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证券小说连载《坐 庄》1(周末娱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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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域之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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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山似的两千八百万
今天是肖可雄和女友丁晓蕊各自去单位报到的第一天。他们约上朋友张大江,一同赶往证券营业大厅。大厅内是一派富丽堂皇景象,丁晓蕊不由地慨叹道,“这粤兴证券真是个好单位啊,一看就是财大气粗,可雄你在这儿可得好好干!”丁晓蕊走后,肖可雄和张大江继续兴奋地观望着。
一支奇异的队伍从门外进来,共十几人,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只沉甸甸的皮箱,领头的是风林乳品厂的厂长老娄,营业柜台前正在值班的是公司业务部经理曲艾艾,这是个漂亮但野气十足的年轻女人。老娄指着那些箱子对曲艾艾道,“经理,我都带来了,找个地方您点点吧。”曲艾艾领着老娄和他的属下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肖可雄低声问,“这么多箱子,是什么呀?”两人走到那间屋子前,偷偷向内窥望着。屋内老娄指挥着手下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桌上:全是钱,小山似的一堆!老娄正讨好地对曲艾艾说,“经理,我跟你们丰总说好了,你们做的通达橡胶那只股,丰总同意让我也小掺和掺和,这是我的参股资金,两千八百万。”曲艾艾淡然一笑,叫营业员过来点那小山一样的钞票。老娄有些着急,“经理,这是两千八百万啊,您能不能多派几个人点?”曲艾艾不耐烦了,“这么一点钱你还要让我派几个人呐?都像你这样,我们公司不是要忙死了!”而门外,肖可雄禁不住惊叹,“全是钱呐!两千八百万,才是‘这么一点钱’!哎,大江,这么多的现金,他怎么不用转账支票呢?”张大江也很激动,低声说,“你别嚷。看见了吧,这就叫坐庄!这就是股市里的庄家,至于为什么用现金不用转账支票,我也是听说的,有些庄家的资金来源是很保密的,用现金当然要比用转账支票不留痕迹了,证券界有规矩,是不能问别人的钱是从哪来的。”
张大江推推有些忘形的肖可雄,依旧低声说,“你有一天也当了庄家,可别忘了我啊!股市里有句话叫跟庄,就是说炒股你得跟着庄家走,庄家只要给你指一回道,你做成一票那就是不得了的数!可雄,真到了那一天,你可一定得帮我!”“那还用说!”“股市开盘了,我得赶紧忙乎我那些股票去,我走了。你好好干吧!”张大江说罢,匆匆离去。肖可雄正欲离开时,曲艾艾恰好从门里走出来,不悦地问,“你是谁呀?在这看什么?”肖可雄拘谨地说,“我,我是来报到的。请问公司人事部在哪儿?”曲艾艾正欲以她一贯的傲然语气说话,一看面前的肖可雄是这样一个阳刚四射的小伙,眼神里立即露出饶有兴趣的神采,“你是?”“我叫肖可雄,是财经学院的研究生,刚毕业的。”肖可雄急忙答。曲艾艾笑望着肖可雄,突然道,“你怎么长这么难看啊?像垃圾股似的!”肖可雄愣了,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长得难看。曲艾艾随即又笑起来,“逗你玩呐,你长得挺阳刚的,像个男人,你是绩优股!”“有对象了吗?”曲艾艾问。肖可雄脸更红,曲艾艾又道,“你看我怎么样?”肖可雄一愣,曲艾艾逼问,“说呀,我怎么样?”肖可雄被逼无奈,只好说,“你挺好的,你这么漂亮……”曲艾艾说,“那你晚上约我吧,约我吃饭,吃完饭,你说上哪儿我跟你上哪儿。”肖可雄瞠目结舌,他从未遇到过这么放野的女人,红头涨脸地说不出话来。曲艾艾哈哈哈地笑起来,“逗你玩呐。看你吓的,真是个老实孩子!不逗你了,人事部在二楼,管人事的副总叫薛淑玉,你直接找薛副总就行了,你去吧。反正以后我们就在一个单位了,会常见面的。”肖可雄这才如释重负地向楼梯上走去。曲艾艾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的背影。这时,老娄从门里走出来,看见了曲艾艾,笑道,“经理,你是不是看上这小伙了?我看他也不怎么帅嘛!”曲艾艾对老娄的趣味显出明显的不屑来,用一种见多识广的口吻说,“你懂什么!男人的魅力在于味道。哪天我得试试他。”
2 大胆的女上司
