時,他毫不猶豫地會選擇後者,每當我提到我喜歡與那種我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我的子孫、女婿或遺囑執行人的經理人共事時,Murph就是我所能引用的最佳典範。

如果Murph決定另創事業,不必費心去研究其可行性,閉著眼睛投資就對了,而且絕對不要笨到像我前年一樣把資本城三分之一的持股以6.35億美元賣掉,這批股票在與迪士尼合併後,價值超過12.7億美元。

大約有96.3%的有效股權參與1995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1,16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3,600家慈善機構,詳細的名單參閱附錄。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東由於沒有將股份登記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沒能在60天的期限內,將指定捐贈的表格送回給我們,而沒辦法參加我們的指定捐贈計畫,尤其是第二個原因讓我感到特別頭痛,因為今年有二位Berkshire大股東同時也是我個人的好朋友,未能在截止日以前將表格送達,我們必須忍痛將他們的指定捐贈剔除,因為我們不可能在拒絕其他不符合規定股東的同時,還破例讓他們參與。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請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1996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6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

每次提到年度股東會,查理跟我就變成囉唆的老頭,我們實在是很喜歡這場盛會,所以請大家務必在五月六日星期一大駕光臨,在Berkshire我們沒有投資人公關部門,也從不依賴股票分析師當作資訊溝通的橋樑,盈餘的預估解說等等,相反地,我們比較喜歡股東與經理人直接面對面的溝通,而且相信年度股東會正是觀念溝通的最佳場所,與各位一談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會浪費時間,同時也讓各位以相當民主的方式聽到我們想要跟各位傳達的理念。

去年我們首度在Holiday會議中心召開年度股東會,當初預定的準備動作事後看起來相當正確,中央大廳坐滿了3,200個人,同時藉由視聽器材的輔助,旁邊的會議室還有800人得以參與,大廳顯得有點擁擠,所以今年我們打算只排3,000個座位,同時另外會再準備二間會議室以容納更多的人參與。

會場總共可以容納5,000人,會議預定在9點30分開始,不過大家可能要早一點到,因為去年中央大廳在8點過後不久便已座無虛席。

來自49個州的股東參與1995年的年度股東會,你從哪裡來,是佛蒙特州嗎? 另外還有一些股東來自海外地區,包含澳洲、瑞典與德國等國家,一如往常,年會吸引了許多真正關心公司發展的股東參加,與其他只關心自己利益別的公司的股東相較有很大的不同,所提出的問題也相當好,查理跟我花了五個多小時回答問題,連午餐都直接在台上解決。

因為我們認為股東們從世界各地遠道而來,所以總是希望讓他們都有機會可以發問,大部分的股東在中午過後就紛紛離席,但還是有一千多名比較死忠的股東想要瞧瞧我們到底能夠撐多久,今年查理跟我希望盡量努力能夠像去年那樣至少撐五個小時以上。

依照慣例,我們在會場上展示了一些Berkshire的產品,今天將會新增一位GEICO保險公司的業務代表,去年股東會總計賣出了747磅的糖果、759雙的鞋子以及價值超過17,5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另外我們臨時還增加了旗下子公司Quikut所生產的小刀,總計賣出400把(幸好去年公司股價表現不錯,否則這可能是相當危險的一項舉動),今年這些商品將再度與會,我覺得這項盛會總要帶點商業氣息才算完整圓滿。

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想要住在市中心的人(距離會場約6英哩)可以選擇擁有88個房間的一家小旅館-Radisson-Redick旅館或是旁邊較大一點的Red Lion旅館,至於會場附近則有Holiday Inn (403個房間)、Homewood Suites (118個房間)或Hampton Inn (136個房間),另一個推薦的旅館是位在奧瑪哈西區的Marriott,離波仙珠寶店約100公尺,距離會場約10分鐘的車程,屆時在哪裡將會有巴士分7:30、8:00跟8:30三班,接送大家往返股東會會場。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當天會場有相當大的停車場,住在Holiday Inn 、Homewood Suites或Hampton Inn的人可以直接走路過來開會,一如往年,會後我們備有巴士帶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

佔地60英畝的NFM主館距離會場約2英哩遠,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Rose Blumkin-B太太今年高齡102歲,不過每天還是會到B太太倉庫工作,去年十一月她應邀到Rose表演中心擔任開幕剪綵嘉賓,原本是20年代老舊的戲院在B太太大力的支持下得以重新修復,記得問她有關這一段的故事。

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特地在五月五日股東會當天會為股東與來賓開放,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此外今年在五月四日星期六股東會的前一晚從下午6點到晚上9點,還將特地為股東開放,去年股東會當天,在短短六個小時的營業時間內,我們總共收到1,733張訂單,等於每13秒就有一筆生意成交,各位請記得記錄本來就是用來打破的。

在波仙珠寶店,將會展出一顆全世界最大的平面鑽石,花費兩年的時間切割,這顆不甚起眼的玩意兒總共有545克拉重,請大家好好看看這一顆石頭,然後再決定你應該為你心愛的人買一顆多大的寶石。

在前一天5月4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體育館將會有一場奧瑪哈皇家隊對路易維里紅鳥隊的比賽,我準備在開幕時擔任開球工作,擁有該隊四分之一的所有權確保我可以每年擔任一次先發,不過一如往常我們的球隊經理-Mike大概都會做出錯誤的決定,很快地就把我拉下場,去年大約有1,700位股東出席這項盛會,可惜的是當晚因雨停賽,使得旁邊的球僮失望不已,今年好戲將會重新上演,而我也準備將拿手絕活展現出來。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入場的門票,同時我們也會提供星期天晚上會開張的餐廳資訊,同時列出假日期間在奧瑪哈你可以從事的活動介紹。

多年來我一直無法成功說服我的小學同學-Gorat所開的餐廳在年會當天晚上開門營業,不過今年他終於屈服,Gorat's是一家有52年歷史的老牌餐廳,如果你愛吃牛排,包準你會愛上這個地方,我已向Gorat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有很多顧客上門,所以記得打電話(402-551-3733)去預訂,我保證大家一定可以在那裡看到我,通常我會點一大份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肉丸。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6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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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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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6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6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6年本公司的淨值成長了36.1%,約62億美元,不過每股淨值僅成長了31.8%,原因在於去年我們以發行新股的方式併購了國際飛安公司,同時另外還追加發行了一些B級普通股*,總計過去32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19,011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8%。

* B級普通股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這是從1996年五月開始Berkshire新增的股份類型,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亦即全部流通在外的A級普通股數加上流通在外的B級普通股數的三十分之一。

基於技術性原因,我們必須將1995年的財務報表予以重編,這使我能夠再度展現令人震攝的會計密技,相信我,我會試著長話短說。

重編的原因是因為原先被列為被投資的GEICO保險在1996年1月2日正式成為Berkshire 100%持有的子公司,從經濟觀點來看,考量可觀的租稅優惠與其他優點,我們原先在1995年底持有的51%的GEICO股權,其價值在二天後我們取得剩餘49%股權之後大幅增加,然而對於這種漸進式購併,一般公認會計原則卻要求我們必須在取得100%股權時,將原因帳上51%的成本反向予以調減,使得帳面價值減少為4.784億美元,這結果使得原來51%股權的帳面價值不但遠低於後來49%股權的取得市價,也低於我們持有後來這49%股權的帳面價值。

不過除了剛剛提到淨值的減少之外,我們在1996年兩度溢價發行股份,第一次是在五月辦理現金增資發行B級普通股,第二次是在十二月發行A級與B級普通股,以購併國際飛安公司,總的來說,以上三項非營業項目對於去年本公司31.8%的每股淨值成長率的淨影響還不到1%。

今年我之所以一再強調每股淨值,原因在於它大約就等於我們在去年的實質進展,不過就像是查理跟我一再提醒各位的,對Berkshire來說,真正重要的不是帳面價值,而是實質價值,最近一次跟各位提到是在今年六月本公司發行B級普通股時,在送給各位的股東手冊當中,我們不但對於一些名詞予以定義,諸如實質價值等,同時也揭露了我們的企業宗旨。

多年來,我們在年報前頭揭示這些宗旨,在這裡我們偶爾也會提到股東手冊,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必再重複解釋一些常用的名詞,比如說如果你想要了解一下什麼叫實質價值,建議大家可以再翻翻那本手冊的第64、65頁。

從去年開始我們首度提供給各位一張查理跟我本人認為可以幫助大家估計Berkshire公司實質價值的表格,在下面這張經過更新資料的表上,我們可以發現到兩項與價值相關的重要指標,第一欄是我們平均每股持有的投資金額(包含現金與約當現金),第二欄則是每股在扣除利息與營業費用之後,來自本業的營業利益(但未扣除所得稅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當然後者已經扣除了所有來自第一欄投資所貢獻的股利收入、利息收入與資本利得,事實上,若是把Berkshire拆成兩部份的話,這兩欄數字將分別代表這兩個部門的損益績效。

從這張表大家可以看出,我們1996年的每股投資金額增加了29%,而非投資的本業盈餘則增加了63.2%,我們的目標是讓這兩欄的數字以合理的速度穩定地成長,當然若是偶爾能以不合理的速度暴增也不錯。

不過這樣的預期可能會受到兩項現實的因素所干擾,首先,我們很難再達到或接近過去那樣高的成長速度,原因在於Berkshire現在的資本規模實在是太龐大了,事實上以我們現在的資本規模已經可以排在全美企業的前十名,過多的浮濫資金一定會影響到整體的報酬率,第二點,不管成長的速度如何,鐵定很難以平穩的速度增加,第一欄的數字將很容易隨著股市大環境上下波動,第二欄的數字則會跟著超級災害再保業務獲利的不穩定變動而變化。

在這張表中,股東指定捐贈的款項被列為第二欄的減項,雖然我們將之視為股東的福利而非支出,企業其他的支出同樣也被放在第二欄當作減項,這些開支遠低於其他美國大企業的平均水準,每年我們企業總部的費用佔淨值的比率大約不到萬分之五,即便如此查理還是認為這樣的比率高得離譜,我想主要要怪罪於我個人所使用的Berkshire企業專機-無可辯解號,不過最近在我們買下國際飛安-這家專門負責訓練飛行的公司之後,查理的態度有了180度的轉變,現在只要一提到飛機他就狂樂不已。

認真的說,控制成本開支絕對重要,舉例來說很多共同基金每年的營業費用大多在2%上下,這等於間接剝削了投資人將近10%的投資報酬,雖然查理跟我不敢向各位保證我們的投資績效,但我們卻可以向各位打包票,Berkshire所賺的每一分錢一定會分文不差地落入股東的口袋裡,我們是來幫各位賺錢,而不是幫各位花錢的。

實質價值與股票市價的關係

去年當Berkshire的股價約在36,000美元時,我曾向各位報告過(1)Berkshire這幾年的股價表現遠超越實質價值,雖然後者的成長幅度也相當令人滿意,(2)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無限制地持續下去,(3)查理跟我不認為當時Berkshire的價值有被低估的可能性。

自從我下了這些註解之後,Berkshire的實質價值又大幅地增加了,主要的原因在於GEICO驚人的表現,(關於這點在後面還會向大家詳細報告),而在此同時Berkshire的股價卻維持不動,這代表在1996年Berkshire的實質價值表現優於股價,也就是說,在今日Berkshire的價格/價值比比起一年以前而言,又有很大的不同,這同時也是查理跟我認為比較合理的情況。

就長期而言,Berkshire股東的整體利得一定會與企業經營的獲利一致,當公司股價的表現暫時優於或劣於企業經營時,少部份的股東-不管是買進的人或是賣出的人,將會因為做出這樣的舉動而從交易的對方身上佔到一些便宜,通常來說,都是老經驗的一方在這場遊戲中佔上風。

雖然我們主要的目標是希望讓Berkshire的股東經由持有公司所有權所獲得的利益極大化,但在此同時我們也期望能讓一些股東從其他股東身上所佔到的便宜能夠極小化,我想這是一般人在經營家族企業時相當重視的,不過我們相信這也適用在上市公司的經營之上,對合夥企業來說,合夥權益在合夥人加入或退出時必須能夠以合理的方式評量,才能維持公平,同樣地,對於上市公司來說,惟有讓公司的股價與實質價值一致,公司股東的公平性才得以維持,當然很明顯,這樣理想的情況很難一直維持,不過身為公司經理人可以透過其政策與溝通的方式來大力維持這樣的公平性。

當然股東持有股份的時間越長,那麼Berkshire本身的表現與他的投資經驗就會越接近,而他買進或賣出股份時的價格相較於實質價值是折價或溢價的影響程度也就越小,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希望能夠吸引具有長期投資意願的股東加入的原因之一,總的來說,我認為就這點而言,我們算是做的相當成功,Berkshire大概是所有美國大企業中擁有最多具長期投資觀點股東的公司。

1996年的併購案

我們在1996年進行了兩件併購案,兩者皆擁有我們想要的特質-那就是絕佳的競爭優勢與優秀的經理人。

第一樁購併案是堪薩斯銀行家保險-從字面上可知,這是一家專門提供銀行業者保險的保險公司,在全美22個州從事相關業務,擁有相當不錯的承保記錄,全仰賴Don Towle這位傑出的經理人的努力,Don與上百位銀行家皆保持良好的關係,而且也了解他所從事業務的每一項細節,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經營"自己"的事業一樣,這種精神是Berkshire最欣賞的,由於它的規模不太大,同時正好Berkshire 持有80%股權的Wesco有意拓展保險事業,所以我們決定把它擺在Wesco之下成為其子公司。

大家或許會對我們這次精心設計的購併計畫感到興趣,在1996年初我受邀參加侄媳婦Jane 40歲的生日宴會,由於我個人對於社交活動通常不太感興趣,所以很自然地我按照慣例想出許多理由以婉拒這項邀請,不過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特別將我安排在另外一位我極有興趣打交道的對象-Roy Dinsdale也就是Jane的父親,此舉使得我無法拒絕而欣然赴會。

生日宴會在1月26日舉行,雖然當時現場音樂震耳欲聾(我實在搞不懂為何樂隊總是要彈得那麼大聲,難道他們的出場費是按照分貝數計算的嗎?),不過我還是聽到Roy說他剛參加完堪薩斯銀行家保險的董事會,這是我一直相當欣賞的一家公司,我大聲地回應他說,如果這家公司有意出售的話,記得一定要通知我。

2月12日我收到一封Roy的來函,上面寫到:親愛的華倫,隨函附送一份堪薩斯銀行家保險的年度財務報表,就是上次在Janie的生日宴會上提到的那一家公司,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請務必讓我知道。2月13日,我告訴Roy願意出7,500萬美元買下這家公司,不久之後,整個交易就搞定,現在的我正盤算明年還要再參加Jane的生日宴會。

1996年發生的另一件購併案,全世界最大的飛行員訓練公司-國際飛安公司,其規模比起前一個案子要大得多了,總金額高達15億美元,不過這個案子發生的過程一樣充滿戲劇性,本案的功臣首推Richard Sercer-他是塔克森市的飛行顧問,當然還要歸功於他的妻子-Alma Murphy,哈佛醫學院眼科學系畢業的她好不容易在1990年說服她的丈夫買進Berkshire的股份,而且在那之後每年都到奧瑪哈參加我們的股東會,只是我一直沒有機會與他們認識。

碰巧的是,Richard同時也是國際飛安公司長期投資的股東,剛好在去年他認為這兩家公司應該有機會可以做一個結合,他相當了解Berkshire購併公司的標準,同時也知道國際飛安79歲的總裁-Al Ueltschi想要為自己的公司找一個理想的歸宿,以為自己的股權找到一層保障,所以就在七月份,Richard寫信給所羅門公司的總裁-Bob Denham請他研究這項合併交易的可能性。

Bob於是接手進行這個案子,在9月18日我和Al正式在紐約碰面,我對國際飛安這家公司的經營狀況本來就相當熟悉,而在60秒內我馬上就知道Al正是符合我們類型的經理人,一個月後,合約正式敲定,由於查理跟我希望能夠盡量避免再發行Berkshire的新股份,所以在這項交易中,雖然我們提供國際飛安原股東換取股票或現金兩種選擇,但是交易條件等於間接鼓勵這些稅負沒有太大差異的股東選擇領取現金,結果總計最後有51%的股份領取現金,41%換得Berkshire A級普通股,另外8%換得Berkshire B級普通股。

一生熱愛飛行,曾經駕駛過查理林登號,在經過1930年代轟轟烈烈的飛行事業之後,他開始擔任汎美航空的機長,之後並在1951年創立國際飛安公司,將這家公司塑造成飛行模擬器製造與飛行員訓練的世界級領導公司(單引擎、直升機、客機與水上飛機),營業據點遍佈41個地方,擁有175座的飛行模擬器,大至波音747客機,小到Cessna 210型小飛機,大家要知道飛行模擬器的造價可不便宜,有的要價甚至高達1,900萬美金,所以這一行不像我們原來擁有的其他事業,算是相當資本密集的,該公司大約有一半的營業收入來自於訓練飛行員的收入,其餘則來自於航空公司與軍事單位。

Al 今年雖然已經79歲,不過外表舉止看起來像55歲,他將一如往常繼續經營這家公司,我們從來不會把成功搞混,我甚至跟他開玩笑說,雖然我們從沒想過將Berkshire的股份予以分割,不過等他滿100歲時,我們倒是可以考慮把他的年紀一分為二。

有人可能會懷疑我們現在雇用人的政策,可能是緣於早期年齡歧視政策所受到的創傷,其實真正的原因乃是出於自私的觀點,因為我們認為實在是很難教新狗老把戲!在Berkshire,許多經理人雖然已經年過70,但是他們還是像年輕時一樣活躍,頻頻擊出全壘打,所以如果各位有意到本公司謀得一職,請記得運用一位高齡76歲老翁如何追到25歲年輕辣妹的技巧,當同年齡的同伴很欽羨地問他:你到底是如何說服對方同意的呢?他回答到:很簡單,我告訴她我今年86歲!

接下來休息一下,順便做點廣告,如果你擁有具極佳競爭優勢的大企業同時想要與擁有同樣特質的企業群為伍的話,Berkshire可以提供你絕佳的歸宿,我們的要求條件詳如附件,若是你的公司符合這些條件,而我又沒能來得及參加你的生日派對,記得打電話給我。

保險事業盈餘-總檢討

在1996年,我們保險事業的營運大放異彩,不管是初級保險-其中以GEICO車險為主,或者是霹靂貓再保業務的表現都很傑出。

就像是在過去年報中一再跟各位解釋的,對於我們的保險事業來說,真正重要的,第一是我們因此取得的保險浮存金,第二就是取得它的成本,這兩點相當的重要,大家必須了解浮存金雖然不會反應在公司淨值之上,但卻是Berkshire實質價值構成的關鍵因素之一。

更進一步說,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的產生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而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不足以因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浮存金成本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保險公司就有存在的價值,不過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遠高於資金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隻在陸地上笨重的信天翁。

不過如同下表中的數字所顯示的,Berkshire的保險事業可說是大獲全勝,表中的浮存金,係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決定於所發生的承保損失或利益而定,在某些年度,就像是最近四年,由於我們有承保利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是負的,光是持有這些資金我們就已經開始賺錢了。

自從1967年我們進軍保險業以來,我們的浮存金每年以22.3%複合成長率增加,大部分的年度,我們的資金成本都在零以下,受惠於這些免費的資金,大大地幫助Berkshire的績效提昇。更甚者,在完成對GEICO的併購之後,我們取得免費資金的成長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霹靂貓保險業務

與過去三年一樣,我們再次強調今年Berkshire保險事業之所以能夠有這麼好的成績,部份的原因要歸功於霹靂貓業務又渡過幸運的一年,從事這類業務,我們出售保單給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以分散其面臨超大型意外災害所可能承擔的風險,由於真正重大的災害並不常發生,所以我們的霹靂貓業務有可能在連續幾年賺大錢後,才突然發生重大的損失,換句話說,我們這項霹靂貓業務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幾年才有辦法看得清,不過大家必須明瞭,所謂的重大損失的年頭不是可能會發生,而是肯定會發生,唯一的問題是它什麼時候會降臨。

我之所以會把醜話說在前頭,是因為我不希望大家那天突然聽到Berkshire因為某某大型意外災害須理賠一大筆錢時,恐慌地拋售手中的持股,而如果屆時你真的會有這種反應,那麼你根本就不應該擁有本公司的股份,就像是如果你是那種碰到股市崩盤,會恐慌性的拋售手中股票的人,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投資股票,聽到壞消息而把手中的好股票賣掉通常不會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數十年前創辦可口可樂的天才企業家-Robert Woodruff曾經被問到,什麼情況下是出售可口可樂股票的好時機,Woodruff簡短的回答到,我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賣過!)。

談到霹靂貓保險業務,我們的客戶主要是一些想要降低本身必須承擔盈餘變動劇烈風險的保險公司,而我們販賣的產品-當然一定要以合理的價格,將這些盈餘變動的風險轉移到本公司的帳上,因為我們對於Berkshire公司盈餘劇烈的變動一點都不會介意,查理跟我寧可接受上下變動但平均可達15%的結果,也不要平穩的12%,(就像是我們知道公司的盈餘每天、每週都會變動,那麼我們又何必強求公司的盈餘變化一定要跟地球環繞太陽軌道的時間一致呢?) 我想如果Berkshire的股東合夥人也能有這樣的看法,那麼我們執行業務時便能更得心應手,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一再提出相同警告的原因。

我們在1996年陸續接了好幾件大業務,在年中我們與全美保險簽約承保佛羅里達颶風險,雖然沒有確切的資料可供佐證,但我們相信這應該是單一公司獨力承受單一風險的最高記錄,接著到年底,我們又與加州地震局簽約承保比佛羅里達颶風高出一倍的理賠上限,保單預計從1997年4月1日開始生效,再一次我們獨立承攬所有的風險,雖然承保的金額相當龐大,但是即使在最壞的狀況下,任何一件大型災害的稅後損失也不會超過六億美元,大約不到Berkshire淨值的3%或市值的1.5%,大家要了解這類風險的影響性,比起年報第二頁所示的股票市場變動對我們的影響性來說,前者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在霹靂貓保險業務,我們主要有三項競爭優勢,首先向我們投保再保險的客戶都知道我們有能力,也會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履約付款,因為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樣的大災難,很難保證金融恐慌就不會接踵而至,屆時在其客戶最需要援助時,可能連一些原本享有盛譽的再保公司都拿不出錢來,而事實上我們之所以從來不將風險再轉嫁出去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我們對於災難發生時,其他保險公司能否順利支付賠款的能力有所保留,反之只要是Berkshire做出的保證,所有的保戶都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一定可以立即得到理賠。

我們的第二項優勢,跟第一項有點關聯,雖然不顯著但卻相當重要,當一件大災害發生後,保險公司最迫切需要重新辦理投保時,可能會發現很難再找到新保單,在這個時候,Berkshire保證絕對可以提供任何服務,當然我們會優先受理原來與我們有長期往來的客戶,這個經驗已經使得全世界的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了解與我們維持往來的必要性,事實上,我們現在正從許多再保公司那裡收取預備準備費,以防萬一市場情況緊繃時,他們可以確保取得再保的優先機會。

我們擁有的最後一項優勢是我們能夠提供別處得不到單一最高的投保上限,保險業者都知道只要打一通電話到Berkshire,就可以立即得到確定滿意的答覆。

有關加州大地震方面有幾點需要在這裡做說明,因為這是我們最大的風險部位所在,1994年發生的北嶺大地震使得保險業的住宅保險損失遠超過電腦所估算的預期範圍,不過這次地震的震度比起預估可能的最壞情況,最還算是相對輕微的,所以可想而知某些保險業者肯定都嚇壞了,因此開始考慮將地震險從他們的住宅險保單條款中撤掉。

深富遠見的加州保險委員會委員Chuch Quackenbush立即規劃出一張由加州地震局背後支持新的住宅地震保單,然而這項預計從1996年12月1日開始正式生效的措施極需要再保險的庇護,這時候就輪到我們上場了,Berkshire總共提供10億美元的再保險防護,當地震局在2001年3月31日之前因地震發生的損失超過50億美元時,(媒體原先報導的數字比這更高,不過那是在所有保險業者都一同加入時的情況,總計最後只有72%的業者參與簽約)。

大家一定會問在保單有效期間我們最後真正必須支付理賠的機率到底有多大?? 老實說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而我們也不認為用電腦運算出來的程式可以幫我們什麼忙,基本上電腦做出的預測根本就是垃圾,它們反而會讓做決策的人誤以為得到某種確定的假象,從而使得他們犯下大錯的機會大增,過去不管是在保險或投資業者,這種離譜的情況屢見不鮮,看看投資組合保險在1987年股市大崩盤時所造成的慘況,有人開玩笑說,當時應該要跳樓是電腦而不是那些被它所愚弄的人。

雖然保險業者無法準確地評估風險到底有多大,不過我們卻還是可以合理的接下保單,就像是你並不一定要真的知道一個人的實際年齡,才能判斷他是否可以去投票或是一定要知道一個人幾公斤重才認為他該不該減肥,同樣的,從事保險這一行,大家必須謹記的是,基本上所有的意外都不會讓人感到愉快,所以在接下保單時,我們心裡早有預備,準備把90%的保費收入花在損失理賠與相關費用之上,慢慢的一段時間下來,我們就會發現,這樣的訂價是否合理,這絕對需要時間來證明,霹靂貓保險這一行就像是投資事業一樣,絕對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你才能確定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不過有一點我絕對可以向各位保證的是,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優秀的霹靂貓保險保險專家,那就是Ajit Jain,他在Berkshire的價值大到難以想像,在再保險這一行,恐怖的災難時常發生,我很清楚的原因是我個人在1970年代就抱了不少個地雷,而GEICO在1980年代初期,即使當時擁有最能幹的經理人,也同樣簽了一堆愚蠢的保險合約,不過提到Ajit,我可以向各位保證,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另一方面我也說過,自然災害的發生同樣也會間接導致金融風暴的發生,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加州真的發生規模大到我們理賠下限的大地震,我們旗下其他事業也可能會受到嚴重的打擊,比如說喜斯糖果、富國銀行或Freddie Mac等,不過總的來說,我們應該可以妥善處理發生的狀況。

就這方面而言,我們試著事先規劃Berkshire的未來,時時謹記查理常說的一句格言,「希望能夠知道自己最後會死在哪裡,然後打死都不去那裡!」(事先回想真的有效,大家可以試著多唱唱以前流行的鄉村歌曲,很快的你就會發現重新找回你的房子、車子跟老婆),如果我們沒辦法承擔可能的後果,不管其可能性有多小,那麼我們就必須避免播下罪惡的種子,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不大幅舉債的原因,同時雖然霹靂貓損失理賠的上限金額看起來很大,但對Berkshire本身價值的影響卻極其有限。

保險事業營運-GEICO以及其他主要保險

去年當我們完全取得GEICO的所有權之後,我們曾對它抱以深切的期望,如今這些期望不但全部實現,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論是從企業或個人的觀點來看皆是如此,GEICO的領導者Tony Nicely不但是一個傑出的經理人同時也是令人感到愉快的工作夥伴,不論在任何的情況下,GEICO永遠都是我們價值不菲的珍貴資產,有Tony負責掌舵,GEICO甚至邁入幾年前根本就想像不到的營運高峰。

GEICO的成功沒有任何深奧的道理,該公司的競爭優勢完全拜其超低成本的經營模式所賜,低成本代表低售價,低售價自然能夠吸引並留住優良的保險客戶,而整個營業流程在滿意的客戶向他們的朋友推薦GEICO時劃下完美的句點,靠著客戶的推薦,GEICO每年至少因此增加100萬張保單,佔新接業務量的半數以上,也使得我們新接業務成本大幅下降,從而又進一步降低我們的成本。

這種模式在1996年大放異彩,自動上門的保險量成長了10%,過去二十年來,該公司最高也不過是在有一年達到8%而已,更好的是,這些自願保單的增加主要源自於非制式的保單市場,這個市場對GEICO來說算是亟待開發的一塊,我之所以一再強調自願保單的原因在於,從別處分配到的集體性非自願的保單根本就沒什麼利潤,那方面的成長就可有可無。

如果不能產生合理的承保獲利,GEICO保費收入的成長就沒有任何意義,不過再一次我們得到的答案是正面的肯定,去年我們順利達到原先設定的承保目標,甚至還超越,不過我們真正的目標不是要擴大承保的利差,而是將利潤透過價格的調整回饋給客戶,在這樣的策略之下,我們相信1997年的成長一定還會超越1996年的表現。

同時我們也預期會有新的競爭者加入直效行銷的市場,而現有的一些競爭同業也有可能會擴大他們的營業區域,不過不管怎樣,我們目前所建立的規模經濟,絕對可以確保甚至是擴大我們現在佔有的經濟堡壘,我們在擁有最高市佔率的地區盡量降低成本,預期還會將成本進一步地降低,GEICO永續性的成本優勢是當初在1951年吸引我投資該公司的主要原因,當時整家公司的市值不過只有700萬美元,而那也是為什麼我在去年願意花23億美元買下另外一半不屬於Berkshire的股權的原因。

想要讓一家好公司的表現發揮到極致,必須依賴優秀的管理人員與明確的目標方向,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已經有像Tony這樣優秀的專業經理人以及絕對不會動搖的目標,而為了確保GEICO所有的組織成員都能像Tony一樣專注一致,我們需要一套能夠搭配的薪資酬勞計畫,所以在整個購併案完成之後,我們立刻落實執行。

現在,以Tony為首的幾個主要高階經理人所領取的薪資獎勵主要就看兩個指數:(1)自願性保單的成長,以及(2)常態性保單承保的獲利(指留在公司超過一年的保單),此外,我們也將同樣的標準運用於公司每年員工盈餘分配的計畫,所以基本上在GEICO每個人都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GEICO這項計畫充分說明的Berkshire薪資獎勵的原則,那就是必須要能夠達到以下目標(1)適用於個別公司經營狀況(2)簡單明瞭的規則,如此可以很清楚的加以衡量(3)與每個參與的員工直接相關;所以很自然的,我們避免給予員工不勞而獲的樂透彩,比如說Berkshire的認股權,其最終的價值可能由極少到極大,但這卻不是那些我們想要影響其行為的人員所能夠直接控制影響的,在我們的觀念中,不合理的薪資獎勵辦法,不但是浪費股東的錢,同時也會讓旗下的經理人分心而產生不當的行為。

每一季,GEICO公司總共9,000名的員工都可以看到根據盈餘分配計畫所計算出來的結果,1996年他們確實享受到這項成果,因為根據這項計畫所計算出來的數字早已打破當初規劃時的最高上限,連我也知道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把上限再擴大,到最後,員工總共分配到年度獲利的16.9%,金額將近有4,000萬美元,遠高於過去五年平均不到10%的比率,同時在Berkshire對於員工辛勤工作的表現,我們絕對不會回以更高的門檻,如果GEICO的員工繼續保持如此優異的表現,我們還會繼續提高獎勵的上限。

負責管理GEICO資金的Lou Simpson同樣繼續其優異的表現,去年他的投資組合超越S&P 500指數整整6.2個百分點,關於Lou在GEICO的表現,再一次我們將其獎勵計畫跟其投資績效綁在一起,不看GEICO的承保績效或整體的成績,而是以過去四年平均的投資績效為準,對於有些保險公司不分承保部門或投資部門,完全不顧一方優異的表現可能被另一方糟糕的表現所抵消掉的情況,而將其薪資獎勵計畫完全綁在一起,一視同仁的做法感到愚不可及,在Berkshire如果你的打擊率高達三成五,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你,即使其他同隊的球員平均打擊率只有二成而已,不過很慶幸在GEICO,不論是在保險或投資部門,我們都擁有像Lou與Tony這類足以列入名人堂的優秀球員。

雖然比起GEICO,我們其他主要保險事業規模要小得多,但他們在去年同樣繳出驚人的成績單,國家賠償公司的傳統業務綜合比率只有74.2,同時以其保費收入來看,還貢獻了大量的浮存金,過去三年以來,這個由Don Wurster負責的部門平均的綜合比率只有83.0;另外由Rod Eldred負責的Homestate業務也有相當幅度的成長,去年雖然必須負擔開拓新州業務的費用,但綜合比率仍只有87.1,過去三年平均為83.2;另外原先由Brad負責的加州勞工退休基金現在已將業務重心移到其他六個州,雖然初期須負擔沈重的開辦費用,但是仍然能維持可觀的承保獲利;最後負責中央州立產險公司營運的John Kizer則依然表現出色,保費收入不但大幅成長,同時承保利益更大幅增加,總的來說,我們幾個小型保險事業(包含堪薩斯銀行家保險在內) 的表現是其他同業所比不上的,Don、Rod、Brad與John全都替Berkshire創造了可觀的價值,而我們也相信他們未來的潛力仍然可期。

租稅問題

1961年,甘迺迪總統曾經說過一句名言:不要問國家能為你做些什麼,問問你能為國家做些什麼! 去年我們決定照他的建議試一試,不過不知道是誰說問問沒有關係的?我們最後得到的答案是總共要繳8.6億美元的所得稅給美國國庫。

這個數字到底有多大呢? 如果全美能夠有2,000名跟Berkshire一樣的納稅義務人的話,則美國國庫不需要再徵收其他任何的所得稅、社會安全捐或任何你想得到名目的稅捐,1996年的預算收支就能夠打平,所以Berkshire的股東可以大聲地說自己,功在國庫。

查理跟我本人對於Berkshire必須支付如此高額的稅負感到完全接受,我們對於整個社會的貢獻遠遠比不上社會對我們所作的貢獻,要不是身在美國,Berkshire不可能有這樣的榮景。

去年到這段時,我曾提到有三個事業盈餘大幅下滑-水牛城新聞報、鞋子事業與世界百科全書,今年我們高興向大家報告,這幾個事業都大有進步。

不過對於世界百科全書來說,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儘管如今它們是全美僅存以直銷的方式銷售百科全書的業者(大英百科全書在去年退出了這個市場),不過它的銷售數量還是呈現下滑的狀態,另外世界百科全書還投入大筆的經費在CD版的新產品之上,但其效益至少要等到1997年初與IBM的合作正式展開後才有可能顯現,在種種不利的狀況下,世界百科全書如果不能大力改革通路方式並降低總部營運開銷,以徹底降低固定成本的話,盈餘可能會消失殆盡,不過總的來說,該公司已想盡各種方法以確保自身能夠在競爭激烈的印刷與電子出版市場上繼續存活下去。

去年唯一讓我們感到失望的反而是珠寶事業,波仙還不錯,不過Helzberg的盈餘卻大幅下滑,單店平均費用持續大幅增加,但是當營收表現平平時,獲利自然縮減,針對這個問題該公司總裁-Jeff Comment已經採取必要的措施,我想它們1997年的盈餘表現應該能夠有所改善。

不過總的來說,我們旗下所有的營利事業的表現,比起其同業來說仍然相當傑出,對此查理跟我本身向所有經理人致上深深的敬意,而如果各位在年會上遇到他們,也請大家不吝給予掌聲。

在年報中你可以找到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詳細的部門別資訊,另外你還可以找到經過重編,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門的資訊,這是查理跟我能夠完整呈現Berkshire現況的模式,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夠換個角度設想,提供大家所有必要的資訊。

完整透視盈餘

我們認為帳列盈餘很難表現Berkshire實際的營運狀況,部份原因在於列示在本公司帳上的股利收入,事實上僅佔被投資公司收益的一小部份,其實對我們而言,我們更重視未分配的那一部份,因為他們可以為我們創造出更高的價值,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的被投資公司往往比母公司更有機會把資金投入到高投資報酬的用途之上,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強迫他們把盈餘分配回來呢?

為了要能更真實的反應Berkshire實際的經營狀況,於是乎我們運用了完整透視盈餘的觀念,這個數字總共包含(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在這裡我們所謂的營業盈餘係已扣除資本利得、特別會計調整與企業其他非常態的項目。

各位可以從下表看出我們是如何計算出1996年透視盈餘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些數字只不過是估計數,很多都是基於簡單的判斷,(被投資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經包含在保險事業的淨投資收益項下)。

股票投資

我們的投資組合還是沒有多大變動,我們打盹時賺的錢比起醒著時多很多。

按兵不動對我們來說是一項明智的行為,就像是我們或其他經理人不可能因為謠傳聯準會可能調整貼放利率或是華爾街那幫土匪大幅改變他們對股市前景的看法,就決定把旗下高獲利的金雞母賣來賣去一樣,我們也不會對擁有部份所有權的好公司股票任意出脫,投資上市公司股票的祕訣與取得百分之百的子公司的方法沒有什麼兩樣,都是希望能夠以合理的價格取得擁有絕佳競爭優勢與才德兼備的經理人,也因此大家真正應該關心注意的是這些特質是否有任何改變。

只要執行得當,運用這樣投資策略的投資人到最後會發現,少數幾家公司的股份將會佔他投資組合的一大部分,這樣的方式就好像一個人買下假設一群極具潛力的大學明星籃球隊員20%的未來權益,其中有一小部份的球員可能可以進到NBA殿堂打球,那麼投資人會發現其因此從中收取的權利金將會佔其收入的絕大部分,要是有人建議把這部份的權益轉讓掉就好像是要公牛隊把麥可喬登交易出去一樣,只因為他對球隊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不管是研究買下整家公司或股票投資時,大家會發現我們偏愛變化不大的公司與產業,原因很簡單,我們希望買到的公司是能夠持續擁有競爭優勢達十年或二十年以上者,變遷快速的產業環境或許可能讓人一夕之間大發利市,但卻無法提供我們想要的穩定性。

另一方面我必須強調的是,身為公民的一份子,查理跟我相當歡迎改變,因為新的觀念、新的產品或創新的方法可以提升我們的生活水準,這點很明顯的對我們有好處,不過身為投資人對於熱門流行產業的態度就好像在太空探險一樣,對於這種勇猛的行為我們給予喝采,但是若要我們自己上場,那就再說吧!

當然所有的產業都會變化,在今日喜斯糖果的經營形態與我們當初在1972年買下這家公司時又有很大的不同,喜斯提供了更多樣的糖果、生產設備與銷售通路也大不相同,不過人們為什麼要購買盒裝巧克力的動機,與購買盒裝巧克力又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喜斯的原因,自從喜斯在1920年代由喜太太家族創立以來就從來沒有變過,而我想這原因在往後20年,乃至於50年都不會有所改變。

在買進股票時我們同樣的也追求可預測的未來,以可口可樂來說,可口可樂產品所代表的熱情與想像在總裁古崔塔的帶領下昇華到極點,此舉為公司股東創造出可觀的價值,在Don Keough與Doug Ivester的協助之下,古崔塔從頭到尾重新塑造公司的每一部份,不過這家公司的本質-可口可樂強力的競爭優勢與主導性,多年來卻從未改變。

最近我正在研讀可口可樂1896年的年報(所以大家現在看我們的年報應該還不嫌太晚),雖然當時可口可樂已經成為冷飲市場的領導者,但那也不過只有十年的光景,然而在當時該公司卻早已規劃好未來的百年大計,面對年僅14.8萬美元的銷售額,公司總裁Asa Candler表示:「我們從沒有放棄告訴全世界,可口可樂是能夠提升人類健康與快樂、最卓越超凡的一件東西。」雖然我認為健康這檔子事還有待努力,但我很高興可口可樂在一百年後的今天,始終還是遵循Candler當初立下的願景,Candler又繼續談到:「沒有其他東西的味道能夠像可樂一樣深植人心。」當年的可樂糖漿銷售量不過只有11.6萬加侖,時至今日,銷售量已達到32億加侖。

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在引用Candler的另一段話:「從今年三月開始,我們雇用了十位業務員,在與總公司保持密切聯繫下巡迴各地推銷產品,基本上我們的業務範圍已涵蓋整個美聯共和國。」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銷售力量。

像可口可樂與吉列這類的公司應該可以被歸類為"永恆的持股",分析師對於這些公司在未來一、二十年飲料或刮鬍刀市場的預測可能會有些許的不同,而我們所說的永恆並不意味這些公司可以不必繼續貫徹在製造、配銷、包裝與產品創新上的努力,只是就算是最沒有概念的觀察家或甚至是其最主要的競爭對手,也不得不承認可口可樂與吉列,在終其一生的投資生涯,仍將在其各自的領域中獨領風騷,甚至於他們的優勢還有可能會繼續增強,過去十年來,兩家公司在原有極大的市佔率又擴大許多,而所有的跡象顯示,在往後的十年間,他們還會繼續以此態勢擴大版圖。

當然比起一些具爆發性高科技或新創的事業來說,這些被永恆持股公司的成長力略顯不足,但與其兩鳥在林,還不如一鳥在手。

雖然查理跟我本人終其一生追求永恆的持股,但能夠真正讓我們找到的卻屬鱗毛鳳角,光是取得市場領導地位並不足以保證成功,看看過去幾年來通用汽車、IBM與西爾斯這些公司,都曾是領導一方的產業霸主,在所屬的產業都被賦予其無可取代的優勢地位,大者恆存的自然定律似乎牢不可破,但實際結果卻不然,也因此在找到真正的真命天子之前,旁邊可能還有好幾打假冒者,這些公司雖然曾經紅極一時,但卻完全經不起競爭的考驗,換個角度來看,既然能夠被稱為永恆的持股,查理跟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其數量絕對不可能超過五十家或甚至是不到二十家,所以就我們的投資組合來說,除了幾家真正夠格的公司之外,還有另外幾家則是屬於極有可能的潛在候選人。

當然有時你也很有可能以過高的價格買下一家好的公司,這種風險並不是沒有,而以我個人的看法,像現在的時機買任何股票就都有可能必須承擔這樣的風險,當然也包含永恆的持股在內,在過熱的股市進場買股票的投資人必須要先做好心理準備,那就是對於付出高價買進的優良企業來說,必須要有更長的一段時間才有辦法讓他們的價值得以彰顯。

有一個問題倒是很值得注意,那就是有一些體質原本不錯的公司,由於經營階層規劃的方向產生偏差,將原本良好的本業基礎棄之不顧,反而跑去購併一堆平凡普通的公司,當這種狀況發生時,其投資人所須承受的煎熬便會加重加長,而不幸的這正是幾年前發生在可口可樂與吉列身上的慘事,(大家可以想像十幾年前,可口可樂大舉投入養蝦事業,而吉列竟熱衷於石油探勘嗎?),失去聚焦是查理跟我在思考是否投資一些外表看起來很不錯的公司時最關心的重點,我想傲慢或不甘寂寞的出現,使得這些經理人胡思亂想進而導致企業的價值停滯不前,這種情形屢見不鮮,不過還好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再在可口可樂與吉列現在與未來儲備的管理階層身上發生。

對於各位個人的投資方式,讓我提供一點心得給各位參考,大部分的投資人,不管法人或是散戶,可能會認為投資股票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去買手續費低廉的指數型基金,當然這樣的做法所得到的結果(在扣除相關手續費用之後),應該可以很輕易地擊敗市場上大部分的投資專家。

其實你也可以選擇建立自己的投資組合,但有幾點是大家必須特別注意的,智慧型投資並不複雜,當然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投資人真正需要具備的是給予所選擇的企業正確評價的能力,請特別注意"所選擇"這個字,你不必像很多專家一樣同時研究許多家公司,相反的你要做的只是選擇少數幾家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的公司就好,能力範圍的大小並不重要,要緊的是你要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

投資要成功,你不需要研究什麼是Beta值、效率市場、現代投資組合理論、選擇權定價或是新興市場,事實上大家最好不要懂得這一些理論,當然我這種看法與目前以這些課程為主流的學術界有明顯不同,就我個人認為,有志從事投資的學生只要修好兩門課程-亦即"如何給予企業正確的評價"以及"思考其與市場價格的關係"即可。

身為一位投資人,大家其實只要以合理的價格買進一些很容易了解且其盈餘在未來五到十年內會大幅成長的企業的部份股權,當然一段時間下來,你會發現只有少數幾家公司符合這樣的標準,所以要是你真的找到這樣的公司,那就一定要買進足夠份量的股權,在這期間,你必須盡量避免自己受到外界誘惑而偏離這個準則,如果你不打算持有一家公司股份十年以上,那最好連十分鐘你都不要擁有它,在慢慢找到這樣盈餘加總能持續累積的投資組合後,你就會發現其市值也會跟著穩定增加。

雖然我們很少承認,但這正是Berkshire股東累積財富的唯一方式,我們的透視盈餘在過去幾年間大幅躍進,而同期間我們的股票價格也跟著大漲,要不是我們的盈餘大幅增加,Berkshire所代表的價值就不可能大幅成長。

當然我們現在背負龐大的資金基礎將無可避免地會影響到我們未來盈餘成長的能力,但我們還是會按照和過去一致的方向,在現有的基礎之上,這部份的難度較低,因為我們擁有一群傑出的經理人,同時繼續買進全部或部份一些不會受外界環境影響且擁有競爭優勢的新事業。

美國航空

當Richard Branson-維京亞特蘭大航空公司的老闆被問到要如才能夠變成一個百萬富翁,他的回答很簡單:其實也沒有什麼! 首先你要先成為一個億萬富翁,然後再去買一家航空公司就成了! 但由於各位的董事長-也就是我本人不信邪,所以我在1989年決定以3.58億美元投資取得美國航空年利率9.25%的特別股。

那時我相當喜愛同時也崇拜美國航空當時的總裁-Ed Colodny,直到現在仍是如此,不過我對於美國航空業的分析研究實在是過於膚淺且錯誤百出,我被該公司過去歷年來的獲利能力所矇騙,同時過分相信特別股可以提供給我們在債權上的保護,以致於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美國航空的營收受到毫無節制的激烈價格競爭而大幅下滑的同時,其成本結構卻仍舊停留在從前管制時代的高檔,這樣的高成本結構若不能找到有效解決的辦法,將成為災難的前兆,不管以前航空業曾經享有多麼輝煌的歷史(如果歷史可以給人們所有的答案,那麼富比士四百大富翁不就應該都是圖書館員了嗎?)。

要讓成本結構合理化,美國航空必須大幅修改其勞資契約,不過這偏偏又是航空公司難以達成的罩門,除了公司真正面臨倒閉的威脅或甚至是真的倒閉,而美國航空也不例外,就在我們投資該公司特別股不久之後,公司營收與支出的缺口突然開始大幅擴大,在1990年至1994年間,美國航空累計虧損了24億美元,此舉讓公司普通股的股東權益幾乎耗損殆盡。

在這段期間內,美國航空還是繼續支付特別股股利給我們,直到1994年才停止,也因此在不久後,由於該公司前景展望不太樂觀,我們決定將美國航空特別股投資的帳面價值調減75%,只剩下8,950萬美元,從而到了1995年,我甚至對外提出以面額50%的折價,打算出售這筆投資,所幸最後並沒有成功出脫。

幸運的是在投資美國航空所犯的一連串錯誤當中,我總算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在投資時,我們在特別股投資合約當中,特地加了一項"懲罰股息"條款,也就是說萬一該公司延遲支付股息的話,除原有欠款外,還必須外加依基本利率5%的利息,也就是說因為這兩年我們沒有收到9.25%的股息,所以以後美國航空必須就未支付的款項加計13.25%與14%的利息。

面對這樣的懲罰條款將督促美國航空盡快清償對我們的欠款,而等到1996年下半年美國航空開始轉虧為盈時,他們果真開始清償這筆合計4,790萬美元的欠款,為此我們特別要感謝美國航空現任總裁-Stephen Wolf,是他讓這家落難的航空公司得以付出這筆錢,同時美國航空的表現也歸因於航空業景氣復甦,當然該公司還是有成本結構的問題有待解決。

不過不論如何,目前美國航空普通股的市價顯示我們所持有特別股的價值應該回復到3.58億美元的面額左右,另外不要忘了,這幾年來我們還陸陸續續從該公司收到2.4億美元的股息(包含1997年的3,000萬美元在內)。

在稍早1996年初,我們還尚未收到積欠的股息之前,我再度嘗試以3.35億美元把這筆投資賣掉,所幸這次的舉動又沒有成功,使得我們得以從勝利之神口中逃過失敗的命運。

在另外一個場合,有一位朋友問我:「你很有錢,可是為什麼還這麼笨? 」在進一步檢討本人在美國航空這個案子上的表現後,你可能會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財務融資

去年我們總共付了四次錢給所羅門兄弟公司,而很高興每一張支票都代表著該公司為我們提供了不錯的服務,先前我已經說明過其中的一項交易-那就是買進國際飛安公司的交易,所羅門擔任這項交易的投資銀行顧問,第二個案子是所羅門幫我們旗下的財務子公司安排了一項融資案。

此外,透過所羅門我們完成另外兩件案子,兩者也都有相當有趣的特點,一件是在五月我們發行了517,500股的B級股,總共募得5.65億美元的資金,關於這件案子,先前我就已經做過相關的說明,主要是因應坊間有些模仿Berkshire的基金,避免他們以Berkshire過去傲人的績效記錄對外吸引一些不知情的小額投資人,在收取高昂的手續費與佣金之後,卻無法提供給投資人一個令人滿意的投資結果。

我相信這些仿Berkshire基金可以很容易募得大筆的資金,而我也認為在這些基金成功募集到資金之後,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基金跟進打著我們的旗號對外吸收資金,在證券業,沒有什麼是賣不掉的東西,而這些基金無可避免的會將所募得的資金大舉投入到Berkshire現有少數的股票投資組合,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Berkshire本身以及其概念股股價暴漲而泡沫化,然後股價的上漲很可能又會吸引新一波的無知且敏感的投資人蜂擁投入這些基金,造成進一步的惡性循環。

有些Berkshire的股東可能會發現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因為可以利用新加入者不當的預期而想要趁機出脫持股賺取額外的利益,但在此同時選擇繼續留下來的股東卻必須承擔後來的苦果,因為等到回歸現實後,我們會發現Berkshire會有一群成千上萬高檔套牢的間接股東(亦即基金投資人),以及受到毀損的企業清譽。

B級普通股的發行正可以抑止這些仿Berkshire基金的銷售,同時提供小額投資人投資Berkshire的低成本管道,如果在他們聽過我之前所提出的警告後仍執意要投資的話,而為了降低經紀人一般喜歡推銷新股發行的習慣(因為這是真正有賺頭的所在),我們刻意將承銷佣金降到1.5%,這是所有發行新股承銷佣金最低的比率,此外我們對發行新股的數量不設上限,以避免一些專門投資初次上市股票搶帽子的投機客,利用新股數量稀少而刻意炒作賺取短期股價飆漲的差價。

總而言之,我們希望買進B級普通股的投資人是真正希望長期投資的,事實證明我們的做法相當成功,在公開發行後的B級普通股成交量(亦即代表換手的情形)遠低於一般初次上市的股票,結果總計我們因此新增了40,000名的股東,我相信他們大部分都了解他們到底在投資什麼,同時與我們擁有相同的經營理念。

在這次不常見的交易中,所羅門的表現好得不能再好了,身為我們的投資銀行,他們充分了解我們想要達成的目標,從而量身訂做,提供符合我們需要的服務,事實上若是按照一般的標準模式,所羅門應該可以賺進更多錢,有可能比現在多十倍以上,不過他們並沒有刻意引導我們這樣子去做,相反地有時他們還是提出一些對自己本身利益衝突,但卻有助於Berkshire達成目的的一些建議,感謝Terry這次為我們操刀所做的努力與貢獻。

基於這樣的背景,大家不難想像當Berkshire決定發行以所持有的所羅門股份做為轉換標的的可轉換票券時,我們又再度找上Terry,再一次所羅門的表現一流,賣出以五年為期、總面額五億美元的票券,共取得4.471億美元的資金,每張面額1,000美元的票券可以轉換成17.65股的所羅門股份,同時有權在三年後要求以帳面價值賣回,總計原先票面折價加上1%的票面利息,此證券可以給予到期不選擇轉換成所羅門股份的投資人3%的報酬率,不過我想投資人在到期前選擇不轉換的機率微乎其微,若果真如此,在轉換前我們實際負擔的利率成本大約在1.1%左右。

近年來,媒體不斷報導查理跟我對於支付投資銀行所有的費用都很感冒,這樣的報導完全不對,事實上做過去三十年來,從1967年我們請Charlie Heider協助我們買下國家賠償保險公司開始,我們就很樂於簽支票給他們,只要他們所提供的服務與表現值得的話,而以1996年所羅門這次的案子來說,我們就覺得物超所值。

其他事項

雖然這個決定有點趕,查理跟我本人已決定正式跨入二十世紀,我們決定從現在開始將在公司網路上公佈每季與每年最新的Berkshire年報,大家可以透過以下這個網址ttp://www.berkshirehathaway.com.找到相關的訊息,我們會固定選在星期六把報告擺上去,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大家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在股市開盤做出進出的決定,預計未來一年內公佈報告的時間為1997年5月17日、8月16日、11月15日以及1998年3月14日,同時網站上也會有我們對外發佈的其他公開訊息。

在此同時,我們也將停止過去郵寄每季季報的習慣,而直接將它們公佈在公司網站上,此舉不但可以大幅減少郵寄的成本,同時也因為我們有一些股東的股份是登記在別人的名下,這使得季報最後送到真正股東手上的時間很不一定,有的股東收到報告的時間整整比其他股東晚了好幾個禮拜。

當然透過網路公佈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許多我們的股東從來不使用電腦,當然大家還是可以透過同事或朋友的幫助把它們給列印下來,如果大家覺得還是用寄得比較好的話可以向我反應,我們很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至少在1997年還是會持續原來的做法,另外必須強調的是,每年的年報除了在網路上公佈之外,依然還是會用郵寄的方式送到各位的手上。

大約有97.2%的有效股權參與1996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1,330萬。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東由於沒有將股份登記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沒能在60天的期限內,將指定捐贈的表格送回給我們,而沒辦法參加我們的指定捐贈計畫,對此查理跟我感到相當頭痛,不過我們必須忍痛將這些指定捐贈剔除,因為我們不可能在拒絕其他不符合規定股東的同時,還破例讓這些人參與。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請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1997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7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

股東年會

資本家版的伍斯達克音樂會-Berkshire股東年會將在五月五日星期一舉行,查理跟我實在是很喜歡這場盛會,所以我們很希望大家都能來,會議預計從早上9點半正式開始,中午休息15分鐘(現場備有餐點,不過必須付費),然後會繼續與許多死忠的股東談到下午三點半,去年全美50州都有股東代表出席,另外還有來自海外地區,如澳洲、希臘、以色列、葡萄牙、新加坡、瑞典、瑞士以及英國等國家,股東年會是公司股東可以得到有關公司經營所有問題解答的場合,所以查理跟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回答各位提出的問題,直到我們頭昏腦脹為止(如果查理跟我有異狀時,希望各位能及時發現)。

去年總共有5,000名股東與會,雖然我們預先另外準備了三間小會議室,不過還是把當時的會場- Holiday會議中心給擠爆了,今年由於發行B級普通股的關係使得我們的股東人數又增加了整整一倍,因此我們決定把開會的場地移到可以容納10,000人同時備有寬廣停車場的阿肯薩本體育館,大門會在當天早上七點開放,同時在八點半,我們會播放由財務長Marc Hamburg製作的全新Berkshire電影短片供大家欣賞(在Berkshire所有人都必須身兼數職)。

為了克服大家對於商業氣息的厭惡,我們在會場外大廳備有Berkshire各式各樣的產品供大家選購,去年我們打破記錄,總共賣出1,270磅的糖果、1,143雙的鞋子以及價值超過29,0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外加700隻由旗下子公司Quikut所生產的小刀,另外在現場許多股東詢問有關GEICO汽車保險的資訊,如果你想在汽車保險費上省一筆錢,記得把你現在的保單帶到現場,我們估計至少有40%的股東可以因此而節省不少保費(我很想說100%,不過保險業實務的經營並非如此,因為每家保險業者對於風險的估計都不同,事實上,我們有些股東支付的保費就比跟GEICO投保要來得低)。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

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將會很高興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服務,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

佔地75英畝的NFM主館距離會場約1英哩遠,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記得去向Rose Blumkin-B太太問好,她今年高齡103歲,有時還會戴上氧氣罩在輪椅上工作,不過如果你想要跟得上她的腳步,需要氧氣的可能是你,NFM去年的營業額高達2.65億美元,這是全美單一傢具店營業的新高記錄,記得去現場查一查商品的種類與標價,你就會知道原因了。

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特地在五月四日股東會當天會為股東與來賓開放,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去年在星期六股東會前一天,我們打破了波仙單日的訂單量與營業額記錄,當然還包括每平方英吋的參觀人數記錄,今年我們考量到參觀人數還會再增加,所以大家在當天一定要準備好入場證,當然不想人擠人的股東可以選擇在前一天或後一天前往參觀,星期六從早上10點開到下午5點半,星期一則從早上10點開到晚上8點,無論如何今年大家一定要來看看波仙的總裁Susan是如何施展她的技巧將你的荷包給掏空。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去年在股東年會的那個週末完全客滿,雖然臨時還在星期天下午四點多排出的一個空檔,今年該餐廳從四月一號開始接受預訂(電話402-551-3733),我會在星期天參加完波仙珠寶的活動後到Gorat's享用我最常點的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肉丸,當然我也推薦我的寶貝助理Debbie標準的菜單-生烤牛肉三明治外加馬鈴薯泥與肉湯,記得報上Debbie的名號,你就可以多得到一碗肉湯。

在前一天5月3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體育館將會有一場奧瑪哈皇家隊對印第安納拿波里市印第安人隊的比賽,一如往年輪到由我先發,每一年就投那麼一球。

雖然Rosenblatt球場的外觀看起來與其他球場沒有多大的不同,不過它的投手丘地形卻相當特殊,有時會發出特殊的重力短波,導致本來很平穩投出的球突然急速往下墜,過去有好幾次我都成為這種怪異自然現象的受害者,不過我還是希望今年的情況會好一點,雖然當天會場有許多拍照的機會,不過我還是奉勸大家的快門要抓準一點,才能完整捕捉由我投出向本壘板急速奔去的快速球。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同時我們也會提供星期天晚上會開張的餐廳資訊,同時列出假日期間在奧瑪哈你可以從事的活動介紹,Berkshire總部所有成員都期待能夠見到大家。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7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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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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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7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7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1997年董事長致股東信

致所有股東:

1997年本公司的淨值增加了80億美元,每股帳面淨值不管是A級股或B級股皆成長了34.1%,總計過去33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25,488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4.1%。

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
外唯一的一種股份,B級普通股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

看到我們高達34.1%的超高報酬率,大家可能忍不住要高呼勝利口號,並勇往前進,不過若是考量去年股市的狀況,任何一個投資人都能靠著股票的飆漲而大賺一票,面對多頭的行情,大家一定要避免成為一隻呱呱大叫的驕傲鴨子,以為是自己高超的泳技讓他衝上了天,殊不知面對狂風巨浪,小心的鴨子反而會謹慎地看看大浪過後,其他池塘裡的鴨子都到哪裡去了。

那麼我們這隻鴨子在1997年的表現又如何呢? 報表顯示雖然去年我們拼命的向前划,不過到最後我們發現其他被動投資S&P 500指數的鴨子的表現一點也不比我們差,所以總結我們在1997年的表現是:呱呱!

