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将是记响亮的耳光
来自:MACD论坛(bbs.shudaoyoufang.com)
作者:小散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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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雄安概念炒作的一派火热,没忍住关注了一下,看到细节细思极恐,不禁嗔目结舌。 改革至今,建设的各种新区也有十几个了。深圳毗邻香港,在国内需求极度旺盛,劳动力价格低廉的基础上,仅用数年就获得成功,摸着石头为经济发展找到了一条光明大道。深圳的成功拉开了中国改革的帷幕,以深圳为外贸主体,珠三角为生产双翼的经济新区至今仍是中国最重要的生产基地。
深圳不仅是经济的成功,还向中国人证明了市场经济的力量。市场经济的假设是:“理性人为实现自己的利益而采取行动”。深圳的改革意味着人们在法律上允许致富,为此爆发的巨大动能使中国仅用了三十年,从世界经济体的倒数进入了前二。
邓爷爷并非只是在南海画了一个圈,天津滨海 重庆两江 南京江北。三十多年来,除了深圳,成功的圈只有上海浦东。深圳依赖香港,浦东则依赖了江南人百年来的人文积淀。上海开放百年,民间有大量的沉积资本和资本意识,周边则集中了建国后的轻工业和服务业。依托积蓄,浦东才能从十数个圈子里脱颖而出,成为中国第二个成功的圈。
可雄安是什么?只是华北平原上的一片雾霾之地,既没有资本青睐,更没有人文积淀。有的只是大片成本极低的土地,知识有限的劳动力,和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的北京、天津。去产能的大基调下,北京、天津剥离掉的产业,只能是本欲去除的产业。搬迁到雄安,只能是包袱,何喜之有?虽然文件中提出创新类产业也要转移,但拥有较高知识水平的专业人士,如能在北京、天津谋生,因何动力会去河北“创新”?如果是四十年前,热血青年们可能会为一句“上山下乡”的口号背井离乡。但在人们所知愈多,愈发自利的今天,扪心自问有理由放弃北天的高薪工作,子女良好的教育条件和靠谱的医疗而投身于革命事业吗?
市场经济下人们都是逐利的,这是人的本性、天性。唯国是命的国企的搬迁或可带去一些机遇,但这些机遇和深圳、上海的机遇不可同日而语。国企看大门的都是他三叔的二舅的侄女的表哥,和普通人众关系不大。但似乎雄安的发展模式是计划经济?
从评论来看,雄安将取消商品房的买卖,会大规模建设公租房,迁徙到雄安的人们都可以凭工作证明租到价格低廉的住房。要注意,是租,而不是买。如果失业或是退休,还可能会丧失租房资格,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显然这不符合人们的内心期许。古语云:“有恒产者有恒心”。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绝不是一天建起的,需要旷日持久的热诚和不懈的干劲。指望着一群朝不保夕的工人,显然社会主义大厦的完工会遥遥无期。除非雄安的工资能比北京高上一倍,否则很难想象劳动力们是否会背井离乡去一个根本无法购买“恒产”的地方热切的工作。至少,农民工都不乐意。
如果公租房政策执行,那小商小贩个体经济是否有资格租房呢?这些人可一直都是我们社会无法直视的下层角落。如果他们也有资格低价租房,又如何评定他们的资格呢?毕竟他们不会为自己上社保、医保,甚至芝麻信用都没几分。如果没有他们,雄安会是个什么样的城市?人们饿了吃食堂,闷了去礼堂,周末集体郊游、广场舞?这个场景在《1984》中多次被描述,当然,60、70后也并不陌生。只是自由主义的80、90后门是否会容许可选择的权力被剥夺。
如果公租房和有限的商品房并行,那显然商品房的数量会极为有限。理解“供需曲线”画法的读者很容易画出雄安的供需曲线,弹性较大的需求曲线和几乎没有弹性的供给曲线会使商品房的房价彻底失控,甚至可以超过北上广深数倍。“部分市场经济&部分计划经济”的模式显而易见会在雄安失控,使那里的房地产价格彻底扭曲。(供需关系的文章请前翻,虽然不易懂,但看懂了就可以洞察多数市场价格的运行脉络)
新加坡房地产模式看起来很美好,大量的公租房使居者有其屋,但这个模式在中国近乎不可能实现。新加坡房地产改革之前进行了长时间的法治建设,对权力寻租的控制非常严厉。再加上国小土狭,治理起来并不困难。但地大物博的中国则不然,只要权力伸手,腐败必不可少。公租房本身就属于福利事业,几乎没有利润,有谁有热情去推动呢?依靠革命建设的热情?
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公正无私的人,带上可以隐形的魔戒也会为满足自己的愿景而做出不正义的事情”。这句话我们很难反驳,掌权于公租房建设的人不可避免的会寻租。从规划到建设,从建设到分包,从分包到分配,从分配到管理。每一个环节如果没有法治的监督,都是寻租的腐败物,真的有干部可以坚持公正廉明?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我想有更大概率这些房子的真实成本会莫名其妙的降低一些吧。全国各地的经济适用房什么时候都没能成为建筑质量的标兵。人们真的有勇气住在质量没有保障的房子内吗?
假设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内心龌龊的人的臆想,都不会发生。闪闪发光的雄安屹立在世界瞩目之中,成为世界第九大奇迹。那是我们的幸运吗?雄安的早期经济依靠大型国企的搬迁,这些国企动一动就得要钱,钱谁给?银行的贷款?国家的补助?两者都有可能,其实来源是一样的,都是我们的存款和我们的纳税。如果仅是银行贷款,还算是良性。但现在银行也没余粮,大量的外汇流出,国内GDP的下滑,银行的银根并不宽松。如果银行拿不出钱来,那就只能是政府出钱。GDP下滑,那么多公务员要养活,那么多国企要补贴,还要去改善国外居民福利。我们的政府也不会有余粮。
亚当·斯密说:“集权政府很难抵挡印刷钞票的诱惑”。这个观点在我们改革三十年已经无数次验证过,这次难道可以例外?
存款、税款,最终的流行很可能就是一大片华北平原的烂尾楼。为补不足而印刷的钞票,多数还是会流入权贵口袋。尴尬的国企职工去留两难,河北本土人却难以驻足故里。拥挤的北京到底会为这次抛垃圾行动减少多少人流?缺了农民工的北京还是北京?这一记脑门并未拍出自己的机灵,只是让自己显示出在经济学上的无知。
PS:投资雄安没机会,投资固安可确实不错,有心者看看地图。连接北京和雄安的必由之路是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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