肖可雄来到薛淑玉办公室,毕恭毕敬地站在她面前。这是个温良贤淑秀丽的中年女性,是那种初次见面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的女人。看完材料,她热情地说,“哦,财经学院的高材生,欢迎你来到我们粤兴证券。小肖,你想干什么啊?”肖可雄不好意思说,只是嗫嚅着。薛淑玉愈显亲切,“说吧,能帮助我尽量帮助你。”肖可雄得到了鼓舞,鼓足勇气,“我想当操盘手!”薛淑玉笑了,“到底是财院毕业的,内行。小肖啊,你一个刚来的新手,你认为公司会把这个岗位给你吗?”“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会从最基层普通的工作一点一点地做起,直到最后站在这个岗位上。我一定要站在这个岗位上!”“好,有抱负就好。但你要扎扎实实,兢兢业业,谨谨慎慎,你要明白,任何一点过失都会让你永远也得不到这个岗位。”“我明白。”“好,你去让办公室的人领着你先熟悉一下公司。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肖可雄的声调里满含感激,“谢谢薛副总!”薛淑玉平和地说,“叫我薛姐吧,公司的人都这么叫我。”“薛姐,您让我当操盘手吧,我一定要坐庄!我一定会干好的!”“你上午刚走,业务部经理曲艾艾就到丰总那里去,指名要你,丰总同意了。公司的人事都是丰总决定的。曲艾艾说你们早上在一楼大厅见过面。”“她要你去给她当助理。”“一个业务部的小经理还要配助理?”“曲艾艾的背景很深,联系很广,公司的许多大客户,几亿几亿的融资都是她拉来的,丰总当然得听她的。”肖可雄哑然……
肖可雄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和曲艾艾同坐一间办公室,“经理,现在您让我做什么?”“现在嘛,你去我家陪我打扑克吧。”肖可雄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的工作就是陪您打扑克?!”“对,这就是你今后的工作之一,我喜欢打牌。”这简直不可思议。然而,肖可雄还是跟随曲艾艾来到了她家。她家里富丽堂皇,令肖可雄目眩。肖可雄顺手拿起一件工艺品观赏着,跟进来的曲艾艾的私人司机小刘见状,忙道:“小心点!这小玩意儿,8万块钱呐!”他赶紧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曲艾艾拿起那工艺品,“给你了。”“您开玩笑!”“我真给你了。”“您给我,我正缺钱哩,我可转手就把它卖了?”“你随便处理。”“您不会平白无故就送我8万块钱吧?”曲艾艾妩媚地笑着,“当然不是,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肖可雄脸涨得通红,“经理您真会开玩笑。”“我不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就是喜欢你,您愿意吗?”肖可雄的脸憋成了紫色,忍无可忍,叫起来,“你骂我?”肖可雄边走边厉声说,“我还想抽你呐!我告诉你,我很需要钱,我天天都想着怎么能赚到钱,但我不卖我自己!我找丰总和薛总去,他们要不给我换部门,我哪怕不在这公司干了!”“你给我站住!”肖可雄站下,气鼓鼓地瞪着曲艾艾。曲艾艾望着他,一笑,“你果然还真有些内容。我还偏要让你在我这干!”肖可雄冷冷地看着曲艾艾,突然想起丁晓蕊,手机恰巧响了,他急忙拿起来接听,正是丁晓蕊的声音,“可雄,我下班了,我现在在麦当劳门口哩,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要请我吃麦当劳,我好久都没吃了……”肖可雄收起手机,“经理,我,我有点事,我得走了。”曲艾艾敏感地问他,“是女朋友叫你?”肖可雄掩饰地说,“不是,是一哥们儿。”曲艾艾逼问,“真不是你女朋友?肖可雄,我也是个女人,我也喜欢你!是我先叫你来的,现在另一个女人来电话,你甩下我拔腿就走,你让我会怎么想?你让我这个同样做女人的很有失败感!”肖可雄只好继续掩饰下去,“真不是,真是一哥们儿约我去吃饭!要不,我不去了。”曲艾艾则说,“真要是这样那你就去。而且你必须要去!肖可雄你记住,我们做股票的,和哥们儿朋友吃饭是一件重要的工作,很多信息、很多关系、很多的钱,都是靠这种联系和接触得来的,你去吧。”肖可雄如释重负……
3 忍气吞声
肖可雄气喘吁吁地跑到麦当劳门前,免不了被丁晓蕊埋怨一通。两人坐在麦当劳里,泡了老长时间。
翌日一早,肖可雄赶到粤兴证券公司业务部,只见曲艾艾正在电脑前研究着股票走势曲线图。司机小刘在给她煮咖啡切蛋糕,伺候她吃早点。肖可雄上前问,“经理,您今天让我做什么呢?”曲艾艾想想,歪头一笑,“这样吧,你就坐在我身边,我工作累了,你陪我说说话,我喜欢和我欣赏的男人聊天说话。”肖可雄又忍无可忍地叫起来,“经理,我要工作,我有我的事业追求!”曲艾艾说,“吆吆吆,又生气了?有人把你当宝贝还不好?”肖可雄的话硬邦邦,“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的小宝贝!”曲艾艾说,“吆吆,又伤你自尊了?那这样吧,我要有什么文案,你帮我抄抄写写,还有每天的证券报、信件资料什么的,你也帮我从门房那儿拿来,好吧?”肖可雄急了,“我一个财院毕业的研究生,每天就帮你抄抄写写拿拿报纸啊?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曲艾艾变了脸,厉声地,“你以为你是谁呀?证券公司,财院毕业的硕士生博士生一抓一大把!许多硕士生第一年的工作就是给老总煮咖啡!在这儿你就得熬着!”