當股市正熱時,相較於S&P 500指數,我們比較吃虧,因為指數或共同基金不必負擔租稅成本,他們可以直接將稅負轉嫁到投資人的身上,相對地在另一方面Berkshire光是去年就必須認為高達42億美元的聯邦所得稅,這相當於我們年初淨值的18%。

由於Berkshire必須要負擔企業所得稅,所以為了要證明其存在的意義,它就一定要能夠克服這先天的障礙,不過很顯然的Berkshire的主要合夥人查理曼格跟我很難每年都打敗這樣的差桿,當然就長期而言,我們還是預期Berkshire能夠打敗大盤指數,這也是大家可以評斷我們表現的最低標準,我想我們應該不會讓大家像芝加哥小熊隊球迷在面對連續幾個戰績不佳球季時,自我調侃所說的:有什麼好沮喪的?誰都可能有不好過的一世紀。

帳面淨值的增加當然不是經營Berkshire的最終目標,因為真正重要的是每股實質價值,雖然在Berkshire通常兩者會以相當接近的頻率波動,就像是1997年便是如此,受惠於GEICO爆炸性的成長,Berkshire的實質價值(遠高於帳面價值)以接近帳面價值成長的幅度增加。

有關"實質價值"等名詞的解釋,請大家參閱股東手冊,手冊中揭示了本公司經營的宗旨,也包含了許多對Berkshire股東相當重要的資訊。

在過去兩年的年報中,我們提供給各位一張查理跟我認為最能夠估計Berkshire實質價值的表,在下面這張更新過數字的表中,主要有兩項跟價值息息相關的指標,第一欄是我們平均每股持有的投資金額(包含現金與約當現金),第二欄則是每股在扣除利息與營業費用之後,來自本業的營業利益(但未扣除所得稅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當然後者已經扣除了所有來自第一欄投資所貢獻的股利收入、利息收入與資本利得,事實上,若是把Berkshire拆成兩部份的話,就等於是一家持有我們投資部位的控股公司,以及另一家經營旗下所有事業負擔全部成本盈虧的營利事業。

對於那些無視於我們38,000名辛勤奉獻員工的存在,而武斷地將Berkshire當做是一家投資公司的鄉野匹夫,應該要請他們看看第二欄的數字,打從1967年我們進行第一次的併購開始,本公司的稅前營業盈餘已從當時的100萬美元成長到現在的8.88億美元,這還是吸收了Berkshire全部的開銷,包含660萬美元的企業營運費用、6,690萬美元的利息支出與1,540萬美元的股東指定捐贈款後的結餘,雖然這其中有一部份是與投資活動相關的支出。

回顧1997年Berkshire兩個部份都繳出漂亮的成績單,每股投資金額增加了9,543美元,約33.5%;而每股營業盈餘則增加了296.43美元,約70.3%,當然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關鍵,那就是我們的霹靂貓保險業務(後面還會在詳加說明)的運氣不錯,同時GEICO保險的表現甚至優於以往,這使得1997年的營業表現超乎當初的預期,甚至超過未來1998年可能的表現。

我相信未來不管是投資或營業盈餘的成長速度一定會向下滑落,對於任何負責資金運用的人而言,成功必然導致衰退,就拿我個人的投資歷史來說,回想當初我在1951年進入哥倫大學拜在葛拉漢名下時,只要抓住能夠賺到1萬美元的投資機會就能讓我的投資績效超過百分之百,不過時至今日,一筆能賺5億美元的成功投資個案,也不過只能讓Berkshire增加區區一個百分點的投資績效,也難怪個人在1950年代早期的投資績效會比接下來幾十年的年度績效差距達30個百分點以上,而查理本身的經歷也很相似,不是我們變笨了,而是因為我們目前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現在任何一項重大進展都會因為規模龐大的關係而顯得
微不足道。

當然只要我們投資的子公司以及股票具有遠景,我們絕對能夠因此受益,同時也要感謝旗下這群卓越的能力與專注力的經營管理團隊,大家要知道這些經理人本身大多都已經很有錢了,根本就不需要靠Berkshire這份薪水過活,他們不為名,也不為利,純粹是衝著那份成就感。

雖然對於現有的投資部位感到相當滿意,但是我們也對於陸續進來的資金找不到理想的去路而感到憂心,目前不管是整家公司或是單一股票的市場價格都過高,但我並不是要預言股價將會下跌,我們從來就不對股市發表任何看法,這樣說的意思只是要提醒大家未來新投入資金的預期報酬將會大大減少。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試著學習職棒傳奇明星Ted Williams的作法,在他的"打擊的科學"一書中解釋到,他把打擊區域劃分為77個框框,每個框框就約當一個棒球的大小,只有當球進入最理想的框框時,他才揮棒打擊,因為他深深知道只有這樣做,他才能維持四成的超高打擊率,反之要是勉強去揮擊較差的框框,將會使得他的打擊率驟降到二成三以下,換句話說,只有耐心等待超甜的好球,才是通往名人堂的大道,好壞球照單全收的人,遲早會面臨被降到小聯盟的命運。

目前迎面朝我們而來的"投"資機會大多只在好球帶邊緣,如果我們選擇揮棒,則得到的成績可能會不太理想,但要是我們選擇放棄不打,則沒有人敢跟你保證下一球會更好,或許過去那種吸引人的超低價格已不復存在,所幸我們不必像Ted Williams一樣,可能因為連續三次不揮棒而遭三振出局,只是光是扛著棒子站在那裡,日復一日,也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非常態性投資

有時我們的資金不一定能夠找到最理想的去處-也就是經營良好、價碼合理的企業,這時我們就會將資金投入到一些期間較短但品質不錯的投資工具上,雖然我們很明白這樣的做法可能無法像我們買進好公司那樣穩健的獲利,甚至在少數的狀況下有可能賠大錢,不過總得來說我們相信賺錢的機率還是遠高於賠錢,唯一的關鍵在於其獲利何時能夠實現。

截至年底,我們總共有三項異於往常的投資,首先是1,400萬桶的原油期貨合約,這是我們在1994-1995年間所建立4,570萬桶原油的剩餘部位,預計在1998-1999年陸續到期,目前未實現獲利約有1,160萬美元,而已經結倉的3,170萬桶原油合約總共貢獻我們6,190萬美元的獲利,會計原則規定期貨合約必須依市場價格評價,因此這些合約所有未實現的損益皆已反應在我們年度或每季的財務報表上,當初我們之所以會建立這些部位,主要考量當時的石油期貨價位有些低估,至於現在的市場狀況我們則沒有任何意見。

至於第二項則是白銀,去年我們一口氣買進總共1.112億盎斯的白銀,以目前的市價計算,總共貢獻1997年9,740萬美元的稅前利益,某個角度來說,這彷彿又讓我回到過去,記得在三十年前,我因為預期美國政府貨幣將自由化而買進白銀,自此之後,我便一直追蹤貴金屬的基本面,只是並沒有其他的買進動作,直到最近這幾年,銀條的存貨突然大幅下滑,查理跟我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白銀的價格應該要稍微向上調整以維持供給與需求的平衡,至於一般人較注意的通膨預期則不在我們計算價值的範圍之內。

最後一項是46億美元以帳面攤銷長期的美國零息債券,這些債券不支付利息,相反的是以透過折價發行的方式回饋給債券持有人,也因此這類債券的價格會因市場利率變動而大幅波動,如果利率上升,持有零息債券的人可能損失慘重,反之若利率下跌,投資人就可能因此大賺一筆,而因為1997年的利率大幅下滑,所以光是1997年我們的未實現利益就高達5.98億美元,這些利益已全數反應在公司年底的帳上。

當然不把現金好好的擺著而拿去投資零息債券不是沒有風險的,這種基於總體經濟分析的投資絕對不敢保證百分之百能夠成功,不過查理跟我絕對會運用我們最佳的判斷能力,大家可不是請我們來閒閒沒事幹,當我們認為勝算頗大時,我們就會大膽地去做一些異於往常的舉動,當然萬一不小心突鎚時,還請大家多多包含,就如同柯林頓總統一樣,我們絕對與各位感同身受,因為曼格家族有90%的資產繫於Berkshire,而巴菲特家族更高達99%。

我們對於股市波動的看法

一則小謎語:如果你打算一輩子吃漢堡維生,自己又沒有養牛,那麼你是希望牛肉價格上漲或是下跌呢? 同樣的要是你三不五時會換車,自己又不是賣車的,你會希望車子的價格上漲或是下跌呢? 這些問題的答案很顯然顯而易見。

最後我再問各位一個問題:假設你預估未來五年內可以存一筆錢,那麼你希望這期間的股票市場是漲還是跌? 這時許多投資人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可能是錯的,雖然他們在未來的期間內會陸續買進股票,不過當股價漲時他們會感到高興,股價跌時反而覺得沮喪,這種感覺不等於是當你去買漢堡吃時,看到漢堡漲價卻欣喜若狂,這樣的反應實在是沒有什麼道理,只有在短期間準備賣股票的人才應該感到高興,準備買股票的人應該期待的是股價的下滑。

對於不準備賣股票的Berkshire股東來說,這樣的選擇再明顯也不過了,首先就算他們將賺來的每一分錢都花掉,Berkshire也會自動幫他們存錢,因為Berkshire會透過將所賺得的盈餘再投資其他事業與股票,所以只要我們買進這些投資標的的成本越低,他們將來間接所獲得的報酬自然而然就越高。

此外,Berkshire許多重要的投資部位都持續不斷地買回自家公司的股份,在這種情況下,股票價格越低對我們越有利,因為這代表同樣的一筆錢可以買進更多的股份,從而間接提高我們持股的比例,舉例來說,過去幾年可口可樂、華盛頓郵報與富國銀行皆以非常低的價格大量買回自家股票,其所帶來的效益要比在現在的高價再進行要來得有利的多。

每年度結束,大約有97%的Berkshire股東會選擇繼續持有本公司的股份,這些人都是儲蓄愛好者,所以每當股市下跌時,他們都會感到高興,因為這代表我們以及被投資公司的資金可以作更好的運用。

所以下次當你看到"股市爆跌-投資人損失不貸"的新聞頭條時,就知道應該要改成"股市爆跌-不投資的人損失不貸而投資的人賺翻了",雖然記者常常忘記這樣的真理,不過只要有賣方就代表會有買方,一方損失就代表有另一方會得利,就像是高爾夫球場上常講的,每當一個柏忌出現時,就會有人在旁邊暗爽。

當初我們靠著在1970與1980年代股價低迷時所做的一些投資,確實讓我們賺了不少,這是一個對股市短暫過客不利卻對股市長期住戶有利的市場,近幾年來,我們在那個年代所做的一些投資決策陸續獲得了驗證,不過現在我們卻找不到類似的機會,身為企業資金的積蓄者,Berkshire致力於尋找資金合理運用的方法,不過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我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再找到真正讓我們感到興奮的投資機會。

保險事業營運-總檢討

真正令我們感到興奮的是保險事業的營運,GEICO正處於爆炸性的成長階段,而且這種情況預期還會繼續維持下去,在進一步說明之前,讓我們先解釋一下何謂浮存金,以及如何來衡量它的取得成本,因為除非你對於這個課題有所了解,否則你根本就不可能有辦法對Berkshire實際的價值做合理的判斷。

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的產生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因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酸檸檬。

有一點必須特別注意的是,因為損失成本必須仰賴估算,所以保險業者對於承保結算的成績有相當大伸縮的空間,連帶使得投資人很難正確地衡量一家保險公司真正的浮存金成本,估計錯誤,通常是無心,但有時卻是故意,與真實的結果往往會有很大的差距,而這種結果直接反映在公司的損益表上,有經驗的行家通常可以經由公司的準備提列情形發現重大的錯誤,但對於一般投資大眾來說,除了被迫接受財務報表的數字之外,別無他法,而我個人常常被這些經過各大會計師事務所背書的財務報告所嚇到,至於就Berkshire本身而言,查理跟我在編列財務報表時,都盡量採取最保守的做法,因為就我們個人的經驗而言,保險業所發生的意外,通常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過如同下表中的數字所顯示的,Berkshire的保險事業可說是大獲全勝,表中的浮存金,係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及相關再保遞延費用,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至於浮存金的成本則決定於所發生的承保損失或利益而定,在某些年度,就像是最近五年,由於我們有承保利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的資金成本甚至是負的,光是持有這些資金我們就已經開始讓我們賺錢了。

自從1967年我們進軍保險業以來,我們的浮存金每年就以21.7%複合成長率增加,更棒的是,這些資金完全不用成本,事實上它還能幫我們賺錢,可惜諷刺的是,就會計原則而言,浮存金在會計報表係屬於負債,但實際上,這些負債對於Berkshire而言,其價值遠高於列在帳上的其他股東權益。

雖然在1998第一季幾項重大合約到期後,我們擁有的浮存金會略微減少,但就長期而言,我們還是預期浮存金會大幅成長,同時我們也相信取得浮存金的成本仍然會繼續維持這種令人滿意的態勢。

巨災保險

然而有時候我們浮存金的成本也會突然大幅上揚,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從事的巨災保險業務,本身屬於保險業中變動最大的一種險種,從事這類業務,我們將保單賣給其他保險公司與再保公司以分散其面臨超大型意外災害所可能承擔的風險,事實上,Berkshire是有經驗的業者最喜愛往來的對象,因為他們深深知道當有"大事"真正發生時,所有巨災保險的承保業者都會面臨財務實力的嚴峻挑戰,而Berkshire無疑的是同業之最。

而由於真正重大的災害並不是每年都發生,所以我們的巨災業務極有可能在連續幾年賺大錢後,突然又發生重大的損失,換句話說,我們這項巨災保險業務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幾年才有辦法看得清,不過大家必須明瞭,所謂的重大損失的年頭不是可能會發生,而是肯定會發生,唯一的問題是它什麼時候會降臨。

去年我們在巨災業務的表現還算不錯,全世界一整年到頭都沒有發生足以造成重大損失的大型災害,也就是說基本上一整年收到的所有保費都自動落到我們的口袋裡,只是事情並不如想像中完美,有許多不知情的投資人,並非基於本身對於保險承保的認識而是在業務人員的慫恿推銷之下,進場買進一種叫做"巨災債券"的有價證券,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名詞,真正的債券意指到期後發行人有義務支付債款,然而這種債券,本質上其實是一種給予買方一種附條件承諾限制的合約。

這種拐彎抹角的做法主要是推銷業者為了要規避政府禁止非保險業從事相關業務而衍生出來的商品,而業者之所以將它取名叫做債券的原因在於這樣的做法可以吸引不知情的投資人,承擔遠比其表面上還高的許多的風險。

這些商品若未經過仔細的核算價格的話,很可能會形成極高的風險,更嚴重的是災害保險通常還有一種特色,那就是問題要經過許久之後才會慢慢地浮現,舉個例來說明,二顆骰子要擲出十二點的機率約為36分之一,現在假設我們一年只擲一次,每次可以收取100萬的賭注,但一旦擲出十二點時莊家的你必須支付五千萬美元,或許剛開始你會以為這100萬美元得來全不費工夫,甚至有75.4%的機率保證你在前十年都不必付出一毛錢,但最後你會發現就長期而言,接受這樣的賭注對莊家來說實際上是虧大了,甚至有可能讓你傾家蕩產。

在玩這種骰子遊戲時,其機率還很容易計算,但是要說到估算大型颶風與地震的發生機率的難度就高的多了,我們自認能做的最多只有大約估計一個範圍,然而缺乏詳細的資訊,加上大型的災害本來就很少發生,正好讓一些有心人士有機可乘,通常他們會雇用一些"專家"對有意投資這類債券的客戶解說發生損失的可能性,而這些所謂的專家玩得根本就是一種無本生意,因為不論他估算的到底準不準,事先都可以拿到一筆訂金,更令人訝異的是,回到前面的主題,你會發現無論賭注有多高,專家永遠會告訴你擲出12點的機率不是36分之一,而是100分之一,(平心而論,我們必須強調這些專家可能真的認為自己的看法是對的,這雖然讓人不忍予以苛責但卻更加凸顯他們的危險性)。

越來越多的資金湧入投資這類巨災債券,使得巨災的投保費率大幅下滑,其結果可能真如其名,終將導致巨大的災害,為此我們大幅減少1998年在這方面的業務量,還好我們先前已簽了好幾件長期的合約使得衝擊相對減小,其中最大的兩件在去年的年報中已向各位報告過,一件是佛羅里達的颶風險,另一個是與加州地震局CEA簽訂的加州地震險,在最壞的狀況下,我們必須承受的損失是稅後六億美元,這也是CEA保單規定的上限,雖然這個數字看起來很大,但佔Berkshire市值的比例也不過只有1%,當然我必須再強調的是,只要保費合理,我們很願意大幅提高最壞狀況的風險上限。

Berkshire的巨災保險業務在Ajit Jain的努力下,從無到有,對Berkshire可謂貢獻良多,Ajit一方面有拒絕訂價不合理保單的勇氣,一方面又發揮創造力,開創新的業務,他可以稱得上是Berkshire最珍貴的資產之一,我覺得他不論從事什麼行業都可以成為那一行的明星,還好他對於保險業還算是相當有興趣。

保險-蓋可及其他主要保險事業

去年我提到蓋可的Tony Nicely以及他優異的管理技能,不過我要是早知道他在1997年的表現,我可能會試著去用更好的形容詞,現年54歲的Tony在蓋可服務已有36年之久,在去年更達到個人事業的巔峰,身為公司的總裁,他的識見、能量與熱情感染到公司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激勵他們不斷地超越巔峰。

我們運用好幾種方法來衡量蓋可的表現,首先是自願加入汽車保單數量的淨增加數(也就是不包含州政府分配給我們的保單數),第二長期汽車保單業務的獲利狀況,係指那些持續一年以上,已經過了初次取得成本而開始賺錢的保單,1996年有效保單的數量成長了10%,當時我曾告訴大家這是相當令人興奮的一件事,因為這是20年來的新高,不過到了1997年,保單數量的成長率又大幅躍升為16%!下表是新加入自願保單以及有效保單數量的統計:

當然任何一家保險公司都可以不顧承保品質而快速的成長,然而蓋可本年度的承保獲利卻是保費收入的8.1%,這數字遠優於一般同業水準,確實這數字也遠高於我們本身的預期,我們原先的目標是將低成本營運所貢獻的獲利回饋給我們的客戶,僅保留4%的獲利比例,基於這樣的信念,我們將1997年的保險費率再度略微調降,同時在明年有可能也會採取相同的做法,當然最後的費率還須參酌保戶本身狀況以及居住的地區,我們最終還是希望費率的改變可以合理地反映每位駕駛人發生損失的預期機率。

蓋可並不是近年來唯一取得好成績汽車保險業者,去年整個產業獲得高於原先預期的獲利成果,但這種好光景很難維持下去,因為來自同業激烈的競爭很快地就會壓縮獲利的空間,然而面對可能的發展,我們胸有成竹,就長期而言,艱困的市場環境有利於低成本營運的業者生存,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們努力維持的競爭優勢。

去年我也曾跟各位報告過蓋可員工為自己掙得高達16.9%的盈餘分紅比例,同時也解釋只有兩項簡單的參數計算出這個比例,那就是保單的成長率與長期業務的獲利狀況,我還說由於1996年的表現實在是超乎預期以致於原先預估支付獎金的圖表,因不敷使用而必須加大,不過到了今年新的圖表竟然又不夠用,為此我們再度提高上限,總計全公司上上下下的10,500名員工,一共可以領到相當於底薪的26.9%,總金額高達7,100萬美元,當然這兩項參數,同時也適用於包含Tony在內,數十位高階經理人的獎金紅利。

在蓋可,我們支付薪資紅利的方式很能夠獲得勞資雙方的認同,我們頒發的是紅利獎章而不是樂透彩券,Berkshire旗下的子公司員工的薪資報酬與母公司的股價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前者並沒有能力直接影響後者,相反地,我們將子公司的薪資與各單位的各自表現完全綁在一起,因為後者的成敗必須由前者負全部的責任,當某事業單位的表現傑出時,就像蓋可去年的情況一樣,查理跟我樂於簽發大筆大筆的支票。

不過蓋可1998年的承保獲利很可能會下滑,但是保單數量應該還會繼續成長,我們已準備好加緊油門,蓋可保險今年預計的行銷費用將突破一億美元的大關,這數字比起1997年要增加50%以上,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的市場佔有率約為3%,預計在未來的十年內還會大幅增加,整個汽車保險市場的大餅相當可觀,每年約有1,150億美元的市場胃納量,預估將有上千萬的駕駛人因為將保單轉移到我們這邊而節省相當可觀的保費。

在1995年的年報中,我曾經提到我們欠Lorimer Davidson一個大人情,因為要不是當年他很有耐心地跟一個素未謀面卻冒冒失失闖入GEICO公司總部的二十歲小毛頭深入淺出地介紹GEICO以及其所屬產業種種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Berkshire跟我本人,Davy後來也成為該公司的總裁,並與我維持長達47年亦師亦友的情誼,沒有他的寬容與智慧,Berkshire也沒有辦法靠著GEICO的成功而發揚光大。

Davy去年已高齡95歲,旅途奔波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過Tony跟我還是會盡量說服他參與今年的股東會,好讓大家能夠藉這個機會好好地感謝他對Berkshire所做的貢獻,希望我們能夠如願。

當然除了GEICO保險以外,我們其他主要的保險事業,雖然規模較小,但所繳出來的成績單總的來說,同樣令人激賞,國家產險傳統業務的承保獲利率高達32.9%,同時也貢獻出相較於保費收入高比例的浮存金,累計過去三年,這個由Don Wurster領導的部門平均獲利率為24.3%,另外在由Rod Eldred 領導的Homestate業務部份,在必須吸收地區業務擴展的費用下,仍然繳出14.1%的承保獲利,累計最近三年的獲利率為15.1%,此外Berkshire的勞工退休金業務部份,在加州的Brad Kinstler主持下,雖然面臨困難的環境,但產生承保損失的程度相對輕微,平均三年的承保成績是正的1.5%,還有由John Kizer領導的Central States保險在保費收入締造新高的同時,也貢獻相當不錯的承保獲利,最後是我們在1996年買進的Kansas銀行家保險,Don Towle的表現甚至超過我們當初設立的高標準。

總計下來,這五家保險子公司平均的承保獲利率是15.0%,兩位Dons加上Rod、Brad及John,為Berkshire創造了可觀的利益,而且我們也相信後勢可期。
帳列盈餘的來源

下表顯示Berkshire帳列盈餘的主要來源,在這張表中商譽的攤銷數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會從個別被投資公司分離出來,單獨加總列示,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旗下各事業的盈餘狀況,不因我們的投資而有所影響,過去我一再地強調我們認為這樣的表達方式,較之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要求以個別企業基礎做調整,不管是對投資者或是管理者來說,更有幫助,當然最後損益加總的數字仍然會與經會計師查核的數字一致。

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營利事業的表現遠優於一般的同業,尤其是Helzberg鑽石在渡過令人失望的1996年之後,獲利狀況大幅提升,Helzberg公司的總裁Jeff Comment在1997年初斷然地採取各項措施,帶領整個公司在重要的聖誕旺季大有斬獲,而截至今年上半年為止,銷售狀況依舊強勁。

一般的人可能無法體會,我們眾多旗下事業的表現到底有多傑出,雖然相較於其他已上市的同業,水牛城新聞報或是史考特飛茲的獲利表現看起來並不突出,不過大家要了解,大部分的上市公司通常會將三分之二以上的盈餘保留不分配以支應內部的成長,但是Berkshire大部分的子公司卻將所賺取的盈餘分毫不差的繳回母公司,是他們貢獻的資金促成母公司Berkshire進一步的成長。

事實上這些上市公司的盈餘對於其獲利表現有累積效果,相較之下,我們的子公司卻沒有這方面的支助,然而就長期而言,這些子公司上繳的資金對於Berkshire在其他地方的獲利能力卻有極大的貢獻,總計水牛城新聞、喜斯糖果與史考特飛茲,這三家公司這幾年來貢獻的盈餘就高達18億美元,而我們也得以好好地運用這些資金,所以我們對於這些經理人的感謝絕不僅止於帳面上所看到的那些盈餘數字而已。

在年報中你可以找到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詳細的部門別資訊,另外你還可以找到經過重編,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門的資訊,這是查理跟我能夠完整呈現Berkshire現況的模式,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夠換個角度設想,提供大家所有必要的資訊。

完整透視盈餘

我們認為帳列盈餘很難表現Berkshire實際的營運狀況,部份原因在於列示在本公司帳上的股利收入,事實上僅佔被投資公司收益的一小部份,其實我們並不要求盈餘一定要分配,事實上對我們而言,我們更重視未分配的那一部份,因為他們極可能為我們創造出更高的價值,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的被投資公司往往比母公司更有機會把資金投入到高投資報酬的用途之上,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強迫他們把盈餘分配回來呢?

為了要更真實的反應Berkshire實際的經營狀況,於是乎我們運用了完整透視盈餘的觀念,這個數字總共包含(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在這裡我們所謂的營業盈餘係已扣除資本利得、特別會計調整與企業其他非常態的項目。

各位可以從下表看出我們是如何計算出1997年透視盈餘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些數字只不過是估計數,很多都是基於簡單的判斷,(被投資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經包含在保險事業的淨投資收益項下)。

1997年的購併活動

1997年我們同意買下星辰傢具與國際乳品皇后(後者在1998年初正式敲定),兩家公司都完全符合我們的標準,產業性質單純、擁有絕佳的競爭優勢且由傑出的人才所經營。

星辰傢具的交易有個相當有趣的故事,每當我們跨足一個原本我們不熟悉的產業,我都會習慣性地問一問新加入的合作夥伴,"除了你們以外,還有沒有像你們一樣的企業?",早在1983年我們買下內布拉斯加傢具店時,我就問過B太太家族這個問題,當時她告訴我全美其他地方還有三家不錯的傢具零售商可以考慮,不過很可惜在當時沒有任何一家有出售的意願。

多年後,B太太家族的Irv得知當初獲得推薦的三家公司之一-R.C. Willey傢具總裁Bill Child有意與人合併,我們立刻把握良機促成交易,這項交易也在1995年的年報向各位報告過,事後我們也很滿意這次的結合,Bill是再理想不過的合作夥伴,當然我也不忘問問Bill相同的問題,請他推薦其他傑出的同業,結果得到的答案與B太太所說的一致,其中一家就是位於修士頓的星辰傢具,只是隨著時光的流逝沒有一家有意願出售。

而就在去年年度股東會的前一個星期四,所羅門公司的董事長丹漢告訴我星辰傢具的大股東兼總裁-Melvyn Wolff,有意願跟我談談,於是在我們的邀約下,Melvyn光臨奧瑪哈與我們會談,進一步確認對於Berkshire的正面觀感,而在此同時我也看了星辰傢具的財務報表,一切正如我所預期。

幾天後,Melvyn與我再度在紐約碰面,前後只花了兩個鐘頭的會談就把整個交易敲定,而如同先前與B太太家族及Bill Child的經驗一樣,我不需要再去查核租約、員工雇用合約等,我知道我正在和一位具有正直人格的人打交道,這樣就足夠了。

雖然Wolff家族與星辰傢具的關係可以追溯到1924年以前,但是該公司直到Melvyn跟他姐姐Shirly在1962年接手經營後才有起色,時至今日,星辰總共有12家分店,其中十家在修士頓、另外兩家在奧斯丁與拜倫,還有一家新店即將在聖安東尼奧開張,我想星辰要是在未來十年內以倍數的方式擴張,我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下面的一則故事充分說明Melvyn與Shirley是怎麼樣的人:當星辰傢具正式宣佈出售公司時,他們同時也公佈將支付一筆大額的紅利給所有幫助公司成功的人士,範圍包含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員工,而根據交易的合約內容,這筆錢將由Melvyn與Shirley自掏腰包,查理跟我相當讚賞即將與我們共事的合夥人能有這樣的舉動。

星辰傢具的交易案在七月一日正式定案,而在之後的幾個月,星辰傢具本來已經表現相當不錯的營收又繼續大幅成長,Melvyn與Shirley將會出席今年的股東年會,屆時希望大家能夠前來與他們見見面。

另一個購併案:國際乳品皇后,簡稱乳品皇后IDQ,總共有5,792個營業據點,分布在全球的23個國家,除了少數係加盟店外,其餘皆為自營,此外還有409家Orange Julius加盟店與43家Karmelkorn,其中有190個據點同時提供三種選擇。

早期乳品皇后的命運多舛,在1970年代當時,由來自明尼拿波里斯的John Mooty與Rudy Luther接手經營,新的經營階層面對的是由前手遺留下來混亂的加盟合約以及不合理的融資計畫所造成岌岌可危的窘況,所幸在接下來的幾年內,新經營階層導正這種亂象,並且對外擴張新增了許多營業據點,讓公司經營逐漸步入坦途。

去年夏天Luther先生過世,他的股份因而必須對外出售,而在這之前經由William Blair公司的總裁Dick Kiphart的介紹,使我得以結識John Mooty與乳品皇后的總裁Mike Sullivan,且這兩人讓我印象相當深刻,也因此Berkshire可以趁此機會與乳品皇后合併,而我們也提出與之前購併國際飛安公司時相同的條件,提供乳品皇后股東換成現金或股票兩種不同的選擇,其中換成Berkshire股份的條件略低於現金,主要是因為大家盡量選擇換成現金,不過即便如此,總共也只有45%的股東決定領取現金。

在這次的交易中,查理跟我稍微發揮了一下對於產品的知識,查理他幾十年來固定光顧位於明尼蘇達州凱斯湖與Bemidji的乳品皇后,而我則是奧瑪哈地區乳品皇后的常客,我們等於是"把錢花在嘴巴上"。

自我檢討

我之所以會一再強調傾向利用現金而非Berkshire股票進行購併的原因在於,記錄顯示我們所有利用股票併購的合併案(扣除早期的多元零售與藍籌郵票兩個案子不算),大家會發現所得的結果可能比不購併還差,雖然這樣子講對我很傷,不過我還是必須承認,每當我發行股票,就等於是讓股東們虧錢。

不過有一點要澄清的是,之所以會如此絕對不是因為我們遭到賣方的誤導或是在被買下後不用心經營,相反的,這些賣方在交易談判當時皆坦誠佈公,同時也很努力經營事業。

主要的問題在於,我們原本就已經擁有的絕佳企業組合,因此不論拿什麼新的東西來換都不划算,也就是說每當我們發行新股用來購併新的企業時,就等於是間接減少我們原本擁有的絕佳企業的股權比例,不論是只有部份股權的可口可樂、吉列刮鬍刀及美國運通,或者是旗下所有營利事業皆是如此,在運動場上有一個例子可以充分說明我們所面臨的難題,對一隻棒球隊來說,挖到一位打擊率高達三成五的選手肯定是件令人欣喜的事,除非是你必須被迫用一個打擊率高達三成八的球員去交換。

正因為目前我們的球員名單已佈滿了打擊率三成八的高手,所以我們總是希望盡量用現金來進行購併,而事實證明我們的成績遠高於預期,從1967年的國家產險開始,接著是喜斯糖果、水牛城新聞報、史考特飛茲以及蓋可保險等等,這些企業在我們用現金買下之後的表現再再令人激賞,它們也為Berkshire增添了無數的價值,這實在是遠高於我們當初的預期。

我們相信實在是很難將我們現在擁有的事業與其經營階層交換出去,我們現在的處境與Camelot Mordred剛好相反,Guenevere說他一定可以找到理想的伴侶,因為世上所有人的條件都比他還要好,但是對Berkshire來說,要找到足以匹配的伴侶實在是難上加難。

所以大家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查理跟我將會越來越不願意以發行新股的方式進行購併,要是遇到非如此不可的情況時,也就是被購併者堅持要拿股票的時候,我們也會附帶提供一個比較優渥的現金價格,以促使更多的股東選擇領取現金。

此外當我們購併已公開發行的公司還會遇到另一項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們提供被購併者任何溢價的話,必須要能夠符合以下兩項條件其中之一,要嘛就是相對於對方,Berkshire的股價被高估;要嘛就是兩家公司合併後所賺得的利益高於兩家獨立營運時的利益。關於這個問題,就過去的經驗,Berkshire的股價很少被高估,相對地以目前的市場狀況,實在很難再找到其他股價相對被低估的公司,至於另外一個可能性,也就是所謂的合併綜效,通常都很不切實際,我們頂多能期望被購併的事業在被買下之後的表現跟之前一樣好就不錯了,因為加入Berkshire不代表營收就能夠自動增加或成本就能夠自動地減少。

而其中還有一些以選擇權充當薪資酬勞配套措施的公司,在我們買下之後,其帳列成本往往會暴增(但並不會影響實際真實的成本),事實上應該說是這些公司過去的獲利狀況被高估,因為他們所採取的是在我們看來典型的,完全忽略發行選擇權潛藏企業成本的不當會計手法,也因此當Berkshire買下一家有發行選擇權的公司時,我們會立刻將之更換成以現金報酬為主,但卻與原來認股權同樣優惠的獎勵計畫,如此一來,被購併的這家公司其實際的薪資酬勞成本方能攤開在陽光底下,具體反應公司的獲利狀況。

Berkshire在購併公開公司所採用的原則也是所有買家必修的學分,買方沒有理由以溢價進行購併,除非在以下特殊的情況下,a)相對於被購併者,其股價被高估,或者是b)兩家原本獨立的企業在合併之後所賺取的利潤高於原先的總和,而顯而易見的買方通常會採取第一個理由,因為很少有公司會公開承認自己的股價被高估,然而貪得無厭的買家,以比印鈔票還快的速度印股票的這群人,最後卻不得不默認自己的股價確實被高估,通常他們玩的宛如華爾街版的連鎖信遊戲。

雖然有些合併案確實可以發揮綜合效益,但通常買家所付出的代價過高,且通常成本節省與營收增加的預期效益最後都會成一場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不管這個購併案多麼的不合理,只要老闆有強烈的意願,其內部的同僚與外部的專家顧問都能夠提出一份看似合理的評估報告來支持其立場,只要在童話中才有人敢大膽地告訴國王他沒有穿衣服。

股票投資

今年我們大概處分了5%左右的投資部位,其中包含一些市價未達七億五千萬表列門檻的股票被大幅地處分掉,此外也有一部份超過七億五千萬的股票被小幅的調整,主要是為了調整債券與股票投資部位間的比例,以因應我們認為市場相對價值的認知,這個動作一直到1998年仍在持續進行。

不過有一點必須強調的是,報表上顯示的投資部位,有時反應的是GEICO保險公司Lou Simpson所做的決策,Lou獨自管理將近20億美元的股票投資組合,當然其中有些部位與我重疊,但通常他的投資動作與我有別。

雖然我們從來不願嘗試去預測股市的動向,不過我們卻試著大約評估其合理價位,記得在去年的股東會時,道瓊指數約為7,071點,長期公債的殖利率為6.89%,查理跟我就曾公開表示,如果符合以下兩點條件,則股市並未高估,1) 利率維持不變或繼續下滑,以及2)美國企業繼續維持現有的高股東權益報酬率。現在看起來,利率確實又繼續下滑,這一點算是符合條件,另一方面,股東權益報酬率仍舊維持在高檔,換句話說,若這種情況繼續維持下去,同時利率也能夠維持現狀,則一般來說沒有理由認為現在的股市過於高估,不過從保守角度來看,股東權益報酬率實在很能永遠維持在現有的這種榮景。

記得1979年的夏天,在當時的股票市場當中,便宜的股票垂手可得,為此我特地在富比士寫了一篇文章,名為"在股票市場中,想讓大家有樂觀的共識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當時市場瀰漫著懷疑與悲觀的情緒,不過當時我力排眾議認為對於這種現象投資人應該要感到高興,因為悲觀的情緒使得許多公司的股價跌到相當吸引人的價位,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似乎已經快要達到樂觀的共識了,當然這不代表現在就不能買股票,近年來美國企業的獲利大增,搭配現在的利率水準,企業賺取的每一塊盈餘比起過去來說要珍貴的許多,雖然以現在的股票價位,已經嚴重地脫離的葛拉漢一再強調的安全邊際,這是智慧型投資哲學的基石。

去年年報我花了相當多的篇幅談到我們現有最大的投資部位-可口可樂,雖然目前可口可樂仍然繼續擴大其在全世界飲料市場的霸主地位,不過很不幸的是,該公司總裁Roberto Goizueta卻在去年十月過世,在他死後,我再一度閱讀過去九年來,我與Goizueta超過上百篇的往來書信,這些訊息確實可以做為如何成功經營企業與人生的最佳教材。

在這些書信中,Roberto展現出高瞻遠矚的識見,總是將重點擺在如何增進可口可樂股東的權益,Roberto很清楚他要將公司帶往何處,以及要如何才能到達目的地,同時了解為何這樣的方法最適合所有的股東,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對於達成這樣目標抱持著強烈的渴望,有一張他手寫給我的字條最能充分說明當時他的心境,"對了,我跟Olguita提到有關於她常常講的"著魔",我個人比較喜歡巴菲特的說法"專注",就像是所有認識Roberto的人一樣,我會永遠懷念他!

一如他對於公司的關心,Roberto早就安排好接班的問題,他認為Doug Ivester正是最佳的人選,與他共事多年的經驗足以確保在公司領導高層更迭的同時,公司的運作不致受到任何的影響,相信在Doug的領導之下,可口可樂仍能一本初衷勇往直前。

可轉換特別股

兩年前,我曾經就1987到1991年間進行的五項可轉換特別股投資做了一番現況報告,在報告出具的當時,我們出脫了冠軍國際部份的持股實現小部份的獲利,剩下的四項投資中,吉列與第一帝國早已轉換成普通股,並享有高額的未實現獲利,而美國航空與所羅門兄弟則發生嚴重的經營問題,這兩項投資讓我不得不哼起一首鄉村歌曲的歌詞,"要是你不離開,我又怎麼會想念你呢?"

而就在報告發佈之後,所有四項投資的價值皆大幅增加,吉列與第一帝國的普通股股價飆漲,與公司的經營基本面一致,截至年底,當初我們在1989年投入吉列的6億美元已經增值為48億美元,而在1991年投入第一帝國的4,000萬美元,則已增值至2.36億美元。

在此同時另外兩個後段班,也已起死回生,其中所羅門最近決定併入旅行家集團的舉動,終於讓長久以來飽受苦難的股東獲得的回報,Berkshire所有的股東,包含我個人在內,實在是虧欠Deryck Maughan跟Bob Denham太多了,首先要感謝他們在1991年所羅門爆發醜聞時,拯救公司免於倒閉,之後更讓公司恢復以往的活力,使得公司得以風光地嫁給旅行家集團,我常常說,我渴望與我喜愛、信任與崇拜的經理人共事,Deryck與Bob正是這樣絕佳的組合。

雖然Berkshire投資所羅門的最終成果到目前仍未定案,所幸目前的情況要比我兩年前預期要好得多,回顧過去,我覺得投資所羅門的經驗令人感到刺激有趣同時又具教化意義,雖然我在1991到1992年間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戲迷曾這樣寫到"要是因為坐到一個不幸的位子,我可能就能夠好好地欣賞表演,因為它正對著台上"。

另一方面美國航空的重生過程近乎奇蹟,熟悉整個投資過程的朋友都知道,個人在這項投資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一開始買進這家公司的股票就是一項錯誤,後來又反悔打算以半價出售再度犯了第二次的錯誤。

兩項改變促使該公司得以東山再起,1)查理跟我辭去該公司董事的職位,2)Stephen Wolf接任成為該公司總裁,還好後者才是公司真正能夠重生的主因,否則我們的臉可就丟大了,Stephen Wolf的表現對整個航空業而言,可說是意義非凡。

當然美國航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過存活下來應該不是問題,也因此該公司在1997年順利地償還積欠我們的特別股股息,還包含延遲支付的賠償損失,該公司的普通股股價更從原來的4塊錢,一舉漲到目前73塊錢的新高。

我們持有的特別股已在三月15日被贖回,不過受惠於該公司股價大漲,原本一文不值的轉換權現在卻變得價值不菲,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現在持有的美國航空普通股將為我們創造極高的獲利,當然還要先把我買胃藥的錢給算進去。

我想哪天要是我再度幹下什麼愚蠢的投資決策,Berkshire的股東肯定知道該怎麼做了,沒錯,記得打電話給Wolf先生。

除了可轉換特別股,我們在1991年還透過私募的方式投資了三億美元的美國運通俗稱"Percs"的股票,這種證券基本上算是一種普通股,只不過在投資的前三年我們可以領取一筆特別的股利,條件是在同時間我們因為股價上漲所帶來的資本利得將受到限制,然而即便如此,這筆投資還是因為本人的英明決策而獲利不菲,當然其中也包含一些運氣的成份,比例約是110%(剩下的才是本人的能力)。

根據約定我們的Percs必須在1994年八月以前轉換成普通股,而就在前一個月我還一直在考慮是否應該在轉換期限到期以前把這項投資給處分掉,當時考量的是雖然美國運通總裁Harvey Golub表現相當優異,他總是有辦法將公司的潛力發揮到極致(這點從一開始便不斷地獲得證明),只是這種潛能還是面臨嚴重的挑戰,那就是美國運通來自於以Visa為首的其他發卡單位激烈的競爭,在衡量各種利弊得失之後,我還是傾向於把這筆投資提前給處分掉。

還好我走狗運,就在要做決定的那個月,我正好到緬因州和Hertz租車公司總裁Frank Olson一起打高爾夫球,Frank是一位相當優秀的經理人,因為業務的關係相當熟悉信用卡的行業,所以打從第一洞開始我就一直追問他有關這行業的種種問題,到了第二洞的果嶺時,Frank已經讓我完全相信美國運通的企業卡是一項絕佳的生意,所以當下我就決定不賣了,等到後九洞時,我更決定加碼投資,於是在回來的幾個月後,Berkshire已經擁有該公司10%的股權。

現在我們光是在美國運通的投資潛在利益就有30億美元,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Frank,不過我們倆人共同的好友-George Gillspie卻直說我搞錯應該要感恩的對象了,他強調要不是因為他安排這次的球會,並且把我跟Frank擺在同一組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果。

給股東的季報

在去年的年報中,我曾經向各位透露由於郵寄季報的費用大幅增加,同時要將季報寄給那些不是用本名登記的股東有其困難性,所以徵詢大家是否可以接受直接將季報與年報公佈在公司網站上,取代原先印製與郵寄報告的做法,雖然只有少數的股東回應,但長期以來具有科技恐懼症的我很明白還是有少數想要年報資訊的股東,不習慣透過網路取得相關的資訊,我完全能夠體會他們的想法。

惟考量大幅增加的印刷費用,最後我們還是決定除非股東有特別要求,我們才郵寄印好的季報,所以若你也有意要一份書面的季報,請填妥年報上所附的申請表格,同時在此也提醒所有的股東,我們還是會繼續郵寄年報給所有的股東。

至於喜歡利用電腦上網的股東們,一定要到我們公司網站的首頁看看,裡面包含大量有關Berkshire現況的資訊,同時還有1977年到現在為止的公司年報,此外網站上還有對旗下其他子公司的網站連結,經由這些網站大家可以更了解子公司的產品資訊,有的甚至可以透過網路直接下單購買。

根據證管會法令的規定,我們必須在每季結束後45天內申報季報,而透過網路公開資訊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我們希望如此重大的訊息可以以完整而不經過媒體消化過濾的方式,在股市收盤後即時地傳達給所有關心本公司狀況的人士,因此我們決定在往後每季的最後一個星期五,今年分別是5/15、8/14及11/13將季報對證管會做申報的動作,並在當天晚上將相同的資訊同步公佈在公司的網站上,此舉將能夠使得Berkshire所有股東,不管是以本人或掛名的方式持有,皆站在同等的地位之上,另外,我們也預計在1999年3月13日星期六將年報公佈在網站上,並在同一時間將年報郵寄出去給所有的股東。

股東指定捐贈計劃

大約有97.7%的有效股權參與1997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總計約1,540萬美元捐出的款項分配給3,830家慈善機構,詳細的名單參閱附錄。

累計過去17年以來,Berkshire總計已按照股東意願捐贈高達1.131億美元的款項,除了之外,Berkshire還透過旗下的子公司進行捐贈,而這些慈善活動都是早在他們被我們購併以前就行之有年的(除了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之外),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在1997年總計捐出810萬美元,其中包含440萬美元等值的物品。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東由於沒有將股份登記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沒能在60天的期限內,將指定捐贈的表格送回給我們,而沒辦法參加我們的指定捐贈計畫,對此查理跟我感到相當頭痛,不過我們必須忍痛將這些指定捐贈剔除,因為我不可能在拒絕其他不符合規定股東的同時,還破例讓這些人參與。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1998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8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

年度股東會

今年Berkshire的伍斯達克將在五月2號到4號舉行,整個大會將在五月4號星期一的年度會議召開後落幕,去年的年會在Aksarben體育館召開,所有的工作人員及參與的來賓對於當天的會場都相當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年會的前一天,我的嗓子沙啞了,當時幾乎要如了查理的願,只不過隔天當我恢復原本的聲音時,在一旁的查理幾乎要崩潰。

去年的股東會總共有7,500位股東出席,分別來自全美50州以及包含澳洲、巴西、以色列、沙烏地阿拉伯、新加坡與希臘等在內的16個國家,我想即使今年我們的股東人數又大幅增加,加上其他幾個備用的房間,應該可以容納超過11,000名以上的人員參加,會場備有足夠的停車位,音效也不錯,就連座椅坐起來也很舒服。

大門會在星期一早上七點開放,同時照例在八點半會播放由我們財務長Marc Hamburg精心製作具世界級水準的Berkshire電影短片供大家欣賞,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讓精疲力盡的人可以偷偷離開到阿肯薩本中心的小吃攤吃點東西,整個會議將一直進行到下午三點半,查理跟我很喜歡老闆們提出的各種問題,所以記得準備好你要問什麼。

再一次我們在會場外大廳備有Berkshire各式各樣的產品供大家選購,雖然我不是特別的用心,去年我們再度打破記錄,總共搬走了2,500磅的糖果、1,350雙的鞋子以及價值超過75,0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外加888組由旗下子公司Quikut所生產的小刀,同時我們也接受預訂一種新款的服裝,上面印有Berkshire的Logo,結果總計賣出1,000件各式polo衫、毛衣與T恤,在今年的股東會,我們還將推出1998年全新系列產品。

GEICO公司再度會派出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接受股東詢問有關汽車保險的資訊,記得去看看你是否能在汽車保險費上省一筆錢,我們估計至少有40%的股東可以因此而節省不少保費(我只所以沒說100%的原因在於,每家保險業者對於風險的估計都不同,有些保險公司對於居住於某些特定地區的居民與從事某些特定職業的客戶有偏好,不過我仍然堅信我們提供給一般民眾的費率通常都低於其他全國性的業者,在隨年報附贈的GEICO資料中,大家將可以看到我們提供給來自全美38州股東最高8%的折扣費率,至於其他州的股東也接受開放申請取得不等的折扣。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將會很高興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服務,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當然你可能會覺得如何有一輛車就更方便了。

佔地75英畝的NFM主館距離會場約1英哩遠,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星期日則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在五月1日到5日期間,股東持隨股東開會通知單附贈的點券到NFM購買各類商品,將可獲得員工價的優惠。

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特地在五月三日股東會當天會為股東與來賓開放,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去年在星期六股東會前一天,我們締造了歷史次佳的記錄,僅次於1996年,我認為去年的下滑有點反常,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前來共襄盛舉,證明我的看法的對的,查理會在現場接受大家的簽名,當然大家如果拿波仙的發票給他簽,他會更高興,另外選擇在前一天或後一天前往參觀的人,記得表明Berkshire股東的身分,相信波仙的總裁-Susan Jacques會給各位最熱情的接待,有一點我必須特別說明的是,Susan在1997年表現相當優異,她實在是所有老闆心目中最理想的專業經理人。

另外在星期天下午我們也會在波仙珠寶店外面的大廳舉辦一場橋牌大賽,現場Bob Hamman 橋牌界的傳奇性人物也將出席,接受各路英雄好漢的挑戰,記得來參加,秀秀你的牌技給Bob看看。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星期天開門營業,去年為了消化1,100位預訂的席次,只有235個座位的Gorat's牛排館從下午四點開始營業,一直到半夜一點半,所以已經預訂座位的人,要是臨時無法光臨,請記得一定要打電話取消訂位,因為Gorat's如此盡心盡力的為我們服務,這是我們可以給他們最起碼的回報,今年該餐廳從四月一號開始接受預訂(電話402-551-3733),去年由於我的喉嚨有問題,所以必須提早離開,但今年我一定會到Gorat's好好享用我最喜愛的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

吃完牛排後,查理跟我還會趕到位於道奇街114號的乳品皇后冰淇淋攤,在整個奧瑪哈地區總計有12家乳品皇后,但是114街卻是最適合接待大量群眾的地點,在店的兩旁有好幾百個停車場供大家使用,同時該店也會延長假日營業時間到晚上11點,以接待所有前往光顧的Berkshire股東。

114街的分店目前由Coni Birge與Deb Novotny兩姊妹所經營,係由她們的祖父於1962年在當時還是市中心外圍的現址創立,在1972年由她們的母親接手經營,Coni與Deb則是第三代的經營者,Jan、Coni及Deb在星期天晚上將會在現場為大家服務,希望大家可以去和她們見見面,若是大家擠不進Gorat's的話,也可以嚐嚐兩姊妹親手做的漢堡,八點整我將會出現享用我的喜歡的冰風暴聖代,這是個人特調的祕方,當然你也可以要求乳品皇后照我的配方給你來一份,這可是只有在股東會當天才對外提供獨家祕方。

在前一天5月2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體育館將會有一場奧瑪哈皇家隊對Albuquerque Dukes隊的比賽,一如往年厚顏無恥的我會利用擁有該球隊25%的特權,站上投手丘擔任先發,不過今年我保證各位一定會有新的感受。

過去幾年,可能是受到現場觀眾喧鬧聲所影響,我總是不顧捕手對我所做出的暗號,雖然他一直要求我投出拿手的變化曲球,但我總是極力反抗,結果總是投出軟趴趴的快速球,最快的球速也不過是每小時8英哩(這還是在順風的情況下)。

其實我之所以不願意投曲球背後有極大的隱情,大家或許知道,Candy Cummings在1867年發明曲球的時候,曾在國家聯盟引起極大的效應,這種球路使得他每個球季至少可以贏得28場勝投,但是這樣的投球方式也立刻引起最高當局的嚴厲批評,當時的哈佛校長Charles Elliott對外宣稱,我聽說今年哈佛棒球隊靠著一位專門投曲球的投手贏得冠軍,有人還告訴我,這種曲球基本上是一種欺騙打者的行為,我必須說的是,哈佛從來不教人這種騙人的勾當。

而自從我知道Elliott校長的教誨之後,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使用到我這種殺人無數拿手的曲球,不過現在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我決定再度使出我的殺手戩,星期六晚上大家記得光臨球場,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這魔球的威力。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裡面同時包含一本旅行小手冊,介紹本地熱門的旅遊景點,當然也包括12家乳品皇后在內。

歡迎大家在五月蒞臨奧瑪哈-資本主義的搖籃,也預祝大家玩得愉快。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8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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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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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8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8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1998年本公司的淨值增加了259億美元,每股帳面淨值不管是A級股或B級股皆成長了48.3%,總計過去34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37,801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4.7%。

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
外唯一的一種股份,B級普通股則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

通常當公司的淨值一年能夠成長48.3%時,大家應該要高興的手舞足蹈,不過今年卻不行,還記得德國音樂天才華格納嗎? 他的音樂曾被形容為沒有想像中好聽,嗯! 我想Berkshire在1998年的進展,雖然已經相當令人滿意了,但還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主要的原因在於在增加的48.3%淨值當中,有絕大部份係來自於因購併交易所發行的新股。

再進一步說明,由於我們公司目前的股價遠高於帳面價值,這意思代表每當我們發行新股,不管是現金增資或者是合併發行新股,都會立即大幅拉高我們每股的帳面淨值,但實際上我們沒有因此多賺進半毛錢,而真實的情況是,這類交易對我們每股實質價值並不會產生立即的效果,主要是由於我們所得到的跟我們所付出的只能算是相當,而就像我與合夥人查理孟格不厭其煩,但卻一再強調的真正重要的是實質的價值的增加而非帳面淨值的增加,雖然Berkshire 1998年的實質價值大幅成長,但絕不到帳面淨值增加48.3%的那種幅度,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必須強調,目前的實質價值仍遠高於帳面淨值,(有關這些名詞的說明,請大家參閱股東手冊,在裡頭我們揭示了與股東相關的經營原則)。

展望1999年,我們擁有有史以來最佳企業與經理人的黃金組合,我們在1998年買下的兩家公司,分別是通用再保與Executive Jet在各方面的條件皆是一時之選(後面還會詳加說明),而原有擁有的企業表現更是超乎我個人的預期,GEICO保險再一次令人瞠目結舌,當然也有不好的消息,幾家我們擁有大筆投資的大型上市公司經營紛傳缺失,這也是當初我們沒有預期到的,也因此使得我們股票投資組合的績效表現低於同期S&P 500指數,還好這些公司所發生的問題都只是暫時的,查理跟我都相信他們長期發展的遠景還是相當的樂觀。

在最近三年的年報中,我們提供了我們認為可以最能夠估計Berkshire實質價值的一張表,在今年剛剛更新資料的表中,我們以擬制的方式將通用再保的數字加入其中,也就是假設該公司自年度一開始就為我們所擁有,第一欄的數字代表我們擁有每股的投資金額(包括現金與約當現金,但扣除財務金融單位持有的證券),第二欄則是每股在扣除利息與營業費用之後,Berkshire來自本業的營業利益(但未扣除所得稅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當然後者已經扣除了所有來自第一欄投資所貢獻的股利收入、利息收入與資本利得,事實上,從這張表可以看出若是把Berkshire分拆成兩部份的話會變成怎樣,其結果就等於是一家持有我們投資部位的控股公司,以及另一家經營旗下所有事業負擔全部成本盈虧的營利事業。

回顧1998年,我們每股的投資金額增加了9,604美元,約25.2%,不過每股營業盈餘卻減33.9%,主要的原因緣自於通用再保(如先前所說,在今年以擬制的方式併入Berkshire),這家公司擁有相當大的投資部位,這使得我們每股的投資金額大幅增加,不過另一方面,該公司在1998年也產生承保損失,這又拖累了我們的每股營業盈餘表現,事實上,要是我們沒有買下通用再保,我們當年的每股營業盈餘可能還能維持小幅增加。

雖然某些特定的購併案與經營策略會影響到其中某一欄數字,但我們還是盡量讓兩欄數字能夠均衡發展,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未來的成長率將遠不及過去所創造的水準,Berkshire現在的規模實在是大到我們很難再做出任何重大的突破,若是你不這樣認為,你應該去從事業務員的工作,而不是去教數學(請永遠記住,世界上只有两種人,一種會算術,另一種不會算術)。

淨值代表著一家公司經理人可以運用的資金,就這方面而言,Berkshire的規模無疑是相當可觀的,現在我們可以掌控的淨值高達574億美元,這數字居所有美國公司之冠,(雖然如果艾克森和Mobil石油合併案成功的話,我們必須讓出寶座),當然這並不代表Berkshire實際的價值,對於股東來說,公司總市值才是最重要的,就這點而言,通用電氣與微軟的市值就是Berkshire的三倍以上。

不過說歸說,查理跟我還是希望能夠盡力讓公司的價值在未來以每年15%的平均速度成長,這是我們認為可能達到的極限,在往後的日子,有時我們可能可以超過15%,但也很有可能遠不如這個標準,甚至可能會變成負的,而使得我們平均成長率往下拉,另外大家要知道,所謂每年平均15%的成長率代表在往後的五年之內,我們的淨值必須要成長580億美元,如果沒有幾個轟轟烈烈的大案子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辦的到的,像爆米花攤這種小玩意可不行,而現在的市場環境也不利於我們尋找合適的大象獵物,不過我們可以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全神貫注。

不管未來會如何,有一點我可以向各位保證的是,只要我還在,我都會將我個人99%以上的身家擺在Berkshire,至於能夠維持多久? 我則是希望能夠效法Fort Wayne忠誠的民主黨員,臨終時還表示希望死後能夠葬在芝加哥,好就近參加黨的活動,所以我也在辦公室事先選好的一個好位置,以後可以用來擺我的骨灰罈。

隨著經濟實力的增長,我們雇用員工的人數也同步增加,我們現在擁有47,566位員工,其中包含1998年購併通用再保後併進來的7,074人,以及內部增聘的2,500人,而未了服務新增加的9,500個人手,我們的總部人員也從原來的12人擴編為12.8人(0.8指的不是查理或是我本人,而是我們新請的一位會計人員,一個禮拜工作四天),儘管這是組織浮濫的警訊,但是我們去年稅後總部開支卻只有區區350萬美元,大概佔我們管理總資產的一個基本點(萬分之一)還不到。

租稅

我們規模擴大最直接的受惠者之一就是美國國庫,今年光是Berkshire與通用再保已經支付或即將支付的聯邦所得稅就有27億美元之譜,這筆錢足夠供美國政府支應半天以上的開銷。

也就是說,全美國只要有625個像Berkshire及通用再保這樣的納稅人的話,其他所有的美國公司或二億七千萬的美國公民都可以不必再支付任何的聯邦所得稅或其他任何形式的聯邦稅(包含社會福利或房地產稅),所以Berkshire的股東可以說是"功在國家"。

對於查理跟我來說,簽發後面有一長串"零"的大額支票一點都不會感到困擾,Berkshire身為一家美國企業,以及我們身為美國公民,得以在美國這個偉大的國家繁榮發展,這是在其他國家所不可能達到的,我想要是我們生在世界上的別的角落,那麼就算是我們再怎麼努力的逃避稅負,我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富有(也包含生活上其他層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感到很幸運能夠支付一大筆錢給政府,而非因為我們殘障或失業,要靠政府三不五時來救濟我們。

Berkshire的租稅負擔常常引起外界的誤解,首先資本利得對我們並不太有利,企業不論是資本利得或是其他正常的營利都必須支付35%的所得稅,這也就是說面對相同的長期資本利得,Berkshire的租稅負擔要比一般個人要高出75%以上。

另外有些人還抱有一個不正確的觀念,以為我們可以將70%以上的股利收入列為免稅收入,事實上這種適用於大部分美國企業的優惠,僅適用於Berkshire旗下非保險事業所持有的股票,可惜我們大部分的股份都是由保險事業所持有,這部份的免稅比例就只有59.5%,當然這仍然代表每一塊錢的股利收入比起其他一般的應稅收入來得有價值。