硬顶究竟是顶不过上司的,肖可雄深知这一浅显的道理。于是,他忍气吞声,按曲艾艾的旨意,开始在案上干活。不过,人在曹营心在汉。趁曲艾艾不大注意之际,他便溜出去,想去看看不远处的操盘室是怎样一种情景。到了那边,只见老娄蹲在走廊上抽着烟,面前放着一个硕大的烟缸,里面满是烟头。身后的操盘室,门敞开着,能望见里面一台台电脑屏幕的闪动,一个个操盘人员面露紧张,气氛肃穆。于是,他低声问,“娄厂长,您参与坐庄的那支股票,就是那个通达橡胶,怎么样了?涨了还是跌了?”“昨天一天跌得厉害,今天是刚开盘,还好,拉起来两个点,我不敢看,心跳得慌,这涨跌一个点,对我来说就是三百万的输赢!”“您别太着急了。”“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听天由命吧。”肖可雄还想跟他搭讪,却见薛淑玉走了过来,只好迎上去恭敬地打招呼。
薛淑玉问他工作怎么样,他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又觉得不好揭曲艾艾的短。薛淑玉也不再往下说什么,因为看到老总丰信东和一帮随员匆匆走来,示意她一同进操盘室去。
望着这些个头面人物,他哪儿敢跟去“凑热闹”,只好返回业务部,装模作样地抄写计划文案。曲艾艾坐在他对面,趴在桌上,歪着头,像个小女生似的,笑眯眯地望着他。
曲艾艾仰起脸凑过去,娇声地说,“可雄,亲亲我。”肖可雄吓了一跳,脸红了,“这,这怎么行。”“为什么?我嘴上有毒药啊?”“不是,反正是,这不行……”“我一个女士,屈尊求你亲我,你居然拒绝!你侮辱了我的尊严,知道吗?”肖可雄面红耳赤,“经理,我,我有对象了,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所以我不能做这种事,我想,您也不喜欢那种朝三暮四随随便便的男人吧?”“问题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就是爱她嘛……”
曲艾艾气鼓鼓地坐到自己的经理椅子上去了。“经理,您别生气,您要是对我……有好感的话,我希望您能在事业上多帮助我。”“帮助什么?”“我听说您是老操盘手了,几个亿十几个亿的股票您都做过,您操过盘,经验丰富,证券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您,是吗?”“那当然!”“那您教教我吧,我也特想干这个!”“我凭什么要教你?操盘手,一单大额股票做下来,做好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佣金提成都能拿,我教你,我就等于是把大堆大堆的钱送给你,你和我什么关系呀?你老老实实抄你的计划报告,然后去打印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说罢,曲艾艾一扭一摆地走了。
4 老娄葬身股海
午餐时间,肖可雄拿着打印好的文案以及盒饭走来,发现老娄依旧蹲在走廊上,神情痴呆。最后剩下的4支烟,点着了,插在满是烟头的烟缸里,像香烛一样兀自冒着烟,旁边扔着一个空烟盒。
“娄厂长,好好的烟您怎么不抽啊?”“我今后再不会抽烟了,我就算最后给自己烧炷香吧……”“今天的股市结束了,怎么样,您赔了还是赚了?”“赔了个底儿掉。”“都赔光了?”“还剩个六七万吧。”“两千八百万,才两天的时间,就剩六七万了?!”“这是坐庄,不是散户小股民炒股,两千八百万,在这么大的盘子里,那就是一滴水,只要点儿背了,太阳一晒,一蒸发就没了。”“娄厂长,您也别太难过了,您先吃点饭吧!这是我买的盒饭……”盒饭上有一只鸡腿,老娄拿起,“烧鸡?”“对,烧鸡,您吃。”
“我最喜欢吃烧鸡了。过去我在村里种地的时候,穷得叮当响,想吃烧鸡根本买不起,那时候我就想,啥时候我有钱了,我能天天吃烧鸡,我就满足了,我就啥也不干了,好好过我的小日子。现在我有钱了,烧鸡想吃就吃,可心大了,心野了,老也不满足,有了钱还想更多的钱,结果……所以说这人呐,人不能贪呐!”老娄眼泪汪汪地吃鸡腿。肖可雄不知说什么好,默默地看着他吃。老娄吃完鸡腿,站起来,“谢谢你,兄弟。”“没什么,您爱吃,我再给您去买。”“够了,我这一辈子也吃够了……”
老娄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肖可雄低头沉思,忽然感觉到什么,猛一抬头,老娄已走到楼道的窗户前,攀上窗台,纵身一跳。老娄葬身股海的情景,时不时在肖可雄的脑海浮现。是命运的无情,还是股市的残酷?这一问题,对初涉股海的肖可雄来说,实在太伤脑筋了。正因为如此,那间魔力四射的操盘室,对他的诱惑力可以说与日俱增。然而,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说,他的鸟太小了;眼下,他还进不了那间魔鬼般的屋子。
是啊,在操盘室里,在电脑屏幕前,观察着当日股市走势大盘曲线图的是丰信东、薛淑玉,还有几个高级主管。这些人的神情,是清一色的焦急。“这都投进去八亿多了,股民还不跟呐!”“过去只要庄家把几个亿一投进去,把股票一拉起来,股民马上就疯了一样地跟进,几十个亿上百个亿就进来了,庄家就赚海了,股民都知道买涨不买跌啊!”“现在股民都学精了,主要是被套得太厉害了,害怕了,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后备资金?”“将近一个亿。”“这最后一个亿再投进去,股民们要是还不跟进来,那咱们就得像老娄那样……”
说着,丰信东下达命令,叫各部门头头马上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肖可雄瞄准机会,提着暖瓶去给各位头儿倒水,借机想偷听点什么。
“……公司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口,我们的后备资金只有不到一个亿了,如果这一个亿还不能挽救局面,那我丰信东和公司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到了这种时刻,那咱们就得孤注一掷了,什么手段都得往上使了,能救命就行!我希望大家在这种时刻和公司同心同德,献计献策,拿出不同凡响的方案来改变局面。我在这里保证地说一句:谁的方案能够扭转形势,无论是谁,他的一切要求公司都会满足他!”
说到这里,丰信东离开座位,突然双膝一曲,朝全场跪下。
头儿们惊愕得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请大家拯救公司,也拯救我丰信东!”
这时,只有薛淑玉走过去,双膝一曲,陪着丰信东朝全场跪下。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5 证管局介入粤兴公司
众所周知,所有证券公司,都是在证券管理局(简称证管局)的指导、监督下进行运营。作为政府主管部门———证管局,对证券公司实行监管的同时,具有查处违规操作、打击黑幕交易、清除恶意炒作等职责和执法权威。当然,也有对下属公司的关系协调、业务帮助等义务。形象点说,两者的关系既是父与子,又是兄与弟。
证管局王局长,已临近退休,但工作劲头仍不亚于年轻人。眼下,他正和下属———刘娅小姐等人围在电脑前看着股市大盘走势。刘娅说:“粤兴公司这次做通达橡胶真是惨了。这么大的资金投量进去,没多少买盘跟进。估计庄家最少已经赔进去八九个亿了。”王局长沉吟片刻,“从今天起,我们要密切注意监控这个通达橡胶了,要注意庄家的操盘情况……”刘娅又说:“粤兴公司这次绝对惨了,这么大的资金放量投进去,听说他们一个参股的股东赔得扛不住,昨天自杀了。都说庄家操盘是稳赚钱,没想到庄家也赔钱啊!”
王局思忖不语,目光深邃。
刘娅恭敬地求教,“照这种情况,您估计粤兴公司下一步会怎么做呢?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通知证券交易所营业部,密切监视通达橡胶每天的交易情况,每天的交易记录我们都要到营业部去查看,看有没有异常波动的情况出现,我估计粤兴下一步有可能会铤而走险,干出点什么事来。” 刘娅来了精神,“局长,您是怎么估计他们会铤而走险呢?”