Berkshire去年真的是卯起來貢獻國庫,像是去年的通用再保合併案,我們就付了3,000萬美元給美國證管會作為發行新股的手續費,這金額創下了證管會有史以來的新紀錄,查理跟我對於證管會為所有投資人所做的努力感到崇敬,只是如果能用其他方法來表示敬意就更好了。

GEICO保險

好的理念加上好的經理人,最後一定可以獲得好的成果,這樣的完美組合在GEICO身上獲得最佳的印證,透過直效行銷大幅降低成本的汽車保險搭配像Tony Nicely這樣優秀的經理人,很顯然的全世界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像Tony可以把GEICO經營的這樣好,他的直覺毫無偏差、他的能量沒有上限,而他的行動完美無暇,在嚴守承保紀律的同時,Tony所帶領的團隊正以超高的速度攻佔市場佔有率。

這樣的速度更因為受到我們特殊的獎勵計畫激勵而加快,通常保單直接銷售-也就是不透過代理或仲介,直接由保險公司與客戶接洽的業務,需要一筆相當大的前置投資,也因此第一年剛接到的保單通常都沒有什麼利潤,不過要是客戶在接下來年度能夠繼續續約的話,公司將享有極高的獲利,在GEICO我們為了不希望公司的同仁因而降低爭取新業務的企圖心,所以我們特別將第一年的數字排除在關乎員工獎金與分紅的獎金計算公式之外,其中有50%是基於每季的帳上獲利-代表投保期間超過一年以上的保單,另外的50%則是視公司保單數量的成長情況,這也是我們正加緊油門全力衝刺的。

1995年當Berkshire還沒有完全買下GEICO時,該公司每年的行銷預算是3,300萬美元,並有652位電話諮詢員,到了去年,公司的行銷預算增加為1.43億美元,電話諮詢員的人數也增加至2,162位,這些努力所得到的成果可以從下表該公司新接保單與有效保單數字中看出端倪。


展望1999年我們將繼續增加行銷預算到至少1.9億美元,事實上Berkshire對於GEICO在新業務取得上的投資是沒有上限的,只要我們可以幫公司建立起能夠客戶更好服務的各種措施。

而也由於第一年的成本負擔,許多關心短期利益的公司都吝嗇於從事相同的投資,不管這些動作對公司長期的利益而言,是如何的有助益,但是我們的盤算就不一樣了,我們只是很簡單的去評量現在所投入的每一塊錢在未來是否能產生高於一塊錢的效益,如果估算出來確實有利,那麼就算是花再多的錢我也開心。

當然GEICO成功的原因決不僅於低價與強勢的行銷,申訴的處理也要合理、快速、親切,這裡有一個客觀的數據可說明這點,在業務量居我們首位的紐約地區,保險主管機關最近公佈GEICO在1997年前五大汽車保險公司當中,其申訴比率是最低的,其比例甚至遠低於其他四家同業平均數的一半。

GEICO 1998年的獲利率達到6.7%,超過我們當初的預期,事實上是遠高於我們所能想像的程度,我們的成績反映出產業間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近幾年來,汽車意外發生的頻率與程度都比以往減輕許多,也因此我們立刻反應調降3.3%的費率,預計在1999年還會降得更多,雖然這個舉動馬上使得我們的獲利率下降,但我們的目標至少是4%或甚至更低,不過不論如何,我們相信GEICO的獲利率還是遠比同業的數字來得好的許多。

由於GEICO 1998年優異的績效與獲利能力,該公司的分紅數字亦跟著水漲船高,總計1.03億美元,約佔薪資的32.3%,由公司全體年資超過一年以上的9,313位同仁共同來分享,這個數字在全美所有公司當中比例可以說是最高的,(此外同仁還可經由公司提撥的退休金持股計畫間接受惠)。

雖然公司分紅計畫中的成長因子應該還會繼續維持,但考量到獲利因子在未來幾乎可以肯定會逐漸下降,所以32.3%的比例可以說是破天荒的新高,當然我們預期這兩項因子在未來的十年內仍然會是分紅計畫中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不過對於我們的同仁來說,成長還代表著另一個意義,去年總計有4,612位同仁獲得升遷。

雖然GEICO的績效數字是如此的令人印象深刻,但是我們仍然還有相當大的成長空間,沒錯! GEICO1998年的市場佔有率確實大幅提升,但也只不過從3%增加為3.5%而已,換句話說相較於我們現在服務的每一個保單客戶,等於還有十個在外面等待我們去給他們提供服務。

有些正在讀我們年報的人很可能就屬於這類的人,在每個來徵詢GEICO保單費率的人當中,平均有40%的人會發現向我們投保能為他們省下一筆錢,而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的原因在於每家保險業者對於風險的判斷估計都有所不同,有些保險公司對於居住於某些特定地區的居民或從事某些特定職業的客戶有偏好,不過我仍然堅信我們提供給一般民眾的費率通常都低於其他全國性的業者,在隨年報附贈的GEICO資料中,大家將可以看到我們提供給來自全美40州股東最高8%的折扣費率,所以記得打電話給我們試一試。

在這段我還有一個廣告要打,這廣告主要是要寫給上市公司的經理人看的。

在Berkshire我們一直認為要教像Tony這樣傑出的經理人如何經營公司是一件相當愚蠢的事,事實上要是我們一直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話,大部份的經理人可能早就幹不下去了,(坦白說他們大多根本就可以不必要再靠工作過活,75%以上的人都已經相當有錢),他們可以說是商場上的強打麥奎爾,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去指導他如何拿棒子或何時揮棒。

但是由Berkshire掌控企業所有權,卻能夠讓這些經理人有更好的發揮,首先我們去除掉所有一般總裁必須面對所有的繁文縟節與沒有生產力的活動,我們的經理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安排自己個人的行程,第二,我們給予相當明確簡單的任務指示,那就是一、像自己擁有公司一樣的心態來經營,二、把它當作是你跟你家人在全世界僅有的資產來看待,第三、在有生之年內,你沒辦法將它賣掉或是讓別人給併走,我們告訴他們完全不要被會計帳面方面的考量來影響到其實際經營上的決策,我們希望經理人了解什麼才是最關鍵緊要的事。

很少有上市公司的經理人可以如此自在的經營公司,這是因為大部分公司背後的股東往往只著重短期的利益,相較之下,Berkshire背後有幾十年來一直相當穩定的股東群,擁有其他上市公司少見的長期投資眼光,事實上,這些股東打算一直持有Berkshire至死方休,也因此旗下的經理人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經營公司,而不用為了下一季的獲利情況來煩惱,當然這絕不代表我們就不關心公司經營的現況,事實上,這點也相當的重要,只是我們不希望只因為一昧追求短期的獲利而被迫犧牲掉公司長遠發展的競爭優勢。

我想GEICO成功的經驗再再顯示出Berkshire經營模式的優越性,查理跟我從來就沒有指示Tony該怎麼做事,我想以後也不會,我們的工作就是提供他一個絕佳的環境,讓他能夠徹底發揮才能去做該做的事,他不需要把時間耗費在無意義的董事會、記者會或分析師與投資銀行業者的簡報上,此外他也不必擔心公司的資金問題、信用評等或坊間對於公司獲利的預期,而更因為我們特殊的股權結構,他更了解這樣的營運模式至少可以繼續維持長達數十年以上,在這樣自由的環境之下,Tony跟他所帶領的團隊就可以將百分百的心思花在應付外在多變的環境。

所以如果你同樣也在管理一家獲利穩定的大型企業,並且嚮往在像GEICO一樣的經營環境下大展鴻圖的話,建議你先看看我們報告後段的購併標準,然後打個電話給我,我保證一定會很快可以回覆,而且除了查理之外,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任何人。

企業主管飛行計畫

想要了解企業主管飛行計畫(EJA)的無限潛力,你必須要先了解這個產業的特性,它專門出售專機部份所有權給客戶並且幫所有權人維護保養機隊,EJA的總裁-Rich Stantulli預視到飛機使用的革命新方法,於是在1986年發揮其個人絕佳的膽識與才能讓其創意成真,開創了專機部份所有權這個新興行業。

按照部份所有權計畫,你可以買下,由EJA提供各種系列的飛機,比如說八分之一的部份所有權,如此你便可獲得該架飛機每年100個小時的飛行時數,(不包含飛機停機的時間,而且你還有權利將這些時數自由分配到五年內),不過每個月你還必須支付一些管理費以及真正搭乘時的鐘點費。

然後,你只要在幾個小時前通知我們,EJA就可以在全美指定的5,500座機場安排好飛機,換言之,這種便利性跟你打電話叫計程車一樣的方便。

我是在四年前頭一次知道它的存在,當時它叫做Netjets計畫,經由我們旗下H.H. Brown鞋業的經理人Frank Roony的介紹,Frank本身就常利用該公司所提供的服務,而且覺得相當滿意,於是他建議我可以和Rich碰個面研究看看是否可以讓我的家族加入,結果Rich前後只花了15分鐘的時間就說服我買下四分之一的(也就是每年200小時)的霍克1000型飛機的所有權,從此之後,我的家族在經過900個飛行小時,300次旅程的親身體驗之後,漸漸了解這種服務為客人所帶來的親切、方便與安全性,毫無疑問地就愛上它,而我本人也在家族成員心的督促下,為該公司的服務在廣告中做了見證,而事實上,在當時我還沒有到有可能能夠買下這家公司,不過我還是跟Rich提到,如果他有意願記得隨打電話給我,而幸運的是,Rich真的在去年五月份打電話給我,我們很快就成這筆7.25億美元的交易,其中現金與股票各半。

EJA目前已是這個產業規模最大的業者,擁有超過1,000位的客戶以及163架的飛機,(其中包含23架由EJA本身擁有或出租的核心飛機,用來確保在訂位需求最強勁時還能保持最高品質的服務),安全性當然是任何飛行單位最重要的考量,而Rich旗下650位的飛行駕駛每年都要到國際飛安公司(另一家由我們轉投資全世界最大的飛行員訓練公司)接受至少兩次廣泛的訓練課程,對我來說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已經把Berkshire原來的專機給賣掉,並把我的事業與家庭連同Netjets的同僚一起飛上天際。

在這個產業成為領導品牌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們的客戶因為我們遍佈全美各地的機隊而受惠,因為我們可以提供別家公司比不上的服務,所以我們也可大幅降低飛機停在地面的時間,另一個令客戶無法抵擋的致命吸引力是我們提供了各式各樣的飛機,從波音、灣流、Falcon、Cessna到雷神,相較之下我們其他兩個由飛機製造商經營的競爭對手就只能提供自家生產的飛機,事實上,Netjets就好像是一位醫生一樣,可以為個別的病人量身訂做,依其所需提供不同的配方,不像另外兩家業者,都是千篇一律的開出家傳的狗皮膏藥。

實際上我們有許多客戶,包含企業與一般個人,同時擁有不同種類的飛機部份所有權,以應付不同場合所需不同的機型,舉列來說,一個客戶可以擁有三種飛機各16分之一的所有權(也就是每年各50小時的飛行時數),這等於只要花一筆為數不多的錢,就擁有一群機隊一般。

更重要的是,並不是中小企業才可以利用到這種服務,目前已經有一些大企業利用Netjets來補充本身機隊調度的不足,這讓他們可以不必因為應付尖峰時間與避免必須長期間停留地面的任務而省下一大筆開支。

當一架飛機被用來當作私人使用,有一個很大的爭議那就是不是由現在的客戶買單,就是由後輩的子孫來買單,這也是我最敬愛的阿姨Alice在40年前,問我是否應該買一件貂皮大衣時,我回答她的話:"阿姨,你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你的繼承人的"。

EJA正以爆炸性的速度成長,1997年31%以上的企業專機訂單是由它所下,不過Rice與我都認為飛機部份所有權的潛力根本還未充分的被挖掘,如果目前有成千上萬的人認為值得花一整架飛機的錢(也就是每年花350-400個小時飛行),那麼我們認為就應該有更多人需要擁有部份飛機的所有權。

Rich除了身為一位傑出的經理人之外,本人也非常風趣幽默,就像是我們旗下大多數的經理人一樣,Rich根本就不需要靠工作來過活,Rich之所以願意全心全力地投入在EJA,完全因為這是他一手催生帶大的孩子,他只想要看自己能夠做到怎樣的地步,當然我們都已經知道最後的答案,不論是從文字上或是從數字上皆是如此。

另外給Berkshire董事會們一個小暗示,去年我光是在波仙珠寶與EJA的花費就是我個人薪水收入的九倍以上,所以大家可以想像到只有給我一點小小的加薪,保證會對Berkshire集團企業的生意有大大的提昇。

通用再保

12月21號我們完成對通用再保公司220億美金的購併案,除了擁有這家全美國最大的產物險再保險公司之外,這家公司亦擁有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再保公司-科隆再保82%的股權(包含預計準備要買進的股份),兩家公司合起來將可接受所有保險險種的再保險,並在全世界124個國家設有營業據點。

幾十年來,通用再保代表的是再保業界品質、正直與專業的保證,而在Ron Ferguson的領導之下,這個招牌更加獲得肯定,關於通用再保的專業,Berkshire實在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給他們,反倒是他們應該有很多的東西可以教我們。

不過我們仍然相信Berkshire的所有權可以讓通用再保在許多方面受益,而在往後的十年內,通用再保的獲利情況應該可以比合併之前要好的許多,而我們的自信心完全建立在我們能夠提供通用再保一個可以完全自由發揮的經營環境。

讓我們花一點時間來了解為何通用再保自己在再保險業沒有辦法像在Berkshire之下那樣的發揮,再保險的需求大部分來自於第一線保險公司想要規避大型的意外損失所造成獲利狀況大幅波動的風險,事實上,再保險業者就是因為吸收保險業客戶想要規避的變動性而存在。

諷刺的是一家上市的再保險公司必須要同時接受股東以及外界評估其獲利穩定的檢驗,因此盈餘變動過大將會影響其債信評等與本益比,就算就長期而言,這家公司或許可以獲得更有利的平均報酬,市場的現實有時卻可能導致再保公司因此犯下重大的錯誤,包含被迫放棄原先接下的一大部分業務(業界一般稱之為倒退)或放棄上門的好生意,只因為要避免帶來獲利的不穩定性。

不過Berkshire卻很能夠接受這樣的不確定性,只要就長期而言,它的預期報酬能夠有好的表現,更重要的是,Berkshire可以說是資金的諾克斯金庫,也就是說任何盈餘的劇烈變動一點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債信評等,也因此我們有能力也有意願簽下並自留沒有任何上限的再保金額,事實上,過去十年來,我們早已運用這個優勢建立起強大的巨災保險業務。

而通用再保可以給我們的是行銷通路、技術背景與管理技能,讓我們得以將原本擁有的財務優勢更充分運用到保險業的每一個層面,尤其是通用再保與科隆再保現在可以加速投入國際市場,這塊大家看好將呈現高成長的處女地,而就像合併案的公開說明書中所強調的,Berkshire將為通用再保帶來租稅與投資上的優勢,但是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通用再保的優秀經營階層將可以在既有的基礎上,擺脫原有的種種束縛,盡情地發揮其潛能。

Berkshire將會承擔管理通用再保投資組合的工作(但科隆再保部份不包含在內),除此之外我們並不會干涉通用再保的承保業務,我們只算很簡單地要求他們繼續維持原有的原則,同時利用Berkshire強大的財務實力以及盈餘變動的超強忍受力,增加自留業務的比例、擴大現有產品線、增加業務區域,就像是我們一再強調的,我們寧可接受變動劇烈的15%,也不要穩健平順的12%。

相信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Ron跟他的團隊一定能夠將通用再保的潛力發揮到極致,我跟他已經結識好幾年了,彼此之間也一直維持有再保業務上的往來,事實上,通用再保在1976年GEICO當初東山再起的過程中,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

Ron跟Rich兩人都將出席今年的股東會,希望屆時大家可以過來跟他們兩位打聲招呼。

產物意外險的經營

隨著通用再保的加入以及GEICO業務的突飛猛進,大家越來越有必要對如何評估保險業有更多的了解,其中主要的關鍵因素有(1)這個行業所能產生的浮存金數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這些因素長期的展望。

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卻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產生的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因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極酸的檸檬。

有一點必須特別注意的是,因為損失成本必須仰賴估算,所以保險業者對於承保結算的成績有相當大伸縮的空間,連帶使得投資人很難正確地衡量一家保險公司真正的浮存金成本,估計錯誤,通常是無心,但有時卻是故意,與真實的結果往往會有很大的差距,而這種結果直接反映在公司的損益表上,有經驗的行家通常可以經由公司的準備提列情形發現重大的錯誤,但對於一般投資大眾來說,除了被迫接受財務報表的數字之外,別無他法,而我個人常常被這些經過各大會計師事務所背書的財務報告所嚇到,至於就Berkshire本身而言,查理跟我在編列財務報表時,都盡量採取最保守的做法,因為就我們個人的經驗而言,保險業所發生的意外,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下表中所顯示的數字是,Berkshire進入保險事業32年以來所貢獻的浮存金,資料以每五年計,而最近的五年還包含通用再保大量的浮存金在內,可說是大獲全勝,在這張計算浮存金的表中,我們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再保預先收取的資金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預付稅負以及取得再保業務的相關遞延費用,得出浮存金的數額,弄清楚了嗎?? 相對於我們的保費收入總額,我們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

每年25.4%的成長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不過真正重要的是取得浮存金的成本,如果成本過高,那麼浮存金的成長就可能變成一項詛咒而非幸福。

在Berkshire 我們的記錄算是不錯的了,32年來我們的平均成本遠低於零,總的來說,我們享有相當多的承保利益,也就是說我們在持有一筆大額且不斷成長的資金的同時,還能獲得額外的利益,這是全世界之最,雖然就會計原則而言,浮存金在會計報表係屬於負債,但實際上,這些負債對於Berkshire而言,其價值遠甚至高於列在帳上的其他股東權益,而只要我們在承保上能夠持續維持利益的話,這些浮存金的價值就遠勝於帳上的淨值。

在往後的幾年內,Berkshire浮存金的成長速度可能會略微減緩,再保險的市場相當低迷,在這行商業關係的變動相當緩慢,也因此佔我們總浮存金將近三分之二的通用再保浮存金在可見的未來很難有重大的進展,不過我們仍然預期Berkshire浮存金的成本相較於其他同業能夠維持相當低的水準。

帳列盈餘的來源

下表顯示Berkshire帳列盈餘的主要來源,在這張表中商譽的攤銷數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會從個別被投資公司分離出來,單獨加總列示,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旗下各事業的盈餘狀況,不因我們的投資而有所影響,過去我一再地強調我們認為這樣的表達方式,較之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要求以個別企業基礎做調整,不管是對投資者或是管理者來說,更有幫助,當然最後損益加總的數字仍然會與經會計師查核的數字一致。

大家絕對可以我們旗下優秀的經理人為榮,他們幾乎都能夠在各自產業所能允許的情況下創造出最好的獲利,同時還能繼續強化企業長期的競爭優勢,總的來說,他們已為所有的股東創造出數十億美元的價值。

舉例來說,在1994年的年報中,我曾經向各位提到Ralph在史考特飛茲的傑出表現,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時還只能算是他的熱身階段,去年在沒有任何借款的情況下(除了其財務子公司的一點借款之外),靠著1.12億美元的淨值,竟締造出9,650萬美元的驚人稅後淨利。

時至今日,Berkshire 有一大群傑出的明星份子,就像Ralph等在各自的產業都是一方之霸,其中很多人是在我們買下公司時,就已經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不過近來年我們也從內部發掘了不少的人才,而最近在購併通用再保與EJA之後,更讓我們的夢幻隊伍聲勢大振。

查理跟我在Berkshire的工作其實很簡單,主要的任務就是資金分配,即便是如此我們的態度也不是那麼的積極,其中有一個原因在於做的多,不代表就拿得多,事實上,在投資與購併的世界中,瘋狂的行為往往會造成反效果,也因此查理跟我通常都只是靜靜地等待電話鈴響。

當然我們的經理人也非常的努力,且成效顯著,而很自然的,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公平的對待,只是金錢的報酬並不足以解釋他們為何能有這樣傑出的成就,主要的動力還在於每個經理人都想要了解自己所帶領的企業到底能夠發揮到怎樣的境界,為此,查理跟我謹代表大家向他們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在年報中你可以找到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編製,詳細的部門別資訊,另外你還可以找到經過重編,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門編排的資訊,這是查理跟我認為最能夠完整呈現Berkshire現況的模式。

通常接下來這一段應該是報告完整透視盈餘,但是由於通用再保的購併案發生的時點接近年底,所以不管是歷史性或擬制性的1998年的獲利數字都已無關緊要,在明年的報告中,我們會再恢復完整透視盈餘的計算式。

投資

今年我們稍微提高了在美國運通的持股,至於其餘另外兩項重大的股票投資則維持不變,不過在此同時我們也大幅出脫其餘一些較小的投資部位,在這裡我也必須承認,嗯! 我在1998年做的一些舉動事實上導致我們的利得不增反減,尤其是決定賣出麥當勞使得我們損失慘重,也就是說如果去年我在股票交易時間一動也不動的話,大家可能會更好過一點。

到年底,我們手上持有超過150億美元的約當現金(包含一年內到期的優質債券),抱著這麼多現金讓我們感到相當不自在,但是我們寧願讓這150億美元放在我們的手裡發癢,也不要讓他們輕輕鬆鬆落入他人的口袋裡,當然查理跟我還是會繼續去尋找合適的大型股票投資,當然要是能來一個真正的企業購併案會更好,以消化我們手上過剩的流動資金,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任何潛在的目標。

當整個合併案正式敲定之後,我們立刻要求公司處分掉手頭上所有的股票投資(就像之前提到過的,這不包含科隆再保手上持有的各類有價證券),而通用再保也立刻將手上超過250種以上的股票出脫,為此還繳了9.35億美元的稅,這個清倉的動作充分反應查理跟我在經營與投資上的基本原則,我們不替過去決策背書。

去年我打破從來不主動公開投資組合的慣例(除非法令有特別要求),告訴大家我們最近參與的三項不同於以往的投資,之所以會這樣做主要有幾個原因,第一關於投資銀幣,主管機關提出的一些問題,讓我們感覺他們希望我們能夠公開承認這項投資的存在,第二由於零息債券的投資部位大到讓我們覺得還是讓我們的股東知道這項投資對公司淨值的影響性會比較好,第三我們只是要讓大家知道,三不五時我們還是會做出一些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投資動作。

不過就像是我們在股東手冊一再提到的,我們不認為主動揭露特定的投資動作會給公司帶來任何的好處,也因此除非我們再度在某些特別的項目有非常大筆投資,我們將不會再向各位報告我們在某些非傳統投資的有關事項,當然我們還是會定期向大家報告去年我們出脫的某些部位或是新增了某些投資部位。

我們這種對投資"就算不對也不評論"的做法,雖然讓一些有意搭順風車的人無法得逞,但卻也能達到保護股東權益的目的,因為如果我們不斷地公開討論所有的投資細節,將會嚴重損及各位所持有的Berkshire股份的價值,同時我也要提醒大家通常媒體報導有關我們的投資動向往往都是錯誤的,相信他們話的人可能會自食惡果。

會計問題-第一部份

我們與通用再保之間的購併案反映出會計原則一直以來存在的一個重大瑕疵,眼尖的股東在閱讀合併相關的股東會文件時,應該都會發現其中有一項不尋常的項目,在擬制性的損益表中,清楚模擬出如果兩者1997年的盈餘如果在合併後會是怎麼的結果,其中有一項薪資酬勞費用因為合併而增加了6,300萬美元。

這個項目我必須特別強調的是並不代表查理跟我的個性有任何重大的改變(他還是一樣搭乘長途巴士出差,並以富蘭克林的名字訂位),同時也不表示通用再保本身的會計政策有何疏失之處,該公司業已完全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運作,實際的情形是我們特別要求通用再保將原先發給員工的認股權全部以等值的現金獎勵取代,在此之前與這些經理人本身權益息息相關的是公司的股價,在此之後,他們可以領到的報酬完全要看他們各自負責單位的績效表現。

新的計畫與先前的認股權計畫對公司員工來說具有相同的效益,也就是說在相同的表現之下,公司給予員工同樣的報酬獎勵,只不過原先大家預期可以獲得的股票將會改以現金取代,(至於先前已經發放的選擇權則繼續保持流通在外)。
 
雖然兩項計畫在經濟實質上相當,但我們改採的現金獎勵計畫在會計帳面上卻相當不利,這種愛莉絲夢遊仙境的結果主要起源於會計原則在計算公司獲利時,根本上忽略認股權的成本,雖然在許多大企業員工認股權早已成為公司龐大的成本負擔,事實上,會計原則給予公司經理人一個相當彈性的空間,若你以這種形式給予員工報酬,就必須計入成本,但若你以另一種形式給予員工報酬,就不必計入成本,也難怪員工認股權已經到了過度氾濫的地步,一面倒地採用這種方式使得公司的股東權益大大受損,雖然我承認選擇權若能夠好好的規劃,有時候是可以成為一種補償同時激勵高階經理人的好方法,只是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通常過於慷慨,嚴重損及原有股東的利益,並不適合作為一項好的激勵工具。

不過不管選擇權到底有怎樣的優點,有關它們的會計處理原則實在是太離譜,試想今年我們預計投入1.9億美元在GEICO汽車保險的廣告之上,假若我們不支付現金而改以同等價值的Berkshire股票選擇權作為給予廠商的對價,那麼有沒有人會跳出來說Berkshire的廣告怎麼就可以不花一毛錢,難道它不應該反應在公司的會計帳簿之上嗎?

或許Berkeley主教,(大家或許還記得他曾經提到一棵倒在無人跡深山中的大樹的笑話),會真的相信會計師沒有發現的成本就代表它不存在,不過要查理跟我接受這樣的概念實在是有點困難,當我們考慮要投資一家有發行選擇權的公司,我們會先將這家公司的獲利能力向下修正,直接扣除若對外公開發行這些選擇權所能得到的對價,同樣的,要是我們準備要購併一家公司時,我們也會將更換原有選擇權的成本列入考量,然後等到合併案正式通過後,我們會立即將相關成本反應在會計帳上。

不同意我對選擇權看法的讀者這時可能會抗議我將發給員工認股權的成本跟對外公開發行的股票選擇權劃上等號,沒有錯,在這些爭辯中,員工的認股權有時會被沒收,使得股東權益受損的程度有可能會減小,公開發行的選擇權就沒有這項優點,而員工在行使認股權時,公司也可因而獲得抵稅權,公開發行的選擇權也沒有這項好處,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員工選擇權的轉換價格常常會做修正,比起公開發行的選擇權來說,所付出的代價更為高昂。

也有人認為限制移轉的員工認股權其價值對於員工來說,比沒有可以公開交易的選擇權來得低,但這種講法並沒有辦法淡化公司發行認股權給員工所需付出的代價,就像是公司配給員工的配車,雖然限制員工只能作為公務使用,但是這並不代表公司就可以不必花錢買車。

而查理跟我在對這類選擇權所作的盈餘修正通常會在5%以上,而就算是10%以上的幅度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有時調整的幅度甚至大到影響我們的投資決策,有時更因此被迫要將持股賣出或是放棄買進原先看上的投資標的。

幾年前,我們就曾提出至今還沒有得到解答的三個問題,"如果選擇權不算是一種報酬的話,那它又算是什麼? 而如果給予員工的報酬不算是一種費用的話? 那它又算是什麼? 而如果費用不必列入損益表計算盈餘的話,那麼又應該把它們擺到哪裡去呢??"

會計問題-第二部份

管理階層在員工認股選擇權會計問題上所扮演的角色絕對不能馬虎,最近有一群公司主管與會計師極力反對美國財務會計準則委員會打算將原先不實的選擇權予以更正,但結果卻沒有人公開表示支持,反對者甚至動員國會議員參與遊說,將這種虛增盈餘的議題提升到國家利益的層次。

此外,我認為有些管理當局在公司再造與合併的會計處理上的心態更為可議,很多管理當局刻意操縱損益,欺騙投資人,而就像Michael Kinsley曾經批評華府的"真正的醜聞不是那些違反法律的,而是那些完全合法的行為"。

在以前透過財務報表,很容易可以分辨一家公司的好壞,但時至1960年代後期,卻掀起一波騙徒稱之為"大膽且富想像力的會計"的熱潮,(這種做法在當時受到華爾街人士的熱烈歡迎,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不過在當時大家都知道誰是老千,至於一般受到崇敬的美國大公司基本上都潔身自好,相當愛惜自己的羽毛。

只是近年來,道德逐漸淪喪,雖然許多大企業還是開大門走大路,不過卻有越來越多所謂高格調的經理人,(就是那種你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或請他擔任遺囑執行人的人),漸漸認為玩弄數字以符合華爾街預期的做法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錯,有許多經理人不但覺得這類操縱數字的行為很正常,甚至是他們的工作責任之一。

這些經理人一開始往往就認定他們的主要工作之一是讓公司的股價越高越好,(關於這點我們實在不敢苟同),而為了撐高股價,他們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公司營運上衝刺,只是當公司營運結果不若預期時,他們自然而然地會想到運用不當的會計手法,不是\"製造"出想要的盈餘數字,就是預埋伏筆,在未來的盈餘做手腳。

而為了讓這樣的行為合理化,這些經理人常常表示如果公司股票的價格不能合理反應其價值,則公司股東的權益將會受損,同時他們也聲稱運用會計騙術以得到想要的數字的做法很普遍,而一旦這種"別人都這樣,為何我不行"的想法生根後,道德方面的顧慮早已消失殆盡,Gresham之子稱這樣的行為叫做:邪惡的會計創造出偽裝的善良。

有一種會計科目叫做"重整損失",在法理上雖然屬於合法但卻通常被當作操縱損益的工具,通常公司會將多年來累積的開支在單一個季節一次提列損失,這是一種典型讓投資人大失所望的騙術,有時候,公司則是為了將過去塑造不實在的盈餘所累積的垃圾一次出清或是為虛增未來年度的盈餘預先做鋪路,不管怎樣,這些做法的主要前提都是抓住華爾街只關心未來年度的盈餘高於預期五分錢,卻一點也不在乎公司當季的盈餘少了五塊錢的心理。

這種將所有的垃圾在當季一次出清的做法跟高爾夫球場上一種大膽偷機的方法類似,在球季一開始,取巧的高爾夫球員不管本身實際的實力,先在計分卡上填上最離譜的成績-柏忌、雙柏忌、三柏忌,結果一算下來可能有140桿之多,接著他再跑到高爾夫球店給教練表示他想要調整一下不理想的揮桿,然後等到他再度回到球場上時,他就專挑好的洞的成績,而不好的部份則全部歸到先前所預留的準備,結果五回合下來,他的成績就變成140桿、80桿、80桿、80桿、80桿,而不是本來的91桿、94桿、89桿、94桿、92桿,不過對華爾街的哪些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管最前面的140桿,因為那不是正常情況下的表現,然後直接把這位選手歸類為平均80桿的高手(而且成績還相當穩定)。

而對於這種喜歡偷雞摸狗的球員來說,有幾個變數是他們要注意的,首先球員要找到能夠配合的桿弟-也就是會計師,好讓他可以將不好的洞數往後遞延,順利地先拿下四局80桿,使得這位球員可以得到表現傑出且穩定的運動家稱號後,然後再偷偷地把第五局的140桿球卡交出,結果只見到他隨便應付幾句抱歉的話語便間接承認先前計算成績時候的罪行,而且他還會不斷地拿著自己的成績跟其他好手相比,(而這位桿弟,不用我們說,當然是深得其老闆的心,不怕下次得不到主人的惠顧)。

不幸的是,這些慣用作弊技倆的總裁在回到現實世界後,還是習慣玩這種把戲,畢竟與其花費時間在辛苦練習上,還不如輕輕鬆鬆在計分卡上動手腳,要說服他們放棄不玩可能比登天還難,他們這種行為不禁讓我想到法國文豪伏爾泰Voltaire對於性實驗的評論:「一回生,二回熟。」(編按伏爾泰頭一次到妓院去體驗那裡的情境,事後有人問他感覺如何,他回答說,第一次去還算是哲學家,但要是再去的話,可能便會成為墮落者)。

在購併的世界裡,組織重整早已被提升至藝術的層次,經理人現在越來越習慣透過合併來操控公司資產與負債的價值,以使得公司未來的盈餘能夠平穩地虛增,事實上,在交易的時候,大型的會計師事務所偶爾也會建議公司來點小小會計戲法(當然有時也可能會搞的很大),而在得到領路者的引誘,一流的人格往往會屈服於三流的伎倆,CEO實在是很難拒絕會計師所提出讓公司未來盈餘好看一點的美意。

產物意外險業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可以作為說明,當一家公司取得另一家產險公司時,買方通常會順勢大幅補提撥大量的損失準備,這項舉動只會凸顯以前損失準備提撥不足的問題,雖然你會發現這種精算調整的時機與整個交易簽字的時點是如此令人驚異的吻合,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舉動等於是為以後損失準備回沖,以增加公司未來獲利數字所預埋的伏筆。

不過Berkshire從來都不會幹這類的勾當,如果我們真要讓你們失望,那麼決定會是真實的獲利情況而不是會計手法,在我們所有的購併案當中,我們皆讓損失準備的數字保持在當初我們發覺時的水準,因為一直以來與我們共事的保險事業經理人都很了解自己本業的狀況,同時在財務報表的編製上也都坦誠佈公,所以要是在這些購併案進行的同時,還發生負債大幅增加的狀況的話,那麼就代表這些美德其中之一出現了問題,或者說購併者為虛增未來盈餘預留的後路。

這裏有一件真實的故事充分說明美國企業普遍存在的一種觀點,有兩家大型銀行的CEO,其中有一位主導了很多購併案,在不久前參與了一項友善購併的討論(雖然後來並沒有成功),正當這位經驗豐富的購併老手侃侃而談合併後可能的種種好處時,突然被另一位CEO的問題給打斷:「那不是要耗費相當高的成本嗎? 我想可能不下十億美元吧!」這位老練的銀行家毫不遲疑的回答到:「這正是我們要搞這個案子的原因,而且我們可以把它搞的更大。」

根據巴爾的摩R.G.協會初步的統計,光是1998年宣佈或認列的特別開支,也就是包含組織重整開支、R&D、購併費用以及相關科目打銷等1,369種各項名義,加總的金額就超過721億美元,相較之下1997年財星500大企業的總獲利也不過是3,240億美元而已。

很顯然的,現今許多經理人對於編製正確報表的藐視態度可說是商業界的一大恥辱,而另一方面如我們先前所提到的,會計師卻未能夠導正這樣的偏差,儘管理論上會計師應該要把投資大眾當作是他們的老闆,但他們卻寧可向那些有權決定會計師人選的經理人彎腰磕頭以求分一杯羹,(唉! 正所謂拿人手短)。

不過告訴各位一個大消息,在現任主席Arthur Levitt的帶領下,主管機關證管會似乎有意要好好地整頓美國企業的種種不當行為,在去年九月的一次歷史性演說中,Levitt呼籲大家停止"盈餘管理",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太多的企業經理人、會計師與分析師參與這種大家心知肚明的戲局,接著他又開門見山地提出一項指控,當經理人得到太多的機會來操縱盈餘的同時,其人格也隨著消失殆盡化成幻影。

我強烈建議大家讀一讀Levitt主席的演說內容(你可以在證管會的官方網站www.sec.gov上找到),同時共同聲援他致力於導正美國企業向股東們提供真實財務報告所作的努力,Levitt這項工作或許相當艱鉅,但也很難再找到其他任何比這個更重要的任務了。

給股東的報告

Berkshire的官方網站www.berkshirehathaway.com成為取得本公司資訊的最重要來源,除非事先要求,否則我們每季的季報都只透過網站對外公佈,當然我們還是一如往來將每年的年報郵寄給股東們,裡頭也包含了申請寄發1999年季報的申請表格。

在編寫報告時,查理跟我稟持兩個簡單的原則:1)我們希望能夠提供各位所有換個立場我們希望各位能夠提供給我們的所有資訊;2)我們希望這些資訊能夠在同一個時間到達所有人的手上,而透過網路使得我們第二個目標得以更容易地達成。

在演說的另一段內容中,Levitt主席對於他稱之為"選擇性揭露"的行為感到遺憾,他的這項評論正中時弊,如今許多公司明顯偏袒華爾街的分析師與機構投資人,其種種行徑早已踰越公平合理的界限,這種行為讓其他廣大的股東與投資大眾處於不利前者的劣勢地位。

在Berkshire即使是持有一股B股的小股東其所得到的待遇,也與其他大型投資機構投資人並無二致,當然我們也很歡迎大型的投資機構法人成為我們的股東,事實上經由通用再保的購併,確實也帶進許多投資機構法人,同時我們也希望這些新加入的股東能夠發現由我們所提供的股東手冊與公司年報,較之其他公司一般公關部門所提供的訊息更為有用,給他們更多的啟發,不過要是股東或分析師想要的是公司的盈餘預估,那麼我們就只能請他們直接參考我們已對外公佈的公開文件。

今年我們預計分別在5/14、8/13及11/12將季報公佈在公司的網站上,另外也預計在2000年3月11日星期六將年報公佈在網站上,並在同一時間將年報郵寄出去給所有的股東。

同時我們也會立即將相關的新聞公佈在我們的網站上,也就是說你不需要依賴經過報章媒體消化過的二手消息,而可以輕輕鬆鬆在家透過電腦直接讀到最原始的內容。

雖然本人的電腦技能相當的低落,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地向各位報告,我們旗下的事業,包含GEICO、波仙珠寶、喜斯糖果以及水牛城新聞在內現在皆已透過網路從事大量的商務活動,同時我們也開始在網站上販賣相關的年金產品,這項業務主要是由Ajit Jain所負責開發,他個人在過去十年來為Berkshire貢獻了大量的盈餘,每當查理跟我休息時,Ajit還是無時無刻不在為Berkshire想出增進價值的方法。

股東指定捐贈計劃

大約有97.5%的有效股權參與1998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捐出的款項總計約1,690萬美元,詳細的名單參閱附錄。

累計過去18年以來,Berkshire總計已依照股東意願捐贈出高達1.3億美元的款項,除了之外,Berkshire還透過旗下的子公司進行捐贈,而這些慈善活動都是早在他們被我們購併以前就行之有年的(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之外除外),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在1998年總計捐出1,250萬美元,其中包含200萬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1999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1999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東大會

今年Berkshire的伍斯達克將在五月1號到3號舉行,只是我們面臨到一個問題,去年總計有超過一萬名的股東來參加我們的年度股東會,而如今我們股東的人數又增加了一倍,這使得我們很難預估今年到底會有多少股東與會,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特別訂下可容納14,000名觀眾的阿肯薩本體育館,另外外加5,000個座位的Holiday會議中心,而奧瑪哈地區的股東們為了盡地主之誼,也特地將場地的前排座位讓給外城市來的股東(很多都來自海外),至於大奧瑪哈地區的股東則採取先到先選的方式入座,如果阿肯薩本體育館的門票發光了,就會開始發放Holiday會議中心的門票給奧瑪哈地區的股東。

而萬一要是兩個場地還不夠,查理跟我就會將正式會議前的時間分成兩部份,此外,在兩個會場我們都準備了展示品、Berkshire特別製作的影片、大型的電視螢幕以及麥克風,等到中午休息時間,許多與會者陸續離開阿肯薩本體育館後,此時坐在Holiday會議中心的股東就可以利用簡短的五分鐘時間參觀一下會場,然後一直待到會議結束,會後我們也備有巴士接送沒有開車的股東。

大門會在星期一早上七點開放,同時照例在八點半會播放由我們財務長Marc Hamburg精心製作具頂級水準的Berkshire 1999年電影短片供大家欣賞,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整個會議將一直進行到下午三點半。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跟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將會很高興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服務,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當然你可能會覺得如何有一輛車就更方便了。

在阿肯薩本體育館的會場我們也將備有Berkshire全系列的產品供大家選購,另外我們也會把其中最熱門的商品陳列在Holiday會議中心,去年我們再度打破記錄,大家總共搬走了3,700磅的糖果、1,635雙的鞋子、1,150組Quikut小刀以及3,140件Berkshire的衣服與帽子,另外也賣出26,944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以及2,000顆上面印有Berkshire Logo的高爾夫球,老實說,查理跟我對於這樣的成績並不太滿意,不過我們相當有信心今年一定能夠再度刷新所有品項的記錄,而我們1999年全新的服裝也將在會議期間公佈,所
以請大家在看過我們的樣式之前,暫且將今年的治裝費保留住。

乳品皇后也將再度在現場擺設攤位,同時將所得全數捐給兒童希望聯盟,去年我們總共賣出4,000根Dilly、雪花棒以及香草/橘子口味的巧克力棒,此外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各位記得問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這次的會議還有另一位主秀,那就是79英尺長、12英尺寬、全配備的波音737商務機展示座艙(簡稱BBJ),這是Netjet最新推出的產品,這架飛機飛行時數長達14個小時,可搭載19位乘客,並附有一個臥室、一間辦公室以及兩套淋浴設備,預計在2000年春季加入服務客戶的行列。

BBJ在五月1日到3日期間,將會陳列在阿肯薩本體育館的大廳入口處,不想排隊的人最好提早在星期六或星期日去參觀,記得隨身攜帶你的支票本,以備一時心動的不時之需。

佔地75英畝的NFM多層複合式建築距離阿肯薩本體育館約1英哩遠,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NFM 1998年單店的營業額高達三億美元,提供各式各樣的產品,舉凡傢具、電子產品、小家電、地毯以及電腦,全部都以超低的價格供大家選購,在四月30日到五月4日期間,股東只要持隨股東開會通知單附贈的優惠券到NFM購買各類商品,都可獲得員工價的優惠。

平時禮拜天不營業的波仙珠寶,特地在五月二日股東會當天會為股東與來賓開放,從中午開到下午6點,去年在股東會的那一個週末,我們締造了歷史最佳的記錄,業績比前一個年度成長一倍,星期天的單日銷售額打破歷史記錄,查理臭屁的認為這完全要歸功於當天他在現場接受大家用發票索取簽名的緣故,當然我對於這樣的推論持保留態度,我不認為這是成功方程式中的重要因子,在去年星期天短短8個小時的營業時間內,波仙總共開出了2,501張的發票,數學好的人可以掐指一算,這約等於每11秒鐘開出一張發票,不過請大家千萬不要對查理客氣,務必讓他簽名簽到手抽筋。

怕擠的股東可以選擇在星期六(早上10點到下午5點半)或星期一(早上10點到下午8點)光臨波仙珠寶,記得向波仙的總裁-Susan Jacques 表明你Berkshire股東的身分,如此她才能夠給各位股東週末的優惠價,Susan在1983年從每小時時薪4美元的業務員做起,並在1994年成為公司的總裁,這項人事調整事後證明是我一生中最佳的管理決策之一。

橋牌愛好者請屏息以待,橋牌界的傳奇性人物Bob Hamman將會在星期天下午出席在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Bob打牌從來不用整理排堆,嘿嘿!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打不好的原因,當然現場還會有其他高手出現與大家一起打牌。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星期天開門營業,雖然去年Gorat's牛排館從下午四點開始營業,一直到半夜一點半,但是餐廳還是被擁擠的人群給擠爆了,以致於讓許多股東等候多時,今年我們將減少訂位人數,事先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當然股東也可選擇在星期五、星期六或星期一前往,該餐廳從四月一號後才開始接受預訂(電話402-551-3733),識途的老馬都知道要點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

奧瑪哈金釘鞋隊(原奧瑪哈皇家隊)將於五月一日星期六晚上在Rosenblatt體育館對上愛荷華州的小熊隊,去年本人技驚四座的變化球,將會再度出現在投手丘上,不過今年我還預計祭出新練的上飄球,對於許多人將Berkshire股東會視為投資金融界而非體育界的盛事,我感到相當的氣憤,相信等到世人看過我的上飄球後,應該就能導正大家這種錯誤的觀念。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以及有關本次會議期間大量的旅遊資訊,在此我也特別呼籲經由購併通用再保而新加入的60,000名股東,一定要來見見其他資本主義的夥伴。

在年報結束前,我一定要再感謝一下在Berkshire企業總部與我一起共事的11.8位工作夥伴,除了平時要處理因為擁有數十家營利事業所衍生複雜難解的租稅、法令與行政事務之外,這個團隊同時還非常有效率且熱心地管理許多特別的專案,包含了上千次的不厭其煩的回答,以下就是他們在1998年所做的一些工作。

6,106位股東指定捐贈給3,880個慈善機關團體 Kelly Muchemore處理超過17,500件股東會出席證,外加3,200件棒球賽的訂單與支票 Kelly與Marc Hamburg負責製作、導演整個阿肯薩本秀,包含安排各個子公司所做的簡報、準備短片,有時還要協助來賓解決交通與食宿的問題。

ebbie Bosanek滿足了46家採訪媒體機構各種不同的需求(其中還包含13家外國媒體),同時一如往常地協助我處理所有日常事務 ebbie及Marc負責整理股東會的報告並負責165,000份年報的製作與發送(今年的份數將增加至325,000份) arc負責處理95%以上的細節,同時更重要的是完成兩件重大購併案的後續處理工作 Kelly、Debbie以及Deb Ray非常快速地處理成千上萬要求寄發年報及相關財務資訊的回函。

雖然我們只支付11.8人份的薪水,但我們所得到的成果卻相當於100位人力的付出,對於這支11.8個人的團隊,我衷心地致上個人的感謝之意。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1999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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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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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9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1999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所有股東:

本公司1999年的淨值增加了3.58億美元,每股A股或B股的帳面淨值皆成長了0.5%,累計過去35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37,987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4.0%。

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外唯一的一種股份,B級普通股則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

首頁上的數字完全顯示出我們1999年的成績是如何的不理想,這也是個人歷年來表現最差的一年,不管從絕對數字或是與S&P 指數比較皆是如此,當然相對數字是我們比較在意的,只不過時間一久,相對較差的數字其絕對數值肯定也不會理想到哪裡去。

即使是頑皮豹探長也知道誰是去年真正的犯人:沒錯! 就是我本人,而我個人的表現讓我想起一位成績單上滿是F跟一個D的四分衛,偏偏又遇到一個體諒人的教練輕聲說到:「孩子,我想你把太多的時間擺在單一的科目之上了。」

我所指的單一科目就是"資金的分配",而很顯然的我在1999年所獲得的成績就只有D,除此之外表現最慘的要算是Berkshire的股票投資組合了,至於該為這件事負責的,除了少部份的投資是由GEICO公司的Lou Simpson管理外,其餘全部都要歸咎於我本人,我們幾件大型的投資標的,由於本身1999年的經營情況不佳,導致公司股價表現遠落後於大盤,不過我們仍然對它們所處的產業情有獨鍾,同時也願意繼續與它們同在,只是它們的挫敗嚴重影響到我們去年的表現,而且也不確定何時才能夠回歸正軌。

Berkshire 1999年積弱不振的表現,更導致公司的股價大幅下滑,相較之下,1998年的股價反而表現的比本業還好,去年可說是剛好相反,直到年報發佈之日止仍是如此,當然就長期而言,公司股價的表現大致上還是會與本業的表現相當。

盡管去年表現不佳,不過Berkshire 主要的合夥人-查理孟格,跟我本人仍然預期Berkshire未來十年實質價值的成長率應該可以略微超越S&P 指數同期的表現,當然這種事沒人敢打包票,不過我們依舊願意以我們所有的身家作為擔保,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個人的身家有99%以上都擺在Berkshire,我跟我內人從來就沒有賣過一張Berkshire的股票,而且除非哪一天真的不夠錢花,否則我們永遠不會考慮出售任何一張股票。

請注意我說的是"略微"超越S&P,因為對Berkshire來說,大幅超越S&P指數的情況已經成為歷史,當初能夠有這樣的成績,主要是因為那時不管企業或是股票的價格都相當低廉,而我們的資本規模相對也較小,那使得我們比現在有更多的投資機會可供選擇。

此外我之所以對Berkshire未來的表現如此有信心的原因在於,我認為S&P在未來一、二十年的表現將遠遠不如過去十幾年的表現,在最近的財星雜誌我發表了一篇文章解釋這種無可避免的緣由,在年報後面我也附了一份供大家參考。

我們的目標是把現有的事業給經營好-這點對於現有優秀的經營階層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同時再設法取得具有相同競爭優勢與優秀經理人的新事業,去年我們在這方面大有進展,不但買下了Jordan傢具,同時還簽約買下了MidAmerican能源大部分的股權,在報告的後段我還會詳加介紹這兩家公司,不過有一點我要強調的是,這兩項購併案Berkshire全部皆以現金進行交易,沒有發行任何新股,雖然這樣的交易方式可遇不可求,但卻也是查理跟我比較偏好的。

實質價值簡介

在接下來的這一段,我要談談常常提到實質價值的觀念,這是一個我們在進行企業購併與股票投資時,很重要但卻很難明確界定的標準,(有關這個議題的廣泛討論,也包含其他投資與會計名詞觀念,請參閱股東手冊)。

在最近四年的年報中,我們提供了我們認為可以最能夠估計Berkshire實質價值的一張表,在今年剛剛更新資料的表中,我們以擬制的方式將通用再保的數字加入其中,也就是假設該公司自年度一開始就為我們所擁有,第一欄的數字代表我們擁有每股的投資金額(包括現金與約當現金,但扣除財務金融單位持有的證券),第二欄則是每股在扣除利息與營業費用之後,Berkshire來自本業的營業利益(但未扣除所得稅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當然後者已經扣除了所有來自第一欄投資所貢獻的股利收入、利息收入與資本利得,事實上,從這張表可以看出若是把Berkshire分拆成兩部份的話會變成怎樣,其結果就等於是一家持有我們投資部位的控股公司,以及另一家經營旗下所有事業負擔全部成本盈虧的營利事業。

1999年,我們每股投資金額變化不大,但是每股營業利益卻因為幾個重大的負面因素而大幅滑落,我們大部分的經理人都得到A級以上的評價,大幅增加各自事業的實質價值與顯示在資產負債表上的帳面價值,只不過可惜的是這一切的努力通通都被通用再保異常的承保損失給抵消掉了,此外GEICO的承保利益也一如預期地下滑,雖然其整體表現仍然遠遠超越當初我訂下的嚴格目標。

展望今年我們並不預期承保獲利能夠大幅改進,雖然GEICO的實質價值應該還是能夠以一個令人滿意的幅度增加,但其承保成績卻一定會滑落,原因在於車險業者在2000年整體的表現肯定不佳,也因為我們將投入大筆的行銷經費,至於通用再保,我們已開始調高保費,只要2000年不要再發生重大的意外災害的話,該公司的承保損失應該會大幅減少,不過保費調整的效果要完全顯現,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可以預期的是通用再保明年的承保成績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財報中有一個叫做商譽攤銷的費用項目是大家要特別注意的,Berkshire每年固定提列的金額大約在五億美元左右,這個動作使得資產負債表上商譽的會計數字逐年遞減,但卻與實質經濟穩定成長的現況背道而馳,而就算是實質的經濟商譽價值維持不變,每年固定提列的商譽攤銷費用也會使得帳上的商譽與實際上的商譽價值間的差距日益擴大。

雖然我們無法給各位一個Berkshire實際價值的確切數字,這實在是很難去估算,不過查理跟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實際的數字絕對遠超過578億美元的帳面價值,許多事業包含水牛城新聞報與喜斯糖果在內的實際價值大概是帳面價值的十五到二十倍之間,不過我們的目標是繼續讓子公司擴大這樣的差距。別處讀不到的經營故事

Berkshire的經營團隊在許多方面都與眾不同,舉個例子來說,這些先生女士大部分都已經相當有錢,靠著自己經營的事業致富,他們之所以願意繼續留在工作崗位上,並不是因為缺錢或是有任何合約上的限制,事實上Berkshire並沒有跟他們簽訂任何契約,他們之所以辛勤工作,完全是因為他們熱愛自己的事業,而我之所以用"他們"這個字眼,是因為他們對這些事業完全負全責,不需要到奧瑪哈做簡報,也不需要編預算送交總部核准,對於任何開支也沒有繁複的規定,我們只是簡單地要他們就像是經營自己祖傳百年的事業一樣來對待即可。

查理跟我與這些經理人保持互動的模式,與我們和Berkshire所有股東保持的互動模式一致,那就是試著盡量站在對方的立場為大家設想,雖然我本人早就可以不必為了經濟因素而工作,不過我還是很喜歡現在在Berkshire所做的這些事,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讓我很有成就感、可以自由的去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同時讓我每天都有機會與欣賞及信賴的人一起共事,所以為什麼我們旗下的經理人-在各自產業卓然有成的大師,一定要有不同的想法呢?

在與Berkshire母公司的關係上,我們的經理人通常恪守甘迺迪總統曾說過的名言,"不要問國家為你做了什麼,問問你為國家做了什麼?" 以下就是去年一個最明顯的例子,這是有關R.C.Willey-猶它州傢具業的霸主,Berkshire是在1995年從Bill Child家族買下這家公司的,Bill跟他大部分的經營團隊都是摩門教徒,也因此他們的店星期天從來不開張,這樣的慣例實在是不適合用在做生意上,因為對大部分的顧客來說,星期假日正是他們出外血拼的大好時機,不過儘管如此,Bill還是堅守這項原則,而且將這家店從1954年他接手時的25萬美金營業額,一路成長到1999年的3.42億美元。

Bill認為R.C.Willey應該也能夠在猶它州以外的地區成功開拓市場,因此在1997年我們在Boise設立一家分店,不過我還是相當懷疑這種星期天不營業的政策能否在陌生的地區抵抗每週七天無休的對手強力的競爭,當然由於這是Bill負責經營的事業,所以儘管我對這點持保留的態度,但是我還是尊重他的商業判斷與宗教信仰。

Bill後來甚至提出一個非常特別的提案,那就是他願意先花九百萬美元,以私人的名義買下土地,等建築物蓋好,確定營運良好之後,再以成本價賣回給我們,而要是營運不如預期,那麼公司可以不必付出一毛錢,雖然這樣他必須獨力承擔龐大的損失,對此我告訴Bill很感謝他的提議,但若Berkshire想要獲取投資的報酬,那麼它也必須同時承擔可能的風險,Bill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表示如果因為個人的宗教信仰而使得公司經營不善,他希望能夠獨力承擔這個苦果。

這家店後來順利於去年八月開幕,立即造成當地的轟動,Bill隨即就將產權辦理過戶,另外包含一些地價已高漲的土地,並收下我們以成本價開出的支票,還有一點必須特別說明,對於兩年來陸續投入的資金,Bill婉拒收取任何一毛錢的利息。

從來就沒有一家公開發行公司的經理人會這樣做,至少我個人沒有聽說過,所以各位不難想像能夠與這樣的經理人共事,讓我每天早上上班時都雀躍不已。

附帶一提的是,在八月簡單的開幕儀式之後,一個月後我們在Boise舉行了盛大的開幕儀式,自然我也受邀參加開幕剪綵,(我必須強調看來你們的董事長還是有點用處的),在致詞時我告訴在場的來賓銷售狀況遠超過我們當初的預期,讓我們成為Idaho地區最大的傢具店,遠遠將其他同業拋在腦後,而等到致詞快結束時,我突然想起來,當初決定在Boise開店的,正是我的主意。

產物意外險的經營

保險是我們最主要的本業,當然其他事業也相當重要,想要了解Berkshire,你就必須知道如何去評估一家保險公司,其中主要的關鍵因素有(1)這個行業所能產生的浮存金數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這些因素長期的展望。

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卻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產生的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因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極酸的檸檬。

有一點必須特別注意的是,因為損失成本必須仰賴估算,所以保險業者對於承保結算的成績有相當大伸縮的空間,連帶使得投資人很難正確地衡量一家保險公司真正的浮存金成本,估計錯誤,通常是無心,但有時卻是故意,與真實的結果往往會有很大的差距,而這種結果直接反映在公司的損益表上,有經驗的行家通常可以經由公司的準備提列情形發現重大的錯誤,但對於一般投資大眾來說,除了被迫接受財務報表的數字之外,別無他法,而我個人常常被這些經過各大會計師事務所背書的財務報告所嚇到,1999年有許多保險業者宣佈對先前不當提列準備而導致投資人形成錯誤決策的騙術進行調整,不過在Berkshire,我們在提列準備時,都盡量採取最保守的做法,不過我還是要警告大家,保險業所發生的意外,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下表中所顯示的數字是,Berkshire自取得國家產險公司經營權,進入保險事業33年以來所貢獻的浮存金,(其中傳統業務包含在其他主險項下),在這張計算浮存金的表中,(相對於收到的保費收入,我們持有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 我們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再保預先收取的資金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預付稅負以及取得再保業務的相關遞延費用,得出浮存金的數額,弄清楚了嗎??