“根据经验和感觉吧。做股票的人,尤其是坐庄的,或多或少都有赌徒的心理,一个赌徒输急了,那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的,而我们搞证券监管的,我们的职责就是要预防和及时查处这种现象,纯洁和规范证券市场。”一工作人员对刘娅说:“你来的时间不算长,我们王局,从当年干审计一直到现在干证券管理,搞经济金融监管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这种‘赌徒’见得多了,也抓得多了。”
王局长笑笑,正欲说什么,那位工作人员突然看见窗外楼下的什么,神秘地一笑,“您爱人来了。”
王局长的爱人李素琴,只有三十七八岁,提着饭盒走进大楼里来……
证管局的工作人员们都趴在楼梯口向下观望,悄声议论:“这就是我们王局新娶的小媳妇啊!”李素琴提着饭盒走进了监管室。有几个工作人员瞧稀罕地跟了进去。
王局长当着众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嗨,我中午在单位食堂随便吃点儿不就完了。”
“食堂的饭能吃啊?你胃又不好。”
一工作人员起哄道,“王局,您媳妇真疼您啊!”
大家都挤眉弄眼地笑起来。
刘娅夹在人群里也瞧着这一对老夫少妻笑。王局长愈发地不自然,脸也红了。 下午,王局长和刘娅来到粤兴公司,找丰信东、薛淑玉两位老总谈话。王局长的意思是,企业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暂时碰到什么样的坎坷,都要守法经营;钱嘛,当然要赚,但一定要规规矩矩地赚。他今天来,就是先打个招呼,话点到为止。他相信,两位老总都有顾全大局的行为准则,遵守政府的法律法规,就不用说了。
丰信东笑着说,“这您放心!就算我们想不规矩,可谁又敢在您这位铁面判官的手底下给自己找事呢?我们也得有这个胆子呀!”
6 机会来了
王局长仍不失严肃地说:“我今天来,还要向两位正式介绍一个人———刘娅同志,财经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干证券管理工作时间不长,今后就由她来具体负责和粤兴公司联系,希望两位老总能多配合她工作,同时也多帮助她。”刘娅起身向两个老总礼貌地致意。丰信东笑里含着刺儿,“小刘同志是来专门监管我们粤兴的吧?”刘娅犀利地笑着,“丰总莫非那么怕我监管吗?是不是有不便让我监管的原因啊?”丰信东一下噎住,一时语塞。薛淑玉机智地接过来,“小刘同志,您住的离这远吗?”刘娅不解,“不远,怎么了?”“丰总的意思是,如果您住的远,我们想给您在公司专门腾出一间办公室来,欢迎您随时来监管和指导我们工作,这样对您也方便一点。”丰信东被解围,忙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刘娅说,“这倒不必了。”薛淑玉对刘娅笑着,她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的、慈爱的、和善的。刘娅不禁颇有好感地对薛淑玉笑笑。
王局长起身,“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走了。”王局长和刘娅一前一后离去。丰信东脸阴沉下来,发狠且焦虑地说,“不管他!他就是来盯着监管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公司到了这个局面,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怎么都是个死,就得搏了!现在关键是要想出办法来!”
面对公司的这种局面,哪个员工能不发愁?而对肖可雄来说,不光是愁,更多的是焦虑。在业务部,他向曲艾艾恳求着,“经理,您给我指点一下吧!我想拿一个方案出来。公司目前的形势对我是个机会!要不熬到什么时候公司才能让我操盘啊?”“你还想操盘坐庄啊?你没看老娄都跳楼自杀了吗!”“有破产跳楼的,就有发财的,有赔惨了的,那就说明有赚大发了的,这是一个问题的两面。何况我本身就穷得一无所有,我怕什么?我得搏呀!有句话说:搏一搏,三轮变摩托!另外,就冲着薛姐那当众一跪,我也得帮她!人得有良心!”“那我凭什么帮你?你又给我什么了?”“您要帮助了我,我也会报答您的。”“你怎么报答我?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有什么呀?”肖可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他确实一无所有。思忖良久,便红着脸站起来,走到曲艾艾面前,突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不是要我亲你吗,我也喊你姐姐,行了吧?”
曲艾艾猝不及防,愣愣地望着他,“我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围着我转,可我就是这么贱单看上你了,我服了你了,我答应你。”“谢谢。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拿这个方案?”“实话告诉你,公司到了这个局面,谁也没办法。”“公司要完了,好像你无所谓啊?”“像我这样的操盘手,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客户关系,我想到任何一家证券公司和投资公司去,他们都巴不得!我光年薪就有上百万。我着什么急啊。”“您有能耐,那么我呢?公司要完了,像我这样的草民都上街要饭吗?”“别人我不管,但,可雄,你可以跟我走!我到哪儿都会带着你。”肖可雄吼着,“我就是去扫厕所我也不在你这干了!”曲艾艾拦住他,“可雄,你别离开我———”“让开!”肖可雄执意要走。曲艾艾尖着嗓子喊,“肖可雄,我怕你了,还不行吗?我没办法,可有一个人,他有办法!”肖可雄闻言站下,“谁?”曲艾艾又爱又恨地瞪着他,“这个人叫刘直荀,快六十了,那才是真正的操盘手,他在坐庄操盘这方面的技术那真是到了出神入化高深莫测的地步,圈子里的人送他一个外号,叫他‘刘一刀’,他简直就是我们这一行当的武林顶尖高手。我这点技术就是当年跟他学的。他五年前突然坚决洗手不干了,多少公司做梦都想聘请他,有个公司给他出价出到年薪一千六百万,都没用。他是个很怪的人。我想他可能会有办法。如果他也没办法,那公司真是无力回天了。”
“我去找他!他在哪儿?”