浮存金持續成長雖然很重要,但是取得它的成本卻更關鍵,多年以來,我們的承保損失一直控制在相當低的限度,這代表我們浮存金的成本也非常的低,有時甚至還有承保的利益,這等於是由別人付費來保管他們的錢,就像是我們1998年結算下來就有承保利益,只不過很不幸的,我們1999年發生了14億美元的承保損失,這使得我們浮存金的成本一下暴增到5.8%,令人慶幸的是,其中有一筆4億美元的損失,將可以在未來十年內提供給我們一筆高額的浮存金,當然其他的損失就讓人覺得不太愉快,這樣的成績很明顯的讓人無法接受,除非再發生重大的天災人禍,我們預期2000年的浮存金成本將會下降,不過任何的下降
都必須面臨GEICO強力行銷計畫的阻攔,關於這點在後面我還會再詳細敘述。

能夠取得這筆免成本的浮存金要歸功於許多人,這其中貢獻最大的當屬Ajit Jain,他對於Berkshire貢獻的價值實在是難以估算,在他的任期間,從無到有一手建立起Berkshire的再保險事業,如今不但持有63億美元的浮存金,同時每年還維持穩定的承保獲利。

在Ajit的身上,我們看到一位核保人員如何運用智慧將風險合理的訂價,能夠理性回絕無法衡量的風險,同時又能勇敢地接受高額但合理的保單,紀律地拒絕任何不合理訂價的微小風險,我們很難在一般人身上找到這類的特點,而要三者合一更是絕無僅有。

而自從Ajit全心全力投入巨災的再保業務之後,這是損失發生及不穩定,但一發生即非常慘重的險種,可以肯定的是,Ajit絕對將面臨比其他險種變動更大的狀況,所幸到目前為止,Berkshire在這類業務的運氣還算不錯,但即便如此,Ajit的表現依然可圈可點。

其他規模較小但同等重要的"其他保險"營運一樣為Berkshire增添了許多實質價值,總結過去五年來,這群保險公司為我們貢獻了1.92億美元的承保利益,外加下表所顯示的浮存金,在保險世界裏,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實屬不易,這都要感謝Rod、Brad、John、Don等人。

就像是先前我曾提過的,通用再保1999年的承保績效相當的慘烈,(雖然投資利益足以讓這家公司免於赤字),我們的保費訂價實在是過低,不管是國內或海外業務皆是如此,雖然目前情況已有改進但卻尚未完全矯正過來,不過就長期而言,我認為這家公司應該還是能夠穩定地貢獻低成本的浮存金,目前在通用再保以及其位於科隆的子公司,經理人的績效獎金多寡完全取決於浮存金成長速度以及其取得成本,這同時也是股東們最重視,也是決定公司價值的幾項主要數據。

雖然再保業者都有一套相當明確、合理的獎勵計畫,但實在是很能保證每年都能夠有亮麗的成績,再保業是變動相當大的產業,不管是通用再保或甚至是Ajit都很難免除業者殺價競爭的不當行為,不過通用再保擁有行銷通路、承保技巧、企業文化等優勢,加上在Berkshire強大的財務支援之下,極有潛力成為全世界獲利最佳的再保公司,當然要達到這樣的目標絕對需要時間、精力以及紀律,相信Ron Ferguson及其經營團隊絕對能夠完成這個目標。蓋可保險 (1-800-847-7536 or GEICO.com)

蓋可1999年的成長十分驚人,原因很簡單:一個絕佳的經營想法由最優秀的經理人-Tony Nicely加以落實,當Berkshire在1996年初買下蓋可時,我們立刻把鑰匙交到Tony的手上,請他把這家公司當作是自己擁有的一樣的心態去經營,接下來就看他的表演,大家可以看一看他的成績單。

1995年,蓋可花了3,300萬美元在行銷活動之上,旗下擁有652位電話諮詢顧問,去年公司預算提高為2.42億美元,諮詢顧問的人數增加為2,631位,這還只是剛起步而已,展望2000年還會大幅的成長,行銷預算預計會突破10億美元,只要我們確認每一塊錢都花在刀口之上,同時自信有能力順利處理蜂擁而至的生意。

就目前而言,有兩項因素會影響到保單取得成本,不利的是現在每增加一通詢問電話的單位成本比過去大大提高,媒體曝光率雖然增加,但詢問的回應卻相對減少,也就是說在我們與競爭對手同時卯足全力加強宣傳時,每家業者每段廣告所貢獻的詢問電話也同步遞減,所幸這種負面效果因為我們成交率(每通詢問電話真正成交的比率)穩定地增加而減少,總的來說,我們新保單的取得成本雖然增加,但還是遠低於同業的水準,而更重要的是,我們續約保單的營運成本更是全美保險業者當中最低的,這兩項極重要的競爭優勢應該可以繼續維持下去,別人或許可以抄襲我們的營運模式,但他們絕對沒有辦法複製我們的經濟規模。

上表顯示GEICO的保單續約率正在下降當中,這其中有兩個原因造成此種假象,第一,過去幾年來,我們的產品組合重心已從原先續約率本來就比較高的指定保戶,轉成續約率普遍比較低的標準與非標準保戶,(雖然名稱不同,但三者的獲利水準差異不大),第二,新保戶的續約率通常都比長期保戶的續約率來得低許多,而因為近年來我們的業務成長快速,所以新保戶的比重相對提高,在扣除這兩項因素之後,我們的續約率其實變化不大。

去年我就曾向各位表示1999年 GEICO以及整個保險業界的承保利潤率將會下滑,事後證明確是如此,過去幾年來由於意外發生的頻率與嚴重性出乎意料的低,所以整個業界得以享有不錯的利潤率,而業者也因此陸續反應調降費率,只是好景不常,最近損失又有逐步上揚的趨勢,所以要是2000年的承保利潤率再下滑3個百分點的話,我們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除此之外保險業還有兩項因素可能使得意外發生的頻率與程度加劇而受到傷害,第一是費率的反應通常需要一段時間,一方面是法律規範的限制,一方面是新費率要等到舊合約到期後才能開始實施,第二,許多保險同業由於幾年來損失成本普遍高估,所以損失準備回沖的結果,使得財務報表上盈餘看起來還不錯,不過這些額外多出來的準備已損耗的差不多了,後續能夠支撐盈餘數字的準備數量將極其有限。

為了慰勞同仁們的辛勞,從Tony以降,GEICO都利用兩項,惟二的兩項數據當作評估績效與獎金分紅的標準,1)是保費收入增長的比率;2)是續約保戶(泛指投保超過一年的客戶)的承保獲利表現,1999這年兩項數字都十分優異,因此我們加發了相當於28.4%年薪的獎金(金額合計1.133億美元)給公司所有的同仁,Tony跟我一向很樂意簽發這類支票。

在Berkshire,我們希望獎勵規定不但明瞭易懂,且與我們希望同仁努力完成的目標方向一致,簽發新保單的成本相當的高(而且如同剛剛提到的,還有越來越貴的趨勢),也因此如果將這部份的成本列入計算獎金的公式當中,這正是我們在入主GEICO前公司經營階層的做法,此舉無異讓員工認為取得新保單是對他們的一種變相懲罰,雖然這明明對Berkshire來說是很有益處的一件事,所以我們站出來告訴員工,請大家放心公司會為新保單所付出的成本買單,甚且把保戶成長率也當作是獎勵公式的一部份,同仁得以因為這類新增加但不賺錢的保單而獲得獎勵,當然要是有人能夠降低續約保戶維持成本的,同樣也能獲得獎勵。

雖然我們大舉投入廣告活動,但我們新保單的主要來源還是來自於原來保戶的口耳相傳,因為他們對於我們的服務與價格感到滿意而向其他人推薦,去年私人理財雜誌Kiplinger曾經發表一篇文章,貼切的說明GEICO在消費者心中滿意的程度,該雜誌總計在訪問了20個州立保險部門後發現,GEICO的申訴比率最低,而且遠低於主要競爭同業的平均數。

由於我們已建立了不錯的口碑,所以很有可能我們每年只要花5,000萬美元的廣告費就可以維持既有的保單數量,但那僅僅是大膽的猜測,永遠沒有人知道其正確性,因為Tony仍然會持續地踩著強力廣告的油門,(而我也會插一腳),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強調的是,在2000年的3億到3.5億廣告預算以及更多投資在銷售顧問、通訊設備等花費當中,有絕大部份並非必要支出,但我們之所以仍然願意投入,主要就是希望在提升保費收入成長的同時,還能維持甚至加強美國人心目中GEICO對於承諾付諸實現的形象。

就我個人觀點而言,我認為這是Berkshire能夠做的最好投資,經由大量廣告,GEICO可以直接與更多的美國家庭建立起直接的關係,年復一年每個家庭平均提供1,100美元的資金給我們運用,這使得我們在眾多銷售各式各樣產品的公司當中,成為全美最暢銷的直銷產品之一,而隨著我們與更多的美國家庭建立起長期的關係,現金更將源源不絕的流入(在這裡完全不靠網路),去年隨著GEICO的客戶數量增加到766,256人,包含營業利潤以及浮存金增加就貢獻了5.9億美元的資金。

過去三年以來,我們在汽車保險的佔有率從原先的2.7%提高到4.1%,無疑地我們屬於全美許多家庭的,甚至可能是你們家的,打個電話給我們試看看,大約有四成的人在看過我們的費率之後,會發現可以為他們省下一大筆錢,(我只所以沒說100%的原因在於,每家保險業者對於風險的估計都不同,有些保險公司對於居住於某些特定地區的居民與從事某些特定職業的客戶有偏好,不過我仍然堅信我們提供給一般民眾的費率通常都低於其他全國性的業者,在隨年報附贈的GEICO資料中,大家將可以看到我們提供給來自全美40州股東最高8%的折扣費率,至於其他州的股東也接受開放申請取得不等的折扣。

在這裡很遺憾地向各位報告, GEICO前董事長-Lorimer Davidson,於去年十一月去世,享年97歲,對於GEICO來說,大衛是帶領公司躍上檯面的企業巨人,而對我個人來說,他是我的偶像,亦師亦友,在過去年度的報告中,我不只一次的提到他對我個人的關照,很顯然的要是沒有他,我個人的一生可能要完全改觀,Tony、Lou Simpson與我在去年八月還曾經去拜訪他,對於他當時的記憶力還佩服不已,尤其是有關GEICO的點點滴滴,一直以來,他就是GEICO公司的頭號支持者,我們將會永遠地懷念他。

航空服務業

我們旗下兩家航空服務公司-國際飛安(FSI)以及企業主管飛行服務(EJA)都是各自產業的導者,EJA所推出的NetJets計畫,專門出售並為客戶管理其擁有的專機部份所有權,目前的佔有率超過其他兩家主要競爭業者的總和,FSI則專門訓練機師(也包含其他專門運輸人員),其規模是其他最大競爭業者的五倍。

這些公司另外還有一項特點就是到目前為止,都還是由原來的創辦人在經營,Al Ueltschi在1951年以10,000美元創立FSI,而Rich Santulli則是在1986年開創部份所有權事業,這兩位都是相當傑出的企業家,目前他們早已不需要為了錢而工作,不過現在依然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讓自己創立的公司繼續發揚光大。

雖然兩家公司所領導的產業相當類似,但卻有很不相同的競爭形態,FSI需要相當密集的資本,光是一台飛行模擬器就要耗資1,500萬,現在我們擁有222台,而且每一台模擬器,一次只能訓練一位飛行員,這意味著每一元營收所要投入的資本支出相當的高,也因此要維持一定的投資報酬,營業毛利一定要夠高,去年FSI與其持股50%的國際飛安-波音的資本支出達2.15億美元。

相對的由於EJA的設備所有權屬於客戶,當然我們也必須投資一部份資金取得核心機隊的所有權以維持高檔的服務水準,舉例來說,在EJA每年最忙碌的感恩節後的那個星期天,簡直就把我們給忙壞了,由於169架飛機分別屬於1,412位所有權人,許多人都想要在當天下午三點到六點使用飛機,所以我們絕對有必要準備額外自有的飛機,好讓每個客人在任何時候到達任何他想要到的地方。

當然大部分的飛機還是屬於客戶所有,意思是說在這行只要有合理的稅前毛利,股東的投資報酬就相當可觀,現在我們客戶擁有的飛機價值超過20億美元,後續我們陸續又下了許多飛機訂單,金額總計42億美元,確實目前限制公司營運成長的主要因素就在於飛機數量,現在我們的訂單約佔全世界飛機製造交貨量的8%,我們希望能夠再提高這個比重,雖然EJA在1999年增加的供給量有限,但其固定的營收,也就是客戶每個月固定按飛行時數繳交的管理費仍然成長了46%。

專機所有權的產業還在剛起步的階段,EJA目前在歐洲尚在累積經濟規模當中,長期而言我們將計畫進軍全世界的市場,當然要這樣做,必須再投入相當大的資本,相當相當的大,不過只要值得,我們都願意,對於我們與客戶而言,規模經濟是最關鍵的因素,只有在全世界各地擁有最多飛機的公司才能提供給客戶最好的服務,"買下部份所有權,你就能擁有全部的機隊",在EJA將不只是個夢。

EJA還享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優勢,那就是它的兩家主要競爭對手都只是國際飛機製造業者的子公司,所以它們被迫只能提供母公司製造的飛機,雖然這些都是好飛機,但競爭對手卻因此大大受限於機艙形式以及能夠提供的機種用途,相較之下,EJA則能夠提供由全世界五大飛機製造公司所生產的全系列飛機,所以我們可以給客戶任何他想要的飛機形式,而不是被動接受其母公司的飛機。

去年在年報當中,我曾經形容我的家族自從1995年來買下四分之一的(也就是每年200小時)的霍克1000型飛機所有權的愉快經驗,不久之後,我又再接再厲簽約買下一架Cessna V Ultra型六分之一的所有權,現在每年我在EJA以及波仙珠寶的花費大概是我年薪的十倍,如此大家可以據此推算你可以負擔的底限在哪裡。

去年,Berkshire有兩位外部董事也與EJA簽約買下部份所有權,(可見我們付給他們的酬勞過高),我可以向大家保證我們付出的價格與得到的服務和其他客戶並無二致,在EJA我們推行"最惠國待遇"政策,沒有人可以得到特別的對待。

現在趕快加入我們的行列吧!因為EJA已經通過最嚴格的考驗,連查理都已經簽約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能說明EJA提供的服務所代表的價值,記得打電話1-800-848-6436索取申請部份所有權的表格。

1999年的購併活動

不管是GEICO或者是EJA,我們新客戶的來源主要還是來自於現有客戶的介紹,事實上,在專機部份所有權計畫中有65%的新客戶是來自於現有滿意公司服務的老客戶所推介。

我們的購併行動發生的形態一向很類似,在別的公司,高階主管通常親自與投資銀行家一起尋求可能的購併機會,所運用的拍賣程序相當制式化,在過程中銀行業者準備的帳冊讓我想到童年時代讀到的"超人"漫畫,只不過在華爾街版,換成一家本來平淡無奇的公司進到了銀行業者特地準備的電話亭後,搖身一變成了一躍升天,盈餘成長飛快的超人,而抵擋不住賣方帳冊所敘述的神力,購併案饑渴成痴的買方,就像是具有冷艷外表的露易絲,立刻融化在其膝下。

而在這其中最有趣的是,這些資料所顯示未來幾年的盈餘預測都相當明確,不過要是你問問編造這些報表的銀行業者,他們自己銀行下個月的盈餘預估,他會馬上露出警戒的神色告訴你,產業與市場的狀況是如何變化多端,以致於他無法妄下定論。

以下有一則故事我忍不住想補充,故事發生在1985年,有一家非常大的投資銀行受委託負責出售史考特-飛茲公司,然而在經過多方的推銷後卻仍無功而返,在得知這樣的情況後,我立即寫信給史考特-飛茲當時的總裁-Ralph Schey表達買下該公司的意願,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與Ralph見過面,不過在一個禮拜之內我們便達成協議,可惜令人遺憾的是,在該公司與投資銀行所簽訂的意向書中明訂,一旦公司順利找到買主便須支付250萬美元給銀行,即便最後的買主與該銀行無關也要照付,事後我猜想,或許是該銀行認為既然拿了錢,多少都應該辦點事,所以他們好心地將先前準備的財務資料提供一份給我們,收到這樣的禮物時,查理冷冷地回應說:「我寧願再多付250萬美元也不要看這些垃圾。」在Berkshire,我們精心設計的購併策略很簡單-就是靜靜地等待電話鈴響,可喜的是,有時還真管用,通常是先前加入我們集團的經理人,甲好道休報,建議其周遭的好朋友可以如法炮製。

在這裡我不免要提到我們的傢具事業,兩年前我回想到當初在1983年我是如何買下內布拉斯加傢具店,以及如何透過B太太家族與R.C.威利傢具(1995年)及星辰傢具(1997年)結緣的經過,就我個人而言,這些經驗實在是棒極了,Berkshire不但得到了三家傑出的零售事業,同時也讓我得以認識全天下最好的朋友。

因此自然而然地,我就不斷地詢問B太太家族、Bill及Melvyn身旁有沒有像你們一樣好的人,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都是住在新英格蘭州的Tatelman兄弟,以及他們優秀的事業-喬丹傢具。

終於在去年我見到了Tatelman兄弟-Barry以及Eliot,很快地我們就簽下由Berkshire買下喬丹傢具的契約,如同先前的三次購併案,這也是一家家族企業,時間要追溯至1927年,當時由兩兄弟的祖父在波士頓市郊創立,之後在兩兄弟戮力經營下,不但成為當地傢具業的龍頭,更進一步躍升為新罕布夏州以及麻州最大的傢具零售店。

Tatelman兄弟不光只是販賣傢具或者是管理店面,他們還提供上門的顧客一種全新的消費經驗,他們稱之為"血拼秀",閤家光顧的客人不但可以見到各式各樣的商品,同時還可享受一段愉快的時光,這樣的經營成果無疑讓人印象深刻,喬丹傢具擁有全美每平方英吋最高的營業額,如果你家住在波士頓地區,衷心建議你可上門看一看,尤其是位於Natick新開幕的那一家,記得要帶錢!

Barry與Eliot堪稱為謙謙君子,就像是Berkshire旗下其他三家傢具店一樣,當他們順利把公司賣給Berkshire之後,他們決定至少為店裡的每位員工加發每小時50美分,乘以他們在該店任職時間的薪水,總計最後的金額是900萬美元,全部由兩兄弟個人而不是Berkshire的口袋支應,記得當時兩兄弟在簽支票時手還會發抖。

我們旗下每一家傢具店都是當地首屈一指的業者,目前我們在麻州、新罕布夏州、德州、內布拉斯加州、猶它州以及愛達荷州等地的市場佔有率都是第一,去年星辰傢具的Melvyn連同他姊姊Shirly又再下兩城,成功在聖安東尼奧以及奧斯丁大展身手。

世上沒有一家傢具業的經營能夠像Berkshire一樣,這是我個人的樂趣,也是各位獲利的關鍵所在,W.C. Fields曾經說過:「是女人讓我沈於酒國,可惜我從來沒有機會得以好好地謝謝她」,我不想犯下相同的錯誤,在此我要感謝Louie、Ron、Irv等人,是他們讓我得以與傢具業結緣,而且毫無猶疑地引導我組成現今的夢幻組合。

接下去要報告的是第二個購併案,這件案子係透過我多年的好朋友,Level 3 通訊公司董事長,同時也是Berkshire董事-Walter Scott牽線而成,Walter個人也擁有相當多的人脈,其中他在一家能源事業-中美能源公司擁有相當多的股份,同時也擔任該公司的董事,去年九月我們共同出席一場在加州舉行的研討會,Walter不經意地問我是否有興趣投資中美能源公司,在當時我就直覺地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回到奧瑪哈之後,我看了一下中美能源的相關資料,並與Walter及中美能源才能兼具的總裁David Sokol短暫地見了兩次面,當場我就表示,只要價位合適,我想成交的可能性很高。

購併電力能源事業由於牽涉到包含1935年訂定的公用事業控股公司法在內的各種行政法規而顯得有些複雜,因此我們必須設計一個交易,以避免Berkshire取得多數的控制權,最後決定由我們出資購買11%固定收益的證券,加上部份普通股與可轉換特別股的特殊組合,把Berkshire對中美能源的表決權壓在10%以下,同時又能持有該公司76%的權益,總計全部加起來的投資金額超過20億美元。

而Walter也以具體的行動來支持這項合併案,他與他的家人同樣投入了大筆的資金買進更多的中美能源股份,累計投資的金額超過2.8億美元,這使得他成為擁有該公司控制權的大股東,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的人了。

雖然在能源事業有許多法規的限制,但我們極有可能在這個產業投入更多的資金,如果真的實行,這個數字鐵定十分可觀。

購併案的會計處理.

再一次,我要對會計原則發表一些看法,這次是有關購併案的會計應用,到目前為止,這也是一項爭議性相當高的議題,在所有事件塵埃落定以前,甚至連國會議員都有可能會介入干涉(這聽起來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當一家公司被購併,通常一般公認會計原則(GAAP)容許兩種截然不同的會計處理方法:一種是購買法;另一種是權益合併法,要運用權益合併法,交易的標的必須是股票,至於購買法則使用現金或股票皆可,但不論如何,管理階層通常很排斥使用購買法,因為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公司的會計帳上會因此多出一項叫做"商譽"的會計科目,而此商譽日後還要分年攤銷,意思是說在合併完成後,公司每年都要提列一筆為數龐大的商譽攤銷費用列為損益數字的減項,而且時間可能長達數十年,相對地,權益合併法就沒有這樣的麻煩,可想而知這種方法廣受一般高階經理人的歡迎。

如今財務會計準則委員會(FASB)有意取消權益合併法之運用,此舉讓許多高階經理人為之跳腳而群起反對,可以預見雙方將會有一場激烈的紛爭,為此我們必須站出來發表個人的意見,首先我們同意許多經理人認為商譽攤銷根本就不切實際的說法,大家可以在1983年年報的附錄(已公佈於本公司網站)以及股東手冊55-62頁,找到我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

對於強制規定攤銷的會計原則,通常導致與現實嚴重不符,從而引發相當麻煩的問題,因為大部分的會計原則雖然無法準確地反應出實際狀況,但最起碼差異不大,舉個例子來說,折舊費用的提列雖然無法完全地反映出實體資產價值減損的真實情況,但這種做法至少與現實發展的方向相一致,實體資產本來就必然會逐漸減損,同樣的存貨提列跌價損失、應收帳款提列呆帳費用以及保固責任提列準備都是反映潛在成本的合理做法,雖然這些費用成本難以準確的計算出來,但確實也有加以估計的必要。

但相對的,經濟商譽在許多情況下,並不會減損或消失,事實上在大部分的案例中,商譽不但不減反而會隨著時間的累積而增加,在某些特質上,經濟商譽反而類似土地,兩者的價值都會上下波動,但何時會增加,何時又會減少卻不一定,以喜斯糖果的例子來說,在過去的78年來,其品牌價值以不規則但快速的速度成長,而只要我們經營得當,其品牌價值增長的態勢很有可能再繼續維持78年。

為了避免商譽不當的攤銷,偉大的經理人們寧願選擇擁抱不當的權益合併法,這項會計創意源自於兩條河川在匯流後就不必分彼此的概念,在這種觀念下,一家被另一家更大公司購併的公司並不算是被"買下"的(雖然他們通常會得到相當的合併溢價),從而推論合併的過程並沒有商譽會產生,自然而然也就沒有隨後令人感到麻煩的商譽攤銷發生,反而應該要把這兩家公司當作一開始就是一體的來看待。

有點咬文嚼字,事實上這與合併背後所代表的事實真相卻大不相同,毫無疑問的,既然有交易,就一定有購併方與被購併方,不管你如何修飾交易的條件細節,一定有一方是被另一方買下,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問問交易雙方的員工,誰是征服者,而誰又是被征服者,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絕對不會搞混,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FASB的堅持絕對是正確的,在大部分的購併案中,絕對有買賣的性質存在,當然確實也有對等的合併個案發生,但出現的機率實在是少之又少。

查理跟我始終相信應該有一個與現實相接軌的方法可以同時滿足FASB想要正確的反應買賣交易實質的看法,以及經理人反對商譽不當攤銷的呼聲,我認為首先購併公司應該要以公平市價認列其投資成本,不管是支付現金或是股票,當然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公司帳上會出現大筆的經濟商譽,但我們應該讓這項資產繼續保留在會計帳上,而不是分年攤銷,嗣後若公司的經濟商譽真得有減損的情況,這不是沒有可能,那麼就按一般判斷資產價值是否減損的方式去評估。

如果我們提出的方案獲得採用,預計將會追溯適用,以使得全美的購併會計處理原則都一致,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亂象紛呈,可以預見的是,一旦這項方案開始施行,經理人一定會更審慎地處理購併案,小心評估到底應該使用現金或是攸關股東長遠利益的股票,而不光只是看合併後的會計帳面損益而已。

在買下喬登傢具的過程中,我們採用能夠讓Berkshire股東未來的現金流量極大,而帳列盈餘最小的方式,為此Berkshire決定使用現金買下資產,此舉讓我們可以在分十五年攤提商譽費用時得到租稅的抵減,而減稅的效益,等於是讓公司未來幾年的現金流量明顯的增加,相較之下,使用股票進行購併就沒有這項好處,一次打銷的商譽損失是無法用來抵稅的,兩者之間的經濟實質差異再明顯也不過了。

從購併者的經濟角度來看,最不划算的交易方式就是以股換股的做法,不但租稅上沒有任何好處,買方還要付出高額的購併溢價,而若買方之後再把這家公司賣掉,即使實際上公司承擔龐大的經濟損失,賣主還是要負擔高額的資本利得稅(稅率往往高達35%以上)。

不過在Berkshire我們也曾用過非租稅最佳化的方式,主要的原因在於賣方基於某種原因的堅持,當然基本上我們也認為這樣的規劃還算合理,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因為要讓帳面數字好看而犧牲任何的租稅利益。

回顧1999年,我們旗下的製造、零售與服務業的表現幾乎接近完美,Dexter鞋業除外,不過該公司的問題不在於經營管理,就工作上的經驗、活力與認真而言,Dexter與其他子公司優秀的經理人毫無二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我們的製造據點位於美國本土,缺乏競爭優勢,總計1999年,在美國13億雙的鞋子消耗量中,93%來自於進口,廉價的勞工成本是主要的關鍵因素。

若再加上H.H.Brown,我們是美國本土最大的鞋類生產業者,我們仍將盡力維持這樣的局面,我們的美國工廠擁有最忠誠,且最有經驗的工人,我們希望能夠保留每一個職位,但儘管如此,為了保持彈性,我們不得不開始從海外尋找潛在的代工來源,也因此在下表年度帳上提列部門調整的損失。

幾年前,在全美擁有200家分店的賀茲柏格鑽石,為了恢復原有高毛利而在營運上做了許多調整,在Jeff Comment的領導下,目標順利達成,利潤率快速的回昇,同樣的在鞋業,我們擁有Harold、Peter、Frank以及Jim擔綱,我相信在未來幾年內也能有相同的成果。

此外在這裡要特別提到喜斯糖果,因為它去年的營業利潤高達24%,自從我們在1972年以2,500萬美元買下該公司以來,它已為我們貢獻了8.57億美元的稅前淨利,而盡管公司營運維持高成長,本身卻不需要額外的資金加以支應,有鑑於Chuck Huggins過去優異的表現,我們在買下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把公司交給他負責,而他對產品品質與親切服務的堅持,讓顧客、員工與股東都受益良多。

Chuck的表現一天比一天好,記得他接手喜斯時的年紀是46歲,公司的稅前獲利(單位百萬美元)大概是他年紀的10%,如今他高齡74歲,但這個比率卻提高到100%,在發現這個有趣的數字之後,我們把它稱之為Huggins定律,現在查理跟我只要想到Chuck的生日快到時,就暗自竊喜不已。

有關其他關係企業的資訊大家可以在39-54頁找到,包含依照一般公認會計準則編製的部門別資訊,此外在63-69頁,你還可以找到經過重編,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門編排的資訊(非按一般公認會計準則編製),這是查理跟我認為最能夠完整呈現Berkshire現況的模式。

完整透視盈餘

我們認為帳列盈餘很難表現Berkshire實際的營運狀況,部份原因在於列示在本公司帳上的股利收入,事實上僅佔被投資公司收益的一小部份,其實我們並不要求盈餘一定要分配,事實上對我們而言,我們更重視未分配的那一部份,因為他們極可能為我們創造出更高的價值,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的被投資公司往往比母公司更有機會把資金投入到高投資報酬的用途之上,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強迫他們把盈餘分配回來呢?

為了要更真實的反應Berkshire實際的經營狀況,於是乎我們運用了完整透視盈餘的觀念,這個數字總共包含(1)前段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在這裡我們所謂的營業盈餘係已扣除資本利得、特別會計調整與企業其他非常態的項目。

各位可以從下表看出我們是如何計算出1999年透視盈餘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些數字只不過是估計數,很多都是基於簡單的判斷,(被投資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經列在13頁的營業利益之內,大部分包含在保險事業的淨投資收益項下)。

投資

1999年我們只做了些許的變動,如同先前我曾提到的,去年有幾家我們擁有重大投資部位的被投資公司其經營狀況令人不甚滿意,盡管如此,我們仍然相信這些公司擁有相當的競爭優勢,可協助其繼續穩定經營下去,這種可以讓長期投資有不錯成果的特點,是查理跟我還有點自信可以分辨得出的地方,只是有時我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一定沒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從來不買高科技股票的原因,即使我們不得不承認它們所提供的產品與服務將會改變整個社會,問題是-就算是我們再想破頭,也沒有能力分辨出在眾多的高科技公司中,到底是哪一些公司擁有長遠的競爭優勢。

不過我必須強調,不懂高科技一點都不會讓我感到沮喪,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產業是查理跟我自認沒有什麼特殊的經驗,舉例來說,專利權評估、工廠製程與地區發展前景等,我們就一竅不通,所以我們從來不會想要在這些領域妄下評論。

如果說我們有什麼能力,那就是我們深知要在具競爭優勢的範圍內,把事情盡量做好,以及明瞭可能的極限在哪裡,而要預測在變化快速產業中經營的公司,其長期的經營前景如何,很明顯的已超過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外,如果有人宣稱有能力做類似的預測,且以公司的股價表現做為佐證,則我們一點也不會羨慕,更不會想要去仿效,相反的,我們會回過頭來堅持我們所了解的東西,如果不幸偏離軌道,那也一定是不小心的,絕非慌張莽撞想要得到合理的解釋,還好可以確信的是Berkshire永遠有機會找到它能力範圍內可以做的事。

目前我們擁有的這些好公司的股票價格其實不甚吸引人,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我們認為它們的本質比起股價表現要好得多,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並不急著增加持股,盡管如此,我們也沒有大幅降低持股部位,如果要在股價令人滿意但有問題的公司與股價有問題但令人滿意的公司作選擇,我們寧願選擇後者,當然真正會引起我們興趣的,是那種公司令人滿意,同時股價也令人滿意的標的。

我們對於目前大盤的股價表現與先前對於本身持股投資組合股價的看法一致,我們從來不會想要試圖去預估下個月或下一年度的股市走勢,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不過如同我在附錄的文章中指出的,股市投資人現在對於目前持股未來可能的投資報酬實在是顯得過於樂觀。

我們認為企業獲利的成長幅度,與一個國家的國內生產毛額(GDP)的成長率成一定關係,而我們估計目前GDP的年增率大概只有3%左右,此外再加上2%預估通貨膨脹,當然查理跟我無法對於2%的準確性做任何保證,但這至少市場上一般的共識,預防通膨的國庫券(TIPS)的利率大約也是一般政府公債減2個百分點左右,當然如果你感覺通貨膨脹可能比這個數字還高,你大可以買進TIPS,同時放空政府公債。

而如果公司獲利果真與GDP 預估5%的成長走勢相當,那麼大家在對美國企業進行評價時的預期,就不可能過於樂觀,若再加計配發的股利,那麼你可以得出的預計股票報酬率,可能遠低於大部分投資人過去幾年的投資績效以及未來幾年的投資預期,而如果投資人的期望可以變得更實際一點,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則股市將會進行一波相當大程度的修正,尤其是投機氣氛特別重的那些類股。

總有一天Berkshire會有機會將大量的資金再度投入股市,這點我們相當有信心,不過就像有首歌的歌詞是這樣:"不知在何處?不知在何時?"當然要是有人想要試著跟你解釋為何現今股市會如此的瘋狂,請記住另一首歌的歌詞:"笨蛋總是為不合理的事找理由,而聰明人則避而遠之"。

買回庫藏股

最近有一些股東建議Berkshire可以考慮從市場上買回公司的股份,通常這類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有時候他們背後依俟的邏輯卻有點奇怪。

只有在一定條件下公司買回自家的股份才有意義,首先,公司在扣除短期週轉所需之外還擁有多餘的資金,(含現金與銀行額度在內),其次,其股價必須遠低於其實質價值,關於這點我還有一點補充:股東必須還有足夠資訊來對公司進行評價,否則的話,公司內部人極有可能運用資訊不對稱的現象佔不知情股東的便宜,以偏低的價格買到公司的股份,就Berkshire而言,符合上述條件的情形並不多見,當然一般而言,大部分的公司通常都會誘使股東把股價拉高而非壓低。

我提到的公司資金需求大概有兩種情況:首先,公司要保留維持其根本的競爭優勢的基本開支(例如賀茲柏格鑽石店的重新裝潢),第二,其他每投入一塊錢能夠創造出高於一塊錢價值的那類支出(例如R.C.Willey傢具店在愛達荷州新成立的據點)。

當一家公司的資金超過前述的資金需求,一家以成長導向的公司股東可以考慮買進新事業或是買回公司自家的股份,要是公司的股價遠低於其實質的價值,買回股份通常最有利,在1970年代,投資大眾就曾大聲呼籲公司的經營階層採取類似的做法,不過當時卻很少有公司回應,真正落實的事後證明大大增進了股東的利益,而為多餘資金另外找出路的公司則慘不忍睹,確實在1970年代(以及以後斷斷續續好幾年),我們專門鎖定那些大量買回自家股份的公司,因為這種舉動通常暗示這是一家公司股價被低估,同時又擁有相當注重股東權益的經營階層。

不過這種情況已成昨日黃花,雖然現在買回自家股份的公司比比皆是,但我們認為大部分的背後都隱含著一個令人鄙夷的動機,那就是為了要拉抬或支撐公司股價,這當然有利於在當時有意出售股份的股東,因為他們能夠以不錯的價格順利出場,不管他的背景或出售的動機是什麼,不過留下來的股東卻因為公司以高於實質價值的價格買回股份而蒙受其害,以1.1美元的價格買進1塊錢美鈔的生意很明顯的並不划算。

查理跟我承認我們對於估計股票的實質價值還有點自信,但這也只限於一個價值區間,而絕非一個準確的數字,不過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很明顯地可以看出許多公司目前以高價買回股份的舉動,等於是讓賣出股份的股東佔盡留下來股東的便宜,當然站在公司的立場來看,大部分的主管對於自家公司有信心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們其實比我們更知道公司的一些內情,不管怎樣,這些買回的舉動總是讓我認為壓根就不是為了想要增進股東權益,而只不過是經營階層想要展現自信或者一窩蜂跟進的心態而已。

有時有的公司也會為了抵消先前發行低價認股選擇權而買回股份,這種買高賣低的策略跟一般投資人無知的做法並無二致,但這種做法絕不像後者一樣是無心的,然而這些經營階層好像相當熱衷於這種對於公司明顯不利的舉動。

當然發放認股選擇權與買回股份不見得就沒有道理,但這是兩碼子事絕不能混為一談,一家公司要決定買回自家的股份或發行新股,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如果只是因為公司發行的認股權被行使或其他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強迫公司以高於實質價值的代價買回股份,實在是沒有什麼道理,相反的,只要公司的股價遠低於其合理的價值,則不管公司先前是否發行過多的股份或選擇權,都應該積極買回流通在外的股份。

在過去,Berkshire確實有一段期間錯過了買回自家股份的機會,一方面是由於我本身對於Berkshire的評價本來就比較保守,也因為當時我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擺在如何將資金更有效地運用在其他方面之上,此外由於Berkshire本身的交易量本來就不大,實在是很難有機會買回足夠的量,也就是說想要透過買回Berkshire股份提高公司實質價值的可能性實在是很低,舉例來說,假設我們有機會以低於實質價值25%的價格買回2%流通在外的股份,也只不過是讓公司每股的實質價值增加0.5%而已,更何況還要再考量把這些資金運用到其他更能夠創造價值的其他用途之上所代表的機會成本。

在我們收到的這些信件中,有的僅僅是要求我們對外釋放買回股份的訊息,以藉此拉抬公司股價(或阻止股價進一步下滑),但其實一點也不關心公司的實質價值,我們認為若是這些人明天就打算出售股份,那麼這樣的想法還算合理,至少就他本身立場而言,然而要是他根本就沒打算處分持股,則他應該祈禱公司的股價進一步下滑,好讓我們有機會可以進場買回足夠的股份,這是Berkshire唯一有可能藉由買回股份以增進股東權益的情況。

除非我們認為Berkshire的股價遠低於其實質價值(經過保守的估算),否則我們不會考慮買回自家股份,我們也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來影響股價的高低走勢,(不管是公開或私人的場合,我從來不會告訴任何人該買進或賣出Berkshire的股份),相反的我們會設身處地的提供資訊給所有的股東,也包含可能加入的潛在股東,藉此評估公司的價值。

最近當A股的股價跌落到45,000美元以下時,我們一度曾考慮要開始買回股份,不過後來我們還是決定要等看看,至少等股東們有機會看到年度報告後再說,而如果我們真的要買進,我們將不會經由紐約證券交易所(NYSE)下單,我們只會接受那些直接找上門的賣單,因此如果你有意賣回股份,請要求你的經紀人直接打電話402-346-1400給Mark Millard,成交之後,經紀人可以第三市場或在NYSE申報,若是有B股願意以A股2%以上的折價賣回我們也很樂意接受,但A股低於10股或B股低於50股的交易恕不受理。

請大家特別注意一點,我們絕對不會為了要阻止Berkshire股價下滑而買回股份,我們之所以會這樣做,完全是因為我們認為這樣的資金運用對公司最有利,畢竟買回庫藏股對提高公司股份未來的報酬率的影響實在是有限。

股東指定捐贈計劃

大約有97.3%的有效股權參與1999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捐出的款項總計約1,720萬美元,有關本計畫詳細的資訊請參閱70-71頁。

累計過去19年以來,Berkshire總計已依照股東意願捐贈出高達1.47億美元的款項,除了之外,Berkshire還透過旗下的子公司進行捐贈,而這些慈善活動都是早在他們被我們購併以前就行之有年的(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之外除外),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在1999年總計捐出1,380萬美元,其中包含250萬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2000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2000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東大會

今年資本家的伍斯達克週末將與往來的形態略有不同,由於前幾年年會固定的舉辦地點-阿肯薩本體育館即將關閉,所以今年我們將移師市立體育館(位於首都街,雙樹飯店後方),全奧瑪哈地區大概只剩這裡擁有足夠我們使用的空間。

由於市立體育館位於奧瑪哈的市中心,可想而知要是我們於週末期間在那裡舉行股東會,鐵定會造成停車與交通的夢魘,因此我們決定在4月29日星期六舉行股東會,大門會在星期一早上七點開放,同時電影短片照例會在八點半播放,正式會議則從九點半開始,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市立體育館外備有各類點心攤),整個會議將一直進行到下午三點半。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向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美國運通(電800-799-6634)將會很高興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服務,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當然你可能會覺得如何有一輛車就更方便了。

今年(2001年)由於市立體育館的預定時間已提早被訂走,所以我們被迫將時間改成4月28日,但明(2002年)後年(2003年)的股東會我們仍將按照慣例在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六舉行,不論如何,市立體育館應該能夠滿足我們的需要,因為周圍擁有足夠的停車位,同時提供的與會者空間將較以往寬敞許多,而我已成功克服了本身的商業堅持,我將保證各位在市立體育館可以買到Berkshire一系列的產品,去年的記錄是大家總共搬走了3,059磅的糖果、16,155美元的世界百科全書與相關出版品、1,928雙Dexter鞋子、895組Quikut小刀以及1,725顆上面印有Berkshire Logo的高爾夫球和3,446件Berkshire的衣服與帽子,我相信今年的成績一定會更好。

去年我們開始試著推出EJA的專機所有權,今年的星期六與星期天,在奧瑪哈機場,我們仍將展示一系列的機隊供大家參觀,請到市立體育館向EJA的業務代表洽詢參觀的事宜。

乳品皇后也將再度在市立體育館現場擺設攤位,同時將所得全數捐給兒童希望聯盟,去年我們總共賣出4,586根Dilly、雪花棒以及香草/橘子口味的巧克力棒,此外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各位記得將自己現在的投保資料帶來,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最後Ajit Jain跟他的同事也會在現場受理鉅額無佣金年金與責任保險的服務,其最高上限是你在別的地方所找不到的,記得找Ajit聊聊如何幫你自己及家人規避1,000萬美元以上的潛在風險。

NFM位於道奇街與太平洋街,新改裝的大賣場佔地75英畝,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提供各式各樣的產品,舉凡傢具、電子產品、小家電、地毯以及電腦,全部都以超低的價格供大家選購,NFM 1999年單店的營業額超過三億美元,以奧瑪哈區區67.5萬都會人口而言,實在稱得上是個商業奇蹟,在四月27日到五月1日股東會期間,股東只要持隨股東開會通知單附贈的優惠券到NFM購買各類商品,都可獲得員工價的優惠,自從這項優惠推出以來,銷售業績十分驚人,以去年股東會的五天期間,NFM的營業額高達798萬美元,較前兩年分別增加26%及51%。

波仙珠寶-全美單店營業額僅次於紐約曼哈頓蒂芬妮的珠寶店,在股東會期間將會有兩場專為股東舉辦的展覽會,第一場是在四月28日的雞尾酒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晚上10點,第二場主秀則在四月30日舉行,從早上9點到下午6點,當天查理跟我也會出席,在現場接受大家憑發票索取簽名,在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東會期間,波仙都將提供股東特惠價,所以如果你希望避開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擁擠人潮,你可以在其他的時間上門光顧,記得表明股東的身分,星期六我們會營業到晚上7點,波仙的營業毛利要比其他主要競爭對手要低20個百分點以上,所以請大家準備好席捲我們所有的商品吧!

照例橋牌界的傳奇性人物Bob Hamman將會在星期天下午出席在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橋牌高手與股東們同樂,去年由於參加人數比預期多,造成牌桌不夠,今年我們將改善這個問題。

Patrick Wolff-美國棋兩度冠軍,也會再度在會場矇眼與所有挑戰者對奕,他向我透露,他從來沒有這樣與四位以上的對手下棋,不過他今年會試著挑戰同時對付五位甚至是六位對手,如果你也是個棋迷,記得到現場找Patrick挑戰,但在下棋前記得要確定他的眼睛是否真的矇住了。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4月30日星期天開門營業,從下午四點開始營業,一直到午夜,請記得星期天事先若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預約請在四月3日以後打電話(402-551-3733),若訂不到當天的位子,也可以試試其他晚上,每個星期我都會到Gorat做一次品質檢查,而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它的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仍然是全美之最。

按照往例棒球賽將於星期六晚上在Rosenblatt體育館舉行,今年奧瑪哈金釘鞋隊將對上愛荷華小熊隊,記得早一點來,因為重頭戲在一開始就會出現,去年有參加的人都知道,本人一開球就把球砸在Rrnie Banks的身上。

這樣的結果證明這是運動界期待已久的大對決,在前面幾次不痛不癢的投球之後,(當然是因為我還沒有使出絕招,只是不知道我的絕招何時才會出現!),我狠狠地將球砸要Ernie的背上,好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Ernie立刻衝向投手丘,我也不甘示弱往本壘板前進,可惜的是在正面對決之前,兩人早已氣力放盡。

Ernie對於他去年的表現感到非常不滿意,所以整個冬天都在研究比賽時的錄影帶,大家可能知道,Ernie在小熊隊時代擁有生涯512支全壘打的驚人記錄,現在據可靠消息指出,他已經找到我投球的弱點,準備在4月29日當天揮出第513支全壘打,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準備將我拿手的上飄球加以改良,記得到現場觀賞這場精彩的大對決。

不過我也已經得到Ernie的保證,不會回敬我飛奔而來的滾地球,因為我實在是沒有能力躲過,我的反應神經跟伍迪艾倫一樣差,據說他曾經被一輛用兩人手推的車子撞到。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以及有關本次會議期間大量的旅遊資訊,股東會場見!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2000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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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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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0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0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所有股東:

本公司2000年的淨值增加了39.6億美元,每股A股或B股的帳面淨值成長了6.5%,累計過去36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40,442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3.6%。

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 外唯一的一種股份,B級普通股則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

總的來說,Berkshire去年的表現還算不錯,不管是每股淨值或價值的表現都超越S&P500指數,雖然這樣的說法略顯主觀,但我們認為Berkshire每股實質價值的成長甚至超過帳面價值的成長,(不管是投資學或是會計學,實質價值都是相當關鍵的一個名詞,有關實質價值詳細的說明,請參閱股東手冊)。

去年我們一口氣完成八件購併案,其中有兩件從1999年就開始談,這些案子的金額總計高達80億美元,所有資金完全依靠自有資金支應,沒有舉債半毛錢,其中97%是以現金支付,其餘3%則用股票,所以流通在外股份僅增加0.3個百分點而已,這八家企業的年營業額合計高達130億美元,雇用員工58,000名,更棒的是目前我們手上的現金依然滿滿,隨時準備再買下更大的公司。

不要太著急,後面我還會再詳細跟各位報告合併案的內容,在這裡,我要向各位報告,展望21世紀,我們將大舉進軍磚塊、地毯、隔熱品與油漆等實體的尖端產業。

另一方面,GEICO的保戶成長速度出現停滯的現象,取得新保單的成本越來越高,去年我曾跟各位打包票說我們所投入大筆廣告經費保證值回票價,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錯誤的,在報告的後段我們還會再仔細檢討原因。

另外還有一項幾年來一直存在的負面消息,那就是目前我們的股票投資組合的價位還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我們確實擁有一些本質不錯的股票,但這些公司的股價大多已合理反應其價值,所以在未來很難再有爆發性的投資報酬,這絕非單一現象,目前整體股市的長期前景並不像一般人想的那麼樂觀。

最後還有一項每年都會發生的壞消息,那就是查理曼格-Berkshire的副董事長兼主要合夥人以及我本人,相較於去年又都老了一歲,所幸比起其他美國大企業來說,我們的主要經理人老化的速度可以說要慢得多(年度/年齡),而且這種差異以後還會越來越大。

就長期而言,查理跟我還是一樣把Berkshire每股實質價值成長的速度鎖定在稍微超過S&P500指數的目標上,如同封面上那張表所顯示的,雖然只是每年幾個百分點的差異,但只要能夠持之以恆,久而久之也能產生不少的差距,當然每年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們都必須固定再為Berkshire增添幾家好公司,並讓原先就已經擁有這些好公司的價值保持成長,同時還要避免流通在外的股數繼續大幅膨脹,個人覺得要做到後兩點沒有太大問題,但第一點則真的要碰運氣。

在這裡要特別感謝兩組團隊讓我去年的工作一如往年般的輕鬆愉快,首先,我們旗下事業的經理人依然繼續堅守崗位表現傑出,完全不讓我操心,(當然這本來就不是我的專長),使我可以將大部分的心思擺在如何運用資金之上。

我們旗下的經理人是非常特殊的一群,在大部分的公司,真正有能力的部門經理很少樂在本身的工作,他們通常渴望能夠盡快晉升成為總裁,不論是在現在的公司或跳槽到別家公司都可以,而要是他們不積極爭取,他自己本身以及其同事,反而會認定他為懦夫。

在Berkshire,我們所有的明星經理人都樂在本身的工作,一份他們想要而且期望能夠終生擁有的事業,也因此他們可以完全專注在如何把這份他們擁有且熱愛事業的長期價值極大化,如果這份事業成功了,也就等於他們本身成功了,他們一直與我們同在,在Berkshire過去36年來,還沒有聽說過任何一位旗下事業經理人自動跳槽離開Berkshire的。

還有另外一群夥伴,我要深深致上謝意,那就是Berkshire企業總部的員工,在新購併的八個事業加入之後,我們全球的員工總數增加到112,000人,為此查理跟我的態度稍微軟化,答應讓總部人員編制增加一名成為13.8人(查理這小子,總是提醒我富蘭克林的名言,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這一小群菁英再次創造了奇蹟,2000年他們一口氣處理了八件購併案大大小小各項事宜、應付例行法令行政規範與稅務申報(光是申報書就厚達4,896頁)、讓總計25,000名股東出席的股東會圓滿落幕並正確無誤地發出股東指定捐贈的支票給3,660家慈善機構,除此之外,對於一家集團營業額高達400億美金、股東超過30萬人的大公司,其日常行政事務有多少可想而知,說到這裡,有這12.8人在身邊感覺真好。
我實在是不應該領薪水,而要付薪水。

2000年的購併案

在Berkshire,我們的購併策略極其簡單-那就是靜待電話鈴響,可喜的是,現在電話好像有點應接不暇,原因在於有越來越多的公司及其經理人慕名而來想要加入Berkshire的行列,關於我們購併公司的標準請參見年報23頁,或請電402-346-1400。

接下來讓我詳細向各位報告過去十四個月以來,我們到底買進了哪些公司,先說說兩件從1999年就開始談,並於2000年敲定的個案,(本表並未包含旗下子公司零零星星所買下規模較小的個案,通常它們都會被統一納入個別子公司的營運報告中)。

第一個案子是中美能源76%的股權,在去年的報告中,我就曾提到,由於行政法規限制我們對該公司的控制權,所以我們只能透過長期投資權益法,將該公司的盈餘與權益納入母公司的財務報表之上,事實上要是能夠將該公司的財務數字充分反應在母公司的帳上,則Berkshire的營收將至少增加50億美元以上,當然損益數字並不會有任何變化。

1999年11月23號我收到由Bruce Cort署名的傳真,後附一篇刊登在華盛頓郵報有關CORT商業服務公司標購失敗的新聞,事實上,除了名字巧合之外,Bruce Cort與CORT公司完全沒有關係,這位先生是一位中古飛機仲介商,巧合的是,他本人還曾經在1986年賣過一架飛機給Berkshire,在這張傳真之前,我已經有十年沒有跟他有過任何接觸。

在此之前,我對CORT公司一無所知,但我馬上調出該公司向證管會申報的文件,一看之下大喜過望,就在當天,我向Bruce表示我對該公司很有興趣,並請他立即幫我安排與該公司總裁Paul Arnold會面,不久後Paul跟我在11月29號碰面,當下我就知道我們很有可能會成交,那是一家樸實無華的好公司,同時價格也合理(當然多多少少受到先前流標的影響)。

擁有117個外部展示點,CORT是全美辦公室傢具出租(也有臨時公寓使用者)的領導品牌,必須說明一點,這個行業與分期付款租賃並不相同,後者通常將目標鎖定在推銷電子產品及傢具,給經濟能力有限且信用記錄不佳客戶者。

我們很快地透過持有80%股權的子公司Wesco名義以3.86億美元的現金買下CORT,大家可以在Wesco 1999年及2000年的年報中找到更多有關CORT的訊息,查理跟我都很喜歡與Paul一起共事,而CORT的表現更超乎我們的預期,我們算是押對寶了。

去年初,通用再保的董事長Ron Ferguson幫我聯絡上Bob Berry,其家族49年來一直擁有美國責任險公司,這家保險公司,加上其他兩家姊妹公司都是屬於中小型、聲譽卓著的特殊險保險公司,套句保險業界的行話,那是好又多的業務,而Bob在與我接觸之後,也同意以一半股票,一半現金的方式進行交易。

近幾年來,都是由Tom Nerney為Berry家族經營這家公司,不論是成長速度或是獲利能力的表現都相當突出,Tom本身更是精力充沛,不但親自認養四名小孩(其中有兩個來自俄國),他本身還擔任教練帶領一支來自費城的青少女籃球隊,這隻球隊去年擁有62勝4敗的輝煌戰績,並在AAU全國錦標賽中奪得亞軍。

好的產物意外險公司本來就不多,但我們卻擁有不少,這超過我們應得之份,美國責任險公司的加入,無異為我們更增添輝煌。

Ben Bridge珠寶公司是另外一件靠電話成交的個案,在這之前我們雙方連面對面談話都沒有,Ed Bridge是Barnett Helzberg的好朋友,1995年我們向Barnett買下賀茲柏格珠寶,Ed跟他的姪子Jon共同經營這家位於西岸擁有65家分店的珠寶公司,在聽到Bridge有意出售公司之後,Barnett立刻強烈建議Berkshire買進,於是Ed打電話向我說明公司營運的狀況,同時送了一些報表資料過來,然後雙方就此成交,這次一樣是一半現金,一半股票。

早從89年前,該公司在西雅圖創立之後,到現在Ed與Jon已經是第四代了,經營成員還包括Herb及Bob,他們分別是Jon與Ed的父親,在當地享有盛譽,過去七年來,該公司的營業額分別成長了9%、11%、13%、10%、12%、21%及7%,這個記錄真是驚人。

對於該家族而言,公司的運作能否一如往常,至關重要,沒有人願意坐視其他珠寶連鎖商趁虛而入,或是因為提出綜效及降低成本等餿主意讓公司營運走下坡(雖然大家可以預知這一點效果都不會有,但還是一定會被要求試看看),然而我卻明確告知仍由Ed及Jon負全責,他們也知道我說話算話,畢竟本人還有自知之明,要我負責經營一家珠寶專賣店,鐵定會是一場災難,雖然我的家人買珠寶買到可以獲頒黑帶的榮銜。

令人敬佩的是,Bridges家族將出售事業的所得,與協助公司成功的數百位員工一起分享,我們很榮幸可以與這樣的家族及公司建立關係。

同年七月,我們買下西式靴子的領導廠商Justin企業,旗下品牌包含Justin、Tony Lama、Nocona及Chippewa,同時他們也是德州以及鄰近五州磚塊的主要製造商。

再一次我們的購併之旅充滿了驚奇,5月4號我收到一位署名Mark Jones的傳真,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他提議Berkshire可以參與購併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我回傳真給他,表示除非是特例,否則我們很少跟別人一起參與投資,不過要是他肯把資料送給我們參考,事後若購併成功,我們願意支付他一筆介紹費,他回覆說這家神祕公司叫做Justin,於是我便到Fort Worth與該公司董事長-John Roach及創辦人兼大股東John Justin會,不久之後,我們順利以5.7億美元的現金買下Justin公司。

John非常熱愛Justin企業,但卻由於健康問題不得不自公司退休,(後來他更不幸在隔年二月去世),John是位優秀的市民、企業家以及人士,所幸他還網羅了兩位傑出的經理人-Acme磚塊的Harrold以及Justin靴子的Randy,兩人各自獨立經營這兩家事業。

Acme的規模稍大,22座工廠每年生產出超過10億個磚塊,大約佔全美磚塊總產出的11.7%,磚塊產業有其區域性限制,在其經營的區域,Acme享有獨霸的地位,當德州佬被問到知名磚塊的品牌時,75%的人會想到Acme,遠遠超越第二位的16%,(很遺憾在買下這家公司之前,我竟連一個磚塊品牌都不知道,不知道各位能不能? )這種品牌的認同度不僅僅歸功於Acme的產品品質,更深深地反映出該公司幾十年來深耕地方服務的成果。

而我也忍不住要指出Berkshire的經營階層還老頑固地深陷在19世紀當中,如今又多了一項道地實在的產業,另一方面進入2000年,我們旗下的GEICO也經由網路做生意,但是後來我們又增添了Acme,我敢保證Berkshire的這項舉動將使矽谷的那幫人汗流浹背。

六月,Bob Shaw-Shaw企業的總裁-該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地毯製造商,帶著其夥伴-Julian Saul(同行還有一位正與Shaw企業洽談合併的公司總裁),一起來見我,後者因為石綿案面臨潛在龐大的訴訟賠償,而合併交易能否成功要看這些或有負債能否透過保險來解決。

兩位主管拜訪我的目的是希望Berkshire能夠提供他們一張保單以協助他們解決合併後所有未來潛在的石綿賠償成本,我向他們解釋到雖然我們可以簽發的保單金額比任何其他保險業者都來得大,但卻不可能發出金額沒有上限的保單。

Bob跟Julian當場決定要是連我們都不敢下重注,賭被購併者潛在的風險,那麼他們也不幹,雙方的交易最後因此告吹,不過在此同時我對Shaw企業卻產生濃厚的興趣,幾個月後查理跟我與Bob會面敲定Berkshire買下該公司的細節,其中有一條相當重要的條款,那就是Bob跟Julian依然可以繼續持有Shaw企業最少5%的股權,此舉讓我們可以與這個業界最優秀的經理人一起共事,如同Bob跟Julian過去幾年來輝煌的戰績,各自在1998年加入我們之前皆已在地毯界建立了規模龐大的成功事業。

Shaw的年營業額高達40億美元,而我們則持有該公司87.3%的股權,除了既有的保險事業營運之外,Shaw成為我們目前最大的事業體,現在如果現在有人要從我們身上踩過去,我們一點都不會介意。

七月,Bob Mundheim-Benjamin油漆公司的董事打電話給我,問到Berkshire是否有興趣買下該公司,我是在所羅門時代認識Bob的,當時他在該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意見,我本人對他相當的敬重,所以我立即表示:「請繼續說。」

八月底,查理跟我與Richard Roob及Yvan Dupuy碰面,兩人分別是Benjamin油漆公司前後任的總裁,我們與他們一見如故,也很欣賞這家公司,當場我們就開出10億現金的條件,到了十月份,該公司董事會通過這項交易案,而我們則在十二月完成內部手續,Benjamin公司生產油漆已有117年的歷史,並擁有數千家的獨立經銷商,這也是他們最珍貴的資產,記得下次買油漆時指名該公司的產品。

最後在十二月底,我們同意以18億美元買下Johns Manville公司(簡稱JM),這家公司過去幾十年來創造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傳奇-族煩不及備載,其中又以生產石綿產品最為著名,當時因為石綿引發許多人致癌的健康問題而導致該公司在1982年宣佈申請破產。

之後破產法庭為受害人成立了一筆信託基金,其中最主要的資產就是JM的多數股權,而這筆信託基金為了要分散其資產配置,於是在去年六月同意將該公司賣給一位融資購併業者,只是後來由於該業者無法順利取得融資而使得交易告吹。

之後到了12月8號星期五交易正式宣佈取消,隔週,查理跟我打電話給Bob Felise-該信託基金的董事會主席,提出全部現金不必等候融資的條件,隔天信託基金臨時表決接受我們的提案,並於一個星期後正式簽訂契約。

JM是全美商業用與工業用隔熱材料的領導品牌,同時在屋頂裝設與其他工業產品也佔有相當大的市場,該公司的年營業額超過20億美金,同時也享有不錯的獲利水準,(當然該公司還是有景氣循環),該公司總裁Jerry Henry本來已宣佈一年後計畫要退休,但在這裡我很高興向各位報告,查理跟我已經成功說服他繼續留下來。

去年購併案之所以會蜂擁而現,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許多經理人跟老闆都預視到自己公司的產業即將走下坡,事實上在我們這次買下來的公司當中,確實就有好幾家今年的盈餘將會較1999年或2000年減少,不過對於這點我們並不介意,因為每個產業都會有景氣循環,(只有在券商做的投資簡報中,盈餘才會無止盡地成長),我們不在乎這短期的波折,真正重要的是長期的結果,當然有些人會比較看重短期的成敗,而這反而能增加賣方出售的意願或降低其他潛在買家的競爭意願。

第二個能讓我們在2000年這麼順的原因,是去年垃圾債券市場狀況日益低迷,由於前兩年垃圾債券投資人逐漸降低他們的標準,以不合理的價格買進許多體質不佳的公司債,浮濫的結果終究導致大量違約的出現,在這種狀況下,習慣靠融資買下企業的投機者-就是習慣印股票換公司的那群人-便很難再借到足夠的錢,而且就算能夠借到,其成本也不便宜,也因此當去年有公司對外求售時,融資購併者(LBO)的活動力便銳減,而因為我們習慣以買下整家公司股權的方式投資,所以我們的評估方式沒有太大的改變,這使得我們的競爭力大幅提高。

除了這兩項有利於我們的外部因素之外,現在在進行購併時,我們自己本身也擁有另一項優勢,那就是Berkshire通常都是賣方期望指定的買方,雖然這無法保證交易一定能談成,一方面還要看賣方是否能接受我們的報價,一方面也要看我們喜不喜歡這家公司以及其經理階層,但無可否認確實對交易的進行大有幫助。

另外我們還發現賣方是否在意公司將來的歸屬其實相當重要,我們喜愛與那些鍾愛公司,而不只是斤斤計較出售公司能夠得到多少錢的人往來,(當然我們也明瞭沒有人會不愛錢),當我們意識到有這樣的情節存在時,通常代表了這家公司擁有相當重要的特質:誠實的帳務、產品的自信、客戶的尊重以及一群專心一致的忠實員工,反之亦然,當一家公司的老闆只一昧地想要賣一個好價錢,但卻一點都不關心公司賣掉後的下場,那麼你馬上就會了解為什麼他會急著想要賣公司的原因,尤其當他是靠借錢買下這家時,而當一家公司的老闆表現出一點都不在乎公司死活時,公司的上上下下一定也會感染到這種氣氛,使得其態度與行事作風跟著轉變。

要知道一家經典企業由一個企業家終其一生,有時甚至是好幾代,以無微不至的用心與優異的才能建立時,對於老闆來說,接手的人是否承續過去輝煌的歷史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關於這點,查理跟我相當有信心,Berkshire絕對可以提供這些企業一個美滿的歸宿,我們相當重視對於這些企業創辦人所作的保證,而Berkshire的控股結構絕對可以確保我們的承諾順利落實,當我們告知John Justin他的企業總部仍將留在Fort Worth或保證Bridge家族他們的公司絕不會與其他珠寶公司合併時,我們可是絕對說到做到。

就像是林布蘭畫作一樣珍貴的公司,與其讓信託人或不肖的子孫把它拍賣掉,還不如由畫家本身選擇其最後的歸宿,這幾年來我們與有這樣認知的人士有過非常多愉快的經驗,並讓這些感覺一直延續到這些企業上,至於拍賣這玩意兒,就留給別人去用吧。

產物意外險的經營

我們最主要的本業就是保險,當然其他事業也相當重要,想要了解Berkshire,你就必須知道如何去評估一家保險公司,其中主要的關鍵因素有(1)這個行業所能產生的浮存金數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這些因素長期的展望。

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卻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產生的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因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極酸的檸檬。

有一點必須特別注意的是,因為損失成本必須仰賴估算,所以保險業者對於承保結算的成績有相當大伸縮的空間,連帶使得投資人很難正確地衡量一家保險公司真正的浮存金成本,估計錯誤,通常是無心,但有時卻是故意,與真實的結果往往會有很大的差距,而這種結果直接影響到公司的損益表上,有經驗的行家通常可以經由公司的準備提列情形發現重大的錯誤,但對於一般投資大眾來說,除了被迫接受財務報表的數字之外,別無他法,而我個人常常被這些經過各大會計師事務所背書的財務報告所嚇到,許多保險公司的損益表與資產負債表上佈滿了許多地雷。

在Berkshire我們對於損失準備提列盡量採取保守且一貫的做法,但我們仍不免會犯錯,不過我還是要警告大家,保險業本來就會發生很多意外,而且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下表中所顯示的數字是,Berkshire自取得國家產險公司經營權,進入保險事業34年以來所貢獻的浮存金,(其中傳統業務包含在其他主險項下),在這張計算浮存金的表中,(相對於收到的保費收入,我們持有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 我們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再保預先收取的資金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預付稅負以及取得再保業務的相關遞延費用後,所得出浮存金的數額,不要緊張,這不是什麼考試!