7 贵人相助
他,是谁?神出鬼没,带着一只小白鼠,坐于咖啡馆里像幽灵一般。桌上有两杯咖啡,自己一杯,小白鼠一杯。一边自己慢慢地喝着,一边喂小白鼠喝。根据曲艾艾的描绘,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就是刘直荀。
肖可雄朝他走过去,先是恭敬地向他问好,然后自我介绍一番,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有什么事?”
“我想拜您为师,做您的学生。”
“有什么啊要让我教你?”
肖可雄将带来的一个大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复印的材料来,放在刘直荀的面前,说:“我搜集了老师您全部的学术论文,这是您1964年发表在东北财经学院校刊上的第一篇论文,然后是您历年来发表在各种财经杂志上的文章,全部都在这里了,您看。” 刘直荀翻看着那些材料,不由地说,“你还真下了工夫,连我1964年那么久的一篇小文章你都找出来了。”
“我只是想向老师表明我的一颗诚心。”
刘直荀淡淡一笑,对身后一服务员说:“小张,你把那些材料给我拿一袋来。”
“拿哪一袋啊?”
“你随便拿一袋吧。”
服务员从柜台底下拖出一装满材料的大蛇皮袋,拖到刘直荀面前放下。
刘直荀指着那袋子对肖可雄说,“这些年,我在这里喝咖啡,不断有人来想做我的学生,他们都带了你今天带来的这些材料,都像你一样向我表明有一颗诚心,这只是其中的一袋,小张那边的柜台底下还有十几袋子哩!”刘直荀从蛇皮袋中随手抽出一纸袋,将里面的内容倒在桌上,里面除了有肖可雄复印的那些材料外,还有一张发黄的旧照片,刘直荀拿起那照片,“你看,比如这个人,这是我上小学时和全班小朋友过六一儿童节的一张合影,我自己都没有这张照片了,这个人都给我找出来了,你认为你的‘诚心’比他又如何呢?”
肖可雄望着那照片傻眼了。刘直荀起身,临出咖啡馆前对他说,“小伙子,你这套手法太陈旧了,对我已经没用了。”
“刘老师,您就帮帮我吧!”肖可雄始终跟着刘直荀,一直纠缠到他家门口。
“这决不可能,你走吧。”他拿钥匙开了门欲进家去。
肖可雄脸涨得通红,突然“扑通”一声,给刘直荀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公司已危在旦夕,公司的一位副老总,她是我的恩人,为了公司,她向我,也向公司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希望大家能帮助公司共渡难关,为了她这一跪,我今天也给您跪下了,刘老师,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刘直荀冷冷一笑,自顾自走进家去。
肖可雄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
就在肖可雄跪着等着之际,在屋里的刘直荀,突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于是,温柔声,发嗲声,肉麻声,还有嗔怪声,顿时充满了他的耳朵。直到他“嗯”了一声,对方送来一个甜美的电话吻之后,才结束通话。
刘直荀并没有开门出去,而是到窗前观察了一会儿下跪的肖可雄。随后打开家门,叫这个虔诚的小家伙进来。
8 铤而走险的办法
在肖可雄看来,屋里不单有白老鼠,还有孔雀和鸽子在飞来走去,简直像个动物园。据说,主人孤零零一个,所以偌大的一座别墅里,没有一丝烟火味和人情味。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方案。”刘直荀说。
肖可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您愿意教我?!”
“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提醒你,你如果一定要进入操盘坐庄这一行,你可能会赚很多钱,但你也会失去很重要的一些东西,我就是不愿意失去做人的最后一点东西,我才洗手不干的,同时我也不愿去教别人怎么干,我已经失去得太多了,你要想好。”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还怕失去什么呢?有句话不是说吗:无产者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这是马克思在《宣言》里说的。”
“你现在就有一些东西是你将来要后悔失去的。你想好一定要干吗?”
“我一定要干!这一点没说的!”