對於2000年的浮存金成長我們感到相當欣慰,但卻對其成本不甚滿意,一直以來,我們浮存金成本通常都維持在接近於零的低水準,有時好的時候,還能享有可觀的承保利益,來彌補像1984年那樣糟糕的年度,當年的資金成本高達19%,不過2000年我們的承保損失卻高達16億美金,這使得我們的浮存金成本飆高至6%,除非再發生什麼重大的災難,否則我們預期2001年的浮存金成本將會大幅下降,主要的原因是General RE已經逐漸開始反映調整價格,至於GEICO雖然規模較小,但也應該會有同樣的情形。

相較於其他保險同業,Berkshire現在有兩項相當罕見但卻越來越重要的因素影響到其浮存金的成本,第一是部份同業目前正面臨相當嚴重的承保損失,迫使我們必須跟著分攤,而影響到我們短期的盈餘表現,但另一方面也讓我們在未來幾年有更多的浮存金可以運用,而在保單第一年的損失發生過後,以後年度將不會再有這方面的成本。

只要保單的價格合理,我們樂於接受這類先苦後甘的結果,在1999年所有的承保損失當中,有4億美元(約佔總損失的27.8%)是來自於這類的業務,至於2000年則有4.82億美元(約佔總損失的34.4%),我們無法預測以後每年能夠接到多少這類的業務,不過只要有案件金額通常都不小,而也由於這類的交易往往會嚴重影響到我們的損益數字,所以只要發生我一定會向各位報告。

其他再保業者對這類業務往往沒有多大興趣,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接受其財務報表突然出現重大的損失,即便可以確定這類業務長期的結果都相當不錯,所以各位在拿我們的數字跟其他同業做比較時,要特別注意這一點.

另外還有一個影響更大的因素,也是你在別的地方找不到的,那就是有些公司想要把過去發生但卻不確定的損失解決掉,簡單的說,有家XYZ保險公司在去年向我們買了一張保單,約定我們必須支付頭10億美元的損失再加上以前年度,比如說1995年後續的損失調整費用,這些合約的金額有可能相當大,當然不論如何,我們還是會定一個上限,我們在2000年簽了幾件這類的合約,到了2001年也會再簽下幾件。

依據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這類追溯型的保險對於當年度的盈餘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反倒是我們的報表因此增加了一項叫做"再保遞延支出"的會計科目,將收到的保費收入與估計將支付的理賠損失(當然在此之前已先提列準備)的差額計入,之後我們再將分年攤銷在這個科目項下的金額列為承保的損失,大家可以在季報與年報的經營說明中看到相關的資訊,依其特性,這類的損失會持續發生很多年,甚至達幾十年,當然相對的我們可以得到大筆浮存金的運用權利。

很明顯的,這類浮存金所負擔的成本不像其他一般業務能夠為我們帶來承保利益(這種好康的我們可是有很多),儘管如此,追溯保險對我們來說,仍然算是不錯的買賣。

綜合以上因素最後得到的結果是a)我預期以後浮存金的成本可以壓得非常低,b)但由於必須負擔前述提到的追溯再保險每年提列的費用,因此可能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完全不用成本。當然很明顯的,這些浮存金對我們到底是好是壞,除了當初取得的成本外,我們運用這筆資金的效率高低也同等重要。

而我們追溯再保險業務幾乎完全由Ajit Jain一手包辦,每年照例我都會給他褒獎一番,實在是很難去估計Ajit在Berkshire所代表的價值,大家除了關心我的健康之外,更應該關心他的健康。

去年,Ajit光靠著一家英國的主要保險公司的追溯再保險,就替我們收到24億美元的再保費收入,這有可能創下業界的歷史新高,之後,他又接了美國大聯盟德州游騎兵隊一張鉅額保單,投保強打者Alex Rodrriguez可能終身不遂的風險,喜愛棒球的人士都知道,A-Rod曾以2.52億美元的天價簽約,我想我們的這張保單應該又創下了失能險的保額記錄,此外我們也受理許多運動明星的保險。

此外Ajit也展現他多才多藝的天份,去年秋天他與一家網路公司Grab.com協商訂出一張相當有趣的保單,該公司成立的目標是希望吸引數百萬的網友到其網站,並從其中擷取有用的資料給行銷公司,而為了要吸引網友上門,Grab.com推出了一個10億美元的大獎(約等於1.7億美元的現值),萬一真的有人中獎時,由我們保證支付這筆款項,當然網站上也強調得到這筆獎金的機會微乎其微,事後證明沒有人得到,但在當時中獎的機率並非全無可能。

簽下這類的保單,我們將可以預先收到為數可觀的保費,但同樣也必須面臨潛在的重大損失,所幸機率上對我們有利,並不是所有的保險業者都愛玩這種遊戲,因為他們沒辦法利用再保險來克服這樣的不愉快感,由於每一張保單都不尋常,甚至有時擁有其獨特性,保險業者通常無法透過一般的再保安排來規避這類突發的潛在重大損失,也因此幾乎所有的保險公司總裁在經營事業時都必須面臨這種機率不大但卻又不容忽視可能深深影響單一季盈餘數字的風險,這簡直是有如芒刺在背,我想沒有任何一位經理人會喜歡向董事會或股東會解釋這中間的為難,不過對於查理跟我本人而言,只要算盤撥起來合理,我們根本就不在乎其對帳面損益數字可能的影響。

至於General RE,情況變得比以前好多了,Ron Ferguson加上Joe Brandon與Tad Montross以及一班能幹的團隊在2000年實行了許多做法,讓公司的獲利回到過去的水平,雖然我們的訂價還無法完全修正過來,但對於獲利情況最差的那部份業務,我們已大幅調整價格或乾脆捨棄掉,如果2001年沒有再發生什麼重大的天災人禍,General RE的浮存金成本可望大幅下降。

過去幾年,對於Ron跟他的團隊來說並不好過,但所幸他們已經做出最困難的抉擇,查理跟我仍然給予其肯定的掌聲,General RE擁有許多重要且穩定的競爭優勢,更棒的是,我相信其經理人一定能夠充分發揮運用這些優勢。

總的來說,其他規模較小的保險業務在2000年產生了可觀的承保利益,同時一如過去十年來持續貢獻大量的浮存金,如果把這些公司視為單一獨立的企業,那麼他們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家經營績效優異的保險公司,而因為這些事業隱身在Berkshire如此龐大的事業體中,外界無法理解他們的努力與成就,但至少我個人能夠深深地體會地,去年我感謝過Rod、John、Don等人,今年則還要再加上美國責任險的Tom以及Cypress的新任主管Michael。

大家可能會發現過去我常稱讚的Brad- Cypress公司的前任總裁,已不在上述的名單當中,那是因為我們位於辛辛那堤的制服公司-費區海默需要一位新的經理人,所以我們特地拜託Brad,在Berkshire我們很少調動經理人,不過現在看來我們應該要再多試一試,因為Brad在新職務上表現相當優異,就如同他原來在Cypress的表現一般。

蓋可保險 (1-800-847-7536 or GEICO.com)

下表是用來顯示蓋可保險成長幅度的一張表,去年我很興奮地向各位報告我們2000年在廣告行銷的大筆投入,並強調每一分錢都節節實實花在刀口上,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們額外投入的經費並沒有為我們相對增加詢問的電話,而且平均每通詢問電話最後成交的比率幾年來也首度下滑,這些不利的發展使得我們平均每張保單的取得成本大幅增加。

事後悔恨犯下的錯誤固然不對,但勇敢承認並虛心檢討原因卻大有助益,雖然這種景象在美國企業的內部高層會議上並不常見,查理跟我本人幾乎很少看到有人會誠心誠意的檢討一項錯誤的決策,尤其是跟購併案有關,唯一著名的例外是華盛頓郵報認真客觀地檢討三年前的一項失敗的購併案,除此之外,就只看到大家對成功的案子歌功頌德,至於愚蠢的決定則隻字未提,置之不理。

這類錯誤投資最後的下場往往是在財報上一次打銷提列非常損失,專業經理人最喜歡這樣搞,這使得近年來這類"不常"發生的科目,反而成為一般公司的損益表上的常客,至於它發生的原因則沒有人願意花時間去深究,CEO通常將它們歸類為無性生殖。

回到GEICO的檢討,去年取得成本大幅增加主要歸咎於四個原因,且全部都有一個共通點。

首先,我們的廣告頻率過高,在某些媒體的曝光實在是過度頻繁,大家知道大量且密集透過媒體傳遞訊息的效果絕對是遞減的,同樣在有線電視,一個小時內連續第三波的廣告,其效果絕對比不上第一波。

其次,所有的軟柿子可能都已經被我們給撿光了,很明顯的,雖然願意經由直效行銷參與投保的客戶群分布甚廣,但不論如何,老一輩的人就是不願透過這種管道投保,當然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這種排斥感終究會消退,新一代樂於接受新事物的年輕人,很快就會發現透過直接投保可以為他們省下大筆的保費。

另外一個肯定會降低成交率的因素是GEICO的投保資格審核趨嚴,去年不管是事故發生的頻率與嚴重性都提高,使得某些地區的費率變得不合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提高承保的標準,同時提高費率,這兩項變動使得我們相對於其他對手的競爭力略微下降。

當然我必須強調,對於大部分打電話上門投保的顧客來說,還他們是可以省下一大筆錢,不過比起過去可以省下200美元,現在只能省50美元,其吸引力確實大不如前,所以費率提升使得我們的價格與其他同業相近,絕對會影響我們在客戶間受歡迎的程度。

最後,產險業的競爭版圖產生了一項重大變化,那就是目前排名第一市佔率約19%的State Farm,對於費率調整的反應速度相當緩慢,雖然他的成本的增加幅度肯定與其他同業不相上下,State Farm去年的承保損失率(包含回饋保戶的退佣)高達18%,相較之下GEICO則只有4%,即便如此我們浮存金的成本也高達6.1%,(相對於我們預估長期成本為零,這種結果當然不令人滿意),我們估算State Farm 2000年的浮存金成本將高達23%,而當市場上最大的玩家,竟然願意忍受如此高的經營成本,其他業者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仍然無損於State Farm身為美國企業最偉大的傳奇故事之一,我不斷建議商學院應該把這家成功的企業列為課堂的教材,因為他的成功過程有許多是挑戰學術單位的教條,研究相反的例證是相當有用的方法,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在學術殿堂中熱烈地把它拿來討論。

State Farm成立於1922年,由伊利諾州一位45歲半退休的農夫所創立,當初他是為了與紐約、費城與Hartfold長期壟斷的傲慢保險業者對抗才成立State Farm的,相對於前者擁有資本、信譽與通路等強大優勢,由於State Farm是合作社性質,所以他的董事與經理人不得擁有股份,因此在早期高成長時期,無法得到資本市場的資金挹注,同時他們也沒有一般公司認為吸引優秀經理人賴以生存絕對必要的認股選擇權或高額薪水。

然後到最後,State Farm竟擊敗所有競爭對手,事實上截至1999年,該公司的淨值僅次於其他四家美國大企業,如果你想知道他們是如何辦到的,想辦法弄一本"來自Merna的農夫"來看看。

盡管面對State Farm的強大優勢,GEICO依然擁有更好的商業模式,其營運成本相當低,這個特點在一個已經一般商品化的產業中尤其重要,GEICO這項競爭優勢早上1951年,我還是一個21歲的學生時便是如此,當時我便因此為這家公司著迷,並認為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市場佔有率以及獲利絕對能夠穩定提升,當然如果State Farm決定繼續忍受現在這樣的承保損失的話,GEICO的成長勢必將受到影響而減緩。

Tom Nicely-GEICO公司的CEO,依然還是老闆們夢寐以求的經營長才,他所作的一切都切中要點,當意外發生時,他從來不會像其他經理人一樣將時間浪費在妄想逃避或扭曲事實上,2000年開始,他大舉砍掉不具成本效益的廣告,展望2001年若有必要他仍將繼續維持相同的做法,(雖然我們依然會維持大量的媒體曝光率),若有需要,Tony絕對會大幅的調漲保費價格,他每天都盯著報表,永遠不落於人後,想要從競爭對手那邊扳回一城,我們絕對是Tony的好幫手。

過去我曾經向各位說明,GEICO的利潤分享計畫主要繫於兩項因素1)是保費收入增長的比率;2)是續約保戶的承保獲利表現,盡管面對2000年的產業逆境,我們仍然發出了約當8.8%年薪的獎金,金額約為4,070萬美元。

GEICO在Berkshire的未來仍將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由於其徹頭徹尾的低營運成本,它能夠提供美國大眾最低消費最高品質的產品,這家公司所提供的服務在各項消費者調查報告中一直名列前茅,這樣的組合將可確保公司繼續維持成長與獲利的態勢。

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駕駛人知道與GEICO投保可以省下大筆的保費,我們仍將繼續大力宣傳直到所有美國人都知道我們的價值所在為止。

股票投資

在2000年我們幾乎將所有Freddie Mac與Fannie Mae的持股出清,同時利用15%的資金買進幾家中型的公司以及一些高收益的債券(少部份-並不屬於垃圾債券等級),另外加碼一些優先順位的抵押證券,目前我們的投資組合並沒有太大的潛在利益,雖然對於這樣的投資組合我們感到滿意,但卻沒有什麼可以令人期待的地方。

許多人以為股票是Berkshire投資時的第一選擇,這樣的想法不太正確,自從1983年我們開始公開揭露經營準則後,我們就一再公開表示我們偏愛買下整家公司而非部份股權,其中一部份是私人理由,那就是我喜歡與經理人一起共事,他們是一群高水準、有才幹同時忠誠度高的夥伴,而我必須坦言他們的行為遠較一般上市大公司的經理人還要理性,還要以公司股東的利益為重。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大的財務理由,而且是跟稅負有關,根據稅法規定,持有80%以上的股權比起擁有少數股權對Berkshire要有利的多,當一家完全由我們持有的公司稅後賺了100萬美元,這筆錢將全數納到我們的口袋裡,Berkshire不會因為收到股利而被課任何的稅,而且如果我們將盈餘全數保留,之後再把這家子公司出售-當然Berkshire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那麼就算之後的賣價超過100萬美元,我們也不必為此支付任何的資本利得稅,原因在於我們在稅法上的成本包含我們先前買下該公司的成本以及以後年度保留的所有盈餘。

這與我們一般單純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有相當大的不同,如果我們持有一家一年賺1,000萬美元公司10%的股權時,則我們依比例分得的100萬美元將必須負擔額外的州政府與聯邦所得稅,那包含(1)大約14萬美元股利稅負(我們大部分的股利稅率為14%)或(2)最少35萬美元的資本利得稅,如果這100萬沒有分配,而事後我們又把該公司處分(我們適用的稅率約在35%左右,但有時也可能接近40%),當然只要我們不處分該項投資,這筆稅負將可以一直遞延夏去,但最終我們還是必須支付這筆稅金,事實上政府可以說是分享我們利潤的主要合夥人之一,只是投資股票她要分兩次,而投資事業則只能分一次。

扣除稅負因素不計,我們分析評估股票與事業的公式並無二致,事實上亙古至今,這個評估所有金融資產投資的公式從來就未曾改變,遠從公元前600年某位先知頭一次揭示就是如此,(雖然他可能也沒有能力預知當時是公元前600年)。

奇蹟之一就是在伊索寓言裡,那歷久彌新但不太完整的投資觀念,也就是「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要進一步詮釋這項原則,你必須再回答三個問題,你如何確定樹叢裡有鳥兒? 牠們何時會出現,同時數量有多少? 無風險的資金成本是多少?(這裡我們假定以美國長期公債的利率為準) 如果你能回答以上三個問題,那麼你將知道這個樹叢最高的價值有多少,以及你可能可以擁有多少鳥兒,當然小鳥只是比喻,真正實際的標的還是金錢。

伊索的投資寓言除了可以進一步擴大解釋成資金,也一樣可以適用在農業、油田、債券、股票、樂透彩券以及工廠等,就算是蒸汽引擎的發明、電力設備的引用或汽車的問世一點都不會改變這樣的定律,就連網際網路也一樣,只能輸入正確的數字,你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選擇出世上資金運用的最佳去處。

一般的準則,諸如股利報酬率、本益比甚至是成長率,除非他們能夠提供一家企業未來現金流入流出的任何線索,否則與價值評估沒有一點關聯,有時成長甚至對價值有損,要是這項投資計畫早期的現金流出大於之後的現金流入折現值,有些市場的分析師與基金經理人信誓旦旦地將"成長型"與"價值型"列為兩種截然不同的投資典型,可以說是是無知,那絕不是真知灼見。成長只是一個要素之一,在評估價值時,可能是正面,也有可能是負面。

可惜的是,雖然伊索寓言的公式與第三個變數-也就是資金成本相當簡單易懂,但要弄清楚另外兩個變數卻有相當的困難,想要明確算出這兩個變數根本就不可能,求出兩者可能的範圍倒是可行的辦法。

只不過範圍過大通常會導致結論模擬兩可,而且估計越保守所得出的價格相較於價值較越低,也就是樹叢最終出現鳥兒的數量,(我們姑且把這個現象稱之為IBT-樹叢無效率理論),可以確定的是,投資人除了必須對於一家企業的經營有一定的了解外,並且要有能力獨立思考以獲致立論堅實的肯定結論,除此之外,投資人不須其他什麼大道理或歪理論。

另一個極端,有很多時候,即使是最聰明的投資人都沒有辦法提出小鳥確實會出現的證據,即使是在最寬鬆的假設下仍是如此,這種不確定性在檢驗新事業或是快速變化的產業尤其明顯,在這種狀況下,任何資金的投入都難脫投機的嫌疑。

如今投機主義-亦即不管資產真實的價值,只看下一個人會用多少價格買進的觀念-事實上,這不但不違法、也不算不道德,甚至不能說是非美國式,但也絕非查理跟我願意玩的遊戲,既然我們兩手空空參加派對,那麼我們又如何期望能從派對中滿載而歸呢?

投資與投機之間永遠是一線之隔,尤其是當所有市場的參與者都沈浸在歡愉的氣氛當中時更是如此,再也沒有比大筆不勞而獲的金錢更讓人失去理性,在經歷過這類經驗之後,再正常的人也會像參加舞會的灰姑娘一樣被沖昏了頭,他們明知在舞會中多待一會-也就是繼續將大筆的資金投入到投機的活動之上,南瓜馬車與老鼠駕駛現出原形的機率就越高,但他們還是捨不得錯過這場盛大舞會的任何一分鐘,所有人都打算繼續待到最後一刻才離開,但問題是這場舞會中的時鐘根本就沒有指針!

去年我們對於這種失序的狀態大加批評,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我們赫然發現投資人的預期得到超過數倍他們可能得到的報酬,一份潘偉伯證券公司在1999年進行的調查報告顯示,當投資人被問到自己預期未來十年內的年平均投資報酬有多少,答案平均是19%,這很明顯的是不當的預期,對整個美國樹叢來說,到2009年為止,根本就不可能藏有這麼多鳥兒。

更誇張的是,目前市場參與者對於一些長期而言明顯不可能產生太高價值或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的公司,給予極高的市值評價,然而投資人依然被持續飆漲的股價所迷惑,不顧一切地將資金蜂擁投入到這類企業,這情形就好像是病毒一樣,在專業法人與散戶間廣為散播,引發不合理的股價預期而與其本身應有的價值明顯脫鉤。

伴隨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景況而來的,還有一種荒唐的說法叫做「價值創造」,我們承諾過去數十年來,許多新創事業確實為這個世界創造出許多價值,而且這種情況還會繼續發生,但我們打死都不相信,那些終其一生不賺錢,甚至是虧錢的企業能夠創造出什麼價值,他們根本是摧毀價值,不管在這期間他們的市值曾經有多高都一樣。

在這些案例中,真正產生的只是財富移轉的效應,而且通常都是大規模的,部份可恥的不肖商人利用根本就沒有半隻鳥的樹叢,從社會大眾的口袋中騙走大筆的金錢,(這其中也包含他們自己的朋友與親人),事實證明泡沫市場創造出泡沫公司,這是一種賺走投資人手中的錢而不是幫投資人賺錢的幌子,通常這些幕後推手的最終目標不是讓公司賺錢,而是讓公司上市掛牌,說穿了這只不過老式連鎖信騙局的現代版,而靠手續費維生的證券商就成了專門送信的郵差幫兇。

然而任何的泡沫都經不起針刺,當泡沫破滅,不可避免的會有一大票菜鳥學到教訓,第一課,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有人要買,華爾街那幫人都會想辦法弄來賣給你,第二課,投機這玩意兒看似簡單,其實岸潮洶湧。

在Berkshire,我們從來沒有妄想要從一堆不成氣候的公司中,挑出幸運兒,我們自認沒有這種超能力,這點我們絕對有自知之明,相反的我們試著遵循2,600年來既有的古老伊索寓言,耐心研究某些樹叢裡到底有多少鳥兒,以及他們出現的時機,(或許以後我的孫子可能會把它改為五個電話簿上的女孩,不如一個敞篷車上的女孩),當然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精準地預估一家公司每年現金流入與流出的狀況,所以我們試著用比較保守的角度去估算,同時將重心鎖定在那些比較不會讓股東錯估情勢的公司上頭,即便是如此,我們還是常常犯錯,大家可能還記得我本人就曾經自稱是相當熟悉集郵、紡織、製鞋以及二流百貨公司等產業的人士。

近來,我們最看好的樹叢要算是經由協議買下整家公司,這種方法確實讓我們感到相當滿意,不過大家要記住,這類的購併交易頂多讓我們有一個合理的回報,想要有超額的報酬一定要等到資本市場非常慘淡,整個企業界普遍感到悲觀之時,機會才會出現,目前我們離那種狀況還很遠。

帳列盈餘的來源

下表顯示Berkshire帳列盈餘的主要來源,在這張表中商譽的攤銷數與購買法會計調整數會從個別被投資公司分離出來,單獨加總列示,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旗下各事業的盈餘狀況,不因我們的投資而有所影響,過去我一再地強調我們認為這樣的表達方式,較之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要求以個別企業基礎做調整,不管是對投資者或是管理者來說,更有幫助,當然最後損益加總的數字仍然會與經會計師查核的數字一致。

去年,我們旗下的製造、零售與服務業的表現都相當不錯,唯一的例外是製鞋業,尤其是Dexter,為了讓所有的製造據點盡量留在美國境內,我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即便我們之後做了一番調整,但2001年仍將是辛苦的一年。

事後看來,我在1993年斥資買下Dexter根本是個錯誤,更慘的是當時我還是用Berkshire股份換來的,為此我們在去年將當初帳上購入Dexter所有的商譽一次打銷掉,雖然部份商譽在未來可能有機會回復,但就目前而言,該公司的商譽可說是一毛不值。

於公於私我們製鞋事業的經理人都稱得上是一流的,他們在非常艱苦的環境下努力工作,即便他們早已不必為了五斗米而折腰,為此我衷心地佩服並感謝他們。

另外一方面,我們很高興能繼續在兩項航空服務業中稱霸-一是飛行員訓練的國際飛安公司(FSI),一是部份飛機所有權的主管專機公司(EJA),兩家公司目前依然由其傑出的創辦人經營著。

FSI的Al Ueltschi今年83歲,目前仍然處於全速前進的狀態,雖然我本身不喜歡股票分割這玩意兒,但我卻計畫在Al 100歲時,將他的年齡一分為二。(如果此舉確實可行,大家應該猜得到下一個會輪到誰!)

2000年我們投資2.72億美元在購買飛行模擬器上頭,今年的投資金額也約當此數,有誰膽敢說每年的折舊費用不算是真正的成本的,應該請他到飛行模擬公司打打工,讓他知道每一分折舊都跟薪資或原料成本一樣真實,每一年我們都必須投入約當於折舊金額的資金在更新設備上,以維持既有的競爭優勢,而如果我們想要成長的話,就必須再投入額外的資金,對於FSI而言,其目前成長的前景依然可期。

另一方面,成長更快速的是EJA(其飛機部份所有權稱之為NetJet),Rich Santulli是背後主要的推手。

去年,我告訴大家EJA 1999年每月固定的管理費加上鐘點費成長了46%,到了2000年成長幅度增加為49%,我也曾向各位報告說這個行業的毛利不高,所以能夠存活的家數不多,去年EJA的利潤率確實相當微薄,部份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正在努力擴展歐洲的業務當中。

不論成本有多高,只要是為了安全考量,EJA願意不惜血本,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會堅持這項政策,因為這其中還摻雜有個人的因素在裡頭,包含我本人、內人、小孩、姊妹、高齡94歲的阿姨、Berkshire的所有董事(除了一位例外)以及其他9位主要經理人都是NetJet的常客,在這裡我要特別為Rich維持飛行員一年平均達23天高時數訓練的堅持給予掌聲,此外我們的飛行員一年平均都維持800小時以上的飛行時數以強化本身的飛行技巧,同時每位飛行員只固定飛一種機型,這意思是說,他們不必常常在不同種飛機機艙間換來換去。

雖然EJA的業務依然受限於飛機供給有限的數量,但是2001年至少有50架飛機會加入服務的行列,這約佔全世界飛機出廠數量的7%,我們有信心可以繼續在部份飛機所有權這行業中維持領先的地位,不管是以飛機數量、服務品質以及安全可靠性來說,皆是如此。

有關其他關係企業的資訊大家可以在42-58頁找到,包含依照一般公認會計準則編製的部門別資訊,此外在67-73頁,你還可以找到經過重編,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門編排的資訊(非按一般公認會計準則編製),這是查理跟我認為最能夠完整呈現Berkshire現況的模式。

完整透視盈餘

我們認為帳列盈餘很難表現Berkshire實際的營運狀況,部份原因在於第15頁列示在本公司帳上的股利收入,事實上僅佔被投資公司收益的一小部份,為了要更真實的反應Berkshire實際的經營狀況,於是乎我們運用了完整透視盈餘的觀念,這個數字總共包含(1)前段第15頁所提到的帳列盈餘,加上(2)主要被投資公司的保留盈餘,按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未反應在我們公司帳上的盈餘,扣除(3) 若這些未反應的盈餘分配給我們時,估計可能要繳的所得稅。在這裡我們所謂的營業盈餘係已扣除資本利得、特別會計調整與企業其他非常態的項目。

各位可以從下表看出我們是如何計算出2000年透視盈餘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些數字只不過是估計數,很多都是基於簡單的判斷,(被投資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經列在15頁的營業利益之內,大部分包含在保險事業的淨投資收益項下)。

詳實客觀的財務報告

在Berkshire,所謂詳實的報告代表著今天如果角色互換,我希望各位能夠提供所有我們想要知道的資訊,這包含了目前經營的重大訊息以及CEO對於公司長遠發展的真正看法,當然要解釋這些訊息必須輔以相關的財務資料。

當查理跟我在閱讀財務報告時,我們對於人員、工廠或產品的介紹沒有多大興趣,有關扣除折舊攤銷稅負利息前的盈餘(EBITDA)的引用更讓我們膽顫心驚,難道經營階層真的認為拿牙齒就可以換來大筆的資本支出嗎?(註:美國小孩相信牙齒掉時,只要把牙齒藏在枕頭底下,tooth fairy就會拿錢來換你的牙齒),對於那些模擬不清的會計原則,我們一向抱持懷疑的態度,因為經營階層通常都會藉此掩蓋來一些事實,此外我們也不想讀那些由公關部門或顧問所提供的資料,我們希望能夠由CEO自己親自解釋實際發生的狀況。

對我們來說,詳實的報告代表我們30萬位合夥人可以同時得到相同的資訊,至少能夠盡可能地做到,因此我們習慣將季報與年報在星期五收盤後透過網路統一對外公佈,如此一來,股東們與所有關心Berkshire的投資人都可以及時的得到重要的訊息,同時在星期一開盤之前,有足夠的時間吸收消化相關的資訊,今年我們的季報分別會在5月12號、8月11號及11月10號星期六公佈,至於2001年的年報則會在3月9號公開。

對於證管會主席Arthur Levitt近來大力打擊企業如癌症般擴散的選擇性透露做法喝采,確實近年來許多大企業習慣引導分析師或大股東的盈餘預估剛好符合公司本身的盈餘預期(或只差一點)幾乎已成常態,透過選擇性地揭露資訊,不論公司是如何擠眉弄眼,投機性的機構法人與投資顧問因此得到比以投資為導向的散戶更多的內線,這實在是一種墮落的行為,不幸的這在華爾街與美國企業間廣受歡迎。

由於Levitt主席為投資人所做的努力,美國企業現在才得以被要求要公平對待所有的股東與投資人,同時我們也為這些CEO與公關部門基於被動而非主動才這樣做感到羞恥。

最後站在這個肥皂箱上,我再發表一點個人的看法,那就是查理跟我認為CEO預估公司未來成長率是相當危險且不當的,他們通常是在分析師與公關部門要求下才這樣做的,但我認為他們應該要堅決抗拒,因為這樣做通常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CEO自己心中有一個目標不是件壞事,甚至我們認為CEO公開發表個人心中的願景是很好的一件事,如果這些期望能夠附帶合理的條件,但如果一家大公司公開的宣稱每股盈餘長期可以維持15%的年成長率的話,那肯定會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其原因在於這種高標準只有在極少數的企業才有可能做得到,讓我們做一個簡單的測試,根據歷史記錄,1970年與1980年代,在200家盈餘最高的公司當中,算算到底有幾家在此之後能夠繼續維持15%的年盈餘成長率,你會發現,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的公司少之又少,我可以跟你打賭,在2000年獲利最高的200家公司當中,能夠在接下來的20年年平均成長率達到15%的公司,絕對不超過10家。

過高的預估不但造成沒有根據的樂觀,麻煩的是此舉還會導致CEO行為的腐化,這麼多年來,查理跟我已經看過很多CEO不專注於本業而熱衷於運用一些非經濟的手段來達成他們先前所做的盈餘預估,更糟的的是,在用盡營運上的各種手段之後,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經理人最後還會運用各種會計方法無所不用其極的做假帳,這種會計騙術會產生滾雪球效應,一旦今天你挪用以後的盈餘,明天你就要變本加厲地挪用以後的盈餘,到最後從造假演變為貪污,(畢竟用筆偷錢要比用槍搶錢要來得容易得多了)。

查理跟我對於那些習慣以絢麗的盈餘預估吸引投資人的CEO所帶領的公司,總是報以懷疑的態度,或許少數的經理人確實能說到做到,但大部分的經理人最後都變成無可救藥的樂觀派,甚至可以說是騙子,不幸的是,投資人實在是很難事先分辨出他們到底是在跟哪一種人打交道。

過去我就一再警告大家千萬不要將你在外面聽到或讀到有關Berkshire的任何消息信以為真,即使這消息來自最具權威的新聞單位也一樣,錯誤報導的殺傷力確實相當高,特別是它們是從令人崇敬的媒體人士口中傳出來的,因為讀者與觀眾一向傾向相信這些管道所傳出來的訊息。

有關Berkshire錯誤訊息最離譜的是刊登在12月29號華爾街日報的一則新聞,那是一份一直以來我認為相當有用的報紙,在當天的頭版上(而且是頭條),刊登了一則簡短的訊息,以肯定的語氣報導Berkshire正大舉買進Conseco與Finova的公司債,這條消息又導引讀者到投資理財專欄的專題報導,在那篇文章的第二段,華爾街日報再一次毫無保留的指出Berkshire正積極買進Conseco與Finova的公司債,並強調金額已達數億美元之譜,只有到了文章的第18段(那時文章已換到新聞的內頁),文章才含蓄地表示買進Conseco的消息是由熟悉內情的人士所透露。

嗯! 這篇報導不太對,沒錯,我們確實買進Finova的公司債與銀行債權,只是金額與報紙所說的有很大的出入,而但到目前為止,Berkshire公司以及我本人從來就沒有買進過Conseco任何的股份或者是債券。

有一位芝加哥報紙的記者長期追蹤Berkshire,其報導就相當詳實嚴謹,至於這一回,這則"獨家新聞"則是紐約報社記者所捅的僂子,我想29號當天應該是他相當忙碌的一天,因為下午他又在CNBC重複相同的報導,過了不久,一窩蜂效應產生,其他的新聞媒體開始跟進爭相報導相關新聞,其根據來源就完全只靠這則報導,結果竟造成Conseco的股價在當天爆量大漲,成為當天紐約交易所前十大成交量的公司之一。

在整篇報導當中,我沒有看到或聽到"謠傳"這個字眼,很顯然的,一向對於以使用語言相當謹慎而自豪記者與編輯,實在是很難將這個字眼引用在自己的報導當中,然而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形容呢? 我想應該也不是"消息來源指出"或是"據報導"等。

若把這個專欄取名為"今日謠傳",這實在是很難讓新聞媒體將之與自我形象劃上等號,這些新聞從業人員可能會覺得刊登這類明顯的錯誤就好像是L'Osservatore Romano(編按:該報專門追蹤教宗與教廷的訊息)開闢了一個小道消息專欄一樣,這些媒體機構確實經常廣泛報導各種未經證實的謠言,不管他們用了多少藉口作推托,最起碼,讀者應該看到誠實的用語-以保護投資人本身的財產身家,這就好像香煙盒上都會印有請吸菸者注意本身身體健康的警語。

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允許媒體自由刊登或發表任何資訊,但新聞學的第一項原則卻要求媒體在判斷此真義時必須要小心謹慎。

其他事項

去年年報我們檢討企業購併時是否能使用"權益結合法"的論戰,看起來兩方的論點各有其立場,但也有各自的缺點,在此之後,我們欣然見到財務會計準則委員會提出了一個替代方法讓我們覺得相當滿意。

如果這個提案獲得採用,以後我們每年將可以不必再提列大筆的無形資產攤銷費用,我們的帳列盈餘也因此更能夠真實反映實際的經營狀況,(請參閱第65頁),雖然這些都不會影響到Berkshire本身的實質價值,但身為公司的董事會主席,我個人將可因此不必在這一方面再多費唇舌。

這裡我檢附了一份廣為傑出投資人文摘散發的報告-那是查理在去年五月Wesco股東年會的一番談話,查理在企業經營與股票投資方面的見解一向比我更深刻,而我個人更從他身上受益匪淺,閱讀他的評論絕對有助於你對Berkshire的了解。

1985年我們買下史考特飛茲,買到的不但一家公司,還附帶一位優秀的經理人-Ralph Schey,當時Ralph 61歲,對大部分注重年齡而非能力的公司來說,Ralph為其服務的時日可能已不多。

但是在Berkshire卻正好相反,Ralph之後又在史考特飛茲待了15年,直到2000年底他正式退休為止,在他的領導的期間,相較於當初2.3億美元的買進成本,該公司前前後後總共貢獻了10.3億美元的盈餘給Berkshire,而我們又利用這些資金再買進其他的企業,算下來,Ralph為Berkshire所貢獻的價值可能已超過數十億美元。

身為一位專業經理人,Ralph絕對可以列入Berkshire的名人堂,查理跟我本身又到了懷舊時間,約莫50年前,我在哥倫比亞大學修了葛拉罕老師的課,在此之前的十年,我一直盲目地從事分析、買進然後賣出股票的動作,但當時的成績卻是平平。

從1951年起我的投資績效開始改善,並非我改變飲食或運動習慣,唯一的改變是其間增加了葛拉罕的觀念,當時在大師面前沈浸幾個小時的效果遠遠大於我個人過去十年來獨自的摸索。除了是一位偉大的老師,葛拉罕更是一位難得的摯友,他對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股東指定捐贈計劃

大約有97%的有效股權參與2000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捐出的款項總計約1,690萬美元,有關本計畫詳細的資訊請參閱74-75頁。

累計過去20年以來,Berkshire總計已依照股東意願捐贈出高達1.64億美元的款項,除了之外,Berkshire還透過旗下的子公司進行捐贈,而這些慈善活動都是早在他們被我們購併以前就行之有年的(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之外除外),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在2000年總計捐出1,830萬美元,其中包含300萬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2001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2001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東大會

去年我們將股東會舉辦的地點移到市立體育館,結果令人相當滿意,今年4月28號星期六我們將再度在這裡聚會,大門會在當天早上七點開放,同時電影短片照例會在八點半播放,正式會議則從九點半開始,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會場外備有三明治等各類點心),除了中午休息時間外,查理跟我本人會在現場回答大家各類問題直到下午三點半為止。

在未來幾年內,市立體育館將是我們唯一的選擇,而為了解決交通與停車問題,我們只能在星期六或星期天舉行,以避開平日的交通阻塞,所幸在不久之後,奧瑪哈將會有一個大型的新會議中心誕生,擁有寬敞的停車場,等到這個會議中心完成之後,我會再發問券詢問大家將會議時間改回星期一的看法,屆時我們將以股東投票人數而非股權比例來決定。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向各位解釋如何拿到入場所許的識別證,由於預期會有相當多的人與會,我們建議大家最好先預訂機位與住宿,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將會很高興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服務,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當然你可能會覺得如何有一輛車會更方便。

今年由於我們又新加入了許多公司,所以我就不再詳細說明在現場會提供什麼產品供大家選購,總之從糖果到磚塊應有盡有,不過有一項新產品值得特別向各位推薦,那就是Bob Shaw 專門以查理的形貌所設計3x5 的地毯,很顯然的若這款地毯銷售情形不佳而迫使我們降價的話,查理的面子可能會掛不住,所以請大家千萬響應支持他。

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大約8%),各位記得將自己現在的投保資料帶來,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星期六在奧瑪哈機場,我們仍將展示一系列的機隊供大家參觀,請到市立體育館向EJA的業務代表洽詢參觀的事宜,如果你股東會買了一大推相關產品,我相信你一定也需要用自己的飛機把它們帶回家。

位於道奇街與太平洋街的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再度會有Berkshire週特價,我們將特別提供給股東原先只有員工可以享有的優惠價,我們在四年前首次推出這種促銷活動,營業額更一舉從1997年的530萬美元成長到2000年的910萬美元。

想要享有折扣記得在4月25號星期三到4月30號星期一間採購,並出示股東開會證明,在這期間的特賣活動也適用於許多原本從不打折的頂級品牌,這可是為了股東會才特別破例,我們很感謝他們的配合,NFM的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

波仙珠寶-全美單店營業額僅次於紐約曼哈頓蒂芬妮的珠寶店,在股東會期間將會有兩場專為股東舉辦的展覽會,第一場是在四月27日星期五的雞尾酒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晚上10點,第二場主秀則在四月29日星期天舉行,從早上9點到下午6點,從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東會期間,波仙都將提供股東特惠價,所以如果你希望避開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擁擠人潮,你可以在其他的時間上門光顧,記得表明股東的身分,星期六我們會營業到晚上7點,波仙的營業毛利要比其他主要競爭對手要低20個百分點以上,所以買得越多省得越多,(這是我的家人告訴我的)。

照例在星期天下午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將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橋牌界的傳奇性人物Bob Hamman,由於今年要到非洲所以不克出席,不過他已經承諾2002年一定會再度出席。Patrick Wolff-美國棋兩度冠軍,也會再度在會場矇眼與所有挑戰者對奕,去年他一口氣同時與六位對手下棋,並獲得全勝。

如果你認為這還不夠看,今年的波仙奧林匹亞棋藝大賽將新增Bill Robertie-兩度世界雙陸旗冠軍,雙陸旗的賭注通常都不小,所以記得把你的Berkshire股票帶來。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4月29日星期天開門營業,從下午4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10點,請記得星期天事先若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預約請在四月2日以後打電話(402-551-3733),若訂不到星期天的位子,也可以試試其他晚上,如果你點的是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的話,你就有資格被稱作是老饕。

例行的棒球賽將於星期六晚上7點在Rosenblatt體育館舉行,今年奧瑪哈金釘鞋隊將對上紐奧良西風隊,Rrnie Banks將再度勇敢地站上打擊區面對我的快速球(據說球速約在95英哩……每個月!)

去年我的表現未達最佳狀態,我投了五次才勉強丟出一記好球,相信我,當你在投手丘上卻找不到本壘板時的感覺有多孤單,最後我勉強擠出一記好球,Ernie將之擊到左外野,在我被拉出球場後,許多運動記者問我對上Ernie時作何感想? 我引述Warren Spahn在被Willie Mays擊出全壘打時所說的話(那是Willie大聯盟的第一發全壘打):「這真是一個好的開始。」

今年的劇情將會不太一樣,我將不會再透露我的球路,我只能說Ernie今年要面對的將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球路。

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以及大量有關奧瑪哈的旅遊資訊,股東會期間將有許多活動,所以一定要來參加資本家的伍斯達克嘉年華會。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2001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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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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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1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1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所有股東:

本公司2001年的淨值減少了37.7億美元,每股A股或B股的帳面淨值減少了6.2%,累計過去37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37,920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2.6%。

過去37年以來,每股實質價值成長的速度一直高於帳面淨值增加的幅度,不過時至2001年情況可能有所改變,有關實質價值的說明請參見62頁的股東手冊,我建議新加入的股東多看看這本手冊,如此方能對Berkshire的一些主要經營原則有所了解。

兩年前,在1999年的報告中,我曾提到當時「我們經歷了有史以來最慘烈的表現,不論是從絕對或相對的角度來看」,我還說「我們比較重視相對的結果」,這個觀念從我在1956年5/5成立第一個投資合夥事業時就已成形,猶記得當天晚上,我與7位有限合夥人開會時,我給了在場的每個人一張便條紙,上面羅列了一些「基本原則」,其中有一條是這樣寫的:「我們的成績到底好不好,要看整體股市表現而定」,一開始我們是以道瓊工業指數為標竿,後來則改用接受度較高的S&P 500指數,兩者從1965年迄今的比較記錄列示在年報的首頁上,去年Berkshire以5.7%的差距勝出。

有些人並不認同我們將重點擺在相對數字的做法,認為"相對績效並不保證就能獲利",但如果你抱持與查理跟我本人一樣的觀念,預期S&P 500指數長期的績效應該會相當不錯的話,則就長期而言,只要投資人的績效每年都能比它好一點,其結果自然而然也頗為可觀,就如同喜斯糖果那般,雖然一年四季營運波動很大(基本上每年夏天它都是在虧錢),但每年結算都獲利的公司,擁有它保證可以讓你躺著收錢。

雖然去年我們企業的整體表現還算令人滿意,但我個人的表現卻剛好相反,我本身管理Berkshire大部分的股票投資,但其成績卻乏善可陳,而且這情況已經維持好幾年了,更要命的是,我竟允許通用再保在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做生意,而911事件的發生正好把我們逮個正著,後面我還會向大家報告我所犯的錯誤,以及我們要如何來改正它。

另外還有一條1956年的基本原則,現在看來倒還適用,那就是「我個人不敢保證績效」,不過查理跟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在持有Berkshire股票期間所得到的效益,絕對會與我們本身的相同,我們不會靠領取獎金或股票選擇權等方式,使得我們所得到的利益優於各位。

此外,我也將繼續將個人99%以上的身家財產擺在Berkshire上面,我和我內人過去從來就沒有賣過任何Berkshire的股份,而且以後也沒有打算要賣,查理跟我對於近年來,許多讓公司虧損累累的經理人與公司高層,竟然能夠帶著豐厚的利潤棄股東們揚長而去感到相當不恥,這些人在公開場合鼓勵投資人高價買進公司股份的同時,自己卻暗中將股票倒到市場上,這些可恥的企業領導人簡直把股東當作是自己的禁臠而非夥伴。

雖然恩隆公司已經成為企業弊案的典型案例,但這種貪婪的行為在美國企業當中卻絕非特例,就像我個人就曾聽過一個故事,顯示經理人心中普遍存在對待股東的一種心態,在一場宴會上,有位美麗媱嬌的女士溜到一位總裁的面前,用那性感的嘴唇說到,「只要你想要,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見這位總裁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那好,請給我更多的股票選擇權!」

最後再補充一點看法,那就是往後Berkshire將很難再維持以往的盛況,雖然查理跟我仍然會盡力維持水準以上的表現,且永遠不會感到自滿,無奈現今有兩個環境條件已與過去截然不同,在以前我們可以很容易的就買到許多價廉物美的公司及股票,同時我們當時運用的資金規模也比現在少得多,許多年以前,一個1,000萬美金的好案子就可以讓我們雀躍不已,比如說像1973年的華盛頓郵報或1976年的GEICO保險等投資,然而時至今日,就算是30個這樣的案子,也僅僅能讓Berkshire的淨值增加0.25%而已,我們需要像大象般的大案子才有可能使得淨值大幅成長,只不過這樣的個案實在是少之又少。

從好的方面來看,我們擁有一群堅強的經理人陣容,(大家可以在Robert Miles剛出版的新書-華倫巴菲特的經理人-中,讀到更多有關他們的事蹟),而且大部分由他們所經營的事業,其競爭力在各自的產業中,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們的能力、精力與忠誠度都屬最優等,個人經營Berkshire 37年以來,旗下還沒有任何一位經理人離開我們跳槽到別家公司的。

我們星光滿佈的經營團隊在2001年又增添了一群生力軍,首先我們完成了二件從2000年就開始談的案子,Shaw地毯及Johns Manville,此外又買下了另外兩家公司-MiTek及XTRA,同時手上還有其他兩件個案-Larson-Juhl最近才剛結案以及Fruit of the Loom紡織,後者只等債權人會議通過我們的提案,以上這些企業皆由兼具智慧、理性以及值得信賴的CEO所領導。

此外,去年所有的購併案全部皆以現金買斷,這代表我們的股東可以不必犧牲原先就擁有優秀企業的任何權益,同時還能成為這些新加入公司的幕後老闆,往後我們仍將繼續維持這個策略,在想盡辦法增加現有優秀企業的價值,以及尋找新的優秀企業加入的同時,還能不輕易的增加流通在外的股份。

2001年的購併案

就在去年股東會的前幾天,我收到從聖路易寄來的一個大包裹,裡面裝了一塊看不出做何用途的金屬,包裹裏還有一封信,署名Gene Toombs-他是一家叫做MiTek公司的總裁,他解釋說MiTek是專門製造這玩意兒的世界級領導廠商,也就是用來做屋樑的連接板,他進一步表示MiTek的英國母公司有意出售這家公司,他認為Berkshire應該是最合適的買家,我相當欣賞他寫這封信的語氣,所以當下打電話給他,幾分鐘的談話,我就發覺他是屬於我們類型的經理人,而MiTek也是我們想要的公司類型,於是我們報了一個價給其英國母公司,沒多久後就正式成交。

Gene所帶領的經營團隊對於公司相當有信心,願意參與這次的購併交易,所以最後我們安排由55位經營成員取得10%的股權,每人最低的投資金額為10萬美元,其中很多人都是靠借錢參與投資。

這些沒有認股選擇權的經理人真的稱得上是公司的擁有者,完全站在股東的立場設想,他們真正願意與公司同甘共苦,自己承擔資金成本,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認股價格重新修正,要怎麼收穫先怎麼栽。

查理跟我欣賞存在MiTek的這種高格調、真正的企業家精神,我們相信這絕對可以創造出多贏的局面。

2000年初,我的好朋友Julian Robertson宣佈將結束其投資合夥事業-老虎基金,除了四項主要的持股投資之外,其餘的投資將全部予以結算,其中包含了XTRA公司-貨櫃拖車租賃的領導業者,於是我打電話給Julian問到他及公司的經營團隊是否有意將整家公司出售,Julian建議我直接連絡XTRA的總裁-Lew Rubin,後來我們兩個人相談甚歡,可惜的是雙方似乎很難達成交易。

之後到了2001年六月,Julian打電話給我表示他決定出售XTRA的股份,於是我恢復與Lew的談判,終於XTRA的董事會接受了我們的提案,由我們對外提出公開收購,截止日訂為9/11,這項公開收購案訂有一項例行條款,約定買方有退出的權利,如果在收購截止日前,股市有重大異常的變化,誰也沒想到9/11當天,Lew竟經歷了上上下下煎熬的難忘經驗,一開始,他有一位在紐約世貿中心上班的女婿下落不明,其次,他很清楚我們有權取消整個收購案,所幸最後故事有個圓滿的結局,Lew的女婿僥倖逃過一劫,而Berkshire則如原先預期完成了收購案。

貨櫃車租賃業的景氣循環相當明顯,不過它仍是一個我們預期能夠得到長期合理報酬的行業,Lew為Berkshire帶來一項我們欠缺的Know-how,我們期望將來能夠擴張在租賃業的佈局。

12/3我收到Larson-Juhl老闆Craig Ponzio的一通電話,該公司是美國訂製相框的領導廠商,Craig是在1981年買下這家公司的(這也是他大學時代打工的第一家公司),自此公司的營業額從300萬美元成長到3億美元,雖然在Craig打電話給我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家公司的存在,不過幾分鐘的談話令我感到我們很有可能達成交易,他對於企業現況坦率直言,同時也在乎買方的來歷背景,至於所提價格也相當合理,兩天之後,Craig跟公司總裁Steve McKenzie來到奧瑪哈,前後只花了90分鐘雙方就達成共識,並於十天後正式簽訂合約。

Larson-Juhl提供服務給全美18,000家相館,同時也是加拿大及歐洲大部分地區的領導廠商,我們期望在不久的未來還有類似的購併機會。

在我寫這封信的同時,Fruit of the Loom的債權人正在考慮接受我們的提案,這家公司由於負債過於沈重加上管理不當,在幾年前宣佈破產,而事實上,在許多年以前,我個人也曾與Fruit of the Loom有過接觸的經驗。

1955年八月,當時我還是紐約一家投資公司,葛拉罕-紐曼公司僅有的五位員工之一(包含三位經理加上二位秘書),當時葛拉罕-紐曼所掌控一家專門生產無煙煤,名叫費城碳鐵的公司(P&R),該公司擁有多餘的資金、可扣抵的稅務虧損以及日益下滑的業務,在當時我將個人有限資金的大部份投資在這家公司上頭,此舉充分反映我對老闆們-包含班哲明葛拉罕、傑瑞紐曼以及霍華紐曼等人投資哲學的信仰。

這樣的信仰在P&R決定以1,500萬美元從Jack Goldfarb手中買下聯合內衣公司時獲得了豐厚的回報,聯合公司(雖然它只是被授權生產的廠商)當時專門生產Fruit of the Loom的內衣,該公司擁有500萬美元的現金-其中250萬美元被P&R用來購併用,另外每年約300萬美元的稅前盈餘,將因P&R本身虧損部位而得到免稅的利益,另外更棒的是在剩下的1,250萬美元尾款當中,有整整900萬美元是開出免付利息的票據,由聯合公司日後年度盈餘超過100萬美元時提撥半數支付,(真是令人懷念的往日時光,每當想起這類的交易就讓我雀躍不已)。

後來,聯合公司進一步買下Fruit of the Loom的商標權,同時跟著P&R併入西北工業,Fruit後來累計的稅前獲利超過2億美元。

John Holland是Fruit營運最輝煌時期的經營者,然而John卻於1996年宣佈退休,之後的管理當局竟大幅舉債,其中部份的資金被用來購併一堆沒有效益的公司,公司最後終於宣佈破產,John後來又回鍋走馬上任,並對於營運進行大幅改造,在John回來之前,交貨總是一團混亂、成本激增、與主要客戶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化,而John在陸續解決這些問題之後,也開始裁減公司不當的冗員,將員工人數由40,000人減為23,000人,簡言之,他又讓Fruit of the Loom回復到原來的模樣,只是外在的產業環境競爭卻日益激烈。

在Fruit進入破產程序之後,我們提出了一項提案,其中並無任何融資計畫,且有效期間長達數個月,不過在此同時我們也堅持幾項特殊的條款,首先我們要求在接手之後,John必須繼續擔任公司的總裁,因為在我們看來,John跟Fruit的商標是該公司最主要的資產。

在這項合併交易中,我得到昔日老闆兼好友,現年61歲的麥克紐曼相當多的幫助,我們的友情常在。

我們旗下的子公司在去年也進行了幾項購併案,其中有一件我一定要提,去年十二月,Frank Rooney 打電話給我表示H.H. Brown正打算以70萬美元買下Acme 靴子的存貨及商標權。

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但你知道嗎? Acme是繼P&R之後的第二件購併案,時間大約是我在1956年春天離開葛拉罕-紐曼公司之前不久,當時的交易價格是320萬美元,其中也包含無息分期支票,買下年營業額700萬美元的公司。

而在P&R與西北公司合併後,Acme持續成長躍居全世界規模最大的靴子製造商,每年的獲利是當初P&R投資成本的好幾倍,不過後來該公司的營運還是不免逐漸走下坡,乃至於剩下最後殘存的資產被我們所收買。

在葛拉罕與陶德所著的證券分析一書中,開頭引用Horace的一句名言,「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在我頭一次聽到這句話的52年後,我個人對於這句話描寫企業與投資真理的體認日益加深。

除了這些附帶的購併案,我們的經理人仍然不斷的尋找內部自我成長的方法,關於這一點,這裡有一則兩年前我告訴各位R.C.Willey進軍Boise的後話,大家應該還記得,R.C.Willey的董事長Bill Child想將業務拓展到猶他州以外的地區,他的公司在當地的年營業額超過3億美元,(Bill在48年前接手時的營業額只有25萬美元),這家公司是在違反商業法則,堅持星期天不營業的情形下達成獨霸的地位,然而我還是很懷疑這項原則是否也能在Boise地區或是任何猶他州以外的地方成功推行,畢竟星期天是許多消費者出外血拼的日子。

Bill 當時很堅持一件特別的事,那就是他希望先用自己的錢投資1,100萬美元成立Boise的分店,然後等分店經營順遂後,再以成本賣回給Berkshire(而且不算利息),而萬一如果失敗,Bill將自行負擔開店的損失,而正如我在1999年年報中提過的,該店事後證明相當成功而且業績持續成長。

在Boise分店開張後不久,Bill又建議可以到Las Vegas試試看,這次我則抱持更懷疑的態度,我們怎麼可能在這個規模如此大的城市開店,同時還在同業大發利市的星期天打烊,不過受到Boise經驗的鼓舞,我們還是決定進軍Hendersn-一個鄰近Las Vegas的新興城市。

結果是:這家店的營業額打破R.C.Willey其他連鎖店的記錄,業績比當地所有的競爭對手都還要好,業績達到我原先預估的兩倍,在進行幾個禮拜的試賣會後,我受邀在10月的正式開幕儀式蒞臨剪綵,而如同我在Boise時一樣,向在場來賓暗示這是我個人的構想。

不過此舉顯然無效,現在每當我對於零售業侃侃而談時,公司的人一定會說,喔! 那Bill又是怎麼想呢? (不過我必須先說明我最後的底線,如果他敢提議星期六也休息就給我走著瞧)。

產物意外險的經營

我們最主要的本業就是保險,當然其他事業也相當重要,想要了解Berkshire,你就必須知道如何去評估一家保險公司,其中主要的關鍵因素有(1)這個行業所能產生的浮存金數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這些因素長期的展望。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卻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產生的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支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極酸的檸檬。

根據過去的記錄顯示,Berkshire 一向能夠以很低的成本取得浮存金,確實在Berkshire經營的這些年來,有半數以上的年頭,浮存金的成本甚至低於零,也就是說這實際上等於是別人要付費請我們幫他們保管資金,然而最近這幾年,我們的成本大幅飆漲,而2001年尤其恐怖。

去年我曾告訴各位,除非發生什麼重大的災難,否則我們浮存金的成本將可由2000年6%的高檔往下降,當時我心裡想到的是自然天災之類的意外,但任誰也想不到發生的竟是911恐怖份子攻擊事件這樣的人禍,它造成保險業有史以來最重大的損失,也讓我們的浮存金成本大舉飆高到12.8%,這是自1984年以來最慘的記錄,而且大部分的責任,在後段我還會再詳加解釋,要歸咎於我們自己。

如果沒有發生重大的災害,我個人再度預期,明年度我們的浮存金成本將會大幅降低,我們確實極需要降低成本,我想其他業者也是一樣,幾年前,4%的浮存金成本還算可以忍受,因為當時政府的公債利率是其兩倍以上,而股市預期也能提供相當不錯的報酬,然而時至今日,豐厚的投資報酬已不復見(至少我們無法找到),短期資金的報酬低於2%,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旗下所有的保險事業,除了追溯再保險業務(去年的年報曾詳加介紹過,雖然目前一年讓我們必須額外承擔4.25億美元的承保損失,但就長期而言卻有相當的經濟價值),都必須能夠創造出承保獲利才能稱得上是好公司。

保險業承保的幾項原則

當產物意外險公司以浮存金成本來判定公司的好壞時,很少有公司的成績可以令人感到滿意,而有趣的是,不像一些產業普遍存在的現象,規模或品牌並非保險公司獲利的關鍵,事實上許多最大最有名的保險公司其成績表現大多平平,這個行業最要緊的是承保的紀律原則,真正成功的公司必須堅守以下三項重要原則:

1.他們只接受能夠妥善衡量的風險,(也就是謹守自己的能力範圍),在謹慎評估所有相關因素,包含最微小的損失可能在內,然後得出獲利的期望值,這些公司從來不以市場佔有率為意,同時在看到同業為搶奪客戶而殺價競爭或提供不合理的理賠條件時,也不會躍躍欲試。

2.要嚴格限制承接的業務內容,以確保公司不會因為單一意外及其連帶事件而累積理賠損失,導致公司的清償能力發生疑慮,同時不遺餘力地尋找任何看似不相關的風險間,彼此可能的潛在關聯。

3.他們避免涉入可能引發道德風險的業務,不管其費率多麼誘人,不要妄想在壞人身上佔到任何便宜,大部分的客戶其誠信都值得信賴,所以不必要與有道德疑慮的人打交道,事後證明通常其成本遠比想像中的高。

911事件的發生證明在通用再保,我們對於第一條與第二條的執行力相當的差,在設定費率及評估累計的可能風險,我們不是忽略就是低估了大規模恐怖事件發生的可能性,那是一項相當要緊的承保因素,偏偏我們竟把它給忽略了。

舉例來說,產險在訂定價格時,我們通常都會參酌過去的經驗,只預期可能會遇到過去發生諸如颶風、火災、爆炸及地震等災害,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產險史上最大的理賠損失(在加上其他相關的業務中斷理賠)與上述原因都沒有任何關係,簡言之,產險業的所有從業人員都犯下了最基本的承保錯誤,那就是過於注重過去的經驗,而未顧及真正暴露的風險,其結果導致我們在承擔龐大的恐怖份子活動風險的同時,卻沒有為此收取任何一分的保費。

經驗,當然是承保大部分風險最有用的出發點,舉例來說,保險公司在承保加州地震險時,絕對必須瞭解過去一百年來,當地地震規模在芮氏六級以上發生的次數,雖然這類資訊無法明確地告訴你明年發生地震的確實機率,或者是可能發生的地點,但統計數字還是有其效用,尤其當你像國家產險最近幾年那樣,承受整個州的地震險時更是如此。

不過在某些時候,運用過去的經驗當作依據來訂定保費價格,不但沒有用,有時反而相當的危險,舉例來說,前幾年股市正旺時,董事及經理人的責任險(D&O) 實際上發生重大損失的機率少之又少,當股票價格上漲,很難找到適合的目標可以告,而此時作假帳及管理舞弊通常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在此種情勢下,業者在高上限D&O的經驗肯定相當不錯。

不過這正是風險暴露可能爆炸的時候,離譜的公開釋股、盈餘操控、連環信式的股票拉抬以及一些無聊的舉動等行為大舉出籠,然而等到股價暴跌時,所有的罪惡都一一浮現,總計超過數千億美元的損失使得投資人一敗塗地,而決定這些損失到底該由小額投資人或是大型保險公司來承擔的陪審團,其打擊保險公司所採用的證詞是過去股票市場當紅時所聽不到的,只要出現一個大案子,就有可能導致以後的理賠損失大幅增加,因此D&O超額保險的正確費率(意思是保險業者及再保業者賠償超過上限)若真要考量暴露的風險,極有可能是現行依照經驗所訂保費的五倍以上。

保險業者往往會發現沒有注意到新暴露風險的代價相當的高,而若是遇到恐怖活動這種情況,更可能造成保險公司實質上的破產,沒有人知道今年在主要大都會發生核子爆炸的可能性(或甚至是連環爆炸,假若恐怖份子組織一旦有能力製造的話,鐵定不會只有一顆),而也沒有人能百分之百確定,今年或明年,致命的生化武器被大量運用(比如說透過空調系統)進入辦公大樓及工廠的機率有多高,諸如此類的攻擊事件有可能造成天文數字的勞保理賠金額。

在這裡我們確信:
a.這類震懾人心災難的可能性,現在雖然很低,但絕非沒有可能。
b.這種可能性,正以一種不規則且難以衡量的速度逐漸增加當中,隨時仇視我們的敵人漸漸掌握傷害我們的資訊及資源,恐懼的心理或許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但危險卻依然存在,對抗恐怖活動的戰爭永遠不會結束,我們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是讓問題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下,對於剷除仇視我們的狂熱份子絕無根治之道。
c.直到目前為止,保險及再保業者仍然不自知地承擔以上我提到的這種無法預估風險的財務後果。
d.在最壞的狀況下,有可能產生1兆美元的經濟損失,整個保險產業將因此崩潰,除非經營者能夠將恐怖攻擊風險承擔的上限大幅壓低在一定的水準以下,我想只有美國政府本身有能力承受如此大的重擊,如果政府不願意積極地擔下此重責大任,任由人民負擔所有的風險,則只有等災難真的發生之後,再由政府出面來收拾殘局。

或許有人會問,為何我不在911事件發生之前,就提出這項警訊?我的回答是,我確實有想到這點,但可惜的是我並未將想法化為舉體的行動,關於這點我嚴重違反了諾亞的原則,「能夠準確預測下雨不厲害,重要的是要去建方舟」,我等於是讓Berkshire在相當危險的情況下經營,尤其是通用再保,而且我必須承認,截至目前我們還在免費為大家承擔無可預測的風險,所幸這種情況已隨著時間慢慢減少。

在Berkshire,有一點必須說明的是,多年以來我們一直有強烈的意願承擔比其他業者更多的風險,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前提是保費要合理,對於單一事件我們願意承擔最多20億到25億美元的可能損失(就像是911那樣的損失規模,只可惜那時我們沒有收到一毛錢的保費)。

確實我們勇於承擔鉅額損失的意願,使得我們的競爭優勢大幅提高,Berkshire擁有大量的流動資產、極高的非保險事業盈餘、有利的租稅架構以及願意容忍盈餘上下變動的優秀股東陣容,這種獨特的組合,讓我們可以承擔遠比其他競爭對手更高的潛在風險,長期而言,接受這類鉅型風險肯定有利可圖,雖然在某些年度的成績可能慘不忍睹。

目前我們的底限是願意承接恐怖份子攻擊事件的保單,包含一些非相關事件極高的風險上限,但我們絕不願意讓Berkshire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曝露於我們無法妥善處理的損失,我們會將整體的風險部位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不論外在的市場競爭狀況如何都一樣。

2001年保險事業營運狀況

多年以來,我們旗下的保險事業提供了Berkshire大量低成本,成長所需的資金,查理跟我都認為這樣的態勢仍將繼續維持下去,誰知道我們竟在2001年跌了一大跤,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通用再保大幅的承保虧損。

過去我一再保證,通用再保的承保一向相當有原則,事實證明我的看法有誤,雖然管理階層的出發點甚佳,但公司還是違反了前面我提到的三項原則,更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其中一個失敗的主要原因就在於損失準備提列不當,在後段我還會再詳細說明,從而因此嚴重低估了某些尚在銷售的保單成本,對許多企業來說,搞不清楚自己的成本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在長天期的再保險業,多年的無知將導致保費訂價過低的影響加重,不了解成本結構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此外,通用再保過於熱衷追求或保有客戶,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要小心謹慎地承接業務,但還是很難讓有才幹又肯努力的傑出經理人克制壓倒競爭對手的慾望,但如果勝利的定義是爭取市場佔有率而非獲利率的話,那麼麻煩就隨時準備上門,勇敢地說"不"字,是任何保險從業人員字典裏應該必備的一個字。

雖然聽起來有點過度樂觀,不過我還是向各位保證通用再保(以及其子公司科隆再保)的承保紀律目前正在恢復當中,Joe Brandon已在九月被任命為通用再保的新任總裁,再加上新任總經理Tad Montross皆致力於轉虧為盈,去年秋天,查理跟我在讀了奇異總裁-傑克威爾許的新書-直言無諱(趕快去買一本來看),在經過討論後,我們都認為Joe擁有許多傑克談到的特點,他相當聰明、有活力、經驗也夠,同時對本身及組織都有深切的自我期許。

當她還是一家獨立的公司時,通用再保就相當出色,如今她又有Berkshire在背後提供許多奧援,在增添助力以及承保紀律逐漸恢復的情況下,我們想通用再保應該可以成為Berkshire最重要的資產之一,我預期Joe跟Tad一定辦得到。

在國家產險的再保業務方面,Ajit Jain繼續為Berkshire增添了許多價值,只靠著18位同仁的協助,Ajit管理全世界前幾大(以資產計)的再保險業務,而若以承擔的整體風險來算,更是全世界第一,自從他1986年加入以來,對於他承接的所有保單,我知之甚詳,但我從來沒有發現他違背前述三項原則,雖然他嚴格的紀律無法保證絕不會發生損失,但他確實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錯誤,這就是關鍵,就像是我們在投資時一樣,保險業者想要有優異的長期績效,靠的不是少數的成功個案,而是如何持續避免做出愚蠢的決定。

自從911事件發生之後,Ajit就變得異常忙碌,在我們承接且全部自留在公司帳上的保單,主要有(1)南美洲煉油廠損失超過10億美元以上的5.78億美元意外險(2)數家國際航空公司10億美元恐怖份子攻擊事件不得撤銷第三責任險(3)北海原油平台5億英鎊恐怖份子攻擊及惡意破壞的產物意外險,以及超過6億英鎊以上業者自留或再保損失(4)芝加哥Sears大樓恐怖份子攻擊事件超過5億美元以上的損失等;此外我們也接了許多項超大型的意外險,例如世界盃足球賽以及2002年冬季奧運等,但不論是那一件個案,我們都盡量避免會發生連鎖反應大量累積損失的保單,比如說,我們不會一口氣接下位於同一個大都會的辦公及住宅大樓大量的意外險,除非排除核子爆炸及後續可能引發的火災損失。

提到承接鉅額保單的速度,沒有人可以比得上Ajit,在911事件發生之後,他的快速反應,就變成一個相當重要的競爭優勢,當然還有我們引以為傲的財務實力,某些再保同業,尤其是那些習慣將大部分的風險轉嫁給其他再保業者俗稱倒退派的保險公司的情況都相當淒慘,而且很有可能無法在承受第二次大災難的發生,當致命的連鎖關係產生時,一個微妙的關連可能導致全面的崩潰,當保險業者在衡量自身再保安排的健全性時,必須謹慎地試探整個連環所有參與者的抗壓性,並深切地思考當一件大災難萬一在非常困難的經濟狀況下發生時該如何自處,畢竟只有在退潮時,你才能夠發現到底是誰在裸泳,在Berkshire,我們將所有的風險自留,獨立承擔絕不依賴他人,而不論世上發生什麼問題,我們的支票保證永遠都能夠兌現。

Ajit的業務量或許會有潮起潮落,但他的承保原則絕不改變,他在Berkshire的價值永遠不可限量。

GEICO我們目前最大的初級保險公司,在該公司總裁Tony Nicely及所有同仁的努力下,於2001年有重大進展,毫無疑問,Tony是老闆心目中的明星經理人。

GEICO去年的保費收入成長了6.6%,浮存金淨增加3.08億美元,並貢獻了2.21億美元的承保利益,這代表去年我們在幫別人保管42.5億資金的同時,還有一筆額外的收入,雖然這筆浮存金不屬於Berkshire所有,但卻可以為我們運用,進行各項投資。

在2001年,GEICO唯一讓人感到失望的是我們無法進一步增加保戶數量,我們的指定保戶(約佔總保戶的81%)成長了1.6%,但標準型與非標準型的保單則下滑了10.1%,總的來說,有效保單數量減少了0.8%。

最近幾個月,新保單業務有復甦現象,我們的電話行銷成交率正在攀升之中,至於網路行銷業務則穩定成長,因此我們預期2002年的保單數量至少將可維持些許的成長,Tony跟我都急於想要投入比去年2.19億美元還要多的行銷預算,但直到目前為止,我們仍然找不到如何有效運用的方法,在此同時,我們的營運成本依舊遠低於其他主要的競爭對手,我們的價格相當具吸引力,而我們的浮存金依舊不須成本且持續成長當中。

我們其他初級的保險公司去年的表現依舊出色,由Rod、John、Don、Tom、Michael等人帶領的各家保險事業,總計貢獻了5.79億美元的保費收入,較2000年成長了四成,浮存金則增加14.5%成為6.85億美元,外加3,000萬美元的承保利益,總的來說,這些公司堪稱全美最好的保險公司之一,展望2002年他們的前景依然可期。

損失調整及保險業會計。

不當的名詞是正確思考的敵人,當一家公司或基金經理人使用諸如"EBITDA"(扣除利息稅負及折舊攤銷前的盈餘)及"pro forma"(擬制)等名詞時,通常代表他們意圖引導你錯誤地接受某些嚴重偏差的概念,(在高爾夫球場上,我的成績通常擬制性地低於par標準桿:關鍵在於推桿,由於我正在進行一套改造計畫,因此我只將到達果嶺以前的桿數列入計算)。

在保險業的會計制度中,"損失調整"是被廣泛運用的工具,但同時也是被嚴重誤導的名詞,首先,關於是它的定義:保險業者提列的損失準備並非業者提撥以備雨天不時之需的資金,實際上它應該是一個負債科目,如果能經由合理地估算,這項負債代表業者在財務報表截止日已經發生所有損失但尚未支付的可能金額(包含所有相關成本),在計算損失時,保險業者除了已經被正式告知必須支付的損失外,還必須包含那些尚未被告知的潛在損失,後者通稱為IBNR(意即已經發生但尚未告知)的損失,事實上,在某些情況下(比如說產品責任險或員工忠誠險),被保人本身甚至還不知道損失已經發生了。

對於保險公司來說,實在是很難事先去準確地算出這些已告知及未告知意外事件的最終成本,但具備合理估計的能力卻相當重要,否則保險業的經理人將無從得知本身真實的經營成本,從而訂定合理的保費,GEICO在1970年代發生經營危機,就是因為它連續好幾年嚴重低估了損失準備,因而大大低估了其產品的成本,導致公司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以不當的價格出售其保單,賣得越多,虧得就越多。

當保險公司在期後發現,損失準備明顯地與現實的潛在負債不一致時,公司便將"損失調整"這個科目搬出來,這些以前年度遺留下來的補提成本,卻必須在實際發現的年度報表上認列,這正是2001年通用再保身上所發生的案例,以前年度總計8億美元的累積損失,一口氣在去年的財務報表上顯現出來,我可以向各位保證,這個數字應該是相當中肯的了,儘管如此,多年來的準備提列不當,讓我們誤以為我們的成本遠低於實際數字,這又導致我們不當的訂價,除此之外,過度高估的盈餘數字,也讓我們為此支付額外的獎金以及所得稅。

因此我們強烈建議廢除"損失調整"這個會計科目,以及另外一個類似的醜陋字眼"強化損失準備"(那麼要是有保險公司因為發現其先前提列的準備過高,而在沖回損失準備時,是不是該用"削減損失準備"的字眼呢?)。表面上,"損失調整"告訴投資人,某些自然,不可控制的事件在最近年度發生,至於"損失準備強化"則暗示損失準備已被適當地補提增強。然而事實卻是,管理當局在先前的估計發生錯誤,導致以前年度的盈餘不實,損失本身並沒有任何改變,它一直都在哪裡,改變的是管理當局對於損失的認知(或是在管理當局明知故犯的情況下,最後終於承認其所犯的錯誤)。

我認為關於這種現象更貼切的名詞應該是"未能及時發現的損失成本"或者可以簡稱為"哦!哦!",必須說明的是損失提列不足是產險業界普遍存在的嚴重問題,在Berkshire,我們就曾在1984年及1986年告訴大家,我們發生過的估計不足問題,不過通常來說,我們的損失提列政策算是相當的穩健保守。

損失嚴重提列不足的現象在經營狀況不佳的保險公司尤其常見,事實上,保險業的會計可以說是一項自己評分的考試,對於保險業者自結的財務報表數字,查核的會計師通常都不會有太大的意見,(會計師要的通常是一封,萬一數字發生重大偏差,可以用來撇清關係的客戶聲明書),一家面臨財務困難的公司,通常對於自我評分的要求都不會太高,以免真得經營不下去,畢竟沒有人會想要替自己簽下處以死刑的判決書。

而且就算公司有足夠的誠意,還是很難保證能夠適當地提列損失,我曾經說過一個關於一位旅居海外人士的故事,話說有天這位仁兄接到姐姐告知父親過世的消息,他回覆表示可能無法回到家鄉參加父親的葬禮,不過倒是願意負擔所有的喪葬費用,後來他果然收到一張4,500元美金的帳單,二話不說他立即付清,可是誰知不久之後,他又收到一張10美元的收據,月覆一月,皆是如此,他不解的詢問姐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姐姐回覆道:「哦!我忘了告訴你,爸的壽衣是用租的。」

在保險業經營中,有許多這類租來的壽衣,有時候這類的問題甚至會隱藏數十年不被發現,就像是石綿賠償問題,但一發就不可收拾,雖然這項工作有點棘手,但管理當局有責任適當的將所有可能性列入考量,保守穩健絕對有其必要,當損失理賠部門的經理走進總經理的辦公室說到:「猜猜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老闆,如果是老鳥,應該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保險世界的意外,對於盈餘的影響通常不會非常一致。

也由於存在著這種偏差的經驗,所以當有人盲目地認為產物意外險的損失準備由於反應的是未來必須支付的款項,所以在經過現值折算後,應該會小於實際上的負債,我個人認為這種想法有點可笑,當然損失準備若係經過準確估算,按現值加以折現或許可以接受,但由於幾項不可抗力的因素-舉兩個存在已久的問題,保單條款的任意延伸以及醫療通膨,使得損失準備長期以來處於提列不當的景況,折現只會讓原來存在的問題變得更加嚴重,並且讓某些不肖公司平添迴旋的空間。

我必須說,告訴一家在獲利邊緣掙扎的保險公司總經理可以透過折現將損失準備降低,其結果就好像是一位父親告訴自己16歲的兒子可以自由地享受正常的性生活一般,我想兩者都不需要這種揠苗式的助長。

以下是2001年我們非保險事業相關的重點摘要:

我們的製鞋事業營運(包含在其他事業當中)稅前損失為4,620萬美元,其中H.H.Brown有獲利,但Justin仍深陷在損失泥沼當中。

至於在Dexter方面,我當初的三項決定,讓大家損失慘重:(1)是把她買下來(2)是用Berkshire股票做交換(3)是在明顯需要做改變的時刻卻猶豫遲疑,我實在很想將這些過錯推到曼格身上(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但無奈這確實是我的錯,Dexter在我們正式買下的前後幾年,確曾享受過幾年的好光景,一直到面臨海外低成本產品的激烈競爭,當時我認為Dexter應該有能力解決這樣的問題,沒想到我的判斷錯誤。

現在我們將Dexter的營運重任交付給H.H.Brown的Frank及Jim,這些人在Berkshire表現優異,即便在鞋業劇烈的產業波動下,仍能運用各項技巧生存下來,在2002年的前半段,Dexter仍將受到先前所簽訂不賺錢的合約所影響,但在那之後,我們的鞋業可望回到合理的獲利水準。

我們持股76%的中美能源公司,在2001年的表現相當不俗,雖然必須承擔大筆的商譽攤銷費用,但預期2002年獲利仍將大幅成長,而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以後這類帳面成本將不再出現。

去年中美能源買進了一些位於英國的產業,其中包含擁有210萬用戶的約克夏電力,目前我們在英國擁有360萬的用戶,在全英國排名第二位,此外我們在愛荷華州、加州及菲律賓都擁有重大的發電設施。

在中美能源公司底下,說來各位可能會相當驚奇,我們還擁有全美第二大的房屋仲介公司,我們在許多大都市的排名都居首位,尤其是中西部的城市,最近還買下了亞特蘭大及南加州幾家相當大的仲介公司,去年以當地知名的品牌經營,我們總共處理了10萬6,000多件的房屋交易,總成交值高達200億美元,負責為我們建立這項事業的是Ron Peltier,而且我們在2002年以後的幾年內,還有可能再繼續買下更多的仲介公司。

即便在景氣衰退的大環境底下,我們的零售業在2001年的表現仍可圈可點,其中珠寶業的單店平均營業額雖然下滑了7.6%,稅前獲利由2000年的10.7%降為8.9%,不過股東投資報酬率仍然相當的高。

至於傢具的單店營業額則維持不變,稅前營利依然保持在9.1%的高檔,整體的股東投資報酬依舊相當出色。

不論是在珠寶或是傢具業,我們仍然持續擴張,其中要特別提到的是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目前正在興建一座45萬平方公尺超大的旗艦店,預計在2003年秋天落成,屆時將可服務堪薩斯市廣大的群眾,雖然有Bill Childs成功的反面例證在前面,我們還是決定在星期天開張營業。

至於我們在2000年底進行的幾項購併案-Shaw地毯、Johns Manville耐火材料及Benjanmin油漆等公司,都順利圓滿地渡過了與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頭,查理跟我在買下她們的當頭,就知道Bob Shaw、Jerry Henry及Yvan Dupuy都是個別產業的箇中好手,但現在我們更感謝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這些公司去年總計為我們賺進了6.59億美元的稅前盈餘。

在年度結束的不久之後,我們又以4,740股的Berkshire A股(或等值的B股)買下Shaw地毯剩餘的12.7%股權,意思是說在此之後,我們將持有該公司100%的股權,Shaw地毯目前是我們非保險的最大事業,在未來也將在Berkshire扮演重要角色。

2001年的航空服務所有盈餘都來自我們的飛行員訓練子公司-飛安公司,實際盈餘數字還超過此數,雖然股東投資報酬因為去年大筆投資2.58億美元在添購飛行模擬器等設備上而略微下降,但盈餘仍成長了2.5%,我84歲的老友Al Ueltschi繼續以當初在1951年用1萬美元創立公司時,同樣的熱情與毅力來經營飛安公司,如果我在股東會上讓Al跟一群60幾歲的老先生坐在一起,你可能分辨不出他來。

911事件發生之後,商業飛機訓練業務受到嚴重影響,而且截至目前為止依舊沒有改善的跡象,不過我們的業務大宗-商務及一般飛行的訓練則維持在近乎正常的水準,並有可能繼續維持成長,展望2002年,我們預計斥資1.62億美元添購27架飛行模擬器,這筆投資金額遠超過我們一年的9,500萬美元的折舊金額,我們歡迎那些愛用EBITDA(扣除利息稅負及折舊攤銷前的盈餘)的人士來為我們買單。

去年我們的NetJets飛機部份所有權計畫賣出了創紀錄的飛機架數,同時管理費收入及鐘點費也大幅成長了21.9%,但即便如此,相較於2000年的小賺,其營運還是呈現小幅虧損,雖然我們在美國的業務有獲利,但這些盈餘卻不足以彌補我們在歐洲發生的損失,若以我們客戶擁有的飛機價值來看,NetJets的佔有率大概超過整個產業的半數,因此我們推斷其他競爭對手肯定大幅虧損。

要維持高等級的安全服務水準,其代價肯定相當高昂,這種情況在911事件發生之後更是如此,不過不論成本有多高,我們還是努力在這些方面成為產業趨勢的領導者,對於服務絲毫不打折扣的堅持早已深植在該公司總裁兼飛機部份所有權創始人Rich Santulli的基因裡頭,於公於私,我個人對於Santulli的執著皆感到相當欣慰,我相信巴菲特家族是全世界使用飛機部份所有權時數最頻繁的家庭-去年整個家族的飛行總時數超過800個小時,大家不必懷疑,我們所使用的飛機與機組員與其他所有客戶並無二致。

在911事件發生之後,NetJets的訂單曾經出現短暫爆增的情況,但不久之後其銷售速度就回到正常的水準,每位客戶平均使用的時數甚至略微下滑,我想這多少跟景氣不佳有些關聯。

由於NetJets在產業的領導地位,使得我們及客戶皆受益良多,目前我們擁有遍佈全美300架飛機,讓客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得到想要的服務,這種特性讓我們可以大幅減少飛機停在地面上的成本。

我們擁有的規模經濟等優點讓NetJets在面臨競爭時擁有強大的優勢,只是在前幾年競爭如此激烈的情況下,這些優勢頂多只能讓我們獲得些許利潤。

在財務及金融商品業務方面,我們目前包含XTRA、通用再保證券(目前正處於逐漸結束的狀態)以及其他一些規模比較小的業務,這部份的資產與負債的發生,包含我個人親自管理的三A超高評等的有價證券,起源於維持固定收益的策略,這部份的業務只有在市場符合某些特定狀況存在時才有用,過去以來一直為我們貢獻不錯的報酬,展望未來幾年內,仍將
維持這樣的態勢。

股票投資

我們的投資組合在2001年幾乎沒有什麼變動,總的來說,我們主要的投資部位近幾年來的表現乏善可陳,有些本身的營運本就不儘理想,然而查理跟我還是相當喜愛這些公司的本業經營現況,不過我們也不認為現在這些投資組合的股價有受到任何的低估。

我們對於持有股票保留的態度與我們對於當前股市未來十年內的前景不表樂觀的看法相一致,我在七月份一場Allen公司舉辦會議中的演講,表達了個人對於投資股市的看法,(早在兩年前我就已經表達過類似的看法),同時在同年12/10的財富雜誌中有關於個人看法的修正版,我也將之檢附在年報之後,各位也可以在公司的網站www.berkshirehathaway.com 看到財富雜誌1999年版文章,查理跟我相信就長期而言,我們仍看好美國企業的發展,但目前股票的價格註定了投資人只能得到一般的報酬,股市的表現已有好一段時間優於公司本身的表現,而這種現象終將結束,市場不可能永遠超越企業本身的發展,我想這將讓許多投資人大失所望,尤其是那些股市新手。

當然也有一些人偶爾可以享受到特別的例外,就像是在2000/3/10正式結束的大泡沫(雖然我們實際要等到好幾個月後才發現這項事實),在那天納斯達克指數創下5,132點的歷史新高(現在約為1,731點),在同一天,Berkshire的股價則以自1997年以來的最低價40,800美元收盤。

2001年我們在垃圾債券市場的活動較以往頻繁,但我們必須強調,這類投資並不適合一般投資大眾,因為在通常的情況下,這些債券正如其名,我們從來沒有買過一般投資人最熱衷的初次發行垃圾債券,因為一旦發生違約,其損失必定慘重,有許多債券投資者最後僅能收回一小部份的資金,有的最後甚至變成壁紙,使得投資人血本無歸。

儘管風險頗大,我們不時還是可以找到少數-非常少數能夠引起我們興趣的垃圾債券,而截至目前為止,總計個人50多年的垃圾債投資經驗感覺還算不錯,在1984年的年報中,我們曾提到當初投資經營發生狀況的華盛頓公用電力系統公司債,而這些年來我們也陸續介入其他有問題的公司債,諸如克萊斯勒金融公司、德士古石油及RJR 納貝斯可餅乾等,事後這些公司也都能重返光采,然而如果我們一直積極投入垃圾債券市場的話,總有一天我們會發生損失,不過偶爾買進一些問題債也有可能讓我們釣到大魚,在Fruit of the Loom宣佈破產的初期,我們以相當於面額50%的價格買進該公司的債券與銀行債權,該公司的破產個案相當特殊,因為公司並未停止支付有擔保債務的利息,這等於讓我們一年得到約當15%的收益,目前我們持有Fruit of the Loom有擔保債權的比例提高到10%,而且最後我們很有可能收回相當於面額70%的本金,經由這筆投資,我們等於間接降低了整個購併案的投資金額。

在2000年底,我們開始陸續買進FINOVA公司的債權,那是一家發生問題的財務金融公司,而此舉又間接促成了另一筆投資案,FINOVA當時約有110億美元的債務流通在外,我們以面額三分之二的價位買進了其中約13%的債權,我們預估這家公司將難逃破產的命運,但確信在清算這家公司之後,債權人估計可以收回的金額將超過當初投資的成本,而該公司果然在2001年初無法清償債務,於是我們乃聯合Leucadia公司向FINOVA提出一項解決方案。

這個提案後來經過修正(過程簡單說明如下),每位債權人可以先拿到面額70%的本金(以及所有利息),至於剩下的30%則領取利率7.5%的分期應付票據,而為了讓FINOVA順利支付這70%的本金,Leucadia跟Berkshire合組一家新公司-結合兩者取了一個相當好聽的名字Berkadia,由這家新公司向FleetBoston金融公司借了56億美元,然後再將這筆資金轉借給FINOVA,並由其取得FINOVA資產第一順位的抵押權,Berkshire則提供Berkadia 借款金額90%的保證,剩下的10%則由Leucadia負責擔保,Berkshire則為第二順位的保證人(我剛剛有說要簡單說明了嗎?)。

在Berkadia付給FleetBoston的利息費用與收到FINOVA的利息收入間,有2%的差距,這2%的利差分成90%與10%由Berkshire與Leucadia分配,而截至我寫年報為止,這筆借款已經還到剩下39億美元。

在2001/8/10通過的破產計畫中,Berkshire同意以面額70%的價格買下FINOVA預備發行總額32.5億美元7.5%的分期票券中的5億美元,(在這之前,我們已先收到4.268億美元,這是我們先前投資13%債權所收回的本金),我們這項報價除了幾項特殊的狀況外,在2001/9/26前都有效,其中一條就是紐約證券交易所在報價期間不會關閉,誰知後來竟發生911事件,於是我們馬上取消這項提案。

FINOVA許多貸款的價值繫於飛機資產,在911事件發生後,這些資產價值大為減損,而其他應收帳款在該事件發生後也產生相當大的質變,也因此FINOVA的本質與前景已不若當初我們向破產法庭提案時那般,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覺得整個交易對Berkshire來說還算有利,Leucadia對於FINOVA每日的營運付全責,我們一直對於其主要經理人精細的商業判斷能力與管理才能印象深刻。

又到了似曾相識的時間了,早在1965年,當投資合夥事業正式入主Berkshire時,公司主要的往來銀行是波士頓的第一國家銀行以及紐約花旗銀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個人與這兩家並無往來,後來到了1969年,當Berkshire有意買下伊利諾州國家銀行以及洛克福信託公司時,我們需要1,000萬美元的資金,於是我連絡這兩家銀行,花旗銀行方面沒有任何回應,但另一方面波士頓銀行卻立即派了兩位代表到奧瑪哈,他們明確表示願意提供購併所需的資金,至於詳細細節可以等稍後再談。

在這之後的數十年內,我們幾乎不向銀行借錢,(債務對Berkshire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名詞而已),不過到了去年二月,當我們在規劃FINOVA的投資架構時,我再度打電話給位於波士頓的這家銀行,當時的第一國家銀行已經改名為FleetBoston,該銀行的總裁-Chad Gifford的回應與當初1969年Bill Brown及Ira Stepanian一模一樣,"沒關係!錢你先拿去用,細節稍後再談"。

事情一如這般,由FleetBoston出面主辦的一項60億美元的聯貸案(結果實際上也沒有用到那麼多),立刻得到全世界17家銀行的超額認購,所以如果你需要60億美元的資金,可以打電話給Chad,…只要你的信用評等是三A最高等級。

關於投資還有一點要說明,報章媒體經常報導說"巴菲特正在買進"這支或那支股票,其中大多是媒體經由Berkshire向主管機關申報的文件中推敲出蛛絲馬跡,這些報導有時正確,但有時Berkshire申報的交易也有可能是Lou Simpson的傑作,他個人獨立管理GEICO 20億美元的投資部位,通常Lou不會告訴我,他正在買進或賣出什麼股票,而通常我是在每個月結束後幾天看到投資月報表時才知道他的進出動作,當然Lou的思考模式與我非常相近,但通常我們買進的股票截然不同,主要的原因在於他管理的資金相較於我這邊規模小了許多,因此他只能投資一些小型類股,哦! 當然我們之間還有一點不太相同,那就是他的投資績效比起我來要好太多了。

慈善捐贈

關於慈善捐贈,Berkshire所採取的做法與其他企業有顯著的不同,但這卻是查理跟我認為對股東們最公平且合理的做法。

首先,我們讓旗下個別的子公司依其個別狀況決定各自的捐贈,只要求先前經營該企業的老闆與經理人在捐贈給私人的基金會時,必須改用私人的錢,而非公款,當他們運用公司的資金進行捐贈時,我們則相信他們這麼做,可以為所經營的事業增加有形或無形的收益,總計去年,Berkshire的子公司捐贈金額高達1,920萬美元。

至於在母公司方面,除非股東指定,否則我們不進行任何其他形式的捐贈,我們不會依照董事或任何其他員工的意願進行捐贈,同時我們也不會特別獨厚巴菲特家族或曼格家族相關的基金會,雖然在買下公司之前,部份公司就存在有員工指定的捐贈計畫,但我們仍支持他們繼續維持下去,干擾經營良好公司的運作,並不是我們的作風。

為了落實股東們的捐贈意願,每年我們都會通知A股股東的合法登記人(A股約佔Berkshire所有資本的86.6%),他們可以指定捐贈的每股金額,至多可分給三家指定慈善機構,由股東指名慈善機構,Berkshire則負責開支票,只要國稅局IRS認可的慈善機構都可以捐贈,去年在5,700位股東的指示下,Berkshire捐出了1,670萬美元給3,550家慈善機構,自從這項計畫推出之後,累計捐贈的金額高達1.81億美元。

大部分的上市公司都迴避對宗教團體的捐贈,但這卻是我們股東們最偏愛的慈善團體,總計去年有437家教會及猶太教堂名列受捐贈名單,此外還有790間學校,至於包含查理跟我本人在內的一些大股東,則指定個人的基金會作為捐贈的對象,從而透過各自的基金會做進一步的分配運用。

每個星期,我都會收到一些批評Berkshire捐贈支持計畫生育的信件,這些信件常常是由一個希望Berkshire受到抵制的單位所策劃推動,這些信件的措詞往往相當誠摯有禮,但他們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做出此項捐贈決定的並非Berkshire本身,而是其背後的股東,而這些股東的意見可想而知本身就非常的分歧,舉例來說,關於墮胎這個問題,股東群中支持與反對的比例與美國一般民眾的看法比例相當,我們必須遵從他們的指示,不論他們決定捐給計畫生育或者是生命之光,只要這些機構符合稅法501(c)(3)的規定,這就等於是我們支付股利,然後由股東自行捐贈出去一樣,只是這樣的形式在稅負上比較有利。

不論是在採購物品或是聘用人員,我們完全不會有宗教上、性別上、種族上或性向上的考量,那樣的想法不但錯誤,而且無聊,我們需要人才,而在我們能幹又值得信賴的經理人、員工與供應商當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士。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者,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2002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2002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東大會

今年的股東會將在5/4星期六舉行,地點還是在市立體育館,大門會在當天早上七點開放,同時電影短片照例會在八點半播放,正式會議則從九點半開始,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 (會場外有供應三明治等各類點心),除了中午休息時間外,查理跟我本人會在現場回答大家各類問題直到下午三點半,記得將你的問題準備好。

至少在明年以前,位於市中心的市立體育館仍將是我們唯一的選擇,而為了解決交通與停車問題,我們只能在星期六或星期天舉行,以避開平日的交通阻塞,所幸在不久之後,奧瑪哈將會有一個大型的新會議中心誕生,擁有寬敞的停車場,等到這個會議中心完成之後,我會再發問券詢問大家將會議時間改回2000年以前在星期一開會的慣例,屆時我們將以股東投票人數而非股權比例來決定。(當然這並非一般的做法,各位休想比照此做法選出新任總裁)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向各位解釋如何拿到股東會入場及其他活動必須的識別證,至於有關機位、住宿、租車等預訂服務,我們很高興與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再次簽約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每年他們都為大家提供非常好的服務,在此謹代表大家向他們說聲謝謝。

如同以往,我們會安排巴士接送大家往返各大旅館與會場之間,並在會後接送大家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與波仙珠寶店或是到飯店與機場,當然即便如此你可能會覺得如果有一輛車會更方便。

今年由於我們又新加入了許多公司,所以我就不再詳細說明在現場會提供什麼產品供大家選購,總之從糖果到磚塊應有盡有,當然還有內衣,假設Fruit of the Loom的購併能在5/4以前順利結案的話,我們也會在現場銷售Fruit的最新款式,保證讓你在街坊鄰居間成為時尚領導,記得一次買個夠。

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大約8%),這個特別優惠在我們有營業據點的49州中的41州都有效,各位記得將自己現在的投保資料帶來,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星期六在奧瑪哈機場,我們仍將展示一系列的機隊供大家參觀,請到市立體育館向EJA的業務代表洽詢參觀的事宜,如果你股東會買了一大推相關產品,我相信你一定也需要用自己的飛機把它們帶回家,如果你真的買下飛機的部份所有權,我們還會附贈幾個大行李箱。

位於道奇街與太平洋街的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再度會有Berkshire週特賣,我們將特別提供給股東原先只有員工可以享有的優惠價,我們在五年前首次推出這種促銷活動,營業額更一舉從1997年的530萬美元成長到2001年的1,150萬美元。

想要享有折扣記得在5/2星期四到5/6星期一間採購,並出示股東開會證明,在這期間的特賣活動也適用於許多原本從不打折的頂級品牌,這可是為了股東會才特別破例,我們很感謝他們的配合,NFM的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

波仙珠寶-全美單店營業額僅次於紐約曼哈頓蒂芬妮的珠寶店,在股東會期間將會有兩場專為股東舉辦的展覽會,第一場是在5/3星期五的雞尾酒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晚上10點,第二場主秀則在5/5星期天舉行,從早上9點到下午6點,從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東會期間,波仙都將提供股東特惠價,所以如果你希望避開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擁擠人潮,你可以在其他的時間上門光顧,記得表明股東的身分,星期六我們會營業到晚上7點,波仙的營業毛利要比其他主要競爭對手要低20個百分點以上,所以買得越多省得越多,(這是我的家人告訴我的),記得來到現場,讓我們替你的荷包減減肥。

星期天下午,我們照例會在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為股東們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邀請多位世界級橋牌頂尖高手與大家同樂,Hamman兄弟及Sharon Osberg預期都將出席,另外Patrick Wolff-美國棋兩度冠軍,也會再度在會場矇眼與所有挑戰者對奕,去年他一口氣同時與六位對手下棋,今年他將同時挑戰七位對手,最後兩度世界雙陸旗冠軍-Bill Robertie,也會蒞臨測試各位雙陸旗的實力,記得星期天到現場參加奧林匹亞棋藝大賽。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5/5日星期天開門營業,從下午4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10點,請記得星期天事先若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預約請在4/1以後打電話(402-551-3733),若訂不到星期天的位子,也可以試試其他晚上,記得你點的是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如此人家就知道你是識途老馬。

例行的棒球賽將於星期六晚上7點在Rosenblatt體育館舉行,今年奧瑪哈皇家隊將對上奧克拉荷瑪紅鷹隊,去年為了仿效貝比魯斯的傳奇揮擊,我棄投從打,在奧瑪哈出身的選手-Bob Gibson站上投手丘後,我當場被嚇壞了,因為Bob以內角上飄球著名,誰知道他最後投出的竟是正中直球,那時只見我用力使出馬奎爾式的揮擊,擊出內野方向的軟弱滾地球,我並沒有往一壘跑,因為以我這個年紀,只適合在橋牌桌上馳騁。

我不確定今年球場會發生什麼事,記得到現場體驗驚奇,股東會資料將告訴大家如何取得球賽入場的門票,所有決定參加股東會的股東將會收到一大本冊子,內含大量有關奧瑪哈的旅遊資訊,股東會期間將有許多活動,所以一定要來參加資本家的伍斯達克嘉年華會,並到市立體育館參與資本主義的饗宴。

最後我要感謝Berkshire企業總部(佔地約5,246平方英呎)那群最棒、生產力最高的員工,是他們讓我的工作輕鬆愉快,Berkshire去年增加了40,000名員工,使得員工總數增加到110,000人,為此總部人員編制增加一名成為14.8人(雖然我試圖說服JoEllen Rieck將她的每週上班天數從4天改為5天,不過我想她還是喜歡當那個0.8)。

以我們目前的規模,為了要順利處理好所有的日常業務,同時還要加上Berkshire特有的一些活動-諸如股東盛會及指定捐贈計畫等,我們絕對必須有一群特別的人,而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已經找到合適的對象。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2002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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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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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8 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2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2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本公司2002年的淨值增加了61億美元,每股A股或B股的帳面淨值增加了10.0%,累計過去38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41,727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2.2%。

在年報中所謂的每股數字係以A級普通股約當數為基礎,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外唯一的一種股份,B級普通股則擁有A級普通股三十分之一的權利。

從任何角度來看,2002年無異是豐收的一年,後面我會再詳加說明,以下是幾點總結:

儘管外界景氣低迷,但Berkshire旗下所有非保險事業的表現都異常優異,十年前,我們非保險事業的稅前盈餘為2.72億美元,但時至今日,在持續大舉擴張零售、製造、服務以及金融事業版圖之後,這數字約當我們一個月的獲利。

2002年我們旗下保險事業的浮存金大幅增加了57億美元,累積達到412億美元,更棒的是,運用這些資金的成本僅為1%,能夠回到以往低成本浮存金的感覺真好,特別是經歷過慘澹的前三年,Berkshire的再保險部門以及GEICO車險在2002年都大放異彩,而General RE的承保紀律也已恢復。

Berkshire購併了幾項重要的新事業,其產業競爭力在各自的業界均堪稱數一數二,並由優秀的經理人所管理,這些特點是我們"進入"策略決定關鍵的兩隻腳,至於合理的價格則是第三隻腳,不過不同於一般融資購併者LBO及私人投資銀行,我們並沒有所謂的"退出"策略,在買進以後,我們就把它們好好地放著,這也是為何Berkshire往往成為許多賣方以及其經理人,心目中的首選,有時甚至是唯一的選擇。

我們的股票投資組合表現超越市場上大多數的指數,對於負責管理GEICO保險資金的Lou Simpson來說,這是司空見慣的事,但就我個人而言,卻是在經歷過好幾個悲慘的年頭後,終於獲得翻身。

綜合以上這些有利的因素,造就我們的帳面淨值大幅超越S&P 500指數達到32.1個百分點,這樣的成績有點反常,Berkshire的副董事長兼主要合夥人-查理曼格跟我本人最希望的是Berkshire每年都能穩定的超越指數幾個百分點就好,我想在以後的某些年度,極有可能會看到S&P指數大幅超越我們的表現,尤其是當股市大幅上漲的年頭,主要的原因在於目前我們在股市投資佔總資產的比例已大幅下降,當然也由於是這樣的轉變,讓我們在2002年股市大幅回檔之際,仍能維持不錯的績效。

關於去年的結果,我還有一點要補充,如果你經常閱讀最近幾年上市公司的財務報表,你會發現滿是所謂"擬制性盈餘"這類的報表-這種報表所顯示的盈餘數字往往都遠高於經過會計師簽證的查核數,而公司高階經理人會告訴股東們,"不要理這個,不要管那個,只要算那些會讓盈餘數字好看一點的就好了",而管理當局對於這類"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的現象年復一年地出現,早就習以為常,一點都不會感到臉紅。

我們還沒有看過有那家公司的擬制報表,其盈餘是低於會計師查核數字的,現在就讓我們來編一個故事,故事的大綱是:去年就擬制基礎而言,Berkshire的盈餘數字遠低於會計師的查核數字。

我之所以會如此說,也並非全然憑空捏造,去年有兩項有利的因素,讓我們的財報數字特別好看,第一,由於2002年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災難,所以Berkshire(也包括其他所有保險業者)賺取的盈餘比一般正常的年度要多得多,反之亦然。然而奇怪的是要是遇到颶風、地震與其他人為災害頻傳的歹年冬時,許多保險同業往往會聲明"要是"沒有發生XX災難,本公司的盈餘應可達到預計目標,意思是說,由於這類災難的發生相當特殊,所以不應該列入"正常"的盈餘科目計算,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要知道"特殊災難"損失本來就是保險業司空見慣的事,而且絕對必須要由公司背後的股東來買單。

不論如何,我們還是繼續完成這次的練習,由於去年我們沒有遇到什麼重大的災難,所以實有必要將帳面盈餘向下調整,以算出正常合理的承保績效。

其次,2002年的債券市場特別有利於我們金融產品部門的策略運作,這類的利得在未來一兩年內很可能會逐漸縮減,甚至完全消失。

所以呢-- 在"扣除"這幾項有利的短暫因素後,我們去年實際的稅前獲利將比帳面減少約5億美元,當然沒有人會嫌盈餘太多,就像是Jack Benny在得獎後所發表的感言:「我實在是不配得到這個獎項,但這就像是我不應該得到關節炎一樣」。

Berkshire旗下一直有一大群傑出的經理人為我們打拼著,且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可以不必再為這份薪水工作,但他們依然堅守崗位,38年來還沒有任何一位經理人離開Berkshire跳槽到他處上班,包含查理在內,目前我們共有6位經理人的年齡超過75歲,預期4年後還會再增加2名(那就是Bob Shaw跟我本人,我們現年都是72歲),我們的觀念是,「實在是很難教新狗老把戲!」Berkshire的所有經理人都是各自行業的佼佼者,並把公司當作是自己的事業一樣在經營,至於我的任務其實相當簡單,那就是站在旁邊默默鼓勵,盡量不要礙著他們,並好好地運用他們所賺來的大筆資金。

提到管理模式,我個人的偶像是一個叫做Eddie Bennett的球僮,1919年,年僅19歲的Eddie開始他在芝加哥白襪隊的職業生涯,當年度白襪隊立刻就打進世界大賽,隔年Eddie跳槽到布魯克林道奇隊,果不其然,又讓道奇隊贏得世界大賽,之後不久,這位傳奇性的人物發現苗頭不對,接著轉換跑道到紐約洋基隊,此舉更使得洋基隊在1921年贏得隊史上的第一座世界大賽冠軍。

自此Eddie彷彿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決定安頓下來,果不其然,洋基隊在往後的七年間,五度贏得美聯的冠軍,或許有人會問,這跟管理模式有什麼相干?? 很簡單-那就是想要成為一個贏家,就是與其他贏家一起共事,舉例來說,1927年,Eddie因為洋基贏得世界大賽(當年棒球界傳奇人物貝比魯斯也在陣中)而分到700美元的獎金,這筆錢大約相當於其他球僮一整年的收入,結果Eddie總共只工作4天就拿到手(因為當年度洋基隊四連勝橫掃對手),Eddie很清楚地知道他如何拎球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為球場上最當紅的明星拎球棒才是關鍵,我從Eddie身上學到很多,所以在Berkshire,我就經常為美國商業大聯盟的超級強打者拎球棒。

購併活動

去年我們的打擊陣容又增添了好幾位強打者,兩件從2001年就開始談的案子在去年結案,全美相框訂做業的領導廠商Albecca(以Larson-Jhul品牌經營)以及Fruit of the Loom紡織公司,全美約有1/3的男士及兒童內衣係由該公司製造,當然該公司還有銷售其他服裝,兩家公司都由相當優秀的經理人領軍,Albecca有Steve MaKenzie,而Fruit of the Loom則有John Holland,後者在1996年自該公司退休,三年前又回鍋挽救該公司免於毀滅的命運,他今年70歲,現在我正努力說服他跟我同進退(目前我個人預定在死後5年再辦理退休,並且有可能會視狀況予以延長)。

此外,去年我們另外又完成的其他兩件規模較小的購併案,不過兩家公司加起來的年度稅前獲利超過6,000萬美元,雖然兩者所處的產業競爭都相當激烈,但卻同樣擁有相當的競爭優勢,使得我們的投資依然能夠維持不錯的報酬率。

這兩位新成員分別是
(a)CTB-全世界雞、豬等農畜養殖設備的領導廠商
(b)Garan-童裝生產廠商,以Garanimals等著名品牌對外行銷。

兩家公司的經理人過去都擁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績,CTB的Vic Mancinelli以及Garan的Seymour Lichtenstein,至於在2002年開始進行的購併案中,規模最大的就屬The Pampered Chef(TPC)-這也是一家擁有輝煌歷史的傳奇公司,時間回溯到1980年,當時34歲的Doris Christopher還是一位芝加哥郊區家庭經濟學的教師,與先生育有2個小女兒的她,完全就沒有任何商業經驗,為了要補貼家庭微薄的收入,她想到運用本身最拿手的絕活-準備食物,她在想想是不是可以利用家裡的餐具來做點生意,這是她自己認為身邊最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為了要創業,Doris利用壽險保單質借了3,000美元,這也是她僅有的一次資金投入,然後到大賣場進行一趟採購之旅,買了一大堆烹飪餐具,然後回到家裡的地下室展開事業。

她的計畫是集合一群女性友人到其朋友家裡進行展示,記得在第一次出發公開展示的路上,Doris幾乎要說服自己放棄打道回府。

所幸當晚她所遇到的女性朋友們相當喜愛她及她的產品,總共買了175美元的東西,TPC於焉誕生,在她的先生Jay的幫忙之下,Doris頭一年總共做了50,000美元的生意,22年後的今天,TPC的年營業額高達7億美元,共有67,000名餐飲顧問,我自己也曾經參加過TPC的宴會,很輕易地就能發現這個行業成功的原因,公司的產品大部分都是獨家專用、造型設計優美且深具實用性,而餐飲顧問的經驗豐富且非常熱心,這使得與會的每一位客人都盡興而歸,趕快上pamperedchef.com網站看看如何才能就近參加她們所舉辦的派對。

兩年前,Doris找到現任總裁-Sheila O'Connell Cooper加入,以分擔管理重責,兩人在八月聯袂來到奧瑪哈與我會面,我前後只花了10秒鐘的時間就確定我想要這兩個人加入我們的團隊,當下雙方就簽訂合約,能夠與Doris與Sheila在一起共事,Berkshire的股東實在是再幸運也不過了。

去年透過持股80.2%的中美能源MEHC,Berkshire也進行了幾項重要的購併案,由於公用事業控股公司法(PUHCA)限制我們只能擁有該公司9.9%的投票權,所以我們無法將MEHC的財務數字,完全併到母公司的財務報表之中。

儘管受限於投票控制權的限制,使得MEHC現在的資本結構有點奇怪,但該公司仍然Berkshire非常重要的一部份,目前它的資產總額達到180億美元,並成為Berkshire非保險事業盈餘的主要來源,展望未來,其成長依然可期,去年MEHC買下了兩條重要的天然氣管線,第一條是從懷俄明州到南加州,名為肯特河的管線,每天運送9億立方英呎的天然氣,且目前我們又另外投資12億美元進行擴充,預計在今年秋天完工後,運輸能量可增加一倍,屆時將可滿足1,000萬個家庭用戶所需,第二條路線則是從美國西南部一路延伸到中西部,全長16,600英哩,名為「北方天然」的管線,這項購併案更是引起奧瑪哈地區居民的注意,傳為企業美談。

自從1930年代初期,「北方天然」一直是奧瑪哈地區著名的企業之一,由地方上流社會的領導人士所經營,不過該公司在1985年(1980年改名為InterNorth)被規模不到它一半的休士頓天然氣所購併,該公司當時曾宣佈將讓總部繼續設在奧瑪哈,並讓原CEO繼續留任,只是不滿一年,這些承諾就被打破,休士頓天然氣的原任總裁接掌總裁職位,總部也搬到休士頓,更有甚者,連公司名稱都被後來新繼任的總裁-Ken Lay改名為--「安隆」!!。

時光飛逝,話說到了15年之後的2001年,安隆營運發生重大困難,被迫向另一家能源公司Dynegy借錢,並以「北方天然」這條管線作為質押擔保品,結果不久之後,這條管線的所有權就移轉到Dynegy的名下,只是沒想到Dynegy過不了多久也發生嚴重的財務問題, MEHC在7/26星期五接到Dynegy公司打來的電話,對方希望將這條管線立即變現以取得現金,我想他們算是找對人了,緊接著在7/29,我們就簽訂了一項合約,就這樣「北方天然」終於回到家鄉的懷抱,早在2001年初,查理跟我壓根就沒想到,我們會介入能源管線業的經營,不過在完成肯特河管線擴充案之後,MEHC所運送的天然氣,將佔全美使用量的8%,而在這之後,我們仍將繼續尋求大型的能源事業投資案,雖然在能源產業,PUHCA依然對我們還有諸多限制。

幾年前,MEHC在無意中,發現自己介入不動產仲介業的經營,只是後來我們大幅擴張這方面的業務卻絕非意外,更有甚者,我們有意在未來繼續拓展營運規模,我們將之稱呼為"美國人的居家服務",雖然依照地區的不同,我們以取得當地據點時的原名稱對外經營,比如說奧瑪哈的CBS、明尼拿波里市的Edina不動產或Des Moines的艾荷華不動產等,在多數我們有營運的大都會中,我們都是市場的領導者。

居家服務現在是全美第二大的住宅不動產仲介商,我們去年參與了總值370億美元的不動產交易案,(包含單邊或雙邊),較2001年增加了一倍,大部分的成長動力來自於我們在2002年進行的三項購併案,其中最大的一件是保德信加州不動產,該公司是洛杉磯、橘郡及聖地牙哥等地最大的業者,去年促成的不動產成交總額高達160億美元,該公司的CEO-Ron Peltier在相當短的時間之內,就讓居家服務的營收及獲利大幅成長,雖然這個行業的產業循環波動性相當的大,但仍然不失為我們想要繼續進行購併擴張的行業。

Dave Sokol-MEHC的CEO及其主要夥伴Greg Abel,現在已成為Berkshire珍貴的資產,他們是夢想創造者,更是優秀的經理人,Berkshire已準備好要挹注大量的資金到MEHC,相當期待Dave與Greg會如何運用這些資金開疆闢土。

產物意外險的經營

我們最主要的本業就是保險,當然其他事業也相當重要,想要了解Berkshire,你就必須知道如何去評估一家保險公司,其中主要的關鍵因素有(1)這家公司所能產生的浮存金數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這些因素長期的展望。

首先浮存金是一項我們持有但卻不屬於我們的資金,在保險公司的營運中,浮存金產生的原因在於保險公司在真正支付損失理賠之前,一般會先向保戶收取保費,在這期間保險公司會將資金運用在其他投資之上,當然這樣的好處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通常保險業者收取的保費並不足以支應最後支付出去的相關損失與費用,於是保險公司便會發生承保損失,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而當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就長期而言低於從其它管道取得資金的成本時,它就有存在的價值,否則一旦保險事業取得浮存金的成本遠高於貨幣市場利率時,它就像是一顆極酸的檸檬。

根據過去的記錄顯示,Berkshire 一向能夠以很低的成本取得浮存金,確實在Berkshire經營的這些年來,有半數以上的年頭,浮存金的成本甚至低於零,也就是說這實際上等於是別人要付費請我們幫他們保管資金,然而最近這幾年,我們的成本大幅飆漲,2001年尤其恐怖,資金成本大幅飆漲至12.8%,其中半數歸因於世界貿易大樓損失,回顧過去,我們在1983到1984年間,也曾有過更悲慘的記錄,便宜的浮存金絕非憑空而降。

下表中所顯示的數字是,Berkshire自取得國家產險公司經營權,進入保險事業36年以來所貢獻的浮存金,(其中傳統業務包含在其他主險項下),在這張計算浮存金的表中,(相對於收到的保費收入,我們持有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當大的) 我們將所有的損失準備、損失費用調整準備、再保預先收取的資金與未賺取保費加總後,再扣除應付佣金、預付購併成本、預付稅負以及取得再保業務的相關遞延費用,得出浮存金的數額,弄清楚了嗎?