“好吧,那你听着,你们公司目前的状况我一清二楚,我退出证券界但证券界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几年来每天下午到证券公司旁边的咖啡馆去喝咖啡,我不是白喝的,那里每天都交流着证券业的各种信息。按常规,你们公司已经完了,应该申请破产,并追究决策者的责任,该罚的罚,该撤职的撤职。目前要救你们公司,只有一个超常规的铤而走险的办法,除此再没有别的出路。”
“是什么?”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亿的后备资金吗,按正常思维,你们应该继续把这一个亿再投进去,把这只股票再往高拉起来,引诱股民跟进,当股民大量跟进,这只股票价格拉到最高位的时候,你们猛地出货,往下打压,把股民全部套住,然后你们解套,赚钱,常规思维是这样的。但现在你们把八个多亿都扔进去了股民还不跟进,说明股民已经对庄家的这套手法看破了,极为谨慎小心,都在持币观望,这时候就必须采取逆向思维了,这一个亿,你们不要再往股市里投,想着把这只通达橡胶股再往高拉,而是用这一个亿把这家上市公司积压的橡胶轮胎全部买下来,然后秘密拉到海外去全部填海。” “为什么要把钱都扔在海里?这是一个亿啊!”“这就是赌。要赚大钱就要大赌。庄家对股民,双方赌的就是心理。你想,你们的这一个亿让这家股票上市公司的产品销售一空,公司对股民出具的业绩报告上当然业绩一片良好,利润惊人,股民一看,原来这只股票之所以一路攀高,是因为这家公司的业绩骄人呐,产品供不应求,发展前景很大,赶快都来买这只股票啊!简单地说,你们就用这一个亿,人为地把这只垃圾股做成了绩优股,消除股民的疑惑和犹豫,让股民大量跟进。之所以要把这一个亿的轮胎都秘密拿去填海,而不是拉到市场上去削价出售,公司还能捞回几个钱来,这是因为这样做很容易穿帮露底,让股民知道了又会疑惑,说你的产品供不应求怎么还降价出售啊?别又是骗人吧!所以要让这一个亿的轮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让股民知道它全部卖到海外去了,至于是在海里还是在岸上,那就没人知道了。”“刘老师,您真是高人呐!”“这是你们公司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办法对于法律的冒险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要是愿意,你可以拿这个去做你的方案,但你别说是我说的……”“刘老师,您放心!”“你可以走了。”“刘老师,我还想再问一句,您是怎么……突然又愿意帮我的?”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9 两个女人
肖可雄带着疑惑从刘家出来,走过小道的拐角,发现曲艾艾靠着宝马车在道边等候,脸上满是焦急。他有所悟。又不愿往更深层想。
一切待上车再说吧。
路上,他的那么点“悟”,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是不是你对他做了工作?”
曲艾艾不说话,神情中透着隐隐的痛楚。
“你是怎么做工作的,居然把他说动了?”
曲艾艾缓缓开口,“老刘那个人,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东西能够制约和打动他,有些刀枪不入了。他现在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我了,因为……他爱我。这个世界上,他惟一爱的女人曾有两个,一个是他妈,一个就是我,他妈已经死了,他感情上惟一能让人抓住的弱点,那就是他还爱着我这么一个女人。”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他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妈妈。他也只相信一个人,那也就是他的妈妈。他认为惟一不会害他惟一对他没有任何企图的只有他妈,操盘手这一行当做长了,都会变态,不相信任何人。他妈死了以后,他极为孤独,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我,因为我长得很像他妈,他就疯狂地爱我,他爱我等于是继续爱着他妈。我做女人的第一次就是给他的,这也是他所有的人都不教只教我的原因。但是我一点都不爱他。我佩服他但是一点都不爱他。他都可以给我当爹了!跟他在一起很压抑,他聪明过人但心理阴暗,他猜疑,不相信任何人,他连我都不相信,他只是需要我,因为他太孤独,而且,他还性无能,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让人恶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求他?”
曲艾艾突然把车刹住,哭了起来,“可雄,我这都是为了你!因为他的那些智慧现在对我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他现在只对你有用!可雄,你欠了我的,你如果以后对我不好,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回到住处,肖可雄独坐在书桌前呆呆地想着心事。
桌上摊着稿纸,但未写一字。
丁晓蕊穿着睡衣,娇媚地过来,催他睡觉。
肖可雄烦躁起来,“我有事,你烦不烦呐!”
丁晓蕊默默地回到床上,不一会儿,委屈地哭了起来。
肖可雄闻哭声扭过脸来,“你怎么哭了?”