去年我們的浮存金成本約為1%,不過從前我就曾說過,大家千萬不要被這樣的結果沖昏了頭,那完全是因為2002年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天災人禍所致,總有一天,我們會讓碰到某些大災難,屆時我們的浮存金成本將激增。

此外2002年我們的績效受到 1)補提通用再保先前年度未認列的損失 2)追溯再保險業務每年固定必須提列的損失成本(在後面還會有詳細的說明),這些成本金額總計17.5億美元,約為浮存金的4.6%,可喜的是,除此之外,2002年我們整體的承保經驗相當不錯,這使得我們即便在提列以上損失之後,仍然接近損益兩平。

除非再發生什麼重大的天災人禍,否則我預期2003年的浮存金成本將可以壓得非常低,甚至有可能在零以下,在以下保險子公司的營運概述中,各位將可以明瞭為何我會那麼有信心,就長期而言,我相信我們的承保績效一定可以超越同業的平均水準,從而讓我們以相當低的成本取得投資所需的資金。

保險事業營運狀況

如果我們的保險事業長期以來想要產生低成本的浮存金,必須要做到以下幾點,(a) 必須有毫不妥協的承保紀律(b)穩健保守地提列準備(c)避免那些看起來"不可能發生"意外所累積的風險部位影響到公司的償債能力,除了一家公司以外,我們其他所有主要的保險事業大致都能謹守這些原則。

這個例外正是通用再保,所幸去年該公司進行了許多的改進動作,現在我很高興地向各位報告,那就是在Joe Brandon的領導,以及Tad Montross盡心盡力的輔佐下,該公司在以上提到的這幾點皆有重大的進展。

當我在1998年同意由Berkshire購併通用再保時,我以為該公司早已謹守以上我所揭示的三項原則,因為我已追蹤該公司營運達數十年,也發現到其承保紀律相當一致,同時損失準備提列也相當保守,可以說在購併的當頭,我並未發現到通用再保的標準有任何漏洞。

不過事後證明我的看法大錯特錯,通用再保的文化以及作風在近年來已徹底的變質,而管理當局,包含我本人在內卻不自知,這家公司的業務很明顯地訂價不當,此外通用再保在更不知不覺地累積了致命的風險,例如,恐怖份子就有可能連續引爆大規模的核子炸彈來攻擊美國,雖然發生這樣災難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保險公司卻絕對必須謹慎地將風險限制在讓公司的財務穩若磐石的境地,以防萬一這種不可能的事情果真發生,事實上,我們可以說當初通用再保要是沒有併進Berkshire的話,單單世界貿易大樓攻擊事件的損失就足以危及公司的經營。

世貿大樓攻擊事件的發生,嚴重地凸顯了通用再保營運上的缺失,這是我早該注意卻偏偏沒有注意到的一點,所幸我的運氣還算不錯,有Joe跟Tad在身邊,隨時準備好被賦予重任,並充滿改變過去陋規的企圖心,他們很清楚該怎麼做,而且也確實做到了。

雖然保險契約有時間遞延性,不過2002年整體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雖然我們仍未將核子生化等事故(簡稱NCB)累積的風險降到可以忍受的限度之內,但目前這個問題已成過去式。

在另外一方面,通用再保的承保心態也已做了徹底的轉變,目前整個團隊相當明瞭我們只願意接受價格合理業務的態度,至於金額則沒有上限,Joe跟Tad只惟通用再保的獲利結果是問,至於規模問題則完全不用顧慮。

最後,我們正儘可能地提列適當的損失準備,如果我們做不到這一點,那麼我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真實的成本,任何一家不了解自家公司成本的保險業者,將來肯定會發生大紕漏。

記得在2001年底,通用再保試圖將以前年度提列已發生但未支付的損失準備補足,但事後證明我們做的還差得很遠,這使得該公司必須在2002年再補提13.1億美元的損失,以修正以前年度所發生的估計錯誤,當我在檢視通用再保後來才被發現的準備提列疏失時,我突然想到有一首鄉村歌曲的歌詞形容的相當貼切,「真希望現在的我沒有發現以前我不知情的那段往事」。

我可以向各位保證,未來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避免損失準備提列的不當,當然我無法保證一定做得到,保險公司經理人大多傾向少提列一些準備,而想要克服這種糟糕的偏差,他們必須將其特殊的心態做個調整,說起來或許你會訝異,這完全與精算專業無關,同時,相對於初級保險業者,再保業者適當提列準備的難度更高,不過即便如此,在Berkshire,我們在損失準備提列這點做得還算不錯,而我們也將努力讓通用再保比照辦理。

總的來說,我相信通用再保現在已準備好要為Berkshire貢獻大量無成本的浮存金,整家公司倒閉的風險可說已被排除,該公司仍然擁有過去我一再提到的競爭優勢,同時在去年它又獲得另外一項重要的競爭優勢,那就是其他三家原本同列三A最高信用評等的世界級主要競爭同業,在去年至少都被調降一個評等等級,在這些保險巨擘當中,唯有通用再保一路維持三A評等,在象徵財務實力的領域中取得獨佔鼇頭的地位。

再沒有其他特點比這個更重要了,相較之下,最近某家世界級的大型再保公司-該公司通常名列保險經紀人推薦給客戶的首選,目前已暫停支付損失理賠金,包含那些有效且到期的部份,該公司積欠高達數十億美元的理賠金,這迫使其數百家保險客戶必須面臨大幅沖銷應收款的命運,\\\\\"便宜"對再保業來說,絕對是愚蠢的交易,當保險業者今天將資金付給再保業者以換取一、二十年後的保障承諾時,唯有跟實力最強的再保業者打交道,才有可能避免無謂且有時甚至危及企業生存的風險。

Berkshire的全體股東應該深深感謝,Joe跟Tad在2002年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他們去年一整年尤其特別的辛苦,當然這一切的努力現在已獲得回報。在GEICO,2002年所有的事都再順利也不過了,好到甚至讓我們無法置信,成長的幅度相當可觀,獲利也相當突出,保戶續約率持續提升,同時業務生產力也大幅躍升,而且這些現象在2003年依然繼續維持。

感謝Tony Nicely為我們所做的一切,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跟GEICO結緣已達41個年頭,當時他的年齡只有18歲,而他的成績有目共睹,他一向對於能為客戶節省保費感到相當自傲,相較於其他保險業者,GEICO平均每年可為保戶省下10億美元的保費,同時他也對GEICO提供的服務相當有信心,根據業界的一項調查,GEICO目前名列消費者滿意度第一名,同時他更對旗下19,162位同仁引以為傲,去年這些同仁因為優異的表現,總共為自己賺取了相當於19%底薪的獎金,最後他也對持續為Berkshire貢獻穩定成長的獲利感到自豪。

1996年在我們完全買下GEICO時,它的年度保費收入約為29億美元,去年這個數字增加到69億美元,而後續成長依然可期,其中尤以網路行銷最具潛力,去年這個部門成長率高達75%,記得到GEICO.com看看(或電800-847-7536),在大部分的州,股東都可以得到8%的特別折扣。

關於GEICO 2002年的盈餘有一件事要附帶報告,這件事突顯了保險公司絕對只能與最好的再保公司往來的重要性,話說1981年到1983年間,當時負責經營GEICO的經理人決定要在商業防護及產品責任險上試試身手,這類風險看起來似乎不大,事實上,公司在當年也不過收取了約305萬美元的保費,但卻耗費了其中298萬美元投保了再保險,打算將風險限制在一定範圍內,總結GEICO僅留下區區7萬美元而已,以作為承擔自留風險的對價,誰知這樣的安排,竟讓公司留下了難以抹滅的慘痛經驗,總計GEICO後來為此承受的損失高達9,410萬美元,約當所收取淨保費的1,300倍,在這筆損失中,再保公司應收賠款不算太多,只不過是9,030萬美元而已!!(其中包含2002年認列的1,900萬損失),便宜實在是沒好貨!

Ajit Jain領導的再保險部門是我們去年浮存金成本之所以能夠壓得這麼低的主要原因,如果Berkshire的年報必須要擺年度風雲人物照片,那肯定會是Ajit,而且一定要用彩色的!

從1986年開始,Ajit的部門,截至目前已經為我們累積了134億美元的浮存金,這是其他業者前所未有的成績,而雇用員工人數不過20人,更重要的是,他還享有承保利益。

如果各位再將我之前提到過的幾項會計因素,這樣的成果就更顯得難能可貴,所以各位卜派請準備好你們的大力丸,(如果你對會計借貸事項沒興趣,可以跳過後面兩段不看)。

Ajit 2002年的承保利益達5.34億美元,其中包括所承擔4.28億美元的追溯再保險損失,經由這類的業務,我們承受其他保險業者已經發生損失但尚未履行完畢的義務,這類損失通常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發生,但理賠金到現在卻還沒有付完,(舉例來說一件1980年發生的職業災害,但現在可能還持續按月支付終生的理賠金),在這類協議中,由保險業者一次支付一大筆保險費給我們,但金額仍遠低於我們將來預期要付出的總數,而我們之所以願意這樣做,原因在於a)我們支付的金額仍有其上限,b)在理賠金真正付出之前的空檔,期間往往長達數十年以上,我們得以運用這筆資金),在我們受理的66億美元的石綿及環境傷害損失準備中,有80%是有上限的合約,因此其損失成本不至於無限制飆升。

當我們簽下一張追溯再保險保單時,我們立即將保費收入入帳,並把預期會發生的損失提列準備,至於兩者的差額則以一項資產科目"遞延費用-承受再保險"入帳,這金額通常都不小,截至年底,帳列資產負債表的這個科目金額就高達34億美元,之後我們會按這筆資產的預計年限分年攤銷,並列為損益減項,2002年的攤銷金額高達4.4億美元(含通用再保部份),這些承保損失是我們事先就預期到的必然科目,但即便帳列盈餘因此受到拖累,Ajit去年依然締造了可觀的承保利益。

不過我們想要強調的是,我們早就預期到Ajit營運所承擔的風險相當的高,甚至遠高於世界上其他任何保險業者所自留的風險,因此只要任何一季或任何一個年頭有任何單一重大災害發生,都可能讓Ajit的績效大打折扣,不過這一點一點也不會讓我們感到困擾,只要我們收到的保費合理,我們樂於承擔那些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短期損益變動,在Berkshire,我們寧願賺取變動不拘但達平均15%的投資報酬,也不要穩定的12%報酬,各位如果在股東會上遇到Ajit,記得獻上深深的一鞠躬。

Berkshire其他規模較小的保險公司其表現同樣突出,合計浮存金增加了38%,並貢獻了3,200萬美元的承保利益,約當保費收入的4.5%,如果這些公司加起來,可以堪稱為全美最好的保險公司之一。

不過除了這些好消息外,我們在加州退休基金的經營績效卻慘不忍睹,關於那邊的業務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同時提列準備也嚴重失真,直到我們確信找到把它們搞定的方法,否則我們寧願維持目前較小的規模。

感謝Rod Eldred、John Kizer、Tom Nerney、Don Towle及Don Wurster,讓2003年成為美好的一年,是他們讓各位在Berkshire的投資平添許多價值。

以下是2002年我們非保險事業相關的重點摘要:

中美能源2002年的盈餘穩定成長,展望明年仍將維持此一態勢,至於盈餘成長的來源,不論是目前或將來,主要皆來自於先前提過的購併案,中美能源為了取得購併的資金,已由Berkshire買進該公司發行12.73億美元的次順位公司債(此舉使得我們累計持有這種年息11%的債權達到17.28億美元),另外我們還投資了4.02億美元的約當普通股,總計Berkshire現在持有(在完全稀釋基礎下)中美能源80.2%的股權,該公司詳細的財務報表請參閱37頁。

去年我曾向各位報告,Dexter是造成我們鞋業大幅虧損的元兇,現在在H.H.Brown的Frank及Jim的努力下,該公司的營運已回歸正軌,儘管解決問題耗費了不少成本,但去年鞋業仍然賺了2,400萬美元的利潤,較2001年的虧損,大幅改善了7,000萬美元。

主管Justin的Randy Watson對於這樣的轉變也貢獻良多,在縮減投資規模的同時還能大幅提高毛利率,鞋業是一項艱困產業,但所幸我們擁有最優秀的經理人,而且我也相信在未來我們一定能夠賺取合理的投資報酬。

去年對於傢具及珠寶零售業來說,算是平平的一年,但我們旗下事業的表現卻相當不錯,在我們旗下八家公司當中,表現最好的當屬位於Des Moins的家庭服務公司,才華洋溢的Merschman家族締造了優異的營業額與獲利記錄。

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將於今年八月在堪薩斯市開立一家全新的大型購物中心,總樓地板面積高達45萬平方英呎,它將成為全美單店營業額第二位的傢具店,僅次於其位於奧瑪哈的本店,我希望住在堪薩斯地區的Berkshire股東能夠一起蒞臨開幕剪綵(當然以後更要繼續惠顧)。

至於我們住宅建築相關行業-包含Acme磚塊、Benjamin油漆、Johns-Manville防火材料、MiTek材料及Shaw地毯等事業,去年總計貢獻了9.41億美元的稅前獲利,其中要特別提到的是Shaw地毯的表現,其稅前獲利從2001年的2.92億美元大幅提高到20002年的4.24億美元,Bob Shaw及Julian Saul堪稱經營高手,去年地毯的價格漲幅平均不過1%,但Shaw本身的生產力提升以及絕佳的成本控管使得該公司的毛利率依然大幅提高。

在Berkshire我們特別強調成本意識,我們的模範是一位準備刊登丈夫訃文的寡婦,報社告訴她每登一個字要二毛五,於是她要求刊登「Fred死了」,但報社又表示每則至少要七個字,於是這位哀傷的婦人回覆到,那就改為「Fred死了,售高球證」。

航空服務去年的盈餘略微成長,但那純粹是因為我們出售持股50%的飛安波音股權所獲得6,000萬美元特別利益的關係,扣除這項利益,我們訓練業務的盈餘略微下滑,主要反應商務飛行業務的下滑,飛安公司的訓練業務依舊是這個產業的最高標準,而我們預期未來幾年將會持續成長。

至於專機部份所有權NetJets的營運,我們在這行大幅領先市場上其他三家同業,FAA的記錄顯示我們2002年的市場佔有率高達75%,這代表客戶購買或租賃我們飛機的總金額是其他三家同業的三倍,去年我們的機隊發行哩程數高達1.327億海哩,搭載客戶到全世界130個國家。

我們的優勢完全要歸功於Netjets的CEO-Rich Santulli,他在1986年開創這個行業,至此之後,他便展現不折不撓的決心提供最頂級、最安全的服務,Rich、查理跟我本人一向堅持必須培養足堪信賴的機隊與機組人員,因為我們自己本身的家人就經常使用搭乘。

雖然NetJets的營業額在2002年創下新高,但該公司仍然處於虧損狀態,美國地區確有小賺但仍抵不過歐洲地區的虧損,總的來說,專機所有權這行業在去年虧了不少錢,而可以肯定的是2003年約莫也是這樣的光景,養機隊實在是一項很沈重的負擔。

就長期而言,經濟現實終將站在我們這一邊,主要係考量私人專機仍是許多大企業必備的商務工具,而對於這些公司來說,NetJets無疑是他們最主要或次要的飛機供應廠商。

利用我們的飛機,很多公司每年都可以輕易省下數百萬美元的開支,有些大公司節省的金額甚至可以數千萬美元,更重要的是,搭配我們的飛機,這些公司可以大幅增加自己的飛機調度彈性,只要持有一小部份的飛機所有權,客戶甚至可以同時使用好幾架飛機,此外,經由我們提供的機隊組合,一位客戶可以視狀況自由選擇12種不同機型,(我有一個姐姐擁有一架Falcon 2000部份所有權,她經常利用它往來夏威夷與美國本土之間,但由於血液裡同樣擁有巴菲特家族的基因,她也經常轉換選用比較經濟的Citation Excel 進行美國境內短程的旅行)。

NetJets的愛用者名單證明了我們能夠提供給大企業的種種好處,以奇異電氣為例,由於其公司本身就擁有大批的機隊,因此相當了解應該如何有效率地運用其飛機,事實上,它正是我們的最大客戶。

我們的財務及金融產品部門涵蓋了各式各樣的營運,其中包含一些信用評等高的固定收益債券,這類交易在2002年的獲利特別高,我們預期這方面的高盈餘還會持續一陣子,但就長期而言,這部份的盈餘終究會日漸下滑,甚至消失殆盡。

這其中包含特別令人感到滿意,但同時也以極快速度消失的Berkadia來自Finova投資的收益(這項交易在去年的年報就詳述過),我們的合資夥伴-Leucadia公司以相當高超的技巧來管理Berkadia,並極願分擔遠超過其份的重擔,我個人也很願意將這重擔分給它們,並期望在將來可以與Leucadia共同參與更多的交易。

從負面的角度來看,財務金融部門的業務也包含了通用再保證券-這是衍生性金融商品的買賣業務,這個單位去年稅前虧損了1.73億美元,這個成績其中也包含了一部份遲遲未認列的錯誤損失,雖然當時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那樣的做法相當正常,事實上對於衍生性金融商品,人們必須施以特別的關照,不管是其所運用的會計原則或者它對個別公司或整個經濟社會可能造成的潛在問題。

衍生性金融商品

對於衍生性金融商品以及其他附帶的交易,查理跟我的看法完全一致,我們認為不論是對參與交易的雙方或者是整個經濟體系而言,它們就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

在丟出這個爆炸性的看法後,請容我稍後我再詳加說明,現在讓我先稍微解釋一下衍生性金融商品,雖然這類的解釋相當空泛,因為這個名詞代表著相當廣泛的金融交易,基本上,這類交易工具會使得財富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進行易手,其金額決定於某個或數個關鍵指標,包含利率、股價或匯率等,舉例來說,假設你做多或放空 S&P500指數期權,那麼你等於已經參與一項非常簡單的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你的賺賠取決於指數的變動,衍生性金融商品的期間長短不一而足(有時甚至可能超過20年以上),其價值的變化則繫於許多變數。

除非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有質押擔保或是附帶保證,否則其最終的價值還必須取決於交易雙方的履約能力,雖然在交易正式結算之前,交易雙方都會隨時在各自的損益表上記錄盈虧-且其金額通常都相當龐大-即便實際上還沒有任何一塊錢進行移轉。

只要是人想得到的(或者有時應該說是瘋狂的人),都可以被列為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的標的,舉例來說,當初在安隆,就有新聞及寬頻衍生性金融商品,雖然要在許多年後才會結算,但此類交易還是可以入到公司的帳上;或比如說你想要簽一個契約,賭內布拉斯加州2020年雙胞胎出生的數目,沒有問題,只要你肯出價,保證你一定找得到有人肯跟你對賭。

當初我們在買下通用再保時,該公司有一家附屬的通用再保證券,這是一家衍生性金融商品經紀商,查理跟我認為它具有相當的危險性,所以並不想保留這個部門,於是我們試圖將這個部門出售,但並沒有成功,最後只好將它慢慢清算。

但想要關閉一個衍生性金融商品部門,談何容易,想要擺脫它的糾纏可能要耗費許多個年頭,(雖然我們正逐日降低所曝露的風險),事實上,再保險業與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有點類似,兩者都像是地獄一樣,並沒有多大的進入障礙,但想要退出卻難如登天,一旦簽了約,你就擺脫不了它,有時甚至要等到幾十年後,才突然冒出來要你支付一大筆錢,確實也有些法子可以讓你將風險轉嫁給別人,但大多數的做法還是無法讓你免除連帶的責任。

再保險業與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另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兩者的帳面盈餘通常都有過度高估的情況,這是由於目前的盈餘大多繫於許多未來的變數,而其正確性卻需要很多年後才能揭曉。

但錯誤瞞的了人,卻騙不了自己,其所反應的,不過是人們對於他人的承諾,總是傾向採取樂觀看法的現象,而且交易的雙方有極大的動機在會計帳務上作手腳,因為這些負責買賣衍生性金融商品的人士,其報酬(全部或部份)往往取決於依市價結算的帳面盈餘,但現實的狀況是(想想我們剛剛提到的雙胞胎合約)那個市場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取而代之的是"依公式結算",這種替代性的做法有極大的漏洞,在通常的狀況下,由於合約牽涉多個變數在加上結算日期的遙遠,使得交易雙方無形中增加許多引用不實假設的機會,以我們剛剛提到的雙胞胎案例來說,訂立合約的雙方可能使用截然不同的公式使得交易雙方連續好幾年同時享受鉅額的帳面獲利,在最誇張的狀況下,所謂的"依公式結算"極可能墮落淪為"依鬼話結算"。

當然,不論是內部的稽核人員或者是外部的會計師,也都看過這些數字,但要弄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舉例來說,通用再保證券截至2002年年底(在決定徹底關閉它的10個月後)仍有14,384件有效合約流落在外,交易對象遍佈全世界672個對手,每一項合約的價值都會隨著一個或好幾個變數的變化而隨時上下變動,其中有一些變數光是看了就令人覺得頭發昏,想要對於這些交易組合進行評價,就算是專業的會計師,也往往會有不同的意見與看法。

評價難度本身早已超越學術性論證,近幾年來,有好幾件大規模的舞弊案及疑似舞弊案都是緣自於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以公用能源事業來說,許多公司利用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來創造帳面鉅額的獲利,直到東窗事發之際,他們還試圖將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相關的應收款項,轉換成為現金科目,至此"依市價結算"真正淪為"依鬼話結算"。

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在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所發生的錯誤,絕對無法讓交易雙方的帳對得平,幾乎不例外的,他們都會偏坦有機會得到百萬獎金的營業員或特別希望帳面擁有亮麗的報表數字的一方(或甚至是雙方),而最後往往要等到獎金支付給營業員,而CEO因為認股權大發利市後,股東們才會發現所謂亮麗的財報數字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的另一項問題是它可能因為一些毫不相關的原因,讓一家公司的問題更為加重,這種滾雪球效應之所以會發生主要在於許多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的合約都要求對方一旦其信用評等遭到調降時,必須立刻提供質押擔保給交易對方,大家可以想像到當一家公司面臨困境而被調降信用評等的同時,衍生性金融交易卻又立即登門要求提供事先完全沒有設想到且金額龐大的現金時的情景,此舉可能讓公司進一步陷入流動性的危機,而通常這又會讓公司的信用評等再度向下調降,惡性循環的結果可能導致一家原本好好的公司因此垮台。

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也有可能造成骨牌效應的風險,這是因為許多保險業及再保業者習慣將風險分散給其他保險公司,在這類的情況下,鉅額的應收款項將隨著交易對象的日趨複雜而持續累積,(以通用再保證券來說,雖然已經經過將近一年的清算期,目前仍有高達65億美元的應收款項流通在外),交易的一方或許對於自己相當有信心,認為其鉅額的信用風險已經經過適度的分散,因此不會發生任何危險,只有等到某種特殊狀況下,一個外部事件導致A公司的應收帳款發生問題,從而影響B公司,乃至於一路到Z公司,歷史教訓告訴我們危機的發生往往是我們在太平盛世時所夢想不到一連串問題串連所導致的。
在金融體系中,早期發現到連鎖反應的問題嚴重性是聯邦準備理事會成立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聯準會成立以前,體質不佳的銀行倒閉有時可能會對一些原本體質還不錯的銀行造成突然沒有預期到的流動性壓力,導致它們跟著出現問題,聯準會於是建立一道防火牆將有問題的金融機構隔絕開,但是在保險業或是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卻沒有類似中央銀行的控管機制來防止骨牌效應的發生,在這些產業,一家原本體質不錯的公司很有可能因為其他公司發生問題而受到拖累,當這種連鎖反應的威脅存在在產業中時,就絕對有必要盡量降低彼此間的牽連,這正是我們目前在再保業採取的做法,同樣這也是我們選擇退出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的原因之一。
許多人聲稱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可以有效降低系統風險,透過這類交易讓原本無法承擔特定風險的人可以將風險移轉到他人身上,這些人相信衍生性金融商品成為穩定經濟的力量、讓商業交易得以遂行同時降低個別參與者的變數,就個體層面而言,他們的說法或許確是事實,就像是在Berkshire,我有時也會搭配一些大規模的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好讓某些投資策略得以遂行。
然而查理跟我本人認為,以總體經濟的角度來看,這卻是相當危險,而且風險更有日益加重的趨勢,大量的風險,尤其是信用風險,目前已逐漸累積在少數幾家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商身上,而且彼此的交易更是相當頻繁,這使得一家公司在發生問題後,將很快地傳染給其他公司,到最後這些交易商將積欠非交易商的交易對方鉅額欠款,而這些交易對方,如我剛剛提到的,由於彼此關係過於緊密,將導致一個單一事件讓他們同時出現問題,(比如說電信產業的崩潰或者民間電力事業的價值大幅減損等),關聯度過高-在問題浮現時,便有可能引發系統性的風險。
I就像是1998年大量從事高槓桿操作衍生性金融商品的避險基金-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TCM就搞得大家焦頭爛額,最後使得聯準會不得不火速施出緊急援助,在後來的國會聽證會中,聯準會官員坦承當初若非他們介入,這家名聲響亮但僅有數百名員工的神祕公司LTCM,很有可能對於美國資本社會的穩定造成極嚴重的威脅,換句話說,聯準會之所以甘冒大不諱打破慣例介入干預,完全是因為主事者害怕類似的事件會發生在其他金融機構的身上進而引發骨牌效應,而這次的事件雖然導致大部份固定收益市場一度癱瘓達數個星期之久,但個人認為,這還不是最壞的狀況。
在所有衍生性金融商品中,全收益交換是LTCM經常使用的工具之一,這類的合約使得該公司可以運用100%的槓桿在各種市場進行套利,也包含股票市場,舉例來說,合約的一方A,通常是一家銀行,必須投入百分之百的資金買進股票,而在此同時,合約的另一方B,卻可以不必投入任何資金,B公司就可以約定在未來的某個日子時,取得或負擔A銀行所實現的利益或損失。
這類全收益交換合約竟然連保證金都可以不需要,除此之外,其他種類的衍生性金融商品也嚴重危害到主管機關抑制銀行、保險公司及其他金融單位採取高槓桿及風險控管的強力鐵腕,同時,即便是經驗老道的投資者及分析師在看到這類佈滿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公司的財務狀況時,也束手無策,記得當查理跟我自己在看完幾家大型銀行有關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冗長的財務報表附註時,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根本就不曉得這些金融機構到底承擔了多少的風險。
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鬼怪現在已從仙朵拉瓶子中竄出,而這類交易還會繼續以各種不同形式自我複製,直至這個禍害所造成的危害為眾人所知時為止,它們的危險程度從近年來瀰漫在電力能源產業的幾件個案可以略窺一二,在事件發生之後,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急速減少,然而在其他產業,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卻照樣毫無節制的急速擴張中,中央銀行及美國政府到目前為止依然找不到有效克制的辦法,甚至連監控這些合約所構成風險的機制都沒有。
查理跟我相信Berkshire依然是所有股東、債權人、保戶及員工最堅強的財務堡壘,我們對於任何可能的潛在重大意外都戒慎恐懼,或許對於長期性衍生性金融商品的大量交易及鉅額膨脹的無擔保應收款項的保留態度,讓我們看起有點過慮了,但我們還是認為衍生性金融商品是財務金融的毀滅性武器,其所帶來的危險,雖然是潛在不可知,但絕對是致命的可能。
股票投資
在股票投資方面,我們依舊沒有什麼動作,查理跟我對於Berkshire目前主要的持股部位越來越感到滿意,一方面由於被投資公司的盈餘逐漸增加,同時間其股價反而下滑,不過現在我們還是無意增加持股部位,雖然這些公司的前景都相當不錯,但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還是不認為他們的股價有受到低估的可能。
我們認為,這種看法也適用於一般的股市,儘管股市連續三年下跌,相對大大增加了投資股票的吸引力,但我們還是很難找到真正能夠引起我們興趣的投資標的,這可謂是先前網路泡沫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而很不幸的,狂歡之後所帶來的宿醉截至目前而止仍然尚未完全消退。
查理跟我現在對於股票退避三宿的態度,並非天生如此,事實上,我們非常喜歡投資股票,我是說如果可以以合理的價格進行的話,在我個人61年的投資生涯中,大約有50個年頭以上,都有這樣的機會出現,我想以後也還會有相當多類似的機會,只不過,除非是我們發現至少可以獲得稅前10%報酬的機率相當高時,(在扣除企業所得稅後,淨得6.5%到7%的報酬),否則我們寧可在旁觀望,雖然必須忍受短期閒置資金不到1%的稅後報酬,但成功的投資本來就必須要有耐性。
所幸,去年我們得以將部份資金運用在一些不錯的垃圾債券及債權投資之上,至去年底我們在這方面的累計投資金額增加了6倍,達到83億美元之譜。
投資垃圾債券跟投資股票在許多方面相當雷同,兩者都需要評估價格與價值比,並在成千上萬個標的中挑選出少數風險/報酬比率最佳者,當然兩者在原則上也有許多明顯的不同,在投資股票時,我們預期每一筆投資都會成功,因為我們已將資金鎖定在少數幾家財務穩健、具備競爭優勢並由才幹誠信兼具的經理人所經營的公司身上,如果我們以合理的價格買進這類公司時,損失發生的機率通常非常小,確實在我們經營Berkshire 的38年當中(扣除通用再保與GEICO的投資),投資獲利的個案比起投資虧損的比例約為100比1。
但在投資垃圾債券時,我們面對的企業體質就比較差了,這些公司通常都背負大筆的負債,同時所處產業的投資報酬率都相當低,此外管理當局的素質有時也有問題,其利益有時甚至與債權人相衝突,因此我們預期這類投資難免會出現虧損,所幸到目前為止,我們在這部份的投資績效還算相當不錯。
公司治理
長久以來,管理當局的能力與誠信本就必須受到嚴密的檢視,事實上,在2000多年以前,耶穌基督就曾對這個議題發表過看法,祂在路加福音16:2提到:「一位財主叫管家來,請你把所管的事情交代清楚,因為你不再是我的管家」。
過去10多年來,企業誠信度與領導風範日漸式微,在網路泡沫巔峰時期,這些特質不再受到人們的重視,當公司股價上漲的同時,經理人的行為舉止卻向下沈淪,這使得90年代末期,那些高格調的CEO幾乎遇不到同路人。
不過必須注意的是,大部分的CEO私底下就像是你會想要把子女的資產付託或就像是鄰居般親切的好好先生女士,不過這裡面有很多人,近年來在職場上的表現卻每下愈況,不但表現平庸,還假造數字,藉以搾取高額不當的利益,這群美中不足的人士,遵循的不過是Mae West生涯規劃:「曾經我是位白雪公主,但如今我已不再清白。」
理論上,公司董事會應該要能夠預防這類惡質行為的發生,最近一次我在1993年的年報上曾提到過董事們應盡的責任,(若有需要,可向我們索取這篇文章,或者大家可以透過網路直接下載1993年有關企業治理的篇章),當時我曾表示「我認為董事會的行為舉止,應該要像是公司背後有一個因事未出席的大股東一樣,在各種情況下,都要能夠確保這位虛擬大股東的長期利益不會受到損害」,這句話的意思是,董事會絕對不能容許公司讓一個平庸或甚至是差勁的經理人存在,不管他是如何受到所有人的愛戴皆然,董事們應該要像是一位年輕的辣妹在下嫁給85歲的億萬富翁時,被問到:「如果我身無分文的話,你是否還會愛我?」時的反應一樣,這位年輕女郎回答說:「雖然我愛你,但我會更想念你」。
在1993年的年報中,我也曾說過董事的另外一項責任:「要是能幹的經營階層過於貪心,不時地想要從股東的口袋裡撈錢,那麼董事會就必須適時地出手制止並給予警告」,只可惜自從那以後,儘管經理人掏空口袋的行為司空見慣,但卻不見有人出面制止。
為何一向英明且睿智的董事們會如此慘敗呢?? 其實問題並不在法律層面,董事會本來就應該以捍衛股東利益為最高職志,我認為真正的癥結在於我所謂的"董事會習性"。
舉例來說,通常在充滿和諧氣氛的董事會議上,幾乎不可能討論到是否應該撤換CEO這類嚴肅的話題,同樣地董事也不可能笨到會去質疑已經由CEO大力背書的購併案,尤其是當列席的內部幕僚與外部顧問皆一致地支持他英明的決策時,(他們若不支持的話,可能早就被趕出去了),最後,當薪資報酬委員會,通常佈滿了支領高薪的顧問,報告將給予CEO大量的認股權時,任何提出保留意見的董事,通常會被視為像是在宴會上打嗝一樣地失禮。
在這樣的溝通困難下,於是便有讓外部董事在CEO不在場的情況下,進行例行聚會的呼聲,這項改革目前正在立法當中,個人對於這樣的建議,給予相當正面的肯定,不過我也懷疑,增加任何的治理規定以及建議,其所必須付出的金錢與其他成本,可能與因此所得到的利益相當。
對於目前外界大聲疾呼的"獨立董事"制度,理論上,公司絕對必須要有思想與言論上獨立的董事存在,但他們同時也必須具有豐富的商業經歷、積極的態度,並以股東利益為導向,我在1993年就曾提到,這是我個人認為絕對必要的三項特質。
過去40多年來,我曾經擔任過19家公開上市公司的董事(Berkshire不算在內),同時至少跟250位以上的董事進行過互動,他們其中多數都符合目前"獨立董事"的標準,但這些董事大多至少缺乏我所提到的三項特質之一,這樣的結果導致他們對於股東利益的貢獻微乎其微,甚至常常有害股東的利益,這些人雖然彬彬有禮且學識淵博,但對於產業的了解卻極其有限,同時也不會站在股東的立場去質疑不當的購併決策或不合理的薪資報酬,至於我個人的表現,我必須鬱卒地承認,往往做的也不夠好:當公司管理階層在做出有違股東利益的提案時,通常我只能選擇沈默以對,在這種狀況下,和諧感戰勝了獨立性。
現在讓我們更進一步來探討喪失獨立性的現象,看看過去62年以來涵蓋數千家公司的個案研究就可看出端倪,自從1940年以來,聯邦法令規定投資公司(其中絕大部份為共同基金)一定比例的董事必須維持獨立,原本的要求是40%,目前則提高為50%,但不論如何,共同基金的董事會組織運作一般都符合獨立性的條件。
這些董事及整個董事會依功能區分背負許多責任,但實務上的運作,通常只有兩項重要的任務,一是找到最優秀的基金經理人,一是協調爭取最低的管理費,我想當一個人在為自己尋求投資的協助時,這兩項目標應該是最要緊的,同樣地當董事們接受其他投資人託咐時,也應該會有相同的考量,然而實證顯示,這些獨立董事在這方面的表現卻是令人感到嘆息。
成千上萬的投資公司董事會每年都會聚會行使投資人賦予他們的重大責任-為其背後所代表的數百萬投資人選擇適當的人選來管理其身家財產,只是我們發現,年復一年董事會只不過是裝出掌握控制權的表面假象,A基金公司永遠選擇A經理人、B基金公司也總是選擇B經理人,其制式程序就像殭屍般食古不化,當然偶爾也會有董事會突鎚,但大部分的時候,就算現任的基金經理人的表現有多差勁也一樣視而不見,我想要等這些獨立行使職務的董事願意開始建議尋找其他合適的經理人人選,恐怕連猴子都有辦法寫出莎士比亞歌劇了,吊詭的是,當這些人在處理自己的資產時,只要發現苗頭不對,他們肯定立刻見風轉舵,另覓賢能,實在是無法理解當他們在受託幫他人管理資產時,為何腦筋偏偏就轉不過來呢?
當一家基金公司-我們姑且稱之為A公司,被一位經理人B以極高價位買斷時,瀰漫在這個系統內的偽善氣氛就會被特別凸顯,這時我們立刻可以發現這些獨立董事們終於開始"自我反省",認為B先生才是最佳的基金經理人,盡管B先生不是今天才存在這個業界(其實是被刻意忽略),而且通常很不湊巧的,B先生在自A先生手中買下A公司後,其薪資價碼肯定比原本的薪資水準高得許多,我想主要原因在於,為了取得A公司,B先生已經砸下了大筆的銀子,非得從連帶移轉過來A公司的股東們支付(這也是交易的附帶條件)的管理費中撈回來不可,(如果想要多了解基金公司的內幕,建議各位讀一讀John Bogle的著作-共同基金的常識一書)。
幾年前,我的女兒受一家大型的基金機構的邀請擔任該公司的董事,擔任董事的報酬非常可觀,大概可以讓她的年收入一下子增加50%以上,(關於增加的部份,她個人保證有能力可以運用),在法律形式上,她將會是一位獨立的董事,但骨子裡基金經理人真的會認為她能夠獨立地提供任何有用的建議嗎?? 當然不,然而我也很自傲的跟各位報告,她果然很獨立地拒絕了這項優渥的提案,當然該基金也絕對不愁找不到有人來替代(倒是令人驚訝的該基金並未更換基金經理人)。
投資公司的董事同樣也沒有能夠好好地為投資人協調爭取合理的管理費(就像是很多美國大企業的薪資委員會未能將該公司總裁的薪資限制在合理的範圍內一樣),我想如果是你我受命委託,我可以跟各位打包票,我們絕對可以輕易地跟絕大多數現任的基金經理人談判,大幅降低其所收取的管理費,而且相信我,如果董事被告知可以分到節省下來的部份所得,我保證管理費用一定降翻天,然而在現有制度下,降低管理費對於獨立的董事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但卻又是基金經理人最最在乎的地方,所以很明顯的勝負立判。
當然找到一位好的基金經理人要遠比一昧地刪減管理費重要的多,但不論如何,兩者都是董事最主要的職責,只是在談到這些最最重要的責任時,數萬名獨立董事,六十多年來的經驗顯示,他們的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不過對於自己的權益,他們倒是保護的不錯,即便是同時擔任同一家基金公司不同基金的董事,其酬勞往往輕易地超過六位數)。
當基金經理人非常在乎而董事卻漠不關心,這時就需要有一股強而有力的反制力量存在,但偏偏這卻是今日公司治理最缺乏的要點,想要能夠擺脫平庸CEO的糾纏,尋找真正的能人取而代之,股東們,尤其是大股東必須要站起來有所行動,這樣的道理並沒有多大的學問,近年來股權的集中程度有增無減,機構投資法人在面對問題發生時,可以很容易依照其意志提出解決方案,只要少數比如說20家大型的投資機構聯合採取行動,就可以有效地改革任何一家公司的企業治理程度,只要不把票投給那些容忍脫序行為發生的董事就成了,就我個人的看法,唯有採取這種的團結一致的行動才可能讓企業治理獲得明顯的改善。
不幸的是,某些大型的投資機構根本上存在著"玻璃屋"的問題,聲稱可以從其他地方著手加強企業治理,比如說,它們一想到董事會要來嚴密檢視其績效及管理費時,就感到驚懼不已,但先鋒基金的Jack Bogle、Davis投顧的Chris Davis及Legg Mason的Bill Miller現在都站出來引導CEO朝向公平對待股東的路上邁進,而如果退休基金以及其他信託基金也能夠一起站出來支持這群人,個人相信這些機構在未來一定可以得到更佳的投資報酬。
辦別改革真偽的最好方法就是看看CEO的待遇報酬,經理人一般都相當贊同董事會的多元化,以符合證管會的法令要求,並依規範遵循一些沒有太大意義的作業程序,然而多數經理人真正關心的,還是如何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待遇及福利。
近年來,薪資報酬委員會往往扮演搖尾乞憐的搖擺狗,有如橡皮章一樣被動遵循顧問們的建議,就是那群由股東們付高薪卻不懂得效忠其主之流,(如果你不清楚這群人到底是站在那一邊,那麼它們肯定不是跟你一國的),確實每一個委員會在委託書件中都會被證券主管機關要求說明其報酬的緣由,但其用詞遣字往往是由公司律師或者是公關部門事先安排好的例行法律用字。
這類畫蛇添足的行為實無存在之必要,董事們不應擔任薪資委員會成員,除非他們自認為有能力為股東們喉舌爭取權益,同時他們必須說明對於經理人報酬的看法以及如何來評估其績效,在代投資人管理資金時,他們必須像是在處理自己的金錢一樣用心。
1890年代,美國勞工聯盟創盟主席 Samuel Gompers形容勞工組織的主要目標就是"我要更多",1990年代美國企業的CEO們採取相同的口號,而最終的結果往往是CEO們累積了大量的財富的同時,股東們卻遭受重大的財務損失。
董事會絕對必須要阻止這樣的劣行,雖然支付高薪給表現真正優秀的經理人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如果不是那麼一回事的話,董事們就有必要大膽說句"夠了",否則要是近年來這類誇張的薪資報酬成為往後薪資報酬的底限時豈不荒唐,關於此事薪資委員會實有必要再好好重長計議一番。
目前正在修正並渴望於近日通過的法令,勢必要求Berkshire的董事會進行改組,在原本的董事外增列符合"獨立性"法令規範的獨立董事,為此我們認為還必須增加另外一項相當重要但也不是那麼絕對的測試,以認定其獨立性,我們將選拔真正擁有重大權益(也就是其本人或家族投資,而不是由Berkshire透過認股權給予的股份),以確保其真正會為了自身的權益而不是名望或董事酬勞來決定其做法。
這其中又牽涉到常常被忽視的董事報酬問題,上市公司董事的年平均收入達到5萬美元以上,這讓我感到困惑,多數董事在面對這筆超過其年收入20%以上的金錢時,是如何維持其獨立性的,相對地Berkshire的董事之一Ron Olson,就比較不會被認為不獨立,因為他從Berkshire公司收取的法律顧問費只不過佔其龐大收入的非常小部份,就如一位投資公司先知所說的,一位收入普通相當依賴董事酬勞,而且亟欲受邀擔任其他公司董事以獲取更多董事報酬的人,他很有可能不敢斗膽冒犯CEO或其他董事成員,因為後者對於前者在公司業界的名聲有相當大的影響力,而如果管理當局相信高額金錢會影響到獨立性(事實也確是如此),那麼他們很有可能錯過了一大群真正敢發出聲音的人。
在Berkshire,為了避免董事報酬佔其個人收入的比例太高,我們僅象徵性地支付一點報酬,此外為了不讓董事們規避公司發生重大經營意外的風險,我們也不提供董事經理人責任保險(雖然這在一般公司並非常態,但每年卻也為公司節省了好幾百萬美元的保險費用),基本上,我們希望董事們的行為想法跟在處理自家財務一般小心謹慎,而不只是著眼於董事報酬,這跟查理與我本人在身為Berkshire經營者的心態一致,我們這樣的做法同樣也適用於Berkshire的董事們。
為了尋找新任董事,我們會先從現有股東名單中著手,挑選個人及家族長期擁有大量Berkshire股份的股東,金額絕對以百萬計,因為達到標準的這些人很自然的已經符合前兩項測試,也就是他們關心Berkshire,同時也以股東權益為導向,至於第三項測試,我們將挑選具有豐富商業經驗的人士,這點的困難度相對就較高。
最後,巴菲特家族成員也將繼續留在Berkshire的董事會中,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在我死後會接手經營Berkshire,也不會另外領取其他額外的報酬,他們主要的目標是替所有公司經理人與股東,確保未來在其他CEO接替我之後,Berkshire能夠繼續保有其特有的企業文化。
當然任何董事會的變動都不會影響到查理跟我經營Berkshire的方式,我們還是會像過去一樣重實質而不重形式,並且盡量避免董事會把時間浪費在形式上的問答上,Berkshire董事會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決定查理跟我日後的繼承人,這才是他們將來真正應該要做的。

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的董事會監督的是一家以股東權益為主要導向的企業,並一直以68-74頁所揭示的經營原則(這也是我一向督促新進股東必讀的資料)持續運作中,而我們的目標也是找到同樣關心這類原則的新任董事。
審計委員會
審計委員會沒有能力進行稽核,唯有公司外部獨立的會計師才有能力判斷公司管理當局提出的盈餘報告是否可疑,沒有正視這項現實而只是將焦點放在審計委員會組織架構上的任何改革終將徒勞無功。
就像是我們先前討論過的,近年來太多的經理人在公司的營運數字上動手腳,不管是會計帳上或是營運統計皆是如此,表面上雖然完全合法,但實際上卻嚴重誤導投資人,在通常的情況下,會計師都相當清楚這些欺騙手法,但偏偏他們選擇保持沈默,所以審計委員會最主要的職責就是讓會計師吐露他們所知道的事實。
要達成這項任務,委員會必須確定會計師勇於冒犯管理當局,免於成為同謀誤導委員會的共犯,但很遺憾近年來會計師的想法作為卻剛好相反,他們往往把公司的CEO,而不是股東或董事當作是客戶,這是因為平日合作的關係使然,同時會計師也很清楚,不論公司的報表數字如何,CEO與CFO保證會支付簽證公費,並且有權決定是否由原會計師繼續進行簽證業務及其他服務,而近來修正的法令依然無法改變這個根本的現實,想要打破這種曖昧的關係,唯有靠審計委員會明白地告訴會計師,讓他們清楚地了解如果不將所發現或懷疑的事實說出來,他們將必須負擔大筆的金錢賠償。

我個人認為,審計委員會可以經由詢問會計師以下四個問題來達到這個目的,同時必須將他們的回覆記錄下來,並向股東報告,這四個問題分別是: 1.如果今年是由 貴會計師單獨負責本公司的財務報表編製,那麼你的做法會不會與現在管理當局準備的報表有所不同? 不論是重大或不重大的差異,都必須答覆,如果 貴會計師的做法有任何不同,包含管理當局的論述以及會計師的回覆都必須揭露,然後由審計委員會來評估現實的狀況。
2.如果 貴會計師身為投資人,那麼你是否認為已經收到了-講的白一點-你認為了解這家公司在簽證期間財務經營狀況,所需的所有必要資訊?
3.如果 貴會計師是本公司的CEO,那麼你認為本公司是否已經遵循了所有必要的內部稽核程序? 如果沒有,是哪邊有差異,以及其原因為何?
4. 貴會計師是否知悉管理當局有任何可能挪移公司的收入或費用的舉動,不管是會計帳面或者是營運統計上的數字?
我相信如果審計委員會能確實詢問會計師以上四個問題,那麼其組織架構(這是大部分改革計畫的重點)就一點也不重要了,此外,這樣的做法可以大大節省時間跟成本,當會計師被推上火線,保證他們會乖乖負起職責,但如果讓他們靜靜地躲在角落,嗯! 屆時你就知道結果如何。
我們列舉的這些問題必須要財務報表正式對外公佈的前一個禮拜提出,這段時間應該足夠讓委員會了解會計師與管理當局間的差異在哪裡,並把問題解決,因為如果時間太緊,將會面臨財報發佈在即,但會計師與委員會卻還在溝通的窘境,這將使委員會迫於壓力淪為橡皮圖章的老路,時間越趕,準確度就越差,就像是我個人認為,證管會最近縮短財報公佈的時程的做法,將嚴重影響到股東們接收財務資訊的品質,查理跟我認為這樣的規定根本就是個錯誤,應該要立即加以改正。
我們這四個問題最主要的優點在於,它們將能夠發揮防範於未然的效果,一旦會計師了解到審計委員會將會要求他們肯定地為管理當局的行為背書,而不是默默地姑息他們時,會計師就能夠在事情剛發生的初期就出面制止,讓有問題的數字不在會計帳上出現,可能的牢獄威脅保證會發生效用。
芝加哥論壇報在去年九月刊登了四天連載,詳細報導近年來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是如何讓會計準則與審計品質腐化到如此地步,十幾年前,安達信事務所出具的意見可以說是業界的金字招牌,在事務所內部,由一群菁英組成的專業準則小組(PSG),不管面對來自客戶多少的壓力,仍堅持財務報表必須誠實編製,為了堅持這項原則,PSG在1992年堅持選擇權本來就應該列為費用的立場,然而曾幾何時,PSG在另一群"呼風喚雨"的合夥人推動下,對於此立場做了180度的轉變,他們相當清楚客戶心裡最渴望的東西-那就是亮麗的盈餘數字,不論實際的狀況如何。而許多CEO也極力反對將選擇權成本列為費用,因為他們相當清楚,如果這些高額選擇權成本如實反應在公司帳上的話,他們渴望已久的大筆選擇權將會馬上被取消。
在安達信立場轉變後不久,獨立的會計準則委員會(FASB)以7比0的票數通過將選擇權成本列為費用,而如預期的,大型會計師事務所以及大群的CEO蜂擁趕赴首府華盛頓向參議院施壓企圖廢掉FASB,到底是哪一個單位最適合來處理會計問題啊! 抗議者的聲音透過大筆的政治獻金大量傳送出去,諷刺的是他們用的是原來屬於被欺瞞股東所擁有的公司資金,這實在不是文明社會應該有的現象。
可恥的是,參議院竟以88對9票通過反對選擇權列為費用,幾位資深的參議員甚至揚言廢掉FASB,如果它依然堅持原來的立場(真是好有獨立性啊!),當時的證管會主席Arthur Levitt,他一向也是股東權益的捍衛先鋒,後來表示當時迫於壓力向國會及企業低頭,是他在擔任證管會主席任內最感到遺憾的一件事,(有關這件遺憾的往事,相關的細節可參考Levitt所寫的好書-挑戰華爾街)。
在參議院成為其囊中物,而證管會又不敵火力的情況下,美國企業了解到他們在會計方面已經是天下無敵,就這樣"隨只我高興,有什麼不可以"盈餘報告的新時代於焉到來,更理想的是,還有知名的大會計師在後面推波助瀾。

這種公信力淪喪的現象已經發生,目前CEO們最大的任務是如何重拾美國大眾對他們的信任,而站在國家利益的立場,他們絕對有必要這樣做,但如果我們看到的是一再自以為是的言論、無意義的政策說明、董事會與委員會形式上的搬風改組,那麼一切的努力終將徒勞無功,相反的,我認為CEO們應該將領導力落實到內心中,將股東們視為真正的夥伴而不是其禁臠,現在是CEO們起而行的時候了。
給投資人三個衷心的建議,
第一,特別注意會計帳務有問題的公司,如果一家公司遲遲不肯將選擇權成本列為費用,或者其退休金精算的假設過於樂觀,千萬要小心。當管理當局在人前選擇比較軟的柿子來吃,那麼在人後很有可能也是如此,廚房裡絕對不可能只有一隻蟑螂。
大力鼓吹EBITDA-亦即扣除利息稅負及折舊攤銷前盈餘的觀念更是一項危險的舉動,這意思好像說折舊根本就不是費用的一種,因為它並不影響到現金的流出,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確實折舊是一項很不起眼的費用,因為它的現金支出是在取得的資產還未發揮效益之前就預先支付的,然而現在假設你在年初就預先支付公司員工未來十年的薪資報酬(就好像是支付現金購買一項耐用年限達十年的固定資產一般),那麼在接下來的九年之間,所有的薪資報酬都將變成一項沒有現金支出的費用,會計上係做為預付費用的減項。在這種狀況下,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敢說後九年所記錄的費用只不過是會計上的形式而已呢?
第二,複雜難懂的財務報表附註揭露通常暗示管理當局不值得信賴,如果你根本就看不懂附註揭露或管理當局的說明解釋,這通常代表管理當局壓根就不想讓你搞懂,安隆在某些交易的過程說明,到現在還讓我相當困惑。最後要特別小心那些習慣誇大盈餘預測及成長預期的公司,企業很少能夠在一帆風順、毫無意外的環境下經營,所以盈餘也很難按照當初預計般穩定成長(那只有券商提供的公開說明書才看得到)。
目前查理跟我不僅不清楚明年我們旗下事業到底能夠賺多少錢,我們甚至不知道下一季的數字,所以我們相當懷疑那些常常聲稱知道未來會如何如何的人,而如果他們真的每次都能達到盈餘目標,我們反而更懷疑這其中有鬼,那些習慣保證能夠達到數字目標的人,總有一天會被迫去假造數字。
股東指定慈善捐贈
大約有97.3%的有效股權參與Berkshire 2002年的股東指定捐贈計劃,捐出的款項總計約1,650萬美元。
累計過去22年以來,Berkshire總計已依照股東意願捐贈出高達1.97億美元的款項,除了之外,Berkshire還透過旗下的子公司進行捐贈,而這些慈善活動都是早在他們被我們購併以前就行之有年的(扣除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總的來說,我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在2002年總計捐出2,400萬美元,其中包含400萬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參加這項計畫的人,必須擁有A級普通股,同時確定您的股份是登記在自己而非股票經紀人或保管銀行的名下,同時必須在2003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記,才有權利參與2003年的捐贈計畫,當你收到表格後,請立即填寫後寄回,以免被丟在一旁給忘記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東大會
今年的股東會預計在5/3星期六舉行,地點仍將選在市立體育館,大門會在當天早上七點開放,同時電影短片照例會在八點半播放,正式會議則從九點半開始,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 (會場外有供應三明治等各類點心),除了中午休息時間外,查理跟我本人會在現場回答大家各類問題直到下午三點半,記得將你的問題準備好。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向各位解釋如何拿到股東會入場及其他活動必須的識別證,至於有關機位、住宿、租車等預訂服務,我們很高興與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再次簽約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每年他們都為大家提供非常好的服務,在此謹代表大家向他們說聲謝謝,一如往來我們會安排小巴士往來會場與旅館之間,同時在會後小巴士還會載大家回旅館或是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波仙珠寶店及機場等地,當然即便如此你可能會覺得如果有一輛車會更方便。
今年Berkshire各項產品及服務的展示場地將會比以往更大更好,所以請大家準備好大大地血拼,我想大家應該會特別喜歡TPC的攤位,在那裡你很有可能會碰到Doris及Sheila。
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優秀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大約8%),這個特別優惠在我們有營業據點的全美49州中的41州都有效,各位記得將自己現在的投保資料帶來,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星期六在奧瑪哈機場,我們仍將展示一系列的機隊供大家參觀,請到市立體育館向EJA的業務代表洽詢參觀的事宜,如果你股東會買了一大推相關產品,我相信你一定也需要用自己的飛機把它們帶回家,甚至如果你真的買下飛機的部份所有權,我個人也親自確定你收到一個Fruit of Loom生產的大行李箱。
位於道奇街與太平洋街的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再度會有Berkshire週特賣,我們將特別提供給股東原先只有員工可以享有的優惠價,我們在6年前首次推出這種促銷活動,營業額更一舉從1997年的530萬美元成長到2002年的1,420萬美元。
想要享有折扣記得在5/1星期四到5/5星期一間採購,並出示股東開會證明,在這期間的特賣活動也適用於許多原本從不打折的頂級品牌,這可是為了股東會才特別破例,我們很感謝他們的配合,NFM的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在今年的星期六,我們將有一個股東會特賣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下午10點,我本人也將出席,順便吃點熱狗配配可樂。
波仙珠寶-全美單店營業額僅次於紐約曼哈頓蒂芬妮的珠寶店,在股東會期間將會有兩場專為股東舉辦的展覽會,第一場是在5/2星期五的雞尾酒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晚上10點,第二場主秀則在5/4星期天舉行,從早上9點到下午5點,記得請查理在你的收據上簽名。
從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東會期間,波仙都將提供股東特惠價,所以如果你希望避開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擁擠人潮,你可以在其他的時間上門光顧,記得表明股東的身分,星期六我們會營業到晚上6點,波仙的營業毛利要比其他主要競爭對手要低20個百分點以上,所以買得越多省得越多,(這是我的老婆跟女兒告訴我的)。
星期天下午,我們照例會在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為股東們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邀請多位世界級橋牌頂尖高手與大家同樂,Bob Hamman、Sharon Osberg、Fred Gitelman及Sheri Winestock都將出席,另外Patrick Wolff-美國棋兩度冠軍,也會再度在會場矇眼與所有挑戰者對奕,去年他一口氣同時與六位對手下棋,而且頭一次落敗,(不過他還是贏了其他五個對手),不過事後他已加緊練習,計畫重新展開連勝的記錄。
此外,Bill Robertie-史上惟二贏得兩度世界雙陸旗冠軍的人,也會蒞臨測試各位雙陸旗的實力,最後今年將會有一位新面孔-Peter Morris,他是1991年世界拼字大賽的冠軍,Peter這次將一口氣挑戰五位對手(當然他無法矇眼),並允許其對手查閱字典。
此外在會場我們也將測試各位的歌喉,我的好朋友-來自費城的Al Oehrle將會在現場以鋼琴做伴奏,任何歌任何Key都行,我內人蘇珊跟我本人將會為大家開唱,她的歌聲相當不錯。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5/4日星期天開門營業,從下午4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10點,請記得星期天事先若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預約請在4/1以後打電話(402-551-3733),若訂不到星期天的位子,也可以試試其他晚上,記得老練一點地點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
很可惜今年將沒有棒球賽可以看了,在我的快速球時速降到5英哩之後,我就決定要高掛釘鞋,所以星期六晚上大家在NFM見。
明年我們的股東會將會移師到奧瑪哈新落成的會議中心召開,這項變更將得以使我們自由選擇在星期六或星期一舉行,只要大多數的股東同意,利用會議通知後附的選票,請選擇你個人的偏好,當然最好是你未來有可能參加再投。
我們將按股東投票的人頭數而非股數來決定在星期六或星期一開會,也就是說持有一股B股的股東其投票權將與持有大量A股的股東一樣,如果投票數過於接近,我們將以外縣市來的股東意願為優先考量。
再一次提醒大家,只有在將來有可能出席股東大會時,才建議你參與投票。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2003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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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致股東函2003年版

巴菲特致股東函2003年版   
  
波克夏海瑟崴股份有限公司
致Berkshire公司全體股東:

經結算本公司2003年的淨值增加了136億美元,A股或B股每股的帳面淨值增加了21.0%,累計過去39年以來,也就是自從現有經營階層接手之後,每股淨值由當初的19元成長到現在的50,498美元,年複合成長率約為22.2%。

我們真正在乎的是實質價值,而非帳面價值,而慶幸的是,從1964年到2003年期間,Berkshire已經從一家原本搖搖欲墜的北方紡織公司,蛻變成一個跨足各個產業的大型集團,其實質價值大幅超越帳面價值,39年來實質價值的成長率甚至遠超過帳面價值22.2%的成長率,(想要對實質價值與本人與查理孟格經營Berkshire的原則有更多的了解的人,我建議大家閱讀69頁的股東手冊)。

雖然並非完美,但計算帳面價值仍不失為於衡量實質價值長期成長率的有效工具,只是單一年度淨值的表現與S&P 500指數的比較(相關比較參閱首頁),其意義已不若以往,主要原因在於我們股票投資部位,包含可轉換特別股在內,佔我們淨值的比重已經大幅下降,從1980年代早期的114%,到2000-03年的50%,也因此股市波動對於我們淨值影響的程度已經大不如前。

不過即便如此,Berkshire相對於S&P長期的表現還是頂重要的,因為股東們現在可以非常低的手續費買到指數型基金,間接投資S&P,因此除非在未來我們能夠以高於S&P的速度累積每股實質價值,否則查理跟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如果做不到,我們將沒有任何藉口,因為查理跟我擁有相當理想的工作環境,首先我們背後擁有超級堅強的經營團隊支持我們的營運,如果有企業名人堂(譯註:Cooperstown為美國職棒名人堂所在地),那麼我們旗下許多經理人肯定可以名列其中,所以錯誤一定不會是我們這些明星經理人造成的。

此外,我們在管理上享有極其罕見的自由彈性,大部分的公司身上都背負了組織的包袱,舉例來說,企業過去輝煌的歷史可能使得其受困於前景有限的產業,更常見的問題是來自於股東的壓力,迫使其經理人必須隨著華爾街的基調起舞,雖然多數經理人抗拒,但還是有不少人屈服,被迫改採不同的營運與資金運用政策。
在Berkshire,我們完全沒有歷史或股東的壓力來妨礙我們做出明智的決定,所以當查理跟我本人犯錯時,套句網球界常用的術語-那肯定是「非受迫性失誤」。

營業利益

當評估出來的價值差不多,我們強烈偏愛擁有一整家企業勝於持有部份股票,當然在我們經營的大多數年頭裡,股票往往還是比較便宜的選擇,也因此在我們的資產組合中,股票投資還是佔大多數,其比例如同先前所提到的。

然而近年來,我們發現越來越難再找到股價被低估的股票,尤其是當我們手頭上可運用的資金不斷地大量湧入,時至今日,規模足以撼動Berkshire績效指標的股票種類已屈指可數,(基金經理人通常依靠累積基金規模而非基金績效而獲益,所以如果有人告訴你基金規模不會影響績效的話,小心點!注意他的鼻子是否開始變長)。

找不到大量價格便宜的股票對我們並不會造成困擾,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具備以下三項特點的公司(1)擁有長期競爭優勢;(2)由才德兼具的經理人所經營,以及(3)可以用合理的價格買到。近年來,儘管仍不足以消化源源不斷流入的資金,我們確實買進不少這類的企業,在企業購併方面,我犯過許多可怕的錯誤,不論是已經造成的或是該做未做的,然而總的來說,這些購併案還是讓我們每股盈餘有不錯的表現。

下表足以量化以上的論點,但首先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成長率可能因為基期或末期期間點選擇的不同而有相當大的差異,比如說,如果所選擇的基期盈餘很低,那麼一個尋常的績效也可能讓人覺得很可觀,實際上卻只有少數人能夠受惠,或只是一家賺取微薄利潤的大公司,同樣地,選定盈餘偏高的末期也可以讓成長率特別好看。

自1965年現有經營階層取得控制權以來,Berkshire的規模就已經相當大,但1964年這家公司只不過賺了175,586美元,每股盈餘約當15美分,這幾乎僅僅勉強打平,因此以此基期所計算的成長率可以說毫無意義,但是考量當時的時空背景,如此微薄的盈餘也聊勝於無,自從1955年Berkshire紡織與Hathaway工業合併後的十年,該公司累計虧損了1,010萬美元,數千名員工被解雇,這顯然不是天作之合。

基於這樣的背景,我們決定以1968年做為基期,來描述Berkshire盈餘成長的幅度,並且另外再以每五年為間距計算成長率,一系列不同的計算方式主要是想讓大家得以自行判斷選擇最合理的解釋,之所以選擇1968年,是因為那年是我們開始經營國家產險的年頭,該公司是Berkshire第一家對外擴張的購併對象。

另外我也不認為選擇2003年為末期就會大幅改變我們的計算結果,雖然當年我們保險事業表現極佳,但是這部份的高獲利,卻被手頭上大量閒置資金賺取的微薄利息所抵消掉(相信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有一點必須特別說明的是,以下所有顯示的數字並未包含資本利得在內。

往後我們仍將維持過去慣用的資金分配方式,如果買股票比買整家公司便宜,我們就會大肆採購,如果特定的債券夠吸引人,就像是2002年一樣,我們就會買進滿手的這類債券,而不管市場或經濟狀況如何,我們隨時都很樂意買進符合我們標準的企業,而且規模最好越大越好,目前我們的資金並未被充分利用,這種情況時而有之,雖然這讓人感到不太好受,但那總比幹蠢事好得多,(我可是我從慘痛的教訓學來)。

總的來說,可以確定的是Berkshire往後的表現肯定遠不及過去的績效,但儘管如此,查理跟我還是希望我們的成績能夠高於一般平均,這也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購併活動

熟悉的讀者都知道,我們的購併案的來源通常都很特殊,但再也沒有比去年買進Clayton房屋更特別的了。

這件購併案的構想係出自於田納西大學一群財經系的學生以及老師Al Auxier博士,過去五年來,Al 每年都會帶他的學生到Omaha進行參訪,參觀NFM傢具店及波仙珠寶店、到Gorat’s吃牛排,之後再到Kiewit大樓與我一敘,通常學生人數在40位左右。

在經過二小時的你來我往之後,參訪團按例都會贈送一份紀念品給我,(不拿上來,門是不會開的),往年的禮物,不是Phil Fulmer親自簽名的足球,不然就是田納西州著名女子籃球隊的籃球。

不過今年二月,參訪團卻選擇贈送給我一本書- 那是Clayton房屋創辦人-Jim Clayton當時剛出版的自傳,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該公司是組合房屋建築業的金字招牌,這源於過去我投資另一家同業Oakwood房屋垃圾債券的慘痛教訓,剛開始在我買進的當頭,我本來不清楚這行業的消費貸款競爭情況是如此的慘烈,不過不用多久,當Oakwood破產後,我就曉得了。

但是有一點必須強調的是,組合房屋業對於購屋者來說,絕對是一大福音,事實上過去數十年來,這行業提供的房屋約佔全美建造房屋的15%,更重要的是,所建造房屋的品質與類型一直不斷在提升當中。

然而設計與建造技術的改良,卻遠不及行銷與融資方式的演進,到最後這幾年,這行經營的訣竅逐漸變質成如何將零售商與製造商背負的不良貸款轉嫁到不知情的金主身上,當權益證券化開始在1990年代盛行時,進一步使得資金提供者無法提供借貸,業者的行徑也越加脫軌,導致幾年來許多不該買房子的人進場買房子,不該借錢給人的人借錢給人,最後的結果是大量的房屋產權被收回,即便順利收回也損失不貸。

Oakwood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這場鬧劇,反觀Clayton雖然無法完全撇清,但情況比起其他主要競爭對手來說,要輕微許多。

在收到Jim Clayton的自傳後,我向在場的學生們表示個人相當崇拜他的事蹟,於是他們將這項訊息帶回家鄉Knoxville,那也是田納西大學與Clayton房屋的所在地,隨後Al更建議我打通電話給Jim Clayton的兒子,Clayton房屋現任總裁-Kevin,直接表達我個人的看法,在我跟Kevin一聊之後,馬上就了解他是一個能幹且有話直說的人。

不久之後,我便出價打算買下這家公司,其判斷依據僅僅基於Jim的自傳、我個人對於Kevin的評價、Clayton房屋公開的財務資訊以及個人從投資Oakwood所得的經驗,Clayton董事會採取接受的態度,因為他們深知未來很難再為Clayton找到所需如此大規模的融資來源,金主大舉逃離這產業,至於唯一可行的權益證券化卻必須付出比以往更高昂的成本與更嚴格的條件,這種壓迫的感覺,在盈餘偏向依賴資產證券化的Clayton身上尤其明顯。

直到現在,組合房屋建築業乃未擺脫問題的沈岢,逾期放款依舊高漲、收回餘屋量可觀,而仲介零售商僅剩一半存活下來,實在有必要發展出一套全新的經營模式,一套可以防止仲介商及業務員將註定會違約的交易所得的大筆佣金放入私人口袋的有效方法,這類的交易使得買方與借貸方雙雙陷入困境,另一方面大量湧現的斷頭戶,更將導致新建的成屋去化不易,在這套合理的制度下,買方將必須支付一大筆訂金,並簽訂期間較短的借款合約,雖然此舉將導致整個產業的規模遠較90年代大幅萎縮,但此舉將讓購屋者在日後出售房屋時,真正靠此資產受益,而不是一連串的懊悔。

為了使得交易更加圓滿,Clayton也已經同意買下Oakwood的資產,在這項交易完成之後,Clayton組合房屋的產能、經營區域以及銷售通路將大幅增長,另外附帶的是,我們當初以大幅折價買進的Oakwood垃圾債券,現在不但債權收回有望,甚至還能小賺一筆。

至於那40位有功的學生,我們十月在Knoxville舉辦了一次特別的畢業典禮,我身著學士帽,親自頒發每位學生一張Berkshire PhD(專門用以表彰對於Berkshire購併有功人員)外加每人一股Berkshire B股,至於Al教授則獲贈一股A股,所以如果各位在今年的股東大會上遇到來自田納西州的新股東,請向他們表示感謝,並記得順便問問他們最近讀了什麼新書。

今年初春,高盛證券一位執行董事-Byron Trott告訴我,威名百貨有意出售其子公司-McLane,該公司專門為便利商店、藥妝店、量販店、速食店、戲院等通路,提供配送雜貨以及非食品等物流服務,這是一家好公司,可惜卻不是威名百貨未來發展的核心事業,然而對我們來說,她卻有如量身訂做。

McLane的年營業額高達230億美元,但利潤卻相當微薄,稅前利潤率約當1%,所以其對Berkshire營收的膨脹將遠大於盈餘的貢獻,在過去,某些通路商礙於McLane為主要對手的子公司而放棄她的服務,然而在該公司傑出經理人Grady Rosier的帶領下,已經成功攻下部份市場,即便是交易完成當頭,他依然在大步邁進當中。

多年來,個人一直將財富雜誌每年固定舉辦的年度最佳企業獎投給威名百貨,在McLane的交易完成後,更加加深我的看法,在交易過程中,我只跟威名百貨的財務長Tom Schoewe有過一次二小時的單獨會面,之後雙方就握手達成共識,(那也是他第一次造訪Bentonville),29天之後,威名百貨就拿到錢,我們沒有執行任何實地查核程序,我們確信所有情況都會像威名所說的那樣,事後證明確實如此,有一點我要特別強調的是,截至目前為止,Byron累計已對三件Berkshire購併案有所啟發,他比過去任何一位與我們有過接觸的投資銀行家都了解Berkshire,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已賺了我們不少顧問費,不過我還是深深期待第四件案子發生,(而我相信他也還期待!)。

租稅

2003年5月20號,華盛頓郵報的社論版面刊登了本人關於布希減稅政策的評論,13天後,美國財政部主管稅務政策的助理秘書Pamela Olson,在一場租稅新法令的演講中提到,「這代表,我必須這樣說,某位擅長玩弄稅法的中西部聖人,將可以放心地留住他賺到的所有錢」,我想她講的正是我本人!

可惜的是,我的琴技不要說無法讓我進入卡內基音樂廳,甚至可能連高中音樂會都派不上用場,Berkshire 2003年總計繳交了33億美元的所得稅,約佔全美所有企業繳交國庫的2.5%,(相對之下,Berkshire的市值僅佔全美企業總值的1%),這金額肯定可以讓我們名列全美納稅大戶前十名,沒錯,假使全只要有540個像Berkshire這樣的納稅人,不論是企業或是個人,其他所有人都可以不必再繳一毛的稅給美國政府,讓我再說一次,全美其餘2.9億的人民以及其他公司不必再支付一毛的所得稅、社會保險費、不動產契稅給聯邦政府,(這裡有一個簡單的數學算式,2003年聯邦政府稅收,包含社會保險費在內,金額為1.782兆美元,只要有540個像Berkshire,每位繳納33億美元就足矣!)。

2002年(2003年尚未核定)Berkshire總計繳了17.5億美元,稅務申報書厚達8,905頁,依規定稅務申報書須附兩份,疊起來有七英呎高,由在Berkshire的全球總部區區的15.8個人,拼死拼活趕出報告,因此我們可以大聲地說:Berkshire已經盡到其應盡的納稅義務。

但是Olson女士卻有不同的看法,如果這代表查理跟我本人目前所作的努力還不夠的話,我們唯有再加把勁了。

不過我還是希望Olson女士能為我過去所做的努力給予一些讚許,回顧1944年當我還是一個年僅13歲的送報生時,第一次申報所得稅,整個1040表只有三頁,在減除35元的腳踏車扣抵之後,結算出應納稅額為7.1美元,我將支票寄給美國國庫,並於不久之後兌現,一直以來,我們都相安無事。

我可以體會為何財政部現在對於美國企業相當感冒,且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但他們應該做的是將目標鎖定在國會以及行政體系尋求解決之道,而不是將矛頭對準Berkshire。

2003年會計年度,美國企業全體累計繳納所得稅僅佔聯邦稅收的7.4%,遠低於1952年戰後32%的巔峰,除了1983年外,去年的比率是自1934年有統計數字以來最低的一年。

即便如此,企業以及其投資人 (尤其是大股東)享有更多的租稅優惠,是2002年及2003年布希政府減稅法案的主軸,如果今天美國發生階級戰爭,則屬於我們這一階級顯然將獲得大勝,相較於其他美國大企業總裁所玩弄的技巧,本人的程度顯然只能算是個三歲小孩,支付的所得稅與法定聯邦所得稅率35%相差無幾。

1985年Berkshire支付了1.32億美元的聯邦所得稅,而所有美國企業合計繳納了610億美元,相較於1995年,Berkshire支付了2.86億美元的稅,而所有美國企業合計繳納了1,570億美元,另外剛剛說過,2003年Berkshire支付了33億美元的聯邦所得稅,但所有美國企業合計繳納的金額卻僅有1,320億美元,我們期望未來Berkshire繳納的所得稅金額能夠繼續增加,因為那代表我們又賺了更多的錢,但在這同時,我們也希望其他美國企業也能夠向我們看齊,我認為這才是Olson女士應該努力的方向。

公司治理

在判斷美國企業是否真的有心進行改革,CEO的薪資報酬絕對是最關鍵的指標之一,然而直到現在,其結果顯然令人感到相當失望,少數的CEO包含GE的Jeff Immelt帶頭推動公平對待經理人與股東雙方的方案,然而總的來說,他的示範所獲得表面的讚許顯然遠多於實際的跟進動作。

我們很容易理解薪資給付為何會失去控制,當管理階層聘雇員工或是公司與供應商討價還價時,雙方的利益屬於零和遊戲,一方得利就等於就是另一方的損失,中間牽涉的利益對彼此都極具意義,所得結果一般相信較公正客觀。

但是當CEO(或是其代表)與薪資委員會談到報酬時,則CEO這邊在乎最後敲定的條件的情況遠勝於另一方,比如說,CEO可能會對是否能多爭取到10萬股的認股權或是50萬美元的年薪而耿耿於懷,然而對於另一邊身為配角的委員會來說,這樣的差異看起來似乎無關緊要,尤其是對大部分的公司來說,給或不給對於公司的盈餘報表不會有任何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談判的過程往往帶點數字遊戲性質。

CEO越矩的行為在1990年代變本加厲,一旦某個離譜的薪資報酬方案被採納,其他經理人立刻就會跟進比照,這種貪婪習氣的媒介者,往往就是那些人力資源顧問與公關部門,他們很清楚誰才是餵奶給他們喝的娘,就像是一位人力資源顧問曾說的「有兩種客戶是你絕對不願意得罪的,現有的以及潛在的」。

在導正這個失控系統的改革方案中,呼聲最高的是引進”獨立”的董事,但問題是真正促使董事獨立的因素卻反而被忽視了。

為此我特定檢視了一下去年發佈的一些年報,看看目前共同基金依照法令設置的獨立董事是如何行使其職權的,獨立董事設置的法源 係根據1940年就訂定的投資公司法,這也意味我們可以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來檢視法令訂定後的成果,身為董事,不論是共同基金或是其他行業,有兩項最重要的任務,分別是找到或留住才幹品行兼備的經理人,以及給予其適當合理的報酬,因此我們乃針對基金董事有關這兩項任務的表現記錄進行檢討。

我們調查的結果並不樂觀,年復一年,成千上萬的共同基金,不論其績效有多慘,不斷地續聘現任的基金管理公司,依照慣例,董事們毫不用心地核准遠超過合理程度的管理費用,之後當管理公司被賣掉,通常會以高於實體淨值的價格出售,董事們突然又”幡然悔改”,立刻與新的經理人簽約,並全盤接受其所提出的收費結構,實際上,董事們的考量是誰願意出最高價買下原有管理公司的人,就可以在未來管理投資人的錢。

儘管這些基金獨立董事的搖擺狗行為,但不代表我們認為這些人是壞人,他們顯然不是,但遺憾的是,董事會的氣氛讓他們的忠誠基因沈寂下來。

2003年5月22日,在Berkshire的年報公佈不久之後,投資公司協會的主席對其會員發表有關”產業現況”的報告時,在有人問到「衡量我們目前感受到的失敗氣氛」,他半開玩笑地回答,這讓我不禁想到如果我們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時,結果會怎樣。

小心你的期望落空!

就在幾個月內,全世界慢慢開始明瞭許多基金管理公司過去一直以來,一面進行著傷害其所管理基金投資人權益的程序,一面又大幅膨脹基金經理人的管理費用,必須說明的是,這些基金管理公司在大幅越矩之前,本來就享有比一般美國企業還高的投資報酬率,但為了進一步膨脹獲利,他們竟膽敢以駭世驚人的手法,踐踏投資人的利益。

那麼這些被掠奪的基金,其董事到底做了些什麼??直到我下筆的時刻,我還沒有看到任何一位董事跳出來終止與膽大妄為基金經理公司所簽訂的合約(雖然這些公司會意思意思開除幾個員工),我就不相信當這些董事自身的權益被侵害時,還會採取如此吊兒瑯噹的態度。

更慘的是,至少有一家為非作歹的管理公司公開對外標售,明目張膽的意圖將自己掌管的資金出賣給出價最高的競標者,這完全是一場拙劣的鬧劇,為何這些董事就不能選出一個真心替投資人著想的管理公司,同時直接跟對方簽約? 如此得標者就可以省下一筆原本必須給前任經理人的鉅額補償金,因為這位奢言治理原則的經理人根本就不配拿到任何一毛錢,而由於不必承擔這筆購併的成本,接任者肯定會接受以遠比通常管理費率還低的收費來管理公司,我相信任何一位真正獨立的董事都應該堅持採用這種方式選任新的基金經理人。

現實的情況是幾十年規範投資公司董事的老規矩或者是壓倒美國企業的新規定都無法選任出真正具獨立性的董事,在兩種情況下,一旦有人可以百分之百靠收取董事酬勞過活,那麼他一定會想法子再去爭取擔任其他公司的董事,而離譜的是,這樣的做法竟然還可以被視為獨立,這實在完全沒有道理,另一方面,根據相同的規定,在Berkshire董事之一的Ron Olson律師反而變得不獨立,雖然他從Berkshire所得的收入僅佔其整體收入的3%,但他不被視為獨立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領的是法律顧問費而非董事的酬勞,我想大家可以確定的是,不論這3%的來源為何,都不會妨礙到Ron的獨立性,反之我認為不論名目為何,只要你從任何一個地方拿到20%、30%或50%,那肯定就會影響到獨立性,尤其考量到其他收入相對微薄之時,而我可以相當肯定的是在共同基金界的情況就是如此。

在這裡讓我對共同基金的董事們給予一個衷心的建議,大家為何不在基金年報上做出以下的聲明。:(1)在徵詢過其他基金管理公司後,我們確信目前選定的公司堪稱業界一時之選;(2)我們已經與基金經理人商議過管理費用,並獲得與規模相當同業一致的收費水準。

我想投資人期望基金董事們能夠做到上述這些聲明的要求並不過分,尤其考量這些董事每年平均收到超過十萬美元以上的高額酬勞,而且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們在處理個人金錢的時候,他們也一定會做到以上這些事情,而如果有董事不願做出以上這兩點聲明,投資人就必須要特別小心,俗諺有云:如果你不確信他是不是站在你這邊,那麼他很可能就是敵人。

最後,是一項聲明,許多基金的運作相當正常良好,即使舞弊的機會確實存在,這些基金的投資人依然因此受惠,經理人也賺取其應得之份,確實如果我擔任某些基金的董事,包含那些我認為收費過高的基金,我一定會積極地做出以上的那些聲明,此外,還有一些收費相當低廉的指數型基金(比如說先鋒基金)其本質相當適合某些投資人,我認為對於某些想要投資股票的人來說,算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現在的我就像是站在肥皂箱上,眼見公然露骨的行為不斷發生,背叛了數百萬投資人的信任,許多業內人士都相當清楚事件發生的來龍去脈,但就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最後還是勞駕史匹哲檢察官以及其他協助辦案的執法同仁,出面來進行一次大清掃,我們敦促這些共同基金董事們繼續執行這些工作,就像是全美其他企業的董事,這些受託的人士必須決定他們到底是為了投資人或是經理人服務。
Berkshire治理

真正的獨立,代表的是當企業發生錯誤或是愚昧的事情時,董事有勇於挑戰強勢總裁的勇氣,這是擔任董事必須具備最重要的特質之一,可惜這種特質極其罕見,要找到這種特質必須從品格高尚且利益著眼點與一般股東一致的人士,一定要相當一致的才行。

在Berkshire我們試著從內部尋找這類的人選,我們現在擁有十一位董事,而他們每一位,包含其家族成員在內,加起來總共持有價值超過400萬美元的Berkshire股票,而且每位持股的時間都相當長,其中六位,其家族持股價值都超過數千萬美元,持有時間甚至長達30年以上,同時所有董事的持股跟其他股東一樣都是從公開市場用錢買來的,我們從來沒有發放過選擇權或是特別股,查理跟我喜歡這種俯仰無愧的持股方式,畢竟沒有人會喜歡去洗外面租來的車。

此外,Berkshire董事酬勞平平(我兒子-Howard就時常提醒我這件事),換句話說,Berkshire全體董事的利益按比例與其他任何一位Berkshire完全一致,一直以來皆是如此。

不過Berkshire董事們的不利的一面實際上遠高於各位股東,因為我們沒有投保任何的董事主管責任險,因此如果有任何可能的災難發生在董事們身上,他們面臨的損失將遠高於各位。

我們董事們的最後底線是,如果你們贏,他們就大贏,如果你們輸,他們就大輸,我們的方式或許可以被稱之為所有者資本主義,我們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維持真正的獨立性,(雖然這樣的安排無法保證一定會有完美的結局,但這比起我個人在Berkshire擁有大量股份的公司董事會擔任董事,當大多數有疑問的提案提出時,董事會往往只能扮演橡皮圖章的角色,要好的太多了)。

除了要維持獨立性,董事們也必須具備豐富的商務經驗、以股東利益為導向再加上在這家公司擁有真正的利益,在這三樣條件中,第一項尤為難得,如果缺乏這一項,其他兩項的作用就不大,社會上有許多聰明、有思想且受人景仰的知名人物,但他們對企業卻沒有充足的了解,這並不是他們的錯,或許他們可以在別的領域發光發亮,但他們並不適合待在企業的董事會內,就像我本人也不適合待在醫學或科學的委員會一樣(雖然我可能也會是一些想要為所欲為的主席所歡迎的對象),我個人的名聲或許可以讓董事會的組成更添光彩,但我卻相當清楚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在這類的董事會上評論所提方案的可行性,更有甚者,為了要掩飾個人的無知,我可能會選擇緊閉雙唇(大家可以想像哪種景況),事實上,如果我的位置可以由一個花盆來取代可能也無傷大雅。

去年,我們著手調整董事會組織,我公開徵求自認符合各項條件的股東自告奮勇擔任Berkshire董事,盡管沒有董事責任險或者高額的董事報酬,我們還是接到超過20件以上的申請,大部分申請者的條件都相當不錯,許多以股東利益為導向的個人連同家族持股都超過百萬美元,但在考量這些報名者後,查理跟我,在其他現任董事們的同意之下,我們還是邀請其他四位未提名自己擔任董事的人士加入董事會,他們分別是David Gottesman、Charlotte Guyman、Don Keough以及Tom Murphy,這四位都是我個人的好朋友,我很了解他們的能力,他們也會為Berkshire董事會增添了不少商業色彩。

董事會的主要責任就是選任未來接替我的人選,不管是在我死亡、失去能力或理智之後,(奧美廣告創辦人David Ogilvy曾說,在年輕時應該培養怪僻,這樣等你老了之後,就沒有人會認為你是阿達怪腳),查理跟我本人的家族都覺得我們倆對於Ogilvy的建議反應過度。

在董事會開會時,我們除了進行例行的公式之外,真正實質的討論-不論我有沒有出席-主要的議題就是圍繞在內部可能接替我四位人選各自的優缺點。

我們的董事會相當了解,其功過將由其選定接任我的繼承者實際的成績來論定,他或是她必須要能夠維持Berkshire的企業文化、分配資金同時讓這群全美最優秀的經理人樂在各位的崗位上,這絕非世界上最困難的任務,因為我們的事業早已步入正軌,而我個人對於目前四位可能接替我的人選都感到相當放心,目前我個人將超過99%的身家都擺在Berkshire之上,而往後我也很樂見我太太或基金會(這取決於我跟她誰先死)將財產繼續集中在Berkshire。

部門成績

身為經理人,查理跟我希望能夠提供給股東,若是角色互換,我們希望經營階層能夠提供給我們所有的財務資訊與看法,而隨著Berkshire的版圖日益擴大,要做到透明化與合理簡潔化其難度越來越高,我們旗下有些企業的經營性質與其他企業截然不同,這也代表著我們合併之後龐雜的數字與報表,實在難以進行任何合理有意義的分析。

因此,在接下來的篇幅,我們將按旗下四大事業分別列示資產負債表與盈餘數字並加以說明,特別要告訴大家的是,只有在罕見的情況下,我們才會舉債經營,基本上我們一向對負債採取迴避的態度,同時我們也不會塞給各位一些對於衡量Berkshire實質價值毫無意義的資訊,因為那樣做只會模糊了真正的焦點,另外要提醒大家,在分析Berkshire時,記得把它當作是一部正在上演的影片,而不是一張靜止的照片,否則僅靠單一片段的資訊有時很可能會得到錯誤的結論。

保險事業

首先登場的是保險事業,因為這也是真正的重心所在。

我們經營保險事業所取得主要資金的來源就是浮存金,這筆錢並不屬於我們而只是交給我們暫時保管,浮存金的來源包含(1)藉由我們所提供的服務-亦即保險防護時,所收到的保費,期間通常長達一年,(2)損失已經發生但卻不必馬上支付的理賠金,因為有些損失可能要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才會被通報、協商乃至於和解(就像是石綿案一樣)。

保險浮存金固然多多益善,但前提是其取得成本不能太高,浮存金的成本取決於核保績效,也就是相對於收到的保費收入,支應損失及費用的比例,產物意外險通常都會產生核保損失,其結果往往導致浮存金的成本不太理想。

總的來說,我們的成績相當出色,確實我們過去曾有五個年頭浮存金的成本超過10%,但是在Berkshire跨入保險領域的37個年頭中,有18個年頭享有核保利益,這代表我們以收取費用的方式保管這些資金,而這些便宜資金累積的速度遠遠超過當初1967年我介入這個行業時的預期。

去年的表現尤其傑出,累積的浮存金再度創下歷史新高,這些資金不但沒有成本,而且額外還貢獻了17億美元的稅前核保利益。

我們的成績之所以能夠這麼出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們擁有真正傑出的經理人,保險公司販售的是不具任何獨特性的保單,任何人都可以仿製類似的產品,沒有固定的基礎、重要的專利、不動產或任何自然資源來保護現有競爭優勢,而通常品牌的重要性也不那麼明顯。

因此真正關鍵的因素還在於管理者的智慧、紀律以及品格,我們旗下的經理人統統具備這樣的特性,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這些明星經理人以及他們的營運成果。

通用再保在我們於1998年購併之後,一直就是Berkshire的問題小孩,更慘的是,他還是一個重達四百磅的巨無霸小孩,所以他的負面效應對我們整體表現的影響極為重大。

不過這已經是過去式,通用再保已經完全恢復,這要感謝Joe Brandon總裁以及他的夥伴Tad Montross為我們所作的一切,當我去年在寫年報的時候,我以為所有核保的紀律以及損失準備的提列都已完全改進,2003年所發生的事件更加加深我這樣的看法。

當然這不代表以後就完全不會再有問題,再保險這行業本來就註定不時會有爆炸性事件發生,但在Joe及Tad的領導下,這家公司將會是Berkshire未來獲利成長的重要推動力。

通用再保的財務實力,是其他再保同業所無法比擬的,遑論2003年該公司的實力又更上一層樓,相形之下,許多同業在去年的信用評等紛紛被降級,使得通用再保以及其姊妹公司國家產險成為全世界主要再保險公司中,唯一具備三A最高信用評等等級的再保業者。

當保險公司購買再保險時,他們買下的只是一紙承諾,而其有效性可能要在幾十年後才會受到考驗,在再保險世界中,再沒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比通用再保及國家產險更具保障性,此外,不像其他大部分的再保業者,我們幾乎將所有承擔的風險自留下來,因此我們的理賠能力,不必再依賴其他再保公司的能力或意願,這種獨立的財務實力,在可預期一定會發生重大災難的保險世界來說尤其重要。

經常閱讀本公司年報的讀者都知道Ajit Jain過去18年對於Berkshire的貢獻是如此之大,2003年他依然繼續付出,在只有23位同仁的協助之下,Ajit管理全世界最大的再保險業務,專門處理超大型非尋常的風險。

這些業務通常包含承擔一般再保公司無法承擔的災難風險,比如說加州大地震,這也意味Ajit以及Berkshire的績效變動將會相當的大,所以大家最好有心裡準備,在未來的某些年度,Ajit的表現可能會非常的差,不過就長期而言,大家可以相信,堪稱一時之選的Ajit絕對會是交出優異的成績單。

Ajit簽過許多相當特別的保單,比方說去年百事可樂曾經舉辦過一次摸彩,參加者有機會可以獲得10億美元的大獎,我們可以理解,百事可樂一定會想要分散這樣的風險,而我們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就這樣我們簽下了一筆保額10億美元的保單,並獨立承擔所有的風險,依照遊戲規則這筆獎金如果真的被抽到,將會分期支付,因此我們實際承擔的風險現值只有2.5億美元,(我曾希望得獎者可以分10億年領取獎金,不過這樣的提案顯然不被接受),正式的摸彩活動在9月14日舉行,Ajit跟我屏息以待,當然最後的參賽者也一樣,所幸最後笑著離開的是我們,百事可樂打算在2004年再度舉辦這項活動。

在1992年Tony Nicely接手時,GEICO就已經是一家相當優秀的保險公司,現在它則蛻變成一家偉大的公司,在他任職期間,保費收入從原先的22億美元成長到目前的81億美元,而我們在小客車保險的市場佔有率從2.1%成長為5.0%,更重要的是,GEICO更還擁有優異的核保成績。

(中場休息時間來段廣告)

自從67年前,在Leo Goodwin的創意下建立了GEICO保險公司後,這家公司已為成千上萬的保戶節省了無數的金錢,請上Geico.com網站或是打電話到1-800-847-7536,看看我們能為你做些什麼。

(廣告結束)

2003年,不論是詢問GEICO的電話以及成交率都大幅提升,總計我們特級保戶人數成長了8.2%,標準以及非標準的保單則成長了21.4%。

GEICO的業務不斷地成長使得我們必須一再擴充人員編制與配備,我很高興向大家報告,最近的一次擴編是在去年12月,我們在水牛城設立一個客戶服務中心,水牛城日報的發行人-Stan Lipsey對於引導GEICO進入水牛城有重大貢獻。

這整起事件的主角,當屬州長George Pataki,在他的領導與堅持之下,我們的擴編計畫得以完全實現,水牛城也因此增加了2,500個就業機會,Stan、Tony以及我個人也包含水牛城都衷心感謝他的大力協助。

Berkshire幾個規模較小的保險事業同樣也締造了驚人的成績,這個由Rod Eldred、John Kizer、Tom Nerney、Don Towle及Don Wurster領導的團體,浮存金成長了41%,同時也維持優良的核保績效,這些人的工作內容或許平淡無奇,但所創造的獲利卻極其驚人。

我們必須再一次指出,一個簽發長尾型保險的公司(保單理賠範圍通常在損失事件發生好幾年後才會理賠的保單),其經理幾乎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其短期的盈餘數字,這行業因為負債錯估而導致報表數字不真實可說是司空見慣的事,大部分的錯誤或許都是出於無心,但有時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其目的無非是想要誤導投資人以及主管機關,而會計師以及精算師往往無法預防此類的事件發生。

我自己也曾發生過失誤,其中尤以未能發現通用再保幾年前損失準備提列不當的過失,這不但代表我們提供不正確的報表數字給各位,同時也意味我們多支付大量稅金了給政府,啊!(慘叫一聲),去年我不是才告訴各位我們目前提列的準備還是適當嗎?? 目前這樣的判斷可能要暫時候住。

以下是Berkshire稅前的核保成績數字:

這些合約已經在2002年的年報中解釋過了,大家可以到www.berkshirehathaway.com.找到相關的資訊,簡單的來說,這個部門包含了一些超大額的保單,極有可能產生的核保損失(所幸設有上限)但同樣的我們也因此取得大量的浮存金。

公用事業

透過美中能源控股公司,我們持有眾多公用事業80.5%(按完全稀釋基礎)的權益,其中主要的項目包括(1)擁有370萬用戶,英國第三大的電力公司約克夏電力以及北方電力(2)在愛荷華州擁有68.9萬用戶的美中能源公司(3)肯特河及北方天然等兩條天然氣輸送管線,約佔全美7.8%的天然氣運能。

剩下的19.5%權益則由Berkshire三位合作夥伴所持有,分別是Dave Sokol及Greg Abel,他們是美中能源傑出的專業經理人,另外一位是Walter Scott,他是我個人長期的好友,也是他引薦我投資這家公司的,由於美中能源公司受限於公用事業控股公司法(PUHCA)的規定,限制Berkshire的投票權最高只能達到9.9%,所以Walter他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受限的投票權使得我們僅能以相當簡略的方式將美中能源的財務數字列入財務報表,而無法將該公司所有的資產負債以及營收損益列入Berkshire報表,依照會計原則我們只能按投資比例認列該公司的投資金額及損益,或許在不久的將來,PUHCA會被取消或是會計原則有重大改變,那麼屆時美中能源所有的財務數字就會被列入Berkshire的合併報表之中,當然也包含其大量的融資負債在內。

美中能源債務的規模(目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Berkshire的責任)還算是適當,其多元化且穩定的公用事業營運將可以確保即使在最嚴峻的經濟情勢下,都能夠累積足夠的盈餘來支應所有的債務。

截至年底,在美中能源大部分的次順位債券中,15.78億美元是對Berkshire的債務,這筆債務讓美中能源在進行購併時,可以不必再向其他三位已投入大筆資金的主要大股東掏錢,而藉由收取11%的利息,Berkshire獲得了提供資金所應得的合理對待,此外其他三位股東也免於稀釋個人在這家公司的持股比例。

美中能源另外還擁有一些非公用事業,那就是全美第二大不動產仲介商-美國居家服務,不同於公用事業,這行業的景氣波動相當的大,但我們仍然對其抱予熱烈的期望,我們擁有一位優異的經理人-Ron Peltier,透過其經營及購併長才,正逐漸建立起一個房屋仲介王國。

去年居家服務總計參與了486億美元的交易案,較2002年又大大地成長了117億,其中23%的成長來自於四件新的購併案,經由全美各地16個仲介公司,他們全都保留原有公司名稱,我們在16個州聘雇了16,343位業務人員,往後在未來十年居家服務仍將藉由購併的方式繼續大幅成長。

這裡有一則相信所有企業自由化支持者都會珍惜的寶貴新聞,1990年3月1日,英國的國營電力事業正式民營化,當時北方與約克夏電力總共有6,800名員工,時至今日,在營運規模絲毫未縮減的情況下,員工降為2,539人,客戶數與國營時相當,而輸送的電力甚至比以往更多。
必須強調的是這並非是自由化的勝利,價格以及盈餘目前仍受到政府合理的管制,這點合情合理,這個勝利係屬於那些相信以營利為導向的經理人,雖然所節省的利益大都回餽到客戶的身上,所能展現以往政府自營時所未有的效率。

*包含支付給Berkshire的利息(扣除所得稅後),2003年及2002年分別為1.18億及0.75億美元。

財務及金融商品

這個部門包含各種不同的營運,以下擇要說明如下。

我個人所管理的一些三A評等的固定收益證券,過去幾年的獲利都還不錯,這些機會來來去去,但就現階段而言,我們找不到什麼機會,反倒是去年我們主動棄他們而去,這部份的利益約佔表上已實現收益的24%。
雖然不是那麼簡單易懂,但由於這些交易未牽涉到信用風險,且多為流動性極高的有價證券,因此我們幾乎都是以融資的方式買進這些部位,所以當這部份的資產減少,相對應的負債也跟著消失,目前僅存的少數部位意味著在未來這部份的收益將大幅減少,過去持有他們的經驗相當愉快,我相信不久之後,又會輪到我們上場打擊。

至於清理通用再保證券部門的經驗就沒有那麼令人感到愉快了,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部門在我們買進該公司時就已經存在了。

當我們在2002年初開始著手清算通用再保證券時,它還有23,218份合約流通在外,總計有884位交易對象(我甚至不會唸某些交易對方的名字,更不用說要去評估這些公司的信用),打從那時起,部門經理人就開始努力小心地清理這些部位,然而經過兩年之後,直到去年底,我們還有7,580份合約流通在外,牽涉453個交易對象,(就像有首鄉村歌曲形容的,如果你不離去,我又如何能想念你呢?)。

清除這個部門的代價相當高,光是2002年及2003年的稅前損失就達到1.73億美元及0.99億美元,必須強調的是,這些損失全部來自於那些已依照一般公認會計原則按時依公平市價,參酌適當的未來信用損失估列以及行政成本的合約,更甚者,在我們清算的過程期間,市場的變動還算相當溫和,處理過程也有條不紊,同時也未發現有任何重大的信用損失,這樣的結局比起萬一發生金融危機,許多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雙方同時無法履約的慘況,已算是不幸的大幸。

如果在看到我們處理衍生性金融商品的經驗,加上Freddie Mac去年被揭發大規模的舞弊行為後,讓你開始懷疑這方面的會計原則,這就表示你變聰明了,不管你具備有多豐富的金融知識,你都無法經由閱讀這些從事衍生性金融商品公司的相關揭露文件來了解它到底背負了多少潛藏的風險,事實上,你越了解這些衍生性金融商品,你就越知道這些制式文件能夠給你的訊息多麼地有限,套句達爾文的話,初生之犢不畏虎,越無知膽子越大,越有經驗就越怕死。

接下來是懺悔時間,如果當初我當機立斷關掉通用再保證券部門,我確信可以為大夥省下稅前1億美元的損失,查理跟我當初在購併通用再保時,就知道其證券部門很令人討厭,只是當時帳面上的盈餘數字誤導了我們,雖然我們總是覺得這部門有極高的風險且無法有效的衡量或限制,更有甚者,我們知道這部份所可能產生的任何重大問題,無論是金融或是保險方面,再再皆與Berkshire其他營運隱含某些關連,換個角度說明,如果說我們打算繼續支撐衍生性金融商品部門,這代表我們必須放棄Berkshire本身原來可以運用的資金與信用所創造出潛在的更大利益,(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 1974年我們在保險舞弊案所經歷的慘痛教訓殷鑑不遠,我們無法判斷當時的舞弊事件將會引發多少的成本,這使得我們必須被迫將眾多的資金擺在流動性最高的約當現金之上,若非如此,當時我們大可以趁股市低檔大舉買進更多物廉價美的好股票)。

要是換查理作主,他肯定會快刀斬亂麻,立即關閉通用再保證券部門,絕對不要懷疑,可惜的是我猶豫不決,也因此導致股東們必須花更高的代價才能擺脫這個事業的糾纏。

雖然我們把通用再保龐大的人壽及健康再保險業務歸類在保險事業之下,另外我們則把Ajit Jain負責的人壽及年金業務歸類在財務及金融商品業務項下,這是因為他的業務大部分都牽涉到套利資金,我們的年金保險的種類,從網路直接零售到因重大職業傷害而要求我們在70年後付款的協議清償都有。
去年我們在這些業務實現了一些額外的收益,其原因在於我們先前以折價買進某些特定的固定收益證券提前清償本金所致,這樣的現象的發生已經告一段落,換句話說,這部門的盈餘在未來幾年很可能會持續下滑。

目前我們投資了6.04億美元在Value Capital之上,這是由Mark Byrne所領導的合夥企業,他的家族一直以來都是Berkshire重要的支柱,Berkshire僅為Value Capital的有限責任合夥人,並未參與實際的營運管理,這家企業主要專精於高度避險的固定收益投資,Mark相當聰明且誠實,他和他的家人在Value Capital同樣有大筆的投資。

由於安隆等公司濫用會計原則的關係,相關規定在近日將會修改,要求我們將Value Capital所有的資產與負債併入Berkshire合併報表之中,我們認為這樣的要求並不合理,由於Value Capital的負債經常維持在200億美元的高檔,而這顯然不是屬於我們的負債,不過不用過多久,等到其他投資人加入Value Capital後,我們在該公司的權益比例將逐漸下降,合併的條件也就跟著消失。

過去我已跟各位提過Berkadia,這是我們在三年前與Leucadia合資成立的公司,主要目的是用來經營管理並金援一家面臨倒閉的融資公司-Finova,根據當初的計畫,我們將提供大部分的資金而Leucadia則負責出大腦管理,事後證明彼此合作愉快,確實在Leucadia的Joe Steinberg及Ian Cumming的領導之下,Finova順利成功地將原有的資產組合予以清算,這也使得當初我們提供的56億美元的連帶保證隨著取消,如此快速清償唯一的副作用是往後我們可以因此獲得的利益將大幅減少,不過總的來說,Berkadia為我們賺進大把的鈔票,而Joe及Ian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合夥人。

目前我們的租賃事業包含XTRA(運輸設備)以及CORT(辦公室傢具)等,兩者過去兩年的營運都乏善可陳,景氣衰退使得需求下降的幅度超乎預期,不過他們在各自的產業依舊處於領導的地位,而我也預期他們今年的盈餘將會有所改善。

透過Clayton的購併案,我們同時也取得龐大的組合房屋融資業務,Clayton如同這行的其他同業,習慣將這部份的貸款予以證券化,這樣的做法雖然可以稍解Clayton財務報表的壓力,但同樣也使得其盈餘迫於一般公認會計原則的規定提前漏餡。

我們資產負債表的實力一向雄厚,從來就不急著將利益提前認列入帳,同時也相信目前手上所持有的客戶債權,其長期的經濟利益肯定優於透過證券化所能得到的收益,基於這樣的理由,Clayton目前已開始保留其客戶貸款。

我們認為,應該可以讓一些經過精挑細選的應收帳款,以融資舉債的方式支應(就像是一般銀行的做法一樣),因此Berkshire將先對外借錢,再將資金轉融通予Clayton,利息則按Berkshire的借貸成本加計一個百分點,這樣的加碼既可以讓Berkshire超優的債信評等發揮用處取得合理的報酬,同時另一方面,Clayton也可以划算的成本取得資金。

2003年,Berkshire以這樣的方式借了20億美元,並將這筆錢轉借給Clayton,Clayton則將大部分的資金從有意退出此業務的金主手中買回應收帳款,其餘的資金則用來彌補年前已發行的受益憑證,但由於後續無法繼續發行所產生的資金缺口。

大家或許會覺得奇怪,為何滿手現金的我們還要對外舉債,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奉行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策略,我們認為任何子公司要借錢,都必須支付一個合理的費率來支應其應收款項,而不是由母公司給予補貼,否則有錢的老爸只會害了兒子,同時我們在Berkshire累積的現金,原本就是用來做購併或是買進有機會獲利的股票之用,而Clayton的貸款組合預估在未來幾年內將會成長到50億美元,相信只要有合理的信用評估程序,應該可以貢獻不錯的盈餘數字。

為了讓事情簡單化,我們將Clayton全部的盈餘歸到本項下,雖然有某些部份的獲利並非來自消費金融業務。
製造、服務及零售業務

這個項目的業務種類相當繁多,但請先看一看簡化的資產負債表以及盈餘報表等合併報表。
這個種類廣泛的族群,所銷售的產品從糖果棒到波音737都有,淨資產報酬率卻高達20.7%,不過由於我們大多以大幅溢價的方式收購這些公司,所以資產負債表上有大量的未攤銷商譽,這使得我們帳面價值報酬率縮減為9.2%。

以下是其中幾個主要項目的稅前盈餘。

我們旗下三個建築材料事業,Acme 磚塊、Benjamin Moore油漆以及MiTek,去年的獲利紛紛創下歷史新高,至於第四個事業-Johns Manville的表現也於年底開始提升,總的來說,這些事業的淨值報酬率高達21%。

Shaw地毯-全世界最大鋪地地毯製造商,去年同樣也締造了歷史記錄,在Bob Shaw的領導之下,從一家小公司發展成大企業,一般相信2004年該公司的獲利會持續創新高,同年11月Shaw又透過購併的方式買下年營業額2.4億美元的Dixie集團,使得Shaw的年營業額一舉突破50億美元。

至於我們的服飾事業,規模最大的就屬Fruit of the Loom,該公司主要擁有三項資產,一是148年全世界知名的品牌、一是低製造成本、一是其總裁-John Holland,2003年Fruit囊括威名百貨、Target及K-mart等大賣場42.3%的男性及兒童內衣,而女性及少女內衣的比例也從2002年的11.3%成長到13.9%。

零售業方面,我們的傢具集團總計賺取了1.06億美元的稅前利益、珠寶事業則有5,900萬美元、喜斯糖果包含製造及銷售在內,也賺了5,900萬美元。

R.C.Willey及NFM在去年所開的新店都極為成功,Willey在拉斯維加斯,NFM則在堪薩斯,實際上我們認為堪薩斯分店將會是全美最大的傢具零售店(我們在奧瑪哈的業務,在同一個據點上,由三個建築物所組成)。

NFM係由B太太在1937年以500美元所創立,她一直工作到103歲(嗯!這實在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她灌輸給下一代的一些智慧包含,如果你擁有最低的價格,客戶自然會在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你,就像我們的新店服務堪薩斯州廣大的客戶,其座落地點位於該市人口最稀少的地區,就證明了這一點,雖然我們擁有廣達25英畝的停車位,但卻依然時時一位難求。

甘迺迪總統在豬玀灣災難發生後告訴我們,「勝利有成千上萬的父親,但失敗卻是一個孤兒」,在NFM薩斯州分店轟動一時的開幕儀式一個月後,一位勝利者順利誕生,當時一位聲稱自己為父親的人士突然造訪,來賓引用B太太家族的話表示,他們有信心且行政當局也正努力準備提供1,000個就業機會給當地市民,這位在講台上致詞的來賓正是美國現任總統:布什。

在航空服務業方面,負責訓練業務的國際飛安的正常營業利潤從去年的1.83億美元下滑至1.5億美元,(2002年由於出售先前合夥事業與波音公司帳上獲得6,000萬美元的業外利益,2003年由於報廢部份飛行模擬器,而提列3,700萬美元的損失),近年來由於企業航空業務成長趨緩,使得國際飛安的業績受到影響,不過該公司依然處於業界的領導地位,該公司投入飛行模擬器的資金累積已達12億美元,約當是第二名的三倍。

NetJets-我們飛機分時業務,2003年的稅前損失是4,100萬美元,該公司在美國地區享有不錯的經營利潤,但是這些都被3,200萬美元的飛機存貨跌價損失以及歐洲地區的虧損所抵消殆盡。

NetJets依然主宰整個飛機分時業界,且領先的幅度持續拉大,相較於其他三個競爭對手,優勢明顯站在我們這一邊,去年以銷售淨額計算,我們的市場佔有率高達70%。

有個例子足以說明NetJets為何可以拉大與競爭對手的差距,我們所推出與美國著名醫療機構Mayo Clinic合作的主管旅行回應系統,這是NetJets所有客戶都可免費享有的專屬福利,不論是在陸地上或者是在空中,不論是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不論何時何地,我們的客戶及其家人都可以與Mayo醫院取得直接聯繫,一旦意外發生,不論是在國內或者是海外,Mayo都會立即將他們受到最合適的醫院與醫生那裡接受醫療服務,而Mayo所擁有與病人有關的所有醫療記錄也將立即傳送給負責醫療的醫生,在這項服務開始提供之後,許多客戶立即發現其珍貴之處,包含一位曾在東歐地區接受腦部緊急手術的客戶。

我們在2003年認列的3,200萬存貨跌價損失,其發生的原因在於當年度中古飛機價格下滑的因素,其中較特別的是我們以當時的市場價格從一些退訂的客戶手中買回部份所有權,而在我們再度將他們出售之前,市場價格進一步滑落所致,目前市場價格已趨於穩定。

歐洲地區的損失相當令人頭痛,但任何一家放棄歐洲地區業務的公司,(如同我們其他競爭同業的做法),終將成為市場的二軍,許多美國地區的客戶時常飛到歐洲,他們希望NetJets的飛機以及機師也能提供同樣的安全與便利,雖然起步較晚,但我們歐洲地區的客戶數也正穩定地增加中,2001年到2003年的營收成長率分別是88%、61%以及77%,但截至目前為止依然未達到損益兩平的階段。

NetJets傑出的總裁-Rich Santulli以及我本人都有信心歐洲地區會在2004年轉虧為盈,也預期美國地區將持續獲利,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客戶愛死了NetJets所提供的服務,一旦客戶嚐試過我們的服務,就很難要他們在回到過去所搭乘傳統的航空公司班機,可以肯定的是就長期而言,NetJets一定可以發展成一個大企業,同時在客戶滿意以及企業獲利上,獲得重大成果,我相信Rich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股票投資

去年我們增加了一些Wells Fargo股票,除此之外,在我們六大持股當中,可口可樂最後一次調整持股的時間是1994年、美國運通是1998年、吉列是1989年、華盛頓郵報是1973年,而慕迪信用是2000年,股票營業員實在拿我們沒有辦法。

對於目前手頭持有的這些投資組合,我們既不覺到特別興奮,也沒有抱持負面看法,我們擁有的是一些優質企業的部份所有權,雖然去年這些企業的實質價值都有著長足的進步,可是同樣的其傑出的表現也反應在其股價之上,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推論,這也代表個人沒有在股市泡沫化期間出脫這些持股是個重大的錯誤,換句話說,如果這些股票的價值現在都已充分反應的話,我想你一定會聯想到四年前,當它們的實質價值更低,股價更高時,我在做什麼。我也覺得很奇怪。

回顧2002年,當時的垃圾債券價格相當便宜,所以我們一口氣買了80億美元,只是鐘擺顯然擺盪的很快,目前這方面的投資標的,很顯然地對我們已沒有任何吸引力,昔日的野草如今被人捧為鮮花。

個人一再重申已實現的資本利得,對於分析Berkshire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們帳上擁有大量的未實現資本利得,何時該實現,其考量點完全與某些特定日期的財務報表完全沒有關連,但有鑑於Berkshire的投資活動日益多元化,大家或許對於以下表列2003年的數字會感到有興趣。

普通股的獲利主要來自於處分其他一些次要的持股,而非先前提到的那些主要持股,至於政府公債的處分利益主要係出售長期債票(這是政府公債中價格變動最劇烈的券種)以及財務與金融商品部門投資策略上的調整,我們保留大部分的垃圾債券,只出售了其中一少部份,另外垃圾債券的利益還包含了一些到期或是提前贖回的債券。

2002年我們生涯首度進入外匯市場,2003年我們進一步擴大這方面的部位,主要原因在於個人長期看空美元,我必須強調的是,預言家的墓地有一大半都躺著總體經濟分析家,在Berkshire我們很少對於總體經濟做出預測,我們也很少看到有人可以長期做出準確的預測。

展望未來,我們仍然會將Berkshire大部分的投資擺在美國資產之上,然而近年來,我們國家的貿易赤字持續強迫全世界其他國家吸收美國的債權與資產,曾經一度,外國對於這類資產的興趣消化了這類供給,但是到了2002年,全世界開始吃撐到吐,使得美元相對於其他貨幣開始貶值,然而匯率的變動卻無法有效地解決貿易的赤字,所以不管外國投資人願意與否,他們手上仍將抱滿美元,其結果大家很容易想像,最後還是會對外匯市場造成困擾。

身為一位美國人,我衷心希望這個問題能夠得到圓滿的解決,我個人就曾提出一個解決之道,這篇文章業已刊登在2003年11月10日財富雜誌之上,然而再一次的,或許我提出的警訊事後很可能證實無效,我們國家的活力以及耐力一再讓唱衰者像個傻瓜,不過Berkshire手握數百億美元的美金,這也是為何我會想到如果有一些外匯契約可以抵消部份的部位會感到比較安心。

依照會計原則,這些契約的價值若有任何變動都必須立即反應在損益表之上,即便這些契約尚未到期也一樣,我們把這部份的損益歸類到財務與金融商品部門,截至年底,我們簽訂的外匯契約總額累計達到120億美元,分布在五種外國貨幣,此外當我們在2002年買入垃圾債券時,我們也盡量買進一些以歐元計價的債券,目前這部份投資的金額約有10億美元左右。

當我們找不到什麼可以投資時,我們所設定投資選擇就是美國債券,包含國庫券以及附買回債在內券,不管這些投資的報酬率有多低,我們從來不會因為想要獲得更多利益就降低我們的信用評估標準或延長到期日,除非得到合理的報酬,否則查理跟我痛恨接受任何些微的風險,到目前為止,我們勉強可以接受的最大風險限度就是:吃標示過期一天的乳酪。

2003年投資人可以好好讀的好書,包含Maggie Mahar的「牛市!」,另外兩本推薦好書是Bethany McLean及Peter Elkind合著的「交易室裡最聰明的人」以及Bob Rubin「不確定的年代」,這三本書都寫得相當詳實,文筆也頗佳,此外Jason Zweig去年重編了智慧型投資人,這是我個人最鍾愛的投資工具書。

股東指定捐贈計畫

從1981年到2002年,Berkshire執行了一項股東指定捐贈計畫,股東們可以指定Berkshire捐贈給其喜愛的慈善機構,這些年下來,在這項計畫下,我們總共捐出1.97億美元,教會是最常被指明的捐贈對象,當然還有其他成千上萬的單位受惠,我們是唯一一家提供這類服務的公開上市公司,查理跟我對於這項計畫相當引以為榮。

不過我們卻不得不在2003年停止這項計畫,其導火線在於對於墮胎問題的爭議,多年來,在股東的指定下,Berkshire同時捐贈的許多金錢給多家與墮胎議題相關的組織,支持與反對雙方都有,這也使得我們時常收到反對捐贈給敵對陣營的抗議,其中有些組織甚至發動其成員抵制我們關係企業的產品,我們原本並不以為意,我們拒絕了所有限制股東依其喜好捐贈的無理要求,(只要受贈者符合501(c)(3)稅法要求的規定即可)。

然而到了2003年,The Pampered Chef旗下許多獨立的會員卻開始感受到抵制的效應,這樣的演變代表某些信賴我們,但並非我們員工或是在Berkshire決策過程中無法發言的人將面臨收入銳減的困境。

對於股東來說,相較於自行捐贈,股東指定捐贈在稅法上享有較優惠的效益,此外這樣的計畫符合我們一向倡議的合夥人制度精神,這也是我們在股東手冊中揭示的首要的原則,但這樣的優點在部份白手起家辛苦建立自己事業的死忠成員無端受害之下相形失色,確實,查理跟我認為若僅為了股東自身些許的稅務優惠,就傷害這些正正當當、辛勤工作的善良百姓,實在稱不上是什麼慈善之舉。

也因此Berkshire往後將不在母公司階段進行任何形式的捐贈,至於旗下關係公司仍將維持其各自在併入Berkshire之前就行之有年的慣例,除非這些捐贈是先前的老闆自行本身負責的個人捐贈計畫,這部份必須要從他們自己的腰包掏錢。

年度股東大會

去年我要大家投票決定股東會在星期六或星期一召開,我個人是比較偏愛星期一,不過最後投票結果,星期六以二比一的比例勝出,我想可能還要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會再產生下一次的股東式民主。

當然既然股東們都已經說話了,我們還是決定於五月一日星期六在奧瑪哈市中心新落成的Qwest中心舉行年度股東大會,Qwest中心這次提供了194,000平方英呎的場地給我們(去年只有65,000平方英呎),同時還增加了許多座位,Qwest中心的大門會在早上七點鐘準時開放、電影短片照例會在八點半播放,正式會議則從九點半開始,扣除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 (會場外有供應三明治等各類點心),除了中午休息時間外,查理跟我本人會在現場一五一十地回答大家各類問題直到下午三點半,我會向各位爆更多的料。

後面附有股東會開會投票的相關資料,向各位解釋如何拿到股東會入場及其他活動必須的識別證,至於有關機位、住宿、租車等預訂服務,我們很高興與美國運通(電話800-799-6634)再次簽約為您提供相關安排,每年他們都為大家提供非常好的服務,在此謹代表大家向他們說聲謝謝。

一如以往,我們會安排小巴士往來會場與旅館之間,同時在會後小巴士還會載大家回旅館或是到內布拉斯加傢具店、波仙珠寶店及機場等地,當然即便如此你可能會覺得如果有一輛車會更方便。

今年會場展示的Berkshire各項產品及服務,將讓大家眼花撩亂,比如說一樓將會有Clayton1,600平方英呎大型的組合式房屋(配有Acme瓷磚、Shaw地毯、Johns-Manville隔熱材料、MiTek扣件、Carefree雨蓬外加NFM各式傢具),各位將會發現與以往印象中的活動式房屋有大大的不同。

GEICO公司會再度派出各地區最頂尖的業務員,在會場設立攤位,隨時提供股東們汽車保單的報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GEICO都可以提供給你一個相當優惠的股東折扣(大約8%),這個特別優惠在我們有營業據點的全美49州中的41州都有效,各位記得將自己現在的投保資料帶來,看看是否能幫自己省下一筆錢。

星期六在奧瑪哈機場,我們仍將展示NetJets@一系列的機隊供大家參觀,請到市立體育館向EJA的業務代表洽詢參觀的事宜,如果你股東會買了一大推相關產品,我相信你一定也需要用自己的飛機把它們帶回家。

位於道奇街與太平洋街的內布拉斯加傢具店NFM,再度會有Berkshire週特賣,我們將特別提供給股東原先只有員工可以享有的優惠價,我們在七年前首次推出這種促銷活動,營業額更一舉從1997年的530萬美元成長到2002年的1,730萬美元,每年的銷售成績持續創新高。

想要享有折扣記得在4/29星期四到5/3星期一間採購,並出示股東開會證明,在這期間的特賣活動也適用於許多原本從不打折的頂級品牌,這可是為了股東會才特別破例,我們很感謝他們的配合,NFM的營業時間平日從早上10點到下午9點,星期六及星期日則從早上10點到下午6點,在今年的星期六,我們將有一個股東會特賣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下午10點,我本人也將出席,順便吃點烤肉配配可樂。

波仙珠寶-全美單店營業額僅次於紐約曼哈頓蒂芬妮的珠寶店,在股東會期間將會有兩場專為股東舉辦的展覽會,第一場是在4/30星期五的雞尾酒會,時間從下午6點到晚上10點,第二場主秀則在5/2星期天舉行,從早上9點到下午5點,記得請查理在你的收據上簽名。

從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東會期間,波仙都將提供股東特惠價,所以如果你希望避開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擁擠人潮,你可以在其他的時間上門光顧,記得表明股東的身分,星期六我們會營業到晚上6點,波仙的營業毛利要比其他主要競爭對手要低20個百分點以上,所以買得越多省得越多,這是我的老婆跟女兒告訴我的,她們兩人都謹記從前一個小男孩的故事,他因為錯過一班公車而走路回家,同時驕傲的表示自己因此省下了五毛錢,他爸爸聽到之後,很生氣的說,要是你錯過的是計程車,不就可以省下十塊錢嗎?

星期天下午,照例會在波仙珠寶店外面大廳為股東們舉辦的一場橋牌大賽,這次我們了邀請兩位世界級橋牌頂尖高手Bob Hamman、Sharon Osberg與大家同樂,此外Patrick Wolff-美國棋兩度冠軍,也會再度在會場矇著眼與所有挑戰者對奕,去年我特定留意了一下,他確實沒有偷看。

我個人最愛的牛排館-Gorat's為了Berkshire股東年會破例在5/2星期天開門營業,從下午4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10點,請記得星期天事先若沒有訂位的人請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預約請在4/1以後打電話(402-551-3733),若訂不到星期天的位子,也可以試試其他晚上,記得跟我一樣,老練一點地點丁骨\牛排加上雙份的牛肉丸。

星期六下午四點到五點,我們也會為來自北美以外地區的股東舉行歡迎會,每年股東年會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參與,查理跟我不想錯過與所有參加過的人會面的機會,任何來自美國與加拿大地區以外的股東事先都會拿到參與這項儀式的證明與注意事項。

每年股東大會查理跟我都相當盡興,而我相信你也一樣,所以再次歡迎大家到Qwest中心參與資本主義家的伍斯達克年度音樂會。

華倫.巴菲特

董事會主席

2004年2月27日
金币:
奖励:
热心:
注册时间: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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