丁晓蕊不说话,哭声越来越大。
肖可雄慌忙过来,搂住丁晓蕊,“好好的,哭什么呀?”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哭!”
“这我怎么知道呢?”
“你为什么不知道?我跟你好,家里死活不同意,我不顾一切跟你私奔到这个城市来,在这租了房子跟你同居,我现在只有你了,可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开始烦我了……”
“我,我,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确实也心里烦,很多事……”
丁晓蕊伤心地哭个不止。
肖可雄将她搂在怀里,怜惜地抚慰她、哄她。
丁晓蕊慢慢不哭了,像个小猫似的依偎在肖可雄怀里,抽噎着,楚楚怜人。
肖可雄爱怜地抱着她,宣誓一般地说,“蕊蕊,你把什么都给我了,我永远爱你!无论什么人和什么事,都不能动摇我……”
10 暗箭难防
股市交易的情况,在电脑屏幕上,在大盘走势的曲线上,一目了然。这条看得清但捏不牢、活生生的曲线,不单牵扯着千万个股民的视线,同时还牵动着丰信东、薛淑玉等人的命运线。看来,一千万又扔到水里去了!突然,丰信东失态地怒声道,“你们这些经理、主管,几十万的年薪拿着,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全都他妈的变成了只会装钱的钱包!”薛淑玉劝慰他,“丰总,您别着急,您千万别着急!”丰信东长叹一声,“看来是天要灭我呀———”
这时,肖可雄拿着写好的方案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薛淑玉问他有什么事,他羞怯地将方案递过去,请她过目。薛淑玉并没有当场翻阅,而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她看得漫不经心,但越看越兴奋,看到最后,不禁拍案而起,脱口道,“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呀!简直是神来之笔!”她激动地拿起方案正欲夺门而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下,紧张地思忖良久,然后她似乎决定了什么,毅然打开保险柜,将这个方案放进去,锁好,重又返回操盘室。
此时的丰信东瘫坐在椅子上,像虚脱一般。见薛淑玉进来,丰信东缓缓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刚才那个新员工的方案,有点用吗?”薛淑玉苦笑着,“小青年,热情可嘉,但丰总您想,一个干这一行才几天的人会有什么好办法?方案我看了,除了热情,确实没什么价值。”丰信东长叹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良久,他睁开眼,艰难地站起来,示意薛淑玉跟他一起走。到了总经理室,丰信东感伤地对薛淑玉道,“公司到了这个地步,我现在只有向董事会提出辞职这一条路了,我决定辞职。”“丰总,您不能辞职,公司离不开您啊!”“我即使不说辞职,董事会也饶不了我,我的问题恐怕还不光是撤职这么简单。”“丰总……”“淑玉,我辞职以后,准备向董事会提议由你来担任总经理。”“这不行!丰总,我怎么能占您的位置呢?”“我已经决定了,我的位置就交给你。我的话目前对董事会还是有影响的。”薛淑玉抹抹眼,像是在哭,“丰总,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您对我恩重如山啊!我怎么能抢您的位置呢?这,这绝对不行!”
丰信东也动了感情,眼圈红了,“淑玉啊,你跟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不把位置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啊?”薛淑玉双手掩面,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
事实上,当丰信东无助绝望之时,正是薛淑玉暗暗得意之际。下班前,她把坐立不安的肖可雄叫进办公室,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方案看过了,她认为很冒险,但非常精彩。目前,这是挽救公司惟一的办法,也就是说,要想生存下去,只能铤而走险。“跟姐说实话,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我是请教了一个叫刘直荀的人写的方案,您知道他吗?”薛淑玉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当然知道这个人。”“薛姐,公司同意实施我的方案吗?公司同意让我操盘吗?”薛淑玉低头不语,尔后长叹一声,“小肖啊,姐跟你说实话吧,我看完你的方案,马上就去拿给丰总看,我当然是极力建议他立刻这么做,但丰总看了,他认为这方案毫无价值,没用。”“丰信东早该下台了!薛姐,应该您来当老总!”薛淑玉故作严厉,“丰总是我的恩师,我不能允许你这么说他!丰总是个好人呐,他只是老了,有些跟不上了!你和我也有老的那一天啊!小肖啊,将心比心,我们不能这么做人啊!”“薛姐,您为人真好!公司的人都希望您能当老总,您对公司所有的人都像大姐似的,特亲切,您人缘特好。”
“小肖啊,你听姐一句话,这个方案就不要再对任何人说了,尤其不要再对丰总说,你一句都不要再提了,免得再刺激他,我们都应该理解和原谅一个老人的思维迟钝,别跟一个老人去争,要顾及到一个老人的自尊心,还是那句话,我们也有老的那天,好吗?”“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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